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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
Condition : Contains text 「建炎元年二月丙子 (1127/3/30)」 |
Total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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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庚午,孫傅復為状,遺金人乞軫䘏趙氏,存全社稷,許國主歸國,降號稱藩,或立監國太子以從人望,或選立趙氏近屬,使本國生靈有主,中外安帖,以全大國弔伐之義,傅等今在南薫門拜泣俟命,遂率百官父老集門下,號泣數刻,吏部尚書王時雍獨不預。是日,右副元帥宗傑親至左副元帥宗維營中,共議軍民告立趙氏事,宗維不許,吳幵、莫儔復至督舉異姓,催取皇族甚峻,金檄畧云:「若謂廢舊立新,衆難服從,緣向因推戴尚可,今依聖旨擇賢共立,孰云不可,又云:行府于在京官僚未諳可否,但想目下為首管勾者,必是可舉,欲立本官。幵儔云:尼瑪哈大怒,明日二事不了,即舉兵入城,遂㑹百官議,侍從已下乞致仕者四十人,時兵部尚書呂好問在禁中,亦乞致仕,孫傅謂好問曰:尚書畏死耶?傅以執政留守當死軍前,尚書世受國恩,當任興復之責,好問乃止。時雍,仁夀人也,張叔夜為狀遺金人云:「奉令旨,令立見今為首管事之人,緣本官非衆所推,乞自元帥府于嗣子或趙氏支屬,擇立一人,所貴恩歸元帥府,永為藩輔,而趙氏宗廟尚得血食。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云:我以失徳為金人所廢,公可彈壓京師,毋使喧撓,反為我累。 城之始破也,行門指揮使蒋宣、李福率衆叩祥曦殿,請扈駕突圍以出,何㮚恐其為亂,執而殺之,及是,帝命賜其家各三百縑,以旌忠義。辛未,監國皇太子諶出詣敵營。初,留守孫傅議以五千金匿太子于民間,殺状類太子者送之,紿以都人遮留,誤擊太子,居五日,無肯當之者,統制官吴革請以所募士㣲服,潰圍以出,傅不從,時金以淵聖皇帝手劄諭傳上,皇亦劄云:「尚頼元帥寛仁,使我父子團聚,速令太子出來」。始,幵、儔督脅不已,傅未聽,至是事益急,傅在皇城司,其子來省,傅叱之曰:吾已分死國矣!汝曹速去,勿亂人意!」其子亦曰:大人以身徇國,某尚何言哉!」范瓊恐變生,先以危言讋衞士,是晩以兵衛皇后、太子,共約一車中詣敵營,從車凡十兩,百官軍民奔隨號哭,太學諸生擁拜車前,哭聲振天,時已薄暮,將近門,猶聞車中呼云:「百姓救我!」金人在門下者廹行,傅言於人曰:「上䝉塵託孤于傅,豈可自脫分付與人!請從太子徃,死生以之」。遂以留守事付王時雍而出守門人不許。是夕,傅留宿門下。 吏部尚書王時雍等請立張邦昌以治國事。初,金人定立,邦昌然未顯然言之也,至是,趣百官議立異姓,不即屠城,時雍在皇城司,令中書舍人李㑹預為議状,曰:「自古受命之主,必上膺圖籙,下有勲徳在民,今本國臣僚如孫傅等被用日淺,率皆駑下,迷誤趙氏,至亡國,在內官僚委無其人,乞於軍前選命某人,以治國事」。