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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七十八

《卷七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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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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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佩文斋书画谱》卷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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歴代名人书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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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书参星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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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礼部参星赋筠州集本》,以为首篇其间,意同辞异者,多具列如上,今秘阁有石刻字画,稍大此卷,収敛豪逸,秀杰痛快,尤可爱重,纸背题诗一聫,不敢慢也。嘉泰癸亥秋,池州故人文思、提辖叶楠之子之真,自所居鐡圈山附递夀予,其意厚矣,乃标轴而识之。七月望日,平园老叟周必大题《平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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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书《天马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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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与眉山、豫章、莆阳擅声宋室,近时学者寡师王氏、宗祖,必先事四家,为襄阳之学者,大抵歩入狂狠允故亦愿学,而资力兼之,乃不易尔,而亦不易以语人,此天马帖为梁溪钱氏世藏,其孙昌言出示,舒玩未终,苐觉法度森出,与㝷常之论大异髙阳冯几之口,不几于误人邪?昌言请识跋,稍附尔尔,异时谛观著力,或得畦径一二,当为再议,以易此语祝氏集略,凡书之道,无论㸃画波拂,皆当尽其势政,如狮子搏象搏兎,皆用全力,故昔之名书家,随笔所到,无茍作者。南宫此赋,其下笔痛,快如骏马斫阵,健利难方,而徘徊俛仰,备态极妍,又毫发无遗,恨信其生平,最得意书也。今墨池中竞师南宫,康虞寳此可谓独得骊龙之珠矣,苐不知余所言者于此书当不至河汉否?书以问之嬾真《草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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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书天马赋》,余所见已四本,一为擘窠大字,后题云为平海大师书后园水邱公观,特为雄杰。在嘉禾黄履常叅政家,一在新都吴氏后,有黄子久诸元人跋子久云:展视之时,有大星贯斗而坠,其声如雷。宋本余已摹取刻石,吴本多枯笔,别自一种米书,然皆真迹也。米赋材乃强弩之末,而子瞻称其《寳月赋》,以为知元章不尽,乃曾无一本传世,何也?因背临及之《容台集》宋米芾《书崇国公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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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宗室墓志例属翰苑撰述,尝观欧阳公、王华阳、李淇水、王临川所撰,殆得《玉牒》之五六,而其蕃衍盛大,一一皆然。今观崇公墓志,多有可书,故郑太宰所作,得尽制作之美。噫!京城括索尽籍以行,独太祖之孙号为疏逺,渡江勃兴,皆得奉朝请,人事之不可料。襄阳此卷,龙跳虎卧,不尽赞述太宰,此文亦称合作惜,与王将明、蔡元长同传,讫蔽其名,可为叹息《清容居士集》宋宗室崇国公墓志铭翰林学士郑居中撰。知淮阳军米芾书,今题曰元章真迹者,世知寳爱其书而已。夫以公胄裔之贵,爵秩之尊,子孙又衆多,且光显若是,而今无称焉。独頼此书为好事者所存,传而不废,故其官阀世绪,犹可考见。呜呼,士君子所恃以不朽者,书云乎哉?泰定四年十一月八日,金华黄溍识黄文献公集古之铭,其先世功徳,撰文书册,必求诸大手笔者,葢因其文与书之传,而吾先世之功徳与之俱传也。宋宗室崇国公墓志铭,当世代革易之馀,而为人所寳爱者,米南宫之书也,崇国公遂同不朽矣。后世乃不求必传之文与书,止慕其人官爵之崇以为可荣,其先世岂知古人之意哉!至正二十六年四月辛未,豫章掲汯书鐡网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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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行书鲁公碑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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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书称蔡、苏、黄米,然南宫虽自晋、唐诸名家出,而其法亦少变焉。此帙笔势犹端,谨无怒张秾纤之失,其亦因鲁公而变之者欤?甲寅三月望日,题印冈太守所藏本,以贻元孙原溥《苍润轩碑跋》、宋米芾行书章吉老墓志》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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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二碑墓表字大于志,然佳不及于志,吉老以医名于时。元章既为书志,又为述表,拳拳而不厌其复,此虽其子之自致,亦以吉老为人可称也。观其志之所述数事,葢亦笃行而隠于医者也。今人于亲之没自为志,文刻以示人,茍且完事,惜费而忘义,岂以今之时无米颠邪?吾于此深有所感《苍润轩碑跋》。宋米芾《行草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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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观米襄阳为天竺大士书易义数语,深得乾造坤化之奥,世每以能书称襄阳,而其学识乃如此,岂知米公者哉?苏君昌龄请篆读「易堂」三字以补其阙,用镇山门,遂书于左方。鄱阳周伯温识后二百六十一年,当大元至正十五年三月朔旦也珊瑚网》米南宫,于书无所不读。生承平时,以絶伦之资,日接贤士大夫绪言馀论,故其造诣益深,使其仅能字学,则当时诸贤岂肯前席也。世言王右军能书而已,殊不知其卓识伟见,贻书殷深,源劝其交驩桓温使深源从其言,则温不至于跋扈,而晋室尚可扶持。襄阳豪逸乃肯与佛印同。访中天竺至为之书读。易堂岂以少林指心单传,固与羲皇、周、孔、元无间邪?襄阳论易,以及于洪范五行、五位、五性五味,然所谓五行具五味,人皆可知,独金曰从革从革,作辛辛为辛辣」,使以金银铜鐡百计鬻之,不能辛也。此虽细事,然子朱子门人固常以为问,终不能折其为何如今已矣,恨不能起襄阳于九原而质之吴人李君士明,寄游老子法中,而嗜古好学,出此卷以求题,故粗书襄阳之为人,而非敢及于读易也。洪恕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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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手植桧、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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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孔圣手植桧赞》,宋米芾撰。并书碑在孔林,余得之、衍圣公彦缙、陆伯昜常为余言宋人书米为优,而余家米书独此与露筋碑为优云《东里续集》。宋米芾篆书,徽宗御制《孔子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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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篆书,世不多见,此刻殊有遗意,但微伤于软《苍润轩碑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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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行书太平州芜湖县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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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碑在米书中,最为瓌玮。吾乡严子寅酷爱南宫书》,每日临千百字,敝则更易一帖,此本不知是第几次装者。今归元、白,余得厌观之,遂书以记《苍润轩碑跋》宋米芾书《龙井记》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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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尹希宾尝蓄米老所书《秦太虚龙井记》,石本字画雄放,但其文惜多缺处,其子寛因録全文于前,以便读者托吾友史,明古求余题之。尹君之意,虽为故物重,然亦重乎米书,而又不无不重乎太虚之文也。君如重其文,则太虚又尝有《龙井题名记》及东坡跋语,更録》以附于后,则不独全龙井之文,且并龙井之事全矣。余方与明古约同,游杭预期日月,而龙井者杭之胜处也。至则当按记文所载,次第登览,亦将为数语以续古人,归其为君,再书以附之匏翁家蔵集、宋米芾行《书离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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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元章行书《离骚》,宜兴吴民部所藏,民部乃吴文肃公之冢孙,其未第时,靳固不出示人。近始装潢成册米书,鲜有二千馀言。璠、璵夜光烂漫,抵鹊真海内竒观,方当今人摹取米芾之书,观止于此《容台集》。宋米芾行《楷隂符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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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元章行《楷隂符经》,世无别刻。惟晋陵唐君俞有宋拓余友,陈懿卜摹之,入石米老自称书课平生,不知几千本,顾于经文时有脱误,独所谓「三盗既宜」者,改作既冥最佳,此亦必有所自,非能凿空信笔也《容台集》、宋米芾书,储子椿《墨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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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尝评元章书囘,旋曲折气古而韵髙上攀、李泰、和顔清臣为不足而下,方徐季海栁诚悬为有馀,未易只尺论也。姑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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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书秦少游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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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眼前之景,而含万里不尽之情,因古人之法而得三昧自在之力。此词此字所以传世乾道己丑五月二十四日《平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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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多《景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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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岳老人书,惟华陀帖与多景楼诗,最为豪放,偃然如枯松之卧涧壑,截然如快劔之斫,蛟鼍奋然如龙蛇之起,陆矫然如雕鹗之盘空,乌获之扛鼎,不足以比其雄且壮也,飬由基之贯七札,不足以比其沈著痛快也。千石之锺,万石之虡,其重厚有如此者,浙江之潮,涿鹿之战,其喷薄蹴蹋有如此者,锺王之清润,欧虞之简洁,顔栁之端严,诚为鲜俪,至于雄入九军,气凌百代,而于古人有一日之长、其笔,阵之堂堂者乎?水集、宋米芾《湘西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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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少尝自书表上晋穆帝,専精任意,帝索纸色类,长短阔狭,与王表相似,令张翼写效,一毫不异,乃题后答之逸少,初不觉后更详视,乃叹曰:「小人乱真耳!宋米礼部作字,有晋、唐风流,自言学书贵,㺯翰把笔轻自然,手心虚振,迅天,真出于意外也。其次要得笔,意谓骨筋皮肉,脂泽风神,皆欲要全。今观此帖,使毫行墨浑,然天成虽不元章,吾知其元章矣。叔成其寳之元统甲戌六月,上浣斤玉山人顾厚书《珊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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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询初见索靖所书碑唾之后,见悟其妙,卧其下者十日。阎立本常至荆州视僧繇画忽之次,见略许三见坐卧,留宿其下者十日,书画之妙,以询立本之真识,尚未能造次,窥况下几等,能辨之乎?米礼部书法逺绍王右军擅名一代,当时寸纸数字,人争售之,以为真玩,此帖宜寳也,然举世岂乏欧阳,率更莫我知也。元统二年六月望日,庐陵李简士廉父书同上。自天粟昼零之后,洒染翰墨,代不乏人,必其不蹈故常,始可以永其传。襄阳米,礼部生平,无他嗜好,独游神心画,始学顔书,已而厌其俗,闻有李邕法,又恶之,遂学沈传师,自后数改,遂成名家,麻纸十万,散失多矣,故知八法之妙者,请于是观焉。