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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七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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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总录部 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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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非义不苟合,临难不苟免,居之有常,死而后已,斯方正之士也。三代而下,世道交丧,在公寡秉彝之臣,居乡乏不贰之老,故其负特立之操者,必出其类而有闻乎时焉。自尼父之生于周末,历聘不遇,未尝枉尺以全其道。由是之后,贤英继武,乃有危言高论,罔念裼岷,现惫守节,不屈当涂,遇事肆于剧谈,处众持于正色。意或小忤,投劾而径归,志之所存,摈死而无变。以至神奸屏伏,顿消乎气焰,凶逆严惮,为弭于雄棱。斯盖禀五行之秀,为万夫之特。纯一耿介洁白贞固,中立不倚,确乎其有常德者欤!
3
「孔子过卫,卫大夫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澹台灭明,鲁人事孔子既受业退,而修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
4
柳下惠为鲁士师,士师,典狱之官。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苟直道而事人所至之国,俱当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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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方,魏文侯之师也,文侯之子子击逢子,方于朝歌,引车避下谒。田子方不为礼,子击因,问曰:「富贵者,骄人乎?且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尔。夫诸侯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贫贱者行不合,言不用则去之。楚、越若脱徙,然奈何其同之哉?」子击不怿而去。
6
汉辕固,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后为清河太傅,免。武帝初即位,后以贤良徵。诸儒多嫉之,曰:「固老罢归之时,已九十馀矣」。公孙弘亦微仄,目而视固固,曰:「公孙子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
7
辛茂为水衡都尉,庆忌之子也。其兄通为护羌校尉,遵为函门门都尉,皆有将帅之风。元始中,安汉公王莽秉政,见庆忌本大将军凤所成,三子皆能,欲亲厚之。是时,莽方立威柄,用甄丰、甄邯以自助。丰邯新贵,威震朝廷。茂自负名臣子孙,兄弟并列,不甚屈事两甄。
8
后汉贾复,字君文,南阳冠军人也。封胶东侯,加位特进。复为人刚毅方直,多大节。
9
申屠刚,字巨卿,扶风人。性刚直忠正,志节抗厉。后为大中大夫,以病去官,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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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人也。太守宗资署为功曹。后牢循诬言钩党,钩,引也。滂坐黄门北寺狱,狱吏谓曰:「凡坐系皆祭皋陶」。滂曰:「皋陶贤者,古之直臣,知滂无罪,将理之于帝。谓天帝也。如其有罪,祭之何益!」众人亦止。太原闵贡,字仲叔,建武中,应司徒侯霸之辟。既至,霸不及政事,徒劳苦而已。仲叔恨曰:「始蒙嘉命,且喜且惧。今见明公,喜惧皆去,以仲叔为不足问耶?不当辟也。辟而不问,是失人也」。遂辞出,投劾而去。案罪曰劾,自受其劾伏而去也。投,犹下也。今有投辞、投牒之言也。
11
盖勋为颍川太守,徵还京。时河南尹朱隽为董卓陈军事,卓折隽曰:「我百战百胜,决之于心,卿勿妄说」。且挝叶勋曰:「昔武丁之明,犹求箴谏,况如卿者,而欲杜人之口乎!」卓曰:「戏之耳」。勋曰:「不闻怒言,可以为戏」。卓乃谢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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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览,字季智,陈留考城人也。初入太学,时诸生同郡符融有高名,与览比宇,宾客盈室,览常自守,不与融言。融观其容止,心独奇之,乃谓曰:「与先生同郡,壤邻房牖,今京师英雄,四集志士,交结之秋,虽务经学,守之何固览」。乃正色曰:「天子飞杼学,岂但使人游谈其中」。高揖而去,不复与言。后徵方正,遇疾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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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沙穆,字文卤焙,=憾人。