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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ope: 續資治通鑑長編 |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元祐二年五月戊辰 (1087/6/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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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丁卯，中大夫、守尚書右丞劉摯為尚書左丞，朝散大夫、守兵部尚書王存為中大夫、守尚書右丞。戊辰，朝奉郎、起居舍人孔文仲為左諌議大夫，承議郎、大理少卿杜純為侍御史，朝請郎、殿中侍御史呂陶為左司諫，朝奉郎、兵部員外郎賈易為右司諫。監察御史韓川、上官均並為殿中侍御史，承議郎、侍御史王巖叟為起居舍人，朝奉郎、左司諫朱光庭為左司員外郎，奉議郎、右司諌王覿為右司員外郎，殿中侍御史孫升差知濟州，右諫議大夫梁燾為集賢殿修撰、知潞州。 先是，燾扵省中面詰給事中張問以為：「朝廷近以大臣罷御史，當乎？」問曰：「不當」。燾曰：「言者論之是乎？」問曰：「當如此」。燾曰：「給事既知罷御史為非，又以言者為是，初不駮正之，何也？」問曰：「自有臺諌」。燾曰：「朝廷命令之出，間有失當，初則有舍人繳納，中則有給事封駮，至成命已行，公論不以為然，諌官御史乃論之，今給事不舉封駮之職，乃曰自有臺諌如此，焉用給事乎？」問引咎而已，燾因誚問貪祿不去，不知世所謂羞耻，及宰相遣吏召臺諌官至都堂聽詔，燾約同列曰：「必以張御史事，當繼求對」。既至，宰相面出手詔，果以舜民事示言者，燾同御史與宰相執政辨論乆之，同知樞宻院事范純仁曰：「臺諌出入，廼是朝廷常事」。燾曰：「樞宻之言失矣。先文正與樞宻皆厯言路，必熟國體，文正以正直聞天下，不謂樞宻，以朝廷罷直臣為常事，此言非公所冝，出固非燾所願聞也」。門下侍郎韓維曰：「且重惜國體」。燾曰：「臺諌論不當，因大臣罷天子耳目之官，正謂重惜國體，使紀綱正而朝廷尊者，御史之任也。今斥去臺諌正論之臣，以紊紀綱。曰：重惜國體，非所喻也。方兩宮臨御，大臣尤冝，避權勢、尊主威，諸公以累朝人望，進當人主仰成之時，願自全盛徳，以安國家」。上章請對，眀日面論，至伏地懇諌，謂假借大臣，罷斥御史，玷求言納諫之眀，損大公盡下之志，非所以全養忠正而感勵恭順之心也」。退即家居待罪，而孫升再劾張問，引燾「不知羞耻」等語，扵是批㫖付三省曰：「巖叟、光庭、覿、川等乆在言路，多所補益，冝稍遷擢。燾扵禁省，詬同列，升朋附燾，冝罷」。扵是，巖叟等皆逓遷，而升、燾有是命。尚書右丞劉摯言：「臣伏自罷去言職，待罪都省以來，不復以章疏論事者，蓋以謂職在執政，茍有所見，自當與同列僉議，進對顯奏，公言而行之，不當私有宻請，恐非所謂直道事上者也，必料陛下亦已察臣之意如此而已，乃有不得已之事，湏至一言，冀効萬一」。十五日，呂公著送示內降批降㫖罷諌官梁燾等，或稍遷、或移易，或免黜者共十數人，臣竊料陛下必以近日張舜民事，言者救諌，紛紛不已，雖然仁恕包涵，而又欲加彈壓，故不行重責，但罷其言路，此足以見聖度廣大，愛惜數人之才，黽勉而為此也。臣觀舜民之論文彥博，止有照管劉奉世一言而已，此一言，小事也。奉世有才可用，方出入彥博門下，受其知遇而照管之，乃大臣所冝，則扵彦博何傷？兼彦博自不以介意，而議者私憂過計，恐彥博有所不樂，致陛下為罷舜民。