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
| 2 | 避暑錄話卷下曷覺酬一酬鯉尸宋葉雛騷驛 |
| 3 | 明毛晉訂母黜 |
| 4 | 程光祿師孟吳下人樂易純質喜州詩效白樂天岫而尤簡直至者不改吳語與王荊公有場屋之舊荊公頗喜之睨相遇猶如布衣時曰洪州致仕歸二過荊公蒸山留數日時已年七十餘荊公戲之日公尚欲仕乎曰猶可更作一郡荊公大笑知其洲隱情也 |
| 5 | 元豐間道士陳景元博識多聞藏書數萬卷士大夫樂從之游身短小而偃師孟嘗從求相鶴經得之甚喜作詩親榜往謝末云收得一般瀟酒物龜形人送鶴書來徐舉首目操吳音吟諷少諸弟子在旁皆忍笑不能禁時王侍郎仲至立坐顧景元不覺失聲幾仆地 |
| 6 | 柳乘字耆卿滿舉子時多游狹邢善為歌辭教拙樂工每得新旌必求永御辭始行于世于是聲傳一時初舉進士登科柄睦州掾舊初任宮薦舉法不限成者未到官郡將知其名與監司連薦之物議喧然及代還至銓有摘以言者書不得謂自是謂初任官須滿者乃得薦舉自未始宋初為上元辭有樂府兩籍神偃梨園四部經管之句傳禁中多稱之後因秋晚張樂有使作醉蓬萊辭以獻語不稱旨仁宗亦疑有欲為之地者因置不問乘亦善待他文辭而偶先以是得名始悔為已未後改各片變而和不能救擇術不可不慎全仕丹徒嘗見一西夏歸明官云凡有井水飲處即能歌柳請言其傳之廣也永終屯田員外郎死旅殯潤州僧寺王和甫為守時求其後不得乃為出錢葬之秦觀少游亦善州樂府語工而人律知樂者謂之作家歌元豐間盛行干推楚寒鴻萬點流水繞孤村本隋陽帝詩也少游取以為滿庭芳辭而首言山抹微雲天粘衰草尤為當時所傳蘇子瞻于四學士中最善少游故他文未嘗不極口稱善豈特樂府然猶以氣格綸柄故常戲云山抹微雲秦學士露花倒影柳屯田露花倒影柳永破陣子語也 |
| 7 | 富鄭公為樞密副使坐石守道詩曰河北宣諭使還道除知鄲州徙青州讒者不已人皆為公危 |
| 8 | 懼會河北大饑流民轉徙東下者六七十萬人公皆招納之勸民出粟自為區畫散處境內屋廬飲食醫藥纖悉無不備從者如歸市有勸公非所以處疑弭謗禍且不測公傲然弗顧曰吾豈以一身易此六七十萬人之命哉卒行之愈力明年河北二麥大瓦始皆襯負而歸則公所全活也于是雖讒公者亦莫不畏服知不可撓而疑亦因是浸釋公在政府不久而青州適當此變嘗見其與一所厚書云在青州二年偶能全活得數萬人勝二十四考中書令遺矣張侍郎舜民嘗刻之石余舊有模本今忘之不復見裴休得道于黃藥圓覺經等諸序文皆深入佛理雖為佛者亦假八言以行而吾儒不道以其為言者佛也李翱復性書即佛氏所當言而一以吾儒之說文之耽見藥山疑有與契而為佛者不道以其為言者儒也此道豈有別以儒言之則為儒以佛言之則為佛而士大夫每患不能自求其所聞必取之佛故不可行于天下所以 |
| 9 | 紛掘交相詆卒莫了脫其實也韓退之荅孟簡書論大顛以為實能外形骸以理自勝不為事物侵亂胸中無隔礙果爾安得更別有佛法是自在其說中而不悟退之原惟不逮李翱復性書遠甚蓋別而僻二必有知者然後信之李翱作復性書時年二十九猶未見辰山也然求干逼岫 |
| 10 | 吾儒者皆與當時佛者之言州二故自言志于道者四年則其學之大矣然無士日近佛而猶微外之與若莊並列蓋以世方力謂其說不可與之事亦不必爭故爾吾謂唐人善學佛而能不失其御儒者誰如翱若王籍杜鴻漸以宰相傾心為佛事蓋本于因果報應之說猶有意徼幸以求福乃其流之下莫而王摩詰曰樂天為佛則可矣而非儒也是召干戈而求不聞雖職使退之不作可乎孟簡反欲乘其間而屈之亦陋矣復性書上篇儒與佛者之常言也其中篇以齋戒其心赫未離乎靜知本州有思則動靜皆離視聽昭昭不起干聞見而其心寂然光為天地此吾儒所未嘗言非自佛發之乎末篇論鳥獸蟲魚之類謂受形一氣一為物一為人得之甚難生平世又非深長之年使人知年非深長而身為難得則今釋氏所謂人身難得無常 |
| 11 | 迅遠之二言也翱言之何傷而必欲操釋語以誨人宜其從之者既不自覺而謂之者亦不悟其學之所同也 |
| 12 | 宋武帝與殷仲文論音樂云正恐解則好之此言極有味也世之好飲者必能飲好奕者必能奕未有不知酒味而強飲未嘗學奕而自喜為奕凡事皆然欲求簡靜安閑莫若初無所解解而好非有大勇不能絕也吾少不幸溺干多聞而 |
| 13 | 喜窮理每一事未暗夜不能安枕反覆推研必欲極其至而後止于是世間事多得曲折中歲恐流于多事始翻然大海一切掃除願翩土木偶人苟一忿暫起似有分別起滅即力正之若觸芒刃若陷機奔數十年來此境稍熟覺心內心外真若無物所未能遽去者唯此數百卷書爾更期以年歲當盡棄之以無知求有知易以有知反州知難使吾不早悟蔽其所知而不返雖欲求此須史之適其可得哉張安道與歐文忠素不相能慶曆初杜祁公韓富范四人在朝欲有所為文忠州諫官協佐之而前日呂申公所用人多不然于是諸人皆以朋寫罷去而安道繼為中丞頗彈擊以前事二人遂交怨蓋趣操各有主也嘉祐初安道守成都文忠為翰林蘇明允父子自眉州定成都將求知安道安道曰吾何足以御重其歐陽永叔乎不以其隙為嫌也乃為作書辦裝使人送之京師謚文忠文忠得明允父子所著書亦不以安道薦之非其類大喜曰後來文章當在此即枉力推譽天下于是高此兩人子瞻兄弟後出入四十餘年雖物議子二人各不同而亦未嘗敢有纖毫輕重干其間也 |
| 14 | 張友正鄧公之季子小喜學書不出仕有別業價三百萬盡鬻以置紙筆蹟高簡有晉宋人風味尤工子草書故廬在甜水卷一日棄去從水楯街讎小屋與染工為鄰或問其故答曰吾欲假其謙素學書耳于是與約凡有欲染皂者先假之一端酷二百金如是日書數端米元章書自得干天資輔自少至老筆未嘗停有以織餉之者不問二寡入手即書至盡乃已元祐末知雍丘縣蘇子瞻自揚州召還乃具飯邀之既至則對設長案各以精筆佳墨紙三百列其上而置饌其旁子瞻見之大笑邦坐每酒一行即申紙共作字以不更磨墨幾不能供薄暮酒行既和紙亦盡乃更相易拂去俱自以為平日書莫及也友正既未嘗仕其性介不多與人通故其書知之者少但不逮元章耳 |
| 15 | 建中靖國初有前與紹理其政者欲反其類首津議盡召元祐諸流入四朝以為身謀未幾元祐諸人並集不肯為之用則復逐之而更召所皮亡 |
| 16 | 者既至亦惡其翻覆排之尤力其人字不得安位而去張雲叟時以元祐人先罷居長安里中聞之壁間適有扇架戲題其下曰廣子解招風本要熟時用秋夾桂壁間卻被風吹動時余季父仕關中偶至長安見雲叟道其事指壁間詩以為笑樂 |
| 17 | 李翱習之論山居以怪石奇蜂走泉深潭老木嘉一草新花祖遠七者為勝今吾山所乏者獨深潭老木耳深澤不可歸松亦不多得五方地土風氣各不同古之立社各以其所宜木非所宜雖日增之不相許洛地相接嵩山至多松而許更無有王幼安治第道人取松栽百餘本種之僮能活一株纔二尺餘視之如嬰兒也乃獨宜柏有伐以為據者睢陽近亳有積而見推重州宅堂前有兩株繆搜者約高刑丈餘百年物也至杉則三州皆無之木之佳者山如是四種而余仕四方未嘗兼得今此山乃無不宜種之得法十年間便可合竿抱惟柏長差比遲爾今環余左右者客有數千株常目松磊落昂藏似孔北海滄深密紆盤似管幼安杉豐腰秀澤似謝安石柏奇峻堅瘦似李元膺吾閑居久賓客益少何幸日得與四君子游耶范文正公嘗謂吾木會有時而老但吾不及見也然晉之記虎丘池水不流天笠石橋下無水麓山力不副天奇靈驚擁前山不可還視峽山少平地泉出山洲所潭此五所者極天下之奇觀猶不能備況吾居獨得其七之五哉人心和不能無累余雖忘此而每見潭水澄敵高木鬱然未嘗不有慕圓證寺大松合抱二十餘株夾道蔽日猶國初時故物石橋合諸澗水道朱氏怡雲閣之前其深處水面闊四五丈張文規所謂金碧潭者也其下流注朱氏子嵩之圃瀆薄激射交流左右去吾一廬不滿二里自可為吾之別館但寺僧不好事比歲松有伐而薪者當祝使善護持之朱氏子約今年田蔚作草堂三間泉上暇日時往來則習之所不足者吾可以兼得矣大抵人才有四種德量為上氣節次之學術又次之材能又攻之欲求成材四者不可不備論所不足則材能不如學術學術不如氣節氣節不如德量無人亦安能皆全顧各有偏勝亦視其所成之者如何故德量不可不養氣節不可不激學術不可不動材能不可不勉苟以是存心隨所成就亦便不作中品人物唐人房喬裴度優于德量宋堤張九齡優干氣節魏鄭公陸贄優于學術姚崇李德裕優干材能姚崇蔽干權數德裕溺干愛憎則所勝者為之累也故曹方讀唐書當以是顯求則有光其他瑣細與洲用之空文不足要請徒亂人意爾會從叔祖司空道卿慶曆中受知仁祖補翰林學士逮欲大用會宋元憲為相同年素厚書或以為言乃與元憲俱罷忒仁宗欲用之意未衰也再人仙三司使而陳恭公尤不喜過以憂去免喪不召就除知廬州風節凜然吾大觀中亦忝入翰林因面對客敘束太上皇聞之書曰前此兄余同時迭為學士者有矣未有宗族相繼干數世之後不惟朝廷得人亦可為卿一門盛事吾頓首謝今之明昌仁宗不得盡施干司空者吾又兼得之而客洲前人報國之二毒懷舂遇未嘗不流涕也 |
| 18 | 叔祖度支諱溫叟與子瞻同年議論每不相下元祐末子瞻守杭州公翩轉運使浙西適大水災傷子瞻鏡于賑濟而告之者或施手不能無濫且以伉人無其故陰欲厚之公每持卿不下即親行部一皆閱寶更為條畫上聞朝廷王公議會出度牒數百付轉運司易米給民杭州遂欲取其半公曰使者與郡守職不同公有志天下何用私其州而使吾不得行其職卒祖官州災傷重輕分與之子瞻仙甚上章詆公甚力廷議不以相直乃召公還岫主客郎中子瞻之志司美雖傷于濫不害為仁而公之守不苟其官亦人所難見前輩唐書無不欲自行其志也仁廟初即位秋宴百戲有春撞竿者忽墜地碎其首死上惻然憐之命以金帛厚賜苴象且詔自是撞竿減去一之一晏元獻作詩紀之曰君王特軫推溝念詔截危竽橫賜錢余往在從班侍燕時見百戲撞竿纔二丈餘與外間絕不同一老中貴人為金呂後間元獻詩果見之廟號稱仁信哉 |
| 19 | 醒嗇痛未修好以前志在取燕未嘗不經營故流俗言甚喜而不可致者皆曰如獲燕王頭宣虹四 |
| 20 | 和東北方用師其大綱夔離不書王無為邊書朝論必欲取之未幾大將乃捕斬夔離不函其首以獻詔藏之大社頭庫天下皆上表賀而其實非也士大夫為慶者每相視笑曰遂復燕王頭耶 |
