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合朔伐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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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夏書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 |
3 | 周制,日有蝕之,天子不舉樂,素服,置五麾,陳五鼓、五兵及救日之弓矢。又以朱絲縈社,而伐鼓責之。夏官太僕掌軍旅田役贊王鼓,日月蝕亦如之。曾子問曰:「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而廢者幾?」孔子曰:「四。太廟火、日蝕、后之喪、雨霑服失容,則廢。如諸侯皆在而日蝕,則從天子救日,各以其方色與其兵也。」曾子問曰:「當祭而日蝕、太廟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接祭而已。如牲至未殺,則廢。」 |
4 | 諸侯救日蝕,置三麾,陳三鼓三兵,用幣於社,伐鼓於朝。大夫擊門,士擊柝。曾子問曰:「諸侯相見,揖讓入門,不得終禮廢者幾?」孔子曰:「六。天子崩,太廟火,日蝕,后、夫人之喪,雨霑服失容,則廢。」 |
5 | 漢制,天子救日蝕,素服,避正殿,陳五鼓五兵,以朱絲縈社,內外嚴警。太史登靈臺,候日有變,便伐鼓。太僕贊祝史陳辭以責之。聞鼓音,侍臣皆著赤幘,帶劍入侍。三臺令史以上,皆持劍立其戶前。衛尉驅馳繞宮,伺察守備。日復常,皆罷。 |
6 | 後漢制,朔前後各二日,牽羊酒至社下以祭日。日有變,割羊以祠社,用救日變。執事冠長冠,衣皁單衣、絳領袖緣中衣、絳蔥远以行禮,如故事。 |
7 | 獻帝初平四年正月,當祠南郊,尚書八座議,欲卻郊日,又定冠禮而月朔日蝕。士孫瑞議:「按八座書,以為正月之日,太陽虧曜,謫見於天,而冠者必有祼享之儀,金石之樂,飲燕之娛,獻酬之報。是為聞災不祗肅,見異不怵惕也。」 |
8 | 及建安中,將元會,而太史上言正朝當日蝕。朝臣議應會不?博平計吏劉邵建言曰:「梓慎、裨灶,古之良史,猶占水火錯失天時。禮,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者四,日蝕在一。然則聖人垂制,不為變異先廢朝禮者,或災消異伏,或推術謬誤。」時尚書令荀彧及眾人咸善而從之,遂朝如舊,日亦不蝕,邵由此著名。 |
9 | 魏高貴鄉公正元二年,太史奏:「三月一日寅時合朔,去交二度,恐相附近。」主者奏,宣敕有司,為救日蝕。備既,時過而不蝕,大將軍曹爽推史官不驗之負,空設合朔之期,以疑上下。光祿大夫領太史令邕言:「典歷者按歷術推交會之期,候者伺遲疾之度,當朔,事無有違錯耳。」重問典歷周晁等,對曰:「歷候所掌,推步遲速。可以知加時早晚,度交緩急;可以知薄蝕淺深。合朔之時,或有月掩日,則蔽障日體,使光景有虧,故謂之日蝕。或日掩月,則日從月上過,謂之陰不侵陽,雖交無變。至於日月相掩,必蝕之理,無術以推。是以古者諸侯旅見天子,日蝕則廢禮;嘗禘郊社,日蝕則接祭。是以前代史官,不能審日蝕之數,故有不得終禮。自漢故事以為日蝕必當於交,每至其時,申警百官,以備日變。甲寅詔書,有備蝕之制,無考負之法。」侍中鄭小同議:「史官不務審察晷度,謹綜疏密,謬準交會,以為其兆。至乃虛設疑日,大警外內。其有不效,則委於差晷度,禁縱自由,皆非其義。按春秋,昭公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日蝕。晉史墨以庚午之日,日始有謫。自庚午至辛亥四十二日,日蝕之兆,固形於前矣。此為古有明法,而今不察。是守官惰職,考察無效,此有司之罪。」又答:「古來黃帝、顓頊、夏殷周魯六歷,皆無推日蝕法,但有考課疏密而已。負坐之條,由本無術可課,非司事之罪。」乃止。 |
10 | 晉武帝咸寧三年、四年,並以正朝合朔卻元會。 |
11 | 東晉元帝太興元年四月,合朔。有司奏議:「按春秋,日有蝕之,天子伐鼓於社,攻諸陰也;諸侯伐鼓於朝,臣自攻也。按尚書符,若日有變,便擊鼓諸門,有違舊典。」詔曰:「所陳有正義,改之。」 |
