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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移花接木三条计 动魄惊魂一纸书》[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1 却说紫旒拿了月梅的二百元钞票,出了梅春里,恰好巷口有一辆东洋车停在那里,紫旒跨上去坐了,用手一指,那车夫便顺著所指之处,发脚飞跑,转了两个弯,到了大马路凤祥银楼。紫旒喝叫停住,跳下车子,给过车钱,走到凤祥里面,在身边掏出一张票子,交给柜上说道:「这两样东西做好了么?
2 「柜上人接来一看道:「好了。」随即取来一枝银水烟筒,一个金豆蔻盒,先后都上天平秤过,取出算盘算了一阵说道:
3 「烟筒二十八两三钱;盒子四两六钱一分七厘。除收过欠找一百三十五元六角。」紫旒取出钞票,点了一百三十六元,柜上收了,开过发票,找出四角洋钱。此时已是入黑时候,紫旒拿了东西,仍旧坐了车子,走到三马路同安里落车,正要进去,不想迎面遇了有声。
4 有声道:「方才到公馆里奉候,不想阁下仍未回去。遇见了令亲贾伯翁,说阁下天天在同安里花锦楼家,所以我特来奉访。不料贵相好说,今天阁下不曾到过,并且约了朋友今天叉麻雀,朋友已经到了,还不见阁下到云云。我因为阁下不在,便走了出来,不期恰好相遇。」紫旒道:「如此恰好,就请到里边坐坐。」有声道「不坐了。我不过受了阁下所托,方才子翁回局,我问过他,他说这两天要解一笔机器款,这几天里头不便挪移,所以我专来回复一声,免误了阁下正事。」紫旒道:
5 「费心得很,迟两天看罢;倘我在别处弄不著,再来求老哥费心。此刻没事,何不请到里面坐坐呢。高兴打牌,我们再邀两个人,多开一局。」有声道,「这个我一向不懂,少陪了。」
6 说罢,拱手别去。
7 徐步绕行,转到了四马路。心中暗想:紫旒急到拿官照出来押钱,何以还有心神叉麻雀?这点镇静的工夫,真是令人佩服。一路上想,一路上东张西望,不提防后面忽然有人高叫一声:「有声。」有声回头看时,却是李仲英。有声立定了,仲英道:「你到那里去了?老总要请客,四面八方的抓人,却只抓不著,连你都不见了。」有声道:「在那里?请谁?」仲英道:「请两个生客,在同安里花小葆家,你快去罢,我还要找紫旒呢。」有声道:「你莫忙,紫旒不消找得,我知道他在那里。先到了小葆那边,我包管你一抓就来。」仲英道:「如此好极了,我们同去罢。」于是二人走西荟芳,穿出了同安里,到了花小葆家。
8 只见子迁果在那里,还有两个客。有声招呼一遍,方才知道一个安徽人鲁薇园,一个南京人李闲士,都是要入金矿股分的。有声正待细谈,仲英道:「你且说紫旒在那里?先请了他来再说。」有声道:「紫旒今天是主人,在隔壁花锦楼家,请他只怕未必来;除非你亲身去对他说,请他来陪客,或者可以请得动。」子迁道:「奇怪,紫旒和花锦楼前几天闹断了,发过誓,永远不去的了,何以又去起来?」仲英道:「不要管他,且等我亲自去邀了他来,再问他这个。」说罢自去了。薇园问子迁道:「有翁可是也在山东同来的?」子迁道:「有翁是新近聘请的,一切事情都仰仗得很。」有声道:「岂敢!岂敢!兄弟不懂事,一切都仗子翁指教。」薇园道:「有翁一向恭喜是甚么贵业?」有声道:「向来都在长江一带经商的。」薇园道:「这金矿办起来,倒也是一件大商务。兄弟向在汉口,这回是慕名而来,打算多少做点股分。」子迁接口道:「薇翁今天到局里来,说起打算要做五百股,是一位大股东呢!」
