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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資治通鑑後編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嘉祐八年六月己卯 (1063/7/7)」 |
Total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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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ore.gif) | 二年春正月丁亥,帝謂輔臣曰:「嘗聞太宗時,內藏財貨,每千計用一牙錢,記之名物不同,所用錢色亦異,他人莫能曉也,皆匣而置之御閣,以參驗帳籍中定數。晚年嘗出其錢示真宗曰:善保此足矣!近見內藏庫籍,文具而已,財貨出入,畧無關防,前此嘗以龍腦、真珠鬻於𣙜貨務,數年不輸直,亦不鉤考,蓋領之者中官數十人,惟知謹扃鑰,塗窻牖,以為固宻,安能鉤考其出入多少與所蓄之數,乃令戶部、太府寺,於內藏諸庫皆得檢察,置庫百餘年,至是始編閱焉。 丙午,奉安英宗神御於景靈宮英徳殿。 是月,司馬光視河還,入對,請如宋昌言䇿,於二股之西置上約,擗水令東,俟東流漸深,北流淤淺,即塞北流,放出御河胡盧河,下紓恩、冀深瀛以西之患。初,商胡決河,自魏之北至恩、冀、乾寜,入于海,是謂北流。嘉祐八年,河流𣲖于魏之第六埽遂為二股,自魏恩東至徳、滄入于海,是謂東流,時議者多不同,李立之力主生堤,帝不聴,卒用昌言䇿,置上約。 二月,詔今後謀殺人自首,並奏聴勅裁。帝初從王安石議,凡謀殺已傷而自首減二等科罪,衆論不服。御史中丞滕甫請再選官定議,詔送翰林學士呂公著韓維、知制誥錢公輔重定。公著等議如安石。于是法官齊恢、王師元、蔡冠卿等皆劾奏公著等所議為不當。又詔安石與法官集議,反覆論難,乆之不決,故有是詔。 己亥,以觀文殿大學士、判汝州富弼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 庚子,以翰林學士王安石為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初,帝欲用安石,以問曾公亮,公亮力薦之,唐介言安石不可大任。帝曰:「卿謂安石文學不可任邪?經術不可任邪?吏事不可任邪?」介曰:「非謂此也。安石好學而泥古,議論迂濶,若使為政,恐多所變更」。退謂公亮曰:「安石果用,天下困擾必矣,諸公當自知之」。帝又問侍讀孫固曰:「安石可相否?」固對曰:「安石文行甚髙,處侍從獻納之職可矣。宰相自有度,安石狷狹少容,必欲求賢相,呂公著、司馬光、韓維其人也」。凡四問,皆以此對。帝不以為然,竟用安石,謂之曰:「人皆以為卿,但知經術,不曉世務」。安石對曰:「經術正所經,世務也。但後世所謂儒者,大抵多庸人,故流俗以為經術不可施於世務耳」。帝曰:「然則卿所設施,以何為先?」安石曰:「變風俗,立法度,正方今之所急也」。帝深納之。 命翰林學士呂公著修英宗實録。 乙巳,帝以災變避正殿,減膳,徹樂。 丙午,司馬光入對乞郡,帝不許,曰:「呂公著使契丹,問有司馬光者,其人甚方正,今為何官?名聞遠邇,奈何出外?」先是,公著使契丹時,光初解臺職,契丹因問光何不為中丞,公著歸告,帝故知之。甲子,設制置三司條例司,掌經畫邦計,議變舊法,以通天下之利,命陳升之、王安石領其事,安石素與呂惠卿善,乃言於帝曰:「恵卿之賢,雖前世儒者未易比也,學先王之道而能用者,獨惠卿而已」。遂以惠卿為條例司檢詳文字,事無大小,安石必與恵卿謀之,凡所建請章奏,皆恵卿筆也,時人號安石為「孔子,恵卿為「顔子」。 富弼以足疾未能入見,有為帝言災異皆天數,非人事得失所致者。