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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一百二十八·龟策列传第六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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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一百二十八》

龟策列传第六十八》

1
  《索隐》:龟策传有录无书,褚先生所补。其叙事烦芜陋略,无可取。《正义》:《史记》至元成闲十篇有录无书,而褚少孙补〈景、武纪〉,〈将相年表〉,〈礼书〉、〈乐书〉、〈律书〉,〈三王世家〉,〈蒯成侯〉、〈日者〉、〈龟策列传〉。〈日者〉、〈龟策〉言辞最鄙陋,非太史公之本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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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公曰:自古圣王将建国受命,兴动事业,何尝不宝卜筮以助善!唐虞以上,不可记已。自三代之兴,各据祯祥。涂山之兆从而夏启世,飞燕之卜顺故殷兴,百谷之筮吉故周王。王者决定诸疑,参以卜筮,断以蓍龟,不易之道也。
3
  蛮夷氐羌虽无君臣之序,亦有决疑之卜。或以金石,或以草〈一〉木,国不同俗。然皆可以战伐攻击,推兵求胜,各信其神,以知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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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一作『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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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闻夏殷欲卜者,乃取蓍龟,已则弃去之,以为龟藏则不灵,蓍久则不神。至周室之卜官,常宝藏蓍龟;又其大小先后,各有所尚,要其归等耳。或以为圣王遭事无不定,决疑无不见,其设稽神求问之道者,以为后世衰微,愚不师智,人各自安,化分为百室,道散而无垠,故推归之至微,要洁于精神也。或以为昆虫之所长,圣人不能与争。其处吉凶,别然否,多中于人。至高祖时,因秦太卜官。天下始定,兵革未息。及孝惠享国日少,吕后女主,孝文、孝景因袭掌故,未遑讲试,虽父子畴官,世世相传,其精微深妙,多所遗失。至今上卽位,博开艺能之路,悉延百端之学,通一伎之士咸得自效,绝伦超奇者为右,无所阿私,数年之闲,太卜大集。会上欲击匈奴,西攘大宛,〈一〉南收百越,卜筮至预见表象,先图其利。及猛将推锋执节,获胜于彼,而蓍龟时日亦有力于此。上尤加意,赏赐至或数千万。如丘子明之属,富溢贵宠,倾于朝廷。至以卜筮射蛊道,巫蛊时或颇中。素有眦睚不快,因公行诛,恣意所伤,以破族灭门者,不可胜数。百僚荡恐,皆曰龟策能言。后事觉奸穷,亦诛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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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攘,一作『襄』。襄,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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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摓策定数,〈一〉灼龟观兆,变化无穷,是以择贤而用占焉,可谓圣人重事者乎!周公卜三龟,而武王有瘳。纣为暴虐,而元龟不占。晋文将定襄王之位,卜得黄帝之兆,〈二〉卒受彤弓之命。献公贪骊姬之色,卜而兆有口象,其祸竟流五世。楚灵将背周室,卜而龟逆,〈三〉终被乾溪之败。兆应信诚于内,而时人明察见之于外,可不谓两合者哉!君子谓夫轻卜筮,无神明者,悖;背〈四〉人道,信祯祥者,鬼神不得其正。故书建稽疑,五谋而卜筮居其二,五占从其多,明有而不专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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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摓音逢。一作『达』。」 《索隐》:按:徐广摓音逢。摓谓两手执蓍分而扐之,故云摓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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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左传》曰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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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左传》曰:「灵王卜,曰『余尚得天下』,不吉。投龟訽天而呼曰:『是区区者而不余畀,余必自取之。』」 《索隐》:訽音火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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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索隐》:上音倍,下音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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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至江南,观其行事,问其长老,云龟千岁乃游莲叶之上,〈一〉蓍百茎共一根。〈二〉又其所生,兽无虎狼,草无毒螫。江傍家人常畜龟饮食之,以为能导引致气,有益于助衰养老,岂不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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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莲,一作『领』。