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王世貞 撰 |
| 2 | ○命將考上 |
| 3 | 自髙廟至今親征之外，凡大舉平敵出塞者，悉紀之。 |
| 4 | 按洪武初年定《出師獻俘儀注録之。 |
| 5 | 遣將出師，授節鉞禮儀。 |
| 6 | 前期，拱衛司設大將軍次於午門外，兵部官備節鉞陳於奉天殿內架上。內使監設御座于殿中，侍儀司設大將軍拜位于丹墀中，道稍西。又設受節鉞位於御前，俱北向。設內贊位及授節鉞官位授節鉞執事位於大將軍，受節鉞位之北，東西相向。百官侍立位於文武樓之北，東西相向。通班、贊禮位於大將軍丹墀拜位之北，通班在西，贊禮在東，引大將軍二人位於通班之次。其餘侍衛陳設如朝會儀。是日皷初嚴，侍儀導從官入迎。車駕次嚴，文武官具朝服入侍立位。大將軍朝服入立，候於丹墀之西北，所部將士鼓吹皆候於午門外。鼓三嚴，皇帝服武弁服出，樂作。升座，樂止。鳴鞭、捲簾報時訖，引班引大將軍就丹墀拜位，贊禮唱鞠躬，拜，樂作，四拜，興，樂止。引大將軍由西陛陞西門入，內贊接引至御前，唱鞠躬，樂作。再拜，興，樂止。唱跪，搢笏，大將軍跪，搢笏，授節鉞官，取節鉞至御前，跪承制，興，立於大將軍之東北。宣制位先授節次授鉞大將軍以次受訖，以授執事者，執事跪受，立于西。唱出笏，俯伏，興。樂作。大將軍出笏，俯伏，興，復再拜，樂止。自西門出，執節鉞者前行，至位，分立于左右，樂作。贊禮復唱鞠躬，四拜，興。禮畢，樂止。皇帝興，樂作。還宮，樂止。大將軍出，勒所部，建旗幟，鳴金鼓，正行列，擎節鉞，奏樂前導，百官以次送出。 |
| 7 | 遣將告祭廟社儀。 |
| 8 | 遣將告祭廟、社儀，與遣官奏告廟社禮同，就命大將以牲幣行一獻禮。師還，則陳凱樂俘馘於廟、社門外而祭告之。與出師祭告儀同。 |
| 9 | 大將奏《凱儀》。 |
| 10 | 先期，大都督以露布聞大將。未至前一日，所司設大將次于午門外，內使監官陳御座於午門樓上前楹當中，南面。侍儀司設大將拜位於樓前，北向，諸將位於大將之後，文武百官位於諸將之南，文東武西，奏凱樂，位於大將位前，恊律郎位於奏凱樂之北，司樂位於恊律郎之南，俱北向。贊禮位於樓前大將拜位之北，文武官侍立於兩傍，諸將侍立位於文武班之北，俱東西相向。大將侍立位於諸將之北，東向。引班舍人位各於所引官之北，東西相向。又設獻俘位於樓前少南，獻俘將校位於獻俘位北，設刑部尚書奏位於將校之北，皆北向。又設刑部尚書受俘位於獻俘位西，東向。設露布案於內道正中，南向。受露布位於案東，西向。承制位於案東北，西向。宣露布位於文武班之南，北向。至日清晨，大將以下入就侍立位，皇帝常服乗輿出升樓，即御座，侍衛如常儀，大將以下就拜位。贊拜，大將以下皆四拜，退就侍立位。贊奏凱樂。恊律郎執麾引樂工就位，司樂俛伏，跪請奏凱樂。恊律郎舉麾，鼓吹振作，徧奏樂曲，其曲隨事撰述，樂止。