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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五十一·荆燕世家第二十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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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五十一》

荆燕世家第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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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王刘贾者,〈一〉诸刘,不知其何属〈二〉初起时。汉王元年,还定三秦,刘贾为将军,定塞地,〈三〉从东击项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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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义》:年表云都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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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汉书》贾,高帝从父兄。 《索隐》:按:注引《汉书》,云贾,高祖从父兄,则班固或别有所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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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贾将兵定塞地,塞卽桃林之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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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四年,汉王之败成皋,北渡河,得张耳、韩信军,军修武,深沟高垒,使刘贾将二万人,骑数百,渡白马津入楚地,〈一〉烧其积聚,以破其业,无以给项王军食。已而楚兵击刘贾,贾辄壁不肯与战,而与彭越相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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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义》:《括地志》云:「黎阳,一名白马津,在滑州白马县北三十里。」按:贾从此津南过入楚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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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五年,汉王追项籍至固陵,〈一〉使刘贾南渡淮围寿春。〈二〉还至,使人闲招楚大司马周殷。周殷反楚,佐刘贾举九江,迎武王黥布兵,皆会垓下,共击项籍。汉王因使刘贾将九江兵,与太尉卢绾西南击临江王共尉。〈三〉共尉已死,以临江为南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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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在阳夏。」 《正义》:《括地志》云:「固陵,陵名。在陈州宛丘县西北四十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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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正义》:今寿州寿春县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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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共敖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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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正义》:今荆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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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六年春,会诸侯于陈,〈一〉废楚王信,囚之,分其地为二国。当是时也,高祖子幼,昆弟少,又不贤,欲王同姓以鎭天下,乃诏曰:「将军刘贾有功,及择子弟可以为王者。」羣臣皆曰:「立刘贾为荆王,王淮东五十二城;〈二〉高祖弟交为楚王,王淮西三十六城。」〈三〉因立子肥为齐王。始王昆弟刘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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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义》:今陈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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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按:表云刘贾都吴。又《汉书》以东阳郡封贾。东阳卽临淮,故云淮东也。 《正义》:《括地志》云西北四十里,盖此县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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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正义》:淮以西徐、泗、濠等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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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十一年秋,淮南王黥布反,东击荆。荆王贾与战,不胜,走富陵,〈一〉为布军所杀。高祖自击破布。十二年,立沛侯刘濞为吴王,王故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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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地理志〉县名,属临淮。 《正义》:《括地志》云:「富陵故城在楚州盱眙县东北六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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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刘泽者,诸刘远属也。〈一〉高帝三年,泽为郎中。高帝十一年,泽以将军击陈豨,得王黄,为营陵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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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汉书》曰:「泽,高祖从祖昆弟。」 《索隐》:按:注引《汉书》云高祖从祖昆弟。又《楚汉春秋》田子春说张卿云「刘泽,宗家也」。按言「宗家」,似疏远矣。然则班固言「从祖昆弟」,当别有所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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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地理志〉县名,在北海。 《正义》:《括地志》云:「营陵故城在靑州北海县南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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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后时,齐人田生〈一〉游乏资,以画干营陵侯泽。〈二〉泽大说之,用金二百斤为田生寿。田生已得金,卽归齐。二年,泽使人谓田生曰:「弗与矣。」〈三〉田生如长安,不见泽,而假大宅,令其子求事吕后所幸大谒者张子卿。〈四〉居数月,田生子请张卿临,亲修具。张卿许往。田生盛帷帐共具,譬如列侯。张卿惊。酒酣,乃屛人说张卿曰:「臣观诸侯王邸弟百馀,皆高祖一切功臣。〈五〉今吕氏雅故本推毂高帝就天下,〈六〉功至大,又亲戚太后之重。太后春秋长,诸吕弱,太后欲立吕产为(吕)王,王代。太后又重发之〈七〉,恐大臣不听。今卿最幸,大臣所敬,何不风大臣以闻太后,太后必喜。