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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九十八

《卷九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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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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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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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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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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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興元年春正月辛未朔,詔改元,移今年南郊恩賞就二月朔頒行。 始命道士建道場於天安殿,輔臣遞齋宿焚香,上疾浸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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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權度支判官、祠部郎中、直史館章得象為梓州路轉運使。得象自言母年踰七十,旁無兄弟,願免遐適,庶遂色養。詔許之,仍領舊職。 刑部員外郎、直史館陳從易為荊湖南路轉運使。從易好學强記,為人激直少容,喜別白是非,多面折人,或戒以與人太盡,從易終不變。王欽若最善之,嘗謂人曰:「數日不見簡夫」。輙忽忽不懌,及廢居南京,時丁謂方用事,人畏謂無敢徃見欽若者,於是從易將欲過之,遇汴水旱涸,遂告謂曰:「從易願使湖外者,非獨為貧也,亦以王公在宋,故就省之耳。今汴涸,義不可從他道進,幸公許少留」。謂即大喜曰:「王公之門,獨君知我者!」留從易權紏察刑獄,從易不敢當,乃聽歸館,須汴通乃行,館中待闕,自從易始。按實録從易權紏察在京刑獄,乃去年十二月丙午,其為湖南漕,乃今年正月丁丑,其先後似與傳所載不同,或先為紏察,改除湖南,既除湖南,復命紏察,從易辭後命,不敢當,但於館中待闕,故實録不再書乎?當考。初,從易坐薦送别頭進士失實,奪一官,以父老求鄉郡,宰相冦準惡其踈也,除吉州,從易因對,自言改福州,未行,遭父䘮,及使湖外,準時貶道州,謂又謂從易曰:「廬陵之事,可釋憾矣!」從易對曰:「當以故相事之耳」。謂有媿色,其行志多類此。癸未,始命皇太子朝拜啟聖院,太宗神御殿,師傅宫僚悉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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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上御東華門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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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秀州言積水為災,民艱食。詔本州秋稅殘欠悉倚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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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庚子朔,上御正陽門,大赦天下,恩賞悉依南郊例。水災州軍,悉除其民逋租,流民復業者例外,更免其科納差役,仍貸以糧種。三司吏、掌事及三十年無過者,許出授三班職名,三部各取一人,諸司共取一人。河東邊民因越北界市物刺配向南州軍者,放停遞還本貫。