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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三》[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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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帥部 識略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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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董襲為揚武都尉,從孫策伐黃祖於江夏。策死,大帝年少初統事。太妃憂之,引見張昭及襲等,問江東可保安不襲?對曰:「江東地勢,有山川之固,而討逆明府,恩德在民。討虜承基,大小用命。張昭秉眾,事襲等為爪牙。此地利人和之時也,萬無所憂」。眾皆壯其言。周瑜公瑾,為中護軍。時曹公新破袁紹,兵威日盛,下書責大帝質任子大。帝召群臣會議,張昭、秦松等猶豫不能決大帝意,不欲遣質,乃獨將瑜詣母前定議。瑜曰:「昔楚國初封於荊山之側,不滿百里之地,繼嗣賢能,廣土開境,立基於郢,遂據荊揚。至於南海,傳業延祚,九百餘年。今將軍承父兄餘資,兼六府之眾,兵精糧多,將士用命,鑄山為銅,煮海為鹽。境內富饒,人不思亂。逯劬俜朝發,夕到土風勁勇,所向無敵。有何Τ迫,而欲送質!質一入,不得不與曹氏相首尾與相首尾,則命召不得不往,便見制於人也。極不過一侯印,僕從十餘人,車數乘馬數匹,豈與南面稱孤同哉?不如勿遣,徐觀其變。若曹氏能率義以正天下,將軍事之未晚,若圖為暴亂,兵猶火也,不戢將自焚。將軍韜略,抗威以待天命,何送質之有?」大帝母曰:「公瑾議是也」。遂不送質。後瑜屯據江陵,劉備以左將軍領荊川牧,治公安,備詣京口見大帝。瑜上疏曰:「劉備以梟雄之資而有關羽,張飛、熊虎之將,必非久屈於人下者。用愚謀計,宜徙備置。吳盛為築宮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娛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挾與攻戰,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資業之聚,此三人俱在疆場,恐蛟龍得雲, 雨,終非池中物也」。大帝以曹公在北方,當廣攬英雄,又恐備難卒制,故不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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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牧為濡須督,深以進取可圖而不敢陳其策,與侍中、東觀令朱育宴,慨然嘆息。育謂牧恨於策爵未副,因謂牧曰:「朝廷諸君,以際會坐取高官亭侯,功無與比,不肯在人下見顧者,猶以於邑,況於侯也!」牧笑而答曰:「卿之所言,未獲我心也。馬援有言:人當功多而賞薄,吾功不足錄,而見寵已過當,豈以為恨。國家不深相知,而見害朝人,是以默默不敢有所陳。若其不然,當建進取之計,以報所受之恩,不徒自守而已,憤嘆以此也」。育復曰:「國家已自知侯,以侯之才,無為不成,愚謂可自陳所懷」。牧曰:「武安君謂秦王云非成業難得賢難。非得賢難用之難,非用之難,任之難。武安君欲為秦王,并兼六國,恐授事而不見任,故先陳此言。秦王既許,而不能卒隕,將成之業,賜劍杜郵。今國家知吾不如秦王之知武安君而害吾者有過。范雎大皇帝時,陸丞相討鄱陽,以二千人授吾潘,太常討武陵。吾又有三千人,而朝廷下議棄吾於彼,使江渚諸督不復發兵,相繼蒙國,威靈自濟,今日何可為常?向使吾不料時度,宜苟有所陳,至見委以事,不足兵勢,終有敗績之患,何無不成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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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徇領兵為將,拜偏將軍,戍西陵。