| 21 | 和尚置擁軍亦僅語言必無用也崇寧中間改借為佩士皆如冠巾蔡魯公不以滿城書事之不勝翌日有冠者數十人諸公謝髮既未有皆岫蟲膺髯以簪其冠公戲之曰今當遂擁範乎不覺供堂大笑冠有墜地者 |
| 22 | 崇臂二年霍侍郎端友謗吾為省試點虹官安樞審處厚為主文與先君書一見以子第待吾處臺則坐紹聖間從官放歸田里至是以兵部尚書召還朝嘗中夜召吾語因曰吾更禍重矣將何以善後吾曰公不聞蘭相如廉頗郭汾陽李臨淮張保皋鄭年事平搢紳之禍運結不解非特各敬其身國亦敝矣公但能一切忘舊怨以李文饒為戒禍何從及處厚意動璧然起執吾手步庭下時正月望夜月正中仰視星斗燥然以手指天曰此實吾心因問此六人大喜曰四人者吾知之獨不記保皋與年州何事吾言杜牧之所書新史客載之矣還坐室中取唐書檢視久之曰吾未有策題便當著此以信吾志遂論大人以黃進士 |
| 23 | 佛氏論持律以隔牆聞釵銅聲為破戒人疑之又矣蘇子由為之說曰聞而心不動非破戒心動為破戒子由蓋自謂深干佛者而言之陋如此何也夫淫坊酒肆皆是道場內外牆壁初誰限隔此耳本何所在今見有牆神隔是一重公案知聲為釵銅是工里公案尚開心動不動乎吳借凈端者行解通脫人以神散聖章丞相子厚間召之飯而子厚曰食輦執事者誤以霞頭為餘館置端前端得之食自如子厚得餘笛知某誤斥執事者而顧端曰公何為食錢頭端徐取視日乃饒頭耶怪餘館乃許甜吾謂此傳真持戒者也 |
| 24 | 吾素不能琴縱心好之少時嘗從信州道士吳自然授指法亦能為一兩弄怠而棄去卿自是每聞善琴者彈雖不盡解未嘗不善也大觀末道泗州過廬山崔閉相與游南山十餘日閑蓋善琴者每坐坡驥泉上使彈終日不倦泉聲不甚悍激涓涓涼渥與琴聲相亂吾意此即天頭也閑所彈更三十餘曲曰公能各為我御辭使我宅日持歸廬山時倚琴而歌亦足為千載盛事意欣柄許之閑乃嚳用孤紺四聲分均何何以授余琴有指法而無其諧閑蓋強納之書時了了客解既婦不復作今蓋忘之矣去年徐度忽得江外招隱一曲以王踞舊辭增損而是成之雖洲彈者可歌成聲遇吾意時當稍依此自為一篇以終閑志也 |
| 25 | 其誥哉韓綠華事細考之近今之紫姑神晉人好奇稍緣飾之爾紫姑神止為詩文自託干仙不與人相接而萼綠華事乃近褻豈有其仙若此哉或曰釋氏至四禪天乃無欲自保禪而下皆未免干欲尋綠華蓋未離乎欲界者也亦不然所謂一者豈其與世人同僅有情而已後世並緣遂肆為瀆慢高與之言無所不至流俗爭信之唐人至有岫后土夫人傳者今所在多有為后土夫人祠而揚州尤盛皆塑為婦人像流俗之謬妄如此亦起于西漢所謂神過者謂小孤為姑何足怪哉后土夫人蓋以譏武后辯託論亦不當如此也 |
| 26 | 毒熱連二十日泉旁林下平日自愈勝處亦覺相薰灼忽自謂曰永蠶火鼠此本何物習其所安猶不知異今此風相初從何來乃復浪別苦樂耶一風纔萌顧堂室內外或陰或曰皆成清涼國土戲以語辜兄皆莫知荅翌日忽大雨震電暴風驟至坐聞草木檄舞池水震蕩羣見欣然皆以為快因問逐若是凍耶抑來日復有熱耶來日復然則汝乏快者將又戚戚矣自吾之祖韋兒固可笑然吾行干世且半生幾何不為塵見得無有如吾者又笑其所笑乎釋氏論佛菩薩號皆以南謨冠之自不能言其義夷狄謂蠆為腹背謨穆天子傳瞋拜而受蓋三代已有此稱若云居南方而拜爾既訛為謨又因之炳南無南摩後漢楚王英傳伊蒲塞之饌伊蒲塞即楚語優婆塞時佛語猶未至中國蓋西域之語云然如身毒與天空其國名尚訛況干語平 |
| 27 | 唐書李絳傳載論罷吐突承摧請撰安南寺聖德輒四碑事云忠宗命百牛倒有此事出唐舊史歐文忠遂謂古碑先立而後重察家有李絳論事載此甚詳云承摧先立碑堂并碑石大小唯華嶽碑不言已立碑也絳既論帝報一已不令鑿碑樓便遣損倒乃記承摧奏樓功績大請緩折帝遣百牛倒之則所倒乃碑樓非碑石也新史乃承舊史之誤爾凡書要以便事何為必先立乎圭靈帝初怒絳伏奏愈切乃悟石集本是奏疏從中報可無怒事尤見其妄列子書稱子列子此是第子記其師之之罪列予自云也劉禹錫自作傳稱子劉子不可解意是誤讀列子 |
| 28 | 天下其理曰見子前未嘗不昭滿與人相接但人役于外與之俱馳自不見耳惟靜者乃能得之余少常與方士論養生因及子午氣升降累數百言猶有秘而不當與眾共者有道人守榮在旁笑曰此何難吾常坐禪至靜定之極每子午覺氣之升降往來于腹中如飢飽有常節吾豈知許事乎惟心內外無一物耳非正氣也凡寒暑燥溼有犯于外而欲為疾者亦未嘗悠然不逆知苴籠余長而驗之知其不誣也在山居久見老農候雨腸十中七人問之無他日所更多耳問市人則不知也余無事常早起每旦必步戶門往往僮僕皆未與其中既洞然無事仰觀日一 |
| 29 | 雲物景象與山川草木之秀而忘其一日為陰為精為風為霜為寒為溫亦未嘗不十中七八老農以所更吾以所見其理一也乃知惟一靜大可以察天地近可以便自家而死理之至者平 |
| 30 | 宣和間內府尚占器士大夫家所藏三代秦漢遺物無敢憲者悉獻于上而好事者復爭尋求不較重價酬器有直千緡者利之所趨人競搜別芮彊 |
| 31 | 山澤發掘塚墓缸所不至往往數千載藏一旦皆見不可勝數矣吳理為光州固始令先申仍之國而楚之故封也間有異物而以僻遣人未之知乃令民有罪皆入古器自贖既而罷官幾得五六十器與余過汴上出以相示其間數十器尚三代物後余中表繼為守聞之微用其法亦得十餘器乃如此類在世間未見者尚多也范之才獨湖北察訪有給言澤中有無不知其大小而耳見于外其間可過六七歲小兒亟以上聞詔本部使者發民掘之凡境內陂澤悉乾之掘數十丈訖無有之才尋見謫慶曆中西方用師一委韓公范文正公皆為招討副使未幾韓公以任福敗好水左遷秦州文正擅報先是書遷耀州皆奪使事蓋居中有樂之者仁宗憂邊事無所付且未決二公去留王文安公堯臣將輪林學士乃以為陜西體量安吞 |
| 32 | 撫使當權者思欲使附已排二公公是賣哀上力為夷狄所畏忠舅恥比將禦外敵非二人不可具辨任福敗不緣帥皆請遺之併薦苴庫下狄青神師道等二十餘人可為大將議興當權者忤盡格不行會公言涇原賊所由入他日必自是窺關中請益兵預備亦不行而明年葛懷敏之敗正自涇原仁宗始悟復行公策而還二公訖降元昊議者謂保全開輔雖韓范之功知罰 |
| 33 | 非文安亦不能成也 |
| 34 | 唐中世以前未盡以石為璽縮溪石雖後出未甚責于世蓋晉宋間善書者初未留意于研往往但以器貯墨汁故有以銅鐵為之者意不在磨墨也長安李士衡觀察家藏一端研當時以為寶下有刻字云天寶八年冬端州東溪石刺史李元書劉原甫知長安取視之大笑曰天寶安得有年自改元即稱載矣且是時州皆稱郡刺史皆稱太守至德後始易今安得獨爾耶亟瑕唐書示之無不驚嘆李氏研遂不敢復出非原甫精博固洲與辨僻李氏亦非善補研計者研但論美惡誠可為寶何必問久近耶近世有言許敬宗研者亦或以其人棄之若論李氏研則許敬宗真膺亦未可知然好惡之或如此彼為研者美惡自若初何預知而或以有年而貴或以人而廢重可笑也 |
| 35 | 劉原甫博物多聞前世實無及者在長安有得古鐵刀以獻製作極巧下為大環以纏龍為之而其首類鳥人其有識者原甫曰此赫連勃勃所一鑄龍雀刀所謂大夏龍雀者也鳥首蓋雀云間一之乃神世衡築青澗城掘地所得正夏故疆也一又有獲玉即遺之者其文曰周惡夫印公曰此漢侯印尚存干今耶或疑而問之曰古亞惡二字通用史記盧綰之孫他人封亞谷侯而漢書作心谷是矣聞者始大服因疑史條侯各遂作惡父之亞音未必通春秋魏有醜夫衛有良夫蓋古人命者皆不擇其美稱亦多有以惡名者安知亞夫不為惡夫也 |
| 36 | 韓丞相玉汝家藏王莽時銅科惡如勺以今尺度之長一尺同寸其柄有銘云大宮乘輿十凍銅科重戶勳九兩新始建國天鳳上戊六年十二月工遵造史臣閎椽臣岑掌旁丞相弘令丞誣 |
| 37 | 相第一十六科食器正今之相也史記趙世家趙襄子請代王使廚人操銅科食代王及從者行斟陰令以科擊殺之是已凍周官音練據漠書莽改始建國六年為天鳳六年而不言其因今天鳳上猶昌始建國蓋通為一稱未嘗去舊號止戊莽所作曆名莽自以為土德王故云宜和間公卿家所藏漢器雜出余多見之唯此器獨見干韓氏 |
| 38 | 國朝監察御史皆用三丞以上書再任通判人右闕則中丞與翰林學士知雜迭舉二人從中間一人除宰相不與也韓公為中丞以離干中選乃講舉京官以為襄行遂薦王觀文陶治平初御史缺臺臣如故事以名上英宗皆不用內挑目除二人范堯夫以江東轉運判官為殿中侍御史二微仲以三司鹽鐵判官為監察御史裏行得人之效乃見于再世二十年之後古耒有也 |
| 39 | 唐制誥以掌進畫翰林學士初但鳩交辭不專諸命自校書郎以上皆得為之班次各視其官亦具定員故學士人皆試五題麻詔勑詩賦而舍人不試蓋舍人乃其本職且多自學士遷也學士未滿一年猶未得為知制誥不與為文歲滿一遷知制誥然後始並直本朝既重學士之選軍自知制誥遷故不試而知制誥始亦循唐制不田 |
| 40 | 試雍熙初太宗以李文正公沈及宋提王化基川碑之化基上章辭不能乃始中書並召試制誥二首遂為故事其後梁周翰薛映梁鼎亦或不試而用歐陽文忠公記唯公與楊文公陳文惠公三人者誤也 |
| 41 | 唐御膳以紅綾餅傑為重昭宗光化中放進士棲得裘格等二十八人以為得人會燕曲江乃令未嘗特作二十八餅飲賜之盧延讓在其間後入蜀為學士既者頗為蜀人所易延讓詩素平易近排乃作詩云莫欺零落殘牙齒會漢紅綾餅餞來王衍聞知遂命供膳亦以餅飲為上品以紅羅裹之至今蜀人工為餅談而紅羅裹其外公廚大燕設川第一 |
| 42 | 吳正肅公有罷政事守蔡州嘗即州宅為容齋自序苴人思以為上為天子所容中為士大夫所容下為吏民所容又謂知足而心虛曠然後能容達生以御寓則無往而不容且作詩著之余糾蔡守時巴不復存物色其處西北隅僅有壁四楹深不滿斗丈手可及蟾意以為是乃稍修葺之不敢如其舊以見公之志遣人洛中求公集得所作詩因刻之壁間高賢遺迹世不多有況公之名德風節相去未百年而來者曾不經意況求其所用心也哉 |
| 43 | 嘉祐中邕州佛寺望像其手忽振動晝夜不止未買 |
