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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續資治通鑑長編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熙寧五年九月辛亥 (1072/1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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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己酉,宣政使、入內副都知張茂則為宣慶使、入內都知。庫部郎中宋昌言、虞部郎中王令圖並遷一官,西作坊使程昉為皇城使、端州刺史。論塞大名府永濟縣決河之功也。先是,新堤之埽六,決者二,下屬恩兾貫御河,奔衝為一,上憂之,自秋迄冬,數遣使經營,於是人争言導河之利,獨茂則等以謂:「二股河地最下,而舊防可因,今堙塞者纔三十餘里,若度河之湍,浚而逆之,又存清水鎮河以折其勢,則悍者可囘,決者可塞,用力寡而收功速」。時議者皆以為非,而轉運使且以材乏為憂,上獨命茂則等董役,而使昉營材於並河諸州,或取於公,或售於私,人不加賦,而諸河之費已給。自五年二月甲寅始事,四月丁卯訖功,而河深十一尺,廣四百尺。方浚河則稍稍障其決水,至河成而決口亦塞,故有是命。茂則嘗建言:「熈寜二年,未閉斷二股河北流,有荊家、鵲城、銘、房四埽,在二股河西北,周匝五十餘里,大河行流在此隄埽之下,自閉斷北流,接續下約,於二股河北岸起立隄防,上流逼近河身,已次東北隄道,逺處,去河止一二百歩或一二里,夏津縣東隄河相去差逺,其上流北岸第一、第二埽,北經恩州界,水漲時溢岸,水至隄腳下,雖已增修隄道槃木岸及捲埽固䕶,今荊家、鵲城、銘、房四埽,在舊隄五十里,可以於房家埽下相度地形髙仰處接隄一道,簽上北岸新隄,用為遙隄,可以助二股河上流北岸近河新隄,以防決溢,可免大名府及御河至恩、冀、深、瀛等州軍水患」。 王安石欲除程昉押班,上不可,曰:「昉固盡力,然性氣不中,又好把持人」。安石曰:「陛下聰眀,有此一蔽,惟象共善,柔能窺伺陛下眉睫之間為欺者,陛下乃以為忠良,臣以為害陛下政事,乃在此軰人若剛強,孟浪之人必不能害政。今昉功狀如此,與一押班固當,若疑不可親近,第專令在外勾當可也」。上曰:「侍中珥貂,取其溫柔」。安石曰:「書以為僕臣正,僕臣要正,亦不專取溫柔,況陛下所謂溫柔,又或象共誕謾,非實溫柔」。上終不許。 樞宻院言:「河北義勇,雖占籍以萬數,然其間老疾小弱甚衆,向因災傷流移,而又權罷教閱,無由見合去留人數,欲因今冬大教,委官司驗試,如實有不任征役之人,並給公憑放免」。從之。 上欲修河北弓箭社,曰:「須得人人欣頼,乃可為」。王安石曰:「但令豪傑欣頼,即能敺率衆人,若要人人欣頼,恐無許多官職財物應副,若豪傑欣頼,敺率衆人衆人成俗,則法立而不可廢。今召人飲食尚有倦而不赴者,況欲什伍之,使從我進退,豈有人人欣頼之理?如畿內事,以近故為異論所揺,陛下以為疑,如金君卿在江西作保甲,以逺故異論,不到陛下左右,陛下又何嘗疑其擾事?須以道揆,不須聽無稽之異論」。馮京曰:「河北義勇十八萬自足,何須做弓箭社」。安石曰:「河北義勇收人戸不盡,河北有許多地,有許多人,何故只令十八萬人習兵為義勇而不可令盡習兵?」馮京曰:「須是丁多,方可令習兵」。安石曰:「弓箭手不知用丁多少」。京曰:「亦須丁多乃入社」。安石曰:「今義勇尚只用兩丁,如何弓箭社,卻要丁多?」臣以為用兩丁為義勇,更令逺出上番,卻於民不便,然見今如此施行」。京曰:「臣在太原日,若糺得兩丁,即令替」。安石曰:「臣讀義勇敇,初刺時已或奏稱兩丁,並已刺盡,見今條貫須單丁乃許替,不知太原何故兩丁,卻許糺替?」上令討論修弓箭社法,安石曰:「弓箭社部分不如府界保法,當如今府界保法修定」。京曰:「義勇已有指揮使,指揮使即是鄉豪,如又作保甲,令何人為大保長?」安石曰:「古者民居則為比,比有比長,及用兵,即五人為伍,伍有伍司馬二十五家為閭,閭有閭胥,二十五人為兩,兩有兩司馬,兩司馬即是閭胥伍,司馬即是比長,但隨事異名而已。