九朝紀事本末:乾興元年,上封事者言:「聖朝開國以來,天下承平六十餘載,然民間無蓄,稍或饑饉,立致流移,蓋差役賦稅之未均,形勢豪強所侵擾也。又有諸般僥倖,影占戶門,其戸下田土稍多,便作佃戶名字,若不禁止,則天下田疇半為形勢所占」。詔三司委衆官定奪奏聞,三司參議,欲應臣僚不以見任罷任,所置莊田定三十頃,衙前將吏合免戶役者,定十五頃為額。又詔「自今中外所上表章省去體元御極感天尊道應真寳運文徳武功上聖欽眀仁孝之號,羣臣再表,請復稱之,不允,乃別上尊號曰應天尊道欽明仁孝,癸卯,詔從之,然亦不果受冊。 蘇、湖、秀州雨壊民田,詔出廩粟以貸飢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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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內外官並加恩,宰臣丁謂封晉國公,馮拯魏國公,樞宻使曹利用韓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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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詔徐州賑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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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對宰相于寢殿之東偏,上不豫浸劇,宰相進曰:「聖體未和,過於憂軫,無乃以皇太子春秋尚富否?」上頷之數四,宰相又曰:「皇太子聦明睿智,天命已定,臣等竭力奉之,況皇后裁制於內,萬務平允,四方向化,敢有異議,乃是謀危宗社,臣等罪當萬死」。上甚恱,自上不豫以來,太子出則監莅軍國,入則省視醫藥,皇后悉傾宫閤中妝具財用,遣使詣道宫、佛寺,天下名山勝境,為上祈福者,不可勝紀,上每言:「皇后所行造次不違規矩,朕無憂也」。太子動息,后必躬親調䕶,暫去左右,則繼遣詢問,至於乳保小臣,皆擇謹愿,歲乆者,旦夕敎其恭恪,而太子純孝之徳,亦由天賦,非常情所及焉。蔡夔州直筆載:「上疾大漸,大臣叩榻問候,乃以指㸃胸,又展五指,再出三指,以示丁謂等,時有皇八弟燕王獨存,仁宗先以建儲,方年十三,觀上意,蓋所屬章獻隔帷見之,候大臣退,令近侍追之,傳諭適來,官家展五指,又出三指,只說三五日來,疾勢稍退,別無他意,謂等諾之。此事或政當此日,然疑不敢著。邵氏聞見録云:真宗大漸之夕,李文定與宰執以祈禳宿內殿,時仁宗㓜沖,八大王元儼者有威名,以問疾,留禁中,累日不肯出,宰執患之,無以為計,偶翰林司以金盂貯熟水,曰:「王所須也」。文定取案上墨筆攪水中,水盡黒,令持去,王見之大驚,意其有毒,即上馬去。文定臨事大抵類此。按當此時,文定貶斥乆矣,或指他相,則不可知。又按仁宗實録:真宗崩,元儼以疾在告,特遣中使告諭,王扶疾至內庭,號泣見太后,既奉慰,遂廬於宮門之側,如此,則真宗未崩已前,元儼固不留宿禁中也,恐邵氏誤耳,今不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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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上崩於延慶殿。仁宗即皇帝位,遺詔尊皇后為皇太后,淑妃楊氏為皇太妃,軍國事兼權取皇太后處分,百官見上于延慶殿之東楹,遣內殿承制、閤門祇候薛貽廓告哀契丹,京城內外,並増兵衛,罷工役。 初輔臣共聽遺命於皇太后,退即殿廬草制,軍國事兼權取皇太后處分,丁謂欲去「權」字,王曽曰:「政出房闥,斯已國家否?運稱權尚足示後,且言猶在耳,何可改也?」謂乃止。曽又言:「尊禮淑妃太遽,須他日議之,不必載遺制中」。謂怫然曰:「參政顧欲擅改制書耶?曽復與辯,而同列無助曽者,曽亦止。時中外恟恟,曽正色獨立,朝廷頼以為重,二事據王曽言行録,曽本傳乃云謂欲去「權」字,坐此忤太后意,謂憸人必不能爾,或謂竄逐後羞悔前作,猥竊曽語以為己力,欲欺世盜名,而史官誤信之,今不取言。行録又云尊淑妃為皇大妃,亦謂所増遺制本無之,則恐不然,若遺制果無,曽豈容不力辯?蓋曽未欲遽行,特執奏而謂沮止曽耳,曽自言此事宜不謬,但記録者偶失之,固當取其可信者。江休復雜志亦云:真宗上仙,明肅召兩府入諭之,一時號泣,明肅曰:「有日哭在,且聽處分」。議畢,王文正作參政秉筆,至淑妃為皇太妃,卓筆曰:「適來不聞此語」。丁崖州曰:「遺詔可改耶?」衆亦不敢言,明肅亦知之,始惡丁而嘉王之直,按雜志與言行録略同,然丁謂但欲諂事明肅耳,於淑妃何取焉?