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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八百九十八

《卷八百九十八》[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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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總錄部 治命
2
古人有言曰:「死者士之終」。又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故其治命可得而徵矣。至有屬糸廣忍死,反席正容,精爽不亂,教誡周悉,顧⑨要律,曷鬯刂疽嚶,性幹暇敉,料せ勾完,愎堂庠謚,預為終制。或景慕前哲,因卜其宅。兆或愛樂俗化,止於治所,以至折券以犬旬,義操牘以寫心,啟手歸全,揚名後世。《書》曰「惟人萬物之靈」,自非有道之士,亦安能溘然死生之際,汨而無擾哉!
3
魏武子為晉大夫,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武子,魏塗胖父。疾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亢,禦也。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餘而所嫁婦人之父也而,女也。爾用先人之治命。餘是以報」。
4
寧惠子為衛大夫,有疾,召悼子悼子寧喜,曰:「吾得罪於君,悔而無及也」。名藏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寧殖,出其君君,入則掩之掩,惡也。若能掩之,則吾子也。若不能,猶有鬼神,吾有食委而已,不來食矣。食,委餓也悼子許諾。惠子遂卒。
5
孫叔敖,楚大夫將死,戒其子曰:「王數封我矣,吾不受也。我死,王則封汝,必無受利地。楚、越之間有寢邱者,此其地不利而名甚。惡可長有者,唯此也」。叔敖死,王以美地封其子,其子辭請寢丘,至今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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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之顧命曰:「毋以小謀敗大作,毋以嬖御人疾。莊后毋以嬖御士疾莊士、大夫、卿、士。葉公,楚縣公,葉公子高也。臨死,遺書曰:「顧命小謀,小臣之謀也。大作,大臣之所為也。嬖御人愛妾,人疾亦作也。莊后,梅蛉似胱。得禮者,嬖御士愛臣也。莊士亦謂士之齊、莊得禮者,今為大夫、卿士。
7
魯季孫有疾,命正常曰:「無死正常,桓子之寵臣,欲付以後事,故敕令勿從,已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南孺子,季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肥,康子也。季孫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在公朝也。南氏生男正常,載治如朝告,曰:「夫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衛。康子請退退,辭位也,襄公使共劉視之共劉大夫,則或殺之矣,乃討之討殺者。召正常,正常不反。
8
孟獲游魯大夫,病且死,誡其嗣懿子曰:「今孔邱年少好禮,其達者歟?吾即沒,若必師之」。及獲幼灄滄,佑肼、橙四瞎敬叔往學禮焉。
9
季桓子魯大夫病,輦而見魯城,喟然歎曰:「昔此國幾興矣!以吾獲罪於孔子,故不興也」。顧謂其嗣康子曰:「我即死,若必相魯相魯,必召仲尼」。後數日,桓子卒,康子代立。已葬,欲召仲尼、公。子魚曰:「昔吾先公用之不終,終為諸侯笑。今又用之,不能終,是再為諸侯笑」。康子曰:「誰召而可?」曰:「必召冉求」。於是使使召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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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司馬談為太史公,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遷,仕為郎中,奉使巴蜀。是歲,天子始建漢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滯周南古之周南,今之洛陽,不得與從事,故發憤且卒,而遷檬辜凹父於河、雒之間。太史公執遷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嘗顯功名於虞、夏,典天官事後,世中衰絕於予乎?汝復為太史,則續吾祖矣。今天子接千歲之統封泰山,而餘不得從行是命也。夫餘死,汝必為太史為太史,無忘吾所欲論著矣。且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此孝之大也。夫天下稱誦周公言,能論歌文武之德,宣周、召之風,達太王、王季之思慮,爰及公、劉以尊后稷也。幽、厲之後,王道缺,禮樂衰,孔子修舊起廢。論《詩》、《書》作《春秋》,則學者至今則之。自獲麟以來,四百有餘載,案《年表》,魯哀公十四年獲麟,至漢元封元年,三百七十一年。而諸侯相兼,史記放絕。今漢興,海內一統,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餘為太史而弗論,載廢天下之史文,餘甚懼焉。汝其念哉!」遷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請悉論先人所以舊聞。弗敢闕。