领与莲声相近,或假借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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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徐广曰:「刘向云龟千岁而灵,蓍百年而一本生百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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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先生曰:臣以通经术,受业博士,治《春秋》,以高第为郎,幸得宿衞,出入宫殿中十有馀年。窃好太史公传。太史公之传曰:「三王不同龟,四夷各异卜,然各以决吉凶,略闚其要,故作〈龟策列传〉。」臣往来长安中,求〈龟策列传〉不能得,故之大卜官,问掌故文学长老习事者,写取龟策卜事,孙守真按:取得,同义复词。编于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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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古五帝、三王发动举事,必先决蓍龟。传曰:〈一〉「下有伏灵,上有兔丝;上有擣蓍,〈二〉下有神龟。」所谓伏灵者,在兔丝之下,状似飞鸟之形。新雨已,天淸静无风,以夜捎兔丝去之,卽以𥵡烛此地〈三〉烛之,火灭,卽记其处,以新布四丈环置之,明卽掘取之,入四尺至七尺,得矣,过七尺不可得。伏灵者,千岁松根也,食之不死。闻蓍生满百茎者,其下必有神龟守之,其上常有靑云覆之。传曰:「天下和平,王道得,而蓍茎长丈,其丛生满百茎。」方今世取蓍者,不能中古法度,不能得满百茎长丈者,取八十茎已上,蓍长八尺,卽难得也。人民好用卦者,取满六十茎已上,长满六尺者,卽可用矣。记曰:「能得名龟者,财物归之,家必大富至千万。」一曰「北斗龟」,二曰「南辰龟」,三曰「五星龟」,四曰「八风龟」,五曰「二十八宿龟」,六曰「日月龟」,七曰「九州龟」,八曰「玉龟」:凡八名龟。龟图各有文在腹下,文云云者,此某之龟也。略记其大指,不写其图。取此龟不必满尺二寸,民人得长七八寸,可宝矣。今夫珠玉宝器,虽有所深藏,必见其光,必出其神明,孙守真按:倒序重组+字形结构换部首:其光必见(现),其神明必出(朏)。其此之谓乎!故玉处于山而木润,渊生珠而岸不枯者,〈四〉润泽之所加也。明月之珠出于江海,藏于蚌中,蚗龙伏之。〈五〉王者得之,长有天下,四夷宾服。能得百茎蓍,幷得其下龟以卜者,百言百当,足以决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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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此传卽太卜所得古占龟之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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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擣音逐留反。按:卽稠也。擣蓍卽藂蓍,擣是古「稠」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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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綫,笼也。盖然火而笼罩其上也。音沟。〈陈涉世家〉曰『夜綫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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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徐广曰:「一无『不』字。许氏说淮南以为滋润锺于明珠,致令岸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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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许氏说淮南云蚗龙,龙属也。音决。」 《索隐》:蚗蠪伏之。按:蚗当为「蛟」。蠪音龙,注音决,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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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龟出于江水中,庐江郡常岁时生龟长尺二寸者二十枚输太卜官,太卜官因以吉日剔取其腹下甲。龟千岁乃满尺二寸。王者发军行将,必钻龟庙堂之上,以决吉凶。今高庙中有龟室,藏内以为神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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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曰:「取前足臑骨〈一〉穿佩之,取龟置室西北隅悬之,以入深山大林中,不惑。」臣为郎时,见《万毕石朱方》,传曰:「有神龟在江南嘉林中。〈二〉嘉林者,兽无虎狼,鸟无鸱枭,草无毒螫,野火不及,斧斤不至,是为嘉林。龟在其中,常巢于芳莲之上。左胁书文曰:『甲子重光,〈三〉得我者匹夫为人君,有土正,〈四〉诸侯得我为帝王。』求之于白蛇蟠〈五〉林中者,〈六〉斋戒以待,譺然,〈七〉孙守真按:譺=凝=嶷,字形结构换部首。状如有人来告之,因以醮酒佗发,〈八〉孙守真按:佗=拕=沱,字形结构换部首。求之三宿而得。」由是观之,岂不伟哉!故龟可不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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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臑音乃毛反。臑,臂。」 《索隐》:臑音乃高反。臑,臂也。