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武氏見事不諧,乃令心腹宮娥,將亲生女子,抱至幽密之処,悶扼而死。竟抱至高宗前泣曰:「皇后恨妾,欲害妾不能,將妾女杀了,使妾碎心,不能侍陛下矣。」高宗大怒,即召大臣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于內殿密議。独李勣有欲立武氏以媚帝之意,恐群臣有阻,推病不往。 |
12 | 高宗見武氏行事太過,心中大惧。武后怀着那点初心,要高宗早故,便百般献媚,弄的高宗二目枯眩,不能標本。百官奏章,即令武后裁決。武后博通今古,涉獵経史,務弄些小聰明、鬼見識,処事皆称圣意,因遂加徽号曰天后。高宗便放心,日夜取樂,不期漸漸病入膏肓。 |
13 | 遂使天后挕政,郝処俊諫曰:「天子理外,皇后理內,天之道也。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傳之子孫而傳之天后乎?」李文琰曰:「處俊之言至忠,陛下宜听。」仁傑又執奏累累。高宗大怒,天后亦欲罷仁傑之聀,見合朝俱称他盛德,仍擢為侍御史。 |
2 | 說了出宮,行至后殿。恰好遇見張六郎。六郎一見,便站起來,忙問道:「這和尚,何処來的?」怀義低着頭,叫官娥應对:「是天后召來議事的。」六郎喝道:「賊禿,这等可惡。」炤(照)怀义頭上打了一拳。怀义往內急退。六郎赶到后殿,罵曰:「看這賊禿那裡去?我在此等你出來。」 |
2 | 怀義為白馬寺主,倚武后之勢,積有万金,娶了極美姬妾七八人,日夜取樂。那日正吃的大醉,與美妾恣淫。牛太監至寺,催他前去。怀义怒曰:「我今嬌花嫩蕊,尚不及攀折,況老樹枯藤乎?」遂決于不去。晉卿回宮,以怀义之言寔告。太后正在怒頭上,听了这話,罵道:「賊禿这般無礼。」恰好公主走來,見太后怒,忙問其故。太后將怀义之言說明,公主道:「母后息怒,待女兒明日処置他便了。」公主还宮。次日仍着牛太監,去召怀义。先令壯健宮娥三十餘人,各執短棍伺候。 |
4 | 又令牛太監同人到了寺中,將寺燒了。太后怒氣才消,慾心更熾,独坐融春园,看那些禽鳥相敵,蜂蝶往來,不覺傷情。牛太監叩道:「臣欲有所陳,但畏罪不敢耳。」太后道:「試言,我不罪汝。」太監道:「奴看易之昌宗輩,非劳召不能入宮。雖來,亦勉強承命,那肯尽心力于陛下。聞洛阳城中有一少年,姓薛名敖曹。年近三十,才貌双全,肉具雄健,里中有好事者俱知之。每與敖曹飲醉,求覌其勢,以為戲笑。强敖曹強出肉具覌之,其首有坑窩四五処。及怒発,坑肉隱起,如蝸牛湧出。自頂至根,硬如丘(蚯)蚓,有二十餘條。見者試以斗粟加其莖首,昂而不垂,起有餘力。眾皆大笑。娼家見其美貌,無不爱之。至于取樂,一見肉具,無不呼號避去。因此名彰民間,無與婚者。陛下発一尺之詔,召來必能暢情,永侍枕席矣。」 |
1 | 話說二人听得床后叫道:「天明了。」二人吃了一驚,却原來是云從。韋后道:「你昨晚何処去了?連宮門也不閉,被賊盜件東西去了。」云從道:「那東西是盜不去的。」二人大笑。韋后道:「武爷在此,勿令太后宮人知之。」云從道:「若要不漏消息,莫若日間上御龍楼居之,至晚下來。」韋后然其言,遂與三思同上御龍楼作樂。至晚仍回卧室,大縱淫欲。 |