居建成山中,依林阻为室,独宿无侣。时暴风震雷,有声于外呼穆者三,穆不与语。有顷呼者自牖而入,音状甚怪,穆诵经自若,终亦无他妖异,时人奇之。终卒,为辽东属郡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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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昱,字元达,琅耶人。清已疾恶,潜志好学,虽亲友,希得见之。为人耳不邪,听目不妄,视太仆种拂举为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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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张承河内肺淙艘,病S胄址,侗艿匮镏菰,术备礼招请,范称疾不往,术不︹屈也,遣承与相见。术问曰:「昔周室陵迟,则有桓、文之霸。秦失其政,汉接而用之。今孤以土地之广,士民之众,欲徼福齐桓,拟迹高祖,何如?」承对曰:「在德不在︹。夫能用德以同天下之欲,虽由匹夫之资而兴霸王之功,不足为难。若苟僭拟,乾时而动,众之所弃,谁能与之?」术不悦。是时太祖将征冀州,术复问曰:「今曹公欲以弊兵数千,敌十万之众,可谓不量力矣,子以为何如?」承乃曰:「汉德既衰,天命未改,今曹公挟天子以令天下,虽敌百万之众可也」。术作色不怿,承去之。后魏武定冀州,遣使迎范,以疾留彭城,遣承诣太祖,太祖表为谏议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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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恕,畿之子也。少与冯翊、李丰俱随父任手缃窍、嗌萍案轿,扇朔犴、祈旅行,以要世誉。而恕诞节直意,与丰殊趣,丰竟驰名一时京师之士多为之游说。而当路者或以丰名过其实,而恕被褐怀玉也,由此为丰所不善。恕亦任其自然,不力行,以合时丰已显任,朝廷恕犹居家,明帝以恕大臣子,擢拜散骑侍郎。数月,转补黄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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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林为太常,晋宣王以林乡邑耆德,每为之拜。或谓林曰:「司马公贵重,君宜止之」。林曰:「司马公自欲敦长幼之叙,为后生之法,贵非吾之所畏拜,非吾之所制也。言者鼽昔而退初,林少与司马京兆善,太傅每见林跞,∮跪,林止之曰:「公尊贵矣,上也」。及司徒缺,太傅有意,欲以林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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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ギ,字孟玉,广陵人。少履清爽,立朝正色。
19
晋乐广为河南尹。先是,河南官舍多妖怪,前尹皆不敢处正寝,广居之不疑。尝外户自闭,左右皆惊,广独自若,顾见墙有孔,使人掘墙,得侄杀之,其怪亦绝。陈寿承祚,巴西安汉人。少好学,师事同郡谯周,仕蜀为观阁令史。宦人黄皓专弄威权,大臣皆曲意附之,寿独不为之屈,由是屡被谴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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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鲲,字幼舆,陈国阳夏人也。为东海王越参军事,谢病去职,避地豫章。尝行经空亭中夜宿,此亭旧每杀人。将晓,有黄衣人呼鲲字令开户,鲲心詹然无惧色,便于窗中度手牵之,髀断视之,鹿也,寻血获焉。尔后此亭无复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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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焘,字德仁,东莞莒人也。初从高祖平京邑,桓玄奔走,高祖使焘入宫,收图书器物,封闭府库。有金饰乐器,高祖问焘:「卿得无欲此乎?」焘正色曰:「皇上幽逼,播越非所,将军首建大义,劬劳王家,焘虽复不肖,无情于乐」。高祖笑曰:「聊以戏卿尔」。永初三年,为光禄大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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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兴宗为征西将军、荆州刺史,被徵还都。时右军将军王道隆任参内政,权重一时,蹑履到兴宗前,不敢就席,良久方去,竟不呼坐。元嘉初,中书舍人狄当诣太子詹事王昙首,不敢坐。其后中书舍人狄兴宗为太宗所爱遇,帝谓曰:「卿欲作士人,得就王球坐为吏部尚书,乃当判尔殷刘殷景仁为尚书仆射,刘湛为领军将军,并执重权,并杂无所益也。若往诣球,可称旨就席」。及至,球举扇曰:「君不得尔」。宏还,依事启闻。帝曰:「我便无如此何」。至是,兴宗复尔,道隆等以兴宗︹正,不欲使拥兵上疏,改为中书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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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季恭为吴兴太守,加冠军。先是,吴兴频丧太守,云项羽神为卞山王,居郡厅事,二千石常避之。季恭居厅事,竟无害也。