若明肅果無此語,謂安敢強増加以拂明肅意,且謂當此時方寵幸,未見惡也。雷允恭敗,詐乃覺恐,江氏亦傳聞未審,今不取。王偁東都事畧:聖壽五十五,殯于殿之西階,羣臣上尊諡曰文明章聖元孝皇帝,廟號真宗。己未,大赦,除常赦所不原者,百官進官一等,優賞諸軍,山陵諸費,無以賦民。 京朝官服緋緑及十五年者,並與改賜服色。改賜服色,以十五年為限。登極用東封、西祀例自此始。 詔有司議尊禮,涇王元儼及諸皇親優加恩命。 羣臣詣東上閤門上表,請聽政,又詣東內門請皇太后延對輔臣,皆批答不允,表三上,乃從之。庚申,命宰臣丁謂為山陵使。 分遣官徃諸路告諭,出遺留物賜近臣、宗室、主兵官。先是,輔臣請皇太后所御殿,太后遣內侍張景宗、雷允恭諭曰:「皇帝視事,當朝夕在側,何須別御一殿也?」乃令二府詳定儀注。王曽援東漢故事,請五日一御承明殿,皇帝在左,太后坐右,垂簾聽政,既得㫖,而丁謂獨欲皇帝朔望見羣臣,大事則太后與帝召對輔臣,决之,非大事,悉令雷允恭傳奏禁中畫可以下,曽曰:「兩宮異處而柄歸宦者,禍端兆矣!」謂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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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太后忽降手書處分,盡如謂所議,蓋謂不欲令同列預聞機宻,故潛結允恭,使白太后,卒行其意,及學士草詞,允恭先持示謂,閱訖乃進。歐陽修作晏殊神道碑云:丁謂、曹利用各欲獨見奏事,無敢决其議,殊建言羣臣奏事太后者,垂簾聽之,皆無得見,議遂定,附𫝊正𫝊俱無此,今亦不取。甲子,始聽政,又賜輔臣以下襲衣、金犀帶、鞍勒馬有差。丙寅,宰臣丁謂加司徒,馮拯加司空、樞宻使曹利用加左僕射,並兼侍中。參知政事任中正加兵部尚書,王曽加禮部尚書。樞宻副使錢惟演加兵部尚書,張士遜加戸部侍郎,王曽謂丁謂曰:「自中書令至諫大夫、平章事,其任一也。樞宻珥貂可耳。今主㓜母后臨朝,君執魁柄,而以數十年曠位之官,一旦除授,得無公議乎?」謂不聽,楚王元佐加兼江陵牧。涇王元儼加太尉、中書令、兼尚書令,進封定王,充鎮安、忠武節度使,賜贊拜不名。遣度支副使、禮部郎中薛田為契丹遺留禮信使,供備庫副使李餘懿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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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貶道州司馬冦準為雷州司戶參軍,戸部侍郎、知鄆州李廸為衡州團練副使,仍播其罪於中外,準坐與周懐政交通,廸坐朋黨傅㑹也。始議竄逐,王曽疑責太重,丁謂熟視曽曰:「居停主人,恐亦未免耳」。蓋指曽嘗以第舍假準,曽踧然懼,遂不復爭,知制誥宋綬當直,草責詞,謂嫌其不切,顧曰:「舍人都不解作文字耶?」綬遜謝,乞加筆削,謂即因己意改定,詔所稱「當醜徒干紀之際,屬先皇違豫之初,罹此震驚,遂致沈劇」。皆謂語也。江休復云:呂文靖作三事日,值旬假,丁晉公宅㑹客,忽來招,遂趨徃,至則懐中出詞頭,簾下草㓂萊公雷州制,既畢,覽之不懌,曰:「舍人都不解作文字耶?」呂遜謝再三,乞筆増損,遂注兩聨曰:「當孽豎亂常之日,乃先皇違豫之初,罹此震驚,遂至沈劇」。按吕夷簡天禧四年九月,自知制誥改龍圖閣直學士、權知開封府,不在舍人院乆矣。又下詔責冦準等,乃以二月二十九日,其草詔時,非旬假可知,恐江氏誤也,今不取。當從龍川別志,當直舍人,乃宋綬龍川別志云:丁謂逐李廸命,宋綬草責詞,綬請其罪名,謂曰:「《春秋》無將,漢法不道,皆其事也,宋不得已」。從之。詞既上,謂猶嫌其不切,多所改定,其言上前爭議曰:「罹此震驚,遂致沉頓」,謂所定也。按實録具載冦準及李廸責詞,凖則曰「為臣不忠」,廸則云「附下濟惡」,並無春秋及漢法」等語,當是宋綬但從謂指草詔,卻自用己意行文,故不同耳。罹此震驚,遂至沈頓,乃敘說周懐政謀反事,準坐與懐政通謀,廸坐附㑹準,初不敘爭議上前事也,葢廸與準同責,而別志偶不及準,故妄以爭議事附著之,爭議亦何至「震驚沈頓乎?」今不取謂惡準、廸,必欲置之死地,遣中使賫敕賜二人,中使承謂指,以錦囊,貯劍掲於馬前,示將有所誅戮狀,至道州,準方與客宴,客多州吏也,起逆中使,中使避不見,問其所以來之故,不答,衆惶恐不知所為,準神色自若,使人謂之曰:「朝廷若賜準死,願見敕書」。中使不得已,乃授以敕,準即從録事叅軍借緑衫着之,短纔至膝,拜敕於庭,升階復宴,至暮乃罷,及赴貶所,道險不能進,州縣以竹輿迎之,準謝曰:「吾罪人,得乘馬幸矣!」冒炎瘴,日行百里,左右為之泣下,既至,吏獻以圖經,首載州東南門至海岸十里,準恍然曰:「吾少時嘗為詩曰:到海只十里,過山應萬重。