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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三朝北盟會編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建炎三年十二月庚寅 (1130/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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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起建炎三年十一月乙巳朔,盡二十三日丁卯,車駕幸明州。 車駕欲往眀州,而神舟不能過堰,上命刀斫碎之,俄有班直數十人出不遜語,宰相呂頥浩冒雨著泥靴彈壓之,且曰:「班直平日教閲,何嘗有兩箭上貼今日之事,誰為國家死難者?」衆皆無言,頥浩曰:「今金人侵陵,國家勢不敵,自當避之,豈可不念國家之急,而欲阻衆?」班直理屈,往往跳水而死。 中書舎人李正民《己酉航海記》曰:建炎己酉秋七月,車駕在金陵。初一日,下詔奉隆祐太后六宫外,洎六曹百司之南昌,命簽書樞密院事滕康、資政殿學士劉珏,同知洪州三省樞密院事,治常程,有格法細務,及從官郎吏,皆分其半從行。八月十六日,隆祐登舟,百司辭於內東門。閏八月一日,內外御筆以固守建康,或左趨鄂岳,右駐吳越,集百官議於都堂,羣臣皆以鄂岳道逺,恐饋餉難繼,又慮車駕一動,則江北羣盜必乗虛以窺吳越,則二浙非我有,乃決吳越之行。十三日,制以呂頥浩為左僕射,杜充為右僕射,繼又命杜充江淮宣撫使,留建康府,沿江諸將並聴節制。十四日,從官以下先行。二十六日,車駕離建康府。九月八日,行在平江府。十一日,以翰林學士張守簽書樞密院。二十四日,以簽書樞密院周望為江南荊湖宣撫使,駐兵鄂州,以控上流,以頥浩不可離行在,乃改命焉。十月二日,從官以下先𤼵。初五日,車駕離平江府。十三日,行在越州,入居府𪠘,百司分寓。十月二十日,知杭州康允之遣人押到歸朝官某人,云自夀陽來,報金人數道並入,已自采石濟江,以未得杜充、周望奏報,朝廷大駭,集從官議,欲移蹕於江上,親督諸將為迎敵之計,宰相侍從同對於便坐,或謂且遣兵將,或謂宜募敢戰士以行,宰相呂頥浩又自請行,議未決,退詣都堂,午間得周望奏狀,錄到,杜充書敵至和州,已召王□移師南渡,杜充親督師詣采石防守,朝廷稍安,從官乃請應援建康,又分兵守衢州、信州隘路,慮敵騎自江、黃間南渡,或徑趨衢、信,以廹行在也。二十一日,命傅崧卿為浙東防遏使,令召募土豪以備衢、信,得江州報,金人破黃州,由鄂州渡江,向興國軍路,已闗報洪州。是日有中使自洪來,云隆祐一行,已於十一月初八日起𤼵住䖍州矣。二十二日,從官又請對,慮敵騎不測馳,請以郭仲荀輕兵三千,從車駕至平江府,倚周望、韓世忠兵以為援,謂仲荀方自杭來,士卒老幼未至,易作去計,乃令張浚兵以次進𤼵,既對,上以張俊重兵,不可留,遂決議皆行,退命直學士院汪藻草詔,曉諭軍民,以為迎敵之計,乃以二十三日先𤼵兵三千,車駕以二十五日起行,既至錢清堰,宿頓,是夜得杜充奏,我師敗績,又康允之奏,人馬已至建康府,往路犯臨江府界,遂倉卒囘鑾。