2 | 一日,太后臨朝,新豐县知县上一本道:「平地生出一山,方員(圓)里餘。」太后覽本大喜,勅將新豐县改為慶山县。江陵俞文俊上疏諫曰:「天氣不和而寒暑併,地氣不和而坵阜出。今陛下以女処陽位,反剛易柔。故地氣隔塞,変而為災。陛下謂之慶山,臣以為非慶也。」太后大怒,付法司勘問,流之嶺南。狄梁公復奏曰:「庐陵王終日思想陛下,臣臨別时,涕泣再四,臣亦為之下淚。」太后道:「朕昨夢鸚鵡折兩翼,卿試詳之。」梁公曰:「武者陛下之姓,兩翼,二子也。陛下起二子,則兩翼振矣。」太后道:「卿言似亦有理。」遂令召还庐陵王。 |
3 | 旨意一出,歡呼載道。不数日,將庐陵王召至殿前,參拜已定。太后問道:「汝去后念我否?」中宗道:「子母一体,分為兩処,能不痛乎?」太后听了,命他回宮。中宗入內,韋后接着,悲喜交集。中宗道:「今日之还,寔賴狄梁公之力。」韋后道:「狄公乃外面之力,寔虧三思枕边之語。」中宗大驚道:「我聞狄梁公言,三思頂冠披袞,太后欲立為太子,此事有否?」韋后再三回護,每在中宗面前言三思好処,中宗深信,遂称為武大哥,與三思終日在東宮欢飲,三人同席,並無疑怀。太后知之,因有了敖曹,也不去管他。 |
5 | 玉妹道:「我常想你,欲見不能。今日何幸,又得相會。」六郎听了,遂合玉妹親嘴,道:「我亦如此。但今既歸武,為之奈何。若宿緣未尽,偶然相逢,亦不可錯過。」玉妹便觧下小衣,卧于榻上。六郎提起二足,急急抽送。玉妹原是風流人,不及三十提,則水出汪汪矣。六郎遂大其出入。正在情濃,因問道:「武兄終日何往?」玉妹道:「日在宮中。」六郎也不疑在韋后身上,遂與玉妹道:「我府中置妾五人,夫妻六位。交欢之際,並無一毫亲熱。像你这般多情,我久矣。不曾見你,所以適才問武兄何処去。倘今夜不回,我当伴你一宵,意下何如?」玉妹喜道:「若肯在此,何敢推阻。」六郎道:「武兄回來,何以処之?」玉妹道:「此內書房也,今晚我你即在此処安歇。他若回來,則于卧房安置,必不到此。況他必不回來,但請放心。」六郎道:「何以知其不來?」玉妹把韋后之情就說了。六郎因想玉妹常于情熱之时,便說寔話,今日想是真情了。二人說話良久,阳物微軟,六郎道:「留此興夜間為之。」 |
9 | 一日,恰好褚文明一个小廝,走到淳于氏門首。淳于氏忙留着他,寫一个帖兒道:「今夜二更,開門相候,以舒往日幽怀,万万不可失約。」寫完,付于小廝道:「你將此書付于你家官人。」小廝接過走了。不想把一封書失落,恰好褚文明一个家人名叫褚才拾了,見他在淳于氏家拿過來的,便到避(僻)淨処拆開,見上面寫的緣故,知是淳于氏約他主人。便暗暗欢喜道:「姻緣不可錯過,等我今夜充作主人,快活一夜。」這褚文明一些也不知道。 |
1 | 且說淳于氏吃驚道:「你是何人?」褚文明道:「呀!小生蒙小娘子早晚間笑眼相召,何今日反問起姓名來了?」淳于氏道:「這樣你是褚官人了,我合你半生的恩爱,無夜相間,為何說不期而遇?」文明听了此言,便知被人誤姦,想道:「我若此說明,便弄脫了。」只得含糊笑道:「今日我因酒醉,言語顛倒,望娘子勿責。」說完觧衣。淳于氏心下也不疑了。兩下上床,枕席之間,溫存軟媚,褚文明與庸奴大不相同。淳于氏遂疑心起來,把文明身上一摸,滑膩豐潤,比褚才一毫也不像。褚文明早已心照,便放出後生手段,着力弄了千餘,弄的淳于氏叫道:「親親心肝,向來並不見有此手段,你今夜猶如換了一个的一般。」褚文明輕輕笑道:「多感娘子垂盼,今夜方得領愛,半載之情,想必被人悞偷了。」淳于氏驚道:「半年前我寫一字與你,你夜夜並不失信。」褚文明道:「並没見尊示相召,你使何人寄書與我?」淳于氏道:「就是你家小廝。」文明道:「他畢竟遺下,被人拾去,便冒認我的名頭,把你姦了。我且問你,那人言語如何?」淳于氏道:「粗踈帶俗,大不似你。」褚文明道:「此必是無賴之人,恐后來利害相関,如之奈何?」正無計処置,只見三更時分,月明天清。二人便往外庭月下認識。兩下定睛一看,重新加爱,更斍情濃,只恨從前被人淫污。 |
