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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arch for "至元十一年七月 (1274/8/4 - 127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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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資治通鑑後編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至元十一年七月 (1274/8/4 - 127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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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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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春正月壬午,城鄂州漢口堡。 戊子,福建安撫使江萬里以疾辭職任,詔依舊職奉祠。 庚寅,城鄂州沌口西岸堡。 丁酉,元長春宮設周天金籙,醮七晝夜。乙巳,雨土。 丙午,元免于闐采玉工差役。 是月,賈似道母死,似道歸越治喪,詔以天子鹵簿葬之,起墳擬山陵。百官奉襄事立大雨中,終日無敢易位者。既葬,詔似道起復,似道遂還朝。 元阿里哈雅言:「荊襄自古用武之地,漢水上流已為我有,順流長驅,宋必可平」。阿珠又言:「臣略地江淮,見宋兵弱於往昔,今不取之時,不能再」。元主趣召史天澤同議,天澤對曰:「此國大事,可命重臣一人,如安圗、巴延都督諸軍,則四海㑹同,可計日而待,臣老矣,猶足為副」。元主曰:「巴延可以任此事」。阿里哈雅因言:「我師南征,必分為三,舊軍不足,非益兵十萬不可」。遂詔中書省簽軍十萬人。 二月己酉,趙順孫罷為福建安福使。 壬申,元造戰船八百艘于汴梁。 元主如上都。 三月庚寅,元遣鳯州經畧使實都等將兵伐日本戰船,凡大小九百艘,軍萬五千人。 辛卯,元改荊湖淮西行樞宻院為行中書省,巴延、史天澤並為左丞相,阿珠為平章政事,阿里哈雅為右丞,呂文煥為參知政事,行省事于荊湖,哈達為左丞相,劉整為左丞,達實、董文炳並參知政事,行省事於淮西。 夏四月乙卯,封皇子昺為永國公。 五月丙申,元以皇女和塔拉竒爾黙色下嫁髙麗世子王愖。 壬寅,張珏表請城馬騣虎頭山,或先築其一,以據險要。 六月庚申,元主諭諸將率兵南伐,且數賈似道負約,執郝經之罪。詔曰:「爰自太祖皇帝以來,與宋使介交通,憲宗之世,朕以藩職,奉命南伐,彼賈似道復遣宋京詣我,請罷兵息民,朕即位之後,追憶是言,命郝經等奉書往聘,盖為生靈計也,而乃執之,以致師出連年,死傷相藉,係累相屬,皆彼宋自禍其民也。襄陽既降之後,冀宋悔禍,或起令圖,而乃執迷罔悛心,此所以問罪之師有不能己者。今遣汝等水陸並進,布告遐邇,使咸知之,無辜之民,初無預焉,將士毋得妄加殺掠,有去逆效順,別立竒功者,驗等第遷賞。