與監軍使者唐盛論地形勢,謂「宜城信陵,為建平援,若不先城,敵將先入,盛以施績留建平智略名將,累經於彼,無云當城之者。不然,犬旬計」。後半年,晉果遣將修信陵城,虞翻為騎都尉,大帝與魏和。先是,魏將於禁降吳,欲遣禁還歸北。翻諫曰:「禁敗數萬眾,身為降虜,又不能死。北習軍政,得禁必不如所規。還之雖無損,猶如放盜。不如斬之,以令三軍,示為人臣,有二心者大」。帝不聽。群臣送禁,翻謂禁曰:「卿勿謂吳無人,吾謀貌揮枚禁,雖為翻所惡,然猶盛嘆翻。魏文帝嘗為翻設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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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為橫野中郎將,蒙與周瑜等圍曹仁於南郡,益州將龔肅舉軍來附。瑜表以肅兵益蒙蒙,盛稱肅有膽用,且慕化遠來,於義宜益,不宜奪也。大帝善其言,還肅兵。又蒙當襲南郡,帝欲令征虜將軍孫皎與蒙為左右部,大督蒙說帝曰:「若至尊以征虜,能宜用之。以蒙能宜用蒙。昔周瑜、程普為左右部督,共攻江陵,雖事決於瑜,普自恃久將,且俱是督,遂共不睦,蒙敗國事,此目前之戒也」。帝悟,謝蒙曰:「以卿為大督,命皎為後繼」。又甘寧粗暴好殺,既常失蒙意,又時違帝令。帝怒之,蒙輒陳請:「天下未平,斗將如寧難得,宜容忍之」。帝遂厚寧,卒得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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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琮為徐州牧,督蒙騎五萬征六安,民皆散走,諸將欲分兵捕之,琮曰:「夫乘危徼人,倖舉不百,全非國家之大體也。今分兵捕民,得失相半,豈可謂全哉?縱有所獲,猶不足以弱敵而副望也。如或邂逅,虧損非小。與其獲罪,琮寧以身受之,不敢徼功以負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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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統為濡須,督數陳便宜,前後書數十上,所言皆善。尤以召募在民間長惡敗俗,生離叛之心,急宜絕置大帝,與相反覆,終遂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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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胤與諸葛恪俱受遺詔輔政,加衛將軍。恪將悉眾伐魏,胤諫恪曰:「吾以喪代之際,受伊、霍之⑷氚脖境,出摧︹敵,名聲振於海內,天下莫不震動,萬姓之心,冀得蒙君而息。今猥以勞役之後,興師出征,民疲力屈,遠主有備。若攻城不克,野略無獲,是喪前勞而招後責也。不如案甲息師,觀隙而動。且兵者大事,事以眾濟眾,苟不悅,君獨安之」。恪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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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奉為冠軍將軍。魏遣諸葛誕、胡遵等攻東興,太傅諸葛恪率軍拒之。諸將皆曰:「敵聞太傅自來,上岸必遁走」。奉獨曰:「不然,彼動其境內,悉許雒兵。大舉而來,必有成規,豈虛還哉!無恃敵之不至,恃吾有以勝之」。陸遜為征西將軍劉備大眾東侵,大帝命遜為大都督,拒之。諸將並欲迎擊,備、遜以為不可,曰:「備舉眾東下,銳氣始盛,且乘高守險,難可卒攻,攻之縱下,猶難盡克。若有不利,損我大勢,非小故也。今但且獎勵將士,廣施方略,以觀其變。若此間是平原曠野,當恐有顛沛交馳之憂。今緣山行軍,勢不能展,自當罷於木石之間,徐制其敝耳」。備知其計,引兵從谷中出,當禦備。時諸軍或是孫策時舊將,或公室貴戚,各自矜恃,不相聽從。