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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元祐丙寅年十月己酉 (108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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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續資治通鑑長編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元祐丙寅年十月己酉 (108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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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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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戶部言:「制置發運司奏:江淮、荊浙六路州縣場務,舊日賣礬,並據人戶取便赴官收買,後來發運司奏請,並依河東體例,許令染店并襍賣鋪戶結保預買一季礬貨,頗有抑勒追擾之弊,欲乞令江淮、荊浙六路礬,依舊從人戶取便赴官収買」。從之。新録刪、舊録所載甚略,今從舊。 翰林學士蘇軾言:「臣伏見近日言者以吏部員多闕少,欲清入仕之源,救官冗之弊,裁減任子及進士累舉之恩、流外入官之數,已有㫖下吏部禮部與給舎詳議。臣竊謂此數者,行之則人情不恱,不行則積弊不去,要當求其分義,務適厥中,使國有去弊之實,人無失職之歎,然後為得也。欲乞應任子及進士累舉免解恩例,並一切如舊,只行下項:一、奏䕃文官人,每遇科場,依進士法試大義䇿論,如係武官,即試弓馬,或試法,並三人中解一人,仍年及二十五已上,方得出官,內已舉進士得解者,免試,如三試不中,年三十五以上,亦許出官,應試大義䇿論及試法者,在京隨進士赴國學,在外赴轉運司,試弓馬者,在京隨武舉人赴武學,在外赴轉運司差官。一、進士累舉免解合推恩者,並約嘉祐以前酌中數目,立為定額。如所試優長,係額內人數,即等第推恩,並許出官,如係額外,即並與一不出官名銜。一、流外入官人,除近已有㫖裁減三省恩例外,其餘六曹、寺監等處及州郡監司人吏出職者,並委官取索文字看詳,有無僥倖定奪酌中恩例,若行此數者,則任子雖有滯留之艱,而無終身絶望之歎,亦使人人務學,文臣知經術時務,武臣閑弓馬法律,皆有益於事,而進士累舉有詞學人自得出官,若無所能,得虛名一官,免為白丁,亦無所恨,如有可採,乞降下與前文字一處詳議」。是時,九品以上注籍,左選者數千員。法:年二十即仕于州縣為吏,謂之入仕,議者因此官所以冗者歟?乃建言:故事,年二十五嵗,即試於銓,守選三年,然後入仕,今官冗,請復二十五嵗守選之法,且使進士特奏名者,减其舉數以示恩,亟與之官而不使仕,則左選清矣。