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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資治通鑑後編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紹定元年三月戊寅 (1228/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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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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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厯六年春正月戊子,王堯臣罷三司使,為翰林學士承㫖、兼端明殿學士、羣牧使。堯臣主計凡三年,前使姚仲孫借內藏錢數百萬,久不能償,堯臣悉按籍償之,而軍國之費猶沛然有餘,未嘗加賦於民也。益梓夔三路轉運使,皆乞增鹽井課,歳可得錢十餘萬,堯臣固不從,帝問其說,對曰:庸蜀僻逺,恩澤鮮及,而貢入常倍,民力由此困,朝廷既未有以恤之,而又牟利焉,是重困也,雖小有益,將必大損矣!」帝然其對,然權倖因縁多見裁抑,京師數為飛語,及帝之左右往往有讒其短者,帝一切不聞,而堯臣為之自若,已而言於帝曰:「臣之術止於是矣,且臣母老,願解煩劇」。既罷,帝為勞之,堯臣頓首曰:「非臣之能,惟陛下信用臣耳! 禮部尚書、知河南府范雍卒。贈太子太師,諡忠獻。雍為治尚恕,好謀而少成,頗知人,喜薦士,後多至公卿者。狄青初為小校,坐法當斬,雍貸之,卒為名將。 甲午,命翰林學士孫抃權知貢舉。丙申,以翰林學士、知制誥蘇紳知河陽。紳鋭於進取,善中傷人,衣冠憚疾之,言者斥其狀,故命出守。紳自揚州復入翰林,未三月也,是歳,卒於河陽。紳與梁適同在兩禁,人以為險詖語曰:「草頭木腳,陷人倒卓」。考異:李燾曰:正傳云:「紳隂疏王徳,用宅枕乾岡,貌類藝祖,帝惡之,匿其疏不下,遂出紳」。按徳用以寳元二年五月罷。樞此時紳未入翰林,紳既入翰林,則徳用不在樞密院矣。宅貌二語,孔道輔亦以奏,徳用,不獨紳也。附傳但云言者斥紳急於進取,故出無疏徳用事,今從之。魏泰雜録云:仁宗既逐林瑀,謂執政曰:「卿等謂瑀去,朝廷遂無小人耶?」執政未喻上㫖,仁宗曰:「蘇紳可侍讀學士、知河陽」。按林瑀以慶厯二年二月逐蘇紳,三年七月始自翰林學士出知揚州,其知河陽又在六年正月,魏泰誤甚,今不取。 戊申,徙廣南戍兵善地以避瘴毒。 二月壬子朔,賜太傅致仕張士遜月俸百千。 癸亥,荊湖南路轉運使周沆,言本路蠻冦未息,而官軍久戍,請歳給公使錢一千貫以犒設將校,從之。沆又言:「蠻驟勝方驕,未易懐服,宜須秋冬進兵,蠻地險氣毒,其人驍悍,善用鋌盾,北軍不能與之角,請選邕、宜、融三州,澄海忠敢,知其山川,習其伎藝者三千𢷬,巢穴餘兵絡山足,出則獵取之,俟其勢窮力屈,然後可撫也。