二十六日曉,至越州城下,從官對於河次,上議趨四眀,呂頥浩奏欲令從官以下各從便而去,上以為不可,曰:「士大夫當知義理,豈可不扈從?若如此,則朕所至乃同盜㓂耳!」於是郎官以下或留越,或徑歸者多矣。二十七日,以御史中丞范宗尹參知政事,是早,車駕詣都堂撫諭将士,移御舟,過通泗堰不克。二十八日,晩,出門,雨作,自是路中連雨泥淖,吏卒老幼暴露,不勝其苦,命兩浙轉運使陳國瑞沿路排頓,用炭一千二百斤、猪肉六百斤,以給衞士云。十二月五日,車駕至四眀,居於府廨,朝廷召集海舟甚急,監察御史林之平,自春中遣使詣福建,召募海船,至是相繼而至,朝廷甚喜。十一日,親從班直百餘人,因宰執早朝,至行宮門外,邀宰相,問以欲乗海舟何往,頥浩諭以利害,乃退,上命于永宗勒兵盡捕諸班直囚之。十三日,誅為首者十有餘人,並降隷諸軍。以侍御史趙鼎為御史中丞。十四日,臺諫請對,上諭以不得已之事,又探報金人已入臨安府,張俊引兵出戰,不勝,康允之走保赭山,詔六曹百司官吏,並以明越温台,從便居住,於是左右司御營使司參議官皆留。十五日,大雨,羣臣欲朝至殿門,有㫖放見,惟宰執入對,既退,車駕遂登舟,止宰執從行。十六日,從官以次行,吏部侍郎鄭望之以疾辭不至,詔給寛假,給事中汪藻乞陸行以從。十八日,聞有使人至,命范宗尹、趙鼎復囘明州,以修報,既至,乃前所遣報信使臣而已。十九日,車駕至昌國縣。二十四日,權户部員外郎李承造往台州刷錢帛。二十五日,早,得越州李鄴奏,云金人已在西興下寨,别令人馬自諸暨趨嵊縣,往入明州,乃議移舟之溫台。是日,范宗尹、趙鼎至行在。二十六日,啟行,自是連日南風,舟行雖穏,而日僅行數十里。二十九日,嵗除。庚戌正月二日,北風稍勁,晩泊台州港口。三日,早,至章安鎮駐舟,知台州晁公為與李承造皆來,上幸祥符寺,從官迎拜於道左。是日,得餘姚把隘闗陳彥報人馬至縣,迎擊乃退。又得韓世忠奏,見在青龍鎮就糧,欲俟敵人之歸,為邀擊計。初,命世忠駐兵鎮江控扼,後聞金人自采石濟師,上命遣世忠赴行在,又欲令移軍於常州,呂頥浩請以御筆召之,上曰:「朕於世忠約,必降合同乃來」。於是遣中使齎詔召世忠,而世忠聞采石失守,已離鎮江登舟矣。至是,得奏,上優詔答之。四日,象山縣報,人馬至明州,張俊出兵擊之。五日,從官請對於舟中,戶部侍郎李迨自明越州來言:「張俊為戰守備,眀州西城外居民爇之矣。然其意亦欲來越行在也」。曉得康允之奏,繳到杜充書,知在真州,與劉位聚兵,為邀擊事。徐州趙立以師三千來援,建康守陳邦光及戶部尚書李稅皆降於金。六日,張俊奏云:「二十八日、二十九日止,同初三日,遇敵殺傷相當」。又得二十八日奏及差人齎到二級,上命辛企宗以兵一千赴明州策應,又出手詔付杜充、趙立激勵使戰,以為後圖,皆親筆示宰執,乃遣之,而辛企宗不行。七日,周望奏常州有緋抹額敵衆,犯外城,知州事周杞守城以拒敵,赤心隊劉晏出戰,敗之,又言知秀州程俱率官吏棄城保華亭縣,又探建康人馬,皆焚粮草,収金銀,稍稍渡江北去,自稱李成人馬云。八日,張思正奏云:張俊出兵擊逐敵騎,思正與劉洪道、李質分兵追躡。九日,張俊奏已自台州陸趨行在,意恐金人小衂,濟師而來,力不能捕耳。前此屢奏,求海舟,朝廷報以方聚集遣行,欲其且留明州,既得此奏,甚以為憂,又慮李鄴已迎降,金人以越為巢穴,其經營未巳也。十月,郭仲荀責授汝州團練使,廣州安置,以擅離越州及妄支散錢帛,又夜過行在,不乞朝見等罪也。