24
南齐蔡约为司徒左长史,高祖为录尚书辅政,百僚脱履到席,约蹑履不改。帝谓江┙曰:「蔡氏故是礼度之门,故自可悦」。┙曰:「大将军有揖客,复见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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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刘献种俦,晋丹阳尹真长七世孙也。少方正,有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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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为东阳太守,为受罚者所谤,坐免归。远性耿介,无私曲,居人间绝请谒,不造诣。与贵贱书疏,抗礼如一。其所会遇,未尝以颜色下,人以此多为俗士所疾恶,其清公实为天下第一。居郡数见可欲,终不变其心,妻子饥寒如下贫者。及去东阳归家,经年岁,口不言荣辱,士类益以此多之。
27
傅昭为安成内史,安成自宋以来兵乱,郡舍号凶。及昭为郡,郡内人夜梦见兵马铠甲甚盛,又闻有人云「当避善人」,军众腾虚而逝,梦者惊起。俄而疾风暴雨,忽便至数间,屋俱倒,即梦者所见军马践踏之所也。自后郡舍遂安,咸以昭正直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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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徐孝克,东海郯人也。祯明元年,入为都官尚书。自晋以来,尚书官僚,皆携家属居省。省在台城内下舍门中,有阁道,东西跨路,通于朝堂。其第即都官之省,西抵阁道,年代久远,多有鬼怪,每昏夜之际,无故有声光。或见人著衣冠从中出,须臾复没,或门阁自然开闭,居者多死亡。尚书周人霍卒于此省,孝克代人霍便即居之,经涉两载,妖变皆息,时人咸以为贞正所致。张种,字士苗,吴郡人。祖辨,宋司空右长史、广州刺史。父略,梁太子中庶子、临海太守。种少恬静,居处雅正,不妄交游,旁无造请。时人为之语曰:「宋称敷、演,梁则卷、充。清虚学,尚种有其风」。卒为金紫光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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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魏崔光韶博学︹识,尤好理论,至于人伦名教,得失之间,手穸论之,不以一毫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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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他,字元化,河东闻喜人。性刚直,不好俗人交游,其投分者,必当时名称清白任直卒,为中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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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魏兰根为定州长流参军,丁母忧,居丧有孝称。将葬恒山郡境,先有董卓祠,祠有柏树。兰根以卓凶逆无道,不应遗祠至今,乃伐柏以为椁材。人或劝之不伐,兰根尽取之,了无疑惧。
32
许文经勤学方雅,身无择行,口无戏言。位殿中侍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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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周王轨,太原人也。性质直,慷慨有远量,临事︹正,人不敢干。卒为柱国、徐州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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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光为京兆郡舍,先是数有妖怪,前后郡将莫敢居者。光曰:「吉凶由人,妖不妄作」。遂入居之。未几,光所乘马忽升厅事,升床南首而立,又食器无故自破,光并不以介怀,其精诚守正如此。