9 说话时,仲英已偕紫旒走到,彼此相见,通过姓名。仲英道:「紫翁今天十分赏脸,他在花锦楼那边,是碰和的主人,本来走不开,被我说之再三,方才请人代碰。」子迁道:「屈驾得很!但是你前几天就睹神罚咒的说,永不到他家去了,怎么忽然又去碰和?」紫旒道:「这些小孩子们,何必和他认真呢?说说罢了。我听仲英说,鲁、李二公都是罕客,所以特来奉陪。」薇园道:「岂敢!岂敢!久仰得很,今日幸会。」紫旒道:「听仲英说,二位要做金矿股分,这件事很好的。」闲士道:「兄弟无此力量,薇翁是一意要做。因为初到上海,地方不熟,由兄弟引到贵局的罢了。」紫旒道:「兄弟虽不是局中人,然而一向与子翁相好,深知他这个矿办得极得法。前次已经将矿苗寄到日本,请化学师化验过,回信来说成色极高,可以获大利的。子翁已经写信去聘这位化学帅,大约下月就可到了。」闲士道:「所以一个人要讲运气。那一座矿山,放在那里,怎么偏偏被子翁找著呢?」紫旒道:「找著了,也要碰巧和这位抚帅有交情,才肯下这个札子。有了大宪提倡,招起股来,才得顺手。」薇园道:「这么大一个局面,子翁、仲翁两个人就撑持起来,足见得才干不小。」子迁道:「这边只办招股,没有甚么事,山东那边人多点。」紫旒道:「这就是子翁实心办事之处。差不多的有了这个局面,那里容不下十来个人?」
10 说话之间,席面摆好,发出局票,相将入席。花锦楼就在隔壁,首先到了,在紫旒侧首坐下,把一个崭新的金豆蔻盒子放在面前,跟局丫头拿的银水烟筒,也是崭新的,配上一条珠练条。仲英笑道:「这两件行头,一向不曾见过,想是伊老爷新送的?」花锦楼瞅了一眼道:「你管他。」紫旒道:「那个冤大头才化这些冤钱呢!」花锦楼又瞅了紫旒一眼道:「都像你,我们都要喝风了。你伊老爷就是化冤钱,也冤不到我们身上,只梅春里一处,就够你一冤的了。」子迁笑道:「这是一瓶上好的镇江醋,小心不要打翻。」花锦楼道:「你又何苦代你们小葆背履历呢。」
11 紫旒道:「你们且不要说笑话,我们谈正事罢。薇翁既然答应了大股分,我看子翁的招股章程上也应该列薇翁的大名。
12 薇翁是路过的,不能常驻局内,他应该派一个人到局办事,这是兄弟统筹全局的办法。因为有鉴于近来招股的毛病,你看甚么煤矿局,甚么铁矿局,起初的时候,莫不是堂哉皇哉的设局招股,弄到后来,总是无声无臭的就这么完结了。那里头有甚么奥妙,我们局外人自然不得而知。然而总逃不出办理不善四个字之范围以外。若要办理得善,头一著先要诸大股东和衷共济,以外的事自然就都好商量了。方才听见仲英说,薇翁打算认五百股,照兄弟愚见,乔子翁认的是一千股,莫若薇翁也认了一千股。有了这两个大股东,事情一就更容易措手了,不知薇翁以为如何?」薇园道:「这倒不忙。等兄弟商量起来看,未尝不可以多认点。」闲士道:「本来招股这件事,大股东越多,零招的散股越容易。但不知山东官场肯认几股?」子迁道:「这个是官督商办的局面,官场股分却并未提及。倘使我们股分招得好,也乐得不要官款,免得事事掣肘。」
13 说话之间,众局陆续都到了,一时管弦嘈杂,钏动钗飞,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直到九点多锺,方才散席。鲁、李两个先行辞去,子迁、仲英、紫旒三个人,切切私语,有声见此情形,便也先行辞去,子迁也不相留。
14 紫旒见有声去后,便对子迁道:「这件事倘使徒事游移,是一定弄不好的,我劝你早定主意的好。」子迁道:「这件事都是仲英闹出来的,此刻骑虎难下。到这里开办了三个多月,来的不满一百股,喜得都是零股,没甚要紧。此刻来了这个大主顾,吃他下去,我没有这个胆量,放了他去,实在是舍不得,总要求你代我出个主意。」紫旒道:「依我是有三条计策:山东抚帅的公子,现在上海,我与他相熟,还说得上两句话,你先放胆吃他下来,然后央求抚帅公子,我们打伙儿走山东,设法认真把他这矿务拿了过来我们办,此是上策。放胆吃了他下来,连前头弄来的,一并绛分了,各走各的路,只把有声丢下,此是中策。