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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十八

《卷二百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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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位部 失政疑忌,恶直失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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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布常无艺,乱政亟行,用兹为国,何以永世?自秦嬴宰制,事或非允,吴、蜀分据,政则殊俗。宋、齐相袭,梁、陈继轨。至于出令制命,不厌于众心。阿谀近习,匪率乎彝,则赏罚淆乱,贤愚混同,典礼无章,用度靡纪。而犹骄心方炽,自谓永图,逮于高齐,咸有斯弊。今取其梗,踔之于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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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二十六年,丞相绾等言:「诸侯初破,燕、齐、荆地远,不为置王无以填之填音竹,刃切,请立诸子,惟上幸许」。始皇下其议于群臣,群臣皆以为便。廷尉李斯议曰:「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诸侯更相诛伐,周天子弗能禁止。今海内赖陛下神灵一统,皆为郡县,诸子功臣以公赋税重赏赐之,甚足易制。天下无异意,则安宁之术也。置诸侯不便」。始皇曰:「天下共苦战斗不休,以有侯王赖宗庙,天下初定,又复立国,是树兵也,而求其宁息,岂不难哉!廷尉议是」。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三十六郡,谓河南上、中地、三川、河东、南阳、南郡、九江、鄣郡、会稽、颍川、砀郡、泗水一郡:东郡、琅琊、齐、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代郡、钜鹿、邯郸、上党、平原、云 、 中、太原、雁门、上郡、陇西、北平、中巴郡。郡置守、尉、监秦郡守掌治其郡有丞、尉,掌佐守,典武职军卒。监御史掌监郡,更名民曰黔首黔亦黎黑也。三十四年,丞相李斯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辨白黑而定一尊,私学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即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且晕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不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诸有文学《诗》、《书》百家语者,蠲除去之。令到满三十日弗去,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有欲学法令,以吏为师。始皇可其议,收去《诗》、《书》百家之蜀郡语,以愚百姓,使天下无以古非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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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后主即位未逾月而改元,夫逾年改元者,缘臣子之心不忍一年而有二君也,今可谓亟而不知礼矣。又国不置史,注记无官,是以行事多遗,灾异靡书。景耀元年,宦人黄皓始专国政。吴大帝嘉禾中信任较事吕壹壹,性苛惨,用法深刻,大子登数谏,帝不纳,大臣繇是莫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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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永安中,以丞相濮阳兴及左将军张布有旧恩,委之以事,布典宫省,兴关军国。帝欲与祭酒韦曜、博士盛冲讲论道艺,曜、冲素皆切直,布恐入侍,发其阴失,因妄饰说以拒遏之。帝初为王时,布为左右将督,素见信爱。及至践祚,厚加宠待,专擅国势,多行无礼,自嫌瑕短,惧曜冲言之,故尤患忌。帝虽解此,一日心不能悦,更恐其疑惧,竟如布意,废其讲业,弗使冲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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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宝鼎中,更营新宫,制度弘广,饰以珠玉,所费甚多。是时盛夏兴功,农守并废。天纪中,岑昏险言,叟贵幸,致位九列,好兴工役,众所患苦。以上下离心,莫为后主尽力,盖积恶已极,不复堪命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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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前废帝即位,凶悖日甚,诛杀相继,百司不保,首领元凯以下,皆被殴捶牵曳,内外危惧,殿省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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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好鬼神,多忌讳,言语文书,有祸败凶丧疑似之言应回避者,犯即加戮。