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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紹興五年十一月己丑 (1135/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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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資治通鑑後編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紹興五年十一月己丑 (1135/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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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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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春正月丙戌,以金人通和,大赦,河南新復州軍官吏並不易置,蠲其民租税三年徭役。五年,以端明殿學士王倫同僉書樞宻院事,充奉䕶梓宫、迎請皇太后交割地界使,知閣門事藍公佐副之,許嵗貢銀絹五十萬匹兩。 己丑,金使張通古與韓肖胄先行,韓世忠伏兵洪澤鎮,詐令為紅巾,俟通古過,則刼之,以壞和議,世忠将郝抃宻告其事,故通古自真和由淮西以去。通古性聰敏,秦檜以胡銓封事示之,一覽即能誦。 張浚在永州,上疏言:「燕雲之舉,其監不逺,蓋自宣和以來,挾詐反覆,傾我國家,非可結以恩信,借令彼中有故,上下紛雜,天屬盡歸,河南盡復,我必徳其厚賜,謹守信誓,數年之後,人情益解,士氣漸消,彼或內變既平,指瑕造釁,肆無厭之欲,發難從之請,其将何辭以對?顧事理可憂,又有甚扵此者,陛下積意兵政,將士漸孚,一旦北面事讐,聴其號令,小大將帥,孰不解體?陛下方經理河南而有之,臣知其無與赴功而共守者也,戰國時楚懷王入覲,扵秦一往不返,千載為之痛心,漢髙祖知項羽之寡恩少義,其和不可恃,故雖再敗固陵,甘心不悔,兹二事者,足為今之戒矣!」前後凡五上疏,皆不報。 岳飛在鄂州,聞金將歸河南地,上言:「金人不可信,和好不可恃,相臣謀國不臧,恐貽後世譏」。秦檜銜之,及赦至鄂,飛又上疏力陳和議之非,有云:「願定謀扵全勝,期收地扵兩河,唾手燕雲,終欲復讐而報國,誓心天地,尚令稽首以稱藩」。又曰:「救暫急而解倒懸,猶之可也,欲長慮而尊中國,豈其然乎?」飛募客張節夫詞也。疏入,檜益怒,遂成讐隙。和議成,例加爵賞,飛加開府儀同三司,力辭言:「今日之事,可危而不可安,可憂而不可賀,可訓兵飭士,謹傋不虞而不可論功行賞,取笑敵人」。三詔不受,帝溫言奨諭之,飛乃受命。吳璘在熈州,其募客擬為賀表,璘愀然曰:「在朝廷休兵息民,誠天下,慶璘等叨竊,不能宣國威靈,亦可愧矣!但當待罪稱謝可也」。知廣州,連南夫監明州,比較務、楊煒,皆上書極言和議之失,秦檜深惡之。 