| 44 | 幾交趾入寇城幾陷其增又動而侯皆局反圍城卒陷之屠其城去熙寧元年又動郡守錢師孟知其不祥亟取投之江中遂州他物理不可解佛豈為是也哉以五行傳推之進士失其性也余在江東宣州大火轡焚其半前此亦有鐵佛坐高丈餘而身忽迭前迭卻若俯而就人者數曰土人方駭既而火作蓋幾邕外之異也本朝大樂循用王朴舊律大抵失干太高其聲唯殺而哀太祖時和峴既下一律景祐中李照校古製以為高五格又請下其三樂成反低人不以為然廢不用皇祐初阮逸胡覆再定比和覘止下一律議者亦不為善也燕王例亦高歌者每苦其難繼而未有知之者無宮末教坊副使苑日新始獻言謂方響尤甚與絲竹不協乃使更造方響以準諸音干是第降耳倖訖後用之至崇寧云 |
| 45 | 大樂舊無匏土二音笙竿但如今世俗所用笙以木則其本而不用匏墳亦木為之是人音而為木者三也元豐末范蜀公獻樂書以為言而未及行至崇寧更定大樂始具之舊又無第至是亦備雖燕樂皆行用 |
| 46 | 國朝館職制科及進士第一人試用既有常法餘皆以大臣薦其所知而缽定制制科既改用策諭而進士第一人與大臣所薦猶循用詩賦治遙 |
| 47 | 平宋英宗患人材少始詔宰相參知政事各舉五人時韓魏公曾魯公為宰相歐文忠恥康靖公為參政其屬二十人未及召試而神宗即位乃先擇其半與府界提點陳予束奏事稱肯特命附試者十一人皆人館吳申為御史言詩賦不足得士請自是難以經史時務試論策乃命罷詩賦試以策論二道然終神宗之世未嘗行蓋目更官制在內者與職事官雜除在外賞勞以岫貼識者但以為寵也元祐初舉行治平故事而尸命知樞密院與同知亦薦遂用熙蜜之令試第一道紹聖後不復行四十年間唯治平元祐兩見而已蓋必欲得材而慎其選自不能數也 |
| 48 | 世言不服藥勝中醫此語雖不可通行然疾無甚苦與其為庸醫妄投樂反敗之不得獨無益也吾閱是多矣其次有好服食不量巳所宜但見曰 |
| 49 | 他人得效從而試之亦或脈盛而反有害魏晉間尚服寒食散通謂之服散此有數方孫真人並載之千金方中而皇甫謚服之遂為廢人目言性與之忤連錯節度皇冬裸祖食未嘗暑甚至悲恙欲自殺此豈可不慎哉王子敬有帖云服散發者亦是數見言服者而不聞有甚利其為書之甚乃有如謐此好服食之弊也吾少不多服藥中歲以後或有勸之少留意者往既不刪煩過江後亦復難得柴材每記素問勞佚有常飲食有節人言似勝服藥也韓退之孔賊墓誌言古之者于鄉者將自佚非目苦閭井田宅具在親戚之不仕與倦而歸者不在束千在北面可杖履來往也謂試為加是欲留之此姑時論以留娥可也若必待此而後可去豈善為賦計者耶殿時年七十三歸不及歲而卒如退之所云閭井田宅親戚誰且止之傾日 |
| 50 | 不必盡求備能如戰毅然剛決固已晚矣若又不能是料不可去乎王述乞骸骨自序其會祖昶與魏文帝踐曰南陽宗世林少得好名州里瞻敬年老汲汲自勵恐見廢嘉靖人咸其笑之若天假其書致仕之年不為此公婆婆之事述時年方六十三辭情慷慨自出其志是以卒能踐之不但紳美談也 |
| 51 | 阮裕為臨海太守召為秘書監不就復鍼束陽太守再召為侍中又不就遂還剡中以老成問裕屢辭聘石而宰二郡何耶曰非敢為高吾少洲宦情兼拙千人間既不能躬耕必有所資故曲躬郡豈以騁能私計故爾人情千載不遠吾曰大觀後叨冒巴多未嘗不懷歸而家舊無百畝田不得已猶為汝南許昌帥郡正以不能無資如裕所云既罷許昌俸廩之餘粗可經營了伏臘即昧敢更懷軒見之意今表食不至乏絕 |
| 52 | 則二郡之賜也但吾歸而復出所得又愈干前則不能無愧于裕 |
| 53 | 楚州紫極官有小軒人未嘗至一日忽壁間題詩山絕云宮門開一人獨覓闌干立終日不逢人朱頂鶴聲急相傳以為呂洞賓也余嘗見之字山異處亦已半剝去土人有危疾刑其黑服如黍粟皆愈近世有孫賣願者初以捕灶為業忽棄之而發狂人始未之重稍言失禮無不驗者遂爭信之書往來人家終日不停足夜則宿干紫極宮奭禮亦不可問或謬發于語書或書于屋壁或笑或果皆不可測又而推其故皆有為也宣和末嘗召至京師狂言自若或傳其語有譏切者罷歸固與當時流輩異矣其與不知所終范堯夫海佳泉師早晚二膳自巴至婢妾皆治千家往往鎬削過為簡儉有不飽者雖睨登政府亦然補外則付之外廚加料幾信無不厭道 |
| 54 | 餘或問其故曰人進退雖在已然亦未有不累山干妻學者吾欲使居中則勞且不足在外則逸而有餘故處吾左右者朝夕所言必以外緬樂而無顧戀京師之恩于吾亦一佐也前輩嚴于出處每致其意如此 |
| 55 | 張湛授范甯曰痛方云損讀書輔佩思慮二專內視三簡外視四旦晚起五夜早眠六凡此六物愨以神火下以氣籍蘊于胸中七日然後納諸方寸修之口時近能數其目瞻遠視尺箠之餘長服不已洞見牆壁之外非但明目亦且延年此雖戲言然治目實無踰此人者吾目昏已四年自去年尤甚而今夏復加之赤當此六物訖不能兼用故雖雜服他藥幾月猶未平因省平生所用目力當數十倍他人安得不弊豈草木之味自外至者所能復補湛歷數自陽里子束門關左丘明杜子夏鄭康成高唐隆左太沖七入朝之陽里子束門伯不可知而丘明以下五人未有非讀書者安可不懼要須盡用其方不復加減乃有驗也 |
| 56 | 杜牧作李撰墓誌載減詆元白詩語所謂非莊人雅士所為淫言媒語人人肌骨者元模所不論如樂天諷諫閑適之辭可葉謂淫言媒語耶截不知何人而收稱之過甚古今妄人不自量好抑揚予奪而入輒信之類爾觀牧詩纖懿淫媒乃正其所言而自不知也新唐書取御牧語論樂天傳以為救失不得不然蓋過矣牧記識毋夢有偉男子持雙兒授之云子孔丘以是與爾及生截因字之天授量無咎每舉以為戲曰孔夫子乃為人作九子母耶此必識平日自言者其說妄不言可知也 |
| 57 | 李伯時璽量圃馬曹韓以來未有比也曹輔為太僕少卿太僕視他卿寺有廡合國馬皆在其中伯時每過之必終日縱觀有不暇與客語者法雲圜陌秀禪師為言眾生流浪轉徙皆自積劫習氣中來今君胸中州非馬者得無與之俱化平伯時懼乃教之使為佛像以變其意于是深得吳道子用筆意睨作華嚴經八十卷變相李沖元書其文備極工妙不及終而以末疾廢重自太息既不能復國乃反厚以金帛求其所固在人者藏之以示珍貴宣和間其國幾與吳生等有持其弔襄取美官者踵相繼而伯時洲恙時但諸名士鑒賞得好詩數十篇爾杜牧記劉昌守寧陵斬孤甥張俊事史臣固疑之然但以理推未嘗以李希烈傳者之也希烈圍寧陵時守將高彥昭昌乃其副賊坎城欲登昌蓋欲引去從劉元佐請其出不意以禱賊彥昭誓于眾曰中丞欲示弱覆而取之誠善然我為守將得失在生人今士創重者須供養有如棄遇 |
| 58 | 八城去則傷者死內逃者死外吾民崇矣于是士皆感泣請留昌大惡則全寧陵昌安得全攘其功耶計劉元佐間能拒守當在彥昭不在昌也牧好其意欲造作語言盡釜十故不復審虛實希烈圍寧陵四十日而謂之三月城不陷以元佐救兵至敗希烈而云韓晉公以強弩討千希烈解圍皆非是士固有幸不幸高彥雖不得立傳計是官不至甚顯而死故昌得以稱名趙充酬國云兵勢國之大事當為後法昌為將固多殺正使有之猶不足為法況未必有聊為辨正以信史氏之說 |
| 59 | 張文孝公觀朕生未嘗作草字杜祁公之生未嘗作真事文章書自作詩云觀心如止水柯行見真書可見苴宰心也神公多滿監司及帥在外公家交移書判皆作草字人初不能辨不敢自必求能草書者問焉久之乃稍盡解世言書札多如其岫人二公皆號重德而不同如此或者疑之余謂文章謹于治身秋毫不敢越繩墨自應不解作草字祁公雖剛方清簡而洞曉世故所至政事號神明迎刃而解則疏通變化意之所鄉發于書者宜亦似之也 |
| 60 | 唐借能書者三人智永懷素高閑也智永書全守逸少家法至重小敢小出入千文之外見于世者亦無他書相傳有八百本余所聞存干士吠夫家者尚主人東親見其一千章申公之子擇處逸少書至獻之而小變父子自不相襲唐太宗貶之大過所以惟藏逸少書不及獻之智永真積深德精還不知世間石本用簟太礙也懷素但傳草書雖自謂恨不識張長史而未嘗秋亳規模長史乃知萬事必得之于心因人則不能並立矣章申公家亦有懷素千文在其子授處今二家各藏其半惜不得為全物也高閑書遭 |
| 61 | 川 |
| 62 | 絕不多見惟錢彥遠家有其寫史書當慎其遣一脫八字如掌大神彩超遂自為出水蓋得韓退之序故名益重爾 |
| 63 | 葉疏余同年生自言熙寧初徐振甫謗巳赴省試時前取上舍優等久矣省中第問支趾事茫然莫知本末或告以見疏援傳者亟錄其語用之而不及詳乃誤以援為感遂被洲方新學初何嘗禁人讀史而學者曰爾源言之亦自以為不狐故更二十年始得第崇寧立三舍法雖崇經術亦未嘗廢史而學校麟之師長者本自其間出自知非所學亦幸時好以唱其徒故凡言吏皆力詆之尹天民為南康教授至之日悉取史記而下至歐陽文忠集焚講堂下物論喧然未幾天民以言章罷 |
| 64 | 政和間大臣有不能為詩者因建言請為元祐學術不可行李彥章為御史承望風旨遂上章論遭冕 |
| 65 | 凰 |
| 66 | 陶淵明李杜而下皆貶之因謂黃魯直張文潛川冕無咎秦少游等請為科禁故事進士聞喜燕例賜詩以為寵目何丞相文績膀後遂不復賜易詔書以示訓戒何丞相伯通適領修敕令目為科云諸士加傳習詩賦者杖一百是歲冬初雪太上皇意喜吳門下居厚首作詩三篇以獻謂之口號上和賜之自是聖作時出訖不能禁詩途盛行干宣和之末伯通川恙時或問初設熟 |
| 67 | 刑名將何所施伯道無以對曰非謂此詩恐作律賦省題詩書經術爾而當時實未有習之者也 |
| 68 | 吳門下喜論杜子美詩每對客未嘗不言紹聖間為戶部尚書葉書致遠為中書舍人待漏院每從官長集多未厭干睡往往即坐倚壁假寐不復交談惟吳至則強之與論杜詩不已人以為苦致遠輒遷坐于門外擔次一日忽大雨飄灑殫 |
| 69 | 同列呼之不至問其故曰相老杜詩梁中書壬美亦喜言杜詩余尉中書舍人時梁正在本省每同列相與日事坐未定即首誦杜詩評議鋒出語不得間往往追上嗣不及自而退每令書史取其詩藥示客有不解意以錄本至者必瞑目怒叱曰何不將我其本來故近歲謂杜詩人所共愛而自公知之尤深 |
| 70 | 歐陽文忠公為舉子時客隨州秋試試左氏失之故誣論云至旨于晉神降于莘內蛇國而外蛇傷新鬼大而故鬼小主文以為一場警策途擢過冠蓋當時文體云然胥翰林偃亦由是知之文章之弊非公一變孰能連章詞賦以對的而用事切當赫難張正素云慶曆未有試天子之堂九尺賦者載云成陽當陛而立不失一分孔子歷階而升止餘六寸意用孟子曹交言成湯九尺史記孔子九尺六寸事有二主司一以補善乙岫 |
