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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蒙哥九年十二月丁未 (126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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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資治通鑑後編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蒙哥九年十二月丁未 (126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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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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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慶元年春正月乙巳朔,詔飭中外奉公法圖實政,國子監主簿徐宗仁伏闕上書曰:「賞罰者,軍國之綱紀,賞罰不明,則綱紀不立,今天下如噐之欹而未墜於地,存亡之機,間不容髮,兵虛將惰,而力匱財殫,環視四境,類不足恃,而所恃以維持人心,奔走豪傑者,惟陛下賞罰之微權在耳,權在陛下,而陛下不知所以用之,則未墜者安保其終不墜乎?臣為此懼乆矣!陛下當危急之時,出金幣,賜土田,授節鉞,分爵秩,尺寸之功,在所必賞,故當悉心効力,圖報萬分可也。自出兵越江,踰廣以來,凡閲数月,尚未聞有死戰陣、死封疆、死城郭者,豈賞罰不足以勸懲之耶?今通國之所謂佚罰者,乃丁大全、袁玠、沈翥、張鎮、呉衍、翁應弼、石正則、王立愛高鑄之徒,而首惡則董宋臣也,是以廷紳抗疏,學校叩閽,至有欲借尚方劍為陛下除惡,而陛下乃釋而不問,豈真欲愛䕶此數人,而重咈千萬人之心哉?今天下之事勢急矣,朝廷之紀綱壞矣,若誤國之罪不誅,則用兵之士不勇,東南一隅半壞於此數人之手,而罰不損其毫毛,彼方擁厚貲,挟聲色,髙臥華屋,而使陛下與二三大臣焦心勞思,可乎?三軍之在行者,豈不憤然不平,曰稔禍者誰歟?而使我捐軀兵革之間?百姓之罹難者,豈不羣然胥怨?曰:召亂者誰歟?而使我流血鋒鏑之下,陛下亦嘗一念及此乎?又極論邊事,謂惠䙝而威不振,論董宋臣盤固已乆,䝉蔽日甚,又請使有言責者皆得以盡其言,則國論深而國威振,臣雖屏處山林,亦有生氣不報。時又有旴江廖應淮者,抱負竒氣,通方技諸家學,詣臨安上䟽,言丁大全誤國狀,大全怒,中以法配漢陽軍,應淮荷校行歌,出都門道旁,觀者嘖嘖壯之此據宋濓溟涬生贊序修入 己酉,蒙古兵攻忠、涪,漸薄䕫境。詔蒲擇之、馬光祖戰守調遣,便冝行事。 丁卯,賈似道以樞宻使為京西、湖南、北、四川宣撫大使,移馬光祖為沼江制置使,史巖之副之。似道尋兼督江西二廣人馬,通融應援上流。䝉古兵破利州、隆慶、順慶諸郡,閬、蓬、廣安守將相繼降。 