歐陽棐以考功員外郎攝令侍郎左選者,議曰:「左選之冗士,人之病耳,朝廷憫而議之,欲利之耳。今加五年使守選,是反害之也。所謂特奏名者,非他儒人之老于場屋無成者也,憫其無成而老,故與㣲官,使之霑祿而後歸,今亟與之而不使仕,所謂官者,乃虛名耳,豈為恩哉?是終窮也」。議者之言遂格。此乃畢仲游所作歐陽棐傳。或與蘇軾議相闗,當考。八月二十六日蘇軾上官均云云,可考。戊申,光祿大夫、集賢殿修撰致仕程師孟卒。己酉,左司諫王覿言:「權知開封府謝景溫崇信妖妄,奏舉嬖妾之兄為引接」。詔謝景溫分析聞奏,仍令大理寺劾之。御史中丞劉摯劾景溫非治劇才,事無巨細,皆列於上前。景溫本傳可考。 尚書省言:「承議郎、宗正寺丞王鞏奏:宗正寺條例:皇帝玉牒十年一進,修玉牒官並以學士典領。玉牒自熈寜中翰林學士范鎮等一進之後,神宗玉牒至今未修,仙源類譜》自翰林學士張方平,慶厯年進書之後,已五十年,並無成書,自奉行官制,別𨽻宗正寺官,又復累年未果成。其神宗朝以上文字,臣近已進呈奉安畢,今合修皇帝玉牒類譜等,臣以十年進書之期尚逺,恐寺官因循,異時復成曠墜,請別立法:宗正寺修纂寺書,其玉牒官每二年一具草繳進,如㑹問未足,不得過進期兩季,類譜等亦二年一具草,候及十年,類聚修纂成書,進呈奉安如故事,庻㡬國朝大典,永無廢墜」。從之。 駕部郎中黃好謙言:諸路新招廂軍,乞令在營一年,方許差出重難去處。從之。新無。 左司諫朱光庭言:「詔書以十科舉士,其間不能無因縁請託之弊,所舉之士,未必皆賢,朝廷宜加精察,庶絶濫進。仍請申勑中外臣僚,盡公擇賢,毋或援引小人」。詔從之。蘇軾前月末論不須降詔,或因此,當考。 樞宻院言:「廣西經略安撫使司奏,交人入貢,後時,深慮別致作過,乞添差軍兵防守」。詔令廣南西路都鈐轄司,如體探得交人,緩急欲作過,不虛,即一面勾押潭州駐劄東南第八將,徃桂州駐劄,及令荆湖南路鈐轄司,候見廣西勾抽將兵,立便發遣,並附急逓以聞,當議自京別遣兵徃湖南補戍,仍從京先差虎翼三指揮,赴荆湖南路鈐轄司駐劄,以備起發兵將,兊那差使,候交人入貢,即行勾抽」。新無。壬子,詔:「神宗皇帝神御殿名曰宣光,山殿曰靈徳,東門曰「啟祐」。紹聖二年六月三日,改宣光為顯承。 廢中牟、管城等縣水櫃,劉摯、蘇轍等奏也。舊録云:先帝導洛通汴,京師免大河分流不測之虞,瀦水中牟管城以助旱,乾不給,乃罷之。新録已削去,今從新録。按:蘇轍三月十八日,又八月二十六日再論此事,劉摯亦嘗有言,今特書之。 樞宻院言:「昨差供備庫使張楙,押賜夏國主生日禮物,內殿崇班、閤門祗候安愈,押賜中冬時服,近為夏國主卒,並令發來赴闕」。詔:「夏國主嗣子乾順,雖未經封冊,縁以曾差使詣闕告哀,所有中冬時服,特差安愈押賜,仍差張楙充弔慰使」。十一月十四日。又言:「臣僚奏,乞移梓䕫路鈐轄司,依舊在遂州安置」。詔:「梓䕫路鈐轄司:元在遂州,昨因蠻賊作過,慮報應地里遙逺,遷徃瀘州近便處置,今未可遷徙,候三五年邊事寧息,奏聽朝㫖。其瀘州見屯鈐轄司兵馬,令轉運鈐轄司相度,除合留隨行外,餘可以分減,多少指揮於近便處,具狀以聞」。又言:「夏國自秉常身死,諸路探到,立嗣未定,酋豪相攻,人情不安,所奏率多不同,深慮好功立異之人,縁此復生邉患」。詔令陜西、河東諸路帥臣,體認累降約束,凡事精加採探,務在得實,仍誡諭邉吏,毋失禦備。 刑部言:「撫州制勘院勘到江西路提舉常平等事曾孝亷挾私侵越,㸃檢撫州,驅廹知州石禹勤獄死,以書諭勘官李柸,令重勘禹勤及奏事不實等罪」。