35
唐郑黎ぷ衷伯,郑州荥阳人也。性公直,严重少言,未尝以私⑷硕。人望其风,亦不敢干以私,所居皆有理绩。后免相为吏部尚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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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儒衡,字庭硕,宰相元衡从父弟。才度俊伟,气直貌庄,言不妄发,与人交友,终始不渝。相国郑馀庆不事华洁,后进趋其门者,多垢衣败服,以望其知。而儒衡谒见,未尝跞∫姿好,但与之正言直论,馀庆因以重之。官至兵部侍郎。
37
桑维翰,字国侨,雒阳人也。少时所居,尝有魑魅家,人咸畏之,维翰往往被窃其衣,撮其巾栉而未尝改容。后卒,为中书令。
38
崔税,字子文,博陵安平人。初为王瓒开封府从事,性恬淡,不汲汲于荣利,非公事不造权政之门。
39
○总录部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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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有言曰:「刚毅木讷近仁」。又曰:「吾未见刚者,则刚之为用,其至矣哉」。中古而下,乃有蹈道经德,据法守礼,激昂其志节,奋厉其武健。或人不我用,则死坚阵以如归。或时无已知,则陷淫刑而不悔。或纳忠而陈鲠议,或守正而懋贞规,或凌折于豪右,或摈斥乎奸佞。以至对万乘之至尊,亢志无挠,蒙一惭之不忍,拂衣竟去,临危难而靡变,保气节而克终。斯皆禀绝异之姿,怀卓尔之操者矣。若乃任威忤物,好气自恃,殒绝于小忿,驰骋于末流者,固在夫君子之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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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狃鲁士也。齐国书帅师伐鲁师。及齐师战于郊,鲁右师奔,齐人从之。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鲁士五人为伍败而欲走?不」狃曰:「谁不如我不如谁而欲走?曰:「然则止乎?不狃曰:「恶贤言皆无战志,恶足为贤」。徐步而死徐行而死,言鲁非无壮士,但季孙不能使。阳处父,晋大夫聘于卫,反过泾阗。从之晋邑汲郡修武县嬴逆旅大夫。及温而还。其妻问之,嬴曰:「以刚。尚书曰:沈潜刚克,高明柔克沈潜,犹滞溺也。高明,亢爽也。言各当以刚柔胜已本性,乃能成全也。此在《洪范》,今谓之《周书》。天子一之,其不没乎阳子性纯刚?天为刚德,犹不干时寒暑顺,况在人乎?且华而不实,怨之所聚也言过其行。故犯而聚怨,不可以定身刚则犯人。馀惧不获其利而离其难,是以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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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齐、魏相也,亡之信陵君。信陵君初犹豫,未肯见,因侯嬴之言,驾如野,迎之魏。齐闻信陵君之初,难见之,怒而自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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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周昌为人︹,力敢直言,自萧、曹等皆卑下之,位至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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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都为中尉时,丞相、条侯至贵居也居大傲,读与倨同,而都揖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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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黯为主爵都尉。是时,太后弟武安侯田砦丞相中二千石拜谒砀,ノ礼黯见,未尝拜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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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武帝时为前将军,与右将军赵食其合。军出东道,惑失道,后大将军使长史持Я醪遗广Я,乾饭也。醪,汁滓酒也。Я,音备。醪,音牢,因问广食其失道,状曰:「青欲上书报天子,失军曲折。曲折,犹委曲也。广未对。大将军长史急责广之幕府上簿之,往也。簿,文状也,音步户反。广曰:「诸校尉亡罪,乃者我自失道,吾今自上簿至幕府」。谓其麾下曰:广结溆胄,倥大小七十馀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从广部行回远,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馀,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矣」。遂引刀自刭。百姓闻之,知与不知老壮皆为垂泣。