卒三載而遷為太史令,抽繹《史記石室金匱》之書,以成《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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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地餘,元帝時侍中貴幸,至少府,戒其子曰:「我死,官屬即送汝財物,慎毋受汝九卿儒者,子孫以廉潔著,可以自成」。及地餘死,少府官屬共送百萬,其子不受。天子聞而嘉之,賜錢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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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樊重,南陽湖陽人。營理產業,資至鉅萬,為三老,年八十餘,終其素所假貸,人間數百萬,遺令焚削文契債家,聞者皆慚,爭往償之。諸子從敕,竟不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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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續為南陽太守,徵為太常,未及行,會病卒,遺言薄斂不受鉅啪傻潿千石卒,官賻百萬。府丞焦儉遵續先意,一無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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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為大司空,臨終,敕家臣曰:「司空無功於時,猥蒙爵土,身死之後,勿議傳國」。
15
崔瑗為濟北相,病卒。臨終,顧命子卦,唬悍蛉,速魈斕刂氣以生。及其終也,歸精於天,還骨於地,何地不可藏,形體勿歸鄉里。其鈐之物,羊豕之奠,一不得受胤。鉅帕盍粼:獪醚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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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勳為潁川太守,徵還勳,強直不屈,內厭於董卓,不得意,強疽發背卒,遺令勿受。卓賻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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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岐,初名嘉,京兆長陵人。年三十餘,有重疾,臥蓐七年。自慮奄忽,乃為遺令,敕兄子曰:「大丈夫生世Т,無箕山之操,仕無伊、呂之勳,天不我與,復何言哉!可立一員。石於吾墓前刻之曰:「漢有逸人姓趙,名嘉有志,無時命也,奈何?」其後疾瘳,位至太常,卒。先自為壽藏,敕其子曰:「我死之日,墓中聚沙為床,布簟白衣散,淦瀋細慘,緣ケ患慈氈,閬孿縷便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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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末,蜀郡繁人,為郡功曹,辭以病免。後奔師,喪於道物,故臨命敕兄子造曰:「必致我尸於師門,使死而有知,魂靈不慚。如其無知,得土而已」。造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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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僖為臨晉令,卒官,遺令即葬,二子,長彥、季彥,並十餘歲。蒲阪令許君然勸令反,魯對曰:「今載柩而歸,則違父令舍墓而去,心所不忍」。遂留華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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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鴻,字伯鸞,至吳依大家。皋伯通疾且困,告主人曰:「昔延陵季子葬子於嬴、博之間,不歸鄉里,慎勿令我子持喪歸去」。及卒,伯通等為求葬地於吳,要離蒙傍,咸曰:「要離烈士,而伯鸞清高,可令相近」。葬畢,妻子歸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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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賈逵,文帝時為豫州刺史、建武將軍。與曹休等伐吳,會病篤,令左右曰:「受國厚恩,恨不斬孫權以下見先帝喪事,一不得有所修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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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呂蒙以定荊州功,拜南郡太守,封孱陵侯,封爵。未下,疾卒。