今日思之,人生得䘮,豈偶然耶?」中使至鄆州,廸聞其異於他日,即自裁,不殊,其子東之救之乃免,人徃見廸者,中使輙籍其名,或饋之食,留至臭腐,棄捐不與,廸客鄧餘怒曰:「豎子欲殺我公以媚丁謂耶?鄧餘不畏死。汝殺吾公,我必殺汝!」從廸至衡州,不離左右,廸由是得全,或語謂曰:「廸若貶死,公如士論何?」謂曰:「異日好事書生弄筆墨,記事為輕重,不過曰:天下惜之而已」。始中使廹廸上道通判鄆州,范諷輙留數日,為治裝祖行。諷,正辭子也,諷先知平隂縣,㑹河决王陵埽,水去而土肥,阡陌不復辨,民數爭不能决,諷為手書,分別疆里,民皆持去,以為定劵,無復爭者。後通判淄州,歲旱蝗,他穀皆不立,民以蝗不食,菽猶可藝,而患無種,諷行縣至鄒平,發官廩貸民,縣令爭不可,諷曰:「有責,令無與也」。即貸三萬斛,比秋,民皆先期而輸。鄆州承詔塞决河,募民入芻楗,而城邑與農戸等,諷曰:「貧富不同,而輕重相若,農民必大困。且詔書使度民力,今則均取之,此有司誤也」。即改符,使富人輸三之一,因請下諸州,以鄆為率,朝廷從其言。 宣徽南院使、鎮國軍留後曹瑋責授左衛大將軍、容州觀察使、知萊州。瑋時任鎮定都部署,丁謂疑瑋不受命,詔河北轉運使、侍御史韓億馳徃収其兵。先是,億嘗受詔為向敏中諸子析私財,丁謂使所親謂億欲市向氏長安華嚴川田,億至向第,面戒諸子曰:「土田衣食之原,决不可鬻」。由是忤謂意,謂欲縁是并中億,而瑋得詔,即日上道,弱卒十餘人,不以弓韔矢箙自隨,謂卒不能加害。億以侍御史為河北漕,但實録附傳不詳,正傳遂削去,今追載之。 戶部侍郎、知青州周起,責授太常少卿、知光州。給事中、知杭州王隨授秘書少監、知通州、知海州王曙授郢州團練副使,兵部郎中、知光州盛度授和州團練副使,凡前附冦準者,並再加貶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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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壬申,以樞宻直學士、給事中李及知杭州。及性清介,所治簡嚴,喜慰薦下吏,而樂道人之善。惡錢塘風俗輕靡,不事宴游,一旦冐雪出郊,衆謂當置酒召客,乃獨造林逋,清談至暮而歸,居官數年,未嘗市呉物,比去,惟市白《樂天集》。 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魯宗道,權判流內銓。宗道在選調乆患,銓格煩宻,及知吏所以為姦狀,於是多釐改之,又悉書科條,掲於廡下,以便選人。甲戌,長公主並為大長公主,福國進封鄧國,建國封申國,鄂國封冀國,仍升鄧、申、冀為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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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賜羣臣御飛白書各一軸。上始未嘗為飛白書,一日,至真宗靈御前見所陳飛白筆,遂取而試書,體勢遒勁,有如夙習,因以分賜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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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中書請自禫祭後隻日於崇政殿,或承明殿視事,雙日如先帝故事,前後殿皆不坐。詔雙日雖不視事,亦當宣召近臣入侍講讀,冀不廢學也。 有司以元徳、明徳皇后二忌在易月,禫祭內,請權停百官行香,并進名奉慰,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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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作受命寳,其文曰「恭膺天命之寳」,命叅知政事王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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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出內藏庫銀二十萬兩、錢三十萬貫下諸路。又出錢三十萬貫下三司,許商人入便於河北,助給軍費。詔䕫州引水槽筒竹木,並當給以官錢,毋得擾民。