舜民之罷，亦小事無足道，而言事者若欲論之，一再言足矣，何至議論蜂起，相繼並作，紊凟天聽，至煩宣召申諭，尚且不已，誠有罪也！舜民輕言以及元老，一失也。議者欲慰悅大臣而罷御史，又一失也，言者知救舜民，以全言路，而不能體聖眀優禮故老之意，又一失也。今朝廷又從而移罷臺諌，則恐不止扵三失，而朝廷之失，最處其大者也，此臣所以夙夜徬徨，深為陛下惜之也！古之眀君賢主，惟以開廣耳目，優養直臣，為甚盛之徳，故曰：主聖則臣直，惟堯舜及三代之盛王，乃有其事，而陛下今優㳺行之，自前嵗以来求，善若飢渴，從諌如轉，圜臺諌官言茍可采，無不行者，雖有失當，一切包納，故臣子無戮辱之懼，罔避權要，舒心展誠，知無不言，所以養就今日忠直之氣，上下姦邪，摩手切齒，嫉惡臺諌，亦已乆矣！夫臺諌以區區小官，上則觸龍鱗而犯忌諱，下則結仇怨而取禍患，不知其何所利也，盖恃陛下主張，謹其官守，以盡其事君之義爾，一旦以小故摧沮罷去之，適足以快憎怨之氣，開私枉之門，非朝廷福也。若言者有所私狥，渉扵傾陷，近扵朋黨，則不可不深責而痛治之，若乃出扵公義，則雖有強直乖誤之言，古之聖人，一皆容之，考之扵傳記，不可勝數，今夫一言旁及大臣而罷之，則後來者不肯言大臣矣，一言彈給事中而罷之，則後來者不肯言近侍矣，以多言而去之，則後來者循黙不言矣，以剛勁而黜之，則後来者柔和取容矣！人情不逺，相與為戒，必然之理也。深惟皇帝陛下恭黙未言，太皇太后陛下簾闥行政之日，正冝大開聰眀，以廣萬事之聽，而乃杜絶言路，是自蔽其耳目也！言路一塞，何事不生？天下之朋黨，大吏之私邪？百官之罪惡，逺方之利害，陛下何由一一知也！今成命已行，臣不敢盡乞改正，所以區區言之者，非獨為數，臣蓋所惜者朝廷事體爾。數日內，梁燾、孫升外議以為責之太重，臣欲望聖慈詳酌，寛此二人之責，還其職任，以救言路，以扶持忠臣之氣。且天下之廣，莫知其詳，但見臺諫官連羣罷去，頓與前日之事不同，必疑謂聖朝厭倦言者，則姦䛕者張目攘臂而動矣，後來所用，未必皆得如此數人，邪正既不可知，言路風采一變，豈不有損盛徳之治？臣天生愚直，孤立扵朝，受陛下異恩至深至厚，夙夜思報，惟有竭誠以主張公道，不敢雷同唱和，苟有所見，可以禆補，若不盡言于陛下，則將何所告訴也？因此得罪，亦不敢辭，伏望赦其狂愚，特賜詳察開允」。貼黃：「梁燾清修勁直，臨事不茍，昨者詰責張問，雖在衆坐，訪聞似因戯謔，而坐客有不喜燾者，遂播其言以為詬也，蓋是私居相語之言，而問又別無論訴，止因孫升彈問，罥罣及之，至聞逹于朝廷，今遂如此行遣，羣議皆以為未安也。孫升乆在臺中，禆補不少，論張問止為老不任職，別無傷事之言，兼前後臺諌彈劾官吏，雖或不行，何嘗一一加罪？今責外郡，亦恐過重，如蔡碩一獄，非升不畏強禦，誰能發之？今碩獄未斷，而升已先責，碩之親黨布滿上下，適足為仇人報怨耳。兼升見有文字論三省差除不當，事已䝉降出，此皆人人之所難言者，伏望矜察，寛此二人之責。若謂各人已除代者，即望別與在京差遣，稍加遷擢，以償孤忠，以慰公論」。又貼黃：「昨䑓諌官至都堂宣諭聖㫖既畢，公著與臣等因而再三開說，內燾與升指陳事理，其語氣最為勁直，今乃得罪最重，外議所以尤疑也」。又貼黃：「臣非謂自言路進，遂欲主張言路者，蓋以此事繫朝廷，不敢過避形迹，故盡其底裏，以告扵陛下，若幸聽臣之言，留此二人，足以救萬一之失，今雖已有成命，命猶未下，此事進告，尚湏一兩日，伏望聖慈再三回慮，深思此事，早賜裁處，不悞陛下舉動」。又貼黃：「孔文仲端方該博，今為諫議大夫，可謂得人矣。至如王巖叟鯁亮敢言，補益國事，最為有功。王覿、韓川皆有器識，知大體，願陛下聖念無忘此三人，早加進用，必不誤任使」。