蒙未死時,所得金寶諸賜,盡付府藏,敕主者命絕之日,皆上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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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袞以明帝青龍二年疾困,敕令官屬曰:「吾寡德黍寵,大命將盡。吾既好儉,而聖朝著終誥之制,為天下法。吾氣絕之日,自殯及葬,務奉詔書。昔衛大夫蘧瑗葬濮陽,吾望其墓,嘗想其遺風。願⑾土橐員注涑縈吾兆域,必往從之。禮,男子不卒,婦人之手,亟以時成東堂堂成,名之曰遂志之堂,輿疾往居之。又令世子曰:汝幼小,未聞義方早為人君。但知樂不知苦,必將以驕奢為失也。接大臣務以禮,雖非大臣,老者猶宜答拜。事兄以敬,恤弟以慈。兄弟有不良之行,當造膝諫之。諫之不從,流涕喻之,喻之不改,乃白其母。若猶不改,當以奏聞,并辭國土。與其守寵罹禍,不若貧賤全身也。此亦謂大罪惡耳。其微過細,故當掩覆之。嗟爾!小子慎修,乃身奉聖朝以忠貞,事太妃以孝敬。閨闈之內,奉令於太妃。閫閾之外,受教於沛王,無怠乃心,以慰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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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豫,齊王時為大中大夫,食卿祿。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於西門」。豹邊妻子難之」。言:「西門豹,古之神人,那可葬於其邊乎?」豫言:「豹所履行與我敵等,爾使死而有靈,必與我善妻子」。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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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杜預為司隸校尉,加位特進,卒。先為遺令曰:「古不合葬明,終始之理同於無有也。中古聖人改而合之,蓋以別合無在,更緣生示教也。自此以來,大人君子,或全或否,未能知生,安能知死,故各以己意所欲也。吾往為臺郎,嘗以公事使過密縣之邢山,山上有蒙問耕父,云是鄭大夫祭仲,或云子產之蒙也,遂率從者祭而觀焉。其造蒙居山之頂,四望周達,連山體南北之正,而東北向新鄭城,意不忘本也。其隧道唯塞後而空其前,不填之示,藏無珍寶,不取于重深也。其山多美,石而不用,必集洧水自然之石,以為蒙藏。貴不勞工巧,而此石不入世用也。君子尚其有情,小人無利可動,歷千載無毀儉之致也。吾去春入朝,因郭氏喪亡,緣陪陵舊義,自表營雒陽城東首陽之南,為將來兆域。而所得地中有小山,上無舊蒙,其高顯雖未足比邢山,然東奉一陵,西瞻宮闕,南觀伊、雒,北望夷、齊,曠然遠覽,情之所安也。故遂表樹開道,為一定之制。至時皆用雒水圓石,開隧道南向,儀制取法於鄭大夫,欲以儉自完爾,棺器小斂之事,皆當稱此子孫一以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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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濤,征南大將軍、南城侯。及卒,遺令不得以南城侯入柩,從弟械仁鰉、趟刂廄笤犰、斷熱四勾撾淶鄄恍澩腿コ鞘里外近陵葬地一頃,謚曰成。祜喪既引,帝於大司馬門南臨送,祜甥齊王攸表祜妻不以侯斂之意。帝乃詔曰:「祜固讓歷年,志不可奪,身沒讓存,遺操益厲,此夷叔所以稱賢,季子所以全節也。今聽復本封,以彰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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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豫章王嶷臨終,召子子廉、子恪曰:「人生在世,本非常也。吾年已老,前路幾何?居今之地,亦非心期。所不貪聚,自幼所懷。正以汝兄弟累多,損吾暮志,爾吾無後,當共相勉厲。篤睦為先,才有優劣,位有通塞,運有富貧,此自然理,無足以相凌侮。若天道有知,汝等各修立,灼然之分無失也。勤學守基,業治閨庭,尚閒素如此,足無憂患。聖主儲皇及諸親賢,亦當不以吾沒易情也。三日施靈帷香,火盤水乾,飯酒脯誒,貧已朔望,菜食一盤。加以甘果,此外悉省。葬後除靈可施,吾常所乘。可孺散朔望時節,席地香火,盤水酒脯,乾飯誒票,闋闥洳爬,⒐湃艘食。炒忠嚶性,誆灰砸挪,莆累主衣所餘,小弟未婚,諸妹未嫁。凡應此用,本自茫然。當稱力及時,率有為辦。事事甚多,不復甲乙。棺器及墓中,勿用餘物為後患也。朝服之外,唯下鐵櫚兌豢謐、髭N、鵒釕、鉅灰、灰欄,衲過度也。後堂樓可安佛,供養外國二僧,餘皆如舊。與汝遊戲,後堂船乘,吾所乘牛馬,送二宮及司徒服,食希衣裘,悉為功德」。子廉等號泣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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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岱為南兗州刺史,未拜,卒。岱初作遺命,分張家財,封置箱中,家業張減,隨復改易,如此十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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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吳郡人,輔國將軍沖之父也。東初卒,遺命祭我必以鄉土,所產無用牲物。