遜按劍曰:「劉備天下知名,曹公所憚,今在境界,此︹敵也。諸君並荷國恩,當相輯睦,共剪此虜,上報所受而不相順,非所謂也。僕雖書生,受命主上,國家所以屈諸君使相承望者,以僕有尺寸可稱,能忍辱負重故也。各任其事,豈復得辭。軍令有常,不可犯也」。至破備,計多出遜,諸將乃服。大帝聞之曰:「君何以初不啟諸將違節度者邪?」遜對曰:「受恩深重,任過其才,又此諸將,或任腹心,或堪爪牙,或是功臣,皆國家所嘗與共克定天下者。臣雖駑懦,竊慕相如、寇恂相下之義,以濟國事」。帝大笑稱善。加拜遜輔國將軍,領荊州牧,即改封江陵侯。又郎將周祗乞於鄱陽召募,事下問遜。遜以為此郡民易動,難安,不可與召,恐致賊寇,而祗固陳取之。郡民吳遽等果作賊殺,祗攻沒諸縣。豫章、廬陵宿惡民並應遽為寇,遜自聞輒討,即破遽等,相率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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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抗,字幼節。父遜卒,時年二十,拜建武校尉,領遜眾五千人送葬東還,詣都謝恩,大帝以楊竺所白遜二十事問抗,禁絕賓客。中使臨詰,抗無所顧問,事事條答,帝意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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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齊為武威中郎將,嘗討山賊,賊中有善禁者,每當交戰,官軍刀劍不拔,號弩射矢,皆還自向,輒致不利。賀將軍長情有思,乃曰:「吾聞金有刃者可禁,蟲有毒者可禁。其無刃之物,無毒之蟲,則不可禁,彼必是能禁吾兵者也,必不能禁,無刃物矣」。乃多作勁木白⒀∮辛精卒五千人為先登,盡捉⒈松,皆羰啞漵猩平者,了不嚴備。於是官軍以白⒒髦彼禁者果不復行,所擊殺者萬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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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凱為鎮西大將軍時,丁忠使於晉,歸說後主曰:「北方守戰之具不設,弋陽可襲而取」。後主訪群臣,凱曰:「夫兵不得已而用之耳。且三國鼎立己來,更相侵伐,無歲寧居。今︹敵新,并巴蜀,有兼土之實,而遣使求親,欲息兵役,不可謂其求援於我。今敵形勢方︹,而欲徼人倖求勝,未見其利也」。車騎將軍劉纂曰:「天生五材,誰能去兵?譎詐相雄,有自來矣。若其有闕,庸可棄乎?宜遣間以觀其勢」。後主陰納纂言,且以蜀新平,故不行,然遂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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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治將在秣陵時,值苊艫,仁劂嬤薪折衝將軍周浚在弋陽,南北為互市,而諸將多相襲奪以為功。鐘朊簟妒,欏吩唬汗耪弒交使在其間,軍國固舉信義以相高比,聞疆場之上往往有襲奪互市,甚不可行。弟慎無為小利而忘大備也,候者得質橐猿。士T,唬壕子也。及渡江求值,彌問其本,曰:「汝南人也」。浚戲之曰:「吾固疑吳無君子,而卿果吾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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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悌,字巨先,少善名理。景帝時,為屯騎校尉。魏伐蜀,吳人問悌曰:「司馬氏得政以來,大難屢作,智力雖豐,而百姓未服也。今又竭其資力,遠征巴蜀,兵勞民疲,而不知恤,敗於不暇,何以能濟?昔夫差伐齊,非不克勝,所以危亡,不憂其本也,況彼之爭地乎?」悌曰:「不然。曹操雖功蓋中夏,威震四海,崇詐挾術,征伐無已,民畏其威而不懷其德也。丕沓兄繼以慘虐,內興宮室,外懼雄豪,東西驅馳,無歲獲安,彼之失民,為日久矣。