司樂跪唱：「謹奏」。樂畢，協律以下以次退。凱樂初奏，將校引俘俟立於兵仗之外，樂畢，贊宣露布，承制官承旨以露布付受露布官，引禮引受露布官詣露布案跪受，由中道南行，以授宣露布官。宣訖，將校引俘至位，刑部尚書跪奏曰：「某官某以某處所俘獻，請付所司」。奏訖，退就受俘位，俟旨。其就刑者立於西廂，東向，以付刑官。其宥罪者，樓上承制官宣旨曰：「有敕，釋縛」。樓下承傳宣旨釋訖，贊禮贊所釋之俘謝恩，皆四拜，呼萬歲者三。將校以所釋俘退，如有所賜，就宣旨賜之。大將以下就拜位，皆四拜，搢笏，舞蹈，山呼萬歲者三，出笏復四拜，乃出。文武官就位，四拜，搢笏、舞蹈、山呼如常儀，復四拜，班首稍前，跪稱賀致詞訖，俯伏，興，復位，及眾官復四拜。禮畢，乗輿降樓，還宮，百官以次出。 |
| 11 | 論功行賞儀 |
| 12 | 前期，內使監陳御座香案于奉天殿，如常儀，尚寳司設寳案于殿中，侍儀司設詔書案於寳案之前，誥命案於丹陛正中之北，設皇太子、諸王侍立位於殿上之東北，設承制位於殿上之東，宣制位于丹陛誥命案之北，吏部、戶部、禮部尚書位於殿上之東南，設大都督府、兵部尚書位於殿上之西南。應受賞官拜位於丹墀中，序立位於丹墀西南，受賞位於誥命案之南，受賞執事位於受賞官序立位之西，每官用捧誥命、捧禮物各一人，俱北向，餘陳設如朝會儀。是日，鼓三嚴，執事官各就位，皇帝服袞冕御輿以出，樂作。升座，樂止。捲簾，鳴鞭報時訖，皇太子、諸王具袞冕，自殿東門入，樂作。至殿內侍立位，樂止。受賞官入就拜位，樂作，四拜，樂止。承製官跪承制，由殿中門出，吏部、戶部、禮部尚書由殿西門出，立于誥命案東。承制官至丹墀中南向，稱有制，受賞官皆跪。宣制曰：「朕嘉某等為國建功，宜加爵賞。今授以某職，賜以某物，某恭承朕命」。宣畢，受賞官俯伏，興，樂作。再拜，樂止。行賞受賞官第一人詣案前，跪搢笏，吏部尚書捧誥命，戶部、禮部尚書捧禮物，各授受賞官。受賞官以授左右，出笏，俯伏，興，復位。餘官以次受賞訖，承制官、吏部尚書等俱至御前復命，退復位，樂作。受賞官皆再拜，樂止。搢笏，鞠躬三，舞蹈，跪呼萬歲者三，出笏，俯伏興，樂作，復四拜，樂止。禮畢，皇帝興，樂作，至謹身殿，樂止。皇太子、諸王還宮，受賞官及文武官以次出，至午門外，以誥命、禮物置于龍亭，用儀仗鼓樂各送還本第。明日，進表稱謝如常儀。 |
| 13 | 丙午八月庚戌，上以討張士誠告大江之神。辛亥，中書左相國徐達為大將軍，平章政事常遇春為副將軍，率師二十萬發建康。辛酉，師至太湖。已巳，常遇春敗其兵於湖州港。癸酉，進湖州之毗山，又敗其兵。甲戌，至湖州，遂圍之，破其援兵潘元紹等，又破士誠於皂林。乙巳，又大破其援兵於舊館。戊寅，遂平舊館寨，得五、太子等兵六萬人。十一月甲申，湖州李伯昇等降。己丑，平章朱文忠平杭州，潘原明等降。癸夘，大將軍達等兵至姑蘇城南占魚口，擊士誠兵破之，遂圍姑蘇。