以監察御史沙縣陳淵為右正言。淵入對,論:「比年以來,恩惠太濫,賞給太厚,頒賚賜予之費太過,所用既衆,而所入實寡,此臣所甚懼也。周官唯王及后世子,不㑹說者,謂不得以有司之法治之,非周公作法開後世人主侈用之端也。臣謂冡宰以九式均節財用,有司雖不㑹冡宰,得以越式而論之,若事事以式,雖不㑹猶㑹也。臣願陛下凡有賜賚,法之所無而扵例有礙者,三省得以共議,户部得以執奏,則前日之弊息矣」。淵又論程頥、王安石學術同異,帝曰:「楊時之學能宗孔、孟,其三經義辨甚當理」。淵曰:「楊時始宗安石,後得程顥師之,乃悟其非」。帝曰:「以三經義解觀之,具見安石穿鑿」。淵曰:「穿鑿之過尚小,至扵道之大原,安石無一不差,推行其學,遂為大害」。帝曰:「差者何謂?」淵曰:「聖學所傳論語主仁,中庸主誠,孟子主性,安石皆暗其原。仁道至大,論語隨問隨荅,惟樊遲問,仁荅曰:愛人愛特仁之一端,而安石遂以愛為仁,其言中庸,則謂中庸所以接人,髙明所以處己。孟子七篇,專發明性善,而安石取揚,雄善惡混之言,至扵無善無惡,又溺扵佛,其失性逺矣。 戊子,遣判大宗正事士●、兵部侍郎張燾詣河南修奉陵寢。初,史館校勘范如圭以書責秦檜忘讐辱國之罪,且曰:「公不喪心病狂,奈何為此,必遺臭萬世矣!」及金人歸河南地,檜方自以為功,如圭入對,言:「兩京之版圗既入,則九廟八陵瞻望咫尺,今朝陵之使未遣,何以慰神靈、萃民志乎?」帝泫然曰:「非卿不聞此言」。即日遣士●等往,檜以如圭不先白己,益怒如圭,遂謁告去,岳飛請以輕騎從謁諸陵洒掃,又奏:「金人無事請和,此必有肘腋之虞,名以地歸我,實寄之也,願往視之」。檜白帝,止其行。 辛卯,以尹焞為徽猷閣待制、提舉萬壽觀兼侍講。焞固辭不拜。 癸巳,建皇太后宫。丙申,金右副元帥烏珠始以割地詔下宿州。 戊戌,賜王倫同進士出身、端明殿學士、僉書樞宻院事。既,又以倫為東京留守兼權開封尹,郭仲荀為副留守。 己亥,帝諭輔臣曰:「河南新復,宜命守臣專撫遺民,勸農桑,各因其地以食,因其人以守,不可移東南之財力,虛內以事外」。帝雖聽秦檜和,而實疑金詐,未嘗弛備也。 吳玠與金人對壘且十年,常苦逺餉勞民,屢汰冗員,節浮費,益治屯田,嵗收至十萬斛,和議之,成帝以玠功髙,授開府儀同三司、四川宣撫使,遣內侍奉手札以賜,至則玠病甚,扶掖聽命。 辛丑,贈內侍省副都知藍安石保寜軍節度使,特賜謚。宦者有諡始此。 李世輔至夏夏,國主問其故,世輔泣,具言父母妻子之亡,切齒疾首,恨不即死,願得二十萬人,生擒薩爾罕,取陝西五路歸,扵夏世輔亦得報,不共戴天之讐,夏國主曰:「爾能立功,則不靳借兵」。時有酋豪號青面,夜义者乆為夏國患,乃令世輔圗之,世輔以三千騎晝夜疾馳,奄至其帳,擒之而還,夏國主大悅,即出二十萬騎,以文臣王樞武臣𠼪吪為陜西招撫使,世輔為鄜延岐雍等路經畧安撫使。二月癸丑,以周聿為陕西宣諭使,方庭實為三京宣諭使。庭實至西京,先朝陵寢,自永昌而下皆遇發掘,而泰陵至暴露,庭實解衣復之,歸以白帝,秦檜怒之,劾其奉使無狀,出為福建提刑。 己未,秦檜上徽宗陵名曰永固,主管台州崇道觀王銓言後周叱奴皇后陵,實以為名,當避。檜大怒。 壬戍,以李綱為湖南安撫大使兼知潭州,張浚為福建安撫大使兼知福州,綱具奏力辭,遂允其請。 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與起居郎施庭臣因私忿交奏其惡,如淵為庭臣指斥。