| 71 | 一以為不善爭久之不決至上章交訟傳者以為笑若論文體固可笑若坐旨用賦取人則與歐公之論何異亦不可謂對偶不的而用事不切當也唐初以明經進士二科取士初不甚相遠皆帖經文而試時務策但明經帖交通而後口問大義進士所主在策道數加于明經以堪經副之爾永隆後進士始先試雜文二篇初無定名唐書曰不能詩賦所起意其自永隆始也無下定了日羈吳下全盛時衣冠所聚士風篤厚尊事耆老來為守者多前輩名人亦能因其習俗以成美意舊通衢皆立表揭和坊名凡士大夫名德在人者所居往往因之以著元參政厚之居名袞繡坊富祕監嚴居各德音坊寤密學堂居嘗產芝草名靈芝坊范侍御師道居各牙冠坊盧龍圖秉居奉其親八十餘名德慶坊朱光祿居有賈池號樂圃名樂囿妨臨流亭館以待賓客舟航者亦或因其人相近為名褒德亭以德壽宮氏也旌化亭以靈芝寤氏也關公蓋自名其宅前河為招拋溪來者亦不復敢輒據此風惟吾邦自見之他處未必皆然也 |
| 72 | 李公武尚太宗獻穆公主初名犯神宗嫌名加賜上字遵好學從楊大年作詩以師禮事之死為制服士大夫以此推重私第為間燕會賢二堂一時名公卿皆從之游卒謚和文外戚未有得交謚者人不以州過其後李用和之子雖復尚其宗福康公主故世目公武為老李駙馬所居為諸主第一其束得隙地百餘釀悉疏為池力求異石名木參列左右號靜淵莊俗言李家束莊者也宣和間木皆合抱都城所加有其家以歸有司改偏顓芳園後寧德皇后徙居號寧德坊 |
| 73 | 李公武既以文詞見稱諸公間楊大年嘗州序共囚 |
| 74 | 詩為問燕集卷柴宗慶亦尚太宗魯國公慚主貪鄙麤暴聞公武有集亦自為詩招致舉子無成者相與酬唱舉子利其餘食爭呂可與公武並馳真宗東封亦嘗獻詩強大年使為之序大年不得已為之遂亦自者其詩雄平陽登庸二集鏤板以遺人傳者皆以樹笑莊子言蹈水有道日與濟俱入與泊偕出郭象以為磨翁而族人者濟也回伏而涌出者泊也今人言泊浸當是浮沉之意 |
| 75 | 太宗敦漿儒術初除張參政泊錢樞密若木川翰林學士嘗以御得人喻輔臣云學士清切之職朕恨不得滿之書故事學士禮上例弄欄猴戲不知何意國初久廢不講至是乃使敕設日舉行而易以教坊雜手伎後遂以為例而余為學士時但移開封府呼市人教坊不復用矣既在禁中亦不敢多致但以二稷充數爾大觀床固 |
| 76 | 余奉詔重修翰林志嘗備征本末會余罷書不出克成 |
| 77 | 量乂穆公文龜圖與其母不相能併文穆遂出之羈旅干外衣食殆不給龍門山利沛院借識其州貴人延致寺中州鑿山巖赫寵居之文穆處其間九年乃出從秋試一舉稻廷試第一是時太宗初與趙韓王議欲廣致天下士以興文治而志在幽燕試訓練將賦文穆辭既雄麗唱名復見容貌偉然帝曰晉得人矣自是七年為參知政事十開年而相其後諸子即石舍為祠堂二日肄業富韓公御作記云 |
| 78 | 呂文穆公既登第傷其母以見龜圖雖許納之終不與相見乃同堂異室而居賈直孺母少赤滿其父所遙更娶它氏直孺登第乃請奉其出母而歸與其後母並處既貴二母猶加恙並封二人皆廷試第一雖為出母之榮而父子之間禮恤 |
| 79 | 沂 |
| 80 | 經所無有者處之各盡人情為難能也一唐書李藩傳記筆滅審詔王錯兼宰相事會要崔氏論史官之失其說甚明而新史猶載之豈耒嘗見崔所論耶然即本傳考之藩為相既被審旨有不可封還可也何用更滅其字自可見其誤矣給事中批敕事亦非是唐制給事中詔敕有不便得塗竄奏遷謂之塗歸此乃其職事何鳩吏驚請聯它紙藩名臣二事尤偉而皆不然成人之美者固所不惜但事當竅實爾吾謂此本出批敕山畢蓋雖有故事前未有能舉其職耆至藩行之吏所以驚後之美藩者因加以聯紙之言又聲而為王鐸事不知適為藩累也據王鐸傳曰河東節度使加平章事會要以酬元和五年正藩願相時大抵新史自相抵梧類如此 |
| 81 | 唐以金紫銀青光祿犬夫皆為階官此沿襲漠制岫 |
| 82 | 金印紫綬銀即青綬之稱也漢丞相太尉皆金印紫綬御史大夫銀印青綬此三府官之極崇者夏侯勝云經術苟明取青紫如拾地芥蓋謂此也顏師古誤以青紫為卿大夫之服漠卿大夫蓋未服青紫此但據師古當時所見爾古者讎瑟佩印有即則有綬魏晉後既無佩印之法唐為此名固已非矣而品又在光祿大夫之下漢光祿大夫秩比片千石本以掌宮門為職初非所貴重何以是為升降乎古今名號沿章顛倒錯忤蓋不勝言獨怪元豐官制諸儒考核古今甚詳亦循而弗悟故遂為階官之冠漢書李陵僵曰全軀保妻子之臣隨而媒藥其短孟康注以酒敦為媒翹俯葉師古引齊人名翅餅為媒謂若釀成其罪者宋景文公好造語唐新史記程元振惡李光弼言媒竭以疑之不知別有據耶抑以意自晦也春秋外傳有云竭譖怛 |
| 83 | 焉避之者竭音遇木蠹也言諸由中出如蠢然一或謂取諸此然亦奇矣 |
| 84 | 舊說崔慎為建棺寺惜後身崔慎由為漸西觀京使時所生故七歲猶未食肉忽有傳見之類其口曰既要他官爵何不食肉自是乃食簟尼世間富貴人多自修行失念中來或世緣未絕有必償之不可逃者房次律為永禪師後身前固有言之者矣第崔所為言州修行之論何但官爵琴英差也往在丹徒常記與葉致遠會甘川露寺坐間有舉此事者致還時有所懷忽忿然作色曰吾謂僧亦未是明眼人不食肉安足道何以不得其末年執之十字路巳痛與百涸方為快意聞者絕倒 |
| 85 | 國初外郡貢士猶未限數目太宗始有意廣收文士于是為守者率以多士為貴淳化一年試禮部遂幾二萬人自後未有如是盛者時錢檀露池 |
| 86 | 若未知舉廷試取三百五十二人孫何為第一一而丁晉公王冀公張鄧公州宰相在其間晉宋間佛學初行其徒猶未有偕稱通曰道人其姓則皆從所授學如支遁本姓關學干支謙御支帛道猷本姓馮學干帛尸梨審鍼帛是也至道安始言佛氏釋迦今為佛子宜從佛氏乃謂皆姓釋世以釋舉佛者猶言楊墨申韓今以篇稱者目不知其為姓也貧道亦是當時儀制定憤以自名之辭不得不稱者疑示尊禮許其不名云耳今乃反以名相呼而不諱蓋自唐已然而貧道之言廢矣 |
| 87 | 呂許公初薦富韓公使虜晏元獻為樞密使富公不以嫌辭晏公不以親避愛憎議論之際卒鱗秋毫官其間者其旨道自信不疑誠難能也及使還連除資政殿學士富公始以死辭不拜雖義固當然其志亦有在矣未幾晏公樹相富公固 |
| 88 | 同除樞密副使晏公方力陳求去不肯並立仁宗不可遂同處二府前蓋未有比也張司空齊賢仞被遇太宗驟至籥書樞密院會北伐契丹代州正當虜衝而楊繼業戰歿帝憂甚求守之者齊賢自請行既至果大敗虜眾時母晉國夫人孫氏年八十餘尚田望帶數召至宮中舂禮甚厚如家人朝散郎仲咨其曾孫也嘗出帝親禮面賜孫氏一詩示余云往日貪儒母災垂鬲壽太平齊賢行孝侍神理甚分明又有一一幅玄張齊賢拜相不是今生宿世遭逢本性干家孝事君忠婆婆老福見兒榮貴齊賢蓋代州遂入相聖言簡實不為文飾羣臣安得不盡心乎詩謂其家有石刻士大夫罕見之者國朝宰相致事從容進退事有臺壽其最著者六人張鄧公八十六陳文惠八十二富韓公八卜正斗杜祁公八十李文定七十七龐穎公七十六以 |
| 89 | 文路公雖九十二而晚節不終士論惜之張鄧川公仍自相位得謝尤赫可貴 |
| 90 | 韓建鏡暴好細而重佛教治華州患借眾龐雜犯者眾欲貸之則不可盡治之則恐傷善類乃擇其徒有道行者使為借正以訓治之而擇非其人反私好惡手奪修謹者不得伸犯法者愈加所憚建久之乃悟一日忽判牒云本置僧正欲要憎正偕既不正何用借正使偕目正傳者雖軌笑僻亦適中理州明皇幸蜀圖李思訓固藏宗室汝南郡王仲忽家余嘗見其墓本方廣不滿二尺而山川雲物車輦人畜草木禽昌鳩二小具峰嶺重復徑路隱顯渺雛有數百里之勢想是為天下名筆宣和間內府求圍甚急以其名不佳獨不敢進明星作騎馬像前後宦官官女導從睿備道旁瓜圃宮女有即圃採瓜者或諱之時摘瓜圖而議者疑元棋望雲離歌有騎驟幸蜀之語謂窘猝不應儀物猶若是盛遂欲以為非幸蜀將軍者終不能故也山谷間民皆冠白中以為蜀人為諸葛孔明服所居深遠者後遂不除滿不見他書歐文忠初以張氏事當權者幸以誣公亟命三司戶部判官蘇安世為詔獄與中貴人雜治冀以承望風肯中外謂公必不能免而安世秋亳無所挽卒曰公無他當權者大怒坐責泰州監稅五年不得調後治獄者亦不過文致公貸用張氏奩具物及貶爾安世尋卒于至和間終廣西轉運使官既不甚嚴世神知之二其為人亦自廉直而敏于事不磨勒者十五年王文公為墓誌僅載其事 |
| 91 | 呂許公在相位以郊禮特加司空力辭不拜既病歸政事每不卷之猶厚乃復除司空平章軍國軍事三五日一造朝有大事及邊機許宰執就第咨訪前無是比也元祐初晦叔辭位遂用故事以文潞公平章重事而晦叔亦拜司空平章事遂踐世官尤為盛事 |
| 92 | 禹貢導漂東流為漢又東為滄浪之水滄浪地名非水名也孔氏謂漢水別流在荊州者孟子記孺子之歌所謂滄浪之水可以濯纓者屈原楚辭亦載之此正楚人之辭蘇子美卜居吳下前有積水即吳王僚開以御池者作亭其上名之曰滄浪雖意取濯纓然似以滄浪為水測湖之一狀不以為地名則失之矣滄浪擅旨蟠冢桐相也今不言水而直曰蟠冢桐柏可乎大抵禹貢水之正名而不可草舉者則以水足之黑水弱水澧水之類是也非水之正名而因以為名則以冰別之滄浪之水是也沈水伏流至濟而始見沉亦地名可名以濟不可名以此故亦謂之沈水乃知聖言二十未嘗如法也口 |
| 93 | 桑欽州水經載天下水甚詳而兩制獨嚳刪江謂山之漸江出三天子都欽北人未嘗至東南但取山海經袖證爾山海經三天子都在彭澤安得至此今錢塘江乃北江之下流雖自彭澤來蓋眾江所會不惻獨取此一水滿名余意漸字即制字欽誤分為二名郵元注引地理志湖江出丹陽照南蠻中者是已即今自分水銀出桐廬號歛港者與衢婺之溪合而過富陽以入大江大江自西來此江自東來皆會于錢塘然後南趨于海然蒯江不見千禹貢以錢塘江為湖江始見于秦紀而衢婺諸木與若書兩漢等不見干水經者甚多豈以小遣之抑不及知耶余守錢塘嘗取兩路山水證其名實贊諸耆老頗得其詳欲使好事類為至愚補桑鄉之闕會兵亂不及成也 |
