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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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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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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㑹編卷四十八宋 徐夢莘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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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中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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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靖康元年六月一日丙申盡十八日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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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日丙申朔,前降姚平仲立賞捕指揮,更不施行。三日戊戌,知河東宣撫使种師道罷,以李綱充河北東路宣撫副使。 遺史曰:种師中失利於榆次,金人急攻河東,种師道請㑹山西、陜西、京畿之兵,屯于青、滄、滑、衛、河陽,預為防秋之計,朝廷不從,遂罷師道宣撫使,少宰吳敏、門下侍郎耿南仲以為中國勢弱,敵國方強,用兵無益,宜割三鎮以賂之。謝克家、孫覿、李擢、李㑹、王及之、王時雍、劉觀七人結黨,専附南仲,以堅和議,知樞宻院事李綱以為「祖宗之地,義不可割,棄之,徒資敵勢,使生靈陷于敵國,豈為民父母之道哉!」上念祖宗疆土,哀惻黎元,乃從綱議,為再援之計,敏、南仲請以綱為河東宣撫使,上欲用綱,而綱辭以非帥才,不任其責,御史中丞陳過庭、侍御史陳公輔皆言李綱儒者,不知軍旅,將兵必敗,又言:「綱忠梗異衆,為大臣所陷,他日成功亦死,敗事亦死,不宜遣綱使綱,出衂則太原失守,貽憂近甸,禍生不測,非計之善。敏、南仲以他將庸繆,無踰綱者,朝廷以樞衡之臣督責諸將,則孰不為用?」是時,太原安撫使張孝純數遣人以蠟書告急,上深念太原困悴,而朝議咸欲用綱,且見忠梗果鋭,期于立功,乃以綱為河東宣撫使,公輔與諌官余應求言綱不當去朝廷,上怒,皆罷之。 傳信録》曰:种師中歿于軍前,師道以病先歸,執政間乃有宻建議以某為宣撫使代師道。初,斡里雅布之師還,抵中山,河間兩鎮兵民以死固守,不肯下,肅王、張邦昌及割地使等躬至城下說諭,即以矢石及之,乃退,沿邊諸郡亦然,而种師中進兵逼之,金人出境,兩境無虞,尼堪之師至太原城下,太原亦堅壁固守,尼堪屯兵圍之,姚古進師復隆徳府,勝軍扼南北闗,累出兵,互有勝負,然不能解太原之圍,而師道駐滑州,復以老病即罷,上納建議者之說,决意用某宣撫兩路,督將士解圍。一日,對睿思殿,諭所以欲遣行者,某再拜力辭,自陳書生不知兵,危城中不得已為陛下料理兵事,實非所長,今使為大帥,恐不勝任,且誤國死,不足以塞責」。帝不許,即命尚書省出勅令面受某奏曰:「藉臣使不量力為陛下行,須擇日受勅,今拜大將如呼小兒,可乎?」