弼聞而歎曰:「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為者!此必姦人欲進邪說,以揺上心,使輔弼諫爭之臣無所施其力,是治亂之機,不可以不速救」。即上書數千言,力論之。 王安石既用事,嘗因争變法,怒目謂同列曰:「公輩坐不讀書耳」趙抃折之曰「君言失矣,臯、夔、稷、契之時,有何書可讀」安石黙然。 是月,遣劉航等冊李秉常為夏國王。 三月,富弼始入見,曰「臣聞中外之事,漸有更張,此必由小人獻說於陛下也。大抵小人惟喜,動作生事,則其間有所希冀,若朝廷守靜,則事有常法,小人何望哉?願深燭其然,毋令後悔」帝改容聴納曰「今日得卿至論,乃沃朕心,可謂金石之言,朕不忘也」 癸未,以蘇轍為制置三司條例司檢詳文字。轍,軾之弟也。先是,轍上疏曰「所謂豐財者,非求財而益之也,去事之所以害財者而已。事之害財者三:一曰冗官,二曰冗兵,三曰冗費。疏奏,帝批付中書,因召對,而有是命。 兩府同奏事,富弼言:「大臣須和,乃能成務」。又言:「今所進用,或是刻薄小才,小才雖似可喜,然害事壞風俗為甚須進用醇厚篤實之人」。帝曰:「大臣固當與朝廷分邪正、邪正分,則天下自治」。 乙酉,詔令三司判官、諸路監司及內外官各具財用利害聞奏。 戊子,夏國主秉常上誓表,納塞門、安逺二砦乞綏州,許之。 壬辰,帝問王安石制置條例如何,安石曰:「已檢討文字,畧見倫緒,然今欲理財,則必使能天下。但見朝廷以使能為先,而不以任賢為急,但見朝廷以理財為務,而於禮義敎化之際未有所及,恐風俗由此而壞,將不勝其敝。陛下當深念國體,有先後緩急」帝頷之。 乙未,以旱慮囚。 夏四月戊戌,省內外土木工。 初,羣臣請上尊號,及作樂,帝以乆旱不許,富弼言:「故事,有災變皆徹樂,恐陛下以同天節,虜使當上夀,故未斷其請。臣以為此盛徳事,正當以示夷狄,乞并罷上夀」。從之。 帝委任政府,責以太平。一日,政府召臺諫官至都堂,富弼謂曰:「上求治如饑渴,正頼君輩同心以濟」。知諫院錢公輔對曰:「朝廷所為是,天下誰敢不同所為非。公輔雖欲同之,不可得己」。 丙午,同天節罷上夀,是日雨。富弼言:「願陛下不以今日雨澤為喜,常以累年災變為懼,蓋修徳致雨,其應如此,萬一於徳有損其災應豈復緩邪?帝親書答詔曰:「義忠言親,理正文直,茍非意在愛君,志存王室,何以臻此?敢不置之几席,銘諸肺腑,終老是戒,更願公不替今日之志,則天災不難弭,太平可立俟也」。 丁未,參知政事唐介卒。介為人簡伉,以敢言見憚,帝謂其先朝遺直,故大用之,然扼於王安石少所建明,聲名減於諫官、御史時。初,中書嘗進除目,數日不決,帝曰:「當問王安石」。介曰:「陛下以安石可大用,即用之,豈可使中書政事決於翰林學士?近每聞宣諭,某事問安石,可即行之不可不行?如此則執政何所用?恐非信任大臣之體也,必以臣為不才,願先罷免」。安石既執政,奏言:「中書處分劄子,皆稱聖㫖,不中理者十常八九,宜止令中書出牒」。帝愕然,介曰:「昔冦凖用劄子遷馮拯官不當,拯訴之太宗,謂前代中書用堂牒,乃權臣假此為威福,太祖時,以堂牒重於勅命,遂削去之,今復用劄子,何異堂牒?張洎因言廢劄子,則中書行事別無公式。太宗曰:大事則降勅,其當用劄子,亦須奏裁,此所以稱聖㫖也。如安石言,則是政不自天子出,使輔臣皆忠賢,猶為擅命,茍非其人,豈不害國?」帝以為然,乃止。介自是數與安石争,論安石強辯,而帝主其說,介不勝憤懣,疽發背而卒。疾亟,帝臨問流涕,既卒,復幸其第弔哭,以畫像不類,命取禁中舊藏本賜其家,盖介為諫官時,仁宗密令圖其像置溫成閣中,御題曰「右正言唐介」,外廷不知也,至是,人始知之,時安石鋭意變更,而帝信任益專介,既死,同列無一人敢與之抗者。曾公亮屢請老,富弼稱疾不視事,趙抃力不勝,遇一事變,更稱苦者數十,故當時謂中書有生老病死苦,盖言安石生公亮老,富弼病,唐介死,趙抃苦也。 初,仁宗時,范祥為制置解鹽使,以鹽募商旅,輸芻粟以實邊,公私便之。祥卒,以陜西轉運副使薛向繼之。向請兼以鹽易馬,王安石時領羣牧主,其說請乆任向。治平末,向坐與种諤開邊罷去。