詔曾孝廉特不以赦原,追兩官勒停,送房州安置,候敘日,未得敘入正官。制勘在閏二月二十四日。王巖叟先有論列,乞不用赦原。二十八日,王覿論市易冐賞,附十一月四日。 新陜西路轉運使謝卿材改河北路轉運使。卿材除陜西漕,政目在八月四日。 新淮南等路發運副使呂大忠依舊陜西路轉運使。大忠除發運,八月十四日朱光庭云云可考。癸丑,戶部言:欲乞廵檢、知縣兼鹽倉場賞罰,並依正監官法」。從之。 御史中丞劉摯言:「臣昨者建言太學條制煩宻,失飬士之意,乞下有司別行修立,後䝉朝廷選官置局,及今已久,未見成法,縁所差官各有本職,不得專一集議。兼臣竊以謂庠序之制,教育以成其材,奬勸以進其志,羣居衆聚,略無約束,自古以來,法之施於學校者,其本不過如斯而已。然則為今之議,無大措置,獨可按據舊條,考其乖戾太甚者刪去之,而存其可行,可久便於今日,則所謂學制,可以一言而定矣。若乃髙濶以慕古,新竒以變常,非徒無補而又有害。夫職親於諸生而習知其情偽者,宜莫如學官也,使其因人情利害而為之法者,亦莫如學官也,然則安用以他官置局為哉?故臣前日奏請止乞令本學立法上禮部,再加參詳上三省,以待聖斷。誠如臣言,學制成久矣,今既置局半年,聚議既稀,濶而議官各持所見,紛然異同,無所折衷,學者疑惑,趨向不安,欲望聖慈指揮,罷修定學制所,檢㑹臣今年二月十五日所奏,止以其事責在學官正録以上,將見行條制,去留修定,嚴立近限,次第條上,取㫖施行,所貴因革不失其當,法令速成,以便學者,以述先帝興學之㫖,以副陛下造士之意」。又言:「古者,以議禮之家名為聚訟,今議學制者,寔已似之,遂致孫覺有狀辭免,伏望詳察指揮,罷修定局,止令本學刪修條制」。五月十二日,詔孫覺、顧臨、程頥同看詳修立國子監、太學條制,此章稱置局半年,自五月至十月,凡半年也,今附十月末。摯初以二月十五日建議,至五月十二日乃施行,前章但附五月十二日,更不于本日出之。摯言高濶以慕古新,竒以變常,蓋指程頥也。頥所立條制,輙為禮部疏駁,頥亦自辨理,然朝廷訖不行。頥集有三學看詳文字凡十五六板,或略刪取,然亦無用也。 殿中侍御史呂陶言:「臣昨凖朝㫖徃成都府路計㑹轉運司,諭以更改差役大意,同共定議,見得本路人戶貧富等第髙下不均,蓋諸縣大半,以稅錢多少立為等第,有自一貫至于十貫已上,或自五貫至五十貫以上,並為第一等,若各差一役,皆二三年一替,則富者常幸,貧者常不幸,又縁中等人戶絶少,除官戶、單丁、女戶、寺,觀外,一縣之役,有差一兩畨不足處,況役人數目已依熈寜後來裁定,難更減省,今來若不頻差上戶,則無以寛中下戶之家,雖至相度立法,其戶多處以十二年,戶少處以九年為率,分作三次,總計合役之數,均勻定差,謂如有一貫稅錢,於九年或十二年中合差役一次,則兩貫以上者差兩次,逐次各一人,三貫以上者差三次,逐次各一人。其稅錢轉多,則又增所差之役,然於九年或十二年之內三次差役,共不過五六人,謂逐次各差兩人,即非併差五六人,仍令私自雇人祗應,其一貫已下等第漸低,只差縣役一年,又其次者,差戶長或渡子半年,所有第四等,徃徃更不應役,第五等則並不差充,大約如此,風俗以為稍平,外餘衙前皆悉招募,以坊場錢酬支重難,及出賣坊場,只據見今第四界價,直令管押綱運了當人指占承買,更不實封投狀,並在本路役法畫一開說,差官齎赴闕,伏乞降臣此奏,付詳定役法所照㑹,候本路文字到日,相度可否施行。又聞近降朝㫖,出等户更不差役,只令減半出免役錢,諸州縣合役之戶轉少,湏至差上等人戶兼一兩役,所貴稍寛中下之家。