以南苑借张永,云且给三百年,期尽更请。阮佃夫、杨运长、王道隆皆擅威权,言为诏敕。郡守令长一缺十除,内外混然。官以贿命,王、阮家富于公家。及泰始、泰豫之际,左右失言,往往有刳昔刂,继戮禁中,懔懔若践刀剑。军旅不息,府藏空虚,百官并绝禄俸在朝皆市井佣贩之子。每所造制,必为正御三十,副御三十,须一物辄造九十枚。天下骚然,民不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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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郁林王即位,极意赏赐,动百数十万。每见钱,曰:「昔时思汝一个不得,今日将用汝」。未期年之间,世祖齐库储钱数亿垂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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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昏侯永元二年八月,后宫遭火之后,更起仙华、神佛、玉寿诸殿,刻画雕彩,青金口带,麝香涂壁,锦幔珠帘,穷极绮丽。絷役工匠,自夜达晓,犹不副速。乃剔取诸寺佛刹殿藻,并仙人绮兽以充足之。世祖兴光楼上施青漆,世谓之「青楼」。帝曰:「武帝不巧,何不纯用琉璃」。是岁十二月,梁武起兵于襄阳。三年正月丙申朔,日有食之。时加寅漏上八刻,率宫人于阅武堂元会皇后正位,阉人行仪,帝戎服临视。自永元以后,魏每来伐,继以内难。扬州、南徐州人丁三人取两,以此为率。远郡悉令上米一人五十斛输米既毕,就役如故。又东境苦役,多注籍诈病,或以积年,皆摄充役,又追责病者租布,随其年岁多少。御命之人,皆给货赂,随意纵舍。又横调徵求,梁武兵至,与御刀左右及六宫,于华光殿立军垒,以金玉为铠仗,亲自临阵,诈被金仓势,使人舆将去,以此厌胜。又虑城外有伏兵,乃烧城傍诸府署,六门之内皆荡尽。城中阁道西掖门内相聚为市,贩死牛马肉,犹惜金钱,不肯赏赐。茹法珍叩头请之,帝曰:「贼来独取我耶?何为就我来求物」。后堂储数百具榜,启为城防,帝云:「拟作殿」。竟不与。城防巧手,悉令作殿,昼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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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末年,委事群人,幸中领军朱异之徒,作福作威,挟朋树党,政以贿成,服冕乘轩,由其掌握。是以朝纲混乱,赏罚无章,小人道长,抑此之谓也。初,侯景谋反,合州刺史鄱阳王王范、司州刺史羊鸦仁并累有启闻。朱异以景孤立寄命,必不应尔,乃谓使者曰:「鄱阳王遂不许国家有一客」。并抑而不奏,故朝廷不为之备。及寇至城,文武咸尤之异,惭忿而卒。高祖惜之,方议赠事,左右有善异者,乃启曰:「异忝历虽多,然平生所怀,愿得执法」。高祖因其宿志,特赠侍中、尚书右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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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后主嗣位,荒于酒色,不恤刑政,左右嬖佞珥貂者五十人,妇人美貌丽服巧态以从者千馀人。帝日酣饮,从夕达旦,以此为常。而盛修宫室,无时休止。税江税市,徵取百端,刑罚酷滥,牢狱常满诸军。临江后主曰:「王气在此,齐兵三来,周兵再至,无不摧没。今必自败」。其臣孔范亦言无渡江理。但奏妓纵酒,作诗不辍。北齐后主时,韩凤为侍中、领军,总知内省机密。祖菰与凤于后主前论事,萦锓镌疲,呵抗长槊,无容相谢。军国谋算,何由得争。凤答云:「各出意见,岂在文武优劣」。封昌黎王息宝仁尚公主,在晋阳赐第一区。其公主生男满月,驾幸凤宅,宴会尽日。每日一参,先被敕唤顾访。出后方引奏事官,若不视事,内省外头急速者附奏闻。军国要密,无不经手。东西巡及山水游戏射猎,多独在御傍。与高阿那肱、穆提婆共处衡轴,号曰三贵,损国害政,日月滋甚。天统中,毁东宫,造修文偃武隆基嫔嫱院,起玳瑁楼。又于游豫园穿池,周以列馆,中起三山构台,以象沧海,并广修佛寺,劳役钜万计。财用不给,乃减朝士之禄,断诸曹粮膳及九州军人赏赐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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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有穆提婆母陆令萱,后主乳保也。提婆本姓骆,父超以谋叛伏诛。令萱没入掖廷,后主襁褓之中,令其鞠养,谓之乾阿奶,遂大为胡后所昵爱。令萱奸巧多机辨,取媚百端,宫掖之中,独擅威福。后主绍位,又佞媚,穆昭仪养之为母,是以提婆改姓穆氏。及穆后立,令萱号曰太姬,此即齐朝皇后母氏之位号也,视第一品班在长公主之上。自武平之后,令萱母子势倾内外矣。庸劣之徒,皆重迹屏气焉。自外杀生予夺,不可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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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位部 疑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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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观感而化,道乃大明,小信未孚,民犹弗与。