今令三丁即為義勇,與兩丁之家同籍為保甲,居則為大小保長,征戍則為義勇節級指揮使,此乃三代六鄉六軍之遺法,此法見於書,自夏以來至於周不改,秦雖決裂阡陌,然什伍之法尚如古,此所以兵衆而強也。近代惟府兵為近之,唐亦以府兵兼制遐荒,安強中國,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今捨已然之成憲,而守五代亂亡之遺法,其不足以致安強無疑,然人皆恬然不以因循為可憂者,所見淺近故也,為天下決,非所見,淺近之人能致安強也」。上以為然。辛亥,河東路安撫司言:府、豐等州蕃兵續入隊丁壯,有下戸無力者,欲乞禦賊器械並從官給,常時與免上番」。從之。 編排三司帳案所言,太宗尹開封日,移牒三司,有御筆見存。詔送天章閣。 |
10 | 辛亥,御崇政殿試武舉進士。凡武舉,初試義、策於秘閤,武藝則試於殿前司,及殿試則又試策於廷。於是詔武舉人策入優等,武藝又入優等與右班殿直,武藝次優與三班奉職,末等與三班差使,減磨勘二年。策入平等武藝優等與奉職,武藝次優與借職,次等與三班差使,減磨勘二年,末等三班差使。 贈慶州柔逺寨蕃官西京左藏庫使趙餘慶成州團練使,大順城蕃官文思使趙餘徳果州團練使,賜其母巢氏冠帔。巢夫明有武力,為夏人所畏,而餘慶兄弟屢有戰功,繼死,㑹詔諸路各遣有功蕃官赴闕,巢對使者泣,以被召者多,其夫子部曲,感二子之不得見,至尊獨有畵像,願與使者俱達朝廷,雖死不朽」。上憐其意,故有是命,癸丑,以鹽井川所築城為鹽川寨,𨽻通逺軍。 御史丁執禮言:「度支郎中皮公弼,昨任發運使,奏開黃池江,計夫六十萬,實用七十萬,益以運兵三千,仍令丁夫夜作,逃死者千餘人,乞重降貶」。詔淮東轉運提㸃刑獄司體究,是日,輔臣奏事已,上顧王安石曰:「聞卿子雱乆被病,比稍愈否?」安石曰:「雱病足瘍下漏徧,用京師醫不效,近呼泰州瘍醫徐新者,治之少愈」。上曰:「卿子文學過人,昨夕嘗夣,與朕言乆之,今得稍安,良慰朕懐也」。甲寅,莊宅使、帶御器械、知鎮戎軍張璛為右騏驥使、提㸃鳯翔府太平宮。璛有戰功,以病請退故也。丙辰,引進使、眉州防禦使李端慤言:「朔望御文徳殿,祁寒盛暑,數煩清蹕,紫宸之朝,歲中罕御,欲乞朔日御文徳,望日御紫宸,所貴正衙、內殿之朝儀並舉」。從之。 賜屯田員外郎侯叔獻、太常丞楊汲府界淤田各十頃,叔獻等引河水淤田,決清水於畿縣、澶州間,壊民田廬塜墓,歲被其患,他州縣淤田類如此,而朝廷不知也。丁巳,賜武舉進士文煥及第、注兩使職官、熈河路凖備差遣侯抱眞而下二十三人,授以三班奉職、借職、差使,縁邊差遣,後復賜煥進士及第,為梓夔路察訪司凖備差遣。戊午,王韶言大首領轄烏察等以岷州來獻,賜行營將士特支錢有差。轄烏察者,摩正諸弟也,居岷州,雖有部族,無文法,今年春,冦臨江洮山寨,至是乃降。辛酉,命宰臣王安石為奉安太一使,樞宻使陳升之、參知政事馮京、王珪、樞宻副使吳充、蔡挺為前導官,龍圖閣直學士孫固管勾鹵簿儀仗,入內都知張茂則都大管勾。初,進呈奉安故事,當差宰臣,上欲止差參知政事,以為郊始用宰臣為使,王安石曰:「太一即天帝」。上乃差宰臣前導用御容例,即差兩府,上令差兩制,安石言:「恐合依御容例」。上曰:「天神也」。仍差兩府前導。 環慶路蕃官內殿崇班䝉布為內殿承制、閤門祗候,䝉布累有戰功,故引見而命之。 詔三司委官比校淮南等七路酒稅課利増虧以聞。 淮南等路發運使羅拯言:兩浙、淮南東路災傷,民多流移,恐向寒益致飢殍,乞行貸䘏。詔増賜两路常平糧斛各三萬石,並依戊申詔㫖施行,內兩浙仍令沈括提舉。壬戌,御史蔡確言:「聞京東、河北路提舉鹽稅王伯瑜,於所部商販逐利,奏事赴闕,及出廵至近畿,販京東、河北帛入京師,復以京師帛賈濵棣間,往往與本部公人秤子交市,家有數機,更自織造,伯瑜人物至下,幸䝉任使,以案察為職,而身不奉法,貪恣之聲,流於道路。乞遣官窮究其事,重行絀責,以戒搢紳」。詔京東、河北轉運、提㸃刑獄司體量以聞。其後逐司言伯瑜在職,審有不公事狀,詔送京西北路差官劾之,伯瑜坐追四官勒停,唐州安置。