上乃許,別日受某退,即移疾在告,入劄子乞致仕,力陳所以不可為大帥,且云此必有建議不容臣于朝者,章十餘上,輙答不允,且督令受命,於是臺官余應求、諌官陳公輔相繼上言:「某不當去朝廷」,上皆以為大臣逰說斥去,乃無敢言者。或謂某曰:「公知上所以遣行之意乎?此非邊事,乃欲縁此以去公,則都人無辭爾!公堅臥不起,䜛者益得以行其說,上且怒,將有杜郵之賜,奈何?」某感其言,起上命録《裴度傳》以賜,予入劄,具道吳元濟以區區澴蔡之地抗唐室,與金人疆弱固不相侔,而臣曽不足以望裴度百分之一,以度況臣,實為非倫」。且言:「諸葛亮出師,表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之所以傾頽也。夫君子小人,於用兵之間,若不相及,而亮深以為言也,誠以敵國外患,有可掃除之理,而小人在朝,蠧害本根,浸乆難去,其患有不可勝言者。是以吉甫賛周王以北伐,必有孝友之張仲。裴度相唐宗以東去,必去奸邪之元稹,用能成功,焜燿國史,君子小人之不兩立,從古以然。臣切觀陛下嗣位之初,適遭金人入汴,宵旰憂勤,勵精圖治,思刷前恥,雖帝王勤儉之極,無以遠過,然邪正尚猶混殽于朝,翕訿成風,殊未退聼,謂宜留神照察,在于敵國之先,朝廷既正,君子道長,則所以扞外患者,不難也。今取裴度論元稹、魏簡章,疏節其語,輙塵上聼」。上優詔寵答。宣撫司得兵二萬人而闕馬,某白上曰:「戎事以馬為先,今乏馬如此,無以張軍容。天寳末,封常清出師幽薊,人觀之,見其軍容不整,皆叛去。今臣出師,安知無窺覘者?所繫國體,非細故也。事廹矣,請括都城,給價償之,可得數千疋」。上以為然,令條具聞,既而榜于開封府曰:「宣撫司括馬軍,事属搔擾,可更不施行」。其意與前所牓同,余竊歎息而已。期以六月二十二日啟行,而數事皆未辦集,乞量展行期,上批曰:「遷延不行,豈非拒命?」某惶恐,入劄子辨所以未可行者,且曰:「陛下前以臣為専權,今以臣為拒命,方遣大帥解重圍,而以専權拒命之人為之,毋乃不可乎?願併罷樞宻院事。宣撫使告繳納」。上封還,遣使輙召數四,余入見上,具道所以為人中傷,上頗感動,乃以二十五日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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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庚子,詔蔡京、蔡攸,永不放還。臣僚言:「爵祿者,朝廷設之以待天下之士,崇徳報功,雖人主不得以好惡私焉,況天下哉!自古賢者在位,能者在職,然後百度修庶,績凝方夏,安姦宄,消強敵,不敢輕侮吾國,百王由之,若出一軌。自崇寧初,蔡京輔政,首亂舊章,排斥異己,汲引同類,待以不次,朝脫冗散,暮翔嚴近,常情鮮克自重,於是枉道求合,汨䘮亷恥,靡然成風,凡所厚善,不獨顯榮其身,又及其子孫,不獨及其子孫,又及其親戚故舊,隂相依重,盤根錯節,牢不可破,二紀之間,門生故吏,充牣天下,然才者少,不才者多,省事者少,生事者多,貪殘苛刻,遠邇告病,此猶非京之本事也。察其立三衛、置四輔、疏興化之水、修臨平之塔,又令許敦仁奉請太上皇五日一視朝,當此之時,孰不為朝廷寒心?幸其族子有所陳告,臺臣因之論列其事,太上皇雖令納汚,猶令塹其墳山,京之僣心,終不肯已,又加王安石王爵,欲自為階梯,衆論喧騰,心不自安,復封韓琦,以塞人言,而蔡確、何執中、鄭居中、童貫,皆因之為例封王矣,本朝之封王者,不過國初功臣及后族耳!隳國朝之法,長姦雄之心,京兇悖之情,遇事輙發,不可一二數也。賴太上皇聖眀,不為京邪說所惑,京知狂謀,終不得逞,於是納附戚里內侍,交通宫禁,肆所欲為,以耗國財,以弊民力,心欲坐視顛覆,以快不遜之忿,鄧洵武、范致虛等為紹述之言以助京,刼持上下,而何執中、余深、林攄、薛昻皆其死黨,濟其奸謀,成其羽翼,使不可制,太上皇毎下詔書,施行善政,皆為此軰壅遏,是以人心日益愁怨,國勢日益陵替,權門日益強盛,朝廷日益孤弱。