淳熙丙申暮,冬申,吕企中书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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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中岳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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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室名书,輙称苏、黄、米、蔡,馀无论焉。然米南宫多为行草,原其书皆从真楷来,故落笔不茍,而㸃画所至,深有意态,非若今人不识欧、虞,径造颠素,为无本之学也。此卷真迹徐君臣寛当珍爱之徐有贞识珊瑚网宋米芾诗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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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元章诗翰有绍兴及睿思殿图印,其子友仁题其后称先臣芾,盖君前臣名之义也。元章书极精妙,而友仁亦有家法,父子并美,自羲、献以后,亦鲜闻之。书法真贋,每相混淆。如米氏者,江南伪本,不知其几,此卷妙处望而可知。太宰水村陆先生检之故箧,重加装餙,物之显晦,故自有数哉?先生方操黜陟之柄,振幽起滞,天下之士頼以不汨没者多矣,识者幸毋以一事观之。正徳丙子二月十二日长沙李东阳题《懐麓堂集》宋米芾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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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元章、跋顔鲁公真迹顔文,盖为节度李光顔作者而今亡矣!米称顔栁挑踢,用意太过,无平淡,天成之趣,固宜乃以为后世丑怪恶札之祖,其所遗书曰海岳名言者,屡屡言之,嘻!亦过矣!苏东坡尝言书至顔鲁公,天下之能事毕矣,苏、米皆名家,而其言若此,何哉?苏称米书为超逸入神,而米对神宗訾苏为画字,其取舍又各不同,不可知也。匏庵苏学而蔵米帖,谨以是质之懐麓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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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草书画山水歌》并絶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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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岳风度髙朗,神情舒畅,故下笔便与人不同。或言其书自沈传师来,晚学李北海,尝观名言书史,则其于古人书未尝不学,然每以不及古人为言。或曰:「真者在前,气焰烁人。或曰:若见真迹,惭惶杀人。惟其不自满假,所以书入能品」。今观此卷出入顔平原,无一笔北海,则此老胸中磈磊,未易窥测也。卷中书画山水歌后》絶句一首,寄汉中王皆子美诗,想所记忆。而书者内有御府瓢印及羣玉中秘等印,曾入金章宗赏鉴。后有赵魏公印,曾入松雪斋,在本朝则袁忠彻家物也。今归溪阳史君史君好古博雅,诚得所矣。其永寳之嘉靖甲午十月十日,长洲文彭敬跋珊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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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小词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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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自谓其书为刷书,当自言其运笔之迅劲耳。而人多以偏敧槎丫间求之,如玺帚之埽壁老颠有知,寜无抚几絶呌邪?此幅研笔如鐡而秀媚之气,奕奕行间风华,类得大令之神,是南宫得意时笔也。公诗有云:「棐几延,毛子明,牕馆墨卿功名皆一戏」,未览负生平」。观此书,如亲见其寂寥所慕矣。寳林、顾起元嬾真《草堂集》、宋米芾《壮观台诗》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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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岳有《壮观台诗》真迹,余刻于《续戏鸿堂帖》中。亦真州诗竟与多景楼南北相望甘露海岳菴皆一时风流所托米。尝以京口拟潇、湘、楚山清晓,图于鐡瓮城,取之书画,故当超耳。《容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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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摹平章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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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襄阳,芾摹逸少平章帖,笔趣翩翩,固自佳,但肆笔拓放,殊不填郭,非古也。昔人拓书欲如水月镜像者,故应郭填乃造㣲耳。《东观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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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临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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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禊帖者,得其貌,似优孟之效。孙叔敖也,得其意,似鲁男子之学栁下惠也。世所传三米兰亭,乃是以右军书摹勒上石,此则元章临右军书,貌不必同,意无少异可寳也。黄文献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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禊序:真本自温韬,弃掷人间,虽淳化之君,购募而不得,故不列于阁帖,当时士大夫各以所见本临拓,各因其材所偏近者而得之,然每披阅,未尝不见右军之一班,葢如大成之圣,为其徒者,具体一支,皆有益于后人老米,此本全不缚律,虽结体大小,亦不合契,葢彼以胸中气韵稍歩骤,乃祖而法之耳,上下精神,相为流通,吾辈试窥其同异之际,必有可言者,此正轮垩妙处也,今欲拈出噫!欲识栁下惠,只看鲁男子祝氏集略》、宋米芾、临顔鲁公坐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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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位帖真,迹在京兆安氏尝刻以传世。吴中复守永兴,谓安氏石未尽笔法,因再摹刻二本,余家咸有之。安氏子孙分析坐位,帖乃剖为二。此帖至仆射指下平分为两,以石刻较之,正居其半。苏公见安师文时帖尚全,尝手拓数十本,书遂大进。余得坡公拓本于东平王继学,无毫发失真,旁用眉阳苏氏及赵郡苏轼印米,襄阳少年常临之。邵伯温亦云安氏析后,不复见全本。此卷笔法絶类,米老往见乞米帖于子昂,昂以重资得之,心有疑而不敢言。今得此帖,纸色行墨絶相类,遂定为米老所临无疑至治二年秋桷记》《清容居士集》米海岳自序,于古名家书学之几遍,故其临摹之际,往往逼真此顔鲁公坐位帖元袁文清公,定为海岳所临者。夫鲁公平日运笔,圆活清润,能兼古人之长米,则猛厉竒伟,终堕一偏之失。以孔门方之,其气象真有回路二子之别。故此书则如既见孔子后欲效陋巷自乐而行,三军当一队之故态,时复一发于词气间也。匏翁家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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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临羲之七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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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之《七帖》,先臣芾中年手临此字,有云烟卷舒翔动之气,非善双钩者所能得其妙精刻石者所能形,容其一二也。绍兴丙辰十二月初七日,臣友仁审定《戏鸿堂法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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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临鶺令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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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自晋唐沛然大兴,上及至尊,下及士庻,无不潜心究奥,创异立竒,唐如太宗、髙宗、𤣥宗临轩之暇,輙精研八法,揣摩六书,𤣥宗天资既迈,积学有源,故落笔神采秀发,膏润无穷,余在洛阳,常其钦家,见御书笔势论》一卷,极与此帖相肖,至唐末䘮乱,人物寥落,风流埽地矣,宋初,善书者稍复间出,犹有五代衰飒之气,至崇寜间,苏米诸家雄杰,有二王顔栁之馀,惟元章早年得游内府,见歴代名迹,孜孜摹学,一戈一㸃,得意外之㫖,出入规矩,中行草飞白,变化无穷,有翔龙舞鳯之势,虽曰神锋太峻,其间仪刑自在正使不工处,愈见其妙用也,此摹𤣥宗鶺令颂帖,体度宏缓,笔韵遒美,其精劲敏妙,更可寳也。华秋白君珍蓄此帖,并欧阳文忠公草书一卷,出以相示,谨为识之,东吴髙翔,六研斋二笔仆游江陵,仲岩、沈学士,招饮于嬾宜堂,出右帖求仆题识,时石斋、鲍君同坐私属,余曰:「余见米书多矣,未有超逸絶尘,若是颂者,纯以圆劲为主,时露本来锋,颖当为米书,上乗不识,肯为余设竒转购之乎?但仲岩爱䕶甚笃,焉能夺之,愧不知书,安能妄为损益,因録石斋之语,以呈赵璧、彦、昭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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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米老尝从人借古书画,临拓竟,并以真贋归之,俾之自择而莫能辨,故论善临摹者千古,惟米老一人而已。右唐元宗《鶺令颂》,原本在河南,程九卿处绢素已腐蠧,文亦不全。后有吕大防诸跋,笔法固肖而精爽失矣,反不若此卷之神采也。至正壬辰中秋,与王赤城关客凡同观于莺叶轩中,余因知梗槩而附识于尾。张继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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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与刘思道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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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邪正,亦可以移于好恶,至黑白曲直,则不得而移也。于是乃有以曲为直,以白为黑者,往往从而和之,葢不得而诘,非诘之难知,所诘为难。元章作字,信所谓曲直白黑,而好恶輙为之易位,余尝病之。近吾友张文潜评其书,几在锺王、季孟间,然后余所病者不药而愈。思道好古,喜善类蔵,其书过于尺璧寸珠,异时非其人,勿妄出一出,当使击节不已,则余与文潜实在末光焉。崇寜五年正月二十四日姑溪集》、宋米芾三帖一行书一篆一隶孔融遗张紘书曰:前劳手章多篆书,每举篇见字,欣然独笑,如复覩其人,以是知古人作书,亦有以篆者,寳晋行书,妙絶一世,此卷四十三字尤髙而不善用二短,何邪?攻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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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二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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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老精收,由兹而下,笔墨之外,自成一家,故得名本,朝为海内所宗,然有早年晚年改名未改名之别,览者当加意焉。因公求跋,乃书于此。松隠集。米襄阳此帖犹是早年,若后此所书,则英风义槩笔迹,过六朝逺甚,然前人用意多推奬,若一颦笑一言动可道者,必誉之足以激昂,士风皆归于厚,是宜蔡公珍蔵,当不惮频以示人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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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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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老书:如天马脱衔,追风逐电,虽不可范以驰驱之节,要自不妨痛快朱君所蔵。此卷尤为犇轶,而所写刘无言诗,亦多奇语,信可寳也。淳熙乙巳三月晦日,朱熹、仲晦父观于建阳西山景福僧舍《朱子文集》宋米芾《焦山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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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老此铭,不独笔法超诣,文亦清拔,想见挥毫。时神游八极,眼空四海。《后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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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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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寳佑丙辰元夕后五日,邵君出示米南宫小字诗稾一册,再三属余为之序,余不善书,何足以知,此寳晋之字,几满天下,而小楷不多见,浓墨大书以逞其逸迈竒倔之势,是其长也,人亦以是爱之,至于蝇头细字,而闲暇平安,篇什虽多,而始终如一何?此老之不惮烦也,非故态时露一斑,几不能辨静轩先生所指,其精神风格,亦正在故态中,若夫収蔵跌宕之气,运功于毫芒如观鱼紫砚间,而甲胄森然如走马,蚁封内而动中规矩,此寳晋之异事,而余之所独爱也。邵君又言其所自来,得于米氏之子孙,此固其家藏之物无疑,子孙不能保,而他人是保此不足深怪,政不必子孙保而得他人,常保之乃所以为可贵也。邵君力学自好,其所寳者何止此哉!