時幵、儔微言金有立邦昌意,時雍疑未定,左司員外郎依政宋齊愈,適自外,至時雍問以敵意所主,齊愈取片紙書「張邦昌」三字示之,與所傳同。時雍遂以邦昌姓名入議狀付幵、儔以出,獨張叔夜不可。壬申,傅叔夜坐堅違詔㫖,告立趙氏,押赴軍前,叔夜至敵營,抗論如初,不少屈,敵拘之。 敵散檄城中,令軍民共舉張邦昌,連名申上,有異議者,令别具状,惟不許引惹趙氏,有敢逗遛,當按軍法,夜幵、儔復入城。癸酉,王時雍行留守事,揭榜通衢,云金人許推擇趙氏賢者,集百官秘書省共議」。既至,即閉省門,環以兵,令范瓊以舉邦昌事說諭軍民,皆唯唯而退。有太學生對曰:某等所見,意殆不然。瓊慮軍民視效,即抗聲折之,時雍恐百官不肯書,乃先自書以率之,百官亦隨以書。于是文武數百人以大巻相授,若州縣胥吏書卯歴者,畧無留滯,不終朝而畢,其間亦有飲泣悲吁而不敢出。辭者忽下坐,一朝士面目嚴冷者,厲聲曰:二百年趙氏天下豈可付它姓,吾乃異議者,請如所令。其右汴士大慟曰:吾請同行!時雍詰之,自列名氏,曰奉直大夫冦庠、朝請郎髙世彬。庠,山東人。世彬,瓊裔孫也。監察御史馬伸言于衆曰:吾曹職為争臣,豈可坐視不吐一辭,當共入議狀,乞存趙氏。中丞秦檜以為然,即具單狀曰:檜身為禁從,職當臺諌,荷國厚恩,甚愧無報。今大金擁重兵,臨已㧞之城,操生殺之柄,必欲易姓,檜盡死以辨,非特忠其主也,且明兩國之利害耳。趙氏自祖宗以至嗣君百七十餘載,頃緣姦臣敗盟,結怨鄰國,謀臣失計,誤主䘮師,遂至生靈被禍,京都失守,皇帝至躬出郊,求和於軍前,兩元帥既允其議,已布聞中外矣,且空竭帑藏居民之所積,追取鑾輿御服之所用,割兩河之地,恭為臣子,今乃變易前議,人臣安忍畏死而不論哉?且宋之于中國,號令一統,綿地數萬里,徳澤加於百姓,前古未有,興亡之命,雖在天有數,焉可以一城而決廢立哉?昔西漢絶于新室而光武乃興,東漢絶于曹氏而劉備王蜀,唐為朱溫簒奪,李克用猶推其世序而繼之,蓋繼世之乆,徳澤在人者深,基業雖陵遲,英雄猶畏而不敢窺其位,古所謂基廣則難傾,根深則難㧞之謂也。晉武帝因宣景之權,以竊魏之神器,徳澤在人者淺,加以惠帝昏亂,五王争柄,自相戮害,故劉淵、石勒得以據中原,猶頼王導、溫嶠輩輔翼元皇,江左之盛,踰于西京,石晉欺天罔人,交結外邦,以簒其主,得之以契丹失之,亦以契丹,况少主失徳,任用非人,曽無徳澤以及黎庶,特舉中國藩籬之地以賂戎人,天下其何思之哉?此契丹所以能滅晉也。宋有天下九世,比隆漢唐,竊觀今日計議之士,多前日大遼亡國之臣,畫䇿定計所以必滅宋者,非忠于大金也,特假威以報怨耳。頃上皇誤聽姦臣,因李良嗣父兄之怨,滅契丹盟好之國,乃有今日之難。然則因人之怨以滅人之國者,其禍可勝言哉!彼必曰滅宋之䇿,在絶兩河懐舊之思,除鄰國復仇之志而已。又曰:大金兵威無敵天下,中國之民可指麾而定,大金果能滅宋,兩河懐舊之思,亦不能亡,如其不能,徒使宗屬賢徳之士倡義天下,竭國力以北向,則兩河之民將去金而歸宋矣。且天生南北之國,方域至異也,晉為契丹所滅,周世宗復定三闗,是為晉報恨,然則今日豈必趙氏然後復仇哉?