此䟽不得其時,陶以五月入蜀,十月必還朝,因附見,并當考其從違,「出等户便不差役,只令减半出免役錢」,恐是九月十八日指揮。十二月二十五日,詔:舊出免役錢三百緡以上戶,並依單丁等戶例輸納,與免色役」。從詳定所言也。恐陶此䟽在此詔後,更詳之。又言:「臣奉使逺方,察知民間病苦及官政未安凡一十事,已嘗具奏。其一乞減瀘州戍兵,不示賊以形,且省饋運之勞。其二,乞不築雅州城,以節橫費,免於逺方生事。其三,乞立催科條約,使轉運司與州縣同任其責,以戒重歛。其四乞添和買布價,以寛民力。其五,乞減成都機織院小料綾綺,罷監官,免勾行人助工。其六,乞復成都府犀浦、綿州、西昌、陵井監、貴平等縣,使民戶力役均平。其七,乞興州濟衆監鑄減輕錢,庻使疲民不為爐冶所困。其八,乞詳審,改正蔡朦所減鐵價,并所奪人户鐵爐。其九,乞開卓筒鹽井,以濟困窮,頼其課入,可助本路之用。其十乞罷興州青陽鎮銅錫場鹽官,以減冗濫,凡此十者,或陳一道之利害,或指一郡之休戚,或議一邑,或言一官,以朝廷視之,乃細碎毫末,不足上禆國論,以逺方望之,則皆切近人情,最為急務,仰惟聖慈,願賜采納」。是月,詔夏國:「其元豐四年用兵所得城寨,除元係中國及西蕃舊地外,候送到陷沒人口,當委邊臣勘㑹分畫給賜」。政目係元年十月七月八日,吕公著云云可考,二年三月末可考。 御史中丞劉摯言:「臣伏以國之教化,出於學校,學校之廢興,蓋繫師長,故聖人既建庠序,必立之官,茍非博通經術而有徳行者,則不能使學士誠服而心恱之,祖宗以來,莫不謹其選任,而仁宗慶厯中,最號得人,如胡瑗、孫復、石介,實為之首,育材之効,後世有考焉。神宗崇儒重道,大建學制,訓發經典,以幸多士,恩施甚厚,今在學者衆,多與古争盛,而師儒之位,豈可以非其人?伏見國子司業黃隠,學不足以教人,行不足以服衆,學之政令,惟考校課試,遷補職掌,最繫奬勸,不可不公而隠,違法徇私,事皆有狀,以致大喧物論,多於生員試巻之末,妄立詞說,出榜以示衆變,棄義理,疑惑學者,隂附權要,奬進浮薄,故使學衆不伏,怨情洶洶,至有騰為嘲謗之詞者,議者謂近時學官之肆為私枉,無若隠之甚者,按隠本無術業,使在此官非其所長,恐不足以表率士類,奉宣教法,無以稱陛下首善造士之意,伏請罷隠職任,除一外官,以安學者」。又言:「故相王安石訓經㫖,視諸儒義說,得聖人之意為多,故先帝以其書立之於學,以啟廸多士,而安石晚年溺於字說釋典,是以近制禁學者,毋習此二者而已,至其所頒經義,蓋與先儒之說並行而兼存,未嘗禁也。隠㣲見安石政事多已更改,輒爾妄意,迎合傅㑹,因欲廢安石之學,每見生員試巻引用,隠輒排斥其說,此學者所以疑惑而怨之深也。夫安石相業,雖有間然,至於經術學誼,有天下公論所在,豈隠之所能知也?朝廷既立其書,又禁學者之習,此何理哉?伏望速賜罷隠,以允清議,而一風俗」。 殿中侍御史呂陶言:「臣竊以士之大患,在於隨時俯仰,而好惡不公,近則隳䘮廉耻,逺則敗壞風俗,此禮義之罪人,治世之所不容也。太學者,教化之淵源,所以風動四方而示之表,則一有不令,何以誨人?臣伏見國子司業黃隠素寡問學,薄於操行,久任言責,殊無獻告,惟附㑹當時執政,茍安其位,及遷庠序,則又無以訓導諸生,注措語言,皆逐勢利。且經義之說,蓋無古今新舊,惟貴其當,先儒之傳注既未全是,王氏之解亦未必盡非,善學者審擇而已,何必是古非今,賤彼貴我,務求合於世哉?