從閤門祇候劉繼宗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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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禮儀院定常程見、謝、辭就隻日奉命急速,閤門辭謝,見就雙日,從之。尋詔雙日、隻日並許見謝辭。詔在四月二十六日,今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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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初御崇徳殿聽朝,皇太后設幄次於承明殿,垂簾以見輔臣,丁謂等奏曰:「屬者太后受遺緫政,羣情協寜,實天命所定」。太后遣內侍答曰:「先帝升遐,內外晏然,皆卿等夙夜盡忠」。謂等各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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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鎮戎軍言:「弓箭手指揮使魏文義逢蕃賊戰敗,欲令縁邉城寨首領等謹守疆埸,無得生事」。從之。是月,羣牧判官、殿中侍御史李周士、司勲貟外郎、同紏察在京刑獄趙賀言:伏遇覃慶,各有子,乞於班行內安排,從之,又詔守司徒、兼侍中丁謂表弟唐儀,授殿直、兩浙監當,守司空、兼侍中馮拯、女夫江隂軍判官劉立禮,授京官,館閣校勘、叅知政事任中正姻家曹州主簿田熈古、叅知政事王曽、親、外甥朱延世,並與班行,皆從其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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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庚子朔,降詔卹刑,循故事也。 封上乳母福昌縣君林氏為南康郡夫人。林氏,錢塘人,大中祥符初,繇劉美家入宫。天禧末,皇太后內管政事,林氏預掌機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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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贈皇叔祖秦王廷美為太師、尚書令,夔王光贊為中書令,皇伯魏王徳昭岐王,徳芳、皇叔安王,元傑、曹王元偁並為太師,鄆王元份為陳王,鄧王元渥為宻王,信都郡王徳彛為頴川郡王,皇兄周王惟佑為中書令,南陽郡王惟吉為太尉,恭孝太子元僖改諡昭成。史官曰:按禮經既葬言諡,葢謂陳其行迹,録以為名。衛公叔文子卒,其子請諡於君,曰:日月有時,將𦵏矣,請所以易其名者,是皆考行於闔棺之後,讀誄於㑹𦵏之際也。恭孝薨逝近三十年,當時節惠尊名既定矣,又恭孝之諡,亦云美矣,今乃易號為褒寵之恩,非舊典也。先朝臨御之初,但加贈兄叔諸王官秩,今循此制可矣,掌禮者不能援古抗執,時論惜之。此據㑹要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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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以光祿寺丞尉氏馬季良家本茶商,劉美女壻也,於是召試館職,太后遣內侍賜食,促令早了,主試者分為作之。此據江休復雜記。主試者,學士晏殊也。癸卯,詔三司,許商人就山陵入中軍糧。乙巳,増置貴儀在淑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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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加贈皇太后三代父太師、尚書令通為彭城郡王,母徐國太夫人龐氏為越國太夫人,兄昭徳節度使兼太尉美為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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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命兵部貟外郎、判鹽鐡勾院任中行、崇儀副使曹珣使契丹,告皇帝初登寳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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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封叅知政事王曽乳母朱氏為福昌縣太君。 