帝謂宰執曰:「如淵身任臺綱,自合早論。至一月後,因忿方奏,此告訐也。告訐之風,出扵末世,三代所未聞。以朕觀之,庭臣之罪小,如淵之罪大」。乃命秦檜先召庭臣詰問。癸亥,檜奏:「陛下若欲存國體,先黜庭臣,仍改除如淵,俟其乞出,然後補外」。帝欲眀其事,乃詔庭臣語言,徑率責嶺南監當如淵失風憲之體,罷與外任。檜擬除如淵知建康府,帝曰:「此人用心不正」。乃已。 壬申,命修徽宗實録,以秦檜兼提舉,以禮部侍郎范同為修撰,員外郎劉昉為檢討。 以醴泉觀使趙鼎知泉州。鼎寓居㑹稽,秦檜猶忌其偪,乃以逺郡處之。 癸酉,詔盗賊已經招安而復嘯聚者,發兵加誅母赦。是月,日中有黒子,月餘乃沒。丁亥,以和州防禦使璩為保大軍節度,封崇國公。甲午,詔璩赴資善堂聴讀,祿賜如建國公例。 三月丙申,王倫至汴,見金烏珠交割地界,得東西南三京、壽春府、宿、亳、曺、單州及陕西、京西諸州之地,烏珠遂自祁州渡河而去,移行臺,扵大名府,中書言昨修執政,拜罷録詳畧,失中本末差舛,詔史官重行編修。秦檜之初免相也,帝以御札斥其罪,而一時制詔拜罷録具焉。檜欲滅其迹,故有是請。 己亥,分河南為三路,廢拱州。 辛丑,以翰林學士樓炤僉書樞宻院事。 丁未,正偽齊所改州縣名。 丙辰,金命百官詳定儀制。 是春,夏人陷府州,先是,帝召呂頥浩赴闕,既至,以疾不能見,乃聴歸,夏四月庚戍朔,卒,諡忠穆。頥浩有膽畧,處苖劉之變,有功,而與李綱、趙鼎不協,幾扵媢疾,議者非之。 辛亥,命樓炤宣諭陕西諸路。 癸丑,落趙鼎奉國軍節度使,仍知泉州。 甲子,以孟庾為西京留守,路允迪為南京留守。 罷權吏部尚書晏敦復和議之初,敦復力詆屈己之非,秦檜使人訹之曰:「公若曲從,兩地旦夕可至」。敦復曰:「吾終不以身計而誤國家,況吾薑桂之性,到老愈辣,請勿復言」。檜卒不能屈。權吏部,甫踰月,罷知衢州。 庚午,帝謂秦檜曰:「陕西諸將既叛,復來緩急,金人敗盟,難以責任,朕謂中原尚可從容圗治,至如陕西五路勁兵,良将所出,他時當用腹心之臣可也」。壬申,移壽春府治淮北舊城。 癸酉,詔新復諸路監司、帥臣,按劾官吏之殘民者。 韓世忠、張俊入見。 甲戌,金百官朝參,初用朝服。 是月,以觀文殿學士汪伯彥知宣州,仍趣朝行在。初,伯彥未第,有祁門縣令王本者,築館曰英材」,延之授經秦檜,與其兄弟皆從伯彥游,伯彥是命,亦檜之力也。 五月戊子,判大宗正事士●、兵部侍郎張燾朝謁永安諸陵。前二日,士●等至河南,民夾道懽迎,皆言乆隔,王化不圗今日復得為宋,民有感泣者,陵下石澗水,自興兵以來乆涸,二使到水,即日大至,父老驚歎,以為中興之祥。 甲午,以都官員外郎丁則知道州,秘書省正字汪應辰通判建州,樞宻院編修官趙雍通判瀘州。皆以論事忤秦檜,故出之。 五月庚寅,奉迎東京欽先、孝思殿,累朝御容赴臨安。 辛卯,復命江南守臣二年為任。 丙午,李世輔自夏來歸。初,世輔至延安,總管趙惟清大呼曰「鄜延今復歸朝,已有赦書」世輔取赦文觀之,因與官屬列拜大哭,乃以舊部八百餘騎往見王樞、𠼪吪,諭之曰「世輔已得延安府,見講和赦書,招撫可以本部軍歸國」𠼪吪不從,曰「初經畧乞兵來取陕西,今既到此,乃令我歸耶」世輔知勢不可,乃出刀斫𠼪吪不及,擒王樞縛之。夏人以鐡鷂子軍來,世輔以所部拒之,馳揮雙刀,所向披靡,夏兵大潰,殺死蹂踐無慮萬人,獲馬四萬匹。