余将次第而请观焉王柏鲁斋集宋米芾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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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南宫书,神气飞扬,筋骨雄毅,而晋、魏法度自整然也。汉人只知程不识用兵,纪律精严,不知李广之无斥候,为合作也。《道园学古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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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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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章负其才气,傲睨一世,而推服道祖如此,道祖之为人可知也。世徒以其善书,并称之曰「米、薛」,而此帖无一语及之,则其可推服者,岂真翰墨之工而已黄文献公集、宋米芾长者,明公二《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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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南宫长者,明公二帖,刚健端庄之中,而有婀娜流丽之态。苏文忠公谓其超迈入神评语不虚后帖,「逺」字宛然,金错刀法,但知府大夫不知为谁,字阙㸃疑有所为耳。吴郡钱逵题珊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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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与李邍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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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评海岳翁书,如李白《醉中赋》诗,虽其姿态倾侧,不拘礼法,而口中所吐,皆成五色文。今观与李邍手帖,因书其语而归之。邍字夷旷,公择子也。大观间尝为显宦云《宋学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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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书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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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南宫书》七言律絶四首,后有毕长史张抡二《跋》,断为真迹无疑。米书与苏、黄并价,而各不相下。大抵苏、黄优于藏蓄,而米长于奔放。今观此帖,则奔放之外有藏蓄之风焉。予所见米书,似此絶少评书者,当自知之懐《麓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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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泛海》等九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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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至能说米书》初自沈传师来,后入大令之室,此九帖当时已入秘苑,后有元晖跋,今在黄轻车家,前后具完,尚昔之粘缀也。其一帖评唐人,始言草法不入晋格,徒为下品,此固通论,殆亦其实録邪?麝煤鼠尾熏染,终歳所成若此,今之学者亦知之乎《祝氏集略》《米九帖》中其一,乃所作《海岱楼望月》絶句,三四云:「天上若无修月户,桂枝撑破向东轮」。一诗凡书三过最后者,又绕书其旁云:凡四五写,方有三两字,佳信书,亦一难事」。其用意如此。海岱即海岳之谓,又知尝有此楼东字,旁又作西字,犹自未定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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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岳翁此卷尝入绍兴秘府,后有其子元晖识题,盖海岳平生得意书也。其中有《登海岱楼》诗一首,下小字注云:「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夫海岳可谓入晋人之室,而其自言乃尔,后之作字者当何如邪寓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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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芾《乐圃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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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元章书,沉著痛快,直夺晋人之神,少壮未能立家,一一规摹古帖,及钱穆父诃其刻画太甚,当以势为主,乃大悟脱尽本家笔,自出机轴,如禅家悟后拆肉还母,拆骨还父,呵佛骂祖,面目非故,虽苏、黄相见,不无气摄,晚年自言无右军一㸃,俗气良有以也。此为《乐圃书志》,遒劲奔轶,又是平生得意笔。太史公作《信陵君传》,蔡中郎为陈仲弓志,皆以得意人,不轻赞誉,正似此书耳《容台集》、宋米芾《评纸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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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元章评纸如陆羽品泉,各极其致,而笔法都从顔平原幻,出与吾友王宇泰所藏《天马赋》,同是一种书,临写弥月,仍归用卿其宝之《画禅随笔》。宋米芾,方员菴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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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米字之最有声合作者乃以菴之増修,好事者适得米老旧拓以补亡,而恰遇一颠倒装潢者错其先后,遂据之入石虎林,游人如织,莫有为之是政者。余早得此本,亦以为装家,误旋入杭摩挲石下,依然误也。因另拓一纸,为之改装,则文从理顺,不致诮一公为伧胡,颠士为糊目矣。欲再一正其石,而匆匆北归,当賖此恨,因识于此。嗟乎!余所手正之本或未必传,而此叚傥不泯泯,则后来见者岂遂乏一慧心之彦为了吾恨者,余之汲汲老而为此者,半欲为后人一二眼耳,用寄示此一寸于永永,岂区区夸蠧鱼之架哉?天启乙丑九月三日林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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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友仁书海岱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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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米侍郎元晖书先大父题海岱楼》诗一首,《春秋公羊传》曰: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徧雨乎天下者,惟泰山尔。故大父云起为霖,雨从肤寸。盖言徧雨天下之泽,自肤寸而始也。米所书误,以从为成,遂失本意,可为太息。嘉泰四年秋八月壬寅,山阴陆游书于三山老学菴《渭南集》宋米友仁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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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南宫大字雅逸,细书结密,皆有可法,至好为小篆,则有不知而作者。元晖虽不逮其父,然如王谢家子弟,竟自有一种风格也《鹤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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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友仁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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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耆年、伯寿好古博雅君子也。元晖因伯寿识桂勋而传其术,则勋之为术精矣。不知今亦有传其术者乎黄文献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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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友仁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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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见文敏公画题云:「待次平江,作于大姚村妹家。此帖有自到村居之语,而且流落吴中,岂亦在妹家时作邪寓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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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米友仁书夫子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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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元晖书《夫子庙记》:石刻在吴城中,书亦秀颖可爱,但结法既不古,又乏变态耳。黄鲁直赠之诗,虎儿笔力,能扛鼎敎字。元晖继阿章取羲之献之故事,书家不愧箕裘者,有大小锺、大小衞、大小王、大小欧阳大小米,惟小米差弱耳《弇州山人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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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薛绍彭临兰亭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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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薛绍《彭临兰亭叙》一卷,至元二年,在郡城与友人丰城揭君子丹寓舍同巷,得见其所藏绍彭临本,上有𢎞文之印。又有杭朱㢲印,月舩小印,若宋末在钱塘,惟㢲与贾似道家所蓄古书画甚冨,且精好。宋之名书者,有蔡君谟、米南宫、苏长公、黄太史、吴练塘最著。然超越唐人,独得二王笔意者莫绍、彭若也。今绍彭书亦絶少,则见其所临,犹盆盎之櫑洗也。赵承㫖尝曰:「时流易趋,古意难复揭,君之爱重此帖也,宜矣」。绍彭字道祖,近见其晚憇监㕔所赋诗,清丽沈著,有魏、晋人风。所居有清閟阁,详著楼氏《攻愧集》云。九月甲子,在兴鲁坊聋子巷写《临川危素记》停《云馆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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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摹拓,鈎临最精,今晋帖存者,皆唐本也。宋人遽不能精相去逺,甚惟薛、米两家,独擅其能。宋南渡后,言墨帖多米氏手笔,而薛书尤雅。正禊叙帖,临拓最多,出其手必佳物,然世亦鲜也。雍虞集《伯生书《道园学古録》、宋薛绍彭《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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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自古至今,皆有沿袭,繇魏、晋、六朝、隋、唐以至于宋,其遗迹可考而知。惟米元、章英资髙识力,欲追晋人,絶轨同时,如薛道祖,足其同盟者也。故能脱略唐、宋,齐踪前古,岂不伟哉?孟俯铁网珊瑚、宋薛绍、彭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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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薛道祖与米元章、刘巨济为三友,朝夕议论晋、唐杂迹图画,然其作字则各自成一家。绍兴中,购薛米书最急,率以小玺印缝后御府,刻米帖十卷,而道祖书不得入石客。杭见道祖书一巨卷于驸马都尉杨公家,精神峻整,遂深疑绍兴不入石之故,问于子昂。子昂曰:薛书诚美,微有按摸脱墼之嫌。余不能书,而深识其语私。尝谓米襄阳书政如黄太史作书之变,芒角刷掠,求于匵韫川媚,则蔑有矣。学鲁独居之。男子于道祖见之。至治二年八月乙亥,袁桷记《清容居士集》,宋薛绍彭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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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陵称:北宋时唯米襄阳、薛河东得晋人遗意,虞道园则谓黄长睿知古法书,不逮所言,绍彭最佳,而世遂不传。米氏父子举世学,其竒怪,弊流金朝,此卷多写其生平得意句,结法内,擫锋藏不露,而古意时溢豪素,间不作倾险浮急态,内一诗絶似右军,几令人有张翼之叹。然则予之幸不大胜于道园哉!道祖,襄阳同时人,与刘泾俱好收古书,画翠微居士其号也弇州山人稾、宋薛绍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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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访録》有智,永不全本,千文一余昔于宋光禄见永师千文后,有永师押字薛绍彭收藏印,及是摹绍彭书,乃赵令穰,欲以王维雪山易》,智永千文语也。