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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續資治通鑑長編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咸雍三年六月 (1067/7/14 - 1067/8/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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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丙午,詔直舍人院只理本資序,候知制誥不闕即罷。始,王益、柔等遂自謂某為知制誥,既而上謂益柔等文詞非工,故有是命。 工部郎中、權發遣鹽鐡副使沈起,度支貟外郎、權河北轉運副使呂大防,並直舍人院。 條例司言常平新法,宜副司農寺,乞選官主判兼領農田差役水利事,遂命太子中允、集賢校理呂恵卿、同判司農寺,祕書丞、集賢校理、同判寺胡宗愈改兼判,仍候有兩制可差,即改差一員。 比部郎中、提舉江南西路常平等事王直溫,權夲路提㸃刑獄、兼提舉常平如故。提㸃刑獄兼提舉常平自直溫始。 翰林學士承旨王珪等言:「英宗時,文臣磨勘,已展為四年,比之武臣,年限相若,其武臣不可更展,乞自今應正任刺史、團練防禦使已上遷官,未滿十年者,非有顯效,遇非次恩,止與移改州鎮,十年內有過犯者,仍比文臣展年」。從之。丁未,詔:「青苗錢委諸路轉運、開封府界提㸃、提舉司,毎年相度留錢穀,以備非時賑濟出糴外,更不限時月,止作一料給散,卻作一料或兩料送納,以便人情,如願分兩料,請者亦聴」。 廢管勾睦親、廣親宅并提舉郡縣主宅所歸大宗正司,從知宗正丞張稚圭請也。先是,宗室舉動,皆為管勾內臣所拘制,稚圭始請罷之,上令并罷郡縣主宅提舉。庚戌,著作佐郎張琥編修中書條例。琥,洎孫也。 詔歐陽修不合不奏聴朝廷指揮,擅指散青苗錢,特放罪。修在青州,嘗奏䟽曰:「伏見朝廷新制,俵散青苗錢以來,中外之議皆稱不便,多乞寢罷,至今未䝉省察,臣敢條陳三事。其一議者言青苗錢取利於民為非,而朝廷深惡其說,至煩聖慈,命有司具述夲末委曲,申諭中外,以朝廷夲為恵民之意,然告諭之後,搢紳之士,論議益多,至于野田之民,蠢然固不知周官泉府為何物,但見官中放債,毎錢一百文要二十文利,是以申告雖煩,而莫䏻諭也!臣亦以謂等是取利,不許取三分,而許取二分,此孟子所謂以五十歩笑百歩者,以臣愚見,必欲使天下曉然知取利,非朝廷夲意,則乞除去二分之息,但令只納元數夲錢,如此始是不取利矣,蓋二分之息,以為所得多耶?固不可多取于民,所得不多耶?則小利又何足顧?何必以此上累聖政?其二、檢詳元降指揮,如災傷及五分已上,則夏料青苖錢,令於秋料送納,秋料于次年夏料送納。臣竊謂年嵗豐凶,固不可定,其間豐年常少而凶年常多,今所指揮,蓋只言偶然一料災傷爾,若連遇三雨料水旱,則青苖錢積壓,拖欠數多,又若纔遇豐熟,卻須一併催納,則民永無豐嵗矣!于中小熟之年,不該得災傷分數,合于夲料送納者,或人戶無力,或頑猾拖延,夲料尚未送納了當,若令又請次料合俵錢數,則積欠轉多,必難催索。臣今欲乞人戶遇災傷,本料未曾送納者,及人戶無力,或頑猾拖延不納者,並不支俵與次料錢,如此則人戶免積壓拖欠,州縣免鞭扑,催驅官錢免積欠,失䧟其三。竊聞議者多以抑配人戶為患,所以朝廷屢降指揮,丁寕約束州縣官吏,不得抑配百姓,然諸路各有提舉管勾等官,徃來催促,必須盡錢俵散而後止,朝廷雖指揮州縣,不得抑逼百姓請錢,而提舉等官又却催促,盡數㪚俵,故提舉等官以不能催促盡數㪚俵為失職,州縣之吏亦以俵錢不盡為弛慢不才,上下不得不逓相督責者,勢使之然,各不獲已也。由是言之,理難獨責州縣抑配矣。以臣愚見,欲乞先罷提舉、管勾等官,不令催督,然後可得責州縣不得抑配,其所俵錢,任民情願,専委州縣隨多少散之,不必須要盡數,亦不必須要闔縣之民,戶口盡清,如此則自然無抑配之患矣!臣不能深識逺慮,所見目前止于如此。然而青苖之議乆已喧然,中外羣臣乞行寢罷者,不可勝數,其所陳乆逺利害,必已詳盡而無遺矣。一日陛下赫然開悟,悉採羣議,追還新制,一切罷之,以便公私,天下之幸也。