司馬懿父子自握其柄,累有大功,除其煩苛而布其平惠,為之謀主而救其疾,民心歸之,亦已久矣。故淮南三叛,而腹心不擾。曹髦之死,四方不動,摧堅敵如折枯蕩異,國如反掌。任賢使能,各盡其心,非智勇兼人,孰能如之?其威武張矣,本根固矣,群情服矣,奸計立矣。今蜀閹宦專朝,國無政令,而玩戎黷武,民勞卒弊,競於外利,不修守備,彼︹弱不同,智算亦勝,因危而伐,殆其克乎!若其不克,不過無功,終無退北之憂,覆軍之慮也,何為不可哉?昔楚劍利而秦昭懼,孟明用而晉人憂,彼之得志,固我大患也」。吳人笑其言,而蜀果降於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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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羊祜為平南將軍,祜有清德,祜女夫嘗勸祜:「有所營置,令有歸戴者,可不美乎?」祜默然不應,退告諸子曰:「此可謂知其一不知其二。人臣樹私則背公,是大惑也。汝宜識吾此意」。及出鎮荊州,時長吏喪官,後人怨之,多毀壞舊府。祜以死生有命,非繇居室,書下征鎮,普加禁斷。又祜為征南大將軍,上疏曰:「先帝順天應時,西平巴蜀,南和吳會,海內得以休息,兆庶有樂安之心,而吳復背信,使邊事更興。夫期運雖天所授,而功業必繇人而成匪,大舉掃滅,則眾役無時得安,非所以隆先帝之勳,成無為之化也。堯有丹水之伐,舜有三苗之徵,咸以寧靜宇宙,戢兵和眾者也。蜀平之時,天下皆謂吳當并亡,自此來十二年,是謂一周,平定之期,復在今日矣。議者常言,吳楚有道後服,無禮先強,此乃諸侯之時耳。當今一統,不得與古同論。夫玫樂論,皆未應權,是故謀之雖多,而決之欲獨幾。以險阻得存者,謂所敵者同力,足以自固。苟其輕重不齊,︹弱異勢,則智士不能謀,而險阻不可保也。蜀之為國,非不險也。高山尋雲 霓深,谷肆無景,束馬懸車,然後得濟,皆言一夫荷戟,千人莫當。其進兵之日,曾無藩籬之限。斬將搴旗,伏尸數萬,乘勝席捲徑至成都。漢中諸城,皆鳥棲不敢出。非皆無戰心,誠力不足相抗。至劉禪降服,諸營堡者索然俱散。今江淮之難,不過劍閣,山川之險,不過岷漢。孫皓之暴侈於劉禪,吳人之困,甚於巴蜀。而大晉兵眾,多於前世,資儲器械,盛於往時。今不於此平吳,而更阻兵相守,征夫苦役,日尋干戈,經歷盛衰,不可久長,宜當時定,以一四海。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陸俱下,荊楚之眾進臨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兗、揚、青並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誤之。以一隅之吳,當天下之眾,勢分形散,所備皆急。巴蜀奇兵,出其空虛,一處傾壞,則上下震蕩。吳緣江為國,無有內外,東西數千里,以藩籬自恃,所敵者大,無有寧息。孫皓恣情任意,與下多忌,名臣重將,不復自信。是以孫秀之徒,皆畏逼而至。將疑於朝,士困於野,無有保世之計,一定之心。平常之日,猶懷去就,兵臨之際,必有應者,終不能齊力致死,已可知也。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懿蝗韁洩,惟有水戰,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則長江非復所固。還保城池,則去長入短。而官軍懸進,人有致節之志。吳人戰於其內,有憑城之心。如此,軍不踰時,克可必矣。帝深納之。會秦涼屢敗,談礎1碓唬、何餛皆蚝自定,但當速濟大功耳。而議者多不同。祜嘆曰:「天下不如意,嘗十居七八,故有當斷不斷,天與不取,豈非更事者恨於後時哉!」祜鎮荊州,寢疾,求入朝。既至雒陽,會景獻宮車在殯臣欽若等曰:景獻皇后,祜同產姊也。哀慟至篤。中詔申諭,扶疾引見,命乘輦入殿,無下拜,甚見優禮。及侍坐,面陳伐吳之計。帝以其病不宜數入,遣中書張華問其籌策。祜曰:「今主上有禪代之美,而功德未著。吳人虐政已甚,可不戰而克。混一六合,以興文教,則主齊堯舜,臣同稷契,為百代之盛,孰如舍之?若孫皓不幸而沒,吳人更立令主,雖百萬之眾,長江未可得而越也。將如後患何?」華深贊成其計。祜謂華曰:「成吾志者,子也」。帝欲祜臥護諸將,祜曰:「取吳不必須臣自行,但既平之後,當勞聖慮耳。功名之際,臣所不敢居。若事了,當有所付受。願審擇其人」。