䝉古烏蘭哈達率四王騎兵三千,蠻僰萬人,破橫山,狥內地,守將陳兵六萬以俟,烏蘭哈達、濳自間道衝其中,堅大敗之,乗勝蹴賔、象二州,入靜江府,連破辰、沅,直抵潭州,官軍㫁其歸路。烏蘭哈達出官軍後,命其子阿珠夾擊,官軍敗走,遂壁潭州城下。 蒙古主遣降人晉國寳招諭合州守王堅,臣執之,殺於閲武塲、䝉古主,遂命大將琿塔噶以兵二萬守六盤,竒塔特布哈守青居山,命耨埒造浮梁于涪州之藺布以杜援兵。二月,䝉古主自雞爪灘渡,直抵合州城下,俘男女萬餘,堅力戰以守,蒙古主會師圍之。 己丑,詔蠲建康、太平、寜國、池州、廣徳等處沙田租。 三月丁巳,以吕文徳為四川制置副使。蒲擇之在蜀無功,故以文徳代之,尋命兼湖北安撫使,時䝉古,軍中大疫,將議班師,庚申,馬光祖奏:「䝉古兵自烏江還北」。 辛酉,雨土。 夏四月甲戌朔,以段元鑑、楊禮殁于王事,立廟,賜額各官一子。 是月,蒙古兵在合州城下,大雷雨凡二十日。 五月甲辰朔,城金州、開州。 辛未,賜禮部進士周應炎以下四百四十二人及第、出身。婺州大水,發義倉賑之。 六月,呂文徳乗風順攻涪水浮梁,力戰得入重慶,即率艨艟千餘,泝嘉陵江而上,䝉古史天澤分軍為兩翼,順流縱擊,文徳敗績,天澤追至重慶而還。 辛巳,以朱熠參知政事,饒虎臣同知樞宻院事。 合州受圍,自二月至于是月,王堅固守力戰,䝉古主屢督諸軍攻之,不克,前鋒將汪徳臣選兵夜登外城,堅率兵逆戰,遲明,徳臣单騎大呼曰:「王堅!我来活汝一城軍民,冝早降」。語未既,幾為飛石所中,因得疾卒,㑹天大雨,攻城梯折,後軍不克進而止。 秋七月庚戌,參知政事蔡抗致仕。癸亥,卒,諡文肅。 是日,蒙古主䝉格殂于釣魚山,夀五十二,後追諡桓肅皇帝,廟號憲宗,史天澤與羣臣奉喪北還,留布哈爾及布爾札同領重慶軍馬,於是合州圍觧,憲宗沉㫁寡言,不樂宴飲,不好侈靡,雖后妃亦不許之過制。初,定宗朝,羣臣擅權,政出多門,帝即位,凡有詔㫖,必親起草,更易數四,然後行之,御羣臣甚嚴,嘗諭㫖曰:「爾軰每得朕奬諭之言,即志氣驕逸,志氣驕逸,而災禍有不隨至者乎?爾軰其戒之」。性喜畋獵,自謂遵祖宗之法,不蹈襲他國所為,然酷信巫覡卜筮之術,凡行事必謹叩之,殆無虛日。 八月,䝉古呼必賚,遣楊惟中、郝經宣撫荊湖江淮,將歸徳軍,先至江上,經言于呼必賚曰:經聞圖天下之事於未然則易,救天下之事於已然則難,已然之中復有未然者,使往者不失而来者得,遂是尤難也。國家奮起朔漠,滅金源,并西夏,蹂荊襄,克成都,平大理,●躒諸夷,奄征四海,垂五十年,遺黎殘姓,游氣驚魂,䖍劉劘盪,殆欲殱盡,自古用兵,未有若是之乆且多也,且括兵率賦,朝下令夕出師,闔境大舉,伐宋而圖混,一以志則鋭,以力則強,而術則未盡也,茍於諸國既平之後,創法立制,敷布條綱,任將相選賢能,平賦足用,屯農足食,內治既舉,外禦自備,今西師之出乆,未即功兵,連禍結底,安於危王,宜遣人稟命行在,遣使諭宋令,降名進幣,割地納質,偃兵息民,以全吾力而圖後舉,稟命不從,然後傳檄,示以大信,使知殿下仁而不殺之意,一軍出襄鄧,一軍出壽春,一軍出維揚,三道並進,東西連衡,殿下處一軍,為之節制,使我兵力常有餘裕,如是則未来之變或可弭,已然之失或可救也。丙戌,㑹兵渡淮,呼必勒由大勝闗,張柔由虎頭闗分道並進,官軍皆遁。壬辰,次黃陂,得沿江制置司榜,有云:今夏諜者聞北兵㑹議,取黃陂民船繫栰由陽邏堡以渡,㑹于鄂州,呼必賚曰:此事前所未有,願如其言。