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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三朝北盟會編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建炎四年十一月 (1130/12/3 - 1130/12/31)」 |
Total 12 |
《卷一百四十三》
9 ![]() | 十一月,簽書樞密院事趙鼎罷。 金人攻張榮於鼉澤湖,破其茭城。 張榮,梁山濼取魚人也,聚梁山濼,有舟三二百人,常刼掠金人。杜充為留守時,借補榮官至武功大夫、遥郡刺史,軍號為「張敵萬」。金人進兵取維揚也,榮乗間率舟船,自清河而下,滿舟皆載粮食,駐於鼉潭湖,積茭為城,以泥傅之,漸有衆萬餘。金人屯於孫村浦,夀河也,屢遣人攻之,阻湖淖,皆不能近,是時天寒水凍,金人已得楚州,遂併力攻其茭城,榮不能當,焚其積聚,棄茭城,率舟船遂入通泰州。 |
10 ![]() | 四日癸夘,岳飛棄泰州。 岳飛為泰州鎮撫使,軍於泰州,㑹金人達蘭,有占通州經畫再渡江之意,已破張榮茭城,敵騎寖入,飛以泰州不可守,於是率衆渡江,入於江陰軍而棄泰州。 張浚退軍於興州。 張中孚、趙彬既叛,送欵於金人,金人是時將陜西所得金帛,悉已津𤼵歸河東,又知慕洧叛,乃徐引兵而西,於是吳玠自鳯翔走保和尚原,孫恂、段丕則相繼自隴闗入泰亭。金人至渭州,得我情實,乃入徳順軍,張浚聞敵入徳順,遂移司入興州,簿書錙重悉焼毀。初,浚欲大舉,唯劉子羽議論契合,三尺之童皆知其非,幕官兵將官心知其非而口喏,唯者十八九,間有反復論難者,又持之不堅,獨幕官楊晟力言不可,不從,乃求行邊,不隨浚之富平,及失利,乃來見浚,浚慙諸事悉委之楊晟,乃大罵子羽,意欲殺之。楊晟既用事,乃言金人欲必舉川蜀,然後歸國,不若引兵金洋一帶,俟金人歸國,然後収復川陜,事乃永定,浚雖未盡信其說,然浚已置陜西於度外矣。興元帥王庶前帥鄜延,知敵情次第適來議事,勸浚収熙河、秦鳯兵,扼隴闗以為後圖,浚不敢,遂失全陜。 金人陷楚州,放散百司。 金人已陷楚州,㳺騎至江上,行在驚恐,乃放散百司從便,仍結絶三省、樞密院文字,士民多竄者。 祝友率衆渡江,往新市薛店。 祝友在滁州龔家城下寨也,金人已破楚州矣,滁河舟船盡於下江而去。友遣劉統領者於滁河,尋遺棄舟船,得大小僅三柁,遣數千人夾岸䕶送,出瓜步口,沿江北岸,牽至馬家渡,友計置渡江,招信劉綱又在江南把江口,不容渡,友衆及岸不得登者三日。友督之甚嚴,六軍都督張舉死於江,遂以諸舟散星著岸,上下占十餘里。綱之兵不及分,而友之衆已有登岸者,漸次盡渡,往新市薛店下寨,縱兵擄掠。 徐文以其衆歸朝。 初,徐聚、徐文集衆,有舟船數百隻,李彥先、李進彥皆在東海縣,李彥先、進彥請衆同謁廟神,聚不疑之,為彦先所殺,徐文聞之,開船下海,占據靈山,有河北忠義人䕶宗室士幹至橫島,文刼之,士幹稱是濮恭懿王之孫,朝廷遣人招文,授武經大夫、兼閤門宣贊舎人,士幹送大理寺,俄刺面,配廣南,後不知所終。 |
