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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咸平三年十月乙丑 (100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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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資治通鑑後編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咸平三年十月乙丑 (100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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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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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平三年夏四月,以梁鼎制陜西青白鹽事。初,解州池鹽通商販易,鼎請官自鬻,朝廷是其議,故用之。鼎至,解池禁止商販,官運赴鄜、延、環、慶等州,公私大擾。 知雄州何承矩上言曰:「臣聞兵家有三陣,日月風雲,天陣也。山陵水泉,地陣也。兵車士卒,人陣也。今用地陣而設險,以水泉而作固,建設陂塘,亘連滄海,縱有胡騎,何懼奔衝?昨者戎虜犯邊,髙陽一路,東負海,西抵順安,士庻安居,即屯田之利也。今順安西山地雖數軍路才百里,縱有邱陵岡阜,亦多川瀆泉源,儻因而廣之,制為塘埭,則可戢胡騎、息邊患矣!今縁邊守將多,非其才,心不知書,耳不聞善,不守疆界,動誤國家,伏望遴擇疆吏,出牧邊民,厚之以俸祿,使恱其心,借之以威權,使嚴其令,然後深溝髙壘,秣馬厲兵,為戰守之偹,脩仁立徳,布政行惠,廣安輯之道,訓士卒,開田疇,勸農桑,畜芻粟,以偹凶年,完長㦸、修勁弩,謹烽燧,繕堡戍,以防外患,來則禦之,去則偹之,如此則邊城安堵矣。且邊鄙之人,多負壮勇、識羌虜之情偽,知山川之形勢,望於邊郡置營召募,不須等其人才,止求少壯武力,令及萬人,俟契丹有警,任智勇,將統而用之,乃中國之長䇿也。 庚戍,太子太保吕端卒,贈司空,諡正惠。端美姿儀,有器量,寛厚多恕,雖屢經擯退,未嘗以得䘮介懐。平居不蓄貲産,及為相,持重識大體,以清淨簡易為務,太宗時欲相端,左右或曰端為人糊塗」,太宗曰:「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遂决意相之。趙普在中書,端為叅政,普嘗謂人曰:「吾觀呂公奏事,得嘉賞,未嘗喜,遇抑挫未嘗懼,真台輔之器也」。端兩使絶域,其國歎重之,後有使徃者,每問端為宰相否?其名顯如此。 乙夘,𦵏元徳皇太后。 丙辰,王均自升僊橋分路來襲,官軍雷有終率軍逆撃,大敗之,殺千餘人,均單騎還城。 初,供備庫副使李允則知潭州,將行,帝召謂曰:「朕在南衙,畢士安道卿家世,今以湖南屬卿」。