今见第三卷其昌《戏鸿堂法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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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李时雍《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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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陵《翰墨志》谓熙丰以后,蔡襄、李时雍体制方入格律,繇是绍兴初年二公字画俱用绍兴小玺印缝此卷。政初年所收宋世诸贤笔法,终不逮唐。陇西公书深有怀素气象,观此足以知其源委《清容居士集》、宋刘次庄《书戏鱼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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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史书最妙小楷,其原盖出王大令褚河南,而能兼采羣书为一家。虽体本媚弱,行草差劣,然求之今世,亦非多有此帙。所録《鱼记》最善,其后数刻皆不逮也。石苍舒书虽有骨气,而失于粗俗,视刘逺矣《东观馀论》宋刘次庄真书》、《仁寿县君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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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中,祈泽寺修佛堂,此志背嵌墙角,僧欲碎以为路,东桥顾公见而止之,遂传于世。予向见兹石在露地,讽寺僧移向屋下,然比久不至山中,今不知果移否也。又龙池边有宋时移文墓刻,极精印岗,公当不应反遗之也。余既借观此帙,而并以是告原溥。原溥有别业在湖西,他日转拓之以归,亦一竒事也。嘉靖甲寅三月十八日,净信居士盛时泰仲交记》《苍润轩碑跋宋邵䶵行书安民堂记与梁彦通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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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邵䶵书二碑,其一前有「飞白安民」二字,乃仁宗书以赐钱晦者,世称飞白,始自蔡中郎而右军称善。然今都不可见书学者,即此观之,亦可以见其飞翥之遗意矣。按书䶵字仲恭,丹阳人。曽知苏州工正行,字体清劲,二书可称能品。嘉靖甲寅四月七日题《苍润轩碑跋》、宋王升《饮中八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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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岩壑跋逸老草书兰亭禊序》云:「逸少作行书,逸老为草字,外人那得知当家有风味,逸老以草圣擅名,其为名公称道如许,寓居阙一字戍,是时先太师岐国公为监镇,与之往还,日亦得其《八仙歌。此本改从九从「日」字为阙一字,盖长史素有此颠称也。羔羊居士乃其自号,圣采为所居之堂,得柳轩岂亦其家邪?山随侍时当绍兴十一二年间及识其人。此卷书于庚午嵗,自言年七十有五,则知生于丙辰余生于丁巳后。公六十一年方识公时才五六岁嘉定此书则亦七十五矣。感今怆昔为之阙一字《攻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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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艺始于学而卒于悟学,而工不若悟之神,此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劒器》,遂进于草书也。宋王逸老亦以草书名世,先人守中处士尝藏二纸于家,余少时尚及见之,后为好事者持去。今张宗儒来京师,以所书《杜少陵饮中八仙歌》示余,盖尤豪宕有法,真有旭之悟者乎?李白诗称怀素飘风骤雨,落花飞絮」之态。虽非白作,亦曲尽怀素之变者。余于逸老亦云《贝清江集》宋王升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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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宗刻《秘阁法帖》、晋、魏书法,后世犹得见之者,以其有此至大观,益精妙矣。学书者始知上求古法于后,南渡解和,即安思陵、临池之好尤笃,一时内外大小之臣闻风而起,若王逸老草书,殊有旭颠,转摺变态,尤为内廷称赏。然是后飞云之祸虽惨,而志恢复者愈坚,禁伪学者虽严,而求性理者弥笃。若逸老之书,士大夫道之者絶少,亦可念哉!当是时,吴兴张谦仲亦髙年篆法,甚古隐于黄冠,龟山先生尝叙其所为书,故其人名尤重焉道园学古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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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李公麟二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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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岳云:少时未能立家,但规摹法帖,谓之「集古字。今观九歌良然。左方有伯时画画,史所称与伯时经、营九歌》者是已。伯时《孝经力追锺法,宣和谱》,谓「书逼魏、晋不虚耳」。二帖皆节文其昌《戏鸿堂法帖》、宋张闳《道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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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简穆以书名齐世,窦臮谓其密致丰冨,神髙气全,今遗迹可见者,有刘伯宠、谢宪、王琰三帖尚传。其论书一篇,具载本传,意当时必自书之,惜哉,今亡矣!张闳道游心翰墨,追为之书,殊可喜也。仆见前辈效锺王书,自羊薄以还,类多规规,然虽精而弗肆,至张融自谓不恨已无二王法,乃恨二王无已法,乃知一艺之至,亦当克自植立,融之言不为过也。今观闳道真草,亦矫然自作一家风范,宜诸贤叹赏之多云。政和四年十二月庚午,黄伯思观《东观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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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蔡京元佑党籍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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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党籍碑》一卷蔡京、元长所书也。崇寜初,京在相府,追憾元佑诸贤,乃籍司马光以下三百九人,指为奸党,请徽宗书而刻之,又自书颁于天下,俾各刻石以示后世,京之意盖欲汚蔑诸贤,使其子孙亦有馀辱也,抑岂公论之在人心者,终不可泯,至于摩挲遗刻歴数姓名粲然,若繁星之丽天,虽其子孙,亦以祖父得与洓水、伊川聮名为荣,曽不以为辱也。呜呼!爱憎之私,果何以掩是非之公邪?京可谓谬用其心矣!碑之所列,德业无闻者居多,然赖此碑之存,而天下后世知其为君子之党,是则京之诋之乃所以誉之也。欧阳子有言「彼谗人之致力,乃借誉而揄扬」,岂不信哉?霅川沈暐以其祖干名在党籍,惧久而磨灭,特取家藏拓本,重刻于石行人司副姑苏周君,得此卷出以示余瞻仰之馀,肃然起敬,因识于下方。呜呼!世之恶直丑正,仿髴于京者,览此碑尚亦自省哉?旴江何乔新识椒丘文集此碑,自靖国五年毁碎,遂稀传本,今获见之,犹钦宝籙矣!当毁碑时,蔡京厉声曰:「碑可毁,名不可灭」。嗟乎!乌知后人之欲,不毁之,更甚于京乎?诸贤自涑水、睂山数十公外,凡二百馀人,史无传者,不頼此碑,何由知其姓氏哉?故知择福之道,莫大乎与君子同祸,小人之谋,无往不福君子也。石工、安民乞免著名,今披此籍,诸贤位中赫然有安民在倪元璐明文选宋蔡京正书集贤赵公大观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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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黄羙之故物,签题是徐子仁所书,流传几许,乃归元《白郑子经》言蔡公书,令人掩鼻而过元白収,此无乃采菲之意乎苍润轩碑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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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蔡卞灵岩寺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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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南宫谓卞得笔,此书圎徤遒,羙有兼人之力,而时以己意叅之,盖有书笔无书学者要之,不可以人废也。弇州山人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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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蔡卞书曹娥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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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曹娥真碑》,传世甚少,皆摹刻也。此蔡卞于元佑间书颇得其神而精采胜之,以其宋人弗贵也。且石在越迄今尚为完善,此拓更早字更全,尤觉奕奕射人岂孝女之神,常在山川间有志为书者,则精英即附助之邪?抑其地石佳而刻手工,自昔已然邪?由此观之,则卞胜于京京,又胜于襄。今知有襄而不知有他,蔡名之有幸,不幸如此,若具目当家,则一字便有定评,寜复向人言,下转天啓癸亥九月廿日墨林快事、宋尹焞手书、欧阳文忠公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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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尹君来自临川出,示其大父和静先生遗象,及手书欧阳文忠公所作三志,仰瞻伏读,不胜敬叹,既橅其象,以藏于家,尹君又俾记于志文之后,熹惟尹氏世徳之盛,既得欧阳公之文以发挥之,而和静手书惟谨,是亦足以传世矣,孤愚晚学,何敢僭易,輙赞一辞,顾其请不已,乃别书幅纸以附卷尾,云绍熙壬子十月二十五日,新安朱熹记《朱子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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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尹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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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谓先生书似李西台,《西台书》葢屡见之,而先生书顾不多见,山隂僧舍有先生所书诗数十首,多集中所无此帖字,画与正同可寳也黄文献公集》、宋张九成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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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未有言,无垢先生善作字者,而笔势如此,令人起敬。呜呼!岂但字画哉!予尝闻吕伯恭父云,某从无垢学最久,见知爱最深,至今亡矣,念无以报,独时时戒学者无徒诵世。所行《论语解》,以为无垢之学尽在是也,始予与伯恭父有为言之也,今见求仁先大夫与往还书,说《论语》事甚悉,葢雍也以前无垢,已恨早出,馀所著未尝示人无垢,无多著书,而论语解要非成书学者,但尊信之,以此窥见无垢,宜伯恭云尔也,则世之知无垢者何如哉?予少时方省事,无垢来为郡守,闻见乡人父老数百人以滛雨害稼,诉郡无垢,若不省然,俄而驶足来索状,而数百人者皆以不满解去状,亦不知安在矣。旦日还乡下,自城以南达瑞安,凡闸者堰者,皆已决捕鱼蟹箪笱,凡可以梗水者,亦已彻去,不数日水落,是歳大熟无垢,永嘉之政初非赫然有声也,而敏事若此,则世之不知无垢者,不但其问学也无垢,摈斥流落,道不为世用以死,其不为人知者,何可胜道?余因求仁先大夫说《论语事,且有助于永嘉之政,故并著之止斋集。宋薛尚功摹锺鼎彝器,款识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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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薛尚功摹集三代,彝鼎欵识,文凡廿焉,较其器之墨迹,笔精墨妙过之。又其讨论有出于博古、考古诸书之外,前辈博雅精诣如此。彼困而不学,窃好古之名,自比于米颠者,得不有愧。方外张天雨《老学斋观》句曲外史集、宋胡安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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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间人家家有《春秋传》,而罕见公字画。余记为儿时从乡先生学,同学数十儿儿各授程易胡《春秋》、范《唐鉴》一本。是时三书所在,未锓板,往往多手抄诵也。晚官湖、湘间,每过士大夫家,輙见公遗帖,皆甚贵惜。然为《春秋》学者,顾少如浙间,何因见向氏所藏帖书以勉之《止斋集》、宋陈与《义法帖》奏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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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夀皇帝常论近世绛帖已少,钱希白所临潭帖为胜,临江帖,失真逺矣。又《淳化帖大观帖》:当时以晋唐善本及江南所収帖择善者刻之,风骨,意象皆存,今观故参知政事陈公与义,为侍从时,奉诏定法帖》十卷,释文一册,其间稍辨刘次荘之误,殆临江或潭帖欤?陈公字画清简,类其诗文,绍兴初,歩中朝,故特承善,诱知人尧哲,兹可观其绪馀。淳熙七年正月十四试,吏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㫖周必大,为起居舍人木待问题平园集、宋、陈与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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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乙亥歳,某初仕王畿,陈公之子,本之为郎,为监,家藏手泽甚富,每休务,輙求观竟日。今逾三十年,本之之子仁和宰,复示此轴,前辈翰墨愈久,则愈可敬而本之,墓木已拱,又可叹也。