世輔揭榜招兵,每得一人,予馬一匹,旬日間,得驍勇少壮者萬人,乃擒害其父母弟姪者,斬扵東市,行至鄜州,有馬步軍四萬餘,吳玠遣張振撫諭之曰:「兩國見議和好,不可生事」世輔遂見玠扵河池,玠遣見樓炤扵長安,玠承制以為䕶國軍承宣使、樞宻行府前軍都統制,送之朝,世輔乃率部下二千南來,帝撫勞再三,賜名顯忠。 六月己酉朔,金主初御冠服。 庚戌,皇后邢氏崩,扵五國城。 辛亥,夏國主乾順卒,年五十七。偽諡聖文皇帝,廟號崇宗,墓曰顯陵。子仁孝立,改元大慶。 辛酉,出吏部侍郎謝祖信知潭州。祖信既力論趙鼎落節,扵是章氏諸孫咸集闕下,再謀理訴,并及史事。帝偶知之,謂執政曰「聞章惇家有人欲陳訴,以趙鼎去,便謂事有更變。此事乃出朕意,鼎何預聞」有從官為之主議者,執政奏謝。祖信,章氏之壻也,遂命出。守祖信聞之大駭,歸家詬其妻,凡數日,曰「爾家累我」欝欝而死。 壬戌,以新復州縣官吏懷不自安,降詔開諭。 己巳,四川宣撫使吳玠卒,諡武安。玠少沈毅,有志節,善讀史,凡往事可師者,録置座右,積乆,墻牗皆格言也,用兵本孫吳務逺畧,不求近小利,故能保必勝,御下嚴而有恩,虗心詢受,雖身為大將卒伍最下者得以情達,故士樂為之死,選用将佐,視勞能為髙下,先後不以親故權貴撓之。自富平之敗,金人專意圗蜀,㣲玠身當其衝,無蜀乆矣,故西人思之,立祠以祀。 士●、張燾謁西京諸陵,披厯榛莽,隨宜葺治,禮畢而還,張燾奏言:「金人之禍,上及山陵,雖殄滅之,未足以雪,此耻復此讐也!必不可恃和盟,而忘復讐之大事」。帝問:諸陵寢何如,燾不對,惟言「萬世不可忘此敵,帝黯然,秦檜忌之,尋出燾知成都府。 癸酉,澧州軍事推官韓紃以上書論講和非計,除名,送循州編管。 乙亥,以孟庾兼東京留守,王倫自東京赴金議事。 樓炤承制以楊政為熈河經畧使、吳璘為秦鳯經畧使,仍並聴四川宣撫使節制。郭浩為鄜延經畧使、同節制陝西軍馬。 秋七月,金富勒呼自以為太宗長子䟦扈尤甚,額爾衮復附之,達蘭方持兵柄,遂相與謀反。金主嘗問翰林學士韓昉曰:「周成王何如主?」對曰:「古之賢君」。金主曰:「成王雖賢,亦周公輔佐之力,後世疑周公殺其兄,以朕觀之,為社稷大計,亦不當非也」。其意葢在富勒呼。㑹有郎君烏蘇者,坐謀反下獄,事連富勒呼等,時金主方與右丞相烏舍謀誅諸父,因朝伏兵扵內,富勒呼等入見,擒之。辛巳,富勒呼及額爾衮、滕王宗英、虞王宗偉皆伏誅,悉夷其族,以達蘭握兵在外,難遽誅之,乃除為燕京行臺左丞相,以杜充為行臺右丞相。 甲申,以文臣為新復諸縣令。 金人厚有所邀,議乆不决,将再遣使,權刑部侍郎陳槖上言,金毎挾講和以售其姦謀,論者因其廢劉豫,又還河南地,遂謂其有意扵和,臣以為不然,且金之立豫,葢欲自為捍蔽,使之南窺,豫每犯順,卒皆敗北,金知不足恃,從而廢之,豈為我哉?河南之地,欲付之他人,則必以豫為戒,故捐以歸我,往嵗金書,常以嵗帑多寡聴我所裁,曽未淹嵗反覆如此,且割地通和,則彼此各守封疆可也,而同州之橋,至今存焉,葢金非可以義交而信結,恐其假和好之說,騁謬悠之辭,包藏禍心,變出不測,願深鑒前轍,嚴戰守之備,使人人激厲,常若㓂至,茍彼通和,則吾之振飭武備,不害為立國之常,如其不然,决意恢復之圗,勿循私曲之說,天意允協,人心響應,一舉以成大勲,則梓宮太后可還,祖宗疆土可復矣!」秦檜憾之,槖因力請去。 先是,金烏珠言扵其主曰:「達蘭富勒呼主割河南,予宋必有隂謀,今宋使在汴,勿令踰境」。倫聞之,即遣介具言扵朝乞早為之備,而秦檜但奏趣倫過界,将使指北行,丁亥,至中山,㑹達蘭謀反,事覺,金人執之。 