沖兼青、冀二州刺史事,在鎮四時還吳。國中取果菜,流涕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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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先,武帝時為征虜將軍、假節、司州諸軍事。至鎮遇疾,遺言曰:「比愍疾病,暴於前後,自省必無起理。但夙荷深恩,今謬充戎寄暗弱,每事不稱,上慚慈旨,便長違聖世,悲哽不知所言。可為作啟事,上謝至尊,粗申愚心。毅雖成長,素闕訓範,貞等幼稚,未有所識,方以仰累聖明,非殘息所能陳謝。自丁荼毒以來,妓已多分張,所餘蠊礅數人,皆不似事。可以明月、佛女、桂枝、佛兒、玉女、美玉上臺,美滿艷華奉東宮。私馬有二十餘匹,牛數頭可簡好者十匹,二頭上臺、馬五匹、牛一頭奉東宮、大司馬、司徒各奉二匹,驃騎、鎮軍各奉一匹。經私仗器,亦悉輸臺。六親多未得料理,可隨宜溫┰,以申素意。所賜宅曠大,恐非毅等所居,須喪服竟可輸還臺。劉家前宅九間,其貨可合率市之直。若短少啟官,乞足三處田,勤作自足供衣食力少,更隨宜買粗猥婢充使。不須餘營生周施部曲還都,理應分張。其久舊勞勤者,應料理隨宜啟聞。乞恩毅貞,皆其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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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為司徒左長史,病卒。遺令建白盼撖挪簧杓懶,釗俗謹嫖駁俏莞椿、暝唬、何嶸平所善,自當凌鬩。恍θ千買棺,無製新衣,左手執《孝經》,右手執小品法華妾二人,喪事畢,各遣還家,曰:「吾以生平之風調,何至使婦人行哭失聲,不須暫停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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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櫛淶窞,蔽侍中,遺令不受┰贈。詔贈錢三萬,布百疋。子て餱聵,枇釗貌皇,苴曰:「桕葚手訓送,終以儉。立言歸善,益有嘉傷,可從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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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陶宏景居茅山,自號華陽隱居。武帝大同三年卒。遺令既沒,不須沐浴,不須施床,止兩重席。於地用所著舊衣,上加生示戒裙及臂衣,補誚矸ǚ左肘砹逵抑庖┡宸絡左腋下繞,腰穿,環結於前,釵符於髻上,通以大袈裟,覆衾,蒙手足。明器有車馬。道人、道士並在門中道人左道士右,百日內夜常燃燈旦常香火,弟子遵而行之。詔贈太中大夫,謚曰貞白先生袁昂,為侍中、左光祿大夫、司空。大同六年薨。臨終,遺疏不受贈謚,敕諸子不得言上行狀及立誌銘,凡有所須,悉皆停著。復曰:「吾釋褐從仕,不期富貴,但官序不失等倫,衣食粗知榮辱,以此闔棺,無慚鄉里。往忝吳興,屬在昏明之際,既ウ於前覺,無識於聖朝,不知天命,甘貽顯戮。幸遇殊恩,遂得全門戶。自念罪私,門階榮望,絕保存性命,以為幸甚。不謂叨竊寵靈,一至於此。常欲竭誠酬報,申吾乃心。所以朝廷每興師北伐,吾躒∑羥笮,惺鬧丹款,實非矯言。既庸懦無施,皆不蒙許,雖欲罄命,其議莫從。今日瞑目,畢志泉壤,若魂而有知,方期結草。聖朝遵古,知吾名品,或有違遠之恩,雖是經國常典,在吾無應致此。脫有贈官,慎勿祗奉」。諸子累表陳奏,詔不許,冊謚曰穆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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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袁泌為宣帝司徒左長史,臨終,戒其子曼華曰:「吾於朝廷素無功績,瞑目之後,斂手足旋葬,無得躒∈茉」。謚其子遵泌遺意,表請之。朝廷不許,贈金紫光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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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察入隋,至煬帝時為太子舍人,終于東都。遺命曰:「比吾在梁世,當時年四十,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自爾深悟苦空,頗知回向矣。當得留連山寺,一去忘歸。及仕梁代,諸名流遂許與聲價。兼時主恩遇,宦途遂至通顯。自入朝來,又蒙恩渥,既牽纏人,世素念弗從。且吾習蔬菲五十餘年,既歷歲時,循守不失。瞑目之後,不須立靈。置一小床,每日設清水六,齋食果菜,任家裏有無,不須別經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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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魏崔光,孝明帝時,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疾甚,敕子侄等曰:「諦聽吾言。聞曾子有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啟予足啟予手,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吾荷先帝厚恩,位至於此,大功不成,沒有遺恨。汝等以吾之故,並得名位,勉之以死報國,修短命也,夫復何言,速可送我還宅」。氣力雖微,神明不亂,至第而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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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護為齊州刺史,將亡,謂左右曰:「吾嘗為方伯蒞青州,彼中士女屬目,若喪過東陽,不可不好設儀衛,哭泣盡哀,令觀者改容也」。家人遵其誡。