達軍葑門，常遇春軍虎丘，郭子興軍婁門，華雲龍軍胥門，湯和軍閶門，王弼軍盤門，張溫軍西門，康茂才軍北門，耿炳文軍城東北，仇成軍城西南，何文輝軍城西北，四面，築長圍守之。吳元年丁未正月庚子，松江府、嘉定州降。六月己酉，士誠出犯，副將軍遇春兵大敗之。壬子，復出兵西門，遇春復敗之。八月辛巳，達兵破葑門。遇春兵亦破閶門新寨，遂凌城，士誠兵大潰，執之，得其官屬、平章左丞、參政內史等官及將校吏士、外都流寓之人凡二十餘萬。己丑，士誠至建康，自縊死，偽吳平。 |
| 14 | 吳元年十月甲午，中書左丞相、信國公徐達為征北大將軍、平章軍國重事，鄂國公遇春為副將軍，率兵二十五萬，由淮入河北，取中原。辛未，沂州王宣父子納款。壬午，宣叛，達討平之。十一月辛丑，達師克益都，遂狥下其屬州縣。十二月丁未，都督張興祖兵至東平，降元眾五萬。洪武元年二月丙午，遇春自濟南取東昌。癸丑，克之。丁巳，都督同知康茂才以兵益大將軍。丙寅，達師下樂安。三月甲申，達奏所下山東郡縣獲卒三萬二千餘人，馬一萬六千餘疋。己亥，達進攻汴梁，至陳橋，左君弼等迎降。四月戊申，達遇春自虎牢進攻河南，破托音特穆爾兵五萬，河南降。戊午，達分兵取陜州，遇春下汝州。甲子，上行幸汴梁。都督馮宗異破潼關，元守將望風奔潰。辛夘，遇春、宗異至行在，見上，乙未辭。六月庚子朔，達至行在，謀取元都。癸夘辭。己未，會兵於河陰。七月丁酉，渡河。閏七月庚子，狥河北州郡。癸夘，下彰徳。丁未，下廣平。己酉，師次臨清，檄東昌兵來會。癸丑，達率馬步舟師北上。戊午，下長蘆。辛酉，抵直沽，獲海舟七，作浮橋以濟師。遇春等各率舟師並河東西以進，馬步夾之，元丞相伊遜等望風遁。癸亥，達師至河西務，大破其平章阿爾布達等兵。丙寅，入通州，復破其國公知院兵。是夜三鼓，元帝及其后妃、太子開建徳門北走。八月庚午，達進師圍元都，將士填濠登城而入。達登齊化門樓，執其監國宗室淮王特穆爾布哈及太尉中書右丞相強通、平章徳哷必實、保賽音布哈，右丞張康伯，御史中丞摩綽戮之，獲諸王六人、玉印二、玉璽一。封其府庫、圖籍、寳物等，又封故宮殿門，宮人、妃主令其宦寺護視，號令士卒無得侵暴，人民皆安堵。癸未，偏將軍湯和、平章楊璟從達。甲午，右副將軍馮宗異從達征山西。九月戊戌朔，達改故元都安貞門為安定門，建徳門為得勝門。戊申，狥永平，下之。甲子，大兵發北平。乙丑，下保定府。丁夘，下中山府。己巳，遇春兵克真定。壬申，右副將軍宗異、偏將軍湯和兵渡太行，破碗子關。癸酉，取澤州。丁丑，取潞州。乙夘達略平定州。戊午，克河中府。十一月甲子，達檄宗異以潞州之師會。十二月丁夘，元丞相庫庫特穆爾由太原出鴈門，謀復北平，達兵搗太原，庫庫還救，未合戰，夜襲其營，盡覆之，得壯士健馬各四萬，庫庫遁，遂悉下山西州縣。二年正月，遇春兵攻大同，守將珠展走。三月，達至鹿台，遂入奉元路，元平章、李思齊、張思道等遁。遇春進攻鳳翔，下之，李思齊奔臨洮，達師至鞏昌，守將呼圖克特穆爾、汪琳沁巴勒等出降。宗異進逼臨洮，李思齊降。