允則始至州,大火,民無居舎,多凍死,允則亟取官竹,假民為屋,及春而償,民無流徙,官用亦不乏,馬氏暴歛,州人嵗出絹,謂之地稅,及潘羙定湖南,計屋每間輸絹十三尺,謂之屋稅,營田戶給牛,嵗輸米四斛,牛死猶輸,謂之枯骨稅。民輸茶,初以九斤為一大斤,後益至三十五斤,允則請除之稅,茶則以十三斤半為定制,又山田可以蒔禾,而民惰不耕,乃下令月給馬芻,皆輸本色,由是山田悉墾,㑹嵗饑,欲𤼵官廩先賑而後奏,轉運使以為不可,允則曰:「須報必踰月,則饑者無及矣」。不聽。明年,又饑,復欲先賑,轉運使固執不可,允則請以家貲為質,乃得發廩賤糶,因募饑民堪征役者𨽻軍籍,得萬人,轉運使請發所募兵禦邵州蠻,允則曰:「今蠻不擾,無名益戍,是長邊患也。且兵皆新募,饑瘠未任出戍」。遂奏罷之。至是,民列允則治狀,詣安撫使者請留,使者以聞,詔書嘉奨,及召還,連對三日,帝曰:「畢士安不謬知人矣」。 壬戍,賜應制舉人林陶同進士出身。陶就試學士院,不及格,帝方欲來俊茂,故特奨之。 壬申,知益州牛冕削籍,流儋州,西川轉運使張適削籍,授連州參軍。初,張詠自蜀還,聞冕代已,詠曰:「冕非撫衆才,其能綏輯乎!」既而果然。五月丁丑朔,詔天下死罪減一等,流以下釋之。益州軍民為王均脅從者,如能歸順,並釋之。 先是,宰相張齊賢上言:「今之所患,錢貨未充,望多擇使臣徃逐處相度,添價及招誘人戸,淘採鈆錫,仍按行銅山,易得薪炭處,置監鑄錢,如此,二年間可得百五十萬貫」。即遣虞部員外郎馮亮、內供奉官白承睿徃,幹其事。庚申,亮等言饒、池、江、建州嵗鑄錢百三十五萬貫,銅鈆皆有餘羡,乃以亮為江南轉運副使、兼提㸃江南福建路鑄錢事,承睿同提㸃焉。 六月,戶部判官、右司諌孫何出為京東轉運副使,何上䟽曰:「國家共治之任,牧守為本,親民之官,令長為急,前代刺史入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其遴選可知也。今則兼隋、唐取士之法,㕘周漢考績之制,然而資䕃登朝,居千騎之長,胥徒祗役,分百里之封,目不知書,心惟黷貨,望令審官院、吏部銓,凡京朝官藉䕃入仕者,非灼然績狀,勿與知州州縣官流外出身者,非有履行殊常,不擬縣令,庻分流品,用勸士民。又三司掌錢刀,籠天下貨財,古之李悝、耿夀昌、劉晏、第五琦之流,雖名聚歛之臣,頗負經通之畧,皆民不加賦,兵有羡糧,厥後三建使額,分其利權,胥史千餘,官僚兼倍,各為刑獄,迭下符移,行之於外,滋章頗甚。臣權涖計局,嘗與丁謂、朱台符共酌三部文移之類,可以減半,望擇近臣識治體幹敏者,與三部衆官減省,又法官之任,人命所懸,今吏部擬受之際,但問資歴相當,精律令者,或令捕盜,懵章程者或使詳刑,動致紛挐,即議停替,小則民黎負屈,大則旱暵延灾。欲望自今司理、司法並擇明法出身者,授之,不足,即於見任司戶簿尉內選充,又不足,則選嫻書判,練格法者,考滿無私過,越資擬授,庶臻治古之化,用開太平之基」。未幾,徙兩浙轉運使。何樂名教,勤接士類,然性卞急不容物,為使者専任峻刻,所至州郡,刺察苛細,胥史日有捶楚,官屬多罹譴罰,人不稱賢。 秋七月丙申,江南轉運使任中正言:「准召以饒州置塲買納浮梁、婺源、祁門縣茶,不便於民,令臣與三班借職胡澄審行計度。今臣等親到饒、歙二州茶倉,詢問逐處民俗,皆言溪灘險惡,轉輸艱阻,願各復徃日倉厫,就便輸納。及浮梁縣民李思堯等,各願自偹材木起創倉厫」。從之。仍降詔曰:「山澤之征,所宜公共,茍便於民,豈圖羡贏。而言事之臣,不明大體,務為改革,罔恤蒸黔。特命使車,徃詢疾苦,用循舊制,式遂輿情。已令制置茶鹽、江南轉運使,並依任中正所奏」。 