其或固拒不從及逆敵者,俘戮何疑?」秋七月癸未,帝崩於嘉福殿,年三十三。嘉國公即皇帝位,帝自為太子,以好內聞,既立,耽於酒色。故事,嬪妾進御,晨詣閤門謝恩,主者書其月日,及帝之初,一日,謝恩者三十餘人,及崩,賈似道入宫議所立,衆以建國公昰當立,似道主嫡,乃立嘉國公,時年四歲,皇太后臨朝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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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封皇兄建國公昰為吉王,皇帝、永國公昺為信王。詔賈似道依文彥博故事,獨班起居。 丙戌,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又起以生日為天瑞節。初,京湖制置使汪立信移書賈似道曰:「今天下之勢,十去八九,誠上下交修以迓續天命之㡬,重惜分隂以趨事赴功之日也,而乃酣歌深宫,嘯傲湖山,翫歲愒月,緩急倒施,卿士師師非度,百姓鬰怨,欲上當天心,俯遂民物,拱揖指揮而折衝萬里,不亦難乎?為今之計者,其策有三:夫內郡何事乎多兵,宜盡出之江干以實外,禦算兵帳,見兵可七十餘萬人,老弱柔脆,十分汰二,為選兵五十餘萬,而沿江之守則不過七千里,若距百里而屯,屯有守將,十屯為府,府有縂督,其尤要害處,輒三倍其兵,無事則泛舟長淮,往來游徼,有事則東西齊奮,戰守並用,刁斗相聞,餽餉不絶,互相應援,以為聨絡之固,選宗室大臣忠良有幹用者,立為統制,分莅東西二府,此上策也。乆拘聘使,無益於我,徒使敵得以為辭,請禮而歸之,許輸歲幣以緩師期,不二三年,邊遽稍休,藩垣稍固,生兵日争,可戰可守,此中策也。二策果不得行,則銜璧輿櫬之禮,請備以俟」。似道得書大怒,抵之地,詬曰:「瞎賊狂言敢爾!」蓋立信一目㣲眇云,尋中以危法廢斥之。 辛卯,以朱禩孫為京湖、四川宣撫使兼知江陵府。乙未,元巴延出師。陛辭,元主諭之曰「古之善取江南者,唯曹彬一人。汝不嗜殺,是吾曹彬也」 八月丁未,元史天澤言:「今大師方興,荊湖、淮西各置行省,勢位既不相下,號令必不能一,後當敗事」。元主是其言,復改淮西行中書省為行樞宻院,天澤又以病,表請專任巴延,乃以巴延領河南等路行中書省所屬,並聴節制。 癸丑,大霖雨,天目山崩,水涌流,安吉、臨安、餘杭民溺死者無數元。中書省言:「江、漢未下之州,請令呂文煥率其麾下臨城諭之,令彼知我善諭降將,亦策之善者也」。元主從之。 甲寅,元弛河南軍器之禁。 是月,元太保劉秉忠卒。秉忠自㓜好學,於書無所不讀,至老不衰,雖位極人臣,而齋居蔬食,終日澹然不異平,昔春扈從至上都,其地有南屏山,築精舍居之,至是無疾,端坐而卒,元主驚悼,謂左右曰:「秉忠事朕三十年,小心慎宻,不避艱險,言無隠情,其隂陽術數之精,占事知來,若合符契,惟朕知之,他人不得與聞也!」遣官䕶其喪,還葬大都,諡文貞。成宗時,改諡文正。 九月,元左丞相、河南行省巴延㑹師于襄陽,分軍為三道並進。丙戌,巴延與平章行省阿珠,由中道循漢江趣郢州,萬户武秀為前鋒,遇水濼,霖雨水溢,無舟不能渉,巴延曰:「吾且飛渡大江,而憚此潢潦耶?」使一壯士騎而前導,麾諸軍畢濟。癸巳,次塩山,距郢州二十里,時張世傑將兵屯郢,郢在漢北,以石為城,新郢城在漢南橫鐵絙鎻戰艦,宻植樁木水中,夾以砲弩,凡要津皆施栰設守具。