五月，張良臣以慶陽降，尋復叛。六月甲戌，達自涇州率諸軍圍之。己夘，遇春與副將李文忠率步騎九萬取開平，敗元兵于錦州，敗之於全寧，又敗之於大興州。進攻開平，元主先北奔，追北數百里，俘其宗王平章，斬之，得將士萬人、車萬輛、馬三千疋、牛五萬頭。己亥，遇春卒，李文忠代將之。八月丙寅，破元托里巴之師，降其眾萬餘。癸未，克慶陽，斬張良臣。達等還京師，賞賚有差。此克元之大畧也。吳元年十月甲子，征南將軍胡廷美、副將軍何文輝兵由江西取福建。正月，破建寧，執參政陳子琦，獲將士九千七百九十餘人，馬二百七十一疋。十二月，征南將軍湯和取福州。洪武元年正月，師至延平，執平章陳友定。二月癸夘，廷美、狥、汀、泉諸郡縣悉降之。福建平。是日，平章廖永忠為征南將軍，參政朱亮祖副之，率舟師由海道取廣東。丙辰，永忠等諭廣東右丞何真壬戍，勑贛州衛指揮使陸仲亨等率兵益永忠等。三月，何真以廣東行省降。四月己夘，永忠移兵取梧州，廣東西悉平。 |
| 15 | 洪武三年春，命右丞相、信國公達復為征北大將軍，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為左副將軍，右都督馮勝為右副將軍，御史大夫鄧愈為左副副將軍，湯和為右副副將軍，分道出征沙漠。四月丙寅，大將軍達率師出安定，駐沈兒峪口，與庫庫特穆爾隔深溝而壘，日數交戰。庫庫發千騎由間道從東山下，潛劫東南壘，一壘皆擾。達親率兵救之，敵乃退，遂斬其壘，指揮數人以狥，軍中股栗。明日，整兵出戰，諸將爭奮，遂大破之於川北亂塚間，擒元郯王、文濟王及國公閻思孝、平章哈扎爾、和琳等官一千八百六十五人，將校士卒八萬四千五百餘人，獲馬萬五千二百八十餘匹，槖駞、驢騾、雜畜稱是，庫庫僅以身免。辛丑，左副將軍李文忠師趨應昌未百里，獲其諜，訊之，云：「元主已殂，自應昌往開平報國喪」。文忠即督兵進。癸夘，大破元兵，追圍其城，明日克之，獲元主嫡孫宻廸哩巴拉并后妃、宮人暨諸王、省院達官士卒，並獲宋元玉璽、金寳一十五，宣和殿玉圖書一、玉冊二，鎮圭、大圭、玉帶、玉斧各一，及駝馬牛羊無算。太子阿裕實哩遁走，得免。師旋，頒詔天下，封賞有差。 |
| 16 | 四年正月丁亥，伐偽夏，命中山侯湯和為征西將軍，江夏侯周徳興徳慶侯廖永忠為左右副將軍，率營陽侯楊璟等京衛荊襄舟師由瞿唐趨重慶，潁川侯傅友徳為征虜前將軍，濟寧侯顧時為左副將軍，率河南、陜西步騎由秦、隴趨成都。閏三月，楊璟師進攻瞿唐，與戴壽兵戰不利，退還歸州。四月丙戌，潁川侯攻階州，克之。己丑，克文州，敗其平章丁世真。庚寅，命永嘉侯朱亮祖為征虜右副將軍，發兵益湯、和。癸巳，友徳兵渡青州、果陽、白水江，遂趨隆州。庚子，克之。癸夘，克綿州，破向大亨兵。六月壬午，克漢州，大敗戴壽兵，復破吳友仁兵於古城。丙戌，徳慶侯廖永忠率所部兵至舊夔府，破其平章鄒興等。辛夘破瞿唐關，入夔州。明日，湯和亦至，與永忠分道，和率步騎永忠率舟師會攻重慶。丙申，友徳兵至成都。己亥，永忠自夔乗勝抵重慶，偽夏主明升遣使納欵，癸夘，湯和，至升，與其母彭面縛銜，璧請降，承制釋之。七月，友徳大破偽丞相戴壽兵，尋請降，得士馬三萬。庚辰，偽平章丁世真竄山谷死。庚子，友徳及江夏侯兵克保寧，執吳友仁，蜀地平。 |