7 | 回至店中坐下,忽見外面走進个長鬚的人來,頭帶九華巾,身穿紫花道袍,腳穿方舄套鞋。見了馮年,彼此施礼坐下。那人問道:「高姓貴名?何方人氏?」馮年道:「在下馮年,洛州人氏,敢問老丈尊姓何名?貴処?」那人道:「在下姓陳名魁,河南彰德府人,來賣紬緞貨物。」又問:「馮兄何幹?」馮年因假說道:「小弟要買貨物,往寧州去賣。」陳魁道:「咱俱是客人。」分付店家整酒,與兄接風。馮年道:「小弟作東罢了。」酒家摆上酒殽(肴),二人遂坐下同飲。陳魁量大,馮年量小,不多时,把馮年哄醉了,和衣而睡。陳魁給他脫下道袍,留下小衣。分付店家收拾家伙,帶上房門,至自己房內睡了。至半夜后,店家睡熟,他暗地開了店門,到馮年房裡,把行李道袍一捲拿去,並無人斍。 |
13 | 太后退朝想道:「狄公年紀與我一般,却早去世,想朕亦不久矣。」即向敖曹道:「適聞狄公之変,我亦大悟。倘有不諱,汝命奈何?」后沉吟良久,說道:「吾諸侄中,惟三思為良。將汝居彼第中,倘有凶変,即改姓於吳蜀間,作一富翁可也。」忙令牛晉卿召進三思,道:「吾令敖曹寄居你処,汝待他当如待我一般,忽(勿)使外人知之。」三思因恨張柬之,欲于太后前讒害,故答曰:「敢不如命。」三思遂先看韋后去了。 |
16 | 三思前因家室無人,差一家人,往長安取(娶)一名妓,名喚柏香,俊美無比。一日,三思入朝,柏香原係娼流,私慕敖曹美貌。每欲淫奔,不得其便。今三思入宮,至韋氏処眷念,自己第中,便已稀踈。柏香淫心一熾,遂濃裝以奔。 |
21 | 次日,中宗果西郊出獵,柬之五人相隨而行,至中途迎下馬,于山中僻処,柬之奏道:「臣等向欲面奏,因耳目甚眾,不敢啟齒。今事急,不能再隱。窃思陛下年德皆偹,太后寵倖二張,欲將宝位付六郎。万一失之,置陛下于何地。」中宗大京(驚)道:「如之奈何?」柬之道:「須杀了張武,陛下方復宝位。」中宗道:「二張可杀,武係中表之親,望乞留之。」柬之道:「臣兵到闕,不遇便罢。若遇时,恐刀劍無情。」中宗道:「孤家若得復位,当封汝五人為王。」柬之等称謝,遂下山,艸艸一獵而回,各人散去。 |
1 | 且說員外郎崔湜,当五王用事时,五王倚為腹心,浼他去賺三思。他先結識了宗楚客等四人,為契友,四人反與崔湜說道:「武爷為人忠厚,皇上寵爱。若肯傾心結契,此生富貴不淺。」崔湜点首。又過旬日,宗楚客引崔湜見三思,道:「崔湜是好人,與我輩相契。」三思多將金帛結之。于是崔湜見中宗果與三思親爱,又見把五王削去聀位,一时轉了念頭,想道:「不如合三思說破。」乃密見三思道:「腹中有言,乞于密処告之。」三思听此言,悄領至万花楼上,問道:「有何見諭?」崔湜道:「張柬之五人,使不佞為耳目,誘司空出去,于路殺之。今司空,待我為心腹,吾甚不忍。」三思大惧,問道:「有何計策可保无事?」崔湜道:「須在中宗面前譖杀之。」 |
5 | 且說韋后生二女,長曰安樂公主,次曰長寧公主,併婕妤等,各立府第,強佔民宅。其时左拾遺遣辛替否上疏曰:「臣聞古之建官,員不必偹。故士有完行,家有廉節,朝廷有餘俸,百姓有餘食。今陛下以爱女之故,竭人之力,費人之財,奪人之產,爱一子而取三怨。使战士不尽力,朝士不尽忠。人既散矣,而陛下之夫妇母子安相保乎?」中宗正欲准奏,只見監察御史崔琬奏曰:「宗楚客潛通戎狄,致生边患。」三思觧曰:「豈有此理,楚客乃忠厚直臣,勿得生疑。」中宗見三思說這話,反令崔宗二人当殿結为兄弟以和觧之。民知此事,称中宗曰和事天子。此时濫官充溢,人以為三無坐処。那三無坐処? |
6 | 宰相無坐処,御史無坐処,員外官無坐処。 |