11 ![]() | 十七日丙辰,金人陷秦州。 達蘭既得楚州,有再謀渡江之意,欲耕地為守,遂率軍萬人陷秦州而屯駐。十八日丁巳,知通州軍州事呂紳棄城走。 金人已破泰州,知通州呂紳懼而奔走,紳自以棄城,恐終不免於罪戾,乃奏云:「臣夜得夣,諸軍皆被朱甲,持赤幟,葢火徳之應,乃國家中興之兆」。士論以為謟,遂罷之。 王彥敗桑仲於房州,仲退軍襄陽府。 桑仲據房州也,王彦嘗從間道遣兵㫁其粮餽,亦請援於宣撫處置使張俊,俊遣楊惟直領兵來援。丁巳,彥濟師攻自黃水,兵既接賊,氣懾奔潰,近至白磧,斬獲不可勝計,凡為賊詿誤者,悉貸之,招降來歸,皆分𨽻麾下,仲退軍襄陽府。二十日己未,金人陷通州。 王彦為金均房州鎮撫使,王彦為三州鎮撫,李忠自均州來攻,彥率其衆,號三十萬,彦及忠戰,勝負相當。 劉豫建歸受館於宿州,招延四方士大夫軍民,置𣙜場,通南北之貨,機察間探。十二月,崔増降於呂頥浩。 崔増以七月冦太平州,攻城不克,劉光世在建康,遣人招安,増不從,預受呂頥浩招安,乃率舟船往上江,纔到魯江口,遇邵青船出江頭,不及備,為青所敗,増在無為軍界內,屢與張琪戰江路,以擄掠為資,所至無遺。聞呂頥浩在饒州,遣人投下文字,至是到彭澤縣,得頥浩差人招安,遂聴節制。二十七日己未,張俊江淮招討使。 杜充至雲中,見尼堪。 節要曰:充持將相之權,據長江之險,官軍數萬,其勢非不能拒敵也,而望風屈膝於穹廬之間,何背君負國,不顧節義之甚耶!又聞尼堪初圍太原,有保正名,䠴音儘起寨於西山,保聚村民,金人攻之,往往為䠴敗去,及多邀金人出掠者,由是尼堪遣大軍擒而破之,䠴已保守八月矣。尼堪既得䠴命,釘之於車,刺刄於股,將欲解之,䠴雖死,殊不屈,尼堪異之,徐謂䠴曰:「爾若降我,當命汝以官」。䠴嫚罵曰:「爺是宋人,寧死耳!安肯降你識爺麽?爺姓石石上釘橛,更無移改,竟為敵所害。噫!里正之役,非將相之權也,烏合之衆,非士卒之練也,斬木揭竿,非兵甲之堅利也,寨山之固,非大江之險也,八月之守,非望風之速也,釘之於車,刺刄於股,非帷幄之優㳺也。充處是而降敵,䠴處是而不屈,則忠義之士,叛逆之夫,所操抑何逺也?充聞䠴之風,豈不愧哉! |
《卷一百八十一》
5 ![]() | 十八日丙午,金人廢劉豫,金人既執劉麟,乃馳赴京城下,由梁門外登城,以百騎守宣徳門、東華、左右掖門,副元帥烏珠并三路都統阿嚕伯竒、五郎君三騎,直突入東華門,問劉齊王何在,偽皇城使等錯愕失對,烏珠以鞭擊之,徑趨垂拱殿,入後宮門,問劉齊王何在,偽宮人掲簾應云:「在講武殿閲射」。講武殿」。劉豫毀明堂,以明堂建殿也。三帥馳往直陛殿,豫遽欲退,更衣烏珠下馬,執其手曰:「不須,近有急公事,同登門議」。於是同行至宣徳門傍,遽命偽侍從監門就東闕亭少立,烏珠乃麾小校以小黃馬強豫乗之,且曰:「元帥請到寨中議事」。豫始覺其謀,撫掌大哭上馬,衛從猶數十人,三帥露刃夾之而行,過豫偽御馬院,命捨馬出梁門,囚於金明池,廢為蜀王,年六十五。豫初僣立,以闕錢流傳及置交子,立法七年換,至是豫立。七年丁未,金人率偽文武百官、軍民僧道耆老等,拜詔于宣徳門下,詔曰:「勅行臺尚書省政:朕丕席洪休,光宅諸夏,將俾內外,悉荷升平,顧自濁河之南,以為隣壌之界,灼見先帝舉合大公,罪則遄征,固不貪其土地,從而變置,庶共撫其生靈。建爾一邦,逮今八稔,尚勤吾戍,安用國為?