| 17 | 洪武五年正月甲戌，命征北大將軍達兵五萬出中路，左副將軍文忠兵五萬出東路，征西將軍勝兵五萬出西路，征王保保即庫庫特穆爾也達至山西境，都督藍玉兵至圖拉河，遇保保，敗之，保保走。五月壬子，達兵至嶺北，與敵戰不利，斂兵守寨，別將中山侯和與敵戰於斷頭山，不利，指揮章存道死之。六月戊寅，勝及左副將軍陳徳、右副將軍傅友徳師至蘭州，友徳率驍騎五千趨西涼，敗元實喇罕之兵，至永昌，又敗元太尉多爾濟巴勒于呼喇罕口，大獲其輜重牛馬，進至掃林山，勝等師亦至，友徳手射死，元平章布哈斬其黨四百餘，降太尉索諾爾濟雅、平章袞楚克等至甘肅，守將上都律以吏民降，進至額齊訥路，守將布延特穆爾以城降，進師破元岐王多爾濟巴勒，獲其平章常嘉努等二十七人及馬駝牛羊十餘萬，友徳復追敗之於瓜沙州，收其兵，獲金銀印、馬駝牛羊二萬餘而還。甲辰，文忠師至扣肯地，敵棄營遁，獲牛馬輜重無算，進至哈瑪爾，敵別部驚潰，復進至臚朐河，輕騎襲敵，至圖拉河，敵將曼濟哈喇章覘知之，悉騎兵結陣以待，文忠與戰，敵稍卻，復進至鄂勒歡河，敵騎益眾，搏戰不已，文忠馬中流矢，急下馬，短兵接，從者劉義直前奮擊，以身蔽文忠，指揮李榮見事急，以所乗馬授文忠，自奪敵馬乗之，文忠橫槊徑進，士皆殊死戰，敵遂敗走，獲人畜萬計，追至青哈，敵復大集，文忠勒兵椎牛饗士，縱所獲馬畜於野，示以閒暇，居三日，敵疑有伏兵，不敢逼，乃遁去，文忠亦引歸，宣寜侯曹良臣、指揮使周顯、張耀、韋榮皆戰死。是舉也，大將軍所遇勁故敗失士馬數不可考，然孤懸塞外而能還保塞，諸將無所亡失，蓋一敗而能整故耳。左副將軍雖名為勝之，敢深入失亡過當，幾至喪師。征西將軍所遇靡故全勝，而右副將軍功最多，然賞罰俱不行，史謂達與諸將固請北征，恐未必然也。前是月餘，上特召達、文忠，勝賜之交址弓五十、彤弓百而不及鄧衛公無何，三將並命，實上意也，故不得而罪之。宋公與指揮、千百戶俱不賞，而賞止旗軍，則聞其有私駞馬之議耳。 |
| 18 | 洪武十年四月，吐蕃部川藏邀殺使者，命衛國公鄧愈為征西將軍，都督同知沐英為副將軍，率陜西諸衛兵十餘萬討之。五月，愈等分兵為三道搗其巢，六遂大破。川藏之眾追奔至崑崙山，斬首萬餘級，獲馬牛羊十餘萬。遣涼州等衛將士分戌碾北等處而還。愈行至壽春，遇疾卒。追封寧河王。尋封沐英為西平侯，將士升賞有差。 |
| 19 | 十三年，故元國公托和齊、知樞宻院藹足率眾數萬屯於和林，為邊患，命西平侯沐英等率陜西兵往討之。英師至靈州，遣候騎偵知托和齊等兵，次額齊訥路，遂率精騎渡黃河，經寧夏曆、賀蘭山，涉流沙，凡七日夜至其境，去穹廬五十里，分軍為四道，至夜銜枚而進，合圍之，擒托和、齊藹足，盡獲其部落男女馬駝牛羊以歸。悉封諸將安陸侯吳複等十餘人為列侯。 |