時沿江制置副使袁玠徴漁利虐甚,蒙古兵至黄陂,漁人獻舟為郷𨗳,九月壬寅朔,親王孟克自合州遣使,以憲宗凶問,告呼必賚,請北還以繫人望,呼必賚曰:「吾奉命南來,豈可無功遽還?」甲辰,登香爐山,俯瞰大江,大江之北曰武湖,武湖之東曰陽邏堡,其南岸即滸黄州,官軍以大舟扼江渡,軍容甚盛,董文炳言於呼必賚曰:「長江天險,宋所恃以為國,勢必死守,不奪其氣不可,臣請嘗之」。乙巳,文炳率死士數十百人當其前,令其弟文用、文忠載艨艟鼓櫂,疾趣呌呼,畢奮鋒,既交,文炳麾衆趨岸搏戰,官軍大敗,明日,帥諸軍渡江,軍士有擅入民家者,以軍法從事,凡所俘獲,悉縱之,進圍鄂州,中外大震。 己未,嗣濮王善騰卒。 庚申,下詔責己勉諭諸閫進兵。以右諫議大夫戴慶炣僉書樞宻院事。 䝉古兵至臨江,時制置使徐敏子在隆興,頓兵不進,知軍事陳元桂力疾登城督戰,力不能敵,有欲抱而走者,元桂曰:「死不可去!」此左右俱遁,兵至,元桂瞠目叱罵,遂死之,懸其首於敵樓,事聞,贈寳章閣待制,官其二子,諡正節。䝉古兵入瑞州,知州陳昌世治郡有善政,百姓擁之以逃。 詔諸路出師以禦蒙古,大出內府銀幣犒師,前後出緡錢七千七百萬,銀帛各一百六萬兩、匹。 䝉古侵軼日甚,右丞相丁大全匿不以聞。冬十月丁未朔,罷判鎮江府。壬申,以呉濳為左丞相兼樞宻使,賈似道為右丞相兼樞宻使,職任依舊屯漢陽以援鄂。濳入相,首言:「鄂渚被兵,湖南擾動,推原禍根,由近年奸臣險士,設為虛議,迷國誤君,附和逢迎,媕阿諂媚,公道晦蝕,私意橫流,仁賢空虛,名節喪敗,忠嘉絶響,諛佞成風,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怨而陛下不察,稔致兵戈之禍,積為宗社之憂。章鑑、髙鑄嘗與丁大全同官,傾心附麗,躐躋要途,蕭泰来等羣小噂㳫,國事日非浸淫,至于今日,沈炎實、趙與籌之腹心爪牙,而任䑓臣,甘為之摶擊奸黨,盤據血脈,貫穿以欺陛下,致危亂者,皆此等小人為之,乞令大全致仕炎等,與祠鑄等,羈管州軍」。不報。 壬午,沿江制置副使、知江州袁玠以貪殘削五秩,竄南雄州,尋詔除名,不敘,移萬安軍。 中書舍人洪芹言:「丁大全鬼蜮之資,穿窬之行,引用凶惡,䧟害忠良,遏塞言路,濁亂朝綱,乞追官逺竄,以伸國法」。御史朱貔孫等相繼論:「大全奸囘險狡,狠害貪殘,假陛下之刑威,以箝天下之口,挾陛下之爵祿,以籠天下之財」。饒虎臣又論其絶言路,壞人才、竭民力、誤邊防四罪。癸未,詔大全落職致仕。 乙酉,雷。 時邊報日急,臨安團結義勇,招募新兵,增築平江、紹興、慶元城堡,朝野震恐,內侍董宋臣請帝遷都四明,以避鋒鏑軍噐,太監何子舉言于呉濳曰:「若上行幸,則京師百萬生靈,何所依賴?」御史朱貔孫亦言:「鑾輿一動,則三邊之將士瓦解,而四方之盜賊蜂起,必不可㑹」。皇后亦請留蹕以安民心,帝遂止,寕海節度判官文天祥乞斬宋臣,不報。 十一月乙卯,以趙葵為江東、西宣撫使,許便宜行事。 䝉古圍鄂州,都統張勝權州事,以城危在旦夕,登城諭之曰:「城已為汝家有,但子女玉帛皆在將臺,可從彼取」。蒙古信之,遂焚城外民居,將退,㑹高逹等引兵至,賈似道亦駐漢陽為援,蒙古乃復進攻,遣徹辰巴圖爾領兵同降人,諭鄂州使降,抵城下,勝殺使者,以軍出襲徹辰巴圖爾,戰敗死,逹恃其武勇,殊易似道,每見督戰,即戲之曰:「巍巾者何能為哉?將戰,必須似道親勞始出,否則使兵士譁於其門。