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喻林卷一百九 明。 徐元太 撰政治門 |
3 | 襲弊 |
4 | 六四裕父之蠱,往見吝。月之行度失道,從星所好,以致風雨,喻人君政教失常,從民所欲,則致國亂。 |
5 | 與覆車同軌者,未嘗安也,與死人同病者未嘗生也,與亡國同法者未嘗存也。 |
6 | 與覆車同軌者,傾與亡國。同事者滅見已生。慎將生,惡其迹者預避之。 |
7 | 匿痼不醫,亂政生災。夫㿂瘕不除而不修,越人之術者難圖,老彭之夀也。姦黨實繁而不嚴彈造之制者,未見其長世之福也。 |
8 | 大魏承衰弊,復欲宻其羅,蚍蜉猶見得,何云鰌與鰕。 |
9 | 更張 |
10 | 古之帝王,不必以豐儉移都,茍宏衞文大帛之冠,則無往不可。若不績其麻,則樂土為虛矣」。 |
11 | 愛易轍之勤,而得覆車之軌。。 |
12 | 言味者予易牙,言音者予師曠,言治者予三王。三王既已定法度、制禮樂而傳之,有不用而改自作,何以異於變易牙之和,更師曠之律。 |
13 | 輸子之制材木也,正其規矩而鑿,枘調師曠之諧五音也。正其六律,而宮商調當世之工匠不能調,其鑿枘則改規,矩不能協聲音則變舊律,是以鑿枘刺戾而不合,聲音泛越而不和。 |
14 | 言今世之士,才知強巧,背去規矩,更造方圓,必不堅固、敗材木也。以言佞臣巧於言語,背違先聖之法,以意妄造,必亂政治,危君國也。 |
15 | 法無一定,而慕權宜之隨時。功不倍前而好屢變以偶俗,猶剸髙馬以適卑車,削附踝以就褊履,斷長劔以赴短鞞,割尺璧以納促匣也。 |
16 | 且改轍易行,非良樂之御,易民而治,非楚、鄭之政,願足下勉之而已矣!」 |
17 | 九華臺樓觀精巧,先稱平衆木輕重,然後造無錙銖相結,臺雖髙峻,常隨風揺動,而終無傾倒之理。明帝登臺,懼其勢危,別以大木扶持之,樓即頺壊,論者謂輕重力偏也。 |
18 | 市上之人有善戴尊者累十尊,而行人有與之更者,行道未半,而以其尊顛。 |
19 | 屯膏。 |
20 | 屯其膏施未光也。 |
21 | 九二井谷射鮒,甕敝漏,九二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大雨不時,行國無恩澤。揚之水,不流束薪,○揚之水不流束楚,○揚之水不流束蒲。 |
22 | 英英白雲,露彼菅茅。天步艱難之子不猶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嘯歌傷懷,念彼碩人。黍苗,刺幽王也,不能膏潤天下。 |
23 | 激揚之水至湍迅而不能流移束薪。喻平王政教煩急,而恩澤之令不行於下民。 |
24 | 池水之澤,浸潤稻田,使之生殖。喻王無恩意於申后,滮池之不如也。 |
25 | 桑之柔需其葉,菀然茂盛,謂蠶始生時也。人庇陰其下者,均得其所及已。將采之,則葉爆爍而疏人息,其下則病於爆爍。喻民當被王之恩惠,羣臣恣放損王之德。 |
26 | 旱嵗之草,如水上之苴,言其枯槁無潤,下民不得王,恩亦如是也。 |
27 | 王無恩於民,致使下民如彼,嵗之大旱,其草不得生,遂而盛茂,致使此草如彼水上棲止,逐流之浮苴也! |
28 | 罍大器缾小器,常稟於罍者,禀所受罄盡,則罍為無餘,故恥之。 |