趙挺之、劉逵、張康國、鄭居中、劉正夫,雖號與京不同,然引用羣小,梗閉正路,亦率由一道,蔡卞、蔡攸乃其子弟,相與違異,有若仇敵,考其蹤跡,實皆有同惡相濟。至王黼為相,奢汰愈甚,開邊黷武,禍及生靈,迹其所來,亦本由京勢位相軋,乃相攻陷,遂至敵人窺伺生變,一旦太上皇播越,宗社阽危,雖其所至非一,要之造端立本,捨京而誰!天錫陛下剛健文明,自嗣服以來,元惡大憝,以次竄殛,忠臣善士,悉皆搜揚,蓋欲恢復祖宗憲度,以幸天下,傳聞四方,靡不呼舞。然京之降黜,屢有指揮,而罰不當罪,輿論所鬱,縱朝廷未欲誅于兩觀之下,猶當投之海外,以示薄責,其宗族婚姻,因京而至顯官者,望悉改正,上以謝宗廟社稷之靈,下以慰生民之望,無使餘惡復熾,殄敗風俗,然後將何執中、余深、鄧洵武等,第其罪惡,各加貶責,所有王安石等王爵,亦乞寢罷,陛下眀目達聰,察而揆之,大革澆浮,一陶淳厚,則太平之基可立,而四方日靖矣!願陛下留神裁察。取進止」。六月五日,奉聖㫖:「京攸永不放還,如臣僚敢有引薦,當正刑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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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辛丑,有流星大如五斗器,自東南起,明照地,衆星隨之,向西北而墜,有聲如雷。熒惑犯執法右。 資政殿學士劉韐,除宣撫副使,解潛除制置副使,代姚古徽猷閣待制折彥質除河東宣撫司幹當公事,與解潛治兵隆徳府,自威勝軍救援太原,張灝節制河東、陜西軍馬,應援太原。聞是役也,折彥質為宣撫司幹當公事,與解潛治兵于隆徳府,潛辟趙鼎為置司幹當公事。是時,真定在河東最為堅壘,朝廷以金人方攻太原,防其東軼犯朔之地,乃以真定府路安撫使劉韐為宣撫副使,領兵五萬,守遼州以扼其後,真定府路總管王淵、鈐轄李質,皆從韐辟置。先是,統制武漢英將京軍三千人救太原,以兵少,遂來真定,見韐不與,漢英至五臺山見龎僧正,說龎僧正聚集本山僧,行往代州,欲刼金人之背,未出五臺山界,遇金人,戰不勝,漢英走入平定軍瑜珈寨,寨中推擂木下打死,漢英雖不得真定之兵,然真定武勇,盡為韐率之以西,繇是真定遂虛矣。八日癸卯,張孝純除武當軍節度使,制曰:「門下:總師以順,為武克宣,捍敵之能行,賞無常,眡功,宜懋疇庸之典。眷時賢帥,廼國名臣,允資屏翰之良,誕錫絲綸之渥,拂龜諏日,讀命颺廷。資政殿學士、光祿大夫、河東路經畧按撫使張孝純,學粹而行髙,志剛而識遠,恂恂躬儒雅之度,盤薄乎胷中之竒,憲憲備文武之才,縱橫乎域外之議,自専將閫,實廣廟謨,閭里輯寧,士卒悅服,属敵人之侵軼,抵并門而攻圍,夙夜勵兵民之心,咸奮節誼,上下體朝家之念,叶賛智謀,訖保金湯之強,屢挫敵鋒之銳,載惟忠藎,良劇歎嘉。是用仍撫太鹵之故疆,延援武當之重鎮,索兠㦸纛,益位于多儀,干戈戚揚,靡繇于內御,亟視秩于亞保,兼進侯于舊封,衍以爰田,陪之貢賦,併推異數,昭示至懐,於乎光弼之守太原,終成殊績,吉甫之伐獫狁,尚倚壯圖,往承寵章,祗廸猷訓。可特授檢校少保、武當軍節度使,進封開國侯,加食邑五百戶,實封二百戶,差遣如故」。 王稟除建武軍節度使,制曰:「門下奮干戈之衛,烈士之所願,忠圖,疆場之名,明主之所經武。眷予宿將,渙以殊恩,侍衛親軍馬副都指揮使、鎮西軍節度使、武安縣開國侯、食邑五百戶王稟,性質沉雄,智謀深靜,便弓劍之習,負勁氣于山西,貫韜鈐之書,走雄名于塞外,久率戎伍,夙著戰䇿,比總帥屯,往䕶并晉,属金人之背誕,窺邊堠以陸梁,城之受攻,自冬及夏,協主帥之䇿,飭備則嚴,属兵民之心,致命無貳,精意可動于衆瞻,聲威能折于姦鋒,欲示勸于茂勲,顧何愛于異數?髙牙大纛,授于介藩,貢食爰田,加于止賦。於戯!