| 20 | 十四年九月，命潁川侯傅友徳為征南將軍，永昌侯藍玉、西平侯沐英為左右副將軍，率三十萬眾征雲南。丁未，友徳至湖廣，遣都督胡海洋等率兵五萬由永寧趨烏撒。十二月戊辰，友徳等至曲靖，大破梁王將達爾瑪兵於白石江，擒之，斬獲萬計，友徳自率眾數萬搗烏撒，而分兵授玉英，趨雲南。壬申，梁王巴咱爾、斡爾宻走羅佐山，轉入普寧州草舍，自縊死。癸酉，玉等兵入雲南，定之遣將分道取雲南諸路。庚辰，友徳大破元右丞實巴爾兵，遂城烏撒，得七星關以通畢節，又克可渡河，於是東川、烏蒙、芒部諸蠻望風降附。十五年正月辛巳，別將攻威楚路，降之。壬午，降其曲靖宣慰司中庾澄江、武定三路七州六縣。閏二月癸夘，左右副將軍兵進攻大理，克之，分兵取鶴慶、麗江，破石門關，下金齒。於是車里、平緬等處俱來降，雲南悉平。 |
| 21 | 洪武二十年春正月癸丑，命宋國公馮勝為征虜大將軍，潁國公傅友徳、永昌侯藍玉為左右副將軍，南雄侯趙庸、定逺侯王弼為左參將，東川侯胡海、武定侯郭英率兵二十萬北伐，以元丞相納克楚近邊故也。三月辛亥，師出松亭關，駐大寜。五月丁丑，勝等至遼州東，獲納克楚屯卒百人、馬四十餘匹，遂進師金山之西，使其故將鼐喇固來云：納克楚有三營畜牧甚盛，不肯會元主期，至是見逼於我，乃遣使至大將軍，陽為納欵，而實覘我兵勢，勝遂遣藍玉往伊圖河受其降。敵見我兵盛，還報納，克楚乃指天嘖嘖歎曰：天不與我有此眾矣！遂率數百騎詣玉約降，玉大喜，與飲懽甚，納克楚酌酒酬玉，玉請之，先納克楚，即先飲，更酌以授玉，玉解衣衣之曰：「請衣此而後飲」。因相與爭讓。久之，納克楚取酒澆地，顧其下咄咄語，將脫去。時鄭國公常茂在坐，其麾下有趙指揮者，解其語以告，茂直前薄之，納克楚驚起欲就馬，茂拔刀斫之，傷臂不得去，都督耿忠擁以見，勝其所部將士妻子凡十餘萬，松花河北聞納克楚被傷，遂驚潰。勝遣袞通諭之，其降者凡四萬餘，並得其噶哈瑪勒所部凡二十餘萬人，羊馬驢駞輜重亙百餘里，追獲北奔車輛四萬四千九百六十三，傷殘其軍二萬四千二百二十九人。是役也，踰於霍冠軍之降休屠、渾邪耳第以大將軍與鄭公茂爭功相訐，勝還朝待罪，茂削爵流雲南，舉軍無賞者。然玉處置之失宜，僅亞於茂，而茂之直前斫納克楚，稍失之躁耳，亦未可盡非也。 |
| 22 | 二十年九月丁未，永昌侯藍玉為征北大將軍，延安侯唐勝宗、武定侯郭英為左右副將軍，都督僉事耿忠、孫恪為左右參將，討北師。二十一年三月乙夘，出師至百眼井。丙辰，至捕魚兒海，偵北師營在海東北八十餘里，以定逺侯王弼為前鋒，直薄之。敵方欲北向，聞大軍至，太尉曼濟拒戰敗之，殺曼濟及其兵數十人，眾遂降。是時，托克斯特穆爾與其太子天保努、知院訥克林、丞相實勒們等數十騎遁去，玉率精騎追之，出千餘里，不及而還，獲其次子地保努等六十四人及故太子必里克圖妃并公主等五十九人。又追獲吳王、代王及平章巴朗等二千九百九十四人、軍士男女七萬七千三十七口、得寳璽圖書牌面一百四十九，宣敕照會三千三百九十道、金印一、銀印三、馬四萬七千匹、駞四千八百四頭、牛羊一十萬二千四百五十二頭、車三千餘輛，聚其甲兵焚之。尋又破故元將哈喇章營，獲其軍士一萬五千八百三戶，馬駞四萬八千一百五十餘匹。 |