方安石之用事,其書立於學官,布於天下,則膚淺之士,莫不推尊信嚮,以為介於孔孟。及去位而死,則遂從而詆毀之,以為無足可考,蓋未嘗聞道而燭理不眀故也。隠亦能誦記安石新義推尊而信嚮之久矣,一旦聞朝廷欲議科舉,以救學者浮薄不根之弊,則諷諭太學諸生,凡程試文字不可復從王氏新說,或引用者,類多出降,何取舎之不一哉?諸生有聞安石之死而欲設齋致奠,以伸師資之報者,隠輒形忿怒,將䋲以率歛之法,此尤可鄙也!夫所謂師弟子者,於禮有心䘮,古人或為其師解官行服,與負土成墳者,前史書以為羙,後世仰以為髙,此固不論其學之是非,而特貴其風誼爾!昔彭越以大惡夷三族,詔捕收視者,欒布一勇士,敢祠而哭之,漢祖猶恕而不殺,班固亦以為能知所處,蓋氣節之可尚也。今安石之罪雖暴於天下,惟其師弟子之分,則亦不可輒廢,而諸生為之設齋致奠,又非彭越、欒布之比隠,何必忿怒而遽欲䋲以法乎?抑可見其不知義也。向者有司欲復聲律,朝廷方下其事,集羣臣而議之,隠不詳本末,妄為定令,揭版學舎,謂朝廷已復詩賦,使學者知委,傳播四方,人皆疑惑,此又見其躁妄趨時之甚也!夫道徳所出之地,長育多士,庶㡬成材,乃以斯人為之貳,則何以飬廉耻、厚風俗哉?伏請早行罷黜,以示勸戒,無使邪險之士,久累教化之職」。又言:「大率隠好自任,凡考校生員文字,多不與祭酒、博士共議,意欲徇私,向者違條差補,經諭不當,鄭穆自舉覺申禮部,近日定王適、程試髙下異論,隠輒有申請,上煩朝廷與奪,益見其取與不恊公論,不能稱職也。隠為御史三年,無所建明,為司業經年,職事乖失如此,已試不效,徒累名噐,伏乞量其所能,與一外官,蓋教化之地,非所宜處」。 監察御史上官均言:「臣竊以為京師太學,多士之所聚,風化之淵源,實係四方之觀法,為之官師長貳者,必得行誼端修、經術該通之士,然後為稱。臣竊見國子司業黃隠,自官庠序,將及一年,考其行,則倨傲自任,傾邪無常,論其學則暗於經術,不燭義理,每至考試諸生,不與祭酒博士㑹議,任意取舎髙下,不協衆心,其於講說經法,惟務妄率私見,或躐等升補要官親戚,以為榮進之計,謗語喧騰,至為匿名詩曲,以暴其事,學徒縱弛,驁佚無節,而隠備官長貳,曾不察禁。自朝廷興建三舎以來,學規弛廢,取舎失平,未有如今日者也。夫師儒之任,以行誼為本,經術為輔,茍傾側淺陋,無一可取,則何以厭服學者之心,聳四方之觀聽,以副朝廷崇奬名教之意?臣乞罷隠學職,量其所長,與合入差遣,擇端修該通之士,以貳庠序,庶㡬淵源澄清,多士信服」。又言:「臣昨具疏論奏國子司業黃隠為人傾側淺陋,取舎升補,不參公論,行誼經術,不足以厭服學者之心,乞罷職任,以恊衆議,至今未䝉施行。臣聞為國之基,莫重飬士,飬士之源,實出於太學,自非徳誼學術閎深端厚,素信於士大夫者,不足充長貳之職,以師表士類,自隠初除學職,衆論囂囂,已不厭服,及既就官,講學考校之際,不能推考義理,與博士等恊心論議,專以區區私見,排詆王安石經義,安石自為宰輔,更張政事,誠有不善,至於沉酣六經,貫通理致,學者歸嚮,固非一日,非假勢位貴顯,然後論說行於天下,其於解經,雖未能盡得聖人之意,然比諸儒注疏之說,淺深蓋有間矣,豈隠膚陋所能通曉,此中外士大夫之所共知也。又朝廷昨來指揮,止禁學者不得援引字說,其於三經新義,實許與注疏並行,而隠學無所主,任意頗僻,便以為朝廷盡斥安石之學,肆言排詆,無所顧忌,妄倡私說,取笑學者。