疾篤,薦杜預自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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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預為征南大將軍,將伐吳,眾軍會議。或曰:「百年之寇,未可盡剋。況今向暑,水潦方降,疾疫將起,宜俟來冬,更為大舉」。預曰:「昔樂毅藉濟西一戰以并強齊。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數節之後,皆迎刃而解,無復著手處也」。遂指授群帥,徑造秣陵。所過城邑,莫不束手,議者乃以書謝之。平吳之役,詔書使益州刺史王魷、陸ㄆ絞茉そ、詼戎溜髁、曄芡躉虢詼仍ぶ兩陵謂諸將帥曰:「若齙、孟、陸ㄆ皆蛩沉轎で,威名已著,不宜令受制於我。若不能克,則無緣得施。節度。鮒廖髁暝び脛書曰:「足下既摧其西藩,便當徑取秣陵。討累世之逋寇,釋吳人於塗炭。自江入淮,逾於泗汴,溯河而上,振旅還都,亦曠世一事也。齟笤帽沓,試な榱鹺胛。南蠻校尉、荊州刺史惠帝幸長安,河間王胄天子詔弘為劉喬繼援。弘以張方殘暴,知氡匕芮彩故芏海王,越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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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訪為揚烈將軍,時華軼為江州刺史,自以受雒京所遣,而為壽陽所督。時雒京尚存,不能祗承元帝教命,郡縣多諫之,軼不納,曰:「吾欲見詔書耳」。時帝遣訪率眾屯彭澤以備軼訪,過姑孰,著作郎干寶見而問之,訪曰:「大府受分令屯彭澤。彭澤,江州西門也。華彥夏有憂天下之誠,而不欲碌碌受人控御,頃來紛紜,粗有嫌隙。今又無故以兵守其門,將成其[C260],吾當屯潯陽故縣,既在江西,可以捍禦北方,又無嫌於相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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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侃鎮荊州,南蠻司馬新野、杜曾、永嘉之亂,曾斬胡亢而并其眾。自稱南中郎將,領竟陵太守。既而致箋于平南將軍荀崧,求討丹水賊以自效,崧納之。侃遺崧書曰:「杜曾凶狡,所將之卒皆豺狼也,可謂鴟梟食母之物。此人不死,州土未寧,足下當識吾言」。崧以宛中兵少,藉曾為外援,不從侃言。曾復率流亡三千餘人圍襄陽,數月不下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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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元帝用為徐州刺史,徵為軍諮祭酒。逖以社稷傾覆,嘗懷振復之志,逖進說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逃民怨叛也。繇藩王爭權,自相誅滅,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今天下既被殘酷,遺黎思本人有奮擊之心,但悉彥夏軼字,無所憑倚。大王誠能命將帥,使若逖等執殳前驅,上為國家雪恥,下為百姓請命,則郡國豪傑必因風響赴,沉溺之士欣於來蘇,庶幾國恥可雪,願大王圖之」。帝乃以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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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嶠為前將軍,時王敦既敗,制以敦綱紀除名,參伍禁錮。嶠上疏曰:「王敦剛愎不仁,忍行殺戮,親任小人,疏遠君子,朝廷所不能抑,骨肉所不能間。處其朝者,常懼危亡,故人士結舌,道路以目。誠賢人君子道窮數盡,遵養時晦之辰也。且敦為大逆之日,拘錄人士,自免無路,原其私心,豈遑宴處。如陸玩、羊曼、劉胤、蔡謨、郭璞嘗與臣言,備知之矣。必其凶悖,自可罪人斯得。如其枉入姦黨,宜施之以寬。