29 | 有復於王者曰:「吾力足以舉百鈞,而不足以舉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則王許之乎?」曰:「否」。「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然?則一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見保,為不用,恩焉。 |
30 | 寶咳唾之音,愛錙銖之力收既往之詔,奪已澍之施。時雨不霑,春苗委悴,假獲其利,猶是富専口齗不及四體也。貧賤之望,富貴甚微,而富貴不能酬其甚微之望。夫富者之所惡,貧者之所美,貴者之所輕,賤者之所榮,然而弗酬,弗與同苦樂故也,雖弗酬之,於物弗傷。今萬民之望人君,亦如貧賤之望富貴。其所望者,蓋欲料長幼,平賦斂,時其饑寒,省其疾痛,賞罰不濫,使役以時,如此而已,則於人君弗損也。然而弗酬,弗與同勞逸故也。 |
31 | 久旱水涸,枯槁無澤,冦行揺尾,逐雲吹水,汙泥為陸,下田為稷。泉閉澤竭,主母饑渴。 |
32 | 火石相得,乾無潤澤,陸居少泉,山髙無雲,初一唫不予,丈夫婦處測曰:唫不予,人所違也」。 |
33 | 次二唫,于血資乾骨,測》曰:「唫于血」,䂄自肥也。。霡、霂,小雨也,言裁霡厯霑漬如人沐頭,惟及其上枝而根不濡也。 |
34 | 空穗滿田,無所得也。以言上不惠施,則下不竭其力。 |
35 | 瓜苞蕁蔓於地,木不下其枝,枚則不得虆而蔓之而逹於上,民弱於下,君不施仁,以存恤之,上下懸絶,不相及也。 |
36 | 次四土不和,木科橢,測曰:「土不和,病乎民也 |
37 | 吝江河之流,不以濯舟船之畔,惜東壁之光,不以寓貧婦之目。 |
38 | 如天亢旱,不生華實,及水陸所生之物,皆悉枯悴,無有潤澤,不能増長。 |
39 | 如似雲雷,降注大雨,孔雀歡喜。汝於今者,但興雲雷,未見雨水。如此旱雷,将何所益。 |
40 | 喪亂。 |
41 | 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今殷其淪喪,若涉大水,其無津涯。百姓懔懍,若崩厥角。。 |
42 | 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殷政總總,若風草有所,積有所虛,苦菜不秀,賢人潛伏,靡草不死,國縱盜賊。鴻鴈不來,遠人背畔。𤣥鳥不歸,室家離㪚,民之危險,若䧟泥墜火,無救之者。 |
43 | 月經》於箕則多風,離於畢則多雨。政教失常,以從民欲,亦所以亂。 |
44 | 無不相冦賊為鴟梟之義以相奪攘儒雅與深穽同埋經典,共積薪俱燎、魴、魚赬尾,王室如燬。 |
45 | 北風其涼,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擕手同行,○北風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擕手同歸○莫赤,匪狐莫黒,匪烏惠而好我,擕手同車 |
46 | 鴥彼飛隼,率彼中陵。民之訛言,寧莫之懲。駕彼四牡,四牡項領。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騁。瞻烏爰止,于誰之屋? |
47 | 謂山蓋卑,為岡為陵。民之訛言,寧莫之懲佌佌彼有屋蔌蔌,方有榖民,今之無祿,夭夭是椓。 |
48 | 如彼流泉,無淪胥以敗。維南有箕,不可以簸揚。維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漿。維南有箕,載翕其舌,維北有斗,西柄之掲。 |