| 94 | 顏魯公吳興地記烏程砥境有顓頊家圖經云晉 |
| 95 | 似 |
| 96 | 川 |
| 97 | 初衡山見顓頊家有營丘圖衡山在州之東南一春秋傳所謂楚子伐吳克鳩茲至于衡山者也今謂之橫山或疑顓頊都帝丘今濮州是無緣家在此古今流傳雖不可盡信然舜葬蒼梧禹葬會稽何必其都耶今州之西南有梓山亦隸鳥程其旁有夏駕山王村相傳以御夏杼巡狩所至杼夏之七王也禹葬會稽則行之至此固無足怪庸俗之言未可為全仙據也越王勾踐本禹之後蓋吳越在夏皆中國地其後習干用夷故商周之間變而為夷豈真夷狄也哉六合之大自開闢以來迭為華夷不知其幾變如幽燕故壤淪陷不滿二百年已不復者為中國矣而閏廣隴蜀列洲郡脈者亦安知秦漢之前皆夷狄耶 |
| 98 | 三江既入震澤底定孔氏以太湖為震澤而不名三江意若以北江中江輿南江綺二江在荊州阻 |
| 99 | 皿 |
| 100 | 之分漠沱參流則別為三在揚州之分因人于以海則合于一所謂北江者今丹陽而下錢塘皆是也孔氏本未嘗至矣故其解北江以州目彭蠡江分為一入震澤為北江入海不知北江本與震澤相通以太湖為震澤亦非是周官九州一有澤藪有川有浸揚州澤藪赫具區其浸為五湖既以其區為澤藪則震澤即具區也太湖乃五湖之總名耳凡言數者皆人資以為利故曰藪以富得名而浸則但水之所鍾也今平望八尺震澤之間水調漫而極淺與太湖相接而非太湖自是入于太湖曰太湖入于海雖淺而稱漫故積潦暴至無以洩之則淮而害田所以謂之震猶言三川皆震者然蒲魚蓬英之利人所資者甚廣亦或可隄而為田與太湖異所以謂之澤藪他州之澤無水暴至之患則為一名而已而其區與一江呵塞為利害故二名以別之恤 |
| 101 | 禹貢方以既定為義是以言震澤而不言具區川此非吳越之人不知而先儒皆北人但據文為說宜其顯然失之地里而不悟也一江與震澤相通者或洩震澤而入海或合震澤而入海其一為吳松江固無疑矣其二不可名今青龍華亭崑山常私皆有江通海與震澤連忌必在其間韋昭言漸江浦陽松江者其妄固不得較而王氏言人者逆小可為人海生旨入于渭入于河皆由之以往言其無也三江既白斛別水非有所從來前既未嘗言入于海不得一直百人鳥知人之為人海但文適同耳當如既陂既懌既導既赭之類各就其本水言之既入若言由地中行也凡傍海之江皆俠非大江比海水兩潮相往來始至而悍激則與沙俱至既退而經則留其沙而水獨返故不過三五歲既滿浸障塞水不入于江則不能何干海知澤受田 |
| 102 | 之而為害若江水自由地中行各分而入海震山澤安得有決溢耶 |
| 103 | 侯公說項羽事漢書載本末不甚詳高祖以口舌道之誠難能矣然世或恨其太寡恩余家有漠畢金卿侯長君種大諱成字伯盛山陽防人漢之興也侯公納策濟太上皇于鴻溝之阨謚安國君會孫禪封明鏡侯光武中興玄孫霸為大司徒封於陵侯枝葉繁盛或家河隨或邑山澤然復知高祖所以待侯公者亦不薄唯不用之而已漢初羣臣未有封侯者一時有功皆旋賜之美名號曰君有食邑婁敬封奉春君富貴衣食之蓋所以待君子小人者不以私恩皆高祖所以能取天下也其傳至曾孫而得侯尚高祖之遺意耶後漢侯霸傳河南密人不言為侯公後但云族艾淵元帝時宦者佐石顯等領中書號太常侍霸以其仕為太子舍人蓋史之闕也漠之遺事古書無復可見而獨得于此知藏碑不 |
| 104 | 高祖終身不見侯公固善然史不當遂浸其事劉原甫嘗代侯公說項羽辭其文甚美原甫蓋精于西漢者也縱吾嘗謂太公呂后在羽軍中二年以兵相逃遂一勝一負客相當高祖泰馬示之若不急于太公者廣武之役方數之十罪雖欲烹太公而不顧此豈列忘其父哉知羽未有 |
| 105 | 勝我之策而我有滅羽之計羽必不敢書太公也及想龍沮梟塞王欣分韓信彭越黜布以王關束厚撫軍士以收四方之心形勢已成羽寡援言盡故以中分天下啖之蓋察其為人仁柔而貪仁柔則難千輕我貪則利于分天下其誅一時終復遣使一不中而再其子太公始直取之耳侯公亦會是成功也然苟非其人亦不能成其意此陸賈所以不能而侯公能之也漢初些 |
| 106 | 從高祖者又有蕭公薛公縱公史皆失其名知高祖之養士以待緩急之用者非一途也東漢鄭均致仕章帝賜尚書祿終身時號白衣尚書則漢致仕無祿也唐制亦然而時有時給者本朝宰相以三師致仕者元豐以前惟三人趙韓王太師張鄧公太傅王魏公太保元豐末文潞公始以太師繼之 |
| 107 | 范蜀公素不飲酒又謂佛教在許下與韓持國兄第往還而諸韓皆崇此二事每燕集蜀公未嘗不與極飲盡歡少間則必以談禪相勉蜀公頗病之蘇子瞻時在黃州乃以書問救之當以何術曰翹翼有毒平地生出醉鄉土偶作祟眼前妄見佛國子瞻報之曰謂公試觀能惑之性何自而生欲救之心作何形相此猶不立彼復何依正恐黃面瞿臺亦須斂衽視學之者耶意亦將有以韓公而公終不領亦可見其篤信自守鮮 |
| 108 | 不肯奪于外物也子瞻此書不識于集蘇子瞻元豐間赴詔獄與其長子邁俱行與之期送食惟菜與肉有不測則徹二物而道以魚使伺外間以為候邁謹守踰月忽糧盡出謀于陳留委其一親戚代送而忘語苴勳親戚偶得魚酢送之不兼他物子瞻大駭知不免將以塹辰于上而相以自達乃作二詩寄子由祖獄吏致之蓋意獄吏不敢隱則必以聞已而果然神宗忤初固無殺意見詩益動心自是楚益欲從寬釋尼為深文者皆拒之二詩不載集中今附于此柏富霜鑒彼淒淒風動琅瑞月向低夢繞雲山心似鹿魂飛湯火命如雞額中犀角真吾子身後牛禾愧老妻他日神游定何所桐卿科在漸江西聖主如天萬物春小臣廉胎自亡身百年未了須還借十口無家更來人是處青山可藏骨他時夜雨獨傷神與君世世為兄第更結來生未了因 |
| 109 | 北苑荼正所產縮會疏謂之正牆非會坑為沙還謂之外牆二地相去不遠而茶種懸絕沙溪直曰過于會沉但味短而微醒識荼者一啜如別涇渭也余始疑地氣土豈不慮頓異如此及來山中每開闢經路刳治巖責有尋丈之間土色各殊肥瘠繫緩燥潤亦從而不同並植兩木于數步之間封培灌溉異等而生死豐拜如二物董旨囊量塞下更甘鼠者然後知事不經見不可必信也草茶極品惟雙井顧清亦不過各有數畝雙井在分寧縣其地屬黃氏魯重家也元祐間魯直力推賞干京師族人文致之然歲僅得二亮爾顧渚在長興縣所謂吉祥寺也其半為今劉侍郎希范家所有兩地所產歲亦止五六斤近歲寺僧求之者多不暇精擇不及劉氏遠甚余歲求于劉氏過半斤則不復佳蓋茶味雖均其精者在嫩茅迢 |
| 110 | 取其初萌如雀舌者謂之格稍數而為業者謂之旗旗非所貴不得已取一槍一旗猶可過是則老矣此所以為難得也 |
| 111 | 柳公權記青州石末研墨易冷字或為冷凡頑石捍堅磨墨者用力太過而疾則兩剛相拒必熱而沫起俗言磨墨如病兒把筆如壯夫又云磨墨如病風手皆責其輕也冷與冷二義不相遠石末本薨研極不佳至今青州有之唐中世未甚知有端歛石當是以君質不堅磨墨無沫耳物性相制固有不可知者今或急于磨墨而決起殆纏筆不可作字但取耳中塞一粟許投之不過甘最磨即不復見煩墨工王揣言此試之果然書几間亦不可不知此 |
| 112 | 賜告手皆盂康解漢書以為休假之名非也昔者以假告于上從之而或賜或予故因謂之音左壘言韓獻子告者豈亦假耶顏師古以為請謁之言是也然謂謝病謝事亦為告則非是謝者置其事與言病而去爾古文皆相因為義自可以稀意通而論者每鑿而附會是以愈傅而心失也 |
| 113 | 婦人以姓為稱故周之諸女皆言姬猶朱言于齊言姜也自漢以來不復辨類以為婦人之名故史記言高祖居山東好美姬漠書外戚傳云所幸姬戚夫人之類固已失矣注漢書者見其言薄姬虞姬戚姬唐姬等皆妾而非后則不以為眾妾之稱近世言妾者遂皆御姬事之流傳失實每如是今謂宗女緬姬亦因董言王姬之誤也 |
| 114 | 俗言忍事敵奭星此司空表聖詩也表聖休休亭記自言當為匪人所辱宜以附辱目警因號耐辱居士蓋指柳擬豈白馬之禍躁將為不利有不得已而忍辱以免者故為量三耶表聖傳見輯 |
| 115 | 五代舊史梁書蓋其卒在唐亡後也然絕不能明其大節至謂躁進矜伐為端士所鄙昭宗反正召赫兵部侍郎謂巴當何宰輔御時要所抑憤而謝病去世之毀譽相反如此如表聖出處用心而不見知干當世猶至是乎王元之為五代闕文始力為之辨方元之時去五代尚未遠蓋猶有所傳聞今唐新書所載大抵多取干元一之故知君子但強子為善是非之公要有不能終亂者其父而必定也 |
| 116 | 樂君達州人生巴峽間不甚與中州士人相接狀極質野而博學純至先君少師特愛重之故遺吾和讀今吾尚客能謂六經皆樂君口授也家貧甚不自經理有事言冤一跛婢東徒城西草廬三間以其二處諸生而妻子居其一樂易坦辛多嬉笑未嘗見其怒一日過午未飯妻使跛婢告米竭樂君日少忍會當有餉者妻不勝忿忽自屏間躍出取按上簡擊其首樂君袒而川走仆干舍下韋兕環笑掖起之已而先君適送米開斗樂君徐告其妻曰果不欺汝飢甚幸連炊俯仰如昨日幾五十年矣每旦起分授羣兒經口誦數百過不倦少間必蔑履渡聲抑揚吟諷不絕躡其後聽之則延儒之書也童兒或箱效斬侮之亦不怒喜作詩有數百篇先君時為司理猶記其相贈一聯云末路清談得陶令化時陰德頌子公又寄故人云夜半夢回孤月滿雨餘目斷太虛寬先君數稱賞之今老書生未有其比也伊往時南饌耒通京師無有能斫給者以為珍味梅燭聖俞家有老婢獨能為之歐陽文忠公劉原甫諸人每思食壇必提魚往過聖俞聖俞得翰材必儲以速諸人故集中有買鯉魚八尤尾尚鮮活秉叔許相過留以給膳又蔡仲謀遣鯉扎十鋒六尾余仙在襄城時穫此洲留以還永叔等數篇一日禁州會客食雞頭因論古今嗜好不同及屈到嗜斐會哲嗜羊棗等事忽直旨歐陽文忠嗜鯉砧者問其故舉前數題曰見梅聖俞集坐客皆絕倒 |
| 117 | 元豐間惟漸士人以疾不仕因以行義聞鄉里者二入楚州徐積仲車蘇州朱長文伯原仲車以聾伯原以跛其初皆舉進士既川乃不復出近臣多薦之因得為州教授食其祿不限以任伯原吾鄉里其居在吾黃牛坊第之前有園宅幽勝號樂國與國樞密子中尤厚善紹聖間力起赫太學博士遷秘書省正字卒仲車貧甚事母至孝父早棄家不知所犯乃盡力于母既死圖其像曰祭之飲食皆持七箸舉進于像上若食之者像率床溝霑污父名石每行山間或庭宇遇有石輒躍以過偶誤踐必鳴咽流涕好作詩止幽 |