38
陽固為前軍將軍,著《終制》一篇,務從儉約。臨終,又敕諸子一遵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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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烈累徵不赴,臨終敕子侄不聽求贈,但勒《家誡》立碣而已。其子質奉行焉。
40
裴佗為荊州刺史,卒,遺令不聽請謚,不受贈。示遂諸子皆遵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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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孝直為直閣將軍,去職歸鄉里,卒,顧命諸子曰:「吾才疏效薄,於國無功,若朝廷復加贈謚,宜循吾意,不得祗受。若致干求,則非吾子」。又云:「孝直顧命諸子,斂以時服,祭勿殺生,其子皆遵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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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隱被徵不就。臨終,謂其子侄等曰:「苟能入順父兄,出悌鄉黨,仕郡幸而至功曹吏,以忠清奉之則足矣。不勞遠詣臺閣,恐汝不能富貴,而徒延門戶之累爾。若忘吾言,是為欺死父也。使死鬼而有知,吾不歸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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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僧坦為太醫下大夫,卒,遺戒衣衾入棺,朝服勿斂。靈上唯置香奩,每日設清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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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李穆為太師,以老致政。開皇六年,薨于第。遺令曰:「吾荷國恩,年宦已極,啟足歸全,無所復恨,竟不得陪玉鑾於岱宗,預金泥於梁甫,脊脊光景,其在斯乎!」
45
《唐傳》:「奕為太史令,年八十五,卒。臨終,誡其子曰:「老、莊玄一之篇,周、孔《六經》之說,是為名教,汝宜習之。妖胡亂華,舉時皆惑,唯獨竊欲,眾不我從,悲夫!汝等勿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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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刮司空遇疾,謂弟弼曰:「我似得小差,可置酒申宴樂」。於是堂上奏女妓,簷下列子孫宴,將罷,謂弼曰:「我自量必死,欲共汝一別爾,恐汝悲泣誑言似差,可未須啼泣,聽我約束。我見房玄齡、杜如晦辛苦作得門戶,亦望垂裕後昆,並遭癡兒破家蕩盡。我有如許屯犬,將以付汝,汝可防察,有操行不倫、交游非類,急撾殺後,奏知嫗嫗已下有兒而願往自養者,聽之,餘並放出。事畢,即移入我堂,撫┰小弱。違我言者,同於戮屍」。此後略不復言。弼等並遵行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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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處俊,則天時為太子少保,卒。其子秘書郎北叟上表辭所贈賜及葬送之事,上不許。侍中裴炎曰:「處俊臨亡,臣往見之,囑臣曰:生既無益明時,死後何宜煩費。瞑目之後,儻有恩賜物,及歸鄉,迎送營造,並不欲勞官司供給」。帝深嘉嘆之,從其遺意,唯給加賜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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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崇,玄宗時為司空,遺令誡子孫。其略曰:「古人云:富貴者,人之怨也。貴則神忌其滿,人惡其上。富則鬼瞰其室,虜利其財。自開闢已來,書籍所載,德薄任重,而能壽考無咎者,未之有也。故范蠡、疏廣之輩,知止足之分,前史多之。況吾才不逮若人,而久竊榮寵。位逾高而益懼,恩彌厚而增憂。往在中書,遘疾虛憊,雖終匪懈,而諸務多闕。薦賢自代,屢有誠祈。人欲天從,竟蒙哀允。優游園沼,放浪形骸,人生一代,期亦足矣。田巴云:百年之期,未有能至。王逸少云:人免仰之間,已為陳迹」。誠哉此言。比見諸達官身亡以後,子孫既失覆陰,多至貧寒。斗尺之間,參商是競。豈唯自玷,仍更辱先。