又言:「孫坦自河東轉運使除度支副使,物論不以為允,但奉使諸路最為無狀,前後刺舉乖實,上頼朝廷清明,不容坦之誣罔,官吏每皆得脫寃濫,坦之不公暗繆,中外莫不詳知,忽䝉召還,參掌大計,不惟坦之冒竊,將誤任使,而天下職司無以勸沮,乞置之散地,以協衆望」。不報。 王韶入岷州轄,烏察及本琳沁來降,韶諭以不討虜,無所得食,兩人各獻大麥萬石、牛五百頭、羊二千口,并甲五十領,於是王安石請償其價,上疑此犒軍物不須償,安石曰:「攻而取之,服而有之,既有之,則不宜徒受其獻,償其價,乃所以懐慰新附也」。上從之。癸亥,樞宻院言:「諸司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及十年,遷閤門副使并中等使額,本條雖言經邉任及朝廷委寄顯著勞能者方遷,即不定邉任,職局所在,亦不分勞能大小等差,及以何使額為中等,故王咸有得以滑州鈐轄為寄任,王易、王澤、李瑊皆自宮苑副使轉南作坊使,十五資使額為中等,良以立法之初,不至詳備,欲自今諸司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如充職及十年,曽歴四路沿邉路分都監,或縁邉知州軍或安撫都監、副使、同安撫,或自轉大使臣後,以勞績曽遷官者,皇城、宮苑副使並除閤門副使,雖不歴縁邉,又無勞績,但及十二年者,亦遷閤門使副,其餘副使,並據使額遷五資,依舊兼職,若不願兼職及遷正使者,並罷兼通事舍人,其舊條曽經邉任,及朝廷委寄,顯著勞能,兼轉中等使額,自今更不行用」。從之。 詔故長寜州土刺史㪷蓋子㪷辣為長寜州土刺史,隴厲村首領㪷始該為廵遏使,以措置夷事,熊本言:「㪷辣族距淯井監十里,領山前十二村夷衆,未嘗為冦,昨以一馬、七牛、吉刀等,結㪷,始該攻討三里夷賊來効首級,㪷辣乞與父時封爵,隴厲村亦控制諸夷水陸形勢之地,縁始該𨽻南廣州土,刺史李行從,難即使之同列」。故有是命。戊戌,手詔:「聞河北近置獄甚多,捕繫亦衆,無辜吏民,頗苦追擾,可令監司、提舉司速具見置獄所勘罪狀及禁繫官吏以聞,仍先催促結絶,無令枝蔓」。 分命輔臣祈雨。 察訪梓䕫路常平等事熊本言:「近制,漢戶典買夷人田土者聽。今訪聞戎、瀘州縣分前此漢人,亦多私典買夷人田土者,皆出情願,即無競爭,但不敢經官印契。謂宜許令齎契赴官陳首,如無交加,即印契給還。其元無稅租地土,不以敕前後,並令量認租稅」。從之。 判將作監向宗儒乞罷蔡河木岸,從之。初,議者乞置木岸,已而計功所用梢樁夫力頗大,故罷之,止令修完土岸而已。是月,廢眞定府井陘、河中府、永樂、濵州、招安、相州永和、祁州深澤、冀州新河、陳州南頓縣並為鎭。上謂王安石曰:「奉先寺進新種稻極佳,賜與一道紫衣」。王安石曰:「陛下每以勸農事為急,甚善」。初,蔡河既作重閘,有餘水,乃教河側人種旱地為稻,而奉先率先種稻,上曰:「蔡河雖作重閘,而未嘗閉者,水有餘故也。若教人廣引蔡水種稻,則蔡河乃不患水多」。安石曰:「鄧艾得并水東下營田者,以不頼蔡河漕運故也。自來頼蔡河漕運,故欲并水東下,作鄧艾遺跡不可得。今蔡河作重閘,無所用水,則欲并水東下,無所不可。若相旱地為塘,多引溝洫作水田,則陳、潁數州自足食,餘及京帥矣,此須擇一能幹事人方了此」。冬十月庚午朔,提舉在京市易務言:市易上界,先借內藏庫本錢百萬緡,乞三年還」。從之,仍以今年當撥錢三十萬緡,借為杭州市易務本。 軍器監言:「遣著作佐郎朱伯虎等齎精利軍器付逐州軍為式製造。從之。 知貴州沈起言,招到融州溪峒蠻人,乞籍為王民開通道路,建置州縣城寨。詔具當補首領職位及所經制事以聞。 又詔知熈州王韶籍殺傷河州降人者,以名聞,如委難推究,即勘㑹王君萬等捕斬人元管使臣及同作過人,條具來上。初圍河州,蕃部開門請降,諸軍既入,夜殺降者二千餘人,軍前匿之不奏,上聞之曰:「禍莫大於殺已降」。故命考實,其後韶究殺傷已降蕃部等數,詔景思立不賞,趙簡等十三人候韶到闕取㫖。 熈河路經略司言:「乞許人投換義勇,以地給之,起立稅額」。詔:「以官地招弓箭手,仍許近裏百姓彊勇者占射,依內地起稅,排保甲,即義勇願投充及民戶願受蕃部地者聽之,其頃畆令經略司以肥瘠定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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