| 118 | 頗豪怪日未嘗輟有六千餘篇每客至不暇見山必辭以作詩忙終于家蘇子瞻往來淮甸亦致禮以為獨行君子也 |
| 119 | 錢塘西湖舊多好事傳往往喜作詩其最知名者熙寧間有清順可入二人順字怡然文字通老其徒稱順怡紅乂逸老所居皆湖山勝處而清約介靜不妄與人交無大故不至城市士大夫多往就見時有饋之水者所取不過數斛以瓶貯置几上曰取其山二合食之雖蔬茹亦不常有故人尤重之其後有道潛初無能但從文士往來竊其緒餘並緣以見當世名士遂以口舌論說時事識詩人物因見推稱同時有患聰者亦似之而詩差優近歲江西有祖可惠姓以人祖可詩學韋蘇州優此數人惠叔傳黃魯直法亦有可喜而不能而道濟之過祖可病痛死思聰宣和中棄其學為黃冠又從而得官道潛惠洪皆坐累編置風俗之變雖此曹亦繡如順乂耒易得也 |
| 120 | 孫樞密固人物方重氣貌純古亦以至誠厚德名天下熙寧間神宗以東宮舊僚託腹心每事必審謂之雖數有鯁論而縱不自是干外官一定不復易雖一日數返守一辭不相牽置孚朴書為人道其家庭之言曰神人當以聖賢仙師則從容出干道仙若急于名譽老死亦安番不足學故秉政于元豐元祐問皆未嘗不為士大夫所推尊而訖不見驚世駭俗之事其名四子長即朴吹名曰雍曰野日意可見苴爭心也居高山者常患加水京口甘露吳下靈巖皆聚徒數百人而治水于下有不勝其勞者今道場山亦亂水以汙池積雨水供濯既不得已則飲之人無食猶可水不可一日開但有水者不知其馬重爾吾居東西兩泉西泉發干山足薨然澹岫 |
| 121 | 而不流其來若不甚壯懼而為沼纔盈丈溢其時餘流于外吾家內外幾百口汲者繼踵辰日不能耗一寸束泉亦在山足而伏流決為澗經碧淋池瓜後會大涸而出傍澗之人取以灌園者皆此水也其發于上以供吾飲亦纔五尺兩泉皆極甘不減惠山而東泉尤列盛夏可水齒非忠茶釀酒不常取今歲夏不雨幾四十日洲甚草木枯槁山石皆可唐灼人見山前諸澗悉斷流有井者不能供十失一日之用獨吾兩泉客不加損平居州水者既患不能得水有水而易涸者方苴看時又以為當而不實今吾泉乃特見眾艱干得水之時故居者始知其利蓋近干有常始者夫固使吾有是居也哉李豆字可久兗州人舉進士少好學通曉世事吾識之最早知其卓州必有立者吾守許昌一旦冒大雪自兗來見留十日而去未嘗及世事惟帷 |
| 122 | 取古人出處所難明者質凝干余後御南京寧川陵丞徐丞相擇之作尹特愛之澤之當國乃浸用御郎宮建炎末虜犯淮南宣不及避地久之不相聞有言直巳屈節干劉豫者余深以神不然既而聞為豫守南京且遷大名留守余雖悵然然念豆終必不忍至此今春狐度自臨安來云見其鄉人云直謀歸本朝已翩豫族誅矣不覺為流涕乃知余信之御床謬直有知慮見事遠此其間委折必有可言者惟知之未詳也趙俊字御進南眾人與余為同年生余曰階下不相聞守南京始再見之言朝奉郎新作小廬在城北杜門雖鄉里不妄交劉器之如恙時居河一南暇時獨一過之徐擇之于鄉人最厚亦吾俊及為丞相鄉人多隨其材見用俊未嘗往求擇之亦忘之獨不得官建炎末虜將南牧或勸之避地俊曰但固吾所守爾死生命也避將何之斗 |
| 123 | 袁冠韓陪于道者相繼俊晏然安其居卒不動劉豫僭號起仙虞部員外郎辭疾不受以告舁其家卒卻之如是再三豫亦不復強尼家書文字一不用豫僭號但書甲子後三年死此亦徐度云自兵興以來常恨未見以大節名世者在建廉得一人曰通判府事楊邦人堂曩諸朝得謚而立廟祀今又聞豆盥後皆故人蓋可尚世猶未有能少發明之者他日當求其事各為之作傳 |
| 124 | 轉侍郎堂家藏楊文公與王魏公一帖用半幅紙有折浪記其客云昨夜有進士轉堂持所作文來極可喜不敢不布聞謹封拜呈後有蘇子瞻跋云夜得一士旦而告人察其情若喜而不寐者禱氏不知何從得之在其孫葬處也世言交公為魏公客公經國大謀人所不知者獨文公得與觀此帖不特見文公好賢樂士之急且得馘 |
| 125 | 一士必亟告之其補于公者亦固多矣片紙折一封尤晏別人至誠相與簡易平實不得虛文安得復有隱情不盡不得已而苟從者皆可為後法也 |
| 126 | 房次律為宰相當中原始亂時雖洲大功亦無甚顯過罷黜蓋非其罪一跌不振遂至于死世多哀之此固不幸然吾謂陳濤之敗亦足以取此杜子美悲陳陶云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陳甸澤中水野曠天青無戰塵四萬義軍同日死哀哉此豈細事乎用兵成敗固不可全責主將要之非所長而強袖之勝乃其幸敗者必至之理與故殺之無異也吹律之志豈不欲勝而強非其長則此四萬人之死其誰當之乎顧口跌猶未足償陸機河橋之役不戰而潰者二十餘萬人固未必皆死死者亦多矣訟其冤者孰不切齒盂政然不知是時機何所自信而敢遽當此任師敗七里澗死者如積澗水為不流微盂坎機將何以處乎吾老出入其間未嘗秋亳莖呂嘗試之意蓋嘗謂陸機河橋之役房棺陳陶之戰皆可為書生輕信兵者之戒不謂當時是非當否也 |
| 127 | 兵興以來盜賊夷狄所及無樵類有先期葬避伏匿山谷林莽間者或幸以免忽被貧嬰兒啼聲聞于外亦因得其處于是避賊之人凡嬰兒未解事不可戒語者事業之道旁以去纍纍相望有教之為縣種隨兒大小觸之轉置口中客使滿口而不閑氣或有方更預畜甘草末臨繫時量以水漬使阻味兒口中有物自不能作聲而縣軼不傷兕口或鏤板以揭饒州道上已酉冬虜曰江西犯饒信所在居民皆空城去顛仆流離道上而嬰兒得此全活者甚多三十年間士大夫多以諱王亶為賢蓋矯前日好血蓮華之弊此雖仁人用心然坐是四方兵備縱弛不復振器械利朽教場鞠為蔬圃吾在許昌親見之意頗不以為然矣但不可輕用豈當併其備廢之哉乃緬新作甲仗庫督掌兵官復教場以日閱習一日王幼安見過曰公不聞邢和叔乎非特入甲仗庫檢察有審居之者遂坐謫吾時中朝不相害者甚眾因懼而止後聞有欲以危語中吾者偶不得此亦天也然目夷狄暴起東南州郡類以兵不足用且無器甲望州風雨潰者皆是恨吾前日之志不終然是時吾雖欲忘身為之不過得罪無亦必無補也孔孟皆力詆愿人余少不能了以何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終愈干不納忠信廉潔之人何傷平而疾之深也既泛觀古今君子小人情偽之際然後知聖賢之言不從發也彼不為忠信廉潔者其惡不過其身人既曉然知之則是非亦不足為之惑乃非苴禱而矯為之則名實顛倒內外相反苟用以濟其姦何所不可洲方孔孟時先王遺風餘澤未遠猶有能察而知之者所憂特賊德而已後世先王之道知者無幾不幸染其習而勿悟則將舉世從之莊子所謂小惑易方大惑易性者其為患豈勝言乎子貢問曰鄉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鄉人皆惡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蓋善惡之一鄉之人未必皆善亦未必皆不善今無別干善心而皆好之非鄉原平若反此不幸非其罪而不善者惡之則孟子所謂自反而仁與禮者雖以為禽獸可也若善者亦心之則不可矣故君子不畏不善人之所惡而貴善人之所好兩者各當其分則何擇干好惡哉一然惟仁者能好人能惡人則好惡非仁者未易得其正亦必自知者明白反者審然後不願外 |
| 128 | |
| 129 | 蜀所牒碑船見李筐所作張束之碑謂之偶終篇五王與劉幽求等皆有社稷大功驪五王沉勇忠烈非幽求輩叩譎貪權偶能濟事者比其間桓彥範與束之尤奇材可與姚崇相先後蓋皆本干學術忒其不幸智不及薛季昶敬彈不能自免于禍亦坐書生習氣仁而不能斷也幽求能勸彥範誅三思非有以過二人正以其一子前無所顧避爾束之彥範既欲成此又欲全彼苴意豈不哀哉然天下事要有不得已者勢必不能兩立若以東之彥範之材而輔之幽求之決豈特卒保其身安得更有景龍事乎世呂廢幽求等坐姚崇不書非崇不能容乃所以全之也村稷中教小兒諸詩多有心赫明時盡君門尚不容田園迷徑路歸去欲何從否伽初不知誰作大觀間三館躁書昭文庫壁間有弊篋置書數十冊蠹爛幾不可讀發其一日玉堂新集載此篇乃幽求詠懷作也豈非遷杭槨州刺史時耶僻幽求豈是安田園者姑慧而云爾故事制科必先用從官一人舉上其所為文五十篇老子學士院中選而後召試得召者不過三之一惟歐陽文忠公為學士醴月薦皆天下名士洲有不在高選者蘇子瞻兄弟李中書邦直孫翰林臣源是也世遂稱歐陽善舉賢艮程試既不過策論故所上文亦以策論中牛然多未免猶為場屋文辭惟孫巨源直指當世弊事列其條目接據祖宗源流本末質以故事反覆論說皆可施行加一辭虛說韓魏公一見曰勵哭泣涕論天下事其今之賈誼平時方為於潛縣令會以期喪不及試免喪魏公猶富國即用為崇文館編校書籍逐見進用不復更外任蓋猶愈干正登科也 |
| 130 | 李育字仲蒙吳人馮當世牒第四人登第能緬詩性高簡故官不甚顯亦少知之者與外大父見公善尤愛其詩先君當得其親書飛騎橋一篇干窕公字畫亦清麗以為珍玩吳志孫權征合肥為魏將張遼所襲乘駿馬上津橋橋板徹丈餘超度得免故以名橋今在廬州境中詩本後亡去墓追記之附干此魏人野戰如鷹揚吳人水呻如龍讓氣吞魏王惟吳王建旗敢到新城旁霸王心當萬夫敵麾下倉皇無羽翼途窮事變接短兵生死之間不容息耐尋津橋橋牛轍洞洞有聲如地裂蛟怒橫飛秋水鹿鵲驚徑度秋雲缺奮迅金羈汗霑臆濟主艱難天借力艱難始是親王時平曰王君須愛惜此詩五七歲時先君口授小見識之 |
| 131 | 錢塘西朝廷康鍾山皆士大夫願游而不獲者仕宦適至未有不厭足所欲兩郡余皆辱居之在錢塘十月適虜犯京師信息未通曰望望涕泣引有北向何暇顧其他僅以祈晴一至天弦蓋巴建康亦留牛歲正當冬春之間出師待敞寢食且廢鍾山雖兵火殘破之餘形勢故在六朝遺朴故事班班猶可數城中但見陀碑在側爾而少從先君入峽瞿塘濫顓高唐白帝城皆天下絕軸奇異乃二羅觀至今猶歷歷在目睨往來漸東七里湖金華二洞諸勝處每至輒留數日非興盡不歸乃知山林丘壑亦各有分非軒冕者所可常得天固付之山人野老也上所好惡固不可不慎況干取士神童本不專在讀書初亦不以為常科適有則舉之謂故可因之以得異材觀元獻不以素所習題自隱文公不以一職適成自幸童子如此他日豈有不成大器者乎大觀行三舍法至政和初小人規時好者謂言學校作成人材已能如三代乃以重子能誦圭里自為小子有造此殆近排而執事費樂聞之凡有以聞悉命之官以成其說故下偶庸俗之父兄幸干苟得每苦其子弟以為市此豈復更有人材哉宣和末余在蔡與許見江外以童子入貢者數輩率以老書生挾二三人持狀立庭下才試與倡優新過而獻藝客等初亦怪抱之使升堂坐定問之孕塞得公廚數十干為路費爾為之悵狐後或聞有得官者令其知皆安在理固忒也 |