况乎忌克为量,包藏在心,片言或愆则钪城府危机,一发则酷于荼毒,以此与物,难以济矣。若夫晋文之誓,白水嫌吝,以安世祖之推,赤心反仄,乃定是知。至诚能化,疑事无功,以馀闰之小邦,挟猜忍之凶德,民之无援,亡于何有?虽苟无患,不其隘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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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既定江东,时有高岱隐于馀姚,策命出使。会稽丞陆昭逆之,策虚已而候焉。闻其善《左传》,乃自玩读,欲学其论讲。或谓之曰:「高岱以将军英武而已,无文学之才,若与论传而或云不知者,则其言符矣」。又谓岱曰:「孙将军为人恶胜巳者,若每问当言,不知乃合意耳。如皆辨义,此必危殆」。岱以为然。及与论传,或答不知策,果怒,以为轻已,乃囚之。知友及时人皆露坐,为请策,登楼望见,数里中填满策,恶其收众心,遂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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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初,以礼聘沈友友,至论王霸之略当时之务,帝敛容敬焉。陈荆州宜并之计,纳之。友正色立朝,清议峻厉,为庸臣所言,替诬以谋反,帝亦以终不为己用,欲害之。帝大会官,寮友有所是非,令人扶出,谓曰:「人言卿欲反」。友知不得脱,乃曰:「主上在许有无君之心者,可谓非反乎?」遂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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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使徐绍使魏,行至濡须,召还杀之,徙其家属建安,始有白绍称美中国者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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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尚为侍郎,以言语辨捷见知,擢为侍中、中书令。后主使尚鼓琴,尚对曰:「素不能」。敕使学之」。后宴言次,说琴之精妙,尚因道晋平公使师旷作清角。旷言:「吾君德薄,不足以听之」。后主意谓尚以斯喻已,不说。后积他事,下狱皆追,以此为诘后主尝问尚诗云:「灞税刂畚┌刂、兄酆⺶∩卸栽唬」,菏言:「桧楫松舟」,则松亦中舟也。又问:「鸟之大者惟鹤,小者惟雀乎?」尚对曰:「大者有秃,研≌哂叙,责羽┬约墒。ひ讯尚谈论,每出其表,积以致恨。后问:「孤饮酒以方谁?」尚对曰:「陛下有百觚之量」。皓曰:「尚知孔丘之不王,而以孤方之」。因此发怒,收尚尚书岑昏,率公卿以下百馀人诣宫叩头请罪,尚得减死送安作船。久之,又就加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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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帝时,朱分戌滑台,为后魏所陷,大武宠之。初,北人去来,言分劝诱大武侵边,并教大武以中国礼制。文帝甚疑责之,分后得还,具相申理,帝意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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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帝初,与竟陵王诞同举兵讨元凶,有奔牛之捷。明年,讨南郡王义宣,又有殊勋。帝性多猜,颇疑惮。而诞造立第舍,穷极巧工,园池之美,冠于一时,多聚才力之士,实之第内精甲利器,莫非上品,帝意愈不平。建平二年,乃出为使持节、都尉、督南徐、兖二州诸军事、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侍中如故。帝以京口去都密迩,犹疑之。大明元年秋,又出为都督南兖、南徐、兖、青、冀、豳六州诸军事、南兖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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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文,孝武时为侍中。孝武每宴集,诸在坐者咸令沉醉。怀文素不饮酒,又不好戏调,帝谓故欲异已。谢庄尝诫怀文曰:「卿每与人异,亦何可久」。怀文曰:「吾少来如此,岂可一朝而变。非欲异物,性所得耳」。五年,乃出为晋安王子勋征虏长史、广陵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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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初,封湘东王虞愿为国常侍。帝立,以藩国旧恩,意遇甚厚。累选通直散骑郎。帝性猜忌,体肥憎风,夏月尝著皮小衣,拜左右二人为司风令史,风起方面,辄先启闻。星文灾变,不信太史,不听外奏,敕灵台知星二人与愿常直内省,有异先启,以相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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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喜为骁骑将军,尝对宾客言汉高、魏武本是何人,明帝闻之,益不悦。