一音乃导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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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按:万毕术中有石朱方,方中说嘉林中,故云传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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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子,一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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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徐广曰:「正,长也。为有土之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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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一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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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索隐》:按:林名白蛇蟠杅林,龟藏其中。杅音乌。谓白蛇尝蟠杅此林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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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索隐》:音嶷。言求龟者斋戒以待,常譺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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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徐广曰:「佗,一作『被』。」 《索隐》:佗音徒我反。按:谓被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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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老人用龟支床足,行二十馀岁,老人死,移床,龟尚生不死。龟能行气导引。问者曰:「龟至神若此,然太卜官得生龟,何为辄杀取其甲乎?」近世江上人有得名龟,畜置之,家因大富。与人议,欲遣去。人敎杀之勿遣,遣之破人家。龟见梦曰:「送我水中,无杀吾也。」其家终杀之。杀之后,身死,家不利。人民与君王者异道。人民得名龟,其状类不宜杀也。以往古故事言之,古明王圣主皆杀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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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王时得龟,亦杀而用之。谨连其事于左方,令好事者观择其中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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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王二年,江使神龟使于河,至于泉阳,渔者豫且〈一〉举网得而囚之。置之笼中。夜半,龟来见梦于宋元王曰:「我为江使于河,而幕网当吾路。泉阳豫且得我,我不能去。身在患中,莫可告语。王有德义,故来告诉。」元王惕然而悟。乃召博士衞平〈二〉而问之曰:「今寡人梦见一丈夫,延颈而长头,衣玄绣之衣而乘辎车,来见梦于寡人曰:『我为江使于河,而幕网当吾路。泉阳豫且得我,我不能去。身在患中,莫可告语。王有德义,故来告诉。』是何物也?」衞平乃援式而起,〈三〉仰天而视月之光,观斗所指,定日处鄕。规矩为辅,副以权衡。四维已定,八卦相望。视其吉凶,介虫先见。乃对元王曰:「今昔壬子,〈四〉宿在牵牛。河水大会,鬼神相谋。汉正南北,〈五〉江河固期,孙守真按:字形结构换部首:固=涸=枯。南风新至,江使先来。白云壅汉,万物尽留。斗柄指日,使者当囚。玄服而乘辎车,其名为龟。王急使人问而求之。」王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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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下音子余切。泉阳人,网元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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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宋元君之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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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式音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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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索隐》:今昔犹昨夜也。以今日言之,谓昨夜为今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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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正义》:汉,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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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王乃使人驰而往问泉阳令曰:「渔者几何家?