| 132 | 景修與吾同為郎夜宿尚書新省之祠曹廳步月庭下為晉書往當以九月望夜道錢塘與詩借可乂泛西湖至孤山巴夜分是歲早寒月色正中湖面渺忒如錐銀傍山松榆參天露下葉間疑是皆有光微風動湖水是漂興林葉相射可久清灌苦吟坐中妻然不勝寒索衣無所有空米襄覆其背為平生得此無幾吾為作詩記之月 |
| 133 | 云霜風獵獵將寒威林下山僧見亦稀怪得塵詩無俗語十年肝鬲湛寒輝此景暑中想像亦可一灑然也 |
| 134 | 讀書而不應舉則已矣讀書而應舉應舉而望登科登科而仕仕而以敘進荀不違道干義皆加不可也而世有一種人既仕而得祿反寥寥然以不仕赫高若欲棄之者此豈其情也哉故其經營有甚干欲仕或不得間而人或故為州異以去因以遲留往往遂竊名以得美官而不辭世終不寤也有言窮書生不識優頭計州從得一日見市肆有列而鬻者輒大呼仆地主人驚問曰吾長慢頭主人曰安有是理乃設慢頭百許枚空室問之不何于外寂不聞聲穴壁窺之則以手搏撮食者過半矣亟開門詰其疏曰吾見此忽曰不畏主人知其給怒而叱曰若聞有畏乎日有猶畏臘荼兩惋爾此豈求不仕者也玉 |
| 135 | 束林去吾山東南五十餘里沈氏世為著姓元豐間有名曰倉士來者家頗藏書喜賓客東林當錢塘往來之衝故士大夫與游客勝士聞其好事必過之沈亦側接不倦嘗有布裘青巾稱回山人風神建道與之飲終日不醉薄暮取食餘石榴皮書詩一絕壁問曰西鄰已富憂不足東老雖貧樂有餘白酒釀來緣好客黃金散盡為收書即長揖出門越石橋而去追躡惠已不見意其為呂洞賓也當時名士多和其詩傳于世蘇子瞻為杭州通判亦和用韓退之毛穎傳事云至用橘皮緣底事中書君豈不中書雖以紀實意亦有在也 |
| 136 | 橘極難種吾居山十年凡一種而一槁死其初移裁皆三四尺餘一歲便結實纍然可愛未幾偶歲大寒多雪即立槁雖厚以苦覆草擁不能救也蓋性極畏寒而吾居在山之半東西北多北風與平地氣候絕不同山前梅花及桃李等率常先開半月蓋五七之間如此今吳中橘亦惟洞庭東西兩山最盛他處好事者園圃僅有之不若洞庭人以為業也光橘一釀比田一畝利數倍而培治之功亦數倍于田橘下之上幾千用節未嘗少以荒蹇雜之田自桓至刈不過一二耘而橘絳歲耘無時不便見纖草地必面南為屬級次第使受日每歲太宗則于上風焚糞壤以觀之吾不如老圃信有之矣吾居雖容備然材植不甚堅壯度不過可支三十年即一易人生不能無役閑中種木亦是小過今山之松已多矣地既背闢當歲益種松一干桐杉各三百竹兄見隙地皆禮之盡五年而止可更有松五干桐杉各千五百三十年後使居者視吾室敝則伐而新之竹但取其風雷毀折輿侵道妨行者可不外求而足今歲積蓋與此山竹出仇增數千竿松杉生不滿三尺者處處有之桐子巴實伺其墜多言之名春之間當與汝曹日策杖山行目課擊僕之德而思者而人供役吾不為無事矣然此居竟何有吾年六十猶思預植艮材為後計柳子厚詩云晚學壽張樊敬侯種漆南園待成器使子厚在寧免辜大 |
| 137 | 章一人之操行莫先于無偽能不為偽雖小善亦有可臺晉崔責卷下更室旦觀苴積累之必可成其大荀出干偽雖有甚善不時久之無不能欺人亦必自有意而自不能掩者吾涉世又聞此類多矣彼方作為大官以掠美牽率矯厲之行以誇眾孰不能竊束須史之譽或因以得利然外雖未知未有不先為奴婢窺其後而竊笑者雖欲久可乎今吾父子相處固曰閨門之內而賓客之從吾游者未嘗不朝夕左右入吾室而並吾席也吾固仙善可稱然終日之之著有一毫相戾何獨有愧卿黨里鄰尚能厭服汝曹之心哉嘗記歐陽文忠與其余姪書有云凡人勉強干外何所不至惟考之其私乃見其偽此非其家人無與知者可以書諸紳也 |
| 138 | 晉史言王逸少性愛鶩世皆然之人之好尚固各有所僻未易以一藥論如崔鉉喜看水牛鬬之類此有何好然而亦必與性相近類者逸少風匡普革旨一卷之良貴一度超知何取于騖張素正書云善書者實指實掌虛腕運而手不知意頸有腕法儻在是耶今鶩千百為羣其間必自有時異者畜牧人皆能辨入即實售之以為種蓋物各有出其類者逸少即意有所寓因又賞其善者也正素能書識古人行筆碎其言似有理 |
| 139 | 司空國史有傳其大節暮已備矣而平生出處每章奏論事見干謀國者遺落甚多先大父太師兄第三人皆以司空膺入官至者不敢忘也吾少時猶記太師有親書其遺事山登二十四條今莫知本安在本院子孫既微大觀末吾嘗從求家集及手書毫草猶得五六十卷意欲為論次及作家傳久之不能成喪亂以來圖籍零落今歲帳書追尋尚有前日之半嘗不自禁稍宗筆研可親農當成此志亦欲使汝曹知吾門內先此立朝者卓卓如是非如迺翁猥退無能池臺暑長焉蹇下更當臣韓退之作毛穎傳此本南朝佛諧文驢九錫雞九錫之類而小變之耳佛諧文雖出于戲實以譏切當世封爵之濫而退之所致意亦正在中書君老不任事今不中書等數語不徒作也文章最忌祖襲此體但可詩聲名耳下邳侯傳世已疑非退之作而後世乃因緣操傲不巴司空圖作容成侯傳其後又有松滋侯傳近歲溫陶君黃甘綠吉江瑤柱萬石君傳紛然不勝其多至有託之蘇子瞻者妄庸之徒遂爭信之子瞻豈若是之陋耶中間惟杜仲一傳雜藥名為之其製差異或以為子瞻在黃州時出奇以戲客而不以自名余嘗問蘇氏諸子亦以為非是忒此非玩侮游衍有餘于文者不能為也神仙出沒人間不得為洲有但區區求遇其人而學之者皆妄人也神仙本出千人孰不可為不言求已之仙而得人以為仙理豈有是乎今鄉里之書人見不善人且恥與之接矣安有神仙而輕求于妄人者古今言嘗遇仙必天下第一等人傾未必皆授以道然或前告人以禍福使有所避就或付之藥餌使壽考康疆非見之也彼自以類求耳唐人多言顏魯公為神仙追世傳歐陽文忠公韓魏公皆為仙此復何疑哉自古夷狄亂華刪甚干劉元海其得志無幾而千和卒見弒至聰遂亡曾不及二十年其次安祿山不二年亦弒干慶緒阿保機雖僅免干弒不及反國以帝堯歸元昊稱兵西方十五六年其末弒于佞令哥天之于善心逆順不可欺如此桀紂碑虐所殺中國之人猶可數計而皆以亡天下紂不免誅死豈有裔夷長驅塗炭毒流四海因之以死者何可為量數而得令終耶今金賊犯順亦邑十年以天道言之數之一周也其將有祿山元海之變乎 |
| 140 | 量音艮量卷下一一乙百一孟子言焉是何言也烏蓋齊魯發語不然之善至今用之作鼻音亦恃干汝續漢書記故人見東涉言鞍涉之利王耽耽青驟吳楚發語驚大之辭亦見干今禮部亦禍音非是此唇音與壤相近公羊記州公如曹以齊人語過我柄化我今齊人皆以過為夫昔歐陽文忠記打音本調歌切而舉世訛為丁雅切不知今吳越僅人正以相設擊利謫耿音也 |
| 141 | 吳越之俗以五月二十日紳分龍曰不知其何據 |
| 142 | 前此夏雨時行雨之所及必廣目分龍後則有及有不及若有命而分之者也故五六月之間每雷起雲族忽然而作類不過移時謂之過雲別雨雖州二里間亦不同或濃雲中見若尾墜地婉挺屈伸者亦止兩其一方謂之龍挂深山大澤龍蛇所居其久而有神宜有受職者固無足怪屋廬林木之罰時有震擊而出往往有隙穴巨普掌量巷下吏宣目見其出人之迹或曰此龍之禍而匿藏者也佛老書窒晉龍行雨甚苦是以有畏而唯以是推之龍之類蓋不一一兩分役亦若今人之有官守長貳佐屬其勤惰材不材為之長者各察而治之耶 |
| 143 | 崔唐臣聞人也與蘇子容呂晉叔司學相好二公先登第唐臣遂罷舉又不相聞嘉祐中二公在館下一日忽見織舟沐岸坐干船窗者唐臣地亟就見之邀與歸不可問其別後事曰初倒篋中有錢百千以其半買此舟往來江湖間意所欲往則從之初不斛定止以其半居貨間取其羸以自給粗足即已不求有餘差愈于軸舉覓官時也二公相顧大息而去翌日目局中遺唐臣有留刺乃拂酒具再往謂之則舟既不知所在矣歸視其利之未有細字小詩一絕云集懽偃客問生涯買得魚舟度歲華案有黃庭尊有酒少風波處便為家訖不復再見頃見王仲青說此 |
| 144 | 山林園圃但多種竹不問其他景物望之曰使人意瀟紳竹之類多尤可喜者筆竹益色深而葉密吾始得此山即散植竹蓉有一四干竿雜眾色有之意數年後所向皆竹矣戊申己酉間二漸竹皆結花而死俗謂之米竹干是吾所植亦槁盡今所存惟介竹數百竿爾方其初花時老圃輒能識之告吾亟盡伐去存其根則來歲尚可復生而余終不忍至巴福而後伐則與其根俱朽矣比雖復補種而竹種已難得不能及前五之一統猶更須三五年始可望其干雲蔽日今日有告余種竹法者但取大竹善掘其鞭無使殘折從根斷取其三節就竹林燒其斷處使鹿泄氣種之崖一即發細筍掘去勿存次年出筍便可及母此良有理揮柳者燒其上一頭則畫臺葉舌一卷下吏當日抽條倍長鬻牡丹者燒其柄或蠟封即不焉蓋一術也當即試之然種竹須當五月月雖烈日用州不拜久之復蘇世言五月十三日御竹醉可移不必此日尼夏皆可種也杜子美詩云西窗竹影薄臘月更須戟余舊用其言每以臘月種州一竿活者此亦余信書之弊而見事遲也劉恢盛暑見王導導以腹慶彈慕局云何乃涸淡曲人爛汪公何如淡曰未見他異唯聞吳語當謂涸補冷吳人語也今二漸乃無此語世以登科為折桂此謂卻誅對策東堂自云桂林一枝也自唐以來用之溫庭筠詩云猶喜故人新折桂目憐羈客尚飄蓬其後以月中有桂故又謂之月桂而月中又言有蟾故又改桂為蟾以登科為登瞻官用卻誰事固已可笑而展轉相訛復爾然文士亦或治襲因之弗悟也丁仙現自言及見前朝老樂工聞有優譚及人所不敢言者不徒為請諸往往因以達下情故仙現亦時時效之非為優戲則容貌儼然如士大夫紹聖初修天津橋以右司員外郎賈種民董役種民時以朝服坐道旁持攝親指磨役工見者多非笑一日橋成尚未伊行仙現適至素識種民即詞止之曰吾橋成未有敢過者能打一善譚當使先眾人仙現應聲云好橋好橋即上一馬急趨過程氏以為非揮使人亟追之已不及一 |
| 145 | 久方悟其譏已也 |