元軍襲城,世傑力戰,元軍不能前,遣人招世傑,不聴阿珠,獲俘民,言「沿江九郡精鋭皆萃于二郢,若舟師出其間,騎兵不得䕶岸,此危道也,不若取下流黄家灣堡,堡西有溝,南通蕂湖,可由其中拖船入湖,轉而下江僅三里,呂文煥亦以為便,諸將曰:「郢城我之喉襟,不取,恐為歸路患」。巴延曰:「用兵緩急,我則知之,大軍之出,豈為此一城哉?」遂舍郢順流而下,遣縂管李庭、劉國傑攻黄家灣堡,㧞之,諸軍破竹席地,盪舟由藤湖入漢巴延阿珠殿後,不滿百騎。 己亥,賜禮部奏名進士王龍澤以下及第、出身。 元主歸自上都,冬十月甲子,詔以明年為徳祐元年。 乙丑,以章鑑同知樞宻院事陳宜中僉書樞宻院事。 元軍之去郢也,副都統趙文義帥精騎二千追之,至泉子湖,力戰而敗,巴延手殺之,其士卒死者五百人,餘軍皆潰,元軍進至沙洋,遣俘持黄,榜檄文入城,守將王虎臣、王大用斬俘焚榜,巴延,復命呂文煥至城下招之,亦不應。丙寅,日暮,風大起,巴延命順風掣金汁礟,焚其廬舍,煙焰漲天,城遂陷,生擒虎臣、大用,餘悉屠之,進薄新城,都統制邊居誼力戰,文煥列沙洋所馘于城下,縛虎臣等至壁,使招降,居誼不答,明日又至,居誼曰:「吾欲與呂參政語耳!」文煥以為降已,馳馬至,伏弩亂發,中文煥右臂,并中其馬,馬仆㡬,鉤得之,衆挾文煥以他馬奔還㑹,縂制,黃順副縂制、任寧相繼出降,其部曲多欲縋城出者,居誼悉驅入當門斬之,文煥乃麾兵攻城,居誼以火具卻之。己巳,元縂管李庭攻陷外堡,諸軍蟻附而上,居誼度力不支,㧞劍自殺,不殊,赴火死,所部三千人猶力戰,悉死焉,居誼舉家自焚,巴延壯、居誼購其尸觀之,遂殺虎臣,大用、居誼隨人,初事李庭芝,積戰功擢都統制,至是死節,事聞,詔立廟死所。 閩中地震。十一月,浙東安撫使馬廷鸞力辭去。戊寅,詔依舊職奉祠。 詔為趙文義與其兄文亮共立廟揚州,賜額曰傳忠」。 初,李庭芝帥淮南,聞進士鹽城陸秀夫名,辟置幕下,主管機宜文字,秀夫性沉靜,不求人知,毎僚吏至閤賔,主交驩,秀夫獨無一語,或時宴集府中,矜莊終日,未嘗稍有希合,至察其事,皆治,庭芝益器之,雖改官不使去,已時稱得士多者,淮東第一,號小朝廷,及是,以秀夫為淮東制置司參議。 丙戌,以王爚為左丞相,章鑑為右丞相,並兼樞宻使,從賈似道請也。元巴延軍偪復州,知州翟貴以城降,諸將請㸃視其倉庫軍籍,巴延不聴諭,諸將不得入城,違者以軍法論。阿珠使阿里哈雅言渡江之期,巴延不答,明日又來,又不答,阿珠乃自來,巴延曰:「此大事也,主上以付吾二人,可使餘人知吾實乎?」潛刻期而去。乙未,軍次蔡店。丁酉,往觀漢口形勢,時淮西制置使夏貴以戰艦萬艘,分據要害,都統王逹守陽邏堡,京湖宣撫使朱禩孫以遊擊軍扼中流,元軍不得進,阿珠部將馬福言自淪河穿湖中,可從陽邏堡西沙蕪口入江巴延,使覘沙蕪口,夏貴亦以精兵守之,巴延乃進圍漢陽,聲言取漢口渡江,貴果移兵援漢陽。十二月丙午,巴延乘間遣阿喇罕將竒兵自漢口開埧,引船入淪河,轉沙蕪口埧,引船入淪河,轉沙蕪口以逹江,戰艦萬計,相踵而至,以數千艘泊淪河灣口,屯布蒙古、漢軍數十萬騎於江北,遣人招諭陽邏堡,不應,因以白鷂子千艘攻之,三日不克,巴延因宻謀於阿珠曰:彼謂我必㧞此堡,方能渡江,此堡甚堅,攻之徒勞汝,今夜以鐵騎三千汎舟直趨上流,為擣虚之計,明日渡江襲南岸,已過則亟遣人報我,阿珠亦曰:攻城,下策也!若分軍船之半,循岸西上,泊青山磯下,伺隙而動,可以如志」。巴延計定。