名谁为豫且?豫且得龟,见梦于王,王故使我求之。」泉阳令乃使吏案籍视图,水上渔者五十五家,上流之庐,孙守真按:庐舍,单字想复词。相对位置有相关字义:家=庐,抽换字面尔。名为豫且。泉阳令曰:「诺。」乃与使者驰而问豫且曰:「今昔汝渔何得?」豫且曰:「夜半时举网得龟。」〈一〉使者曰:「今龟安在?」曰:「在笼中。」使者曰:「王知子得龟,故使我求之。」豫且曰:「诺。」卽系龟而出之笼中,孙守真按:系=系,字形结构换部首部件。献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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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庄子》曰得白龟圆五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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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载行,出于泉阳之门。正昼无见,孙守真按:正中,同义复词∴正昼=中昼。风雨晦冥。云盖其上,五采靑黄;雷雨并起,风将而行。入于端门,见于东箱。身如流水,润泽有光。望见元王,延颈而前,三步而止,缩颈而却,复其故处。元王见而怪之,问衞平曰:「龟见寡人,延颈而前,以何望也?孙守真按:以=因,字形结构兼音义·双声通假·一声之转。倒序重组:望以何也。缩颈而复,是何当也?」孙守真按:此当何也。倒序重组。衞平对曰:「龟在患中,而终昔囚,王有德义,使人活之。今延颈而前,以当谢也,缩颈而却,欲亟去也。」元王曰:「善哉!神至如此乎,不可久留;趣驾送龟,勿令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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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衞平对曰:「龟者是天下之宝也,先得此龟者为天子,且十言十当,十战十胜。生于深渊,长于黄土。知天之道,明于上古。游三千岁,不出其域。安平静正,动不用力。寿蔽天地,莫知其极。与物变化,四时变色。居而自匿,伏而不食。春仓夏黄,秋白冬黑。明于阴阳,审于刑德。先知利害,察于祸福,以言而当,以战而胜,王能宝之,诸侯尽服。王勿遣也,以安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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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王曰:「龟甚神灵,降于上天,陷于深渊。在患难中。以我为贤。德厚而忠信,故来告寡人。寡人若不遣也,是渔者也。渔者利其肉,寡人贪其力,下为不仁,上为无德。君臣无礼,何从有福?寡人不忍,柰何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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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衞平对曰:「不然。臣闻盛德不报,重寄不归;天与不受,天夺之宝。今龟周流天下,还复其所,上至苍天,下薄泥涂。还遍九州,未尝愧辱,无所稽留。今至泉阳,渔者辱而囚之。王虽遣之,江河必怒,务求报仇。自以为侵,因神与谋。淫雨不霁,水不可治。若为枯旱,风而扬埃,蝗虫暴生,百姓失时。王行仁义,其罚必来。此无佗故,其祟在龟。后虽悔之,岂有及哉!王勿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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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王慨然而叹曰:「夫逆人之使,绝人之谋,是不暴乎?取人之有,以自为宝,是不强乎?寡人闻之,暴得者必暴亡,强取者必后无功。桀纣暴强,身死国亡。今我听子,是无仁义之名而有暴强之道。江河为汤武,我为桀纣。未见其利,恐离其咎。寡人狐疑,安事此宝,趣驾送龟,勿令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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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衞平对曰:「不然,王其无患。天地之闲,累石为山。高而不坏,地得为安。故云物或危而顾安,或轻而不可迁;人或忠信而不如诞谩,〈一〉或丑恶而宜大官,或美好佳丽而为衆人患。非神圣人,莫能尽言。《春秋》冬夏,或暑或寒。寒暑不和,贼气相奸。孙守真按:奸=捍=干,字形结构换部首。同岁异节,其时使然。故令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或为仁义,或为暴强。暴强有鄕,仁义有时。万物尽然,不可胜治。大王听臣,臣请悉言之。天出五色,以辨白黑。地生五谷,以知善恶。人民莫知辨也,与禽兽相若。谷居而穴处,不知田作。天下祸乱,阴阳相错。悤悤疾疾,〈二〉通而不相择。妖𫲕数见,〈三〉传为单薄。孙守真按:字形结构换部首+找对主词:传=转;谁单薄?民众、人口、民生,犹云凋敝也。七星大法:凋敝以草木形容,单薄以衣物喻之。圣人别其生,使无相获。禽兽有牝牡,置之山原;鸟有雌雄,布之林泽;有介之虫,置之溪谷。故牧人民,为之城郭,内经闾术,孙守真按:经营,同义复词。术=遂,字形结构兼音义·同音通假·换部首部件·换声符。外为阡陌。夫妻男女,赋之田宅,列其室屋。为之图籍,别其名族。立官置吏,劝以爵禄。衣以桑麻,养以五谷。耕之耰之,〈四〉锄之耨之。〈五〉口得所嗜,目得所美,身受其利。以是观之,非强不至。故曰田者不强,囷仓不盈;〈六〉商贾不强,不得其赢;妇女不强,布帛不精;官御不强,其势不成;大将不强,卒不使令;侯王不强,没世无名。故云强者,事之始也,分之理也,物之纪也。所求于强,无不有也。王以为不然,王独不闻玉椟只雉,〈七〉出于昆山;明月之珠,出于四海;镌石拌蚌,〈八〉孙守真按:拌=判=剖,字形结构换部首+字形结构换声符耳。传卖于市;圣人得之,以为大宝。大宝所在,乃为天子。今王自以为暴,不如拌蚌于海也;自以为强,不过镌石于昆山也。取者无咎,宝者无患。今龟使来抵网,孙守真按:抵=抵,字形结构换部首。抵触=抵触,同义复词。单字想复词。而遭渔者得之,见梦自言,是国之宝也,王何忧焉。」
48