| 146 | 韓忠獻公罷政事嘗語康公兄余以馬伏波論少游車云吾已無及汝曹他曰能如少游言赫鄉里善人守墳墓亦足矣康公既葬忠憲許昌仕廣額一日歸省墓下用王逸少故事期六十即挂冠歸以終公志為文自誓元豐末謫守鄧州明年六十乃具述前語求致仕章十上時裕陵春康公耒衰苦留之遣中使喻肯日先臣有知見卿宣力國事當亦必以為然康公猶請不已乃就易許昌曰可以守墳墓矣公不得已拜命未幾再入為相 |
| 147 | 韓宗武云杜子美詩曰平宮中呂太一收珠南海千餘日近供生犀弱翠稀復恐征戍干戈蜜蠻溪豪族小動搖世封刺史非時朝蓬萊殿前諸圭將才如伏波不得驕代宗紀廣州市船使呂太一反逐其節度張休或凝宮中二字恐誤讀韋倫傳言宦者呂太一則蓋中人為官市干嶺南者爾故稱市船使此詩似為哥舒是作太一以廣德二年反見大曆八年以循州刺史反殺曰南節度使呂崇賁相去蓋十年曰此詩而上至青絲丑篇疑皆失其題故但以句首語名之所以讀者多不能遽了魏知古傳復有薦疽水令呂太一在開元間與大曆亦相反此別一人姓名適同爾 |
| 148 | 屢暑襄鑒一卷下之言曰漸東溪水峻急多離石洲隨水觸石皆死故有溪洲魚土人率以陂塘養照乘春洲初生時取種干江外長不過半寸以木楯置水中細切草縞食加食蠶謂之魚苗山大可致數千枚投于陂壙不三年長可盈尺但水不廣魚勞而瘠不能如江湖間美也大業雜記載吳郡送太湖自然種予置苑內海中水邊十餘日即生其去罪魚童子看菰將上者刈之瀑乾亦此之類但不墨曰 |
| 149 | 既濕乾安得復生必別有術今吳中此法不傳而太湖自魚實冠天下也 |
| 150 | 虎丘山晉王殉故居殉嘗為吳國內史故與其弟班皆卜居吳下舊傳宅在城內日華里今景德寺即是虎丘乃其外第爾瑚與班分東西二宅本在山前後捨樹乃號東西寺今寺乃在山巔下轍劍池父者以為會昌寺廢其地歸干民今為田者猶能指其故處大中寺復乃遷于上則非復殉之舊矣寺之西亦有小院謂之西巷蓋但存其名余大父故盧與景德寺為鄰自虜火寇景德寺皆焚而虎丘偶獨存其勝築猶為吳下第一也 |
| 151 | 徐復所謂沖晦處士者建州人初亦舉進士京房易世又無通其術者復嘗遇隱士得之而難以六壬遁甲自筮為身無祿遂罷舉范文正公知蘇州書疑夷狄當有變便復占之復滿言四方用師起某年月盛某年月天下當騷然故文正益論邊事及元昊叛拆一不驗者仁宗聞而召見問以丘軍曰今歲直小過剛失位而不中惟強君德乃可濟爾命以大理評事不就賜號而歸杭州萬松嶺其故廬也時林和靖尚無恙杭州稱二處士而和靖卒乃得謚與復同時者又有郭京亦通術數好言兵而任俠不倫故不顯道家有言中尸或謂之子彭以為人身中皆有是三蟲能記人過失至庚申者乘人睡去而讒之上帝故學道者至庚申日輒不睡謂之守庚申或服藥以殺三蟲小人之要無有至此者學道以其教言則將以積累功行以求升舉也不求無過而反惡物之說其過又且不睡以守為藥物以殺之豈有風于為過而幸蔽覆藏匿欺妄上帝可以為神仙者乎上帝照臨四方納三尸陰告而謂之讒其悖謬尤可見然凡學道者夫有不信其說柳子厚最號強項亦什罵戶蟲文且唐末猶有恍士程紫書一日朝士會征南大極觀守庚申農雷笑曰一尸何有此吾師託是以懼為惡者爾據床非枕作詩以示眾曰不守庚申亦不疑此心長與道相依五皇已自知行止任爾州彭說是非投筆鼻息如雷詩語雖恨滿自背其徒未有肯初是言者孰謂子厚而不若此士也 |
| 152 | 余在建康有李氏子自言唐宗室後持其五代而上告五捍接赦書求官謙素雖弊字畫猶如新其最上廣州郡公汾州刺史李遣工是情好其初書舊銜趙州刺史次云右可汾州刺史云云然後書皆謂先言門下求言主者施行猶今之麻詞也開元二十年七月六日下後低項列銀青光祿大夫守兵部尚嘗兼中書令集賢殿學士云云蕭嵩宣中書侍郎闕知制誥王丘奉行此中圭量嘗中也再起項列侍中兼吏部尚書弘文館學士臣光庭與黃門侍郎給事中等言制出如右請奉制付外施行謹書年月日畫制吁者門下省官也再列尚書左丞相開府儀同同一司行尚書右丞相云云環侍中云云蓋光庭前銜而不名吹列吏部侍郎林甫彤書某官奉被制書如右符到奉行年月日下者尚書省官也璜與林甫形一名皆親書大如半掌極奇偉蓋裴光庭宋廣平李林甫形當為重彤中書省官書姓而門下尚書省則不書光庭以兼吏部尚書故再見于尚書省官而不名蕭嵩裴光庭學士結銜皆在官下余見唐書多大抵皆吏部書惟此中書所命如今堂除者故有辭但前不言物而言門下何異爾兵興以夾鐘代遺迹存者州幾可以示後生之樂多聞常龜晏元獻為參知政事仁宗親政興同列皆罷知亳州先有摘其為章懿太后墓詩不言帝所生以自結者然亦不免俱去一日游洞水見珪有躍而登木捕蟬者既得之口不能容乃相與墜地遂作惆珪賦馨云匿衰質以濟進跳輕軀而猛噬雖多口以連獲終拒坑而弗制歐陽文忠滌州之貶作憎蠅賦晚以濮廟事亦厭言者屢困不已又作憎蚊賦蘇子瞻揚州題詩之謂作燕鼠賦皆不能捕芥帶干中而祭于言欲茹之不可故惟知道者為能忘心 |
| 153 | 趙康靖公初名禮直史館黃宗旦名知人一見公曰君他日當以篤厚君子稱于世因使改名約已而忽夢有持文書示之若公牒者大書趙築二字初弗悟既又夢有遺之圭暑題云祖章皇通判汝州趙築始疑其或喻已乃改後名後六年登科果以秘書丞愕判海州但汝字不同爾議者或汝字篆文與海字相近公夢中或不能詳也既稍止又夢與王文安公同入一佛寺文安題壁云刑部郎中知制誥趙築後十年亦以此言人掖垣遂卿學士禮部王文安公府三司使同會偶滿書題名記云自刑部郎中知制誥召入兩人相顧大笑此尤可怪故康靖平生尤信夢睨作見聞記其憂望臺時諸公間夢事甚詳 |
| 154 | 劉原甫廷試本利第一王文安冷其舅也篇編排匡晉蓋豐舂下邑百且試譽官既折號見其姓名遂自陳請降下名仁宗初以高下在初覆考官編排官洲興但以號次第之耳文安猶力辭不已道升賈冒孺為魁以原甫為第三 |
| 155 | 陸龜蒙作怪松圖贊謂草木之性本洲怪生不得地有物遇之而陽氣作于內則憤而為怪范文正公初數以言事動朝廷當權者不喜每日為怪人文正知之及後復用為西帥上疏請城京師以備虜曰吾又將怪矣乃書龜蒙贊以遣當權者曰朝廷方太平不書生事其于搢紳中獨如妖言既鄙語不得伸辭因乖戾得無如龜蒙之松平時雖知其諷巴訖不能盡用基冒山世言連又有得者曰宿留自漢即有此語二十八星謂之舍亦謂之宿宿者止其所居也留作去音古匕字而分二義者多以音別之如自食為食食人則音伺自欲為飲飲人聖屋之類是矣蓋相留而留則為平音應去而留則為去音連遇亦同此義 |
| 156 | 顏魯公具蹟宣和間存者猶可數十本其最著者與郭英又論坐位書在永興安師文家祭姪季明文病妻乞鹿脯帖在李觀察士衡家乞米帖一在天章閣待制王質家寒食帖在錢穆甫家其餘蔡明遠帖盧八倉曹帖送劉太真序等不知在誰氏皆有石本坐位帖安氏初析居分為二 |
| 157 | 人多見其前段師文後乃併得之相繼皆入內府世間無復遺矣 |
| 158 | 錢穆甫為如皋令會歲旱煌發而泰興令獨給郡將云縣界無虛已而煌大起郡將謂之令辟窮乃言縣本無煌蓋自如皇飛來仍檄如旱請嚴捕煌無使侵鄰境穆甫得檄輒書其抵尾報之曰煌蟲本是天奭即非縣冷不才既目敝邑飛去卻詰貴縣押來未幾傳至郡下無不絕倒陸氏記晉平公夢黃無事亦見國語二本皆作熊字韋氏國語注遼以為熊羆之熊杜預干左庶不言何物世多疑熊當如爾雅監三足為能之能謂傳寫有衍交據陸德明左氏釋文直以為能字音奴來反則固已云爾不知以意刪苴炙卜耶或別有據也余考古文熊能一字本通用故賢能之能字書以為數者堅中而彊力則熊也是熊字或為能能字或為態初未嘗有別熊羆絜 |
| 159 | 之熊能驚之能中物其一名各隨其所稱則何必更論衍文正宣讀緬能爾未嘗公兄余留意小學雖補注國語暑能辨之以正韋氏之誤然意不盡徹馬不免故能為能也吾明年六十歲今春治西場隙地作堂其間取還伯王之思名之曰知非趙清獻年五十九間雷而得道自號知非子此其為伯玉者也今吾無池脾獻之間而遽以名其居姑志其年耶抑將求為伯玉耶夫伯玉亦何可求為南郭子綦有言今之軸几非昔之隱几者也古之人于晦億几之間猶有所辨尚何論六十年豈不知其有與物俱遷而獨存者乎苟知存者之何是則遷者洲物而不非也自是觀之則吾亦可以少稅駕于此堂矣始吾守蔡州方三十九明年作堂于州治之西廡名之曰不惑吾以為僭然吾有志學焉者也今自十年幸其所願學者未嘗廢亦粗以獨不至于顛迷流蕩而喪其本心者雖求為伯玉可也 |
| 160 | 沃末五斗米道出于張凌今世所謂張天師者也尼受道者出五斗米故云五斗米道亦謂之未賊與張角喜相同張魯蓋陵之孫然其法本以誠信不敢許為本而魯為劉焉督義司馬因與別部司疏張修共擊漢中太守蘇固遂襲殺修而奪其兵惡在其不欺詐耶王逸少父子素奉此道逸少人物高勝必非惑于妖妄者其用意故不可知然盧循入會稽其子凝之術太守以入靜室求鬼兵不設備遂為循屠其家亦可見矣近世江浙有事麾漢菜者云其原出于五年米而誦金剛經其說皆與今佛者之言無故或謂之金剛禪然猶以角字為諱而不敢道也楊子雲謂嚴君平為蜀莊避武帝之諱也其稱李仲元益與君平為鋪守人班固作王吉傳序載君平盥鄭子真事甚詳而不及仲元顏師古以二輔決錄君平名道子其名樸余讀蜀志秦廊輿王商書論嚴君平李弘立祠事日李仲元小遭法言令名必淪又以知仲元蓋名弘但惜其行事不若爾 |
| 161 | 石林者述其富種種為士林推重如建康蓋臺臺臺卷下之霆暑妻目百丑力亶興五年署下放書剽休致後所作也其詩話詩餘余既梓行久矣諸種各無善本董見宋刻建康集又逸去第三卷書唐李弼告後諸篇既得宋刻避暑錄話迴異堵本自敘藏書一萬餘卷藏碑千餘秩更得善釀法可與玉友崔觴騎驢膚白墮酒並美拈出六一居士詩云生動苦書干卷萬事消磨酒十分書之座右慨然有當余心方出旦究心醫學苛方如中幹取大蒜一握道上熱土雜研爛以新水和之禮去津州其齒灌之即蘇又中毒茵笑茵掘地以冷水燒之令濁少頃取飲皆得全活獨活湯治笙婦頭足反弓奇疾之類甚多仁人之言其利博哉許昌賑雖一事尤可師也虞山毛晉 |
| 162 | 軸駢刪二居斗體韻乞室目 |
該資料是通過對對應底本影印本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