49 | 四月維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寧。忍予○秋日淒凄,百卉具腓亂離瘼矣,奚其適歸!○冬日烈烈,飄風發發。民莫不榖,我獨何害?○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廢為殘賊,莫知其尤。○相彼泉水,載清載濁。我日構禍,曷云能榖。 |
50 | 牂羊墳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鮮可以飽,咨女殷商,如蜩如螗,如沸如羔,小大近喪。 |
51 | 人亦有言,顛沛之揭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撥如彼,嵗旱草不潰,茂如彼棲苴北風弼人厭亂之詩 |
52 | 《葛藟》王族,流㪚而作。苕之華,景王崩,王室亂,兵連嵗饉,民物盡耗,君子自傷,生逢其難。 |
53 | 雨無正大夫,刺幽王也。雨,自上下者也。衆多如雨,而非所以為政也。 |
54 | 何草不黃,下國刺幽王也。四夷交侵,中國背叛,用兵不息,視民如禽獸,君子憂之! |
55 | 不復考慎,自有肺腸,行其心,中之所欲,乃使民盡迷惑也」。。 |
56 | 焚輪暴風,從上來降。謂之頺頺,下也。扶揺暴風,從下升上,故曰焱焱上也。 |
57 | 今日之風,非有道之風發,發兮大暴疾。今日之車,非有道之車,偈偈然大輕嘌。 |
58 | 我有圃生之把乎。天或者以陳氏為斧斤,既斲喪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 |
59 | 梁亡,此未有伐者。其言梁亡何?自亡也?其自亡,奈何魚爛而亡也」。 |
60 | 城郭不完,兵甲不多,非國之災也。田野不辟,貨財不聚,非國之害也。上無禮,下無學,賊民興喪無日矣!夫癘雖癰腫胞疾,上比前世未至絞纓射股,下比近代,未至擢筋而餓死也。夫劫弑死亡之主也,心之憂勞,形之困苦,必甚於癘矣。由此觀之,癘雖憐王可也。 |
61 | 詐國指鹿災生噬虎,其威盡勢極,閭巷之人為敵國亡秦鹿走偽楚狐鳴 |
62 | 禍盈斯驗,蒼狗為菑。昔秦燔《詩》、《書》以立私議,莽誦六蓺以文,姦言,同歸殊塗俱用滅亡,皆炕龍絶氣,非命之運,紫色淫聲,餘分閏位,聖王之驅除云爾。 |
63 | 邊境雷動,四野風起,京師雖有武蠭精兵,未有能窺左足而先應者也。 |
64 | 昔有彊秦封豕,其士窫窳其民,鑿齒之徒,相與摩牙而爭之。 |
65 | 天網縱人紘,弛王塗,壊太極陁,君臣土崩,上下瓦解。 |
66 | 彼日而微,遂祲天路,虎兕長蛇,相隨塞路,蚌蛤浮翔於淮、泗、鼲、鼬讙譁於林木。今胷背有嫌,首尾多難,乃國朝之厄㑹也。物號忠良,於兹拔本,人稱妖孽,自此疏源。自兩京殄覆,九土分崩,赤縣成蛇豕之墟,紫宸遷鼃黽之穴。干戈日用,戰争方興,猶逐鹿之並驅,若瞻烏之靡定。 |
67 | 每朝㑹,貂蟬盈坐,時人為之諺曰:「貂不足,狗尾續」。 |
68 | 難起蕭墻,毒痛函夏,九州波駭,五嶽塵飛。貪鄙竊位,不知誰升之者?獸兕出檻,不知誰可咎者!網漏吞舟,何以過此! |
69 | 無賴之徒,易相扇動。飆風駭蕩,則滄海橫波纂繼凶逆,鴟目有年。。 |