其后诛寿寂之,喜内惧,因启乞中散大夫,帝尤疑骇。至是,会帝有疾,为身后之虑,以喜素得人情,疑其将来不能事幼主,乃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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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文为中书监,领扬州。时明帝太子及诸皇子并小帝,稍为身后之计,诸将帅吴喜、寿寂之之徒并杀之。而景文外寂贵盛,张永累经军旅,又疑其将来难信,乃自为谣言曰:「一士不可亲,弓长射杀人」。一士,王字也。弓,长张字也。及帝既有疾,而诸弟并已见杀,惟桂阳王休范人才本劣,不见疑,出为江州刺史,虑一旦不讳,皇后临朝,则景文自然成宰相,门族强盛,藉元舅之重,岁暮不为纯臣。泰豫元年春,帝疾笃,乃遣使送药赐景文死,手诏曰:「与卿周旋,欲全卿门户,故有此处分」。死时年六十帝性猜疑多虑,故亟行诛戮,南出则唱云「西行东游,则唱云北幸。简于出入,竟不南郊。又云:帝末年好鬼神,多忌讳,言语文书,有祸败凶丧及疑似之言应讳者数百千品,有犯必加诛戮,改铰聿咦σ嘁喳阶纸祸故也。以南苑借张永,云「且给三百年,期讫更启」。其事类皆如此。宣阳门民间谓之白门,其名不祥,甚讳之。尚书右丞江谧尝误犯,帝变色曰:「白汝家门」。谧稽颡谢之,久方释。太后停尸漆床,先出东宫。帝尝幸宫,见之怒甚,免中庶子,宫职局以坐者数十人。内外常虑犯触,人不自保。宫内禁忌尤甚,移床治壁,必先祭土神,使文士为文词祝策,如大祭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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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郁林王初为太孙,武帝不豫,诏竟陵王子良入侍医药,日夜在殿内,太孙间日入参承。帝暴渐,物议疑立子良,俄顷而苏,问太孙所在,遗诏子良辅政。太孙少养于子良妃袁氏,甚著慈爱,既惧前不得立,自此深忌子良。大行出太极殿,子良居中书省,帝使虎贲中郎将潘敞领二百人屯伏太极西阶之下。成服后,诸王皆出,子良乞停至山陵,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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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王时,豫章王嶷居青溪宅,苍梧夜中微行,欲掩袭宅内。嶷左右舞刀戟于中庭,苍梧从墙间窥见,以为有备,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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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建武中,刘季连为平西萧遥欣长史、南郡太守。时帝诸子幼弱,内亲则仗遥欣兄弟外亲倚后弟刘暄内弟江桃P乐镇江陵也,意寄甚隆。而遥欣至州,多招宾自封植,帝甚恶之。季连族甥琅琊王会为遥欣谘议参军,美容貌,颇事辨,遥欣遇之甚厚。会多心敖忽于公座与遥欣竞侮,季连憾之,乃密表帝,称遥欣有异迹,帝纳焉,乃以遥欣为雍州刺史。帝心德季连,以为辅国将军、益州刺史,令据遥欣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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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显达为太尉、侍中。明帝欲悉除高、武诸孙,微言问显达,答曰:「此等岂足介虑」。帝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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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时,刘显为国子博士,有沙门讼田,帝大署曰:「贞」。有司未辩,遍问莫知。显曰:「贞字文为与上人」。帝因忌其能出之。后为云 麾邵陵王长史、浔阳太守。魏使李谐至,闻之,恨不相识,叹曰:「梁德衰矣!善人,国之纪也,而出之,无乃不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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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峻字孝标,为荆州刺史安成王户曹参军。初,武帝每集文士策经史事,时范云、 、沈约之徒皆引短推长,帝乃悦,加其赏赉。曾策锦被,事言已罄,帝试呼问峻,峻时贫悴冗散,忽请纸笔,疏十馀事,坐客皆惊,帝不觉失色,自是恶之,不复见及。峻类苑成,凡一百二十卷。帝即命诸学士撰《华林遍略》以高之,竟不见用,乃著《辨命论》以寄其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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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初为湘东王,时萧贲为法曹参军,得一府欢心。及乱,帝为檄贲读,至「偃师南望,无复储骨露寒,河阳北临,或有穹庐毡帐」,乃曰:「圣制此句,非为过似,如体自朝廷,非关序贼」。帝闻之大怒,收付狱,遂以饿终。又追戮贲尸,乃著怀旧传以谤之。极言诬毁忠壮世子方等。母徐妃以嫉妒失宠,方等意不自安。元帝闻之,又忌方等,益惧,故书论以申其志焉。论其储宫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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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为衡州刺史。