真宗時,選人試身言書判者第推恩,上即位,亦用前法,壬戌,特詔曰:「國家思皇政經,詳覈吏治,先朝念碩乂之士,或淹常選,而以四事程其能。朕承統緒,循用舊典,𢢀然羣彦,來萃是塗,乃命從臣,精加評考,或擢升京秩,或序進賔筵,或錫優資,使處便地,或假階勲,以示甄寵,其令翰林學士李諮與吏部流內銓,以成資闕差擬,於是前懐安軍判官宋若谷等六十五人,咸第遷官,改京秩者六人,最下者猶注近地,成資闕後,卒以為常。其試判用銓奏,每道刑名具為通,七分已下為粗,不滿三分為不。又考辭理、書札之次,書於巻首,優稍優、次、低次、紕繆,凡五等,二通一粗而辭理、書札俱優為上,一通二粗或二通一不而辭理、書札并稍優為中,三粗或二粗、一不、二不一粗而辭理、書札俱次或低次、紕繆為下辭,理無所取而刑名通、書札優亦中下。其超資、加階、循資、殿年,如舊制,判中下、二不一粗、辭理、書札低次紕繆者,注乆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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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交州李公藴遣使來貢方物。 置杭州清酒務指揮四百人,以𨽻酒官,酒官舊増取賣酒息錢二千緡,雇民充役,於是改募兵士,其後江寜府請如杭州例置百五十人,亦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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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辛未,詔權停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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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崇政殿,録繫囚,雜犯死罪以下遞降一等,杖以下釋之,仍命樞宻使覆視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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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詔先朝日歴起居注未上者,亟修纂之。蓋自大中祥符元年後,史官失於撰集故也。 中書言:「舊制,翰林醫官、圖畵、琴碁待詔轉官,止光祿寺丞,遇恩但加階勲而已。天禧四年,乃遷至中允、贊善、洗馬同正。請自今轉官,勿踰此制,唯遇特恩即至國子博士,不入少卿監」。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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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詔以夏麥登熟,令民謹蓋藏,無得枉費。丁亥,詔發蘇、湖、秀旁近州兵䟽導積水,仍令發運使董之,尋又遣職方貟外郎楊及徃促其役。乙未,詔:「如聞三班院胥史頗邀滯使臣,丐取財賄,每㑹課遷改,即隱匿簿書,縁為姦弊,自今犯者,重寘于法」。丙申,龜兹國僧華嚴自西天以佛骨、舍利、梵書來獻。丁酉,置戎州、瀘州通判各一員。㑹要云:從安撫使江徳源所請,當考。 詔諸路轉運使,自今因事降充監當人,不得差權知縣事。附五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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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己亥朔,翰林學士承㫖李維上大行皇帝諡曰文明章聖元孝,廟號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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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流內銓言天下用縣官期滿而未代者八百員。