乙卯,遣阿里哈雅督萬户張𢎞範等進薄陽邏堡,夏貴率衆援之,阿珠即以昏時率四翼軍遡流四十里,至青山磯,是夜雪大作,黎明,阿珠遙見南岸多露沙洲,即登舟指示諸將,令徑渡,載馬自隨,萬戶史格一軍先渡,為荆鄂都統程鵬飛所敗,阿珠引兵繼之,大戰中流,鵬飛軍卻,阿珠遂登沙洲,攀岸歩鬬,㪚而復合者數四,出馬於岸力戰,追至鄂東門,鵬飛被重創走,阿珠獲其船千餘艘,遂起浮橋成列而渡,阿珠遣人還報,巴延大喜,揮諸將急攻陽邏堡,夏貴聞阿珠渡江大驚,引麾下二百艘先遁,沿流東下,縱火焚西南岸大掠,還廬州陽邏堡遂陷,都統制王逹領所部八千人,及定海水軍統制劉成俱戰死,元諸將請追貴,巴延曰:「陽邏之㨗,吾欲遣使前告宋人,今貴走,是代吾使也」。遂渡江與阿珠㑹,議師所向,或先先取蘄黄,阿珠曰:「若赴下流,退無所據,上取鄂漢,雖遲旬日,可以萬全巴延」。遂趣鄂州。己未,焚戰艦三千艘,煙燄漲天,城中大恐。時朱禩孫帥師援鄂,道聞陽邏堡之敗,夜奔還江陵。庚申,知漢陽軍王儀以城叛降元,鄂恃漢陽為蔽,及禩孫既遁,漢陽復失,鄂勢遂孤。呂文煥列兵城下曰:「汝國所恃江、淮而已,今大軍渡江淮,如蹈平地,汝軰不降何待?」權守張晏然度不能守,遂以州降元,程鵬飛亦以其軍降。幕僚張山翁獨不屈,元諸將請殺之,巴延曰:「義士也!」釋之。因檄下信陽諸郡,以鵬飛為荊湖宣撫史,撤守兵,分𨽻諸將,取壽昌糧四十萬斛以充軍餉,命阿里哈雅及賈居貞以四萬人守鄂,規取荊湖,而自率大衆與阿珠東下趣臨安。阿里哈雅戍鄂,禁將士無得侵掠,其下恐懼,無敢取民一菜者,民大悅。 癸亥,詔賈似道都督諸路軍馬。時鄂州既陷,朝廷大懼,三學生及羣臣上䟽,以為非師相親出不可,似道不得已,始開都督府于臨安,以孫虎臣縂統諸軍,以黄萬石等參贊軍事,所辟官屬皆先命後奏,仍於封椿庫撥金十萬兩、銀五十萬兩、關子一千萬貫,充都督府公用。 詔天下勤王元賜太一真人第一區,仍賜額曰太一廣福萬壽宫。乙丑,以髙逹為湖北制置使。詔:「邊費浩繁,吾民重困,貴戚釋道,田連阡陌,安居暇食」,有司覈其租稅收之。庚午,元巴延遣程鵬飛至黄州招諭陳奕。奕使人過江請降,且求名爵。巴延曰:「汝既率衆來歸,何必慮及名爵以沿江大都督許之」。奕大喜,遂以城降,仍以書招知蘄州管景模。時沿江諸郡皆呂氏舊部曲,望風欵附。 李庭芝遣兵入援。 是歲,元諸路蟲災凡九所,發米七萬五千石、粟四萬石以賑之。 是歲,元主謂秦蜀行省平章薩達齊曰:「雲南朕嘗親臨,比因委任失宜,使逺人不安,欲選謹厚者撫治之,無如卿者」。薩達齊拜受命,退朝,即訪求知雲南地理者,畫其山川城郭、驛舍、軍屯夷險逺近,為圖以進,帝大悅,遂拜平章政事,行省雲南,賜鈔五十萬緡、金寳無算,時宗王托呼嚕方鎮雲南,惑於左右之言,以薩達齊至,必奪其權,具甲兵以為備,薩達齊聞之,乃遣其子訥蘓拉丹先至王所,請曰:「天子以雲南守者非人,致諸國背叛,故命臣來安集之,且戒以至境即加撫循,今未敢專,願王遣一人來共議」。王聞,遽罵其下曰:「吾㡬為汝軰所誤」。明日,遣親臣薩們位哈鼐等至,薩達齊問以何禮見,對曰:「吾等與訥蘓拉丹偕來,視猶兄弟也,請用子禮見」。皆以名馬為贄,拜跪甚恭,觀者大駭,乃設晏陳所,賜金寳飲器,酒罷,盡以與之,二人大喜過望,明日來謝,語之曰:「二君雖為宗王親臣,未有名爵,不可以議國事,欲各授君行省斷事官,以未見王,未敢擅受」。令一人先還稟,王王大悅,由是政令一聴薩達齊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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