 〈一〉《集解》:徐广曰:「诞,一作『訑』,音吐和反。」 《索隐》:诞,田烂反;谩音漫,一音并如字。訑音吐禾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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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徐广曰:「一作『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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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正义》:《说文》云「衣服歌谣草木之怪谓之妖,禽兽虫蝗之怪谓之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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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徐广曰:「音忧。」 《正义》:耰,覆种也。《说文》云:「耰,摩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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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耨,除草也。」
53
 〈六〉《正义》:《说文》云:「圆者谓之囷,方者谓之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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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徐广曰:「只,一作『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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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徐广曰:「镌音子旋反。拌音判。」 《索隐》:拌音判。判,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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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王曰:「不然。寡人闻之,谏者福也,谀者贼也。人主听谀,是愚惑也。虽然,祸不妄至,福不徒来。天地合气,以生百财。阴阳有分,不离四时,十有二月,日至为期。圣人彻焉,孙守真按:单字想复词:贯彻=贯通=通达=通晓,同义复词。七星大法:自然vs人文。上下文、前后文:下已用「通」,抽换字面尔。身乃无灾。明王用之,人莫敢欺。故云福之至也,人自生之;祸之至也,人自成之。祸与福同,刑与德双。圣人察之,以知吉凶。桀纣之时,与天争功,拥遏鬼神,使不得通。是固已无道矣,谀臣有衆。桀有谀臣,名曰赵梁。敎为无道,劝以贪狼。系汤夏台,杀关龙逢。左右恐死,偷谀于傍。国危于累卵,皆曰无伤。称乐万岁,或曰未央。蔽其耳目,与之诈狂。汤卒伐桀,身死国亡。听其谀臣,身独受殃。《春秋》著之,至今不忘。纣有谀臣,名为左强。夸而目巧,敎为象郎。〈一〉孙守真按:目巧,或为善于察言观色乎?将至于天,又有玉床。犀玉之器,象箸而羹。〈二〉圣人剖其心,壮士斩其胻。〈三〉箕子恐死,被发佯狂。杀周太子历,〈四〉囚文王昌。投之石室,将以昔至明。阴兢活之,〈五〉孙守真按:昔=错=斮,字形结构换部首。倒序重组+添字还原:至明将以斮之。斮斩,一声之转?形声造字vs会意造字?与之俱亡。入于周地,得太公望。兴卒聚兵,与纣相攻。文王病死,载尸以行。太子发代将,号为武王。战于牧野,破之华山之阳。纣不胜败而还走,围之象郎。自杀宣室,〈六〉身死不葬。头悬车轸,四马曳行。寡人念其如此,肠如涫汤。〈七〉孙守真按:涫=权,字形结构换声符耳。是人皆富有天下而贵至天子,然而大傲。欲无猒时,孙守真按:欲=欲;猒=厌=餍,字形结构换部首。举事而喜高,孙守真按:即好大喜功,眼高手低。贪很而骄。孙守真按:很=狠,字形结构换部首。不用忠信,听其谀臣,而为天下笑。今寡人之邦,居诸侯之闲,曾不如秋毫。举事不当,又安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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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礼记》曰:「目巧之室。」郑玄曰:「但用目巧善意作室,不由法度。」许愼曰:「象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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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箸音持虑反,则箸是筯,为与羹连,则或非箸,樽也。记曰「羹之有菜者用梜」。梜者,箸也。
59
 〈三〉《集解》:胻音衡,脚胫也。 《索隐》:劭音衡,卽脚胫。
60
 〈四〉《索隐》:按:「杀周太子历」文在「囚文王昌」之上,则近是季历。季历不被纣诛,则其言近妄,无容周更别有太子名历也。
61
 〈五〉《集解》:徐广曰:「兢,一作『竟』。」 《索隐》:阴,姓;兢,名。
62
 〈六〉《集解》:徐广曰:「天子之居,名曰宣室。」
63
 〈七〉《集解》:徐广曰:「涫音馆。一作『沸』。」 《索隐》:上音馆。涫,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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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衞平对曰:「不然。河虽神贤,不如昆仑之山;江之源理,不如四海,而人尚夺取其宝,诸侯争之,兵革为起。小国见亡,大国危殆,杀人父兄,虏人妻子,残国灭庙,以争此宝。战攻分争,是暴强也。故云取之以暴强而治以文理,无逆四时,必亲贤士;与阴阳化,鬼神为使;通于天地,与之为友。诸侯宾服,民衆殷喜。邦家安宁,与世更始。汤武行之,乃取天子;《春秋》著之,以为经纪。王不自称汤武,而自比桀纣。桀纣为暴强也,固以为常。桀为瓦室,〈一〉纣为象郎。孙守真按:相对位置有相关字义:室⇌廊,字形结构换部首。文学语言:皆代为华屋殿堂耳。徵丝灼之,〈二〉务以费(民)〔氓〕。赋敛无度,杀戮无方。杀人六畜,以韦为囊。囊盛其血,与人县而射之,与天帝争强。逆乱四时,先百鬼尝。谏者辄死,谀者在傍。圣人伏匿,百姓莫行。天数枯旱,国多妖祥。螟虫岁生,五谷不成。民不安其处,鬼神不享。飘风日起,孙守真按:飘=飙,字形结构换声符耳。正昼晦冥。日月并蚀,灭息无光。列星奔乱,皆绝纪纲。孙守真按:倒序重组:纪纲皆绝。以是观之,安得久长!虽无汤武,时固当亡。故汤伐桀,武王克纣,其时使然。乃为天子,子孙续世;孙守真按:世代,同义复词。终身无咎,后世称之,至今不已。是皆当时而行,见事而强,乃能成其帝王。今龟,大宝也,为圣人使,传之贤(士)〔王〕。不用手足,雷电将之;风雨送之,流水行之。侯王有德,乃得当之。今王有德而当此宝,恐不敢受;王若遣之,宋必有咎。后虽悔之,亦无及已。」