70 | 豺狼易驚,遂肆醜毒,塵飛五嶽,霧晻三精。關西為豺狼之藪,楊越為鴟鴞之林,六州蕩然,無復餘蔓殘構。至於乳䴏赴時,銜泥靡託, |
71 | 故老遺氓,還號舊落,桓山之響,未足稱哀。治舟試艦,恒以朝廷為旗的,秣馬按劔,常願天下有風塵。 |
72 | 鴟梟厲吻,翦焉已及,水羣飛於溟海,火載燎於中原政亂如風草,師亡猶彈丸。 |
73 | 未正滄海之流,詎息崑山之燎?八紘九野,𤓰剖豆分。 |
74 | 廊廟有序,翦成狐兔之場,珪帛有儀,碎夫犬羊之手。 |
75 | 吾觀其野,草菅勝榖,吾觀其衆,邪曲勝直,政令不善,墨墨不夜,譬若野獸,無所朝處,與死人同病者,不可生也,與亡國同事者,不可存也」。 |
76 | 今之世至寒矣,至熱矣而民無走者,取則行鈞也。 |
77 | 棄捐五帝之恩刑,推蹶三王之法籍,是以至德滅而不揚」。 |
78 | 水擊則波興,氣亂則智昏,智昏不可以為政,波水不可以為平。 |
79 | 天下為之麋沸螘,動雲徹席卷,與死者同病,難為良醫,與亡國同道,難與為謀。夫死,病無可為醫。夫政令者,人君之銜轡,所以制下也。今齊君失之已久矣,子雖欲扶其輈而扶其輪,良弗及也。 |
80 | 夫㪚其本而待之刑辟,猶决其牢而發以毒矢也,亦可哀乎?故曰未可殺也。昔者先王使民以禮譬之,如御也。刑者,鞭䇿也,今猶無轡銜而鞭䇿以御也,欲馬之進則䇿以後欲馬之,退則䇿其前,御者以勞而馬亦多傷矣,今猶此也,上憂勞而民多罹刑, |
81 | 今之治民者,若御拙馬,行則頓之,止則擊之,身創於箠吻,傷於銜,求其無失何可得乎 |
82 | 病之,将死也,不可為良醫。國之将亡也,不可為計謀,吾數諌吾君,吾君不用,是以知國之将亡也」。 |
83 | 螟蟲為賊,害我五榖,箄笥空虛,家無所食。武庫軍府,甲兵所聚,井里邑居,不可舍止,巨蛇大鰌,戰於國郊」。 |
84 | 兩虎相鬭,血流浮杵,城郭空虛,蒿藜塞道,水壊我里,東流為海,龜鳬讙譁,不睹我家,星隕如雨,力弱無輔。。 |
85 | 白鳥赤烏戰於東都,敗悔為憂千嵗廟堂,棟橈傾僵,天厭周德,失其寵光。徑路隔塞,燕雀驚駭。 |
86 | 羊驚虎狼,獮猴羣走魚擾水濁,桀亂我國鳬池水溢,髙陸為海,江河橫流,魚鼈成市。三手六目,政多煩惑,臯陶瘖聾,亂不可從。陰積不已,雲作滛雨,傷害平陸,民無室屋。陰霧不清,濁政亂民。 |
87 | 且如驚鹿,不能定足,揚風偃草,塵埃俱起,清濁溷㪚,忠直隠處,衆星宵亂,不知所據。 |
88 | 放御委轡,奔亂不制,法度无常,君失其位靈龜、陸處、釡甑、草土,人知敗國,桀亂無緒饑蠶作室,絲多亂緒,端不可得。 |
89 | 江、漢上流,政逆民憂。 |
90 | 烏飛狐鳴,國亂不寧,下強上弱,為陰所刑。是以四疆之內,各以其力來侵,攘肌及骨赧,獨何以制秦乎? |
91 | 上九車軸,折其衡抈,四馬就括,髙人吐血,次四晦,其類失金匱。測曰:「晦其類,法度廢也。次七小子,牽象婦人徽猛,君子養病。 |
92 | 次六山,無角,水無鱗,困犯身。測曰:「山無角,困百姓也」。 |
93 | 次七趹船䟦車,其害不遐測,曰:「趹船䟦車,不遠害也!」 |
94 | 何以知人?且病也,以其不嗜食也。何以知國之將亂也!以其不嗜賢也。是故病家之廚非無嘉饌也,乃其人弗之能食,故遂於死也。亂國之官,非無賢人也,其君弗之能任,故遂於亡也。夫生飰秔粱,㫖酒甘醪,所以養生也而病人惡之,以為不若菽麥糟糠欲清者,此真将死之候也。尊賢任能,信忠納諫,所以為安也。而闇君惡之,以為不若姦佞闒茸,讒䛕言者,此其将亡之徴。漢室之形,譬如垂瓦,扶則暫安,不扶則速危。長城若頹堵,雄關若敝甕,雖以四塞為襟,而烽烟之警,每舉祍席之上, |