若中外所言雖多,猶未能感動天聽,則見行不便,法中有此三事,尤繫目下利害,伏望特賜裁擇」。又奏:「勘㑹今年二麥纔方成熟,尚未収刈,已係五月又合俵散秋料錢數,竊縁夏料已散錢,尚未有一户送納,若又俵㪚料錢,竊慮積壓拖欠,枉有失䧟官錢,臣已指揮本路諸州軍,並令未得俵㪚秋料錢,別候朝廷指揮去訖。臣伏思除臣近所起請災傷未納及人戶拖欠不納者,乞且不俵次料一事外,臣今更有愚見,不敢緘黙,臣竊見自俵青苖錢已來,議者皆以取利為非,朝廷深惡其說,遂命所司條陳申諭,其言雖煩,而不免於取利,然猶有一說者,意在恵民也。以臣愚見,若夏料錢,于春中俵散,猶是青黃不相接之時,雖不戶户闕之,然其間容有不濟者,以為恵政,尚有可說,若秋料錢於五月俵散,蠶麥成熟,人戸不乏之時,何名濟闕?直是放債取利爾!若二麥不熟,則夏料尚欠,豈冝更俵秋料錢,使人戶積壓拖欠?以此而言,秋料錢可以罷而不散。欲望早降指揮」。中書言修擅止給青苖錢,欲特不問罪,王安石論修殊不識藩鎮體,乃降是詔。先是,上復欲用修執政,問王安石以修何如邵亢,安石曰:「修非亢比也」。又問何如趙抃,安石以為勝抃。它日又問何如呂公弼,其意欲以代公弼也,安石謂勝公弼,又問何如司馬光,安石亦謂勝光,上遂欲用之,安石曰:「陛下宜且召對,與論時事,更審察其在政府有補與否」。乃遣內侍馮宗道,賜以太原告敕,諭令赴闕朝見訖之任,安石又曰:「修性行雖善,然見事多乖理。陛下用修,修既不盡燭理,有能惑其視聽者,陛下宜務去此軰」。上問誰與修親厚,良乆,曰:「修好有文華人」。安石蓋指蘓軾軰,而上已黙諭明日,安石又白上曰:「陛下欲用修,修所見多乖理,恐悮陛下所欲為」。上患無人可用」。安石曰:「寕用尋常人不為梗者」。上曰:「亦須用肯作事者」。安石曰:「肯作事固佳,若所欲作與理背,即誤陛下所欲為。又陛下毎事未免牽于衆論,或為所牽,即失事㡬,此臣所以不能不豫慮也」。時已除修宣徽南院使、判太原府,上曰:「待修到,更徐議之」。于是安石知修決不附,已益毀之,曰:「臣固嘗論修,在政府必無補時事,但使為異論者附之,轉更紛紛耳!」它日,上論文章,以為華辭無用,不如吏材有益,安石曰:「華辭誠無用,有吏材則能治人,人受其利。若從事于放辭而不知道,適足以亂俗害理。如歐陽修文章,于今誠為卓越,然不知經,不識義理,非周禮毀繋辭,中間學士為其所誤,㡬至大壊時修」。方力辭新命,上未許也。詔以「京朝官曾歴通判、知縣者四人,分治開封府新舊城左右廂,凡鬪訟,杖六十已下,情輕者得専決,及逋欠婚姻兩主靣語對定,亦委理斷,其先所差使臣並罷之」。從權知開封府韓維請也。 皇城使、開州團練使沈惟恭除名,瓊州安置。進士孫棐處死。惟恭,貴妃沈氏之弟,故宰相倫之孫。棐,開封人,惟恭,門下客也。惟恭以干請恩澤不得志觖望,嘗為棐言:「皇子生,必不乆」語渉咒詛」。又假他人指斥乗輿之言以語棐,棐希惟恭意,毎見輙詆時事,亦嘗指斥乗輿,後又詐為司馬光陳五事章䟽以示惟恭,詞極不遜,惟恭轉以示人,四方館歸,司官張澤得之,以示閤門使李評,評奏之,故敗。棐既伏誅,餘傳寫人皆釋罪, 制置條例司言:「諸路科買上供羊,民間供備㡬倍,而河北𣙜場慱買契丹羊嵗數萬,路逺抵京,則皆痩惡耗死,屢更法不能止,公私嵗費錢四十餘萬緡,近委著作佐郎程博文訪利害,博文募屠戶,以産業抵當,召人保任,官豫給錢,以時日限口數斤,重供羊人,多樂從得,以充足嵗計。除供御膳及祠祭羊,依舊別圏養棧外,仍更棧養羊常滿三千為額,以備非常支用」。從之。博文所裁省冗費凡十之四,人甚以為便。先是,進呈條例,上批曰:「屠戶情願夲家宰殺,亦聽一節,可刪去,恐以死肉充故也。羊事條目極多,而上一閲遂見,此人莫不稱歎,蓋上于天下所奏報利害,擿其精要類如此。 羣牧判官王誨上羣牧司編敕十二巻,行之。誨,舉正子也。 詔:「武臣諸州未立定合兼鈐轄州軍,今後除河北、河東、陜西知州帶經畧安撫使及都總管外,河北、雄、滄、河東代潞並兼本州駐泊兵馬鈐轄,餘州軍兼管勾本州駐泊軍馬公事。其正任防禦團練使以上知州,自依舊制」。又詔:「廣南西路㳂邉外州軍,別無通判,㦯別官兼職官處,止令知州。専管勾常平,其㸃檢諸縣錢榖,即差曺官或縣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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