65
 〈一〉《集解》:《世本》曰:「昆吾作陶。」张华博物记亦云「桀作瓦」。盖是昆吾为桀作也。
66
 〈二〉《索隐》:按:灼谓燔也。烧丝以当薪,务费人也。
67
    元王大悦而喜。于是元王向日而谢,〈一〉再拜而受。择日斋戒,甲乙最良。乃刑白雉,及与骊羊;以血灌龟,于坛中央。以刀剥之,身全不伤。脯酒礼之,横其腹肠。孙守真按:横陈,单字想复词。荆支卜之,必制其创。〈二〉理达于理,文相错迎。使工占之,所言尽当。邦福重宝,〈三〉闻于傍鄕。杀牛取革,被郑之桐。〈四〉草木毕分,化为甲兵。战胜攻取,莫如元王。元王之时,衞平相宋,宋国最强,龟之力也。
68
 〈一〉《索隐》:盖欲神之以谢天也。天之质暗,日者天之光明,著见者莫过也。
69
 〈二〉《正义》:音疮。
70
 〈三〉《集解》:徐广曰:「福音副,藏也。」
71
 〈四〉《集解》:徐广曰:「牛革桐为鼓也。」 《索隐》:徐氏云:「牛革桐为鼓。」
72
    故云神至能见梦于元王,而不能自出渔者之笼。身能十言尽当,孙守真按:尽当=皆中=全合。不能通使于河,还报于江,贤能令人战胜攻取,不能自解于刀锋,免剥刺之患。圣能先知亟见,而不能令衞平无言。言事百全,至身而挛;当时不利,又焉事贤!贤者有恒常,士有适然。是故明有所不见,听有所不闻;人虽贤,不能左画方,右画圆;日月之明,而时蔽于浮云。羿名善射,不如雄渠、蜂门;〈一〉禹名为辩智,而不能胜鬼神。地柱折,天故毋椽,又柰何责人于全?孔子闻之曰:「神龟知吉凶,而骨直空枯。〈二〉日为德而君于天下,辱于三足之乌。月为刑而相佐,见食于虾蟆。猬辱于鹊,〈三〉腾蛇之神而殆于卽且〈四〉。竹外有节理,中直空虚;松柏为百木长,而守门闾。日辰不全,故有孤虚。〈五〉黄金有疵,白玉有瑕。事有所疾,亦有所徐。物有所拘,亦有所据。罔有所数,亦有所疏。人有所贵,亦有所不如。何可而适乎?物安可全乎?天尚不全,故世为屋,不成三瓦而陈之〈六〉,以应之天。天下有阶,物不全〈七〉孙守真按:阶无单成者,故用以谓不全也。单字想复词:阶段→片段,即不全;阶程,则非全程。乃生也。」
73
 〈一〉《集解》:《新序》曰:「楚雄渠子夜行,见伏石当道,以为虎而射之,应弦没羽。」《淮南子》曰:「射者重以逢门子之巧。」刘歆《七略》有《蠭门射法》也。
74
 〈二〉《正义》:凡龟其骨空中而枯也。直,语发声也,今河东亦然。
75
 〈三〉《集解》:郭璞曰:「猬能制虎,见鹊仰地。」淮南万毕曰:「鹊令猬反腹者,猬憎其意而心恶之也。」
76
 〈四〉《集解》:郭璞曰:「腾蛇,龙属也。蝍蛆,似蝗,大腹,食蛇脑也。」 《正义》:卽,津日反。且,则馀反。卽吴公也,状如蚰蜒而大,黑色。
77
 〈五〉《集解》:甲乙谓之日,子丑谓之辰。《六甲孤虚法》:甲子旬中无戌亥,戌亥卽为孤,辰巳卽为虚。甲戌旬中无申酉,申酉为孤,寅卯卽为虚。甲申旬中无午未,午未为孤,子丑卽为虚。甲午旬中无辰巳,辰巳为孤,戌亥卽为虚。甲辰旬中无寅卯,寅卯为孤,申酉卽为虚。甲寅旬中无子丑,子丑为孤,午未卽为虚。刘歆《七略》有风后孤虚二十卷。 《正义》:按:岁月日时孤虚,并得上法也。
78
 〈六〉《集解》:徐广曰:「一云为屋成,欠三瓦而栋之也。」 《索隐》:刘氏云:「陈犹居也。」注作「栋」,音都贡反。 《正义》:言为屋不成,欠三瓦以应天,犹陈列而居之。
79
 〈七〉《正义》:言万物及日月天地皆不能全,喻龟之不全也。
80
    褚先生曰:渔者举网而得神龟,龟自见梦宋元王,元王召博士衞平告以梦龟状,平运式,定日月,分衡度,视吉凶,占龟与物色同,平谏王留神龟以为国重宝,美矣。古者筮必称龟者,以其令名,所从来久矣。余述而为传。
81
  三月  二月  正月〈一〉  十二月  十一月  中关内高外下〈二〉  四月
  首仰〈三〉  足开  肣开〈四〉  首俛大〈五〉  五月  横吉  首俛大〈六〉
  六月  七月  八月  九月  十月
82
 〈一〉《正义》:言正月、二月、三月右转周环终十二月者,日月之龟,腹下十二黑点为十二月,若二十八宿龟也。
83
 〈二〉《正义》:此等下至「首俛大」者,皆卜兆之状也。
84
 〈三〉《索隐》:音鱼两反。 《正义》:谓兆首仰起。
85
 〈四〉《索隐》:音琴。肣谓兆足敛也。
86
 〈五〉《索隐》:俛音免,兆首伏也。
87
 〈六〉《正义》:俛音免,谓兆首伏而大。
88
    卜禁曰:子亥戌不可以卜及杀龟。日中如食已卜。暮昏龟之徼也,〈一〉不可以卜。庚辛可以杀,及以钻之。常以月旦祓龟〈二〉,先以淸水澡之,以卵祓之,〈三〉乃持龟而遂之,若常以为祖。〈四〉孙守真按:遂=燧,灼也。若=如∴若常=如常。人若已卜不中,皆祓之以卵,东向立,灼以荆若刚木,土〈五〉孙守真按:若=或。卵指之者三,〈六〉持龟以卵周环之,祝曰:「今日吉,谨以粱卵焍黄〈七〉祓去玉灵之不祥。」玉灵必信以诚,知万事之情,辩兆皆可占。不信不诚,则烧玉灵,扬其灰,以徵后龟。其卜必北向,龟甲必尺二寸。
89
 〈一〉《索隐》:徼音叫。谓徼绕不明也。
90
 〈二〉《索隐》:上音废,又音拂。拂洗之以水,鸡卵摩之而呪。
91
 〈三〉《正义》:以常月朝淸水洗之,以鸡卵摩而祝之。
92
 〈四〉《集解》:徐广曰:「一作『视』。」 《索隐》:祖,法也。言以为常法。
93
 〈五〉《集解》:徐广曰:「一作『十一』。」 《索隐》:按:古之灼龟,取生荆枝及生坚木烧之,斩断以灼龟。按:「土」字合依刘氏说当连下句。
94
 〈六〉《正义》:言卜不中,以土为卵,三度指之,三周绕之,用厌不祥也。
95
 〈七〉《索隐》:粱,米也。卵,鸡子也。焍,灼龟木也,音「次第」之「第」。言烧荆枝更递而灼,故有焍名。一音梯,言灼之以渐,如有阶梯也。黄者,以黄绢裹粱卵以祓龟也。必以黄者,中之色,主土而信,故用鸡也。 《正义》:焍音题。焍,焦也。言以粱米鸡卵祓去龟之不祥,令灼之不焦不黄。若色焦及黄,卜之不中也。
96
    卜先以造〈一〉灼钻,钻中已,又灼龟首,各三;又复灼所钻中曰正身,灼首曰正足,〈二〉各三。卽以造三周龟,祝曰:「假之玉灵夫子。〈三〉夫子玉灵,荆灼而心,令而先知。而上行于天,下行于渊,诸灵数箣,〈四〉孙守真按:相对位置有相关字义:诸=数,抽换字面之文字游戏尔。〇箣,武英殿本作同,百衲本作「𠞁(莿)」,均系字形结构换部首部件耳。」莫如汝信。今日良日,行一良贞。〈五〉孙守真按:相对位置有相关字义:一=贞。上下文、前后文:犹下「某身良贞」。某欲卜某,卽得而喜,不得而悔。卽得,发鄕我身长大,孙守真按:先抓动词:发,找对主词:发什么?发徵兆也。首足收人皆上偶。不得,发鄕我身挫折,中外不相应,首足灭去。」
97
 〈一〉《集解》:徐广曰:「音灶也。」 《索隐》:造音灶,造谓烧荆之处。(荆若木)
98
 〈二〉《集解》:徐广曰:「一作『止』。」
99
 〈三〉《索隐》:尊神龟而为之作号。
100