47
甯成为济南都尉,而郅都为守。始前数都尉步入府,因吏谒守如县令,其畏都如此。及成,往直凌都出其上。都素闻其声善,遇与结欢。
48
萧望之,字长倩。大将军霍光秉政,长史邴吉荐儒生王仲翁,与望之等数人皆召见。先是,左将军上官桀与盖主谋杀光。光既诛桀等,后出入自备,吏民当见者,露索去刀。两吏挟持望之,独不肯听,自引出阁,曰:「不愿见吏牵持匈匈」。光闻之,告吏勿持,于是光独不除。用望之,而仲翁等皆补大将军史。又元帝曰:「萧太傅素刚望之」。终于太子太傅。
49
萧育次君,为茂陵令。会课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见,责问。育为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才自脱,何暇欲为左右!」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以职事对。贼曹决曹,皆名后曹,忿其为漆令言,故以职事责之。育径出曹书,佐随牵育。育按佩刀曰:「萧育,杜陵男子,何诣曹也!」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为司隶校尉。
50
后汉祭彤,以太仆将万骑与南单于左贤王信伐北匈奴,期至涿邪山。信初有嫌于彤,行出高阙塞九百馀里,得小山,乃妄言为涿邪山。彤到,不见虏而还。坐逗留畏懦,下狱免。彤性沈毅内重,自恨见诳无功,出狱数日,呕血死。
51
高获与光武有素旧,师事司徒欧阳歙,歙下狱当断,获冠铁冠带,铁恳桡,谇腱ǖ,鬯洳簧舛,引见之,谓曰:「敬公,朕欲用子为吏,宜改常」。性获对曰:「臣受性于父母,不可改之于陛下」。出便辞去。
52
申屠刚,性刚直忠正,志节抗厉。建武初,徵拜侍御史,迁尚书令,謇謇多直,无所屈挠。
53
戎良,字子恭,济阴人。年十八,为郡门下吏。良仪容伟丽。太守诸葛丰使ト里写书,从者诬良与婢通,良刳腹引出,肠肝示丰。
54
范滂,汝南征羌人也。坐党事系黄门北寺狱。狱吏谓曰:「凡坐系皆祭皋陶」。滂曰:「皋陶贤者,古之直臣。知滂无罪,将理之于帝。如其有罪,祭之何益?」众人由此亦止。狱吏将加掠拷,滂以同囚多婴病,乃请先就格。遂与同郡袁忠争受楚毒。桓帝使中常侍王甫以次辩诘。滂等皆三木囊头暴于阶下,馀人在前,或对或否,滂忠于后越次而进。王甫诘曰:「君为人臣,不惟忠国,而共造部党,自相褒举。评论朝廷虚构无端,诸所谋结,并欲何为?皆以情对,不得隐食。希滂对曰:「臣闻仲尼之言,见善如不及,见恶如探。汤欲使善善同其清,恶恶同其挝酵,跽之所。愿闻不悟,更以为党。甫曰:「卿更相拔举,迭为唇齿,有不合者,见则排斥,其意如何?」滂慷慨仰天曰:「古之循善,自求多福。今之循善,身陷大戮,身死之日,愿埋滂于首阳山侧,上不负皇天,下不愧夷齐」。甫ê然为之改容,乃得并解桎梏。仕为郡功曹。
55
许敬,汝南平兴人。有史诬君者,会于县令坐,敬拔佩刀断席,曰:「敬不忍与恶人同席!」
56
陶谦性刚直,有大节。少举孝廉,拜尚书郎,除舒令。郡守张磐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与众还城,因以公事进见,坐罢。磐常私还入,与谦饮宴,或拒不为留。尝以舞属,谦不为起,因︹之,及舞又不转。磐曰:「不当转耶?」曰:「不可,转转则胜」。人由是不乐,卒以构隙。后谦为扬武都尉。时边章、韩遂为乱,司空张温衔命征讨,又请谦为参军事。接遇甚厚。而谦轻其行事,心怀不服。及军罢还,百寮高会。温属谦行酒,谦众辱温,温怒,徙谦于边。或说温曰:「陶恭祖本以材略见重于公,一朝以醉饮过失,不蒙容贷。远弃不毛,厚德不终,四方人士,安所归望?不如释憾除怨,克复初分,于以远闻德美」。温然其言,乃追还谦。谦至,或人谓谦曰:「足下轻辱三公,罪自已作,今蒙释宥,德莫厚矣。宜降志卑辞以谢之」。谦曰:「诺」。又谓温曰:「陶恭祖今深自罪责,思在变革,谢天子礼毕,必诣公门。公宜见之,以慰其意」。时温于公门见谦谦,仰曰:「谦自谢朝廷,岂为公耶?」温曰:「恭祖痴病,尚未除耶!」遂为之置酒,待之如初。
57
李法,汉中人。性刚而有节,终于汝南太守。
58
盖勋为议郎,董卓废,少帝自公卿以下,莫不卑下于卓,惟勋长揖争礼,见者皆为失色。卓以为越骑校尉,卓又不欲令典禁兵,复出为颍川太守。未及至郡,徵还京师。时河南尹朱隽为卓陈军事,卓折隽曰:「我百战百胜,决之于心,卿何妄说?」且挝叶勋曰:「昔武丁之明,犹求箴谏,况如卿者,而欲杜人之口乎!」卓曰:「戏之尔」。勋曰:「不闻怒言,可以为戏」。卓乃谢隽。勋虽强,直不屈,而内厌于卓,不得意,疽发背而死。
59
朱隽拜大司农,献帝诏隽与太守杨彪等十馀人譬郭汜,令与李人窈。豌岵豢纤炝,糁述恋撒了馗占。慈辗⒉∽洹。
60
陈宫,字公台,东郡人也。刚直壮烈。汉末天下乱,始随魏太祖后自疑,乃从吕布为布画策,布每不从其计。太祖军至彭城,陈宫谓布:「宜逆击之,以逸击劳,无不克也」。布曰:「不如待其来攻蹙,著泗水中」。及太祖军攻之急,布于白门楼上,谓军士曰:「卿曹无相困,吾自首当明公。宫曰:「逆贼曹操何等明公!今日降之,若卵投石,岂可得全也」。下邳败,军士执布及宫,太祖皆见之,与语平生故布有求活之言。太祖谓宫曰:「公台卿平常自为智计有馀,今竟何如?」宫顾指布曰:「但坐此人,不从宫言,以至于此。若其见从,亦未必为擒也」。太祖笑曰:「今日之事当云何?」宫曰:「为臣不忠,为子不孝,死自分也」。太祖曰:「卿如是,奈卿老母何?」宫曰:「宫闻将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老母之存否在明公也」。太祖曰:「若卿妻子何?」宫曰:「宫闻将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妻子之存否,亦在明公也」。太祖未复言,宫曰:「请出就戮,以明军法」。遂趋出,不可止。太祖泣而送之宫,不还。顾宫死后,太祖待其家皆厚于初。