| 23 | 二十一年七月，西平侯沐英奏，東川諸蠻據烏山路結巢而叛，上下三百里，人跡阻絕。詔大發馬步兵，命潁國公傅友徳仍為征南將軍，英為左副將軍，普定侯陳桓為右副將軍，景川侯曺震為左參將，靖寧侯葉昇為右叅將，往討之。尋賜友徳勑，諭友徳等謂：「東川、芒部諸夷種類雖異，而其始皆出羅羅，厥後子姓蕃衍，疆場乃異其名曰東川、烏撒、烏蒙、芒部，祿肇水西，無事則互起爭端，有事則相為救援，近稱諸蠻不叛者，號為循良，固未可逆詐，然須加防閒，嚴整師旅，使彼不得肆其姦謀，然後賊可破也。又戒以山勢險峻，道路崎嶇，林箐深邃，其人如猿猱，猝難捕獲，宜且駐兵屯種，待以歲月，然後可圖。九月，友徳等討越州叛酋阿資，又遣靖寧侯升破平東川，獲叛蠻五千五百三十人。十一月，友徳討阿資，置平夷千戶所於其山。二十二年正月，破阿資普安寨，獲其兵千三百、馬牛羊五千三百頭。二月，進擊阿資於越州，敗之，斬其黨大頭宗等五十餘人，獲馬牛羊萬計。阿資勢窮，與其母請降。三月，命友徳駐沅州，申國公鄧鎮駐大庸，魏國公徐允恭駐常徳，曹國公李景隆駐安陸，開國公常昇駐辰州，靖寧侯葉升駐襄陽，普定侯陳桓駐岳州，雄武侯周武駐武昌，吉安侯陸仲亨駐蘄州，安陸侯吳傑駐茶陵，東平侯韓勳駐黃州，東川侯胡海駐寳慶，南雄侯趙庸駐長沙，宣寧侯曹泰駐瞿塘，宣徳侯金鎮駐施州，靖海侯吳忠駐衡州，江陰侯吳髙駐永州，全寧侯孫恪駐沔陽，延安侯唐勝宗駐黃平，都督張銓、王誠、孫彥駐桂陽，忠州道州信國公子湯鼎、六安侯子王威駐長寧夷陵諭以休息士卒，控制蠻夷。七月，以友徳疾，召還。 |
| 24 | 二十三年正月，以故元丞相約爾珠、太尉鼐爾布哈、知院阿爾特穆爾、平章和克齊等將為邊患，詔晉王、燕王各率所部大軍討之，尋命潁國公傅友徳為征北前將軍，南雄侯趙庸為左副將軍，懐逺侯曹興為右副將軍，定逺侯王弼為左叅將，全寕侯孫恪為右叅將，赴北平操練兵馬，聽燕王節制，復命齊王率山東都司、青兗州護衛及徐、邳二衛精鋭馬步官軍隨征，聽燕王節制，仍遣都御史特古斯特穆爾以敕諭約爾珠等降。二月，燕王率兵出古北口，友徳等各以所部從燕王，諭之曰：「吾與諸將軍受命，提兵沙漠，以靖邊患，今敵無城郭居止其地空曠千里，行師必有耳目，不得其所，難以成功」。諸將聽命，即發哨騎，探得蹤跡，知鼐爾布哈、約爾珠等駐廬帳於逓都，遂進兵，適大雪，諸將欲止，燕王曰：「天今大雪，敵必不疑我，至宜乗雪速進」。遂抵逓都隔一磧，敵不之覺，乃先遣指揮袞通徃招之，袞通與鼐爾布哈舊至，則相抱持而泣，倉卒間，我師已壓敵營，敵眾大驚，鼐爾布哈欲上馬走，袞通諭以燕王自至，毋恐也。