12 | 至康帝建元元年,太史上元日合朔,後復疑應卻會與不。庾冰輔政,寫劉邵議以示八座。蔡謨著議非之曰:「邵論災消異伏,又以灶慎猶有錯失,太史上言,亦不必審,其理誠然也。而云『聖人垂制,不為變異先廢朝禮』,此則謬矣。災祥之發,所以譴告人君,王者之所重誡,故素服廢樂,退避正寢,百官降物,用幣伐鼓,躬親救之。夫敬誡之事,與其疑而廢之,寧順而行之。故孔子、老聃助葬於巷黨,以喪不星行,故日蝕而止柩,曰安知不見星。今史官言當蝕,亦安知其不蝕?夫子、老聃先行見星之防,而邵逆廢日蝕之戒,是反聖賢之成規也。魯桓公壬申有災,而以乙亥嘗祭,春秋譏之。災事既過,追懼未已,故廢宗廟之祭;況聞天眚將至,而行慶樂之會,於事乖矣。禮記所云諸侯入門不得終禮者,謂日官不先言,諸侯既入,見蝕乃知耳;非先聞當蝕而朝會不廢也。邵引此文,失其義旨。邵所執者,禮記也;夫子、老聃、巷黨之事,亦禮記所言,復違而反之,進退無據。然荀彧所善,漢朝所從,遂令此言至今見稱,莫知其謬。後來君子將準以為誡,故正之云爾。」於是眾議從之。 |
13 | 穆帝永和中,殷浩輔政,又欲從劉邵議不卻會。王彪之議曰:「禮云諸侯旅見天子,不得終禮而廢者四,自謂卒暴有之,非謂先存其事,而僥倖史官推術錯謬,故不先廢朝禮。」又從彪之議。 |
14 | 宋因晉制。 |
15 | 齊武帝永明元年十二月,有司奏:「今月三日,臘祠太社稷。一日合朔,日蝕既在致齋內,未審於社祠無疑不?曹檢未有前準。」尚書令王儉議:「禮記曾子問『天子嘗禘郊社五祀之祭,簠簋既陳』,唯大喪乃廢。至於當祭之日,火及日蝕則停。尋伐鼓用牲,由來尚矣,而簠簋初陳,問所不及。據此而言,致齋初日,仍值薄蝕,則不應廢祭。按漢初平中,士孫瑞議以日蝕廢冠而不廢郊,朝議從之。王者父天親地,郊社不殊,此則前準,謂不宜廢。」詔可。 |
16 | 北齊制,日蝕,則太極殿西廂東向,東堂東廂西向,各設御座。群官公服。晝漏上水一刻,內外皆嚴。三門者閉中門,單門者掩之。蝕前三刻,皇帝服通天冠,即御座,直衛如常,不省事。有變,聞鼓音,則避正殿,就東堂,服白袷單衣。侍臣皆赤幘,帶劍,升殿侍。諸司各於其所,赤幘,持劍,出戶向日立。有司各率官屬,並行宮內諸門、掖門,屯衛太社。鄴令以官屬圍社,守四門,以朱絲繩繞繫社壇三匝。太祝令陳辭責社。太史令二人,走馬露版上尚書,門司疾上之。又告清都尹鳴鼓,如嚴鼓法。日光復,乃止,奏解嚴。 |
17 | 大唐合朔伐鼓,具開元禮。 |
《冬夏至寢鼓兵》 |
1 | 易曰:「先王以至日閉關,商旅不行,后不省方。」五經通義曰:「以冬至陽氣萌生,陰陽交精,始成萬物,氣微在下,不可動洩。王者承天理物,故率先天下,靜而不擾也。夏至陰氣始動而未達,故亦寢兵鼓,不設政事,助微氣之養也。」 |
2 | 晉劉遐議曰,以為:「陽實君道,是以微陽初興,慶其方盛,寢鼓息兵,不欲震蕩也。禮尊無二,若當助陰,豈一之義。何以明之?『彼月而蝕,則惟其常;此日而蝕,于何不臧』。月蝕無救之道明矣。」何熊以為:「二節,陰陽升降之極,會通交代之日。二氣既接,剛柔始分。君子遠慎諸物,近慎諸己。在冬欲靜,在夏無躁。百官靜事,無刑以定。寢鼓息兵,其宜合同。」張俁曰:「冬夏二至,慎微不異。左傳曰:『凡分至啟閉,必書雲物,為備故也。』所重所慎,於是在矣。周禮『太僕掌贊王鼓,救日月亦如之』。左傳又曰『月亦如之』。又曰『非日月之眚不鼓』。皆正經也。日長則賀,君父道也。下慶上會,情交節也。日短則不,臣子道也。鼓以動眾,是以二至迎送同寢之也。」劉泓謂:「寢鼓不出經傳,或以漢興。日蝕陰盛,擊鼓助陽,則冬至助陽,不應寢鼓也。」于瓚又云:「按漢制,有冬至絕事不聽政之條,而無夏至也。以此推之,夏至不應寢政事。」鄭瑤曰:「尋冬至寢鼓之義,雖無正文,恐有由耳。夫天之德,貴生惡殺,冬至少陽初發,萌芽之漸,欲省方,泰順動之象,以應至道,是以不省方事,安能鳴鼓?後代擬議至寢之,非為助陽也。夏至少陰肇起,殺氣自興,否剝將至,大戚方來,宜有鳴鼓開關,興兵駭旅,施命四方,誥其逆兆,以遏小人方長之害。二至之義,否泰道異,休戚有殊,寢鼓之教,不宜同也。若以夏至,俗人所重,文武可息之一日,不可前三後三,等於冬至也。」 |