無論曲直,俱受嗤毀。莊田水碾,既眾有之。迎相推倚,或致荒廢。陸賈、石苞,皆古之賢達也,所以預為定分,將以絕其後爭。吾每靜思,深所嘆服。昔孔子亞聖,母墓毀而不修。梁鴻至賢,父亡席卷而葬。昔楊震、趙咨、盧植、張奐,皆當代英達,通識今古,咸有遺言,屬以薄葬。或濯衣時服,或單帛幅巾,知其魄去身貴於速朽。子孫皆遵成命,迄今以為美譚。凡厚葬之家,例非明哲,或溺於流俗,不察幽明,咸以奢厚為忠孝,以儉薄為[A092],惜至今亡者致戮尸暴骸之酷,存者舀不忠不孝之誚,可為痛哉!可為痛哉!死者無知,自同糞土,何煩厚葬,使傷素業,若也有知,神不在柩,復何用違君父之令,破衣食之資。吾身亡後,可殮以常服,四時衣服,各一副而已。吾性甚不愛冠衣,必不得將入棺墓。紫衣玉帶,足便於身,念爾等勿復違之。且神道惡奢,宜塗尚質,若違吾處分,使吾受戮於地下,於汝心安乎!念而思之!今之佛經,羅什所譯。姚興執本,與什對翻。姚興造浮圖於永貴里,傾竭府庫,廣事莊嚴,而與命不得延,國亦隨滅。又齊跨山東,周據關右,周則多除佛法而修繕兵威,齊則廣置僧徒而依憑佛力。及至交戰,齊氏滅亡。國既不存,寺復何有,修福之報,何其蔑如?梁武帝以萬乘為奴,胡太后以六宮入道,豈特身戮名辱,皆以亡國破家。近日孝和皇帝發使贖生,傾國造寺,太平公主、武三思、悖逆庶人、張夫人等,皆度人造寺,竟術彌街,咸不免受戮破家,為天下所笑。經云:求長命,得長命,求富貴,得富貴。刀尋妣,寤禱鸝穎。涑沙乇,壤叢稻進,得富貴長命者為誰?生前易知,尚覺無應。身後難窮,誰見有徵。且五帝之時,父不葬子,兄不哭弟,言其致仁,壽無夭橫也。三王之代,國祚延長,人用休息,其人臣則彭祖、老蚺之類,皆享遐齡。當此之時,未有佛教,豈抄經鑄像之力,設齋施佛之功耶?《宋書西域傳》,有名僧為白黑論,理證明白,足解沈凝,宜觀而行之。且佛者覺也,在乎方寸。假有萬像之廣,不出五蘊之中。但平等慈悲,行善不行惡,則佛道備矣。何必溺於小說,惑於凡僧,仍將喻品,用為實錄。抄經寫像,破業傾家,乃至施身,亦無所[A092],可謂大惑也。亦有緣亡人造像,名為追福。方便之教,雖則多揣功德,須自發心旁助,寧應獲報。迎相欺誑,浸成風俗,損耗生人,無益亡者。假有通才達識,亦為時俗所拘。如來普慈,意存利物,損眾生之不足,厚豪僧之有餘,必不然矣。且死者是常,古來不免,所造經像,何所施為?夫釋迦之本法,為蒼生之大弊。汝等各宜警策,正法在心,勿效兒女子曹,終身不悟也。吾亡後必不得為此弊法,若未能全依正道,須順俗情。從初七至終七,任設七僧齋。若隨齋須布施,宜以吾緣身衣物充。不得輕用餘財,為無益之枉事。亦不得妄出私物,犬旬追福之虛。談道士者,本以玄牝為宗,初無趨競之教,而無識者慕僧家之有利,約佛教而為業。敬尋老君之說,亦無過齋之文,抑同僧例,失之彌遠。汝等勿拘鄙俗,躒∏於家。汝等身沒之後,亦教子孫依吾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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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為尚書左丞,臨終之際,弟縉在鳳翔,忽索筆作《別縉書》,又與平生親,故作別書三數紙,多敦勸朋友修習之意,舍筆而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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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彰為義成軍節度使,臨終手疏辭表,誡子以忠孝守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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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秘,為昭義軍節度使。及歸,道病,先自誌其墓。將歿,又為書一通,命緘致几上,其家發之,皆送終遵儉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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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紹懿,鎮州王景崇季父也。紹懿疾篤,召景崇謂之曰:「亡兄以軍政⒂璞,榮穀瓿閃⒔裎b唰如此,殆將不救。汝雖少年,勉自負荷,下禮藩鄰,上奉朝旨,俾吾兄家業不墜,唯汝之才也」。言已而卒。時監軍在席,且奏其治命,宣宗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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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陸思鐸典陳郡,甚有惠政,誡諸子曰:「我死則藏骨於宛邱,使我棲魂於所理之地」。及卒,乃葬於陳,從其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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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翟光鄴權知京兆尹,疾甚,召判官張粲及巡簡使臣以軍府事囑付之。又召親隨於臥內,誡之曰:「氣絕之後,以屍歸雒,不得於此停留,慮煩軍府」。言訖而終。趙溫峙興咎旒,嘌欲輪父也。溫至,僦瘴窖欲略,唬杭際跛,涫鞘酪滴要聳褚牙醇贛杉際醵死,爾輩能以佗途致身良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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