淳熙丙午,二月十三日平园集宋岳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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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讨杨么也,过师吾里,留题东松菴壁上,老墨飞动忠义之气,奕如所谓,因邀后军王团练者,葢后来告变之王,贵号王雕儿者也。天兵濯征,偏裨之在行者多矣,独邀斯人者,饭其爱之,必异于馀子,孰谓其报知己一至此极哉?司马文正公之邢恕、王荆公之吕惠卿,世固不少,而逄蒙杀羿、孟,轲氏顾舍蒙而羿之责,又何也?淳佑九年六月朔,敬观于庐山郡圃之爱莲堂,附此叹息方岳,秋崖小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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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岳飞《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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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寜汤盘,蔵其先世文林君,军中文书,岳武穆王绍兴元年所署也。文林始以太学生,上书论备御之策,崎岖兵间,以功致文林之命。观此牒,知文林倡忠义,击叛溃,保乡里,甚直而壮,噫!可以见其人心之一,士气之盛,而其将又有若武穆者,宜其足立国于摧败危亡之馀也。盘言武穆之死,文林上书论列,遂并受害,文丞相尝题其家之堂曰「忠节」遗墨故在,而张循王、刘大尉所署别为卷,俯仰二百年,而感慨系之矣。近年集在馆中,将纂修辽、金、宋史馆中,以遗书亡轶为说。若此者,可徴尚多乎哉《道园学古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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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张孝祥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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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此字,尤为清劲,如枯松折竹,架雪凌霜,超然自放于笔墨之外,虽醉中亦不忘般,若岂个中自有一种习气略无间断。又此观音心,呪而曰「释迦」,其示不二门,安国得之深矣《松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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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张孝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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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天资敏妙,文章政事,皆过人逺甚,其作字多得古人用笔意,使其老夀,更加学力,当益竒伟,建阳张大夫珍藏此纸,间以视予展玩,恍然如接谭笑,书其后而归之。庆元己未三月八日《朱子文集》宋张孝祥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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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于湖有英姿竒气,著之湖湘间,未为不遇洞庭所赋,在集中最为杰特。方其吸江酌斗,賔客万象,时讵知世间有紫微青琐哉!余客唐安湖上计孟甫袖以见访。是日八月既望,后此者盖四十有七年矣,抚卷太息书而归之《鹤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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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吴说游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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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吴传》朋游丝字前无古人,黄给事仲乘钧尝称蜀士仲明举诗云:「春吞一缕来不断,石钧笔力归毫芒」。佳句也。然未若参汉滨先生王公瞻叔之诗,为工伯父杨州,尝得二纸于吴公从子深,求书王公之诗于后《攻愧集》。宋吴说《千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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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郎吴傅朋王逢源,先生外孙也,往见其论唐孙氏书谱》,自言总角以来,徧参博考,始悟筋脉相连之理,盖与近世不知而作者异矣。皇诸孙从季家藏古帖甚富,又求千文于傅朋而刻之,非乐善好事安能若此。某于书懵然,而季兄子中笔法絶髙,常问道焉,共评此字,虽未至颠张醉素之雄放,而圆美流丽,亦书家之韵胜者也」。乾道己丑九月《平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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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称《吴傅朋书,一笔尽一行不断,目曰「游丝书」。今观此千文,殊不然,始知得名之误也。东坡云:唐太宗评萧子云书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信虚得名耳。东坡取其比象之不类,特表而出之,人莫悟尔。余于游丝亦然。盖善书者随手万变,安可指一物而求尽其妙?赵从季亲得此本于傅朋,亦其晩年笔力纵横,得意时书者也王庭圭卢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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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吴说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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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逢原遗腹女是生吴傅朋书法,固有自来此帖,往复殆小,乘僧之流,非髙蹈大方者也,不倚文字,外人乃能寳之于百五十年之后,岂徒玩其笔墨之精,世之人以杀为戏,以业为果观,傅朋此帖,井荣之良砭者欤!任士林松乡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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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吴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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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幼过豫章见滕王阁,扁吴傅朋公所题也。裴回、顾瞻叹其深稳端润,非近时怒张筋脉,屈折生柴之态。后闻宋阜陵欲易其九里松,题至十数御笔墨而卒不能及,因使涂字以金而署之。当时固善人君之服善无我,而亦深知吴公之书之真不可及也。大抵宋人书自蔡君谟以上,犹有前代意。其后坡谷出遂,风靡从之,而魏、晋之法尽矣。米元章、薛绍彭、黄长睿诸公方知古法,而长睿所书不逮所言。绍彭最佳,而世遂不传。米氏父子书最盛,行举世学,其竒怪不惟江南为然。金朝有用其法者,亦以善书得名而流弊。南方特盛,遂有于湖之险,至于即之之恶谬极矣。至元初,士大夫多学顔书,虽刻鹄不成,尚可类鹜。而宋末知张之谬者,乃多尚欧率,更书纤弱,仅如《编苇》亦气运使然邪?自吴兴赵公子昂出学书者,始知以晋名书,然吾父执姚先生曰,此吴兴也,而谓之晋,可乎此言盖深得之。予比过吴越,见傅朋书最多,皆随分賛叹,且图来者守正法云耳。此卷又以李唐山水继之,亦好事者,盖书画同一法耳。后来画者略无用笔,故不足观。此书乃直如书字,正得古象形之意,甚为可嘉。然所作隶书,乃殊不知而作,大可怪也。然当时有临江萧大山,政作此体,时甚贵之,非此人之罪也。因刘椽执笔求题为坐客言如此,悉书之云《道园学古録》宋吴说书《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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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称吴傅朋说真书为宋朝第一,今观九歌,应规入矩,深得兰亭、洛神遗意。髙宗洞精书法,至为阁笔叹赏不虚也。左方有马和之《侍郎图》,此必当时有李伯时画《九歌》,米元章作书,而二公复仿之耳。伯时书乃全用锺法《宣和谱》,谓其追踪魏、晋,今始见之,当与米元章并传者,宋之小楷名家尽此矣《画禅随笔》、宋苏庠《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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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湖居士歌诗清腴盖江西之𣲖别,又字画健逸,又老坡之苖裔也,吾宗徳友丈寳,其遗墨殆且百纸,可谓富矣,仆生也,后不及从居士游,今以徳友数十年,染指之勤,一旦得大嚼焉,正使亲见扬子云,所获未必如是之冨也!欣玩弥日,拱揖不暇,姑识嵗月而归之绍兴戊寅十二月,既望《平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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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湖先生仙去已久,残章坠稾,不为六丁取去,流落世间者,尚或有之,未有若吾徳友所藏如是之多也!先生少不就举,老不就徴,盖神仙中人,非世之所能羁绁者,故语带烟霞嚼松风,非食烟火人所能到,此尤可寳也。见徳友说,未经散亡时,其家所得词,与诗与尺牍堆案,盈箱迁徙,十亡八九,则不为世之所见,何以寳而藏之者,又不可胜计也。伏读钦叹久之。绍兴庚辰,汝隂李夀臣书鐡网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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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朱敦儒书乐毅报燕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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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恨右军不冩此书,而冩夏侯之论,今观玉山汪季路所藏伊水老人手笔,老人得无亦有余之恨乎?季路将刻之石,以贻永久,余知有志之士,当复有废书而泣者矣!淳熙壬寅十二月庚申,新安朱熹书朱子文集、宋朱敦儒小楷道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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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壑老人小楷》、《道徳经》二篇,精妙醇古,近世楷法,如陈碧虚之相鹤,黄长睿之黄庭,皆所不及,唯湍石喻公之典,引诸书为可方驾耳。季路得之逺以相示恨,目已昏盲,不得尽见其妙处把玩,不足因记其后而归之。季路能攻石传刻,以与好事者共之,即大幸。盖此书难得善本,读此数章,似少譌谬,又为可传也。庆元丁巳十月庚辰,云台子《私记》《朱子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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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樗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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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公子材䆳于经学,敏于词艺,绍兴初,馆阁多俊杰,视题名可考也。乾道壬辰,予自小宗伯奉祠,过无锡子材老矣,用两夫肩舆廷劳于途,议论洒洒,使人聼之倦。其谓自天子至庶人,皆有朋友,三代而上,每措之父子兄弟之间,后世此道,殊废予至今。绅书之汪季路,其外孙也,出示公遗墨,因题其后《平园集》。宋徐兢篆《赤壁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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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之士满天下,而书学不得其传。许叔重稽诸通人,作《说文解字》,犹未能无阙误。李少温中兴篆籕,而所刋定尚多臆说,信书学之难能也。徐鼎臣、楚金兄弟最有能称,一时如郑仲贤、郭恕先皆号善书,皆自许氏,非谓许氏果能尽字书之藴,盖舍是则放而无据耳。旧闻徐明叔善篆,今观其遗墨,则《说文解字》之外自为一家,虽其名兢字见于印文者,亦与篆法不同。又有保大骑省之文,保大为南唐年号,骑省乃雍熙职秩,亦所未喻,姑识所疑,以俟识者《鹤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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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虞允文钧堂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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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忠肃公采石之战,日星晦,蒙江水震荡,功烈赫然,疑其平日,为人有喑哑叱咤,千人皆废之状,及观其手帖,词语详雅,气象雍容,乃真一书生耳。公之子孙居吴中者,世藏此帖,今为葑门朱性甫得之。夫性甫虽好文事藏此,吾固知其意不在笔墨间也。匏翁家藏集。宋、周必大书《艾轩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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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晩作,益自磨砺,然散语终是洗涤,词科气习不尽。惟艾轩志铭极简严有古意。今祠堂本乃复斋陈公所书,而园真迹蔵,外孙方之泰岩仲家岩仲他日有佳石,当并平园小楷刻之祠中《后村集》宋周必大退传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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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公之字,端重谨宻,如其为人,此犹中年之作也,每观退传帖,无异往昔,此其常徳,尤可叹服于此,又识前軰,后进爱敬,两尽其道,足为世之法矣。