95 | 上政迷亂則下怨父,行悖惑則子恨,言上有罥繳弋射之機,下有張施罻羅之網,飛鳥走獸,動而遇害,喻君法繁多,百姓動觸刑罪也。言秋風疾則草木揺,湘水波而樹葉落矣。以言君政急則衆民愁而賢者傷矣。 |
96 | 浮雲鬱兮晝昏楚,圖潰亂氣未除也。霾土忽兮,厯厯風俗塵濁,不可居也。 |
97 | 亡國之君,其朝未嘗無致治之臣也,其府未嘗無先王之書也,然而不免乎亡者,何也?其賢不用,其法不行也。茍書法而不行其事,爵賢而不用其道,則法無異乎路說而賢無異乎木主也。 |
98 | 微烟起於蕭牆,而飆焚徧於宇宙。淺隙發於膚寸,而波濤漂乎四極。金城屠於庶冦,湯池、杭於一葦,勁鋭望塵而氷泮,征人倒戈而奔北,飛鋒薦於扆闥,左袵掠於禁省。禾黍生於廟堂,榛莠秀乎玉階。雲觀變為狐兎之藪,象魏化為虎豹之蹊,東序烟燼於委灰生,民燋淪於淵火。 |
99 | 駑蹇星馳以兼路,豺狼奮口而交争,陸无含秀之苖水,無吐穗之株,稗糲曠於圌廩,薪㸑廢於庖廚, |
100 | 逸蚪遶雲,奔鯨駭流。夫先王之道,墜地乆矣,改張易調,其興實難,苛化虐政,其窮必酷。故曰:大軍之後,必有凶年。積亂之後,必有凶主,理當然也。 |
101 | 小過下怫怫上悸悸趾之●爪之墜。傳曰:下怫怫,愎其上也。上悸悸,懼其下也。趾之●,足之跌也,爪之墜,手之失也。 |
102 | 紅塵塞天地,白日何冥冥,風驚塵起,喻惡積而釁生,鹿㪚而不止,喻釁生而不滅。 |
103 | 于時景燭雲火,風馳羽檄,言雲火之多如景之照,羽檄之疾,若風之馳。 |
104 | 竢時風之清激兮愈氛霧,其如塺茫茫宇宙,上墋下黷。波振四海,塵飛五岳乾象棟傾,坤儀舟覆 |
105 | 王室之亂,靡邦不泯,如彼墜景,曽不可振。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紂之昌披兮,夫唯㨗徑以窘步。 |
106 | 舉動廻山海,呼吸變霜露,阿㫖曲求則光寵三族,直情忤意則參夷五宗,漢之綱紀大亂矣。禮法刑政於此大壊,如室斯構而去,其鑿契如水,斯積而决,其隄防如火,斯畜而離其薪燎也,國之将亡,本必先顛,其此之謂乎! |
107 | 弛禮崩樂,塗民耳目。遂欲流唐漂虞,滌殷蕩周。 |
108 | 譬層棟之将傾,必華榱之先落,豺牙宻厲,虺毒潛吹。 |
109 | 飄風蓬龍埃拂拂兮,草木揺落。時槁悴兮遭傾遇,禍不可救兮。 |
110 | 鳥驚獸駭,莫知所從。於是豪彊並争,虎裂狼分,疾摶者獲多,遲後者見吞。 |
111 | 呂后專制社稷,不傾若髮。《漢書》云:「如帶」,公羊云如綫。 |
112 | 欲知人將病,不嗜食,欲知國將亡,不嗜賢也,病非無嘉,饌病不能食,至於死國,非無賢人,君不能用,故速亡理。國不得真賢,猶治病不得真藥治病,當得真人參,反得蘿菔,服之増劇,非藥無效也。 |
113 | 陵頹谷踊,五行互錯。豺狼當路,非止一人。鯨鯢不梟,倐焉五載。 |
114 | 乃使猛獸欲以為亂,比獸之角,能以為城,舉其尾能以為旌。 |
115 | 秦失金鏡,魚目入珠。冀州糜沸,泫沄如湯,母逐鷓鴣而南去,子隨胡馬而北,歸夫類日影而西奔,婦似川流而東逝。 |
116 | 失民: |
117 | 九四包无魚,起凶象。曰:无魚之凶,遠民也。君夭之,在位椓之。 |