时元帝性多忌,以琳所部甚众,又得众心,故出之岭外。又授都督、广州刺史。其友人主书李膺,帝所任遇,琳告之曰:「琳蒙拔擢,常欲毕命以报国恩。今天下未平,迁琳岭外,如有万一不虞,安得琳力?忖官正疑琳耳,琳分望有限,可得与官争为帝乎?何不以琳为雍州刺史,使镇武宁?琳自放兵作田,为国御捍,若警急动静相知,孰若远弃岭南,相去万里,一日有变,将欲如何?琳非愿长坐荆南,正以国计如此耳」。膺然其言而不敢启,遂率其众镇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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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法和为都督、郢州刺史,法和善为攻战具。在江夏,大聚兵舰,欲袭襄阳而入武关。元帝使止之,法和曰:「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释,梵天王坐处,岂规王位?但于空王佛所与主上有香火因缘,见主上应有报至,故救援耳。今既被疑,是业定不可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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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良王大圜,简文子也。元帝初,徙封晋熙王、琅琊、鼓城二郡太守。帝既有克复之功,而大圜兄汝南王大封犹未通谒。帝性忌刻,甚恨望之,乃谓大圜曰:「汝两兄久不出,汝可以意召之」。大圜即日晓谕,两兄相继出谒,帝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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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高祖以杜棱监义兴、琅琊二郡。帝诛王僧辩,引棱与侯安都等共议,棱难之。帝惧其泄已,乃以手巾绞棱,闷绝于地,因闭于别室。军发,召与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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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既即位,鄱阳王伯山长子君范为贞威将军、晋陵太守。隋师至是时,宗室王侯在者百馀人,后主恐其为变,乃并召入,令屯朝堂,使豫章王叔英总督之,而又阴为之备。及六军败绩,相率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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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猛为忠武将军、南豫州刺史。隋将韩擒虎济江,猛在京师,第六子巡摄行事,擒虎进军攻舀之,巡及家口并见执。时猛与左卫将军蒋元逊领青龙八十艘为水军,于白下游奕,以御隋六合兵。后主知猛妻子在隋军,惧其有异志,欲使任忠代之,又重伤其意,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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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后主时,兰陵王长恭为荆州刺史。芒山之战,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师。后主谓长恭曰:「入阵大深,失利悔无所及」。对曰:「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帝嫌其称家事,遂忌之。后帝使饮,以毒药,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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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光为右丞相,率步骑五万,克复秦、姚襄、白亭城。戌又取周建安等四戌而还。军未至邺,敕令便放兵散。光以为军人多有勋功,未得慰劳,若即便散,恩泽不施。乃密通表,请使宣旨,军仍且进。朝廷发使迟留,军还,将至紫陌,光仍驻营待使。后主闻光军营已逼,心甚恶之,急令舍人追光入见,然后宣劳散兵。拜光右丞相,又别封清河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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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王贞,武成第五子也。位司州牧、京畿大都督、兼尚书令、录尚书事、武成行幸,总留台事。积年,后主以贞长大,渐忌之。阿那肱承旨,令冯士慧老嫡觎队,夺其留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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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祖时,刘知俊威望益隆,帝疑猜日甚。会佑国军节度使王重师无罪见诛,知俊居不自安,乃据同州叛,送款于李茂贞。路直以袭雍、华。雍州节度使刘捍被擒,送凤翔害之。华州蔡敬思被伤获免。帝闻知俊叛,遣近臣谕之曰:「朕待卿甚厚,何相负耶?」知俊报曰:「臣非背德,但畏死耳。王重师不负陛下,而致族灭」。帝复遣使谓知俊曰:「朕料卿为此,昨重师得罪,盖刘捍言阴结狗镏、詹晃,国家用我。