至是,淮南轉運使張靖被詔究陜西鹽馬得失,指向欺隱狀,帝召向與靖對,錢公輔、范純仁皆言向罪當黜,安石排羣議,抵靖於法,以向為江、淮等路發運使。向乃請即永興軍置賣鹽場,以邊費錢十萬緡儲永興為鹽鈔本,官自鬻而罷通商,從之。 知開封府滕甫罷。初,甫同修起居注,帝召問治亂之道,對曰:「治亂之道,如黒白東西所以變色易位者,朋黨汨之也」。帝曰:「卿知君子小人之黨乎?」曰:「君子無黨,譬之草木,綢繆相附者必蔓草,非松栢也。朝廷無朋黨,雖中主可以濟,不然,雖上聖亦殆」。帝以為名言,乃除翰林學士、知開封府。甫在帝前論事,如家人父子,言無文飾,洞見肝鬲。帝知其誠藎,事無巨細,人無親疎,輒以問之,甫隨事解答,不少嫌隱。王安石嘗與甫同考試,語言不相能,深惡甫㑹新法,行天下詾詾恐,甫言而帝信之也,因事排甫,出知鄆州。 戊申,富弼、曾公亮以旱上表待罪,詔不允。 癸丑,命曾公亮為西京奉安仁宗、英宗御容禮儀使。 丁巳,遣劉彞、謝卿材、侯叔獻、程顥、盧秉、王汝翼、曾伉、王廣廉八人行諸路,察農田、水利、賦役,從條例司請也。 甲子,御殿復膳。 免河北歸業流民夏税。 五月辛未,宴紫宸殿,初用樂。 己卯,賜河北役兵特支錢。癸未,翰林學士鄭獬罷知杭州,宣徽北院使王拱辰罷知應天府,知諫院錢公輔罷知江寜府。拱辰自北京還朝,言:「臣欲納忠,未知陛下意所向」。又言「牛、李黨事方作,不可不戒」。帝以語輔臣,王安石曰:「此未足為姦邪,謂未知陛下意所向,乃真姦邪也」。曾公亮因言:「拱辰在仁宗時,已知其不正,不復任用」。安石曰:「拱辰交結溫成皇后家,人皆知之」。獬權發遣開封府民俞興與妻謀殺一婦人,獬不肯用按問新法,為安石所惡。安石雅與公輔善,既得志,排異己者,出滕甫知鄆州。公輔數於帝前言甫不當去,薛向更鹽法,安石主其議,而公輔謂向當黜逐拂安石意,三人由是同日罷。故事,兩制差除必宰相當筆,時富弼在告,曾公亮出使,獨安石在中書,擅出獬等,弼以此不平,多稱疾臥家。御史中丞呂誨上疏言三人無罪被黜,甚非公議。上出誨奏示輔臣,安石曰:「此三人者出,臣愧不能盡暴其罪狀,使小人知有所憚,不意言者乃更如此」。 丙戌,王安石乞辭位,帝封還其奏,令視事如故。 壬辰,太皇太后遷居慶夀宫。 癸巳,樞宻院言:欲檢尋本院諸文書,凡關祖宗以來法制所宜施於邊者,並刪取大㫖,編次成冊,仍於逐門各留空紙,以備書將來處置事」。從之,賜名經武要畧。 台州民延贊等九人年各百嵗以上,並授本州助教。 王安石以為古之取士皆本於學,請興建學校以復古,其詩賦、明經諸科悉罷,專以經義、論䇿試進士,詔兩制、兩省、御史臺、三司、三館議之,時議者多欲變舊法,直史館、判官告院,蘇軾獨以為不必變,議曰:得人之道,在於知人,知人之法,在於責實,使君相有知人之明,朝廷有責實之政,則胥史皂𨽻,未嘗無人,而況於學校貢舉乎?雖用今之法,臣以為有餘,使君相無知人之明,朝廷無責實之政,則公卿侍從常患無人,況學校貢舉乎?雖復古之制,臣以為不足矣。夫時有可否,物有興廢,使三代聖人復生於今,其選舉亦必有道,何必由學乎?且慶厯間嘗立學矣,天下以為太平可待,至於今惟空名僅存,今陛下必欲求德行道藝之士,責九年大成之業,則將變今之禮,易今之俗,又當發民力以治宮室,斂民財以養游士百里之內,置官立師,而又時簡不帥敎者,屏之逺方,則無乃徒為紛亂,以患苦天下邪?若無大更革而望有益於時,則與慶厯之事何異?至於貢舉,或曰鄉舉徳行而畧文章,或曰專取䇿論而罷詩賦,或欲舉唐室故事,兼採譽望而罷封彌,或欲罷經生樸學,不用帖墨而考大義,此數者,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夫欲興徳行,在於君人者修身以格物,審好惡以表俗,上之所向而下自趨焉,若欲設科立名以取之,則是敎天下相率而為偽也。上以孝取人,則勇者割股,怯者廬墓,上以廉取人,則敝車羸馬,惡衣菲食,凡可以中上意者,無所不至矣。自文章言之,則䇿論為有用,詩賦為無益,自政事言之,則詩賦䇿論均為無用,然自祖宗以來,莫之廢者,以為設法取士,不過如此也。