辛丑,詔免守選人,擬以代之。又謂大臣曰:「比聞川、廣幕職、州縣官,有過期未代者,豈人情所樂耶?其令吏部流內銓亟選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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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詔在京諸司免常朝者,自今並自赴本司,仍令宣徽院、御史臺、入內內侍省覺察以聞。 契丹主聞真宗崩,集蕃漢大臣,舉哀號慟,因謂其宰相呂徳懋曰:「與南朝約為兄弟,垂二十年,忽報登遐,吾雖少兩歲,顧餘生幾何?」因復大慟,又曰:「聞皇嗣尚少,恐未悉通好始末,茍為臣下所間,柰何?」及薛貽廓至,具道朝廷之意,契丹主喜,謂其妻蕭氏曰:「汝可致書大宋皇太后,使汝名𫝊中國」。乃設真宗靈御於范陽憫忠寺,建道場百日,下令國中諸犯,真宗諱悉易之,差殿前都㸃檢崇義節度使耶律僧隱、翰林學士工部侍郎知制誥馬貽謀來祭奠,右金吾衛上將軍耶律寜、引進使姚居信來弔慰,左金吾衛上將軍蕭日新、利州觀察使馮延休弔慰皇太后。丁巳,使者入奠大行神御于滋福殿,既而進慰書于東廂,復詣承明殿,進蕭氏書,及其還也,又辭大行於滋福殿,退詣崇徳殿,閤門使宣大行遺㫖曰:「兩朝歡好,務以息民,繼及子孫」。又詣承明殿辭皇太后。 太常博士、直集賢院、同修起居注程琳接伴契丹弔慰使者。使者將致問於皇太后,琳謂曰:「昔先帝嘗與承天太后通使,今皇太后乃嫂也,禮不通問」。使者語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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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降監鹽鐡判官、都官員外郎楊蜕為屯田員外郎。蛻接伴契丹祭奠使者,在道虧失儀範,故責及之。蜕,覃從弟也。 審官院言:「比選知縣京朝官為廣南知州、通判,頗屬僥倖,其南雄、英、韶、連、賀、封、潮、康、端、惠、邕、藤、梧、潯、昭、象栁十七州户口稍衆,請差合入通判人」。從之。庚申,西京作坊使、普州刺史、入內押班雷允恭伏誅。允恭既與丁謂交結,謂深徳之,允恭倚謂勢,日益驕恣無所憚。始,宦官以山陵事多在外,允恭獨留不遣,自請於太后,太后不許,允恭泣曰:「臣遭遇先帝,不在人後,而獨不得効力於陵上,敢請罪」。太后曰:「吾非有所靳於汝也。顧汝少而寵幸,不歴外任,今官品已髙,近下差遣,難以使汝,若近上名目,汝不知法禁,妄有舉動,適為汝累」。允恭乞告不已,時按行使副及修奉都監既受命踰旬矣,乃特命允恭與張景宗同管勾山陵一行事。三月乙亥,允恭馳至陵下,判司天監邢中和為允恭言:「今山陵上百歩,法宜子孫,類汝州秦王墳」。允恭曰:「如此何不用?」中和曰:「恐下有石若水耳」。允恭曰:「先帝獨有上,無他子,若如秦王墳,當即用之」。中和曰:「山陵事重,按行覆驗,時日淹乆,恐不及七月之期」。允恭曰:「第移就上穴,我走馬入見太后言之,安有不從?」允恭素貴橫,衆莫敢違,即改穿上穴,及允恭入白太后,太后曰:「此大事,何輕易如此?」允恭曰:「使先帝冝子孫,何為不可?」太后意不然之,曰:「出與山陵使議可否」。允恭見謂:「具道所以,謂亦知其不可,而重逆允恭意,無所可否,唯唯而已」。允恭不得,謂决語,入誑太后曰:「山陵使亦無異議矣!」既上穴果有石,石盡水出,工役甚艱,衆議籍籍,歩軍副都指揮使、威塞節度使夏守恩為修奉山陵部署,恐不能成功中作而罷,奏以待命,時五月辛卯也,謂庇允恭,猶欲遷就成之,不敢以實聞。癸巳,入內供奉官毛昌達還自陵下,具奏其事,太后即使問謂,謂始請復遣按行使藍繼宗、副使王承勛徃叅定,乙未,太后又遣內侍押班楊懐玉與繼宗等俱,丙申,又遣入內供奉官羅崇勲、右侍禁閤門祇候李惟新,就鞏縣劾允恭罪狀以聞,允恭欲自持所畫山陵圖入奏,詔不許,是月辛丑,又遣內殿承制馬仁俊同鞫允恭。癸卯,又遣龍圖閣直學士、權知開封府呂夷簡、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魯宗道、入內押班岑保正、入內供奉官任守忠覆視皇堂,既而咸請復用舊穴,乃詔輔臣㑹謂第議,明日,特命王曽再往覆視,并祭告,謂請俟曽還,與衆議不異,始復役,詔復役如初,唯皇堂須議定乃修築,曽卒從衆議,允恭坐擅移皇堂,并盜庫金三千一百一十兩、銀四千六百三十兩、錦帛一千八百匹、珠四萬三千六百顆、玉五十六兩,及當進皇堂犀帶一、藥金七十兩,又坐嘗令取玉帶賜輔臣,而竊取其三,於是杖死于鞏縣,籍其家,弟侍禁、寄班,秖候允中決配郴州編管,邢中和貸命,決配沙門島,坐決配者又十七人。