今虽知枉滥,悔不可追。致卿如斯,我心恨恨,盖刘捍误予事也,捍死固未塞责」。知俊不报,遂分兵以守潼关。帝命刘月时进讨,攻潼关,下之。时知俊弟知浣为亲卫指挥使,闻知俊叛,自雒奔至潼关,为运擒害之。寻而王师继至,知俊乃举族奔于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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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人友忠跃聪杼煜轮,望命翔为宰相。友贯请宣学士兼召谏臣,言阴阳序理之端,人事调和之本卵,闲揿氲渚事神祗,宜令有司依奏。处洁所云:进忠良而退不肖,除寇盗而恤孱嫠。虽责在朕躬,亦资于调燮。刑法舒惨,宜令大理寺、御史台明慎详谳,勿至冤诬。选贤退愚,宜令三铨选部精锷餮∷,冀得人新旧制敕,令御史台与三司官员详择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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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冯道初仕后,唐明帝时平章事长兴时,帝御中兴殿,道对奏曰:「陛下宫中无事,游幸近郊则可矣。然则御马涉历山险,万一马足差跌,则贻臣下之忧。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立不倚衡。彼千金百金之微细,尚犹惜其身保其产,而况富有四海,贵为天子,自轻于彼千金百金之子哉?愿陛下居安虑危,动存戒慎」。上敛容谢之。退令小黄门至中书敕道录奏所对垂堂语道,因注其说以闻。四年,帝对宰臣曰:「诸州镇数上言,有螟蝗,民力尚贫,将来何以得济?」道奏曰:「天灾流行,古今常所不免。自陛下临御八年,七年丰稔。今操父子逼主篡位,故乃羁旅万里,纠合士众,将以讨贼。今大敌未克而先自立,恐人心疑惑。昔高祖与楚约,先破秦者王。及屠咸阳,获子婴,犹怀推让。况今殿下未出门庭,便欲自立邪?愚臣恐不为陛下取也」。繇是忤旨,左迁部永昌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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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位部 恶直 。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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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帝初为吴侯,辟陆绩为曹掾,以直道见惮。出为郁林太守。虞翻为骑都尉,翻数犯颜谏,争大帝不能悦。又性不协俗,多见谤毁,坐徙丹阳泾县。翻性疏直,数有酒失。大帝与张昭论及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人而语神仙世,岂有神仙也!」大帝积怒非一,遂徙翻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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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晃为尚书仆射,大帝欲废太子和立亮,晃固谏不止。大帝大怒,牵晃入殿,杖一百后主。时王蕃为散骑常侍,体气高亮,不能承颜顺旨,时或迕意,积以见责。甘露二年,后主大会群臣,蕃沉醉顿伏。后主大怒,呼左右于殿下斩之。卫将军滕牧、征西将军留平请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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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玄以大农为宫,下镇禁中,侯主殿中事。玄从九卿持刀侍卫,正身率下,奉法而行,应对切直,数迕后主意,渐见责怒。后人诬白玄与贺邵相逢,驻共耳语,大笑谤讪政事,遂被诏责,送付广州。后主疾,玄名声复徙玄及子据付交趾将张奕,使以战自效。阴别敕奕令杀之。
49
贺邵为中书令,领太子太傅。后主凶暴骄矜,政事日弊,邵上疏切谏。书奏,后主深恨之,后竟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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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曜为侍中,尝领左国史。时所在承旨,数言瑞应。后主以问曜,曜答曰:「此人家箱箧中物耳」。又后主欲为父和作纪,曜执以和,不登帝位,宜名为传,如是者非一」,渐见责怒。后主于酒后使侍臣难折。公卿以嘲弄侵克,发摘私短以为欢。时有愆过,或误犯后主讳,辄见收糸专至于诛戮。曜以为外相毁伤,内长尤恨使不济济,非佳事也。故但示难问经义言论而已。后主以为不承用诏命,意不忠荩,遂积前后嫌忿,收曜付狱诛之,徙其家零陵。
51
华镂东观令,领右国史。上疏谏后主,后主不纳。后以微谴免,数年而卒。
52