賞不踰月,矧已厚于念功,志欲及時,尚益堅于許國,暢我武節,勉示顯庸。可特授建武軍節度使,進封太原郡開國侯,加食邑五百戶,實封二百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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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庚戌,勅解潛諸將士。 朕以敵兵入境,俶擾邊陲,攻圍太原,累時未解,卿等帥師援命,頗聞將士遇敵血戰,冐犯鋒鏑,奮不顧身,非忠義所及,安能如此?朕聞之感歎,不忘于中,然敵衆方強,未即殄滅,一方之民,久困塗毒,重惟國家撫飬將士,固已有年,今日國家有急,非卿等盡命竭力,所向無前,安能使朕得寛憂顧?但戰者危事,今令卿等挺身冐難,以致創殘,毎一思之,痛若在己,今降賜一千兩、金束帶五、条戰袍三十領,卿可用激賞中傷,用命將士,將來第功,自節度使以下,皆為賞典,若更有竒功,便加開封儀同三司。朕自聞進師,寢食俱廢,卿等其副朕懐,早建勲烈,身取富貴,澤流子孫,日竚㨗音,更宜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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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辛亥,白時中、李邦彥並落職。 臣僚上言:「臣聞宰輔得人,則嘉謀日吿于上,善政日施于下,外蕃聞風而畏遁,百姓安土而樂業,儻或不然,而又懐奸誤國,則罪不可逭。臣近論列前太宰白時中、李邦彥,尸素無恥,悖慢不遜,及與王黼、梁師成、蔡攸相為表裏等事,未蒙指揮施行,況其罪惡,更有深于此者,臣請言之。昨金人匪茹,提兵入境,比至京城,聞陛下嗣位,感歎畏服,已有悔過之意。宰輔不才,倉卒無謀,時中則請避地于襄陽,邦彥則請割三鎮之地,謬懦不忠,士庶憤怒,流放之誅,其可後乎?昔在章聖時,契丹舉國入冦,是時或請幸蜀,或請江南,惟冦凖獨主北伐之議,金人畏威,求盟而退,觀此則時中之罪大矣!及仁宗時,契丹驕蹇,輙請闗南之地,是時富弼奉使,為陳利害之端,而金人辭服,觀此則邦彥之罪大矣,其謀雖異,其罪則同。今尚以特進、觀文殿大學士,優游里第,典領宮祠,未正典刑,士論洶洶,臣願陛下特敷睿斷,重加黜責,以為大臣誤國之戒。取進止」。六月十六日,奉聖㫖:白時中、李邦彥並落職。 中興《姓氏録》曰:李邦彥,宣和七年拜少宰,時四方已亂,而奢侈愈甚,小人滿朝,畧無一言諌諍。靖康初,拜太宰,聞金人軍中嗤笑曰:「宋果無人!」大金犯京師,邦彥勸上為避敵之計,又力主與之講和為便,令李鄴、鄭望之往使于大金請和,虛張敵勢,驚嚇朝廷,肅王、張邦昌往質于大金,諸路勤王兵來,皆欲力戰,邦昌怯懦,力沮之,李綱出兵救姚平仲,為大金所敗,邦彥乘勢罷其右丞,士民怨憤,大學觀上書言其罪,陳東引進士數十伏闕上書,言邦彥乃社稷之賊也,軍民數十萬大呼闕下,㑹邦彥訶殿出右掖門,士人慢罵曰:「汝是上皇時浪子,豈堪作相!」至以瓦石擊之而不可前,從者徐行偃蹇,畧無䕶保之意,衛士羅列天街,至抜刀以待之,邦彥乃覺,遂回馬,衣皂綈藏于宻院,直抵晚,衆人散盡,方乗轎,令私僕擡歸府舍,乞罷相。數日,吴敏上書薦其功,遂復為相,种師道奏請俟大金退,必三渉河,伏兵一擊,使無遺類,姚古亦請半渡而擊之,邦彥力沮其謀,罷將帥以堅和議,故大金得肆其志矣。次月,陳公輔言其姦邪,遂罷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宮,臣僚再言其誤國之罪,安置。