王鲁斋集。宋范成大书田园杂兴》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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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范文穆《田园杂兴絶句》六十首,公好纪事帅广右有桂海《虞衡志》,帅蜀有《呉船録》,此盖罢金陵阃,以大资领洞霄官,归隐石湖时作,即诗无论竹枝。《鹧鸪家》言,已曲尽吴中农圃故事矣。书法出入眉山、豫章间,有米颠笔,圆熟遒丽,生意鬰然,真足二絶,余不敏何敢望公然视公挂冠,幸尚少息,黔补劓之暇,安知不能为公增一叚呉语邪?因识其末以俟弇州山人稾《右范石湖行书后有周伯琦䟦云:「公以文学知遇思陵,阜陵遂登执政」。此诗盖谢事后所作,曲尽呉中郊居,风土民俗,不惟词语,脍炙人口,而笔墨标韵,歩骤苏黄之下,使人健羡,名不虗得,讵不信然?余向读《石湖志》,慨想之不可得,今观元白所收墨本,为之怃然,然吴中近为海寇剽刼,痛非昔日矣,纵使石湖老人见之,吾恐不赋田园而赋洗兵马也苍润轩碑跋,宋吴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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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琚书自米南宫外,一歩不窥京口,北固山有天下第一,江山榜书,即其笔也。始于都下见七言絶一幅,不欵名姓,但有云壑居士印偶閲《宋经籍志》、《云壑集》,吴琚撰,知为琚书,已于新安白岳下山客持晦翁书归去来辞,廼絶似米元章,后有「云壑」二字,因得审定,今藏于家,此诗没于焦山、江中,润州守霍君,为余拓墨本,然已在若晦间,不可临摹矣《画禅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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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朱熹书《出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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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少读《出师表》,輙为之喟然感涕。呜呼!世无忠臣志士,坐视国家之倾覆而莫之救也!悠悠千古,此恨何穷!今观文公之字画,飞动其一时,慷慨激烈之气,尚可想见,使九原可作舍二公,吾谁与归?嘉熙己亥立秋后十日,京兆杜范书于宛陵郡斋杜清献公集》。闻昔朱文公酒,每酣,多朗诵出师表,而或书之以赠友人,今见刻本,想其慷慨兴起之意,犹然㸃画间文,公尝曰:孔明有王佐之心,而道则未尽,学者固不可徒赞叹于文字之间而已,要当知其心之所存,道之所未尽,庶或有得于文公所以书之之意」。王鲁斋集。宋朱熹与方耕道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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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里前軰方耕道耒,乾道二年擢第,歴任有亷直,声受,学朱张之门,尝从宣公辟为湖北帅,属文公与之书云:「既为辟客,有见闻当宻言,又云当斟酌量度,有益而后言」。又云:「若一言不契,即欲忿然引去则不可。文公性方峻,与他人言,多勉其刚烈激发,而与耕道言,更欲其委曲和缓若耕道者,可谓直谅之友矣!按宣公少从忠献兵间,所交皆大儒名卿相耕道,晩出一书生尔所见,岂有超出宣公者哉?然宣公懐必竭,事必咨,不以耕道之卑而不即也。耕道感激知己,遇事无隐,或因杯酒輙发,或欲搢笏显诵,不以宣公之贤而不諌也。昔孔明下教许州平,㓜宰之参署,韩愈送河阳从事,愿处士无图利于大夫,长必求属以自𦔳属,必尽忠于其长,古之道也。若夫长之贤,未至于宣,公属之贤,未至于耕道,各宜録文公遗墨一通,置之座右后邨集宋朱熹与东莱先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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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尝见文公《与东莱先生一帖云:福建人刘氏兄弟,爚、炳同预荐送,乃翁亦以免举试礼部,皆欲见于门下,某新阡与其居,宻迩两年,相从甚熟,知其嗜学,其教幸与之进,盖东莱时在馆阁也,此书所谓晦、伯爚也。韬、仲炳也。十千所买之山,岂即所谓新迁之近,而季通之所择乎?昔者野人有食芹曝暄而美者,特以献其君,野人犹然,而况君子之于其君也,心知其善而忍,后其事而弗告哉?绍兴、山陵改卜之议,季通竟坐贬死,孰知君子之于君亲?盖无二致也,得于亲而不得于君,其势然也。观买山之帖,新阡之好,岂胜慨然?文公之书,岂欲以此艺成名者,而子昂、仲章氏举以为言,岂子昂独举所知深觧者,而仲章賛之耶?公少年盖尝学曹操书,而刘共父诮之,公以时之古为觧,然则其可以书求公乎道园学古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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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朱熹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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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善书者,称秋磵黄公评考亭朱子之书曰,道义精华之气,浑浑灏灏,自理窟中流出。又曰:道义之气,葱葱欎欎,散于文字,间其评书如此,则其善书岂直㸃画之工而已。盖自许魏公推眀朱学,而立其说于学宫,且用以取士,朔南声教所暨,咸知尊信之㒺,有异时,至其翰墨之妙,类以儒者细事,置而弗论,秋磵公可谓目击道存者矣。道传赴玉堂之召携,考亭,手帖北上玉堂诸老善书,如秋磵公者为不少幸,求其说评之黄文献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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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朱熹与侄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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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记十年前与焕章氏题先谱》,推其六世祖为考亭夫子家蔵,夫子手泽甚富,约至其家閲之。今年冬,予始至横溪。焕章仲子垕出视夫子,与其侄六十秀才书一纸兵燹之馀,仅留手泽者,是帖也。书中墓木事,丁宁告戒望之至而责之。颛又言析居事闵其失馆地,勉之以「忍耐」二字,其家教之槩如此。垕时时披展于读书之室,非朱氏子孙之座右铭乎?至正二十年冬十月八日,㑹稽杨维桢谨识《东维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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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新安朱夫子与所亲手简真迹一卷,词语真淳,气谊周密,婣睦之厚,著于当时笔画之精,粲然传世,诚为后进之楷式也。鄱阳周伯琦敬题鐡网珊瑚子,朱子继续道统,优入圣域,而于翰墨亦加之。功善行草,尤善大字,下笔即沉著典雅,虽片缣寸楮,人争珍秘,不啻璵璠。圭璧此帖,乃与侄家书略不用意,出于自然,尤可寳也。展读一过敬识诸卷尾,天台陶九成同上、宋朱熹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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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晦菴先生真迹,笔精墨妙,有晋人之风,大贤无所不能,固非可一艺名也。当时先生由建中回新安,时所书流落人间,文传薄㳺婺源,得之携以归呉中。尝同仁夫一观,馀不以示他人也。近伯广自琴川来访,病中不及款曲,别后思所以见意,念他物皆不足以凂伯。广因书于卷尾,令渊持赠之,转似仁夫,仍题数语云:「吴郡千文鐡网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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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朱熹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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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徽国朱文公帖一纸,韵度润逸,比他日所书人以为尤可玩,濂虽不敏,则非特玩其字画而已也,盖有所感也。帖中云:恭叔尚未至,只文叔到已两日矣,见约诚之在此相聚也。文叔名友,文恭叔名友恭,姓潘氏二人,实为兄弟。恭叔通礼乐文,公之修三礼,以仪礼与礼记相参通为一书,其不合者,分为五类,周官则别为一书,恭叔实与讨论之列,文叔尤善问辨,文公与论大学,致知格物之义,虽反覆数四而弗措诚之逰,澹轩也,澹轩蚤从张宣公游,晚复事文公,文公遇之如黄直卿,则三人者皆其髙第弟子,计其一时师友相从之盛,聚精㑹神,徳义充洽,如在泗沂之上,自今道隐民散时观之,不啻应龙游乎𤣥闗?欲一见之而不可得,徒以贻有识者之感慨,不亦悲夫!此帖无嵗月,不知何年所发,其或学禁未兴,讲道于竹林精舎时邪?宋学士集宋朱熹墨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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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晦菴先生书小宛诗》「夙兴夜寐」四大字,今兵部尚书钱唐方公之所蔵也。先生上承周孔道统之传,故凡一言皆将为天下后世之法,而亦皆本于圣人之经,与《易》之自强不息,《书》之无逸同理,盖人无贵贱大小,未有不由斯理而能有成。至于为子为臣,其宜务于此加切,故曰:「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又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今公为国大臣,承宠眷之隆,二亲具庆,跻耄期之夀,为天下所歆羡,仰望而惓惓于宝此书者,其将佩古人之格言,笃忠孝之大节,将以示法天下之为臣子者乎?此公之所宜勉也。因拜观此卷,谨识其后而归之《东里集》、宋朱熹二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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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徽国文正公考亭夫子手帖:一以辞撰墓志,一以致问起居,而以编缉《通鉴纲目》义例得失取正于人,皆不书官职名氏,其谦已诲人之意,蔼然见于言表。至今三二百年后,风范犹在目前先生,文章事业,昭在简册,又岂后学窥其涯涘,又奚待于称扬褒美哉?今京口何彦徵得之于其外祖郭畀、天锡,彦徵宝而藏之,亦庶几知道者」。翰林学士士奇、杨公复识其后,均得拜观文正公之手,泽诵之,反复起敬。时永乐庚子仲春清明后五日,临川吴均端肃书《珊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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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何彦徵氏所藏文公先生墨迹得观者,以为至幸,而题识之者,互相发明,殆无馀藴矣。然《通鉴》一书,上下数千百年,则本《春秋》为万世公论,而于契家事迹乃以性命之忧为说而辞之,岂耳目所及,不及简册欤?抑彼此所施,有不可同者欤?大贤君子,必有以处之,此则学者所当讲求也。诗曰:「鱼潜在渊,或在于渚」。其斯之谓欤?宣德三年,岁次戊申秋八月望日,南郡杨溥识同上此卷手书凡二三书如前。所云一书,则折简道问安者京口何彦徵宝藏之以示余,于戏先生片纸只字流传于世,不啻拱璧之难得,况此晩年之笔。其所言尤后学所当矜式者邪?拜观之馀,谨识岁月。于后云,宣德四年岁己酉,夏四月己卯,临江后学金幼孜谨识同上、右宋朱夫子晦菴先生手书二通。观其于撰述张魏公铭志,与他书所载不同,不免悔之。至其所修通鉴纲目》,十年而后成。然汲汲尚欲求正于人,则知前贤于为文及著书二事,其不敢忽如此。后进之士,率尔妄作者,观于此可不少致其谨乎!此卷今藏何彦徵氏间以请予,识把玩之馀,遂书此于末简以归之。宣德四年己酉秋七月庚午,后学杨荣、谨识同上宋朱熹《昼寒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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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丙申仲夏之望集》,惟谦年丈廨中积雨新霁出,晦翁手墨见示,展读之二十过,韵亮节清,一洗尘俗,而笔法尤遒,劲端重目所罕覩所惜者。其先有元人跋十八家,惟谦尊人贞孝先生恶之,悉为屏去,犹存倪元鎭一絶,盖髙其品耳。虽然,世不乏人,而严于取,亦足以见贞孝先生之正大,眞足以继晦翁之芳躅矣。把玩不忍置,因识其末。翰林编修吴釴志珊瑚网观晦翁书,笔势迅疾,曽无意于求工,而㸃画波磔,无一不合书家矩矱,岂所谓动容周旋中礼者邪!翁书自言初学魏武,为蔡端明所诮,曰:「余学鲁公乃唐忠臣公所学,汉奸相也」。及考魏武本传云:汉世安平崔瑗与子寔、𢎞农张芝与弟昶并善,草书而操亚之。则魏武之善书,信不诬矣。今此诗帖,眞有汉、魏风骨,视唐、宋以下自别展卷再三,不胜慨恤。吴下王世贞题弇州山人稾、宋朱熹书《城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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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与南轩先生友善,此城南二十咏和南轩而作者。穆闻之先,工部君言在元吾乡,《尚书于公文传》尝尹婺源。婺源,朱子阙里也。公得此于其五世孙光后,秩满归,常熟钱伯广者爱之,公辍以赠,伯广乃构城南斋,因以城南,自号金华黄文。献公为记伯广没卷,为乡友虞子贤所得,子贤复构轩二十楹,各顔其诗于上。兵变后卷,流落不知所在。穆近于致政侍郎阳羡沈公家见之,不觉大喜。卷后有于公跋,杨廉夫复为子贤补书,南轩原倡,最后子渊一跋,与先君之语正合。渊字资深,尚书公孙也寓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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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菴先生潜心圣贤之学,探索至道,其于词章字画,盖有不暇留意者。今观先生自书所和张宣公《城南杂咏》二十首,其词浑厚和平,有盛唐风。致其字如孤松老柏,晋、宋间以书名家者,未易及也。是虽大贤多能所到,其所以然者,亦本于心耳。先生之学,以正心为本。夫诗心,声也。字,心画也。心得所养,则发之于诗,形之于字,卓乎絶俗,岂世之惫精疲神以学诗学字者所可仿髴哉?善学先生者,咏其心声,玩其心画,则放心自复,鄙吝自消,固可得其心法于词句㸃画之表矣。方伯沈公时,旸得此卷,宝之,不啻悬藜照乗之珍,间出示余,拜观之馀,肃然起敬,谨识其后而归之《椒丘文集》。宋朱熹《小行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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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但知晦翁扁书作「松枯石老」以取苍劲,不知其草草狎书,乃天眞秀异若此。