《馬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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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周制,夏官校人掌王馬之政。天子十有二閑,馬六種:種馬、戎馬、齊馬、道馬、田馬、駑馬。邦國六閑,馬四種。家四閑,馬二種。凡頒良馬而養乘之。乘馬一師四圉。三乘為皂,皂一趣馬。三皁為繫,繫一馭夫。六繫為廄,廄一僕夫。六廄成校,校有左右。駑馬三良馬之數。麗馬一圉,八麗一師,八師一趣馬,八趣馬一馭夫。趣馬掌贊正良馬,而齊其飲食,簡其六節。巫馬掌養疾馬而乘治之,相醫而藥攻馬疾,受財於校人。牧師掌牧地,皆有厲禁而頒之。孟春焚牧,仲春通淫。馬質掌質馬馬量三物,一曰戎馬,二曰田馬,三曰駑馬,皆有物賈。凡受馬於有司者,書其齒毛與其賈。馬死則旬之內,更;旬之外,入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春祭馬祖,執駒。夏祭先牧,頒馬攻特。秋祭馬社,臧僕。冬祭馬步,獻馬,講馭夫。其於祭大澤,用仲月剛日。 |
3 | 隋制,常以仲春,用少牢祭馬祖於大澤,諸合祭官於祭所致齋一日,積柴於燎壇,禮畢,就燎。仲夏祭先牧,仲秋祭馬社,仲冬祭馬步,並於大澤,皆以剛日。牲用少牢,如祭馬祖,埋而不燎。 |
4 | 大唐馬祭因隋之制,其儀如開元禮。 |
《時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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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周制,夏官方相氏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戈揚楯,帥百隸而時儺,以索室毆疫。月令:季春,命國儺,九門磔攘,以畢春氣。仲秋,天子乃儺,以達秋氣。季冬,命有司大儺旁磔,以送寒氣。 |
3 | 後漢季冬先臘一日,大儺,謂之逐疫。其儀:選中黃門子弟年十歲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為侲子。皆赤幘皁製,執大浅。方相氏黃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執戈揚楯。十二獸有衣毛角。中黃門行之,缈從僕射將之,以逐惡鬼於禁中。夜漏上水,朝臣會,侍中、尚書、御史、謁者、虎賁、羽林郎將執事,皆赤幘陛衛。乘輿御前殿。黃門令奏曰:「倀子備,請逐疫。」於是中黃門倡,倀子和,曰:「甲作食杂,胇胃食虎,雄伯食魅,騰簡食不祥,攬諸食咎,伯奇食夢,強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隨食觀,錯斷食巨、窮奇、騰根共食蠱。凡使十二神追惡凶,赫汝軀,拉汝幹,節解汝肉,抽汝肺腸。汝不急去,後者為糧。」因作方相與十二獸觯。嚾呼,周遍前後省三過,持炬火,送疫出端門:門外騶騎傳炬出宮,司馬闕門門外五營騎士傳火棄雒水中。百官官府各以木面獸能為儺人師訖,設桃梗、鬱壘、葦茭畢,執事陛者罷。葦戟、桃枝以賜公卿、將軍、特進、諸侯云。是月也,立土牛六頭於國都郡縣城外丑地,以送大寒。 |
4 | 北齊制,季冬晦,選人子弟如漢,合二百四十人。百二十人,赤幘、皁恳衣,執浅。百二十人,赤布蔥褶,執鞞角。方相氏執戈揚楯。又作窮奇、祖明等十二獸,皆有毛角。鼓吹令率之,中黃門行之,粵從僕射將之,以逐惡鬼於禁中。其日戊夜三唱,開諸里門,儺者各集,被服器仗以待事。戊夜四唱,開諸城門,二衛皆嚴。上水一刻,皇帝常服,即御座。王公執事官一品以下、從六品以上,陪列觀。儺者鼓譟,入殿西門,遍於禁內。分出二上閤,作方相與十二獸觯戲,喧呼周遍,前後鼓譟。出殿南門,分為六道,出於郭外。 |
5 | 河清年中定令,歲十二月半講武,至晦逐除。二軍兵馬,右入千秋門,左入萬歲門,並永巷南下,至昭陽殿北,二軍交。一軍從西上閤,一軍從東上閤,並從端門南,出閶闔門前橋南,戲射並訖,送至城南郭外罷。 |
6 | 隋制,季春晦,儺,磔牲於宮門及城四門,以攘陰氣。秋分前一日,攘陽氣。季冬旁磔、大儺亦如之。其牲,每門各用羝羊及雄雞一。選侲子,如北齊法。冬八隊,二時則四隊。問事十二人,赤幘恳衣,執皮鞭。工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如周禮。一人為唱師,著皮衣,執棒。鼓角各十人。有司素備雄雞羝羊及酒,於宮門為坎。未明,鼓譟以入。方相氏執戈揚楯,周呼鼓譟而出,合趣明陽門,分詣諸城門。將出,諸祝師執事,與匧牲跄,磔之於門,酌酒禳祝。舉牲并酒埋之。 |
7 | 大唐制,季冬大儺及州縣儺禮,並如開元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