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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資治通鑑後編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統和丁亥年五月丁丑 (987/6/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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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鹽鐡使張平卒。平初監市木秦隴,更立新制,計水陸之費,以春秋二時,聨巨筏自渭達河,歴砥柱以集于京師,朞嵗之間,良材山積,帝嘉其功,遷供奉官、監陽平都木務,兼造船場。舊官造舟既成,一艘調三戶守之,以河流湍悍,備其漂失,嵗役民數千,平乃穿池引水,繫舟其中,不復調。民有賊首楊拔萃者,往来闗輔間為冦,朝廷遣數州兵討之,不克,平遣人說降之,領務凡九嵗,計省官錢八十萬緡,及任鹽鐡使,纔數月,陝西轉運使李安發其舊為姦利,事平,憂恚成疾卒,帝猶為輟視朝一日,贈右千牛衛上將軍,官給葬事。 乙未,詔諸州暑月五日一滌囹圄,給飲漿,病者令醫治,小罪即決之。 己亥,并水陸發運為一司。 契丹頻嵗入㓂,帝將大發兵討之,遣使往河南北諸州,募丁壯為義軍,京東轉運使李維清曰:「若是,天下不耕矣!」三上疏争之,宰相李昉等相率上奏曰:「近者分遣使傳出外,料兵自河南四十餘郡,凡八丁取一,以充戎行,臣等頗聞輿議,皆言河南百姓不同,被邊之民素習農桑,㒺知戰鬬,遽茲括集,皆匪願為,或慮人情動搖,因而逃避,相聚為盜,更須剪除,矧當土膏之興,更妨農作之務,陛下若以明詔既出,難即追回,望嚴敕續遣使臣所至之處,若人情不安,難于㸃募,即須少緩,宻奏取裁」。于是開封尹、陳王元僖亦上疏言:「精擇鋭旅,分戍邊城,來則禦之,去則勿逐,有備無患,古之道也。所集鄉兵,雖衆何用?況河南人戶非能便習武藝,不可盡寘戎行,河北縁邊諸州,頗有閑習馳射者,或可選置軍中,令本處守押城池,而河南諸州一切停罷」。帝然其言,詔詢禦戎策,殿中侍御史趙孚奏議,火畧謂宜內脩戰備,外許歡盟,帝嘉納之。 五月乙丑,以侍御史鄭宣、司門員外郎劉墀、戶部員外郎趙載並為如京使,殿中侍御史栁開為崇儀使,左拾遺劉慶為西京作坊使。初,開以殿中侍御使知貝州,坐與監軍忿争,貶上蔡令,及自涿州還,詣闕上書,願効死北邊。帝憐之,復授以故官。開又上書言:「臣受非常之恩,未有以報,年才四十,膽力方壯。今匃奴未滅,願陛下賜臣步騎數千,任以河朔用兵之地,必能出生入死,為陛下復取幽、薊,雖身沒戰場,無所恨」。于是,帝亦欲並用文武戡定冦亂,乃詔文臣中有武畧知兵者許換秩,于是開與宣等並換授焉。 丙寅,遣使市馬于諸路。 初,秦州長道縣酒場官李益,家饒於財,僮僕常數百闗,通朝貴,持吏短長,郡守以下皆畏之,民負益息錢,百家,官為徴督急於租調,獨觀察推官馮伉不為屈。伉一日騎出,益遣奴捽下,毁辱之,伉兩上章論其事,皆為邸吏所匿,不得通,後因市馬譯者附表以訴,帝大怒,詔捕之。詔未至,權貴已先報益,使亡去,帝愈怒,命物色捕益愈急,數月,得於河內富人郝氏家,械送御史臺鞫之,益具伏。丁丑,斬益,籍其家。