61
审配,字正南,魏郡人。为袁绍治中别驾。绍死,袁尚使配守邺,太祖攻之,太祖出行围配,伏弩射之,几中。及城,舀生获配。太祖谓曰:「吾近行围弩何多也?」配曰:「犹恨其少」。太祖曰:「卿忠于袁氏,亦自不得,不尔也」。有意欲活之。配意气壮烈,终无辞,遂斩之。
62
何夔初为太祖司空掾属。太祖性严,掾属公事,往往加杖。夔常畜毒药,誓死无辱,是以终不见及。
63
夏侯玄为太常,被收,下廷尉。锺毓弟会年少于玄,玄不与交,玄在囹圄,会因欲狎而友。玄玄正色曰:「锺君何相Τ如此也!」
64
徐英,字伯济,冯翊著姓,为郡功曹。张既初为郡小吏,英尝自鞭,既二十。建安初,英为蒲阪令。英性刚爽,自负族氏。胜既于乡里,名行在前,加以前辱,既虽知既贵显,终不有求。于既既虽得志,亦不顾计本原,犹欲与英和,尝因醉欲亲狎英,故抗意不纳。英由此遂不复进用。故时人善既不挟旧怨,而壮英之不挠。
65
文钦为扬州刺史,亡入吴,为都护、假节、镇北大将军。钦性刚,虽在他国,不能屈节下人。自吕据、宋异等诸大将皆憎疾之,惟孙峻常左右之。
66
蜀严颜为刘璋将巴郡太守张飞至江州,生获颜,谓曰:「大军至,何以不降,敢逆战乎?」颜对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飞怒曰:「牵去砍头!」颜色不变,曰:「斫头便斫头,何为怒也!」飞义之,引为宾客。
67
晋王逊为宁州刺史,李雄遣将李骧渡泸水,冠宁州,逊使将军姚崇、爨琛拒之,战于堂狼,大破骧等。崇追至泸水,透水死者千馀人。崇以道远不敢渡水,逊以崇不穷追也,怒囚群帅,执崇,鞭之,怒甚。渖铣、骞诠谖之裂,夜中卒。
68
周处仕吴,为东观左丞。孙皓末,为无难督。及吴平,王浑登建业宫酾酒,既酣,谓吴人曰:「诸君亡国之馀,得无坪⺶〈Χ栽唬汉耗┓掷肴。国鼎立,魏灭于前,吴亡于后,亡国之破裎,┮蝗嘶胗胁焉。
69
王尼孝孙。初入雒,诣东海王越,不拜。越问其故,尼曰:「公无宰相之能,是以不拜」。因数之言甚切。后东瀛公腾辟为车骑府舍人,不就。
70
何无忌,东海郯人也。少有大志,忠亮任气,人有不称其心者。跞⌒戊堆陨,位至镇南将军。
71
南齐裴ダ少有异操,宋明帝泰始中,于总明观听讲,不让刘秉席,秉用为参军。顺帝蠲髂┪奉朝请。齐台建世子,裴妃须外戚谱,ダ不与,遂分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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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延之,弱冠为上虞令,有刚气。会稽太守孟凯以令长裁之,愤不能容,脱帻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正为此帻尔。今已投之,卿以一世勋门而傲天下国士」。拂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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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任鹕俸醚г缰名。初,宋丹阳尹刘秉辟为主簿,时鹉、晔六以气忤秉子。久之,为奉朝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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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一,为戎武将军、南津校尉。弟子四,历尚书金部郎。大同初,迁右丞。兄弟性并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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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嫖,寻阳太守,仍为萧[A13C]达长史,太守如故。嫘跃螃饷库鑋A13C],达[A13C],达衔之。天监八年,因入谘事,辞,又激厉。[A13C]达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耶?娉鑫饺,嗽唬何?」宜蓝后已终,不能倾侧面从。是日,于路为人所杀,多以为[A13C]达害焉。子绩,累讼之,遇[A13C]达亦寻卒,事遂不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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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孔笆肆何南昌侯相值侯景乱京城,舀朝士并被拘絷,或荐办对艉钭蛹,嘧蛹嗝脱桎梏厚遇之,令掌书记。时景军悉恣其凶威子监景之心腹委任又重。朝士见者莫不卑俯屈折岸腊寥蛔,浴H粑匏,下或谏霸唬旱,苯衣沂廊。怂脊睹忖呆晌拗,岂可抗之以义霸?唬何嵝,悦有在,虽未能,死岂可耳凶蠊硪郧笕乎?