又貼黃：「初罷舜民日，臣與呂大防曽扵簾外開陳事理，其後臣又扵都堂累曽講議，多不以臣言為然，今湏至獨入文字，訴於陛下，然亦別不敢囘改已行之命，止乞留燾與升在朝廷，如䝉省覧，伏乞留中」。 寳文閣直學士、知蔡州謝景溫，知頴昌府。左屯衛大將軍、知潞州郭逵為慶州觀察使、知河中府、溫州刺史、提舉萬夀觀向宗囘知蔡州。 刑部言：「降授四方館使、嘉州團練使、提舉崇福宮狄諮，元任引進使、嘉州團練使、提舉河北保甲，縁措置乖方，左降使額，著令以期檢舉」。詔更候一期取㫖。 樞宻院言：「近者熈河蘭㑹路經略司等處累奏夏國與西蕃約和連結，嘗犯定西城，本城監押吳猛鬬死，又犯涇原路藺家堡及扵漢界，擄掠人畜、焚毁舍屋等事，夏國自去年再乞納欵，頗見恭順，慮是邊臣生事，請令趙卨廣募自来信實之人，厚與金帛，令深入夏國，直至興靈以來宻訪，敢侵犯因依，審實急遞以聞」。從之。 鄜延路經略使趙卨言蘭州西關城，請候分畫界至了日進築。樞宻院言：「熈河蘭㑹路新復城寨，其不係給還處，係勑書該載今來西關止是修葺舊堡，即非剏有進築，昨夏國文移，止辨論朱梁川曽有開耕地土，即不及西關，况劉舜卿奏已畢工，及已誡約諸路，務令靜守」。詔劄與趙卨照㑹，又言：「元豐中，令陕西河東逐路經略司嚴切約束邊臣，若西賊對境屯聚，不得先有舉動，竢其犯邊，即隨冝禦敵，深慮諸路為聞，近日熈河、涇原，曽有西賊出沒，幸邀功賞之人，乗勢張皇，造作邊事，帥臣常切彈壓持重，毋輙輕動，滋長邉患，其或敢違，雖有立功，不惟更不推賞，仍量罪重行降黜。請下逐路經略司遵依覺察」。從之。 是日，詔同知樞宻院事范純仁與尚書左右丞理先除授者，立班在上。先是，神宗釐正官名，各有位序，以官職為次，不以除授為先後，扵是特降新制。己巳，太師文彥博等言：「伏奉詔㫖，以時雨愆期，太皇太后陛下憂閔元元，側身修道，躬自貶薄，以奉天戒，權停受冊之禮，誠心上徹，昭貺隨答，恊氣来，臻時雨霔，內自畿甸，外及州郡，二麥既登，秋稼有望，陛下勤民克已如此，上天降鍳，應誠若彼，臣等不勝欣幸。竊惟尊號冊禮，一朝大典，正名定位，義不可後，譬如萬物之扵，乾坤人子之扵父母，豈可湏臾而不稱哉？而乃稽留盛禮，不使時上，仰無以稱穹昊之眷顧，俯無以狥億兆之愛戴，臣等不勝大願，謹據太史局選定。八月初四日，舉行儀範，崇上徽號」。詔不許，自是三請，乃從之。 三省言：「吏部狀文彥愽奏請委本部尚書、侍郎，依唐六典三類之法，將本選守令通判，考其才徳功効，為上中下三品，送中書門下覆驗可否，委本選長官引對，間有人才髙下絶異者，特以名聞而進退之。詔送給事中、中書舍人、左右司郎官、吏部、禮部參詳，應守令通判，請依元豐考課，令通取善最，分為三等，候罷任，委監司審覆，具事狀保眀以聞，付吏部定本遷，合入差遣。內知州、通判申尚書省，覆驗可否，定訖，付本部官候注，擬日引對，即守令、通判內有才徳功効過惡顯著，令尚書、侍郎銓量髙下，特以名聞，乞行陞黜，嵗毋得過五人」。從之。 詔令學士院降勑書，奬諭知楚州程之元，以淮南賑濟所言，之元究心存撫，請褒擢故也。 權發遣熈河蘭㑹路經略司公事劉舜卿言：蘭州蕃兵將韓緒不審察虛實，誤報提舉修西關堡孫路等致仕修築，乞衝替，仍就差皇城使、鄜延路第九將郝貴填緒闕」。從之。 洮西縁邉安撫司言，西賊圍閉南川寨八日，詔劄與劉舜卿多設方略救援，應河州屯聚，并經略司節次差去軍馬，合用糧草，令孫路就近應副。 又詔以皇城使、鄜延路鈐轄兼第一將呂真權發遣涇原路副總管。其第一將闕，令本路經略司選官以聞。 詔澶州置州學教授一員，從本州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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