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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ope: 續資治通鑑長編 |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元祐四年二月戊辰 (1089/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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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戊辰，刑部狀：「㸔詳內外吏人、衙前及係公之人，並罷試斷案，其許試條，更不施行。今來諸路監司吏人，所試定奪疑難公事，亦合依此施行」。從之。己巳，正議大夫、知鄧州蔡確為觀文殿學士，餘如故，確落職，再及一朞，故有是命。確在鄧州，嘗上章陳乞潁昌府以便私計，右正言劉安世言：「確所陳乞，雖未知可否之報，而搢紳之議率皆不平，敢具僉言，上逹天聼。按確姦邪隂險，盜據宰席，不能正身率下，宣明教化，而縱其弟碩招權納賄，贓汙狼籍，有司論罪，當以大辟，陛下特加寛貸，止送韶州編管，確本同居，衆謂預聞其事，朝廷既不窮治，惟以失教責之，削其職名，出臨偏郡，僅能周歲，易守南陽，當時議者已謂牽復太速，碩至貶所，未及踰年，確遽上言，乞令內徙，陛下屈天下之法，移置黃州，曽不旋踵，自請近鎮，臣竊謂確所以敢萌意外之望，益肆無厭之求者，蓋見近日政事多尚姑息，是以先用其弟量移之請，嘗試朝廷，既不能沮止姦謀，遽可其奏，確謂執政莫不畏已，遂敢陵蔑公議，輕侮朝綱，雖屢䝉非常之恩，猶不能滿確之意，復託親老，願移大藩，蓋有以啓之也。臣恐小人僥倖之心，勢猶未已，徃徃再乞放碩逐便，或自乞京師宮觀差遣，以就醫為名，然則陛下又將許之乎？確之朋黨，大半在朝，夙夕引領，以俟復用，若使漸得親近，廣為岐路，異日盗權亂政，無不由此而始，況輔弼大臣，既以罪黜，雖領帥節，未復職名，考之典故，猶是謫籍，豈有不因詔除，輙求自便？此風浸長，則陛下慶賞刑威之柄，遂為虛名，國家紀綱，必至隳紊，不可不謹也。伏望聖慈明敇三省，執罷確奏，以正國體」。 先是，戶部侍郎蘇轍言：「臣愚拙待罪右曹，俛仰㡬嵗，訖無小補，竊嘗以祖宗故事考之，今日本部所行，體制既殊，利害相逺，恐合隨事措置，以塞弊源，謹昧死具三弊以聞。其一曰分河渠案以為都水監，其二曰分甲胄案以為軍器監，其三曰分修造案以為將作監。前件三監皆𨽻工部，則本部所專，其餘無㡬出納損益，制在他司。頃者司馬光秉政，知其為害，嘗使本部收攬諸司利權，然當時所收，不得其要，至今三案之事，猶為諸司所擅，深可惜也！祖宗參酌古今之宜，建立三司，所領天下事㡬至大半，權任之重，非他司比，推原其意，非以私三司也。事權分則財利散，雖欲求富，其道無由，蓋國之有財，猶人之有飲食。飲食之道，當使口司出納而腹制多寡，然後分布氣血，以養百骸，耳目頼之以為明，手足頼之以為力，若不專任口腹，而使手足耳目得分治之，則雖欲求一飽，不可得矣，而况於安且夀乎？今戶部之在朝廷，猶口腹也，而使他司分治其事，何以異此？自數十年以來，羣臣不明祖宗之意，每因一事不舉，輙以三司舊職分建他司，利權一分，用財無藝，他司以辦事為効，則不恤財之有無，戶部以給財為功，則不論事之當否，彼此各營一職，其勢不復相知，雖使戶部得才智之臣，終亦無益於算矣！能否同病，府庫卒空，今不早救，後患必甚。昔嘉祐中，京師頻歲大水，大臣始取河渠案置都水監，置監以來，比之舊案，所補何事？而大不便者，河北有外監丞，侵奪轉運司職事。轉運司之領河事也，凡郡之諸埽，埽之吏兵、儲蓄，無事則分，有事則合，水之所向，諸埽趨之，吏兵得以併功，儲蓄得以併用，故事作之日，無暴歛傷財之患，事定之後，除補其闕，兩無所傷，自有監丞，據法責成，緩急之際，諸埽所有，不相為用，而轉運司始不勝其弊矣。近嵗嘗詔罷外監丞，識者韙之，既而復故，物論所惜，此工部、都水監為戶部之害，一也。先帝一新官制，並建六曹，隨曹付事，故三司故事，多𨽻工曹，名雖近正，而實非利甲，胄案所掌，今內為軍器監，而上𨽻工部，外為都作院，而上𨽻提刑司，欲有興作，戶部不得與議，訪聞河北道須歲為羊渾脫，動以千計，渾脫之用，必軍行乏水，過渡無船，然後須之，而其為物稍經歲月，必須蠧敗，朝廷無出兵之計，而有司營職，不顧利害，至使公私應副，虧財害物，若使專在轉運司，必不至此，此工部都作院為戶部之害二也。昔修造案掌百工之事，事有緩急，物有利害，皆得專之，今工部以辦職為事，則緩急利害，誰當議之？朝廷近以箔場竹箔，積乆損爛，創令出賣，上下皆以為當指揮未㡬，復以諸處修造，歲有料例，遂令般運堆積，以分出賣之計，臣不知將作見工㡬何一歲所用，㡬何取此？