又自來差補學職,多用衆薦,至於考校等第,皆與正録、博士㑹議,然後補定,而隠傍賣祭酒,下蔑官屬,專率已見,及陷附要官,進補其親戚,以為進身之計,妄指博士考校,議論不同,以為侵官,意欲擅攬取舎之權,以逞其欲,學舎沸騰,至為匿名詩曲,嘲誚百端。夫京師太學,風化淵源,實係搢紳之觀法,而隠學術淺陋,取舎不公,怨讟嘲笑,流播四方,若終使居位,何以勸率士類,厭服中外之論?臣竊思之,隠備官太學,近在輦轂,所以敢不畏公議,陵驁長屬者,誠以諂附貴近,恃其隂為之地,言者不能搖動。臣前日之言,所以未䝉施行者,竊意有論議之臣,過為游說,以惑聖聽,願出臣章疏,詢於大廷,則是非善惡,必有不可揜者,乞陛下采擇論議之最多者,斷而行之,以厭中外之心」。又言:「臣兩具奏論國子司業黃隠為人傾邪,學術淺陋,取舎生員,升補學職,不參公論,專務趨附權要,以為自進之計,乞行罷免,以恊衆心,至今未䝉施行,此皆臣愚才駑位下,言不足以信於朝廷,致陛下疑於去邪而未果行也。臣聞古者爵人於朝,刑人於市者,蓋與衆共之,而不任一人之私論也。自陛下臨御以來,黜陟非一,而天下之人皆誦陛下之至聖,仰陛下之至眀者,以合衆人之公論也。今司業黃隠,學術淺陋,為人傾邪,升補不當,趨附權勢,皆有實狀,自學舎生徒以及朝之士大夫,莫不共知,怨讟嘲笑,播滿中外,夫見棄於公論,而未加眀黜,此臣之所以拳拳論奏至于再三者,廹于公論之不可以已也。夫學者之淵源,四方之觀法,實在太學,為之長貳者,傾邪淺陋,至于如此,何以表率士類,居風化首善之地?願陛下博採公論,早行罷免,以副衆心」。奏訖不行。二年八月十二日,黄隠乃自司業,改鴻臚少卿。劉摯十一月四日,自中丞遷左丞,其論黄隠不得實月日,姑附十月末。

卷四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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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朝散郎、太常博士丁騭為右正言。丁騭,吕公著掌記云:丁騭自行新法,不肯為知縣,故至今資叙不振,已除太常博士正言。元年九月朱光庭王覿遷司諫,左右正言闕而不補,踰半年,騭始得之。騭,武進人,自行新法,即不肯為知縣,折資監當,㡬二十年,人多稱之。其得太常博士,因王覿薦也。丁騭墓誌》:蒋之竒作,元祐九年二月,騭卒官宿州,之竒云從臣蘇轍、劉攽、張問、曽肇、孔文仲列薦於朝,胡宗愈又薦之司馬光,光曰:「士大夫無不登光門者,而騭不來,真自重之士」。監司皆言騭信道篤,不違所學,恬處二十年,不屑求進,久之,乃除太常博士。 朝奉郎、充集賢校理趙挺之,承議郎方䝉、宣徳郎、宗正寺丞趙㞦,並為監察御史。紹聖四年五月,新授試吏部侍郎葉祖洽奏:「伏見屯田貟外郎方䝉,學有師法,趣守剛正,頃任元祐御史,彈擊朱光庭賈易等,風節凜然,如光庭輩,當時俱有當路主張之人,而䝉抗論益堅,不畏強禦,尋以家難去職,比服滿還臺,不令復位,卒補逺官,終始不渝,尚稽進擢,物論未允,加以嘗任畿邑,政事有聞,舉以代臣,實允公議」。吕公著掌記云:「方䝉與吳師仁同學,已除監察」。七月十六日,呂陶言挺之,䝉八月十六日乙卯、十月二十一日己亥、二十六日甲戌,猶言事。 權陜西轉運副使、朝奉大夫葉康直為直龍圖閣、知河中府。