118 | 寒涼之風,病害萬物,喻君政教酷暴,使民㪚亂。日之熱恒在日中之後,道東之杜人所宜休息也。今人不休息者,以其特生陰寡也。。 |
119 | 山有美善之草,生於海栗之下,人取其實,蹂踐而害之,令不得蕃。茂喻上:「多賦歛富,人財盡而弱民,與受困窮」。 |
120 | 哀哉!今之人何故而為虺蜴也?虺蜴之性,見人則走。民聞王政,莫不逃避。 |
121 | 皮之不存,毛將安傅,衆㪚為弱,川壅為澤。衆怒如水火焉,不可為謀,衆㪚流移,若積水之潰,茍無固志盈城之衆,一朝而㪚如積水之敗,故曰潰。 |
122 | 以萬乗之,國伐萬乘之國,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他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熱,亦運而已矣!夫吳民離矣,體有所傾,譬如羣獸然,一个負矢將百羣皆奔王,其無方收也」。 |
123 | 一國棄之如遺跡焉。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雲集,響應嬴糧而景從。 |
124 | 天下之患在於土崩,不在於瓦解,古今一也。《易》曰:鳥焚其巢,旅人先笑」。後號咷喪牛于易凶,言王者處民上。如鳥之處巢也,不顧䘏百姓,百姓畔而去之,若鳥之自焚也。雖先快意說笑,其後必號而無及也。百姓喪其君若牛,亡其毛也,故稱凶。 |
125 | 方岳無鈞石之鎮,關門無結草之固淵池,廣魚獨希。 |
126 | 去黃取白,則衆馬各守其色,自殊而去,故唯白馬獨應矣。王者黨其所私而踈天下,則天下各守其踈,自殊而叛矣。 |
127 | 百姓賤之如㑌,惡之如鬼,日欲司間而相與投籍之去,逐之。 |
128 | 川淵者,魚鼈之居也。山林者,鳥獸之居也。國家者,士民之居也。川淵枯則魚龍去之,山林險則鳥獸去之,國家失政,則士民去之。 |
129 | 天下之人,其離之若崩,其背之也,不約而若期。虎,豹之居也,厭閑而近人,故得魚鼈之居也,厭深而之淺,故得諸侯厭衆而亡其國。 |
130 | 山石朽弊,稍崩墜落,下上離心,君失其崇。狐貍雉兎,畏人逃去,分首竄匿,不知所處。槽空無實,豚彘不食。庶民屈竭,離其居室。鷹隼搏鷙,衆雀憂潰。 |
131 | 上九海水,羣飛蔽于天杭,測曰:「海水羣飛,終不可語也!」 |
132 | 上九螽,焚其翊喪于尸測,曰:「螽焚,其翊所憑喪也」 |
133 | 山有猴猿谷,有虺蛇左右衆鳥聞無人,民所以愁懼也。 |
134 | 根傷則葉枯,葉枯則花落,花落則實亡。民欲有畔意,若狼之顧望也。 |
135 | 皮朽則毛落,水涸則魚逝,其勢然也。天下苦秦,猶終日擔重而行,思息其肩者也。 |
136 | 星辰麗天,猶萬國之附王者也。下將畔上,故星亦畔天。 |
137 | 孔子曰:「商汝知君之為君乎?」子夏曰:「魚失水則死。水失魚猶為水也」。孔子曰:「商知之矣」。 |
138 | 夫國以民為本,民勞去者國立廢矣,所謂出其無極之寶,入賊利斧㦸也。 |
139 | 譬如屠家,羣中捕豬,牽欲殺之,餘豬悉聚驚怖,側耳聽聲,惶懅愕視,譬如猛虎,羣中摶牛餘牛見之,驚怖而走,或入山巖,或投深谷,又入樹間,跳騰哮吼,譬如魚師,持網捕魚,餘魚見之,怖㪚沈竄,石岸草底,又如倉鷹,臨其衆鳥,有所獲取,餘鳥見之,各㪚飛去。 |
140 | 喻林卷一百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