矧自唐至今,以詩賦為名臣者,不可勝數,何負於天下,而必欲廢之?議奏,帝曰:吾固疑此,今得軾議,釋然矣。即日召見,問方今政令得失安在?雖朕過失,指陳可也。對曰:陛下生知之性,天縱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斷,但患求治太急,聴言太廣,進人太鋭,願鎮以安靜,待物之來,然後應之。帝悚然曰:卿三言,朕當熟思之。凡在館閣,皆當為朕深惟治亂,無有所隱!軾退,言於同列,安石滋不恱。帝欲用軾修中書條例,安石曰:軾與臣所學及議論皆異,別試以事可也。乃命軾權開封府推官,將困之以事,軾決斷精敏,聲聞益逺。 六月丁巳,御史中丞呂誨罷。王安石執政,多變更祖宗法,務斂民財,誨屢諍不能得,著作佐郎章辟光上言岐王顥宜遷居外邸。皇太后怒,帝令治其離間之罪,安石謂無罪,誨請下辟光,吏不從,遂上疏劾安石曰「王安石外示樸野,中藏巧詐,驕蹇慢上,隂賊害物,臣畧舉十事,安石向在嘉祐中舉駮,公事不當,御史臺累移文,催促入謝,倨傲不從,迄英廟朝不修臣節,慢上無禮,一也。安石任小官,每一遷轉,遜避不己,自為翰林學士,不聞固辭,先帝臨朝,則有山林獨往之思,陛下即位,乃有金鑾侍從之樂,何慢於前而恭於後?好名欲進,二也。安石侍邇英,乃欲坐而講說,將屈萬乘之重,自取師氏之尊,不識上下之儀,君臣之分,要君取名,三也。安石自居政府,事無大小,與同列異議,或因奏對,留身進說,多乞御批,自中而下,是則掠美於己,非則斂怨於君,用情罔公,四也。昨許遵誤斷謀殺公事,安石力為主張,妻謀殺夫,用按問,首舉減等科罪,挾情壞法,五也。安石入翰林,未聞薦一士,首稱弟安國之才,朝廷比第一人推恩,猶謂之薄,主試者,定文卷不優,遂罹中傷,及居政府纔及半年,賣弄威福,無所不至,背公死黨,六也。宰相不書敕,本朝故事未之或聞,専威害政七也。安石與唐介爭論,謀殺刑名,遂致喧譁,衆非安石,而是介介忠勁之人,務守大體,不能以口舌勝憤懣而死,自是畏憚者衆,雖丞相亦退縮不敢較其是非,陵轢同列,八也。小臣章辟光獻言,俾岐王遷居外邸,離間之罪,固不容誅,而安石數進危言,以惑聖聴,朋奸附下,九也。今邦國經費,要㑹在於三司,安石與樞宻大臣同制置三司條例,雖名商𣙜財,利其實動搖天下,有害無利十也,臣誠恐陛下恱其才辯,久而倚毗,大姦得路,羣隂彚進,則賢者盡去,亂由是生。且安石初無逺畧,惟務改作立異文言以飾非罔上,而欺下誤天下,蒼生必斯人也!如乆居廟堂,無安靜之理,辟光邪謀,本安石及呂恵卿所導辟光,揚言朝廷若深罪我,我終不置此二人,故力加營救,願察於隱伏,質之士論,然後知臣言之當否。帝方注倚安石還其章誨,遂求去,帝謂曾公亮曰:若出誨,恐安石不自安。安石曰:臣以身許國,陛下處之有義,臣何敢以形迹自嫌,茍為去就?乃出誨知鄧州。蘇頌當制,公亮謂頌曰:辟光治平四年上書時,安石在金陵,恵卿監杭州酒稅,安得而敎之?故制詞云黨小人交譖之言,肆罔上無根之語。制出,帝以咎頌頌,以公亮之言告,乃知辟光治平時自言他事,非此也。誨之將有言司馬光自邇英,趣資善堂,與誨相逢,光密問今日請對,欲言何事?誨曰:袖中彈文,乃新參也。光愕然曰:衆謂得人,奈何論之?誨曰:君實亦為是言邪?安石雖有時名,然好執偏見,不通物情,輕信姦回,喜人佞己,聴其言則美,施於用則疎,若在侍從,猶或可容,置之宰輔,天下必受其禍。光曰:今未有顯迹,盍待他日!誨曰:上新嗣位,富於春秋,所與朝夕謀議者,二三大臣而已,茍非其人,將敗國事。此乃腹心之疾,治之惟恐不逮,顧可緩邪?章上誨被黜,而安石益橫。光于是服誨之先見,自以為不及也。誨三居言職,皆以彈奏大臣而罷,天下推其鯁直。 以知開封府呂公著為御史中丞。王安石以公著兄公弼不附已,乃白用公著為中丞以偪之。公弼果力求去,帝不許。 太白入井。壬戌,晝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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