十二日,滕康遣使臣奏,隆祐一行已至䖍州,前此得信州報,探云十七日已到吉州。又云:「二十一日,有人馬至吉州東岸,知州楊淵棄城走,朝廷深慮敵騎追躡,然本謀南昌之行,意謂金人未必侵伐,雖離建康日,得密詔,令緩急取太后聖㫖,便宜以行,後至平江,議者乃云自蘄黃渡江,陸行二百餘里,可抵南昌,朝廷始以為憂,遂命劉光世自淮南移軍於江州,以為南昌,屏蔽既至,而軍中月費十三萬緡,知州事權邦彥以用度不足,告於朝廷,命洪州三省樞密院應付,至十一月中,權邦彥乃奏言得東平府故吏卒報,其父已身亡,遂觧官持服,朝廷雖遽命起復,而邦彥已離郡去,及敵騎渡江,光世乃言初謂蘄黃間賊,㓂遣兵迎擊,既知其為金人,遂囘軍,隆祐以初八日行,敵騎以十四日到城下,於是知州王子獻以下皆走,敵騎又攻撫州,執知州事王仲山,以其子權知州事,令根括境內金銀,走洪州送納,敵怒其少,云撫州四縣不及洪州一縣,乃知信州陳機探報也。十三日,劉洪道奏金人再入境上,遣兵拒之,及陳彥在餘姚,屢𫉬首級,稱李鄴並無官報文字,然台州探報,越州並放散把隘人兵及管待金人與之燕飲,及父老僧道赴杭州,知其必降矣。十四日,張俊自台州來,執金人一名至行在,戮之,知邵武軍張毣奏,有光澤縣弓手同金人一騎至軍,稱有大軍千餘人繼至,已行斬首,於是福建諸州皆震恐。知福州林遹奏,乞遣兵防守,又自言老病不任事,乃命集英殿修撰程邁代之。十五日,金人再攻餘姚,朝廷欲遣張公裕以海舟數千載兵,直抵錢塘江下,燒爇金人所集舟船,衆以公裕素不知兵,慮海舟反為金人所得,皆以為不可。十六日,雨雷𤼵聲,十七日,劉洪道奏,金人以十三日一更,水陸並進,直至城下,洪道與張思正皆引兵出,童天先與李質已擅趨台州,朝廷方降三官,令還四明,已無及矣,聞南昌敵騎入潭州,而洪、撫、建康之間稍稍引去,建昌通判晁公邁申,先因出城集民兵軍事付計議官,承信郎蔡延世拒而不納。十八日,舟離章鎮。始,張俊既移軍,朝廷議分遣其將領,率兵援明州,上不欲遣,乃止。他時駐驛之後,資以彈壓,葢行在諸軍,惟此精甲全妝稍齊整耳。又批令劉洪道等,皆退避其鋒,然議者皆謂眀州既失守,則海道可虞,而行在必不安也。十九日,晚,雷雨又作。二十日,泊青澳門。二十一日,泊溫州港口。二十二日,余被㫖,奉使江州,問安隆祐宫,自後不復記錄,聞行在已渡溫州矣。金人攻蘆州,淮西安撫使李㑹叛附於金人。 降賊王善以其衆降於金人。 王善自圍陳州,與張用、曹成等分軍,遂轉掠宿亳、濠州,竟無屯駐之地,遂入廬州,聞金人侵合淝,乃屯於巢縣,将起發,向南而去,善之母渡浮橋,墜水溺死,善悔悟,欲引其衆而去不可,於是請投拜於金人,金人拘善於軍中,遂給公據,俾其衆歸鄉,而前軍祝乂、後軍鍾統制、左軍李防禦、右軍張淵,各以其衆散去,自此淮東、淮西,皆被王善餘黨之擾矣。善粗悍匹夫,本無馭衆之才,亦無治軍之術,徒以從其徒黨,任之侵擾,故能乗天下之亂,蟻聚烏合,不啻一二十萬衆,刼掠資財,滛汚婦女,為中原士庶之患,其軍中行伍部隊,畧無紀律,屢攻城邑,皆克捷,聞金人至,遂投拜。三日丁未,徳音。 御敵者莫如自治,動民者當以至誠。朕自纘丕圖,即罹多故,昧綏懐之逺略,貽播越之深憂,雖眷我中原,漢祚必期於再復,而廹於強敵,商人幾至于五遷。兹緣伏衛之行,尤歴江山之阻,老弱扶擕於道路,飢疲蒙犯於風霜,徒從或苦於驛騷,程頓下屈於煩費,所幸天人協相,川陸無虞,倣治古之時巡,即奧區而安處,言念連年之紛擾,坐令卒士之流離,鄉閭遭焚刼之灾,財力困供輸之役,肆宿宵而軫慮,如氷炭之交懐,嗟汝何辜,由吾不徳,故毎畏天之警戒,專克以焦勞,欲睦鄰休戰,則卑辭厚禮以請和,欲省費䘏民,則貶食損衣而從儉,茍可自消於氛祲,殆將無愛於髮膚。