盖由沉浸于禊,帖中得眞神而偶然出之。若稍加意,即是李广第二番射石矣《恬致堂集》宋陆游与曽原伯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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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父著作为京敎考浙漕试,明年考省试,吕成公、卷子皆出本房。放翁与曽原伯帖云:主司刘某,天下伟人也,故足以得之。家藏大父与成公往还眞迹,大父则云上覆伯恭兄成公,则云拜覆著作丈,时犹未呼,座主作先生也。成公父仓部娶茶山女,原伯茶山长子,名逢,官至大理卿,仲躬次也,名逮官至侍从,皆成公母舅,放翁学于茶山,喜成,公得荐书贺原伯如此,余为仪真掾,原伯孙黯,字温伯,为扬子宰,出此帖于县斋,余曰:君收放翁帖千百纸,此幅关我家门户。盖辍以见惠,温伯不与,后与温伯同朝,求之复不与,晩使江左与温伯书曰:初见帖时,余才三十,今遂六十,君且八十不得帖,死有遗恨。温伯亦怆然缄帖。饷余帖内云:「叔迟者,茶山季子也。名迅乐道者,温伯父也,名盘温伯,擢第,人物髙雅,词翰精丽,有晋、唐风韵,放翁常举自代,今挂冠居越上。初,茶山深于禅学,厚勤杲二公,故叔迟入山,访杲茶山,有诗哭勤前辈,不独笃于师友,其于物外髙人,亦极其惓惓,今士大夫不复然矣。后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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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陆游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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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一曲,皆翁吟啸,提封翁所自有,非若贺秘监请而有也。遂与山僧巷友争渔樵席,翰墨淋漓,人争得之。是《三帖》遂为勤上人所藏《北磵集》、宋陆游《手简》二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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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翁以诗名重天下,受知周益公范文穆为中兴大家,尝读其《劒南集》。爱不忍去手,思见其人而不可得,今得观此二帖,恍然如侍左右,何其幸哉!然放翁在当时不以书名,而遒严若此,真所谓人品既髙,下笔自不同者也。二帖一与仲信议婚,一为明远题卿禅师遗墨放翁,到今不为久远,而此三人者皆不可知。昔蔡明远,鄱阳一卒尔,以鲁公之书而传,仲信既与翁结婚,而禅师遗墨有见晩之恨,则二公要皆非寻常流辈人矣,而余皆不知之,鄙浅可叹。此卷既归墨林墨林,博雅好古,而蓄书极冨,必能考以补余之不逮也。嘉靖戊子仲冬,念日《后学文彭谨题《续书画题跋记》、宋卓景福《临淳化集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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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蔡公仙去里中,书学遂絶,近岁二陈出焉。崇清宜大字愈大愈,奇复「斋」字可至二三尺而小楷行,草端劲秀,丽在崇清上,寸纸流落,人争宝藏。至今后生辈结字运笔,十人中九作复斋体。然复斋本学欧后谓余曰:少时寔师《九成宫记》,今五六十矣,当向上作工夫,岂必尚寄率更篱下邪?所跋卓君临《淳化集帖》,凡一百十有五字,老气森严,殆欲埽去欧、虞、褚、薛而自为一家者。卓君盖其中表亲授笔法,今亦以能书名闻之。奕家子弟,必髙师一著,岂惟奕哉。逸少卫夫人弟子也,突过其师,大令逸少子也,与父齐名。卓君勉旃复斋可作,必有咄咄逼人之叹矣。《后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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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魏了翁与杜范、李心传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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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翁在理宗朝,与眞德秀齐名,皆深于理学,以直道不为时宰所容。杜、李二公亦皆一时名臣,则其手札为世所重,非但以其字画之工以其贤也。按理宗嘉熙二年,以李心传为秘书少监、史馆修撰,心传有史才通故实。弟道传尤明河、洛之学。性传,位至同知枢密院事。淳熙五年,以杜范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范抗言时政无有所隐。初为殿中侍御史,劾奏郑清之、李鸣复,其后不肯与鸣,复共政,卒辟位去。其为人如此震泽集宋眞德秀与王周卿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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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讳德文,吾乡王氏之先也。仕宋虽不甚显,然其学实出于其曽伯祖《信伯先生,帖》中所谓先著作是也,故西山真先生也,特与之游。他如魏参政了翁游丞相似杜丞相范,王待制遂亦尝举荐陵阳李侍。郎心传因谓其所交皆天下正人,然则此帖岂非其一左证也哉?惟顒其善藏之吴寛谨题《匏翁家藏集》《西山先生书》,似草草作谛观之,乃非草草者。虽不全用晋人笔法,而亦不出于法之外,岂胸次髙故落笔便自不同邪?然南渡诸公如魏鹤山李心传兄弟书,亦往往相似,岂亦习尚然邪?盖苏、黄笔法至是又一变云《震泽集》、宋杨简手书孔壁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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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文正公平生未尝草书,虽造次颠沛,间一㸃一画,必如法度,观其书者,即知公之为人。慈湖先生杨公道德学问,追嫓前修,而于翰墨尤极严谨。嘉定初,获侍公于著廷,见其酬答四方书问,无一字作行狎体,盖其斋庄中正表里,惟一故形于心画,亦絶类文正公而清劲过之。傅君侹所藏《孔壁孝经》,又其得意书也。呜呼,先生不可作矣!学者即此而观之,犹足以窥大贤气象,而知立德之本云西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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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张即之书,《老柏行》。
175
温夫特善大书扁额字,如作小楷,不烦布置,而清劲絶人。余屡见所书《楞严道德经》,虽甚纤小,皆得笔兴。此卷老柏行,规格絶类,但此卷中策掠进止,转摺间,殊不自遂。岂温夫书时,因笔墨未惬,自加补缉哉?彦晖善书者必有定见矣《方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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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张即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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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之作大字,如写小楷,而笔意兼行,转折作止之态,如老生作礼,虽骨格强硬,而意度调熟,见之者自当叹重。此卷三字,尤为卓絶,非常所见《方洲集》、宋、张即之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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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谓八音与政通,而文章以时髙下,岂惟文章哉?字画亦然。故因时可以知书,因书可以验时,有不可逃者。张即之生宋南渡后,书名在当时甚盛,此所书杜诗已不完,开化徐敦夫得以示余,盖书之变至此,已极当时所以重之,则世变亦可知矣。夫即之欲自成家,故其书法如此。若以虞道园之说断之,则亦太甚矣乎匏翁家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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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张即之《书进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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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宋张即之书,韩文公进学解》,即之字温夫,别号樗寮,叅政孝伯之子,仕终太子太傅,直秘阁,歴阳县开国男。其书当时所重。完顔有国时每重购其迹史,称即之博学有义行,而袁文清师《友渊源録》亦言即之修洁,喜校书,经史皆手定善本语。乾道、淳熙事先后,不异史官书蔽其名。按《皇宋书録》即之安国之后,甚能传其家学。安国名孝祥,仕终显谟阁学士,所谓于湖先生,孝伯之兄,即之之伯父也。其书师顔鲁公,尝为髙宗所称,即之稍变,而刻急遂自名家。然安国仅年三十有八,而即之八十,馀咸淳间犹存,故世知有樗寮书而于湖书鲜称之者,此书无嵗月可考,而老笔健劲,大类安国所书卢坦《河南尉碑》,岂所谓传其家学者邪?《周诰》商盘下缺一字,寔徽宗御名,韩文商本作殷,岂亦以讳避就邪?故浙江叅政昆山张公敬之旧藏此册,公卒无子,圗书散失,从孙比部员外允清以重直购之。允清所谓惓惓于此,岂直字画之妙而已。后之子孙,尚知所宝哉《甫田集、宋张即之正书《金刚经》。
181
昔吴关外门有驻节字,大可二尺许,古雅遒劲,极得大书之体,余少时见而爱之,先主事都水公曰:「此张即之笔也」。复于《一统志》和州下载,即之特善大书,以是知先君盖有所见云。若细书,则未之闻也。兹偶见此经,大不过指,尤俊健不凡,乃知樗寮不独善大书已也。《书史㑹要记》:樗寮,歴阳人,歴阳隶和州,即今含山。明隆庆庚午春三月,吴下陈鎏识书画题跋记》,宋张即之书《莲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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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宋,刻张即之妙法。《莲华经》一袠其木今不识为何,材中虽有蛀孔,字皆坚致如石,似有物诃禁之者。歴世灵显,不可一二举。余宦四明,得廿馀袠,往岁佛屋灾,像经皆灰,余惊痛不已,火后拨燎烬,乃得二三袠。完者周缘焦糜,字幸无损,岂比地天龙,未习瓌宝,既取诸有馀,而又不忍尽邪?乃为装褙成帖,以存数百年之遗樗寮昔人斥为恶札,今详其笔意,亦非有心为怪,惟象其胸怀,元与俗情相违逆,不知有匀圎之可喜,峭挺之可骇耳。自开天以来,千奇万异,日新不已,何独字法不得任情哉墨林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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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天祥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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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尝见文山公与黄伯正手帖》云:贑州大姓起义旅相从者,如欧阳、冠侯等凡二十三家,史多不载其名,今莫可考矣。宁都陈蒲塘父子,亦二十三家之一,乃因从子景茂请铭于公,答书仅存,而其氏名因藉以弗泯,不亦幸哉!观公兴言,夙昔为之哽涕之言,则其有感于蒲塘者深矣。宋学士集
185
宋文天祥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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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文信公遗墨、前叅知政事本斋王公所藏,公没已久,家人理筐,●书尺丛积,顾是纸损烂将裂以拭巵匜。公之子季境适至,识为信公书,咄唶惊异,亟命装池以完。呜呼!岂非有神物守护之欤?不然,英灵之气不泯而致之欤?先贤尺牍,人尚皆藏弆之。矧信公之精忠伟烈,震耀古今,翰墨光芒,垂示臣子者乎?不惟王氏宝之百世而下,固夫人之所同宝也。史官河东张翥,书鐡网珊瑚宋文天祥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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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宋丞相文信公札子一幅,盖贺包公宏父迁官时书也。其中言在瑞阳时,尝遣一介人往候先生者,盖公为刑部郎官,上疏论董宋臣之恶,不报。束装将出关时相遣,人谓其不可,差知瑞州,故公在瑞州与宏父通问也。其曰郡未一考,被召除郎,即丐香火以归,不从,反得乡节者,盖公以癸亥为瑞州,甲子十月召赴行在,除礼部郎,十一月除江西提刑也。其曰以先人本生母之䘮,解印归里者,盖公甲子为提刑,乙丑,伯祖母梁夫人殁,实公尊府本生母也。其曰宏斋先生尝为乡漕者,盖宏父尝知隆兴府兼江西转运也。其曰先生,当是时适在绿野者,盖宏父为刑部侍郎、知平江府,以言事召赴阙,辞,改知绍兴,又辞,疑是时罢归,正在景定末年公解印时也。其曰先生以新天子蒲轮束帛之勤,为时一出,进长六卿,典事枢者。盖度宗初即位,召宏父为刑部尚书、签书枢密院事,封南城县侯,故公贺以此书也。其曰谤毁之馀,赖君相保,全无大督。过束礼书入深林,温理故读,自是浩然方外之想者,盖是时台臣黄万石以公不职论罢之,公于是辟文山筑居第,为山水之游,故云然也。反覆观之,其忠正之气凛然见于言辞之间,俯仰慨慕之馀,若将见之,况当时亲炙之者,能不感激发奋也欤!是书今建阳县尹张君光啓所家藏者,装潢以示予,留玩数日,敬书于后以归之。宣德六年秋七月望日,后学李时勉拜手敬书李时勉古廉集。宋文天祥《过小青口诗》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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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宋文丞相信国公诗墨迹一首,其诗今见指南録》中。初,公自奉使伯顔军前,被留,得间亡眞州浮海,以逹行在,后屯潮阳,师溃被执,自广州传至燕狱,所至有诗,昔锺仪幽而楚操,庄舄病而越吟,或者犹谓之仁。况公流离颠沛,有感必发,于诗诗必归于忠义,读其集,未尝不为之流涕也,于戏可不谓仁乎?此盖公被执北去,将至桃源五十里,而作文君徵明出以示余,余谓公之精忠大节,焯焯天地,间独念公时在缧绁动止当不自由,其感慨不平之气,发之诗可也,而字画精妙,虽纸墨之微,亦皆不茍,何从容如是?岂公之贤能使蒙古待之以礼邪?无亦公之所养有定力,故临难如平时,不少动于中邪?然则公之大节,不待柴市而后知也,观于此诗,亦可以知之矣。今去公且三百年,片纸遗墨,人传宝之,又况其后之人乎?又况徵明之贤,不霣其世者乎?虽然忠义所在,自当有神物护持之震泽集宋文天祥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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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余在吴下,曽见《文山墨迹》凡十馀条,中说空坑兵败之事较详。