朝廷用其䇿,卒平蠻冦。 戊寅,青州地震。 詔陜西經畧安撫及轉運司:「朝廷開納夏國,本欲寛財息民。自其受封進誓已及一年,而調度猶不減用兵時。其議裁節諸費及所增置官員、指使、使臣,今無用者,悉條奏之」。從樞密副使龎籍言也。 權同知禮部貢舉張方平言:「今之禮部程式,定自先朝由景祐之初,有以變體而擢髙等者,後進傳效,皆忘素習。邇來文格日失其舊,各出新意,相勝為竒。至太學盛建,而講官石介益加崇長,因其好尚,寖以成風,以怪誕詆訕為髙,以流蕩猥瑣為贍,踰越繩墨,惑誤後學,朝廷惡其然也。故屢下詔書,丁寧誡飭,而學者樂於放逸,罕能自還。今貢院試者,間有學新體賦,至八百字以上,每句或有十六字、十八字而論,或及千二百字以上䇿,或置所問而妄肆胸臆,條陳他事,絀之則辭理粗通,取之則公違詔意,重虧雅俗,驅扇浮薄,忽上所令,豈國家取賢斂材,以備治具之意耶?其增習新體而澶漫不合程式者,悉已考落,請申前詔,揭而示之」。詔從其請。時御史王平又請賦毋得過四百字,而禮部復謂才藝所取,一字之多,遂至黜落,殆非人情。自是復以舊數為限。考異本志以方平此奏繫之八年,誤矣,合從實録。 三月辛巳朔,日有食之。御崇政殿,録繫囚,雜犯死罪以下遞降一等,杖以下釋之。 庚寅,登州地震,岠嵎山摧。自是震不已,每歳震,則海底有聲如雷。 壬寅,賜進士、穰人賈黜等及第、出身、同出身有差。癸卯,賜諸科及第並出身。甲辰,賜特奏名諸科同出身及諸州長史、司馬、文學。 夏四月壬子,降河東轉運使李昭遘知澤州,坐奉使契丹,其從者嘗盜彼中銀杯也,昭遘從者既杖死,詔以銀杯送契丹,議者謂盜已正法,送銀杯,於體有損,判大名夏竦亦奏乞罷送,不聽,知雄州王仁旭直納軍資庫,人稱其得體。丙子,徙知定州王徳基知雄州,兼沿邊安撫使。初,守臣畏生事,未嘗出獵,徳基至,乃縱騎獵境上,關城居民甚衆,而故堞隳壊,久莫敢修,徳基預調兵夫築完之,契丹歳遣使獻果餌,前皆改服以見,徳基按以常禮,及每移文至者,例以郡官主勞,至是以指使代焉。 己卯,權御史中丞張方平言:「中書、樞密院比歳除授,多預批聖㫖,俟半年或一二年後與轉官,或改職失遷除之體,率有常規,若因勞應賞而擢之不次,孰曰:不然。如其事出僥倖,縱賖日月,曷厭羣議?譬之賈人交易於市,作為契劵,立期待償,非惟滋長濫恩,實亦有虧治體。請自今文武官輒援前此而希遷改者,並明行責降」。從之。 五月甲申,雨雹,地震。 戊子,減卭州鹽井歳額緡錢一百萬。川、陜四路鹽課,縣官之所仰給,然井源或發或微,而責課如舊,任事者多務增課以為功,往往貽患後人。朝廷切於除民疾苦,尤以逺人為意,有司上言,輒為蠲減,前後不可悉數。 丙申,詔陜西市蕃部馬。 丁酉,京東人劉卺、劉沔、胡信謀反,伏誅。 六月庚辰朔,降御前劄子下夏、安期等,比令與陜西諸路經畧安撫司議減節邊費,其務悉心經畫,以成朝廷悠久之利。 詔夏竦與河北監司察帥臣、長吏之不職者。 初,吳育在翰林,薦唐詢為御史,未至。喪母,服除,育方參政事,而宰相賈昌朝與詢有親嫌,育數為昌朝言,詢用故事,當罷御史,昌朝不得已,以詢知廬州。凡官外徙者皆放朝辭,而詢獨許入見。中丞張方平因奏詢材質美茂,宜留備言職,詔許之。