然邉陲歲駭,而師徒不免於屢興,餽餉日滋,而征斂未遑於全復,惟八世祖宗之澤,豈汝能忘?頋一時社稷之憂,非予𫉬已止,俟禍患之息,首圖蠲省之宜,況昨來䝉蔽之俗成,致今日陵夷之禍亟,雖朕意日求於民瘼,而人情終壅於上聞,主威非特於萬鈞,堂下自遥於千里,既真偽有難慿之患,則遐邇●無告之寃,已勅輔臣,相與虛懐而聴納令在位,各須忘勢以直詢,直言者勿遣危疑,忠告者靡拘微隱,所期爾衆,咸體朕懐,尚慮四民興失職之嗟,百姓有奪時之怨,科需苛急,人心難俟於小康,犴獄煩滋,邦法有稽於末減,乃用迎長之節,特頒在宥之恩。於戱!王者宅中,夫豈甘心於逺狩?皇天助順,其將悔禍於交侵。惟我二三之臣,與夫億兆之衆,亟攘外悔,協濟中興。 金人攻和州,知軍州事李儔叛附於金人。 李儔以和州投拜,金人執儔於軍中,計置渡采石江。六日庚戌,知太平州郭偉敗金人於采石,再戰,又敗之。辛亥、壬子日,又戰,又敗之。 金人攻采石渡,知太平郭偉親率官軍將佐極力扞禦,三日五戰皆捷。金人退攻慈湖、福山,偉又與戰,敗之。金人乃趨馬家渡,上自溫州來,到越州,思采石把江官兵推賞有差,有官人各與轉兩官。 隆祐皇太后及六宮出洪州,耿信友扈衛軍潰,太后出洪州,舟人耿信友、楊惟忠全軍自潰,其將司全、胡友、馬友、楊臯、趙方、王璉、柴卞、傅選、張擬九軍盡反,刼奪宗廟、六宫府庫,一夕而盡。 韓世清敗劉忠扵蘄州,得偽柔福帝姬。 劉忠初聚兵於京東,號「花面獸」,其衆皆戴白毡笠,又號曰「毡笠」。劉忠勇鋭善戰,金人既退京東,忠乃侵淮西,犯蘄州,韓世清屯蘄州,出兵與忠戰,大破之,其衆死亡者甚多,乃漸入湖南,世清奪得一婦人,自稱是柔福帝姬,小名環行,第二十一,小王娘之女也,或報世清,世清疑之,乃請知州甄采同通判、鈐轄具官裳立於庭,坐柔福帝姬於堂上隔簾問之,遂具說被擄及得脫之,因具言:「被劉忠擄在軍中,初遭劉忠無禮,又被劉忠嫁與一押火,及言昔時閣中官員姓名稍詳,世清等信之,遂改館焉。蘄州具其事聞,奏之。 知楚州趙立,敗金人於淮隂,領兵入楚州。 朝廷聞金人將謀深入,乃召諸路以兵勤王,保衛王室,趙立方知徐州,以徐州城孤,且乏糧,不可守,乃率将兵及民兵約三萬趨行在,是時,知楚州劉誨被召命赴行在,杜充以楚州缺知州,且聞立率兵自徐來,即劄付立,俾知楚州,使人迎立授之,立至臨淮縣,被充之命,兼程至龜山,金人聞立棄徐州,而新知楚州,以甲兵於淮,隂邀截之,立麾下皆謂:「金人方扼於淮隂,而楚州不可往,不如退還徐州」。立忿怒,嚼其齒曰:「正要與金人相殺,何謂金人扼路而楚州不可往!」乃令諸軍曰:「囘頋者斬!」於是率将先登,至淮隂,與金人遇,大戰四十里,至楚州城下,遂得以數千人入城,而後軍孟成、張廣,皆以其所部渡河北去。方其鏖戰也,士卒有失仗者,拔砌街磚相擊,嶽廟磚街三里許皆為所拔,立口中箭,貫其兩頬,帶箭入城,口不能言,以手指揮,諸軍憇歇方定,拔其箭,議者謂自燕山之後,南北戰争,未有如此之鏖戰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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