積彼未用之間，有無損敗而遂為此計，本部雖知不便，而以工部之事不敢復言，此工部將作監為戶部之害，三也。凡事之類此者多矣，臣不能遍舉也，故願明詔有司，罷外水監丞，而舉河北河事及諸路都作院，皆歸之轉運司。至於都水、軍器、將作三監，皆兼𨽻戶部，使戶部定其事之可否，裁其費之多少，而工部任其功之良楛，程其作之遲速，茍可否、多少在戶部，則凡傷財害民，戶部無所逃其責矣。茍良楛、遲速在工部，則凡敗事之用，工部無所辭其譴矣！利出于一，而後天下貧富可責之戶部，而工部工拙可得而考矣！事在職在，臣不得不言，如果可採，伏乞付外施行」。貼黃稱：「三司設案舊職，今外𨽻膳部、光祿寺，雖所掌飲食帳設，利害非大，如臣所言可採，亦當如上三案分𨽻戶部」。於是，户部言：「自官制以來，三司所掌錢穀事務，分𨽻五曹，寺監皆得主行，官司既無邦計盈虛之責，各物取辦一時，不量戶部有無，利害因依，橫費百端，請令軍器、將作、少府、都水監、太府、光祿寺等處轄下係應干申請創修添修計置、收買材料錢物、改鑄錢料、興廢坑冶之類，並先申戶部，㸔詳檢覆，候與奪定許令造作物數，從本部關赴本轄部分，督責寺監，依功限差工匠造作，內河防急切申稟不及者，聽逐急應副畢，亦申戶部㸃檢」。從之。 監察御史王彭年言：「近論列知鄆州蒲宗孟非法用刑等事，未䝉施行，望體量黜責」。詔京東西路安撫使謝景溫體量詣實以聞。 樞宻院言：「保甲簿及鄊村丁産簿，並係三年一造，其合造簿年分，多不齊一，致重疊勾集，供通丁口物力，實為煩擾。請令府界、五路保甲簿，候造丁産簿日，一就施行。如保甲簿，造成未滿二年，雖遇合造丁産簿，並候再造簿日」。從之。 御史中丞李常言：「《禮記》曰：上酌民言，則下天上施。上不酌民言，則犯也。下不天上施，則亂也。蓋言有國家者，酌取下民之言，以為政令，則得民心，得民心，則下仰恩徳，如天之施澤，茍或戾此，亂所由生，伏以陛下臨御以來，一政一令，莫不順人心，凡所以更革者，非茍更之民，以為非便故也，所以因舊者，非茍因之民以為便故也，是以詔令每下，海內歡呼，靡不仰聖澤，下天上，施之謂也。而其最大者二事，臣竊疑焉。役法也，科場也。役法之害，溥加四海之農民，科場之弊，廣及天下之士子，臣自䝉選擇，當言責，首以二事上干天聽，半歲于茲，鄙言屢上，而不䝉採擇，臣非要譽於四海之農民，天下之學子也，誠以不肖，不敢上負朝廷，至誠竭愚，為陛下廣詢博訪，酌取民言而上獻於天聽者，今置而不問，恐非朝廷所以任言責之意，不然，臣愚無似，不足以司邦憲，當聖責矣！今為政於上而不酌民言，執一偏而不求用衆臣，恐先儒所謂下不天上施之咎，基於此矣！伏望聖慈命有司檢㑹臣前後所論役法、科場劄子，詳行考按，而詔士民許言二者之利病，茍臣言不殊，伏望早賜施行，以安四海農民、士子之心」。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伏見去冬以來，頗愆時雪，今春踰月，亢陽愈甚，詢之四方，率多旱暵，二麥已損，荐饑可憂，然南畆之間，苖未至槁，近日得雨，猶有可救，方二聖子育黎庻，垂意民事，謂宜責躬修政，以召和氣，而禱祀之禮有所未舉，賑救之目，有所未行，臣雖甚愚，竊以為過。昔堯有九年之水，湯遇七年之旱，而國無捐瘠之民者，蓋備之有素而已。宣王遇烖而懼，側身修行，欲消去之，故雲漢》之詩曰：不殄禋祀，自郊徂宮，上下奠瘞，靡神不宗，此前代聖帝明王已行之事，陛下之所宜法也。伏望聖慈祇畏天變，徹樂損膳，精誠祈禱，明敇大臣，講求闕政，申命中外，審决留獄，諸路監司，謹視所部凶荒州縣，廣為賑濟之備，或官廩有不充，去歲仍勸誘富民納粟，以助公上，擇其尤者，寵以閑官，不急工役，悉俾停罷，庶㡬人神和悅，早致膏澤，國有預備，民無流散」。又言：「臣近以時雨愆候，旱勢闊逺，嘗進狂瞽，粗陳消復之理，又舉前代聖帝明王側身修行救災備患之事，條列以聞，乞賜採擇，今已累日，未覩施行。臣聞田家之言，以謂三冬得雪而中春無雨，則猶不免於歲歉。今內自畿縣，外及諸路，率皆旱暵，二麥已損，嗸嗸下民，將罹饑饉，凡可以為救助者，安可緩也？臣聞聖王為國，必有九年之蓄，故雖遇旱乾水溢之災，民無菜色，今歲不登，人且狼狽，若有司不度事勢，拘執故常，必俟春夏之交，方行祈禱之禮，民已艱食，而始為賑貸之計，所謂大寒而後索衣裘，亦無及矣！伏望聖慈特垂軫惻禋祀之典，救荒之政，先事而講，不必待時，責躬求言，恤刑省役，庶召和氣，以致膏澤」。不報。是月，立市易欠户法，甲字項，萬貫以上五戶，千貫以上十一户，以抵入官，掠利還官及五分給半，餘俟足，乙字項，三千貫以上，二十二戶，以抵五分入官，餘作十分，歲還一分，丙字項，二千貫以上四十二户，不收抵，並作十年，歲納一分，丁字項，百貫以上百一十户，餘有營運尅納外，限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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