7 | 單道無坐処者,正官不屑與小人同列也。中宗朝事,悉听韋后三思処之,合朝無敢言者。 |
11 | 二人大笑,正在快樂処。那云從下楼,未及閉門。太子是日因三思推病,早已疑心,遂至府第訪問。門上人道:「不在。」更又疑心,來到宮中看母。云從推以他故,太子各処尋覔,並無踪跡,竟(徑)至御龍楼下,竟(徑)欲上楼。云從再三苦留不住。太子走上楼來,見三思合母亲搂在一処。太子大怒道:「狂奴,這等无礼。」三思急避側楼,韋后赤身到榻上穿衣。 |
1 | 話說韋后見太子恨声去了,忙至側楼,見三思道:「我被這畜生,唬个半死。方才是云從下去,不曾閉得楼門。不知怎庅被这畜生知道。可惜我只生得此子。若再有一个,定当殺之。」三思道:「他如今何処去了?」韋后道:「他要訴與父王,我再三說道,父王一知,我的性命难保。他下泪道,可絕此人,保母存命。」三思道:「我且躲避家去,過几日再來。」韋后道:「且慢去。恐他在宮外,一時撞着。且待圣上駕回,晚上后宰門遁去可也。我合你到花园軒中去,何如?」 |
2 | 三思同韋后下了御龍楼,叫了云從,同到花园。令云從整酒,於軒中同飲。韋后道:「不可愁他。緃圣上見了,也无如何。」又分付云從道:「你在昭陽殿等著,圣駕回來,速來報我。諒此処沒人知覺。」三思道:「方才他說與父亲知道,如何是好?」韋后道:「我自有主意。定然要似你姑娘,做得一日皇帝,也是快活的。」說完,便去抱住三思要幹。三思被这一驚軟了。韋后撥弄良久,勢稍昂壯,終不強健,將就完事。便辞韋后出宮。不提。 |
5 | 且說太子李重俊見母親被三思所辱,心中恨恨。下楼去尋李多祚,因天子郊祀,一路上摆開防衛,祚在宿衛之中。直至日沒,方得相見。太子道:「今日几次來尋將軍,偏值將軍正務。」李多祚道:「為何尋我几次?」太子道:「自古家醜不可外揚,今將軍合我一心,說也不妨。今日父王南郊祭祀,百官誰不陪侍。逆奴三思推病不往,我心怀疑,自到三思門上去問,回說不在家。及往宮中各処尋,連我母后也不見了。及尋到御龍楼,見狂奴合母后在一処。我本欲打死狂奴,又无一物在手,只得几次來尋將軍出力。」多祚道:「若在宮中杀他,被外人物議起來,史官筆下,便不乾淨。必須等他出朝,回他本第,誅之可也。明日我多点宿衛之兵,必杀此賊,以報殿下。」太子道:「將軍若在他家杀時,凢(凡)武氏宗支,一概去尽方可,不然萌芽再発,自貽其禍。」多祚道:「我知三思无子,其兄崇訓併武城俱杀。其武彟二老,存亦不妨。」二人計定散去。 |
1 | 却說韋后自三思已死,中宗又欠精神,心中只是不樂。欲待另尋得意之人,藏在宮中取樂。又想道:「中宗衰敗,不久于人世。且寧耐几時再処。」 |
3 | 那人道:「你这陰中水多,可拭淨了。我把舌頭放在陰中,餂弄一番,看你樂否?」韋后喜極,忙用汗巾拭淨。那人把舌頭伸至花心,餂將起來。韋后把双腳各(擱)在那人背上乱動,叫道:「乖乖心肝,內裡癢的緊。我從不經这番妙処。」那人又反來復去,把陰戶四面捲轉。韋后把身子乱搖,叫道:「亲亲乖肉,多放在裡面几时,我渾身都麻了。」那人又放進去,仰仰縮縮,如肏的一般。急得韋后起來,把那人抱住,將舌頭送在那人口中,叫道:「心肝,我從今要合你天長地久,永不分開。」那人又把韋后放倒,着实抽送。韋后把腰間叠了一个枕頭,那腰如仙橋一般。那人着实乱抽,韋后暈去良久,方才醒來,叫道:「心肝,如有水在此,我便吞你在肚裡去。」那人笑道:「你若吞我到肚裡,我便打裡面肏將出來。」二人無所不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