加以玩等之誠,聞於聖聽,當受同賊之責,實負其心。陛下仁聖含宏,思求允中。臣階緣博納,乾非其事,誠在愛才,不忘忠益」。帝從之。後出鎮武昌,陳豫章十郡之要,宜以刺史居之。潯陽、濱江都督,應鎮其地。今以州帖府進退不便。且古鎮將多不領州,皆以文武形勢不同故也。宜選單車刺史,別撫豫章,專理黎庶」。詔不許。嶠又平蘇峻、黨路永、匡術、賈寧、中塗,悉以眾歸順。王導將褒顯之,嶠曰:「術輩首亂,罪莫大焉。晚雖改悔,未足以補前失。全其首領,為幸已過,何可復寵授哉!」導無以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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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侃為荊州刺史,議者以武昌北岸有邾城,宜分兵鎮之。侃每不答,而言者不已。侃乃渡水獵,引將佐語之曰:「我所以設險而御寇,正以長江耳。邾城隔在江北,內無所倚,外接群夷,夷中利深。晉人貪利,夷不堪命,必引寇虜,乃致禍之繇,非禦寇也。且吳時此城乃三萬兵守,今縱有兵守之,亦無益於江南。若羯虜有可乘之會,此又非所資也」。後庾亮戍之,果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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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謨為征北將軍、都督徐兗青三州揚州之晉陵豫州之沛郡諸軍事、領徐州刺史、假節。時左衛將軍陳光上疏請伐胡,詔令攻壽陽。謨上疏曰:「今壽陽城小而固,自壽陽至琅琊,城壁相望,其間遠者纔百餘里,一城見攻,眾城必救。且王師在路五十餘日,劉仕一軍早已入淮,又遣數部北取玉壁,大將未至,聲息久聞。而賊之郵驛,一日千里,河北之騎,足以來赴,非惟鄰城相救而已。夫以白起、韓信、項籍之勇,猶廢梁焚舟,背水而陣。今欲停船水渚,引兵造城,前對堅敵,顧臨歸路,此兵法之所戒也。若進攻未拔,胡騎卒至,懼桓子不知所為,而舟中之指可掬。今征軍五千,皆王都精銳之眾,又光為左衛,遠近聞之,名為殿中之軍,宜令所向有征無戰,而頓之堅城之下,勝之不武,不勝為笑。今以國之上駟,擊城之下邑,得之則利薄而不足損敵,失之則害重而足以益寇,懼非策之長者。臣愚以為聞寇而致討,賊退而振旅,於事無失。不勝管見,謹冒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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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伺為陶侃騎督,時西陽夷賊抄掠江夏,太守楊氏每請督將議拒賊之計,伺獨不言氏言:「朱將軍何以不言?」伺答曰:「諸人以舌擊賊,伺惟以力耳」。氏又問:「將軍前後擊賊,何以每得勝邪?」伺曰:「兩敵共對,唯當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是以勝耳」。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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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喬督沔中諸戍江夏隨義陽三郡軍事、建武將軍、江夏相。時桓溫謀伐蜀,眾以為不可。喬勸溫曰:「夫經略大事,故非常情所具,智者了於胸中,然後舉無遺算耳。今天下之難,二寇而已。蜀雖險固,方胡為弱。將欲除之,先從易者。今溯流萬里,歷經天險,彼或有備,不可必克。蜀人自以斗絕一方,恃其完固,不修攻戰之具。若以精卒一萬,輕軍速進,比彼聞之,我已入其險要。李勢君臣,不過自力一戰,擒之必矣。論者恐大軍既西,胡必耜齏恕S炙,剖嵌非何者。胡聞萬里征伐,以為重備,必不敢動。縱復越逸江渚,諸軍足以守境,此無憂矣。蜀土富實,號稱天府,昔諸葛武侯欲以抗衡中國,今誠不能為害,然勢據上流,易為寇盜,若襲而取之者,有其人眾,此國之大利也」。