寜負而君,毋滋民患,已降帝號,別應王封,罪有所歸,餘皆㒺治,將大革於弊政,庶一陶於新風,勿為奪蹊田之牛,其罰則甚不能為,詫子之友,非棄如何?凡爾臣民,當體至意。所有餘事件,已委所司,逐一下元帥府去處分,不盡之事,亦就便計議,從長施行,仍告逐處,咸使聞知,故兹詔示,想宜知悉」。宣詔畢,二帥從素隊數十人,頂數丈長柄上紫傘,立于西朶樓,相對西街,偽丞相張昻、李鄴、范泰等立東朶樓相對,趨前欲拜,逹蘭斂身令通事傳言慰勞,不須勞來者三,然後昻等次第揖遜謝訖,次又依前見烏珠直立,或捫耳,或捫面旁,若無人,不為禮。禮畢,二帥歸東,以數千騎往來遶大內御街,循環不絶,仍使小校分行街巷,揚言曰:「不用爾為千軍!不要爾免行錢!不要爾五匣錢!為爾敵殺貌事人!請爾舊主人來此坐!教爾懣快活!千軍!即日皆散,已起者,人馬器甲徑歸東京元來營分,願歸農者,納馬逐便。金人得豫馬四萬餘匹,在京有錢九千八百七十萬緡,有絹二百七十萬疋、金二百二十萬兩、銀二百萬兩、粮九十萬石,方州總數又倍之。豫內庭嬪御一百七十人,妊娠者九人,麟婢妾一百二十,人父子,雖外示儉朴,而內為淫泆,以獻女獻妻進婢妹得差遣,如髙立之、宋揖者,紛紛皆是,如亷公謹,以女奉麟,以媳婦伴送,麟以二人進豫,豫遂以公謹為偽皇子府准備差委,監理科庫。有長葛令侯湜者,告其入已贜近萬緡,湜計窮,遂飾姪女進豫,冀其倖免,勘官馬揖觀望,從輕擬,㫁合除名勒停,豫曰:「使功不如使過」。即命湜為帶金牌天使,陜西五路傳宣撫問回就臨汝卒,其用心如此。在偽位八年,四民凡含齒戴髮,上自耆老,下至齠齔,至倡優,無不日納官錢,以內庭種菜出賣京師,池塘計荷葉數目,猥屑不可盡言。士民凡出語言,稍涉時忌者,並許人告,得其情,告者受賞,或遭誣,執告者免罪,由是小人得志,父子不敢隠語,如負擔相遇,或相問曰:「那里去?」若應云:「南頭去」。便以亂道言語斬之,衣着稍或鮮麗,又以宋之頑民,尚仍舊態斬之,專務以猛濟寛,不覺失於大錯。劉觀復、劉益,皆豫之弟,猊乃觀之子,悉務聚斂,皆乏逺圖,唯益屈己下士,踈財重義,頗得士卒懽心,講武之暇,涉獵書史,以儒術縁飾吏事,金人亦忌之,廢豫日,先為所執。先是,邢希載毛澄之徒,皆以忠言告豫,令密通朝廷,豫殺之,既廢,遷相州,留錢五萬,命道士修醮,謝直言者。豫初僣立,奔附者衆,識者譏之云:「濃磨一錠兩錠墨,畫出千年萬年樹,悞得百鳥盡飛來,踏枝不着空飛去」輕薄子撰造詩曲,指為笑端,不可勝記。豫拘于瓊林苑,常蹙額告達蘭云:「父子盡心竭力,無負上國,惟元帥哀憐之」。達蘭曰:「劉蜀王、劉蜀王,爾猶自不知罪過,獨不見趙氏少主?」出京日,萬姓燃頂煉臂,香烟如雲霧,號泣之聲聞十餘里,今廢了爾後,京城內無一人為爾煩惱做人,猶自不知罪過,朝廷還爾,奴婢骨肉,各與父子錢物,一庫㬠好」,豫黙然語塞。劉之族人劉珏者,金鎗班班直人也,豫令知長安,到長安日,蓬蒿中得二三人,珏措置招人,措置屯田之類,曲盡其法,甚得軍民之情。豫廢後,金人復以珏為轉運使,來長安,諸處人歸之,金人懼焉,金國遂以詔命召,珏到鄭州,藥殺之,右從政郎楊克弼作《偽豫傳》曰:謹按《春秋》大法,聖人書于經,褒貶善惡彰著,以昭示後世,臣子之觀戒。若諸侯之善如美齊桓、晉文,有翊輔周室之力,成五覇之功,則書爵以尊之。