这两条计策都不肯行,只索推辞了薇园的股分,只吃点小买卖,此是下策。」子迁道:「紫翁的上策太难,中策太毒,下策又太平常来了,我想大家从长计议,总还可以定一个善法。」仲英道:「我倒有一个善法,我们暂时只管依紫翁的上策做去,做得到便好,倘使做不到,我们将计就计,就行那个中策,岂不乾净?」紫旒拍手道:「妙!妙!到底仲哥阅历多,见解不同。我们就依仲哥做去。」子迁道:「这件事最好先见了抚帅公子,打听打听那条上策办得到办不到,再作商量。」紫旒道:「这也容易。你要见抚帅公子,他就在隔壁花锦楼处碰和,说不得我到那边再摆一台酒,代你们介绍介绍,可是说话一切都要留神。」子迁道:「凡紧要的去处,我一切都让你说就是了。」
15 说罢,一同出了花小葆家,走到花锦楼处,登楼入房,只见和局未散。花锦楼亲自代了伊紫旒,还有陈雨堂、萧志何两个打横对坐,花锦楼对面却坐了一个本房间的丫头。紫旒先介绍了子迁、伯英,与陈、萧两个相见,然后问道:「五少大人呢?」花锦楼道:「到群仙戏园去了。说是等看过金月梅的《纺棉花》就来的。」紫旒道:「碰和了几圈了?」花锦楼道:
16 「刚刚满了五圈。」紫旒道:「快碰完了这一圈,我还要请客呢!」
17 花锦楼把牌一推道:「那么就不碰罢,何必一定要几圈呢!」紫旒笑道:「左右五少大人未到,就何妨碰完了呢。」一面说,一面要了纸笔,点了菜,又写一张请客条子,到群仙去请五少大人。条子发了出去,又和子迁、仲英切切私语了一回。请客的回来说:「五少大人不在群仙,打听得是到梅春里去了。」
18 紫旒再写了一张条子,又代送到梅春里去,便坐到花锦楼后面看碰和。刚刚六圈碰完,还在那里算帐,未曾散坐,五少大人带著月梅到了。
19 紫旒正在招呼,五少大人还没有开口,月梅先冷笑道:
20 「和还没有碰完,台面还没有摆,便写甚么客齐请带局来?」
21 花锦楼连忙起来,招呼到一旁坐下。紫旒也介绍乔、李过来,相见通名,一面叫摆台面,一面把乔子迁在这里招股办矿一节,略略提起。霎时间台面摆好,紫旒起身让坐,发出局票。酒过三巡,紫旒便对五少大人道:「这位乔子翁向在山东,与一个广东人合办招远金矿,闹到后来,彼此意见不合。子翁本来答应一千股,五百股的股本早已交了出去,自从去年闹翻了,子翁便独到上海来招股开办。可奈前路那个广东人,此刻还在山东。」五少大人道:「那广东人是谁?」子迁道:「姓李,叫李子选。」五少大人道:「此刻打算怎样呢?」紫旒道:「此刻打算求少大人向老帅处说句好话,或者仍旧合办,最好是独归了这一面。」五少大人笑道:「怕不能这么容易罢?我今夜还有两个局,少陪,要先走一步了。」说罢,带了月梅起身自去。紫旒送到楼梯口而回。几个人草草终席,也自散去。
22 子迁、仲英回到鸿仁里,只见有声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还不曾睡。原来有声从花小葆家出来,便一直回到金矿局,茶房进来说道:「今天有个朋友来过,留下一封信在这里呢。」
23 说罢,在砚台底下取出一封信来,却是封了口的。有声一看,认得是文述农笔迹,暗想留个便条,何必封口,述农未免过于仔细了。拆开一看,只见写著道:
24 刻得一警信,祸机在一发之顷。急趋报,奈觅行踪不得。
25 请于明日一早,到舍面谈,万勿迟误。知名。阅毕付丙。
26 有声看罢,莫名其妙:甚么祸机一发之顷?所以呆呆的出神未睡。要知到底是甚么祸机?且听下回分解。
URN: ctp:ws308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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