先是,康直除直龍圗閣、知秦州,曽肇、蘇轍、鮮于侁皆論康直在涇原時不法事,既寢新命,且下轉運司究實,凡累月無所得,仍復授以直龍圖閣,徙河中。此據張舜民所為康直墓碑增入。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自運副除小龍帥,秦曽肇繳之,十二月六日,蘇轍再繳,今年二月二十八日罷除命,於是復除小龍,改河中。七月二十二日,仍帥秦。 權知滄州、朝請郎李南公權陜西轉運副使,朝請大夫、司農少卿韓正彥知滄州、朝奉大夫宋彭年為司農少卿。 禮部太常寺言:「先朝舊制,車駕上元節,以正月十一日詣興國寺、啟聖院朝謁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御,下元節詣景靈宮朝拜天興殿,朝謁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御殿,今請毎年四孟月分定朝拜、朝見去處,自将來孟秋月為始,其日不當親獻處,並差官分獻。初詣天興殿、保寜閣、天元殿、太始殿,次詣皇武殿、麗極殿、大定殿、煇徳殿,次詣熙文殿、衍慶殿、美成殿,次詣治隆殿、宣光殿」。從之,仍自來年孟春為始,所有今年孟秋、孟冬,並依例差官分詣行禮。七年九月八日,范祖禹議北郊云云,可考。紹聖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改此制。 左諌議大夫孔文仲言:「知潤州朱服在任偃蹇,不省職事,郡政一付屬吏,獨厚飾廚傳,曲為迎奉,以沽使客之譽。希合觀望,滅裂法令,張榜通衢,應公私債負,一例倚閣。母、妻生日,當日合決罪人,並皆釋放。乞體量施行,以肅驕慢之吏」。詔令兩浙轉運司體量詣實以聞。八月七日,服改福州。 秦鳳路經畧司言:「秦州甘谷城駐劄本路第三將姚雄申,有西賊人馬侵犯隆諾特堡地分,已逐出界,奪到西賊戰馬六匹」。詔:「秦鳳、熙河蘭㑹路經畧司,疾速體究西賊侵犯之因係若干人數,曽無與官軍鬭敵及殺掠人口孳畜等,急遞以聞,毋得隱漏」。 樞密院言:「河東路經畧安撫都總管司,請復置河外都同廵檢使及都監、監押、廵檢一十二員,并沿邊知州、舊兼都廵檢使處,並仍舊。河外,知州令兼将兵馬,盡𨽻軍馬司統制等事。按麟府路軍馬司,自係通領一路邊防,其河外将兵,輪畨出戍,即麟豐州知州難以兼将,陜西沿邊将官,各同管勾地分邊面賊盜,即河外将官亦依此,不須別置都同廵檢」。詔令本路經畧司選官以聞。 又言:「府界、三路初置保甲,分𨽻廵檢,輪月上畨,盡替正兵歸營,卻據逐路替下兵數,銷廢兵額,樁管請受收充上畨及聚教支費,自行團教,後來雖罷保甲,上畨,縁逐處廵檢,仍舊卻差正兵,以所收銷廢軍兵,請受充團教支費,更不復招兵補元額,致逐路闕人。今既已罷團教,止令冬教一月,所支賞物,又已等第裁減,費用不多,自來封樁銷廢軍兵請受,合撥歸轉運司,依舊額招補禁軍,其冬教備賞物,只以逐路自來封樁義勇保甲冬教錢糧給之,已是有餘,亦合就加裁減」。詔:「三路保甲司合用冬教賞物,據本路舊義勇、保甲各支冬教錢糧,各依支賞定數,令轉運司毎年分四季,撥與保甲司充賞,並令轉運司應副,餘應合封樁錢物,并府界銷廢退軍請受,自今年正月一日以後,特免封樁,已封樁撥還,所有京東鹽息錢,本路轉運司更不支撥,只於本路封樁五萬貫,凖備保甲賞費,餘一十萬貫,關尚書省封樁。