八月乙夘,以濟州賊魏㨗補龍猛軍隊長㨗,趫勇過人,衆目為「撼動山」,至是,詣登聞院自陳,為惡黨所脅制,願首罪効力,帝召見,賜錦袍銀帶而録之。 王均自升僊之敗,撤橋塞門,雷有終等率官軍直抵城下,造梯衝洞車攻具,遣諸将分路攻城,賊盡驅兇黨以拒官軍,趙延順中流矢死,然每攻城則雨甚,城滑不能上,官軍為洞屋以攻城,賊鑿地道出掩之,多溺壕中死,軍勢小衂,賊大宴其黨,歌吹之聲達于城外。時方暑濕,攻城者多被疾,有終市藥他州,自合以療之。詔復遣入內副都知秦翰為兩路捉賊招安使。翰既至,與有終叶議,於城北魚橋別築土山。是月,克城北羊馬城,遂設鴈翅勢,敵棚覆洞車以進,逼其城,賊亦對設敵棚,號「喜相逢樓」。戊寅,官軍焚其敵樓,賊氣始奪,乃築月城自固。 九月庚寅,始置羣牧司,命樞宻直學士陳堯叟為制置使。馬政舊皆騏驥兩院監官專之。至是,內外廏牧之事,自騏驥院而下,悉聽命於羣牧司。 王均多為藥矢射官軍,中者立死。雷有終募敢死士穴城間,道蒙、璮秉燧而入,悉焚其守具。甲午,令東西南寨皷譟攻城,有終與石普分主二洞屋以進,普乃穴城為暗門,門成,賊攅㦸擁路,衆未敢進,有二卒出請行,許以厚賞,乃麾戈直衝之,賊鋒稍卻,遂克其城。有終登城樓下瞰,賊猶以餘衆寨於天長觀前,宻設礮架於文翁坊,髙繼勲白轉運使馬亮,願得稭秆,油籸合衆,執長㦸巨斧,秉炬以進,悉焚之。楊懐忠又焚其天長觀前寨,追至大安門,復敗焉,前後殺賊三千餘人。是夕,均突圍而遁,有終疑有伏,遣人於街郭縱火,詰朝,與秦翰登門樓,牙吏有受賊署官職者,捕得立樓下,乃積薪于旁,厝火其上,盡索受偽署者,命左右捽投火中,自辰至晡,焚數百人,頗為寃酷。李繼昌嚴戒部下無擾民者,獲婦女童㓜置空寺中,分兵守衛,事平,遣還其家。 冬十月,王均自成都趨富順監,所過脅軍民斷橋塞路,焚倉庫而去,雷有終先命楊懐忠領虎翼軍追之,後二日,石普繼徃,以全軍為後援,均黨至富順,將結筏渡江,趨戎瀘蠻境,懐忠距富順六十里於楊家市,少憇,賊衆在後者邀戰,懐忠遣親信五騎登髙原覘賊,語左右曰:「縱賊渡江,後悔無及,石侯將至,當以竒兵取之」。乃臨江列陣撃賊,衆散走,有挐舟將渡江而遁者,懐忠合強弩射之,溺者數艘,懐忠張旗鳴鼓入城,均方在監署,其黨多醉,均窮蹙縊死,虎翼軍校魯斌斬其首以詣懐忠,又獲僣偽法物、旌旗甲馬甚衆,禽其黨六十餘人,逆徒殱焉,懐忠旋軍出北門,石普始至,奪均首馳歸成都,梟于北市。辛亥,有終遣官馳奏益州平,賜錦𫀆、銀帶、器帛。 命翰林學士承㫖宋白等修續通典。 乙丑,詔赦川峡路死罪,以雷有終為保信留後、秦翰等九人並遷秩。是役也,楊懐忠之功居最,為石普所掩,帝亷得其狀,擢懐忠崇儀使,領恩州刺史。他日,帝謂宰相曰:「人有言清而行濁者,實為難知,如雷有終頃居三司,自謂公幹亷潔,昨两川盜起,因命翦除,頗聞有終,乗其擾攘,貪黷財貨,如是則王澤安得下流逺俗何由丕變?言行相類,乃如是耶?」 丙寅,以翰林學士王欽若、知制誥梁顥分為川峽安撫使。 延州言破大盧、小盧等十族,獲人畜二十萬。 十一月壬午,令常參官轉對如故事。 門下侍郎、兼兵部尚書、平章事張齊賢與李沆並相,情好不叶。辛夘日,南至,羣臣朝,㑹齊賢被酒,冠弁欹側,幾顛仆殿上,御史中丞劾齊賢失儀,齊賢自陳,因感寒飲酒禦之,遂至醉,頓首謝罪,帝曰:「卿為大臣,何以率下?朝廷自有憲典,朕不敢私」。甲午,齊賢罷守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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