甲午,金、咸州詳穏沂王暈坐與富勒呼謀反,伏誅。 乙巳,以胡世將為四川宣撫副使。世将精神敏悟,閑習吏治,初除宣撫,諸將皆賀,世将語之曰「世将不習騎射,不知敵情,朝廷所以遣來者,襲國家故事,以文臣為制将耳。軍事一無改吳,宣撫之規,世将有所未達。諸公明以指示,或諸公有所未達者,亦當奉聞,各推誠心,共濟國事可也」諸将皆拜謝。 金行臺左丞相達蘭謂使者曰:「我開國功臣,何罪,而與降奴杜充為伍?」遂復與翼王呼蘭等謀反。八月,事覺,遂命都元帥烏珠往誅之。達蘭南走,辛亥,追殺之,扵祁州,其黨皆伏誅。達蘭臨刑,謂烏珠曰:「我死之後,禍必及爾,宜早圗之」。 初,鄭億年北去,仕逆臣劉豫為尚書右丞、資政殿學士,億年居中子也。秦檜為王仲山之壻,而億年之母則仲山親姊,檜子熺復娶其弟修年女,檜頗佑之。河南初復,召億年還,除雜學士、提舉醴泉觀、奉朝請。至是,檜又復其偽授職名,李光榻前面折之,乃止。後數月,光罷,億年,竟復資政殿學士,雖士論洶洶,而一時給舍、臺諫皆檜私黨,不復顧逆順之節矣。此事雜采中興紀事本末及閒居録修入。庚午,遣蘇符等使金賀正旦。 九月戊寅朔,金降封太宗諸子。 丙戌,封士●為齊安郡王。 甲午,名皇太后殿曰慈寕。 丙申,金主初居新宮。 冬十月辛亥,王倫見金主扵御子林致使,指金主下,荅令翰林待制耶律紹文為宣勘官,問倫:「知達蘭罪否?」倫對不知,又問:「無一言及嵗幣,反求割地,汝但知有元帥,豈知有上國耶?」倫曰:「比蕭哲以國書來,許歸梓宮、太母及河南地,天下皆知上國尋海上之盟,與民休息,使臣奉命,通好兩國耳!」既就館,金主復遣紹文諭倫曰:「卿留雲中,已無還期,及貸之還,曽無以報,反間貳我君臣耶?」乃遣副使藍公佐先歸,論嵗貢、正朔、誓表、冊命等事,且索河東北士民之在南者,而拘倫扵河間,以待報命。 丙寅,知鼎州王彥卒。彥性豪縱,喜讀韜畧,建炎初,屢敗大敵,威聲振河朔,時方撓扵和議,遽召之還,又奪其兵柄,使之治郡,士議惜之。彦自邵州除鼎州,将行,疾遽作,遂卒。荊南舊部曲聞之,請扵安撫使薛弼迎彥繪像為位以哭,凡三日。考異薛應旂通鑑以王彦卒繋八月而無日。按朝野雜記載彦行狀,是年十月十九日卒,乃丙寅也,今正之。 戊辰,慈寜宫成。 「甲戍日中有黒子。 是月,岳飛入見。 十一月癸未,嗣濮王仲儡卒。 己丑,追復張所為直龍圗閣,特與一子官,仍賜其家銀絹百匹兩,以岳飛言所忠義,乞加褒異故也。 十二月甲寅,命續編《紹興因革禮》。 甲子,李光罷參知政事,光初謂可因和為自治之計,故署榜不辭。及秦檜議撤淮南守偹,奪諸将兵權,光始極言和不可恃,備不可撤,檜惡之,光復折檜扵帝前,曰:「觀檜之意,是欲壅蔽陛下耳目,盜㺯政權,懷奸誤國,不可不察」檜大怒,光遂求去,帝命以資政殿學士出守,言者又撃之,乃予祠。 金烏珠留蘇符等扵東京,謀復取河南。 是嵗,金萬戶呼沙呼攻䝉古,糧盡而還,䝉古追襲之,大敗其衆,扵流嶺。 金簽軍之法,自元帥府下諸路帥帥,下節鎮鎮下郡,郡下縣縣,以民户丁多寡之數,今備器械軍装,以聴㸃集,用兵以來,皆黏罕之徒專之,至是金主始令不得從元帥府,須見裏面使臣所持御畫牌劄,方許簽發,葢疑其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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