 〈四〉《集解》:徐广曰:「音策。」 《索隐》:数莿孙守真按:原作「●缺字:上「艹」下「来刂」」然武英殿本作「箣」,百衲本作「𠞁(莿)」,未详点校本孰据?亦恐讹误耳。故今不复从,从百衲本。下同。。数,所具反;𠞁音近策,或𠞁是策之别名。此卜筮之书,其字亦无可核,皆放此。孙守真按:放=仿=仿,字形结构换部首部件。
101
 〈五〉《集解》:徐广曰:「行,一作『身』。」
102
    灵龟卜祝曰:「假之灵龟,五巫五灵,不如神龟之灵,知人死,知人生。某身良贞,某欲求某物。卽得也,头见足发,内外相应;卽不得也,头仰足肣,内外自垂。可得占。」
103
    卜占病者祝曰:「今某病困。死,首上开,内外交骇,身节折;不死,首仰足肣。」卜病者祟曰:「今病有祟无呈,无祟有呈。兆有中祟有内,外祟有外。」
104
    卜系者出不出。不出,横吉安;若出,足开首仰有外。
105
    卜求财物,其所当得。得,首仰足开,内外相应;卽不得,呈兆首仰足肣。
106
    卜有卖若买臣妾马牛。得之,首仰足开,内外相应;不得,首仰足肣,呈兆若横吉安。
107
    卜击盗聚若干人,在某所,今某将卒若干人,往击之。当胜,首仰足开身正,内自桥,外下;不胜,足肣首仰,身首〈一〉内下外高。
108
 〈一〉《集解》:徐广曰:「一作『简』。」
109
    卜求当行不行。行,首足开;不行,足肣首仰,若横吉安,安不行。
110
    卜往击盗,当见不见。见,首仰足肣有外;不见,足开首仰。
111
    卜往候盗,见不见。见,首仰足肣,肣胜有外;不见,足开首仰。
112
    卜闻盗来不来。孙守真按:闻问,同义复词。七星大法·五官会通。闻,去声,字形结构兼音义·同音通假。来,外高内下,足肣首仰;不来,足开首仰,若横吉安,期之自次。
113
    卜迁徙去官不去。去,足开有肣外首仰;不去,自去,卽足肣,呈兆若横吉安。
114
    卜居官尚吉不。吉,呈兆身正,若横吉安;不吉,身节折,首仰足开。
115
    卜居室家吉不吉。吉,呈兆身正,若横吉安;不吉,身节折,首仰足开。
116
    卜岁中禾稼孰不孰。孰,首仰足开,内外自桥外自垂;不孰,足肣首仰有外。
117
    卜岁中民疫不疫。疫,首仰足肣,身节有强外;孙守真按:有=又,字形结构兼音义·同音通假。强=强,单字想复词:「二分之一强」之「强」;略,馀也不疫,身正首仰足开。
118
    卜岁中有兵无兵。无兵,呈兆若横吉安;有兵,首仰足开,身作外强情。
119
    卜见贵人吉不吉。吉,足开首仰,身正,内自桥;不吉,首仰,身节折,足肣有外,若无渔。孙守真按:上下文、前后文:疑因下「渔猎」衍,抑错简。
120
    卜请谒于人得不得。得,首仰足开,内自桥;不得,首仰足肣有外。
121
    卜追亡人当得不得。得,首仰足肣,内外相应;不得,首仰足开,若横吉安。
122
    卜渔猎得不得。得,首仰足开,内外相应;不得,足肣首仰,若横吉安。
123
    卜行遇盗不遇。遇,首仰足开,身节折,外高内下;不遇,呈兆。
124
    卜天雨不雨。雨,首仰有外,外高内下;不雨,首仰足开,若横吉安。
125
    卜天雨霁不霁。霁,呈兆足开首仰;不霁,横吉。
126

    命曰横吉安。以占病,病甚者一日不死;不甚者卜日瘳,不死。系者重罪不出,轻罪环出;孙守真按:环=还,字形结构换部首。过一日不出,久毋伤也。求财物买臣妾马牛,一日环得;过一日不得。(不得)行者不行。来者环至;过食时不至,不来。击盗不行,行不遇;闻盗不来。徙官不徙。居官家室皆吉。岁稼不孰。民疾疫无疾。岁中无兵。见人行,不行不喜。请谒人不行不得。追亡人渔猎不得。行不遇盗。雨不雨。霁不霁。
127
    命曰呈兆。病者不死。系者出。行者行。来者来。市买得。追亡人得,过一日不得。问行者不到。
128
    命曰柱彻。卜病不死。系者出。行者行。来者来。(而)市买不得。忧者毋忧。追亡人不得。
129
    命曰首仰足肣有内无外。占病,病甚不死。系者解。求财物买臣妾马牛不得。行者闻言不行。来者不来。闻盗不来。闻言不至。徒官闻言不徙。居官有忧。居家多灾。岁稼中孰。民疾疫多病。岁中有兵,闻言不开。见贵人吉。请谒不行,行不得善言。追亡人不得。渔猎不得。行不遇盗。雨不雨甚。霁不霁。故其莫字皆为首备。问之曰,备者仰也,故定以为仰。此私记也。
130
    命曰首仰足肣有内无外。占病,病甚不死。系者不出。求财买臣妾不得。行者不行。来者不来。击盗不见。闻盗来,内自惊,不来。徙官不徙。居官家室吉。岁稼不孰。民疾疫有病甚。岁中无兵。见贵人吉。请谒追亡人不得。亡财物,财物不出得。渔猎不得。行不遇盗。雨不雨。霁不霁。凶。
131
    命曰呈兆首仰足肣。以占病,不死。系者未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不得。行不行。来不来。击盗不相见。闻盗来不来。徙官不徙。居官久多忧。居家室不吉。岁稼不孰。民病疫。岁中毋兵。见贵人不吉。请谒不得。渔猎得少。行不遇盗。雨不雨。霁不霁。不吉。
132
    命曰呈兆首仰足开。以占病,病笃死。系囚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不得。行者行。来者来。击盗不见盗。闻盗来不来。徙官徙。居官不久。居家室不吉。岁稼不孰。民疾疫有而少。岁中毋兵。见贵人不见吉。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行遇盗。雨不雨。霁小吉。
133
    命曰首仰足肣。以占病,不死。系者久,毋伤也。求财物买臣妾马牛不得。行者不行。击盗不行。来者来。闻盗来。徙官闻言不徙。居家室不吉。岁稼不孰。民疾疫少。岁中毋兵。见贵人得见。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行遇盗。雨不雨。霁不霁。吉。
134
    命曰首仰足开有内。以占病者,死。系者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不得。行者行。来者来。击盗行不见盗。闻盗来不来。徙官徙。居官不久。居家室不吉。岁孰。民疾疫有而少。岁中毋兵。见贵人不吉。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行不遇盗。雨霁。霁小吉,不霁吉。
135
    命曰横吉内外自桥。以占病,卜日毋瘳死。系者毋罪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得。行者行。来者来。击盗合交等。闻盗来来。徙官徙。居家室吉。岁孰。民疫无疾。岁中无兵。见贵人请谒追亡人渔猎得。行遇盗。雨霁,雨霁大吉。
136
    命曰横吉内外自吉。以占病,病者死。系不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追亡人渔猎不得。行者不来。击盗不相见。闻盗不来。徙官徙。居官有忧。居家室见贵人请谒不吉。岁稼不孰。民疾疫。岁中无兵。行不遇盗。雨不雨。霁不霁。不吉。
137
    命曰渔人。以占病者,病者甚,不死。系者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击盗请谒追亡人渔猎得。行者行来。闻盗来不来。徙官不徒。居家室吉。岁稼不孰。民疾疫。岁中毋兵。见贵人吉。行不遇盗。雨不雨。霁不霁。吉。
138