溫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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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沖為車騎將軍、都督江荊梁益寧交廣七州、領護南蠻校尉、侍中、荊州刺史,鎮江陵。苻堅︹盛,沖欲移阻江南,乃上疏曰:「自中興已來,荊州所鎮,隨宜回轉。臣亡兄溫以石季龍死,經略中原,因江陵路便,即而鎮之。事與時遷,勢無常定。且兵者詭道,示之以弱,今宜全重江南,輕戍江北。南平孱陵縣界,地名上明,田土膏梁,可以資業。軍人在吳時樂鄉城以上四十餘里,北枕大江,西挾二峽。若狂狡送死,則舊郢以北,堅壁不戰。接會濟江,路不云遠,乘其疲墮,撲剪為易。臣司存閫外,輒隨宜處分」。於是移鎮上明,使冠軍將軍劉波守江陵,諮議參軍楊亮守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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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沈林子。高祖伐羌,參征西軍事,破姚泓將姚紹。初,諸將破賊,皆多其首級,而林子獻捷書至,每以實聞。高祖問其故,林子曰:「夫王者之師,本有征無戰,豈可復增張虜獲,以自夸誕。國淵以事實見賞,魏尚以盈級受罰,此前事之師表,後乘之良轍也」。高祖曰:「乃所望於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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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羨之為高祖太尉左司馬,掌留任,以副貳劉穆之。高祖議欲北伐,朝士多諫,唯羨之默然。或問之,何獨不言,羨之曰:「吾位至二品,官為二千石,志願久充。今二方已平,拓地萬里,唯有小羌未定,而公寢食不忘,意量乖殊,何可輕豫」。未幾,高祖受晉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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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道濟為冠軍將軍,高祖北伐,以道濟為前鋒,徑進雒陽,凡拔城破壘,俘四千餘人。議者謂應悉戮以為京觀。道濟曰:「伐罪弔民,正在今日」。皆釋而遣之。於是戎夷咸悅,相率歸之者甚眾。進據潼關,與諸將軍共破姚紹。長安既平,以為征虜將軍、瑯琊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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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德為安北將軍,與到彥之北伐,大破魏軍,諸軍進屯靈昌津。司、兗既定,三軍咸喜,仲德獨有憂色,曰:「胡雖仁義不足,而凶狡有餘。今斂戈北歸,併力完聚,若河冰冬合,豈不能為三軍憂」。其年冬,魏軍於委粟津渡河,進逼金墉,虎牢、雒陽諸軍相繼奔走。彥之聞二城不守,欲焚舟步走。仲德曰:「雒陽既舀,則虎牢不能獨全,勢使然也。今賊去我千里,滑臺猶有︹兵,若便舍舟奔走,士卒必散。且當入濟至馬耳谷口,更詳所宜」。乃回軍水公濟南歷城步上,焚舟棄甲,還至彭城。劉康祖為左軍將軍,太祖欲大舉北伐,康祖以歲月已晚,請待明年。帝以河北義徒並起,若頓兵一周,沮尚義之志,不許。已而果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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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彥之為使持節、南蠻校尉。時太祖入奉大統,以徐羨之等新有篡虐,懼,欲使彥之領兵前驅。彥之曰:「了彼不二,便應朝服順流。若使有虞,此師既不足恃,更開嫌隙之端,非所以副遠邇之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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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慶之,元嘉二十七年遷為步軍校尉。