中國英雄,亦将復中國之恨矣,又况禍莫大于滅人國,昔秦滅六國而六國滅之,苻堅滅燕而燕滅之,頃童貫、蔡攸貪土以奉主,欲營私而㤀國計,屯兵境上,欲滅遼取燕雲之地,方是時也,契丹之使交馳接境,祈請于前,為貫、攸之計者,當從其請,為國逺慮,乃欲邀功以兼人之地,遂貽患今日,雖焚尸戮族,又何益哉?今元帥威震中原,功髙在昔,乃欲用離間之論而矜一己之功,其為國計,亦云失矣。貫、攸之為可不鑑哉?自古兵之強者,固不足恃,大金自去嵗問罪中國,入境征戰已踰嵗矣,然所攻必克者無他,以大金乆習兵革,中國承平百年,士卒罕練,將帥未得其人也,使異日士卒精練,若唐藩鎮之兵,將相得人,若唐肅代之臣,大金能必其勝負哉?且世之興亡,必以有徳而代無徳,以有道而易無道,然後皇天祐之,四海歸之,若張邦昌者,在上皇時,附㑹權幸之臣,共為蠧國之政,今日社稷傾危,生民塗炭,雖非一人所致,亦邦昌為之力也,天下之人,方疾若仇讎,若付以土地,使主人民,四方英豪必共起而誅之,終不足以為大金屏翰矣。如必立邦昌,則京師之民可服,而天下之民不可服,京師之宗子可滅,而天下之宗子不可滅也。檜不顧斧鉞之誅,戮族之患,為元帥言兩朝之利害,望稽攷古今,深鑑忠言,復嗣君之位,以安四方之民,非特大宋䝉福,實大金萬世之利也。檜為議状,已即稱疾守本官職致仕」。始,百官既集,祠部員外郎喻汝礪聞舉邦昌事,捫其膝曰:不能為賊臣屈。遂掛衣冠去。於是監察御史吳給、御史䑓檢法官王庭秀皆致仕,而祕書省校書郎胡寅、太常寺主簿張浚、開封府司儀曹事趙鼎相率逃太學中,以避亂故,皆不書議狀。伸,給須城人。汝礪,仁夀人。庭秀,鄞縣人。寅,崇安人,右文殿修撰。安國子浚,咸子。鼎,聞喜人也,堂吏張僅自祕書省歸,取平生所受告牒,悉焚之,遂自為布衣。。 金人索南班宗室開封,誤遣朝議大夫将之,敵曰:「所取宗室無大夫名将之曰:我魏王後也」。莫儔謂左副元帥宗維曰:「第取玉牒,即見實數」。戶部侍郎邵溥在南薫門下,與宗正少卿黃哲共議,貯以陶器坎而藏之,紿以為亂兵所焚,繇是踈屬獲免。溥,雍孫。哲,華陽人也。時睦親宅嗣濮王仲理,廣親宅保寕軍節度使,克暢親賢宅。晉康郡王。孝騫,棣華宅永寕郡王。有恭已下,舉宗北徙,惟睢、雒二都宗室得全。仲理,襄王宗愈子。克暢,魏悼王孫孝騫,吴榮王子。有恭,楚榮憲王子也。于是太祖後宗子益踈無至節度使者。甲戌,幵、儔賫金牒㨿文武百官申乞立張相治國事。己申,本國册立為皇帝訖,令取册寳及一行册命禮數。乙亥,金人取秦檜及太學生三十人,博士正錄十員。何㮚已下,隨駕在軍前人,並取家屬。 初,統制官吳革既募兵後,遷居同文館,附者至數萬人,多兩河驍悍之士,又引太學諸生吴銖、朱夢說、徐偉等數十人與謀議,革率衞士殺妻子,以圖迎二帝。欲奉九廟神主以從軍,先誅范瓊等數十人,乃分兵突出十八門,期用三月八日舉事與謀者,惟兵部尚書呂好問、監察御史馬伸張所、奉議郎致仕吳給等數人。好問欲遣人持書詣王訪得邢煥女弟之夫閤門宣贊舍人蒋師愈,又與門下省錄事張思聰謀募効用,李進縋城,以蠟書來上,進行至開徳府,守臣顯謨閣直學士王棣疑之,進以實告,乃遣人伴送至帥府。夢說,桐廬人,政和末,嘗上書直諫,士論推之,所益都人。棣,雱子也。