四年,范宗尹為相,薦復舊官,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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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癸丑,蔡懋落職宮祠,分司居住。 臣僚上言:「謹按蔡懋天資險薄,臨事傾側,諂附蔡攸,結為死黨,攸在樞府,邀求宰相,知懋京可以頻對,使懋日論王黼罪惡,黼雖罷相,道君皇帝察攸素無學術,不命以相,攸尚引懋同為樞宻,以報助己之功,當敵擾攘,京城圍門,時懋在本兵之地,卒無一言以助計畫,陛下當自知也。今陛下以邊事未寧,雖在盛暑,日再御殿,訪納孜孜,不遑寢食,而懋為大名帥,不恤民情,不憂邊事,日用妓樂飲醼,廣造舞衣戯衫,酣醉獶雜,殊無體國之意,軍民皆不堪命,欲殺之言,喧於道路,大臣如是,可謂辱國!又按懋昔以父確事跡,妄加増餙,誣詆宣仁聖烈皇后垂簾時事,欺㒺道君皇帝,乞御製《確傳》,載懋誣詆之語,伸其父勞,中外讀之,無不痛泣,此懋可誅之罪也!陛下政事盡法祖宗之舊,而宣仁皇后保佑前朝,功徳甚髙,為懋詆誣,言不可讀,忠臣義士氣拂其膺,願早昭洗,陛下尚未暇及,臣所以甚惑也!今懋猶帶學士,均逸宮祠,陛下何以示天下?何以勸忠孝?臣伏望睿慈,落懋非據之職,治其莫大之罪,授以散官,投于嶺嶠,永不放還,仰慰宣仁在天之靈,天下幸甚!候勅㫖」。六月十六日,奉聖㫖:落職宮祠,又上言:「奉聖㫖:蔡懋落職宫祠者,臣竊見所降臣僚章疏,若止言懋身為舊輔,任當元帥,方邊事未寧,陛下憂勤旰食之時,而乃日事飲醼,至軍民怨望,欲殺之言,合重行竄斥,又況所論誣詆宣仁聖烈皇后,欺㒺道君皇帝,二罪之重,孰大于此?按懋所著父確事節,一出私意,妄加増飾,自古姦臣愚弄矯誣,未有敢如此之甚者,蓋其天性兇暴,輕蔑朝廷,故居之不疑,中外莫不憤歎,陛下臨御以來,雖一夫之寃,有不得伸者,必為之昭雪,而宣仁聖烈皇后為臣下所誣,負謗抑者有年矣,陛下可不為動心乎?今懋乃止于落職宫祠,豈足以坐詆誣欺㒺二聖之罪哉?伏望睿斷,明正懋罪,亟行投竄。候勅」。奉聖㫖:蔡懋降充中大夫、秘書少監、分司南京,亳州居住。 中興遺史曰:「先是,蔡懋二月罷尚書左丞,以資政殿大學士尹大名府,得宮祠,中書舍人安扶繳納詞頭論之,尼堪復奪所割與夏國、天德、雲內等地。  節要曰:金人初欲攻遼,慮獨力不能勝之,遂於海上許燕、雲以結朝廷。既得志,復敗盟取之,又欲入侵中國,亦慮獨不能勝,遂許割地以結夏人。至是,既見中國之易,又復取先所割天德、雲內、河東八館、武州,惟金肅、河清二軍在大河之西,不能取之。 御寶約束河北之臣,不得遣家屬。尚書省劄子:「奉御寶批:朕托於兆庶之上,所賴以共守祖宗疆土者,實惟郡邑之臣,比聞河朔、河東,尚有弗思體國,惟務便私㳂檄去官,先遣家屬,有一于此,民何望焉?朕念今歲之春,我實無備,故逃職之吏,逭其大戮。今邉計鼎新,可以責其固守矣,法不可弛,恩不可再,五申三令,誅將必行,咨爾有衆,體予至意」。  二十五日庚申,賜御筵,餞李綱于瓊林苑。  李綱以二十五日戒行,前期賜燕于紫宸殿,又賜筵于瓊林苑,所以賜勞甚渥。二十六日辛酉,宣撫使李綱犒軍,斬樂州都統制、熙河路軍馬焦安節。  初,焦安節𨽻姚古帳下,威勝軍虛傳賊馬且至,安節皷扇衆情,勸姚古退師至隆德,又勸遁去,于是兩郡之人皆驚擾潰散,而初無賊馬。至是,從姚古還闕,綱召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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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㑹編卷四十八
URN: ctp:ws27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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