诸吕已王,万户侯亦卿之有。〈八〉太后心欲之,而卿为内臣,不急发,恐祸及身矣。」张卿大然之,乃风大臣语太后。太后朝,因问大臣。大臣请立吕产为吕王。太后赐张卿千斤金,张卿以其半与田生。田生弗受,因说之曰:「吕产王也,诸大臣未大服。今营陵侯泽,诸刘,为大将军,独此尚觖望。〈九〉今卿言太后,列十馀县王之,彼得王,喜去,诸吕王益固矣。」张卿入言,太后然之。乃以营陵侯刘泽为琅邪王。琅邪王乃与田生之国。田生劝泽急行,毋留。出关,太后果使人追止之,已出,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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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晋灼曰:「《楚汉春秋》田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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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服虔曰:「以计画干之也。」文颖曰:「以工画得宠也。」 《索隐》:画,一音「计画」之「画」,又音「图画」之「画」,两家义并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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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孟康曰:「与,党与。言不复与我为与也。」文颖曰:「不得与汝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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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徐广曰:「名泽。」駰案:如淳曰阉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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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索隐》:按:此一切犹一例,同时也,非如他一切训权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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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如淳曰:「吕公知高祖相贵,以女妻之,推毂使为长者。」瓒曰:「谓诸吕共推毂高祖征伐成帝业。雅,正意也。」 《索隐》:按:雅训素也。谓吕氏素心奉推高祖取天下,若人推毂欲前进涂然也,此略同臣瓒之意也。推音昌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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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文颖曰:「欲发之,恐大臣不听。」邓展曰:「重难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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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正义》:高后纪云封张卿为建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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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索隐》:觖音决,又音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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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太后崩,琅邪王泽乃曰:「帝少,诸吕用事,刘氏孤弱。」乃引兵与齐王合谋西,〈一〉欲诛诸吕。至梁,闻汉遣灌将军屯荥阳,泽还兵备西界,遂跳驱至长安。〈二〉代王亦从代至。诸将相与琅邪王共立代王为天子。天子乃徙泽为燕王,乃复以琅邪予齐,复故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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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汉书音义》曰:「泽至齐,为齐王所劫,不得去。乃说王,求诣京师,齐具车送之。不为本与齐合谋也。」 《索隐》:按:《汉书·齐王传》云使祝午劫琅邪王至齐,因留琅邪王不得反国。泽乃说求入关,齐乃送之。与此文不同者,刘氏以为燕、齐两史各言其主立功之迹,太史公闻疑传疑,遂各记之,则所谓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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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汉书音义》曰:「跳驱,驰至长安也。」 《索隐》:跳,他雕反,脱独去也。又音条,谓疾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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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李奇曰:「本齐地,分以王泽,今复与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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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王燕二年,薨,谥为敬王。传子嘉,为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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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孙定国,与父康王姬奸,生子男一人。夺弟妻为姬。与子女三人奸。定国有所欲诛杀臣肥如令郢人,〈一〉郢人等告定国,定国使谒者以他法劾捕格杀郢人以灭口。至元朔元年,郢人昆弟复上书具言定国阴事,以此发觉。诏下公卿,皆议曰:「定国禽兽行,乱人伦,逆天,当诛。」上许之。定国自杀,国除为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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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如淳曰:「定国自欲有所杀馀臣,肥如令郢人以告之。」 《索隐》:按:如淳意以肥如亦臣名,令郢人以告定国也。小颜以为定国欲有所诛杀馀臣,而肥如令郢人乃告定国也。然按〈地理志〉,肥如在辽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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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公曰:荆王王也,由汉初定,天下未集,故刘贾虽属疏,然以策为王,塡江淮之闲。刘泽之王,权激吕氏,〈一〉然刘泽卒南面称孤者三世。事发相重,〈二〉岂不为伟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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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按:谓田子春欲王刘泽,先使张卿说封吕产,乃恐以大臣觖望,泽卒得王,故为权激诸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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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晋灼曰:「泽以金与田生以事张卿,张卿言之吕后,而刘泽得王,故曰『事发相重』。或曰事起于相重也。」 《索隐》:按:谓先发吕氏令重,我亦得其功,是事发相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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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伟者盛也,盖盛其能激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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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隐》述赞:刘贾初从,首定三秦。旣渡白马,遂围寿春。始迎黥布,绝闲周殷。赏功胙士,与楚为邻。营陵始爵,勋由击陈。田生游说,受赐千斤。权激诸吕,事发荣身。徙封传嗣,亡于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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