丙子,金人遣曹少監、郭少傅同開封尹徐秉哲治事,先是,京師事務皆取稟軍前故也,敵又索內藏元豐、大觀庫簿籍,悉取寳貨及大內諸庫、龍徳兩宮珍寳竒物,如西海夜珠、王中正、陳摶燒金之類,其它真珠、美玉、珊瑚、瑪碯、琉璃、花犀、玳瑁之屬,各以千計,上皇平時好玩,有司所不能知者,內侍王仍輩曲奉金帥,指其所在而取之,真珠、水晶、繡簾、珠翠、歩障、紅牙、火櫃、龍麝、沉香、樂器、犀玉、彫鏤、屏榻、古書、珍畫絡繹於路,二帥左右姬侍各數百,皆秀曼光麗紫幘金束帯為飾,它將亦不下數十人,壁中珍寳山積。 初,李若水既為金所囚,蕭慶謂若水曰:「事已爾,無可奈何,徒死無益。前日公雖詈國相,國相初無過公意,若今日順從,即明日得美官」。若水歎曰:「天無二日,若水寕有二主哉?其從𨽻謝寕亦勉之曰:「侍郎父母春秋髙,兄弟衆仰侍郎以生,若少屈,萬一得復歸」。若水叱曰:「忠臣事君,有死無二,吾今不復顧家矣!雖然,吾親老,汝若歸,勿遽言,恐重傷吾親意,令兄弟輩徐言吾死國也!」是日,左副元帥宗維引若水諭意,若水不聽,囚之。 |
16 | 乙亥,命禮官討論車駕將至國門,臣僚前路奉迎至大慶殿儀。 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廸為奉請車駕進發使,左諫議大夫范宗尹副之。 文武百官再上表勸進於王,復不許。 初,京城既破,武畧大夫、光州刺史郭京自宣化門南遁,引所部六甲神兵二千人至襄陽府屯洞山寺,欲立宗室為帝,陜西制置使錢蓋、西道都總管王襄、統制官張思正等止之,不聼,思正乘間㑹兵,執京囚之,至是以聞。既而思正持京以獻道為劇盗李孝忠所奪,思正刺京殺之。思正始以隨州觀察使將兵援河東,軍敗,坐停官,道州編管。未行,孝忠京百司健兒,京城破,隨衆奔萬勝,罔得脫,與其徒張世等十人聚衆為盜。是日,金人陷陜州,武經郎、權知州事种廣死之。初,范致虛既敗還敵,併兵攻陜,諸帥皆遁去,敵圍城九日而陷,武經郎監在城酒務統領軍馬劉逵戰死,敦武郎、兵馬都監朱弁、成忠郎監甘棠驛孫旦悉遇害,後贈廣武翼大夫、雄州防禦使,逵等皆官其家一人。丙子,溫州觀察使、京城內都廵檢使范瓊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兼四壁都廵檢使,録京城彈壓之功也。東南道都總管趙子崧等獻書王府,大畧言:「京城事體既已反正,顒望大王入主社稷以安生靈,遲疑未發,事乆變生,不可不慮。或聞議者以謂京師已經殘破,不可復入,止欲即位軍中,便圖遷徙,子崧愚慮,深為未然。今禍變非常,姦偽未戢,欲致中興,當謹舉措置,理宜先入京師,謁宗廟,覲母后,明正誅賞,降霈四方,若京師果不可都,自可徐議所向。子崧等前乞移軍南京,當時敵未退,事勢與今日不同,訪聞趙野、范訥不戢其下,縱令擄掠,人心胥怨。又兩軍時有分争,萬一行府入南京,二軍必趨帳下,恐有郭汜、李㴶之變,伏乞徑還京城,早定大計,以副人望」。初,邦昌偽赦,既為子崧等所格,李健因留太康縣,以狀審於王時雍,邦昌具遣使奉迎次第以堂帖報之,子崧取以白王,因有是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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