內合増置軍兵,並依下頃河北併廢馬軍一十一指揮,今復置馬軍二歩軍九,濵州置驍武第六、徳州置驍武第十為馬軍二,各以四百一十人為額,懷州武衛第十、恩州武衛第七十一、冀州神鋭第二十三、莫州神鋭第二十四、相州神鋭第二十五、真定府振武第四十一、定州振武第四十五、廣信軍振武第五十四、安肅軍振武第六十為歩軍九,各以五百一十人為額,河東併廢禁軍五指揮,元併廢馬歩軍五指揮,皆有見存軍數,並立額如舊。陜西併廢禁軍十指揮,其以河州武衛第六十八指揮,於秦州置營,立額如舊,聽熙河蘭㑹路抽使,商州置制勝第五,虢州置制勝第七,并同州澄城縣保㨗第四十四指揮,各以四百一十人為額,餘馬歩軍七指揮,立額如舊。府界銷廢六指揮,皆有見存軍數,其以雍丘捧日第五軍第一指揮改為雄勇第二指揮,咸平、天武第五軍第一指揮,改為雄勇。第三指揮,各以五百一十人為額,見存軍人許帶舊請受,餘馬歩軍四指揮,立額如舊」。從之。新錄但云:內復置河北馬軍兩指揮、歩軍九指揮、河東馬歩軍五指揮、陜西馬歩軍十指揮、府界馬歩軍六指揮。己酉,資政殿學士、知揚州王安禮知成都府,寳文閣直學士、新差知成都府謝景溫知揚州安禮辭疾不行,十月二十八日奉祠。景温自潁昌移成都,今又自成都移揚州。安禮知成都,景溫知揚州,政月在十六日,呂陶章附此或可削。右司諫呂陶言:「竊以朝廷威令之不行,亦已甚矣。爵禄者,人主所持以為馭下之柄,而臣子乃敢自擇其輕重,王命一出而遽改之,中外無以取信,則何以聳動四方而尊國體乎?蓋自陛下繼統以來,恭黙未言,紀綱法度,一付宰執,凡有進擬,多可其奏,遂使不知分義之人,動懷僥倖,謂朝廷可慢而命令不足信,進退去就,惟已之便,此風一啟,為害不細,固當戒其漸也。西蜀,天下之大鎮,事權委寄,素號雄重,出守者有大用之漸,陛下於臣僚,可謂無負矣!近者差謝景溫知成都府,乃以老病求免,其意非他,蓋重內而輕外,好近而惡逺,避難而就易,且有所待也。況景溫自開封以罪罷去,得知蔡州,在蔡州未數月,遷潁昌,未赴潁昌,乃知成都府,可謂恩澤隆厚矣,然猶不滿其意,力以為辭,委質事君,豈可如是?景溫果病且老乎?則宰執不當除之,使違命而不行也。果非病且老乎?則是內倚權要,覬為之助而自便也。彼大邦名鎮,遴選而任之,尚且偃蹇不行,傲慢自若,則窮陬僻郡,間闗險阻,聞命而徃者,又何不幸也!雖朝廷委曲涵容,曲從其請,遂領便郡,而公議殊不平之,平居無事,優假太過,今日除一官而不行,明日遣一使而得免,萬一急難倉猝,不知如何用人矣!祖宗之世,孰敢侮慢至於此也?昔真宗除郭贄知大名,贄自陳戀闕,真宗曰:朕命贄知大藩而不行,則何以使人卒遣之?又以陳若拙知潭州,若拙懇辭不已,遂令責降,英宗以閻詢知廣州,遷延不赴,乃落待制、知商州。此皆人主謹與奪之權,重命令之術也,願陛下法而行之。夫景溫之事,詔命已然,非敢乞行追改,止欲望朝廷特令戒飭,以肅驕蹇,仍令宣諭宰執,自今以徃,凡有除擬,並須遴擇其人,使無可避之理,務在必行,或妄有辭免,即行降黜,所以重命令,尊朝廷,乃今日之急務也」。又言:「吕公孺、曽孝寛相繼辭秦州,必於不行,陳侗辭梓州,亦遂得免,皆此類也。侗除梓州在正月十八日習慣之久,頗於國體不便,去嵗張公庠除廣南轉運使,辭不赴任,朝㫖送吏部,别與差遣,法行於下而不行於上,非至公之道,仰惟聖鑒裁照,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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