《仁宗實録允恭附𫝊云:允恭日益驕横,太后惡而䟽之,故遣修陵城澗道。按龍川别志,乃允恭力請行,太后始命之,又按太祖、太宗山陵,除五使及按行使副、修奉、都監、部置外郎,未嘗别除同管勾一行事,今特以命張景宗及允恭,蓋寵之也,决非疏惡,意别志當得其實,但誤以管勾一行事為都監耳。都監乃盧守懃與按行使副相繼受命在旬日前矣。兩朝丁謂𫝊亦以允恭為都監,皆誤也。别志又云:王曽獨對,太后乃知其事,亟命官按劾,亦恐失實,葢事發,當自毛昌逹始,曽既覆視還,因言謂包藏禍心,故容允恭擅易皇堂,太后入其言,謂果得其罪,謂得罪,實由曽發之發,擅易皇堂事,則非曽也初,丁謂與雷允恭協比專恣,內挾太后,同列無如之何,太后嘗以上卧起晚,令內侍𫝊㫖中書,欲獨受羣臣朝,謂適在告,馮拯等不敢决,請謂出謀之,及謂出,力陳其不可,且詰拯等不即言,由是稍失太后意,又嘗議月進錢充宫掖之用,太后滋不恱,允恭既下獄,王曽欲因山陵事,并去,謂而未得間,一日,語同列曰:「曽無子,將以弟之子為後,明日退朝,當留白此」。謂不疑曽有異志也。曽獨對,具言謂包藏禍心,故令允恭擅移皇堂於絶地,太后始大驚,謂徐聞之,力自辯,於簾前未退,內侍忽巻簾曰:「相公誰與語?駕起乆矣」。謂皇恐不知所為,以笏叩頭而出。癸亥,輔臣㑹食資善堂,召議事,謂獨不與,知得罪,頗哀請,錢惟演遽曰:「當致力,無大憂也!」馮拯熟視惟演,惟演踧踖,及對承明殿,太后諭拯等曰:「謂身為宰相」,乃與允恭交通」,因出謂嘗託允恭令後苑匠所造金酒器示之,又出允恭嘗干求管勾皇城司及三司衙司狀,因曰:「謂前附允恭奏事,皆言已與卿等議定,故皆可其奏,近方識其矯誣,且營奉先帝陵寢,所宜盡心,而擅有遷易,幾誤大事」。拯等奏曰:「自先帝登遐,政事皆謂與允恭同議,稱得㫖禁中,臣等莫辨虛實,頼聖神察其姦,此宗社之福也」。太后怒甚,欲誅謂,拯進曰:「謂固有罪,然帝新即位,亟誅大臣,駭天下耳目。且謂豈有逆謀哉?第失奏山陵事耳!」太后少解,令拯等即殿隅議降黜之命,任中正言:「謂被先帝顧託,雖有罪,請如律議功」。曽曰:「謂以不忠,得罪宗廟,尚何議耶?」乃責謂為太子少保,分司西京,故事,宰相罷免皆降制,時亟欲行,止召當直舍人草詞,仍榜朝堂,布諭天下,謂所坐但私庇允恭,不忍破其妄作,未必真有禍心也。然天資險狡,多隂謀,得政歲乆,要不可測,雖曽以計傾之,而公論不以為過也」。魏泰云:呂許公權知開封,鞫雷允恭獄,凡行移推劾文字及追取證佐之人,一切止罪允恭,略無及謂之語,獄具,欲上聞,謂信以無疑,遂令許公對,公至上前,方暴其絶地之事。按劾獄就鞏縣,內侍羅崇勲實主之,許公但與魯宗道覆視皇堂,無與獄事也,魏泰所聞誤矣。以計傾謂乃王沂公,然於獄事亦無與,龍川別志所載,蓋得其實。泰又云沂公獨入劄子,乞於山陵已前一切內降文字,中外並不得施行。又云:今後凡兩府行文字,中書須宰相叅政,宻院須樞宻使副簽書畢,方許中外承受,兩宮可其奏,謂聞之愕然自失,由是深憚沂公。此事俱不見於國史實録,以理勢度之,謂方與允恭交結,沂公雖有此奏,亦未必從。謂愕然自失,當是沂公獨對,發其擅易皇堂事耳,今並不取。丁謂附𫝊及正傳並云:遺制軍國事兼取皇太后處分,謂乃増權字耳。太后稱制,又議月進錢充宫掖之用,由是太后深惡之,因允恭擅易皇堂,遂併録謂前後欺罔事竄之。按王曽言行録,謂乃欲去「權」字者,𫝊誤矣。僧文瑩湘山録載:仁廟纂臨方十二歲,未能待旦,起已日,髙太后遣中人𫝊㫖中書為官家年少起晚,恐稽留百官班次,每日只來這裏體㑹。丁晉公在告,馮相覆奏曰:「乞候丁謂出與商議」。及丁叅告,大后又𫝊㫖,晉公口奏曰:「臣等止聞皇帝𫝊寳受遺,若移大政於他處,則理勢不順,難以承禀」。晉公由此忤太后意,復面責同列曰:「此事諸君即當申覆,何須某出,足見頋藉甚厚也!」晉公更衣,馮謂魯叅曰:「渠必獨作周公,令吾輩為莽、卓,乃真宰相存心也」。丁謂忤太后㫖,此當得其實,然謂初議獨欲皇帝朔望見羣臣大事,則大后與帝召對輔臣决之,今乃不欲太后獨受羣臣朝,似與前相反,或姦邪亦往往堅持小正以售其大不正,又意謂太后未必罪已,故敢如此也。但文瑩所載,尚多牴牾,且丁謂未敗時,魯宗道安得遽叅政?今略删取,并月進錢書之。甲子,宰臣馮拯為山陵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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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兩浙轉運司言蘇、秀二州湖田生聖米,頗濟飢民。丙寅,叅知政事任中正罷為太子賔客、知鄆州,坐營救丁謂故也。中正弟中行、中師并坐降絀。
URN: ctp:ws268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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