育争不能得,詢由是怨育而附昌朝,方平留詢,且譖育,世皆以為昌朝意云。 丁酉,流星出營室南,大如杯,其光燭地,隠然有聲,北行至王良沒。占曰:「兵出」。 辛酉,詔河東經畧使鄭戩裁減本道邊費以聞。 癸亥,帝謂輔臣曰:「比有上言星變者,國家雖無天異,亦當修警,況因謫見乎?夫天之譴告人君,使懼而修徳,亦猶人君知臣下之過。先示戒勅,使得自新,則不陷於咎惡也」。賈昌朝等皆引咎再拜。 辛未,知益州文彥博言益、彭、卭、蜀、漢五州,非用馬之地,而逐州共屯軍馬凡二千餘人,請皆易以步軍。詔易三之一。 參知政事吳育與宰相賈昌朝不相能,監察御史唐詢既怨育,遂希昌朝意上奏曰:「賢良方正、直言極諫,茂材異等科,由漢涉唐,皆不常置,若天見災異,政有闕失,則詔在位薦之。本朝稽用舊文,訖真宗世,三建此科。陛下即位,增科為六,初應詔纔數人,後乃至十餘人,今殆至三十餘人,一中此科,曾未累歳,悉至顯官,雖非其人,例不可抑。請自今不與進士同時設科,若因災異非時舉擢,宜如漢故事,親䇿當世,要務罷秘閣之試」。疏上,帝刋其名付中書,育奏疏駮之。帝是育言不復下兩制,即詔禮部,自今制科隨進士貢舉,其著為令,仍須近臣論薦,毋得自舉。帝因謂輔臣曰:「彼上言者,乞從內批以行,今乃知欺妄也」。育又奏:陰邪沮事,正當明辨,願出姓名按効,以明國法」。育本由制䇿進帝,數稱其賢,以為得人,故詢力肆排詆,意在育不在制科也。育弟娶李遵朂妹,有六子而寡。詢又奏育弟婦久寡不使改嫁,欲用此附李氏自進,大抵希昌朝意,且欲報怨,帝訖不聽也。 秋七月,三司使王拱辰言:「太祖時兵十二萬,太宗時十八萬,章聖時四十萬。今過倍之,兵在精不在衆,冗散坐食,非計也。三司雖總財用大計,而事實在外,請諸道帥臣并任其責」。乙酉,詔判大名府夏竦、知并州鄭戩、知永興軍程琳並兼本路計置糧草,從拱辰言也。 庚寅,河東經畧司言雨壊忻、代等州城壁。 丙寅,以知吉州余靖分司南京,許居韶州。初,靖為諫官,嘗劾奏太常博士茹孝標不孝,匿母喪,坐廢。靖既失勢,孝標因與知諫院錢明逸言靖少遊廣州,犯法受笞,明逸即劾奏靖不宜在近侍,靖聞之,不自安,求侍養去,㑹朝廷下廣州,按得其實。靖初名希古,舉進士,未得觧,曲江主簿善遇之。知韶州者疾主簿,捃其罪無所得,唯得與靖接坐主簿,既以違勅停任,而靖受笞後,乃改名取觧他州及第,案牘具在,故有是命。靖受笞縁由,據司馬光記聞。壬寅,帝謂宰臣曰:「前日除李用和子璋為閤門副使,今次子珣求為通事舎人,朕已諭之曰:朝廷爵賞所與天下共也,儻戚里之家,兄弟遷補如己所欲,朕何以待諸勲舊乎?」賈昌朝對曰:「母后之家,自昔固多䝉恩澤,今陛下能重惜爵賞,不肯輕授,非惟示天下以至公,亦保全外戚之福也」。明年四月乙丑,內殿承制以閤門祗候李珣為通事舍人。 癸卯,以馬軍副都指揮使許懐徳為安靜軍留後。言事官上章,論奏者相繼,御史中丞張方平言懐徳妄援體例,僥倖陳乞,隳紊軍制,干撓朝章,乞奪軍職,付環衛,或除一郡」。帝不聽。 乙巳,戶部副使夏安期等言,與鄜延經畧使沈邈已減罷官貟使臣四十四人。 八月,詔臣僚子孫恃廕無賴嘗被刑者,如再犯私罪,更無得以贖論。時邵武軍言故秘書監致仕龔曙之孫,屢犯屠牛法,當以廕免。