鼐爾布哈、約爾珠素聞王威信，遂不去，袞通引之來見王，王降辭色待之，即賜之酒食，令醉飽慰諭，遣還營。敵甚喜過望，遂無遁意，將至營，又復召還，如是再三，遂悉收其部落馬駞、牛羊以歸。捷聞，詔鼐爾布哈等將校二百餘人入朝，獻太尉等銀印四、金牌三、銀牌八、鐵牌五，并所受元宣命二十八道，以鼐爾布哈為留守中衛指揮使，阿爾特穆爾為燕山中護衛指揮，約爾珠為副都御史，古卜齊為工部右侍郎，賜紗帽、金帶、襲衣、鈔錠、銀兩有差。晉王兵出塞，不見敵而還。 |
| 25 | 建文二年七月，燕王起兵北平，執殺都指揮使謝貴、左布政使張昺，事聞，命征虜將軍、長興侯耿炳文等三十萬眾伐之。八月，以十三萬眾戰於真定，敗績，炳文僅以身免，左副將軍駙馬都尉李堅、右副將軍都督顧成、都指揮劉遂俱被獲。九月，命太子太師、曹國公李景隆率兵五十萬代炳文，賜節鉞，得專征伐。是月，遼東緫兵江陰侯吳髙復敗績，大寧失守，寧王與其三護衛兵皆屬燕。十月，景隆等悉眾攻圍北平，不下。十一月，燕王自大寧還救，景隆等大敗，走屯徳州，以燕王間書，削遼東帥吳髙爵，戍廣西，專任都督楊文。三年正月，燕王圍大同，景隆引兵出紫荊救之，遇燕王復還徳州，令左副將軍武定侯郭英、右副將軍安陸侯吳傑駐真定，尋合兵進至白溝河，與燕王大戰連日，復敗績，死及降者數十萬。景隆走徳州，燕師來薄景隆，走濟南，燕師遂取徳州，追擊至濟南，景隆戰，復敗走，燕師遂圍濟南，山東布政司左叅政鐵鉉擊卻之，燕王歸北平。六月，遣尚寳司丞李得成講和於燕。八月，都督徐凱等敗於滄州，被擒，詔都督盛庸以兵駐東昌，與燕兵戰，大破之，王走北平，進封庸曆城侯，為平燕將軍，諸將咸屬焉。三年二月，庸進兵大戰於滹沱，始勝之，再戰大敗，死者十餘萬，庸走徳州。閏三月，吳傑及都督平安兵復敗於滹沱北，死者復十餘萬，順徳、廣平、大名俱失守，遣大理少卿薛嵓使燕，諭罷兵。五月，都督袁宇兵復敗。十月，都指揮花英等兵復敗，被獲。十一月，遼東兵圍永平者復敗。四年三月，平安兵復大敗於徐州，命駙馬都尉梅殷以重兵屯淮安，號四十萬，盛庸率餘兵走，與殷合，左都督何福等復大敗於靈璧，福走，左副揔兵陳暉、右副摠兵平安、右參將馬溥、都督徐真等三十七員、禮部侍郎陳性善、大理寺丞彭與明、欽天監副劉伯完等一百五十員，皆被擒，死者六萬餘人。泗州失守，盛庸兵復敗於淮安，失戰艦以千數，燕王遂南揚州失守，命皇從姑、慶成郡主如師請和割地，不許。六月，盛庸等集舟師拒之，瓜洲複大敗，王遂渡江，鎮江失守，命魏國公徐輝祖、開國公常升等率兵分道出御之，複大敗，遣曹國公李景隆、兵部尚書茹瑺、都督王佐行，成不許，景隆等遂納欵，複命諸王如師行，成不許。燕王兵至金川門，谷王橞開門內之，京師失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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