吕文徳諂事似道,使人訶曰:「宣撫在此,何敢爾耶?」曹世雄、向士璧皆從在軍,事未嘗關白,似道由是銜三人而親文徳。 時諸路重兵咸聚于鄂,䝉古兵由永全至潭州,江西大震,呉濳用御史饒應子言,移賈似道于黃州,黄雖下流,實當兵衝,孫虎臣以精騎七百送之,至蘱草坪,候騎言前有北兵,似道大懼,謂左右曰:「奈何?」虎臣匿似道出戰,似道歎曰:「死矣!惜不光明俊偉爾!」及北兵至,乃老弱部所搶金帛子女而還者,江西降將儲再興騎牛先之,虎臣出擒再興,似道遂入黄州。 閏月丁丑,以向士璧為湖南制置副使、知潭州。 甲申,以吕文徳為京西湖北安撫使、知鄂州,䝉古呼必賚攻鄂州益急,城中死傷至萬三千人,烏蘭哈達畧地諸蠻,又由交趾歴邕、桂,抵潭州,賈似道聞之大懼,十二月己亥,宻遣宋京詣蒙古營,請稱臣納幣,呼必賚,不許,㑹合州守臣王堅使阮思聰棹急流走鄂,以䝉古主訃,聞似道再遣京往,時䝉古阿拉克岱爾琿塔噶托和斯托爾齊等謀立阿爾布格,阿拉克岱爾,使托爾齊括兵于漢南諸州,而又乗傳行漠北諸郡,調兵去開平僅百餘里,皇后鴻吉哩氏使人謂之曰:「發兵大事,太祖皇帝曽孫珍戩在此,何故不令知之?」阿拉克岱爾不能答,又聞托爾齊亦至燕,后即遣使馳至,呼必賚軍前,宻報令速還,呼必賚召羣臣議,郝經曰:易言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國家自平金以来,惟務進取,老師費財三十年矣,今國內空虛,塔齊爾錫喇諸王觀望所立,莫不覬覦神噐,一有狡焉,或啟戎心,先人舉事,腹背受敵,大事去矣!且阿爾布格已令托爾齊行尚書省,據燕都,按圖籍,號令諸道,行皇帝事矣!雖大王素有人望,且握重兵,獨不見金世宗海陵之事乎?若彼果稱遺詔,便正位號,下詔中原,行赦江上,欲歸得乎?願大王以社稷為念,與宋議和,令割淮南漢上梓䕫、両路、定疆界嵗幣,置輜重,率輕騎而歸,直造燕都,則彼之奸謀,氷釋瓦解,遣一軍逆大行靈舁,收皇帝璽,遣使召錫喇阿爾布格、孟克諸王㑹喪,和林差官于諸路,撫慰安輯,命王子珍戩鎮守燕都,示以形勢,則大寳有歸,而社稷安矣!呼必賚以為然,㑹宋京至,請稱臣,割江南為界,嵗奉銀絹匹兩各二十萬,呼必賚,許之,遂拔砦而去,留張傑、閻旺以偏師候湖南烏蘭哈達之兵,似道奏鄂州圍觧,詔論功行賞。 丁未,熒惑犯房宿鉤鈐星。 辛亥,詔改明年為景定元年。 蒙古、烏蘭哈達攻潭州甚急,帥臣向士璧極力守禦,既置飛江軍,又募斗弩社,朝夕登城撫勞,聞䝉古後軍且至,遣王輔佑師五百衆覘之,遇于南嶽市,大戰却之,呼必賚遣黙,徳齊將來迎烏蘭哈達遂觧圍,引兵趣湖北。 䝉古呼必賚軍還,至燕,托爾齊,方括民兵,民甚苦之,呼必賚,詰其由,託以憲宗臨終之命,呼必賚知其將為亂,所集兵皆縱之,人心大悅。景定元年春正月丙子,詔奬賈似道功。 庚辰,嵗星、熒惑合于尾。 乙未,城潼川仙侶山。 二月,蒙古、張傑、閻旺作浮橋于新生磯。烏蘭哈達兵至,傑等濟師北還。賈似道用劉整計,命夏貴以舟師攻㫁浮橋,進至白鹿磯,殺殿卒百七十人。 辛酉,䝉古遣偏師取道大理,由廣南抵衡州,向士璧合劉雄飛兵逆戰于道,敗之,奪還俘民甚衆。賈似道賜金噐千兩、幣千匹。 丙寅,䝉古兵犯分寜、武寜二縣,河湖砦都監張興宗死之。 三月戌辰朔,日有食之。 賈似道匿議和稱臣納幣之事,以所殺獲俘卒殿兵,上表言:「諸路大㨗,鄂圍始解,江、漢肅清,宗社危而復安,實萬世無疆之休」帝以似道有再造功,下詔褒美,賞賚甚厚,以少傅、右丞相召入朝。 