帝特命加其刑,而更著此條。 壬戌,詔陜西河東經畧司:「西人雖納欵稱臣,然其心詭譎難信,恐諸路乗罷兵之後,漸弛邊備,其益務,練兵卒、完城壁,若冦至有不如詔者,亟以名聞」。 癸亥䇿,試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太常博士錢彦逺䇿入第四等,擢祠部員外郎、知潤州。彦逺,易之子,明逸之兄也。宋興以來,父子兄弟制䇿登科者,錢氏一家而已。 癸酉,以參知政事吳育為樞密副使,樞密副使丁度為參知政事。育在政府,遇事敢言,知永靜軍向綬,疑通判江中立譖已,因誣以罪,迫令自殺。育欲坐綬死,宰相賈昌朝頗營助之,得輕比。育遂争論帝前,拜罷録曰:育廷争,以為不殺綬,是天下無法也,卒減死一等。殿中皆失色。育論辨不已,乃請曰:「臣所辨者職也,顧力不勝,願罷臣職」。乃與度易位,度為樞密副使。在龎籍後時,籍女嫁參知政事宋庠之子,庠固言於帝,以親嫌不可共事,故越次用度。始,昌朝與育争,帝欲俱罷二人,御史中丞張方平將對,昌朝使人約方平助己,當以方平代育。方平怒,叱遣之曰:「此言何為至於我!」既對,極論二人邪正曲直,然育卒罷。考異、通鑑續編云:帝亦以昌朝故徙育樞密,而謂近臣曰:「吳育剛正可用,第疾惡太過耳」。當考。世皆以方平實為昌朝地也。考異此,據方平墓誌及本傳。然誌謂育卒罷,而髙若訥代之,蓋此年三月事,非此時也。又若訥代育,實為樞密,非㕘政墓誌,似委曲為方平諱,今不取。 甲戌,以監察御史唐詢知湖州,竟以宰相親嫌罷也。 月庚寅,以戶部副使夏安期為陜西都轉運使。安期與諸路經畧安撫司議邊費,凡奏省官貟及沿邊兵之不任役者五萬人。 時數有災異,戶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梅摯引洪範上變戒曰:「王省惟歳,謂王總羣吏,如歳兼四時,有不順則省其職,今日食於春,地震於夏,雨水於秋一歳而變及三時,此天意以陛下省職未至而丁寧告戒也。伊、洛暴漲,漂廬舍,海水入台州殺人民,浙江潰防,黃河溢埽,所謂水不潤下,陛下宜責躬修徳,以回上帝之眷佑,陰不勝陽,則災異衰止而盛徳日起矣」。又言:「權陜西轉運使張堯佐非才,由宮掖以進,恐上累聖徳」。及奏減省資政殿學士員,召待制官同議政,復百官轉對,帝謂大臣曰:「梅摯言事有體」,以為戶部副使」。考異本傳,以摯言災異為摯任殿中侍御史時,蓋誤也。按災異皆今年事,今因摯遷官附見。張堯佐權陜西漕,是月即真,摯言亦必在是月。惟奏減資政殿學士,貟請召待制、議政及百官轉對,恐別有月日,當考。癸卯,登州地震,帝曰:「山東連歳地震,宜防未然之變,其下登州嚴武備」。 甲辰,登州言巨木三千餘浮海而出。冬十月丁未朔,詔:「比遣張子奭往延州與夏國議疆事,其豐州地當全屬漢界,或所議未協,聽以橫陽河外嚮所侵耕四十里為禁地,若猶固執,即以橫陽河為界」。初,夏國既獻臥貴●、吳栘已在等九寨,又納豐州故地,欲以沒寧浪等處為界下。河東經畧鄭戩,戩言:「沒寜浪等處並在豐州南,深入府州之腹,若如其議,則麟、府二州勢難以守,直宜以橫陽河為界」。帝乃以戩所上地圖付子奭往議之。 辛未,詔發兵討湖南猺賊。 