宋文帝时,符全育为龙骧将军。元嘉中,彭城王义康出镇豫章,全育上表谏曰:「陛下若荡以平听,屏此猜情,速召义康返于京甸,兄弟协和,则四海之望塞,谗说之道消矣」。表奏,即收付建康狱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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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帝时,沈怀文为侍中,怀文与颜峻、周朗素善,峻以失旨见诛,朗亦忤意得罪。帝谓怀文曰:「峻若知我杀之,亦当不敢如此」。怀文嘿然,尝以岁夕与谢庄、王景文、颜师伯被敕入省,未及进,景文因言次称峻、朗人才之美。怀文与相言州和。师伯后因语次白帝,叙景文等此言。怀文屡经犯忤,至此,帝倍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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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兴宗为侍中,时孝武拜陵,兴宗负玺陪乘。及还,帝欲因以射雉,兴宗正色曰:「今致处园陵,情敬兼重,欲从禽犹有馀日,请待他辰」。帝大怒,遣令下车,繇是失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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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帝时,王玄谟为领军将军,朝政多门,玄谟以严直不容,徙青、冀二州刺史。明帝时,虞愿为通直散骑侍郎。初,帝以宅起湘宫寺,立佛刹,各五层。新安太守巢尚之罢郡还,见帝曰:「卿至湘宫寺来,我起此寺,是大功德」。愿在侧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卖儿贴妇钱,有何功德?」帝大怒,使人驱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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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高祖时,江子四为右丞,左民郎沈礼明、少府丞顾献嗍虏辉矢咦胬,魃呵责之。子四,乃乔按礼明等对,言甚激切。高祖怒,呼糸专之子四据地不受。高祖怒亦止,乃释之,犹坐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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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后主时,毛喜为侍中,后主为始兴王所伤,及疮愈而自庆,置酒于后殿,引江总以下展乐赋诗,醉而命喜。于时山陵初毕,未及逾年,喜见之不怿,欲谏而后主已醉升阶,阳为心疾,仆于阶下,移出省中。后主醒而疑之,谓江总曰:「我悔召毛喜,知其无疾,但欲阻我欢宴,非我所为,故奸诈耳」。乃与司马申谋曰:「此人负气,吾欲将乞鄱阳兄弟听其报雠,可乎?」对曰:「终不为官用,愿如圣旨」。傅、糸宰争之曰:「不然。若许报雠,欲置先皇何地?」后主曰:「当乞一小郡,勿令见人。事」乃除永嘉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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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凝为黄门侍郎,后主尝置酒会群臣欢甚,将移宴于弘范宫,众人咸从,惟凝与袁宪不行。后主曰:「卿何为者?」凝对曰:「长乐尊严,非酒后所过,臣不敢奉诏众部」。诸人失色。后主曰:「卿醉矣」。令引出。后主谓吏部尚书蔡徵曰:「蔡凝负地矜才,无所用也」。寻迁晋熙长史。章华为大市令。祯明初,上书极谏,后主大怒,即日命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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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文宣帝时,高德政为尚书右仆射兼侍中。文宣末年,纵酒酣醉,所为不法,德政屡进忠言,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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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集为御史丞,文宣肆行淫暴,凡所杀害,多令支解。集面谏,帝比于桀、纣,帝令糸专置漳流中,沉没久之,后遂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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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廉为太原郡守,文宣尝召见,问以治方,语及政行宽猛,帝意深文,峻法雅廉,固以为非,帝意不悦。语及杨饰蟪,莆杨公以应对失宜,除济阴郡守,带西兖州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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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昭帝初为常山王,文宣昏乱日甚,帝承间苦谏,遂至忤旨。文宣使力士按伏,白刃注颈,骂曰:「小子何知,欲以吏才非我,是谁教汝?」帝曰:「天下噤口,除臣谁敢有言?」文宣催遣捶楚,命乱,杖数十,以醉卧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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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为五兵尚书,武成将衣单后主,先以问︱,︱谏以为不可。繇是忤旨,出为南兖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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