其后载徐你环嬢流落之由,与此本相类,其字画月日亦相类。时同观者数人,三读欷歔,为之泣下。余友殷近夫跋云:「使公少用于德佑之前,国尚可为,使公不死于景炎之后,身无所安。时读其词,咸愿为之执鞭不可得者,初不暇论其真与贋也。今观一峰之论,岂此本得之毛氏者乃其真迹,而吴下所见者诚所谓虞褚兰亭邪?于乎百世之士片文只字,流落人间,虽伪为者亦能使人兴起,其他可论哉郑善夫《少谷集》、《宋文天祥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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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信国家书一纸,具当时江西流离,颠沛情事,去宋亡无几何时矣!兰虽可焚,香不可灭,当与正气诗》作注脚《容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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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士张有篆《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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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中之篆,自成一家,近当跋《复古编》颇详,此盖其真迹也。然坡公有《与赵清献公帖示表》,忠观碑额可用张子野之孙,有书之子野,吴兴人名先,而此云「追荐亡父张三先生,何邪?」更当详考。其间以祖为但以转为熙,以萨为薛之类,是终不欲书篆法之所无也。《攻愧集》、宋道士陈景元书相鹤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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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易篆为佐隶,至汉世,去古未远,当时正隶体尚有篆籀意象。厥后魏锺元常及士季、晋王世将逸少子敬作小楷法,皆出于迁就汉隶,运笔结体,既圜劲淡雅,字率扁而弗撱。今传世者,若锺书力命表、尚书宣示世将、上晋元帝二表,逸少曹娥帖大令洛神帖》,虽经摹拓,而古隶典刑具在。至江左六朝若谢宣城、萧挹辈,虽不以书名世,至其小楷,若齐海陵王志开善寺碑》,犹有《锺王遗范》。至陈、隋间正书结字渐方,唐初犹尔。独欧阳率更虞永兴易方为长,以就姿媚,后人竞效之,遽不及二人远甚,而锺、王楷法弥远矣。隋世善书者多,其间丁道护者不今不古,遒媚有法。今观碧虚子、陈君小楷,殊得道护笔势,亦可谓有意于古者也。按《隋经籍志》、《唐艺文志》、《相鹤经》皆一卷,今完书轶矣。特马惣《意林》及李善注、鲍照《舞鹤赋》,钞出大略,今此本是矣。而《流俗误録》著《王丞相集》中,且多舛午。今本虽非全篇,然比世传他本最精善,真可垂永云。政和七年十月十一日,于山阳衮华堂观武阳黄长睿父书《东观馀论》,宋释梦英书夫子庙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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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夫子庙堂记》,唐驾郎中程浩撰。宋宣太师梦英书,世多喜诵此文,而梦英书法一本栁诚,悬然骨气,意度皆弱,不能及也。《东里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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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释梦英篆书偏旁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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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篆书偏旁字源,宋宣义太师梦英书此碑,咸平二年立于长安学中。后有英自题,又附载郭忠恕所答书《东里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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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英篆书偏「旁」字源,自谓秦斯虽妙尽方圆,而㸃画简略,直以墨宝归之李监而已。与郭忠恕能继其美,复録忠恕报书于后第,「吾子行,诸君絶不取。英篆以为少师承,而忠恕书末所谓「何人知之」,惟英公知之」,亦大含讥讽,何也?然英篆笔亦自整劲,跋语正书出信本皇甫君碑骨稍露耳,聊记而留之弇州续稾、宋释梦英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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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梁周兴嗣。次韵千文,宋释梦英以篆体书之。乾德三年,刻石在今西安府学。前此释之,徒以书名者多矣,而以篆古名始见于英也《东里续集》宋释照黙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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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还自海南,馆于道林,道人朱公破雨自云盖来,坐未定,出照黙书一轴,予久去,箴诲初见,必辄熟视之,不自觉意消也。秦少㳺至钱塘,见功臣山,政禅师书,叹以为非积学所至,其纯美之韵,如水成文,出于自然照黙,暮年臻妙,其以是哉顔平原有大节于唐而以书名,识者惜之,予以谓斯人德髙而名往就之耳,借使此老书不工,尤当宝秘,况工乎?愈可宝也。然与其门人书,语多以见,及余衰退流落,又自恨生,所知遇,不能不短气耳!《石门文字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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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释彦修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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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怀素以草名唐,后梦英复以篆隶闻,然草未闲也。知解梁郡李丕绪所刻僧彦修书絶句二首,乃其自愧风尘,思抉樊而出者,诗仅成语。然英公于缙绅一语之奬,即亟亟自述以夸人。此诗于君之赐号赐院,视之若凂,惟以自悯其勤苦,其人之贤不肖何如也」字,亦自杨少师出,十得其六七焉。然少师亦宋人标榜之耳,非定评也。天啓乙丑九月十三日《苍润轩碑跋》。宋释温《日观书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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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上人面目严冷,人欲求一笑不可得,亦不肯轻謟人而遇其性。所喜悦驩,然自留得钱,出户即散施,贫者或多则袖携以访失职贤士大夫而与之布袍葛屦,放浪啸傲,于西湖三竺间五十年。吾观其人,视策名货利为何等物,故其翰墨流落,人间足堪把玩。又善以意写蒲萄游戏,遇物立成,至有气力者,具纸素邀之,辄又一笔不与。闻东昌徐仲彬云「时时过其家,倾怀尽兴,淋漓挥洒」。皆不求而作此卷。《心经》乃其行书,尤为难得。徐氏幸宝藏之《剡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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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邢庆国夫人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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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与天台谢杰、景英为忘年交。谢,赵出也,为余言:「外氏丞相家法甚悉,今见邢氏赵夫人手书,戒妇子一纸,往往与景英语,合邢尚书、赵丞相事具国史,至其故家典刑,要自令人起敬。《止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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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党怀英隶书孔庙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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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字画在西岳碑之上苍润轩碑跋。金党怀英书竹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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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党怀英《篆书竹溪》四絶句,金章宗明昌六年刻石济州普照寺,今在州学中《东里续集》,金王庭筠书服胡麻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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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服《胡麻赋》,苏文忠公所作,黄华山主王子端之所书也。子端在金源事,章宗为翰林修撰。是时金有国已久,士大夫舍干戈从事,翰墨之间,如党竹溪、赵黄山诸人,各擅所长以名家子。端行草则取法黄山,能变而之古者也。余往在燕都,尝于市上购《得子端过蟠桃山和二兄诗》二首,词翰皆非近人可比。遭值戊戌,兵燹之变,散逸不存,意犹惜之。及来太末,复于民家见此卷,楮墨零落,幸而存耳,意欲售人,而人不知其可贵。独余寓目之顷,如覩旧物,然亦不复求之,今乃归于吾乡人任氏。卷后有《元遗山题识》,以渊珠膏火之喻为不可晓。盖金人传写,误以珠在渊作在渊珠也。独未审膏火所喻,昔朱子尝取文忠此赋以续骚,余不复尚论子端书法,气韵似米南宫,妙处不减。晋人自明昌距今垂二百年,当土宇分合之后,寥寥不可多得矣。虽有拱璧,宁能过之胡翰《仲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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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庭筠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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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襄学段季展得其刷掠奋迅,故作大字悉祖之。考诸右军笔阵实未有是体。萧斋丈二,盖其鼻祖,季展之变,繇是始。沈传师实为云仍米,良有所本矣。黄华老人百一帖,评品悉祖宝章,故其大字超轶抗衡。桷旧阅金帝实録》,老人为修撰时,坐擅议朝政受杖。噫!使在庆厯、元佑,宁有是邪?至治三年二月,史官袁桷书清容居士集》金王庭筠书先主庙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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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有昭烈庙王庭筠撰记及书篆,庭筠在金,与党赵辈俱负能书名,行笔絶类南宫父子正书,稍存廉隅,虽筋骨不乏,而姿态远逊矣。弇州续稾金王庭筠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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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黄华老人书三十三字,吾外舅蒙翁先生所藏翁及天全翁、徐公所题,皆在焉。老人本金人,姓王氏,名庭筠,字子端,号黄华,举进士,官至翰林修撰。书学宋米元章,论者谓其胸次不在米下,此诗已断裂不能读,而字画遒逸可玩。蒙翁题五字笔意浑成天全,幷称为得意信。然而天全此书,亦奇伟絶俗,虽称「三絶可也。某将南归时,蒙翁指此书谓曰:「比至姑苏必见此」。翁某未至数日而翁已卒归,见蒙翁已卧病,不能语。呜呼,异代不足论。二翁虽异尚殊见,皆盖世人豪而亦不可作矣。可胜慨哉,可胜慨哉《怀麓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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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庭筠行书博州重修庙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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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黄华行书全学南宫史言「老人仪观秀伟,善谈吐,胸次不在元章下观之,信可见矣。元、白收法书极富,长夏坐鵞羣阁,临摹不辍,予每借阅之,故为题此苍润轩碑跋金王庭筠书,博州庙学碑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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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华老人此书駸駸遂侵凌米颠,只欲与之分庭抗礼,虎儿在堦下,便当缩项尔。嘉靖甲寅六月十八日睡起题《苍润轩碑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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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庭筠行书太原重修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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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此书,笔势在博州二碑之下。吾乡严子寅性嗜米书,兼蓄学米,得名者盖亦从流遡源之意,今乃都归元,白元白其勿厌观也哉!洗砚矶边夏水正涨日临,百过足矣《苍润轩碑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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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佩文斋书画谱》卷七十八
URN: ctp:ws122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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