益子士衡先舉進士,任光祿寺丞,詔除其籍,終身不齒。州民聞益死,皆醵錢飲酒以相慶。 并州都部署潘美、定州都部署田重進皆承詔入朝。庚寅,出御製《平戎萬全陣圖》,召美、重進及崔翰等,親授以進退攻擊之略,并書將有「五才十過」之說賜之。 李繼遷數冦邊,或疑李繼捧泄朝中事于繼遷,帝乃出繼捧為崇信軍節度使,徙其弟克憲為道州防禦使,克文歸博州。 秋七月,詔即內客省使㕔事置三班院。初,供奉官、殿直、殿前承㫖悉𨽻宣徽院,至是以其衆多,別置三班院領之。 八月乙未,令諸路轉運使及州郡長吏,自今並不得擅舉人充部內官,其有闕員,即時具奏。前所論薦多涉親黨,故窒其倖門也。 己酉,水部員外郎、諸王府侍講邢昺獻分門禮選二十卷,帝探其帙,得文王世子篇觀之,甚悅。又聞諸王常時訪昺經義,昺毎為發明君臣父子之道,必反覆陳之。帝益喜,賜昺器幣。 九月,起居舎人田錫獻乾明節祝夀詩。丙子,錫又上書請東封泰山,丁丑,命錫守本官、知制誥。錫好直言,帝或時不能堪,錫從容奏曰:「陛下日往月来,養成聖性」。帝悅益重焉。 辛巳,詔以来年正月有事于東郊,親耕耤田,命翰林學士宋白等詳定儀注,置五使如郊祀之制。十一月庚辰,詔曰:「王者設班爵以馭貴,差祿秩以養賢,所以責之亷隅,懋其官業也。奉給之數,宜從優厚。應百官奉錢給他物,以八分為十者,自今給其實數」。 雍熙初,貢舉人集闕下者殆踰萬計,禮部考合格奏名,尚不減千人。帝自旦及夕,臨軒閲試,累日方畢,宰相屢請以春官之職歸于有司。十二月庚寅朔,乃詔自今嵗春官知貢舉如唐室故事。 山南東道節度使趙普來朝,召升殿慰撫,普見帝感咽,帝亦為之動容。開封尹、陳王元僖因上疏言:「普開國舊老,厚重有謀,願陛下復委以政事,啓沃君心,羽翼聖化」。帝嘉納之。 是月,雄、霸等州皆相告,以契丹將犯邊,急設備寜邊軍,數日間連受八十餘牒,知軍栁開獨不信,貽書郭守文陳五事,言契丹必不至,既而果諜者之妄,時帝亦將議親征,河北東路轉運副使王嗣宗上疏,言契丹必不至之狀,帝乃止有白萬徳者,真定人,為契丹貴將,統縁邊兵七百餘帳,寜邊有豪傑,即萬徳姻族,往往出境外見之,栁開因使說萬徳為內應,挈幽州納王師,許以裂地封侯之賞,萬徳許諾,来請師期,使未及還㑹,詔徙開知全州,事遂寢。全之西溪洞粟氏,聚族五百餘人,常抄掠民口糧畜,朝命設峽口、查烟羊狀等七寨,禦之不能制,開始至,為作衣帶巾帽,選牙吏勇辯者得三輩,使入諭之曰:「爾能歸我,即有厚賞,給田為屋處之。不然,發兵深入,滅爾類矣」。粟氏懼,留二吏為質,率其酋四人與一吏俱来,開厚其犒賜,吏民争以鼓吹飲之,居數日,遣還,與為期,并族而出,不月餘,悉擕老幼至,開即賦其居業,作時鑑一篇,刻石戒之,遣其酋入朝,授本州上佐,詔賜開錢三十萬。 國子司業孔維上書,請禁原蠶以利國馬,直史館樂史駮奏曰:「所市國馬,來自外方,涉逺馳驅,虧其秣飼,失於善視,遂致斃耗,今乃禁及蠶事,甚無謂也。唐朝畜馬,具存監牧之制,詳觀本書,亦無禁蠶之文。況近降明詔,來年春有事于耤田,是則勸農之典方行,而禁蠶之制又下,事相連戾,恐非所宜。臣嘗歴職州縣,粗知利病,編民貧窶者多,春蠶所成,止充賦調之備,晚蠶薄利,始及卒嵗之資,今若禁其後圖,必有因縁為弊,滋彰撓亂,民豈遑寜?」帝覽之,遂寖原蠶之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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