卿大夫之忠賢,如魯季子來歸,有歸國之忠,齊髙子來盟,仲孫省難,存恤隣國,字而賢之。宋孔父正色于朝,司城司馬死節之義,書官以貴之,褒而美之,以代其賞,樂道人之善也。楚子爵僣稱武王,其後縣大夫皆僣稱公,聖人書經,善則稱子,惡則稱人,而正凌僣也,如楚人圍宋,楚人滅庸,貶而罪之以代其罰,衛州吁齊無知,弑君自立,翬弑隠公,宋萬弑君,捷書名以賤之,削去官稱,除去族氏以示誅絶,彰暴罪惡于萬世,今豫雖廢,得免萬死為幸,然尚稱偽齊,若不誅絶,何以昭示懲戒?當削去僣號,貶其官,除其姓氏,作偽豫傳,以為亂臣賊子之戒云。劉豫,字彥㳺,景州阜城人也,家世為農,至豫,始應進士舉,元符中登第,累歴縣佐郡屬。政和二年,遷殿中侍御史,少時嘗盜同舍白金盂子、紫紗衣,至是方發其夙醜,豫因上自明,上皇赦而不問,未幾,上章言禮制局事,上皇批云:「劉豫河北村叟,不識禮制」。遂黜為兩浙察訪,其謝表云:「孰云河朔村俗之人,來領浙右亷問之事」。議者謂豫怨望之迹,已見于此。時抵儀真,䘮妻翟氏繼丁父憂,因家焉。建炎二年戊申,今上幸維揚,樞宻院張昻與豫有河朔職司之舊,力請于朝,欲與一郡,時濟南太守張悅遲留未行,使豫起復代之,除中奉大夫、知濟南府,豫欲換江南一郡,而兩府厭其頻數,不許謁見,乃痛憾而去,至郡,惟務酷刑以報私仇,而父子隠條犯者皆坐罪。建炎三年己酉,金人至山東,州郡例多戰守,豫遣子刑曹椽、承務郎麟部兵出戰,慮金人所圍,又令郡倅張東援之,金兵解去,遣人啗以利,俾令投拜,豫與東欲議出城,見金帥,百姓遮道,願死守不降,豫因縋城詣軍前通欵,是年夏,金主命豫節制京東兵馬,徙東平,豫遣使說汴京留守上官悟叛,悟焚書以斬之,豫又賂悟左右二人,喬思恭、宋愿說悟,悟亦從之,時金國天㑹七年。建炎四年庚戌,濟南有魚人得鱣者,豫妄謂神物之應,乃祀之,夏五月,附豫奸人言北京順豫門下,生禾五穗,同本以為豫受命之符,於是齊魯之間,僉㑹推戴,豫亦遣子麟以重寳賂金帥達蘭,左右求僣主,而達蘭遂注意立豫,詭辭乞立張孝純,金主遂遣使至豫治所,問軍民士大夫所欲立者,時獨豫鄉人張浹應之曰:「願立豫」。是月戊申,金主遣西京留守髙慶裔、禮部侍郎知制誥韓昉,備禮,以璽紱立豫,冊之曰:「冊命爾為皇帝,國號大齊,都于大明,世修子禮,永貢䖍誠。付爾疆封,並同楚舊」。豫遂僣立於北京,其赦文有曰:「雖無虞舜之明揚,幸免成湯之慙徳,其悖逆如此」。以前宗政寺丞李孝揚,權左丞。濟南道判張柬,權吏部侍郎、兼左丞。子麟,太中大夫、提領諸路兵馬、知濟南府。以延康殿學士、前宣奉大夫、前太原尹張孝純,依前宣奉大夫,封開國公,守尚書右丞相。弟益為北京留守。都水使者王夔為汴京留守,升東平府以為東京,改南京為歸徳府。豫生于景州,守濟南,節制東平,僣位大名,起四部強壮為雲從子弟,應募者數千人。又以境內三代,有官為三衛官,目曰翊衛、勲衛、親衞,分三等,二年升一等,六年即以試弓馬,合格人出官,是年乃建炎四年。金帥四太子南下回,以李鄴、李求、李儔、鄭億年臣豫,以儔為監察御史,億年權二部侍郎,冬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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