十一月遣著作佐郎楚建中往延州同議夏國封疆事,張子奭道病故也。 以權御史中丞張方平為翰林學士、權三司使。自開寳以來,河北鹽聽人貿易,官收其算,歳為額錢十五萬緡,上封者嘗請禁𣙜以收遺利,余靖時為諫官,言:「昔太祖皇帝特推恩意以惠河朔,故許通鹽商,止令收稅,今若一旦𣙜絶,價必騰踊,民苟懐怨,悔將何及?乞令仍舊通商,無輒添長鹽價,以鼓民怨」。其議遂寢。考異河北初議𣙜鹽價,實録不載余靖諫草,獨存此奏。及王拱辰奏立𣙜法,時靖絀久矣,蓋先有建此議者,靖論其不可,故罷。既而拱辰使,三司復議舉行,又為河北漕臣所沮,而河北漕臣乃別議增算。拱辰更立𣙜法,未下,而張方平亟奏罷之。實録、國史並疎畧,今叅取靖諫草及食貨志、方平墓誌修入。及王拱辰為三司使,拱辰是年正月戊子,以翰林學士兼龍圖閣學士權三司使。復建議悉𣙜二州鹽,下其議於本路,都轉運使魚周詢亦以為不可。考異本志以為都轉運使夏竦,誤也。竦五年八月判并州,六年二月改大名,拱辰十一月戊子罷三司使,出知亳州,張方平代之。方拱辰在三司時,竦無縁卻為都轉運使,據何郯奏為議都轉運使者,乃魚周詢也。王巖叟,元祐初奏議,亦誤以魚周詢為夏竦。且言商人販鹽,與所過州縣吏交通為弊,所算十無二三。請勅州縣以十分算之,聽商人至所鬻州縣併輸算錢,歳可得緡錢七十餘萬。三司奏用其䇿,帝曰:使人頓食貴鹽,豈朕意哉!於是三司更立𣙜法而未下也。方平見帝,問曰:河北再𣙜鹽,何也?」帝曰:「始議立法,非再也」。方平曰:「周世宗𣙜河北鹽犯,輒處死,世宗北伐,父老遮道泣訴,願以鹽課均之兩税錢而弛其禁,世宗許之。今兩稅鹽錢是也,豈非再𣙜乎?且今未𣙜也,而契丹常盜販不已,若𣙜之則鹽貴,契丹鹽益售,是我為歛怨而使彼獲利也。彼鹽滋多,非用兵莫能禁,邊隙一開,所得鹽利能補用兵費乎?」帝大悟曰:「卿語宰相立罷之」。方平曰:「法雖未下,民已皆知,宜直以手詔罷之,不可自有司出也」。帝大喜,命方平密撰手詔下之。河朔父老相率拜迎於澶州,為佛老㑹七日以報上恩,且刻詔北京。其後父老過詔書,下必稽首流涕。考異食貨志云:三司奏用其䇿,仁宗曰:使民頓食貴鹽,豈朕意哉!下詔不許。若不許三司之請,則不須下詔。今既下詔,蓋已立法而未行,墓誌當得其實,今從之。食貨志不載方平事,蓋疎畧也。熈寧八年六月,章惇又議𣙜鹽。 癸未,湖南猺賊冦英、韶州界。 辛丑,獵於城南之韓村,自玉津園去,輦乗馬,分騎士數千為左右翼,節次旗鼓,合圍場徑十餘里,部隊相應,帝按轡中道,親挾弓矢,屢獲禽,是時道傍居民或畜狐兔鳬雉,驅入場中,帝因謂輔臣曰:「畋獵所以訓武事,非專務獲也」。悉令縱之至棘店,御帳殿,召問所過父老子孫供養之數,土地種植所宜,且歎其飲食粗糲,而能享夀,人加慰勞,還次近郊,遣衛士更奏挍御駕前兩兩相當,掉鞅挾槊以决勝,又謂輔臣曰:「此亦可觀士之材勇也」。免所過民田在圍內租稅一年。是歳,邈川首領唃厮羅、西蕃瞎氊、磨氊角、安化州蠻䝉光速等來貢。 髙麗王欽卒,子徽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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