    命曰首仰足肣内高外下。以占病,病者甚,不死。系者不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追亡人渔猎得。行不行。来者来。击盗胜。徙官不徙。居官有忧,无伤也。居家室多忧病。岁大孰。民疾疫。岁中有兵不至。见贵人请谒不吉。行遇盗。雨不雨。霁不霁。吉。
139
    命曰横吉上有仰下有柱。病久不死。系者不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追亡人渔猎不得。行不行。来不来。击盗不行,行不见。闻盗来不来。徙官不徙。居家室见贵人吉。岁大孰。民疾疫。岁中毋兵。行不遇盗。雨不雨。霁不霁。大吉。
140
    命曰横吉榆仰。以占病,不死。系者不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至不得。行不行。来不来。击盗不行,行不见。闻盗来不来。徙官不徙。居官家室见贵人吉。岁孰。岁中有疾疫,毋兵。请谒追亡人不得。渔猎至不得。行不得。行不遇盗。雨霁不霁。小吉。
141
    命曰横吉下有柱。以占病,病甚不环有瘳无死。系者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行来不来。击盗不合。孙守真按:会合,同义复词。单字想复词:会战。闻盗来来。徙官居官吉,不久。居家室不吉。岁不孰。民毋疾疫。岁中毋兵。见贵人吉。行不遇盗。雨不雨。霁。小吉。
142
    命曰载所。以占病,环有瘳无死。系者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请谒追亡人渔猎得。行者行。来者来。击盗相见不相合。闻盗来来。徙官徙。居家室忧。见贵人吉。岁孰。民毋疾疫。岁中毋兵。行不遇盗。雨不雨。霁霁。吉。
143
    命曰根格。以占病者,不死。系久毋伤。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行不行。来不来。击盗盗行不合。闻盗不来。徙官不徙。居家室吉。岁稼中。民疾疫无死。见贵人不得见。行不遇盗。雨不雨。不吉。
144
    命曰首仰足肣外高内下。卜有忧,无伤也。行者不来。病久死。求财物不得。见贵人者吉。
145
    命曰外高内下。卜病不死,有祟。(而)市买不得。居官家室不吉。行者不行。来者不来。系者久毋伤。吉。
146
    命曰头见足发有内外相应。以占病者,起。系者出。行者行。来者来。求财物得。吉。
147
    命曰呈兆首仰足开。以占病,病甚死。系者出,有忧。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行(行)不行。来不来。击盗不合。闻盗来来。徙官居官家室不吉。岁恶。民疾疫无死。岁中毋兵。见贵人不吉。行不遇盗。雨不雨。霁。不吉。
148
    命曰呈兆首仰足开外高内下。以占病,不死,有外祟。系者出,有忧。求财物买臣妾马牛,相见不会。行行。来闻言不来。击盗胜。闻盗来不来。徙官居官家室见贵人不吉。岁中。民疾疫有兵。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闻盗遇盗。雨不雨。霁。凶。
149
    命曰首仰足肣身折内外相应。以占病,病甚不死。系者久不出。求财物买臣妾马牛渔猎不得。行不行。来不来。击盗有用胜。孙守真按:用=以。闻盗来来。徙官不徙。居官家室不吉。岁不孰。民疾疫。岁中。有兵不至。见贵人喜。请谒追亡人不得。遇盗凶。
150
    命曰内格外垂。行者不行。来者不来。病者死。系者不出。求财物不得。见人不见。大吉。
151
    命曰横吉内外相应自桥榆仰上柱(上柱足)足肣。以占病,病甚不死。系久不抵罪。求财物买臣妾马牛请谒追亡人渔猎不得。行不行。来不来。居官家室见贵人吉。徙官不徙。岁不大孰。民疾疫有兵。有兵不会。行遇盗。闻言不见。雨不雨。霁霁。大吉。
152
    命曰头仰足肣内外自垂。卜忧病者甚,不死。居官不得居。行者行。来者不来。求财物不得。求人不得。吉。
153
    命曰横吉下有柱。卜来者来。卜日卽不至,未来。卜病者过一日毋瘳死。行者不行。求财物不得。系者出。
154
    命曰横吉内外自举。以占病者,久不死。系者久不出。求财物得而少。行者不行。来者不来。见贵人见。吉。
155
    命曰内高外下疾轻足发。求财物不得。行者行。病者有瘳。系者不出。来者来。见贵人不见。吉。
156
    命曰外格。求财物不得。行者不行。来者不来。系者不出。不吉。病者死。求财物不得。见贵人见。吉。
157
    命曰内自举外来正足发。〔行〕者行。来者来。求财物得。病者久不死。系者不出。见贵人见。吉。
158
    此横吉上柱外内(内)自举足肣。以卜有求得。病不死。系者毋伤,未出。行不行。来不来。见人不见。百事尽吉。
159
    此横吉上柱外内自举柱足以作。以卜有求得。病死环起。系留毋伤,环出。行不行。来不来。见人不见。百事吉。可以举兵。
160
    此挺诈有外。以卜有求不得。病不死,数起。系祸罪。闻言毋伤。行不行。来不来。
161
    此挺诈有内。以卜有求不得。病不死,数起。系留祸罪无伤出。行不行。来者不来。见人不见。
162
    此挺诈内外自举。以卜有求得。病不死。系毋罪。行行。来来。田贾市渔猎尽喜。
163
    此狐貉。以卜有求不得。病死,难起。系留毋罪难出。可居宅。可娶妇嫁女。行不行。来不来。见人不见。有忧不忧。
164
    此狐彻。以卜有求不得。病者死。系留有抵罪。行不行。来不来。见人不见。言语定。百事尽不吉。
165
    此首俯足肣身节折。以卜有求不得。病者死。系留有罪。望行者不来。行行。来不来。见人不见。
166
    此挺内外自垂。以卜有求不晦。病不死,难起。系留毋罪,难出。行不行。来不来。见人不见。不吉。
167
    此横吉榆仰首俯。以卜有求难得。病难起,不死。系难出,毋伤也。可居家室,以娶妇嫁女。
168
    此横吉上柱载正身节折内外自举。以卜病者,卜日不死,其一日乃死。
169
    此横吉上柱足肣内自举外自垂。以卜病者,卜日不死,其一日乃死。
170
    (为人病)首俯足诈有外无内。病者占龟未已,急死。卜轻失大,一日不死。
171
    首仰足肣。以卜有求不得。以系有罪。人言语恐之毋伤。行不行。见人不见。
172
    大论曰:〈一〉孙守真按:由下文可知大论者,总之、概论、凡例也。外者人也,内者自我也;外者女也,内者男也。首俛者忧。大者身也,小者枝也。孙守真按:相对位置有相关字义:身⇌枝∴枝=肢,字形结构换部首。大法,病者,足肣者生,足开者死。行者,足开至,足肣者不至。行者,足肣不行,足开行。有求,足开得,足肣者不得。系者,足肣不出,开出。其卜病也,足开而死者,内高而外下也。
173
 〈一〉《索隐》:按:褚先生所取太卜杂占卦体及命兆之辞,义芜,辞重沓,殆无足采,凡此六十七条别是也。
174
 《索隐》述赞:三王异龟,五帝殊卜。或长或短,若瓦若玉。其记已亡,其繇后续。江使触网,见留宋国。神能托梦,不衞其足。
URN: ctp:ws116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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