官至金紫光禄大夫,领宏范宫、卫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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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宪仕梁为太子舍人。及武帝作相,除司徒户曹,初谒,遂抗礼长揖。中书令王励谓宪曰:「卿何矫众不拜录公?」宪曰:「于理不应致拜」。卫尉赵知礼曰:「袁生举止详中,故有陈、汝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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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绎为中书通事舍人,文笔典丽。然性本︹,不持简操,负才使气,凌侮人物,朝士多衔之。会施文庆、沈客卿以便佞亲幸,专制衡轴,而绎益疏。文庆等因共谮绎受高丽使金,后主收绎下狱。绎素刚,因忿恚,乃于狱中上书曰:「夫人君者,恭事上帝,子爱下民,省嗜欲,远谄佞,未明求衣,日旰忘食,是以泽被区宇,庆流子孙。陛下顷来酒色过度,不虔郊庙之神,专媚淫昏之鬼。小人在侧,宦竖弄权,恶忠直若仇雠,视耕民如草芥。后宫曳绮绣,厩马馀菽粟,百姓流离,僵尸蔽野。货赂公行,帑藏虚耗,神怒民怨,众叛亲离,恐东南王气,自斯而尽」。书奏,后主大怒。顷之,意稍解,遣使谓绎曰:「我欲救卿,卿能改过否?」绎对曰:「臣心如面,臣面可改,则臣心可改」。后主于是益怒,令宦者李善庆穷治其事,遂赐死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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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魏恺,少抗直有才辩,除青州长史,固辞不就。杨室晕盼,男大怒,谓试唬汉挝锖鹤游矣牍,俨豢暇兔魅,展我自共语。是时文宣已失德,朝廷皆为之惧,而恺情貌坦然,文宣切责之,仍云:「死与长史孰优,任卿选一处?」恺答云:「能杀臣者是陛下,不受,长史者是愚臣,伏听明诏」。文宣谓试疲汉温俏,奕俗鞁僦捌溆。么撕汉挝,不放其还家,永不用收采,由是积年沉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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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大亮外若不能言而内刚烈,不可干以非义,或面陈是非,心无屈挠。位至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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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万彻为宁州刺史,坐房遗爱同谋伏罪。临刑大言曰:「薛万彻,健儿也,留为国家效死。万彻岂得坐房遗爱而杀之乎!」遂解衣,谓监刑者疾斫执刀者斩之不殊。万彻叱之,因何不加刀,三刀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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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礼为哥舒翰兵马使,徵九曲。后期,翰欲引斩之,续命使释之,思礼徐言曰:「斩则斩,却唤何物!」诸将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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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参,代宗时为大理司直,按狱江淮,次扬州,节度使陈少游骄蹇不郊迎,令军吏传问,参正词让之,少游悔惧,促诣参参,不俟济江。还奏合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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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权为兵部尚书,高祖得契丹,屈节以事之,驰驿乘轺,道路交织。一日,敕权为使。权以前世累为将相,未尝有称臣于戎虏者。谓人曰:「我虽不才,今耄矣,岂能稽颡于穷庐之长乎!违诏得罪,亦所甘心」。由是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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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朴,为枢密使。朴性敏锐,然伤于太刚,每稠人广坐之中,正色高谈,少敢触其锋者,故时人虽服其机辨,而无温克之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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