太祖北伐,慶之副王玄謨向舾呼舭絞主,棄城走。玄謨圍滑台,慶之與蕭斌留守舾,呼舭,獎筧粵旄。ü司馬玄謨攻滑臺,積旬不拔。魏主率大眾南向,斌遣慶之率五千人救玄謨。慶之曰:「玄謨兵疲眾老,虜寇已逼,各軍營萬人,乃可進耳。少軍輕往,必無益也」。斌固遣令去。會玄謨退,斌將斬之,慶之固諫乃止。太祖後問:「何故諫斌殺玄謨?對曰:「諸將奔退,莫不懼罪,自歸而死,將至逃散。且大兵至,未宜自弱,故以攻為便耳」。蕭斌以前驅敗績,欲固守,舾呼舭角溜曰:「夫深入寇境,規求所欲,退敗如此,何可久住!今青、冀虛弱,而坐守窮城,若虜眾東過,清口非國家有也。舾呼舭焦戮,復作朱修之滑臺耳」。會詔使至,不許,退。諸將並謂宜留,斌復問計於慶之,慶之曰:「閫外之事,將所得專,詔從遠來,事勢已異。節下有一範增而不能用,空議何施!」斌及坐者並笑曰:「沈公乃更學問」。慶之厲聲曰:「眾人雖見古今,不如下官耳學也」。玄謨自以退敗,求戍舾呼舭,獎竽嘶,估城申坦,垣護之共據清口。慶之乘驛馳歸,未至,帝驛詔止之,使還援玄謨。會魏師已至彭城,不得向北,太尉江夏王義恭留領府中兵參軍。魏主至仰山,義恭遣慶之率三萬拒之。慶之以為魏眾︹,往必見擒,不肯行。太祖後謂之曰:「進止處分,皆合事宜,惟恨不棄舾呼舭。蕉卿在左右久,偏解我意,正復違詔濟事,亦無嫌也」。二十九年十月,督討群蠻於江沔。三十年正月,世祖出次五洲,總統群帥。慶之從巴水出至五洲,諮受軍略。會世祖典簽董元嗣自京師還,陳元凶弒逆,世祖遣慶之還山引諸軍。慶之謂腹心曰:「蕭斌婦人不足數,其餘將帥並是所悉,皆易與耳。東宮同惡,不過三千人,在外屈逼,必不為用力。今輔順討逆,不憂不濟也」。胡藩為鄱陽太守,從武帝伐劉毅。初,毅當之荊州日,表求東道,還建業辭墓,去都數十里,不過拜闕。帝出倪塘會毅,藩請殺之,謂高祖曰:「公謂劉衛軍為公下乎?」帝曰:「卿謂何如?」對曰:「夫豁達大度,功高天下,連百萬之眾,允天下之望,毅固以此服公。至於涉獵記傳,一語一默,自許以雄豪,加以誇伐,縉紳白面之士,輻輳而歸,此毅不肯為公下也」。帝曰:「吾與毅俱有克復功,其過未彰,不可自相圖」。至是謂藩曰:「昔從卿倪塘之謀,無今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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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之明帝即位,四方反叛,張興世領水軍拒南賊于赭圻。時豫州刺史殷琰之據壽陽同逆,為劉π所攻。南賊遣龐孟虯率軍助琰之,劉π遣使求援甚急。建安王休仁欲遣興世救之,問攸之,攸之曰:「孟虯蟻寇,必無能為,遣別將馬步數千,足以相制。若有意外,且以江南餌之,上流若捷,不憂不殄。興世之行,是安危大機,必不可輟」。乃遣段佛榮等援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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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文,太宗初即位,為左衛將軍。時六軍戒嚴,景文仗士三千人入六門,諸將咸云:「平殄小賊,易於拾遺」。景文曰:「敵固無小,蜂蠆有毒,何可輕乎?諸將當臨事而懼,好謀而成,先為不可勝之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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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護之為寧朔將軍、督徐州之東莞二郡軍事。孝武以歷下要害,欲移青州,並鎮歷城。議者多異。護之曰:「青州北有河濟,又多陂澤,非虜所向。每來寇掠,必繇歷城,二州並鎮,此經遠之略也。北又近河,歸順者易,近息民患,遠申王威,安邊之上計也」。繇是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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