乙酉,蒙古兵至漢陽,鄂州統制張勝力戰死。 丙戌,賈似道上言:「自鄂趣黃,與北朝囘軍相遇,諸將用命捍禦,大戰敗之,白氣如匹,練亘天。 䝉古呼必賚還至開平亷,希憲聞阿爾布格,命劉太平及大將霍魯海行尚書省事于闗右,恐結諸將以動秦蜀,請遣趙良弼往覘之,良弼得實,還報。時諸王哈坦、孟克塔齊爾與諸大臣俱㑹于開平,錫喇亦自西域遣使至,並勸進,惟阿爾布格不至,呼必賚三讓,諸王大臣固請希憲、良弼及商挺等力言先發制人,後發人制,逆順安危間,不容髮,宜早定大計。辛卯,呼必賚即位,是為色辰皇帝。 䝉古陜西宣撫使亷希憲言:髙麗國王㬚嘗遣世其子倎入覲,㑹憲宗將兵攻宋,倎留三年不遣,今聞㬚已死,若立倎,遣歸國,彼必懷徳,是不煩兵而得一國也」。蒙古主是其言,改館倎,遣兵衛送之,仍赦其境內。 夏四月戊戌朔,蒙古立中書省,以王文統為平章政事,張文謙為左丞。文統本李璮幕屬,有薦其才智者,遂得親幸,更張庻務,悉委裁處。文統性忌刻,而文謙以安國便民為務,屢相可否,積不能平,思有以陷之,文謙遂求出宣撫大名,臨發語文統曰:「民困日乆,況當大旱,不量減稅賦,何以慰來蘇之望?」文統曰:「上即新位,國家經費,止仰税賦,茍復减損,何以供給?」文謙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俟時和嵗豐,取之未晚」。於是蠲常賦十之四,商酒稅十之二。 丁未,䝉古以翰林侍讀學士郝經為國信使,使于宋,王文統素忌經,有重名,既請遣經復隂屬,李璮潛師侵宋,欲假守害經,或謂經曰:「文統叵測,盍以疾辭?」經曰:「自南北搆難,江淮遺黎,弱者被俘,畧壯者死原野,兵連禍結,斯亦乆矣,聖上一視同仁,務通兩國之好,雖以微軀蹈不測之淵,茍能弭兵靖亂,活百萬生靈於鋒鏑之下,吾學為有用矣!」遂行竇黙,自金季避亂轉徙,隱於大名,與姚樞、許衡相講習,至忘寢食,䝉古主在藩邸,嘗召之,黙變姓名以自晦,使者俾其友人往見之,微服踵其後,黙不得已,乃拜命,既至,問以治道黙首,以綱常為對,且曰:「失此則無以自立于世矣!又言:帝王之道,在誠意,正心心既正,則朝廷逺近,莫敢不一于正。蒙古主敬待加禮,乆之南還,至是復與許衡同召。 己酉,揚州大火。 右丞相呉潛罷。初,賈似道在漢陽,以潛移之黃州,為欲殺已,銜之,至是,帝欲立忠王禥為太子,濳宻奏云:「臣無彌逺之才,忠王無陛下之福」。帝積怒潛,似道因陳建儲之策,令侍御史沈炎劾潛,且云:「忠王之立,人心所屬,潛獨不然。章汝鈞對館職策,乞為濟王立後,濳樂聞其論授汝鈞正字,奸謀叵測,請速召賈似道正位鼎軸,帝從之,遂罷潛奉祠。先是,䝉古兵日廹,帝問潛策安出,潛對曰:「當遷幸」。又問卿如何,潛曰:「臣當守此」。帝泣下曰:「卿欲為張邦昌乎?」潛不敢復言。未幾,北兵暫退,帝語群臣曰:「若從呉潛遷幸之議,幾誤朕」。及潛罷,帝怒猶不已,而似道又隂圖之,帝夜出象簡書,䟽藁授劉應龍,使劾潛,應龍謂:潛本有賢譽,獨論事失當,臨變寡㫁,祖宗以來,大臣有罪,未嘗輕肆誅戮,欲望姑從寛典,以全體貌」。帝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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