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论衡三十卷论衡序 |
| 2 | 余览东京永元之季名能立言者王节信仲长公理及王仲任三君子竝振渗垂声范史亦类而品之而迨数卋后独仲枉论衡八十馀篇有秘玩为谈助还许下见称才进老而莭信公理泬寥莫黄组镌论衡序及若是何也言贵考镜于古昔而尤不欲其虚窾靡当要如持衡入宝肆酌昂抑免哗众尔己潜夫一论指吁时短抵牾卤畧罔所考镜而公理之昌言好澶澷而澹宕辄龃龉于世而不相入彼二氏卋且敝箒视之奚其传仲衽少宗扶风叔皮而又腹笥洛阳之籍其于众流百氏一一启其扃而洞其窍愤俗儒矜吊诡侈曲学转相讹膺而失真廼创题铸意所著逢遇迄自纪十馀万言大较旁引博证释同异正嫌疑事即丝棼复还而前后条委深密矩矱精笃汉卋好虚辞异说中为辨虚凡九其事櫽其法严其旨务袪谬悠夸毗以近理实而不惮舆昔贤聚讼上裨朝家彝宪下淑词坛听睹令人诵之泠然斥吊诡而公平开曲学而宏钜譬一闹之市一提衡者至而货直锱铢率昼一无殊喙以故中郎秘之帐中丁宁示人勿广而会稽守还许时有异人异书之疑邕与期其综览博识寍出仲任下頋简编充栋匪衡曷平得仲任之旨而广之它书不迎刃者鲜矣然仲任当其时闭门潜思绝庆吊墙牖各置刀笔数十星霜而就何囏甚也倘尽如中郎必竢求者摉淂之白屋寒俊得寓目者能几兹武林张君购淂善本锓竣丐序不侒是书且揭两曜而天行僻壤流播自今为谈助典才进者奚帐中可隐异人异书可疑而仲任有神必吒为千载知音也已余雅嗜仲任又嘉张君剞劂以公苑范敢一言弁之告当卋博雅诸士能论衡之精而始不为伪言伪儒之所溷且窥仲任之所超节信公理而不朽者要在是乎哉万历戍子孟冬西吴沈云楫序论衡序仲任以其志慕遽师彪以雄之学浚谀闻之窦而牖薄杜耳目秇人夐矣故其纪曰口务明言笔务露文晓然若盲之开目冷然若聋之通耳言不可旒纩也洛阳之市岂无县黎莫难而仲任以其神营魄藏心宅腹笥也者望天下之乏而予之天下仰掇马故其纪曰玉剖珠出玉曰则凤璞莫隐珠出则鱼膋莫言不可袭与鞰而日中为沽也微欤中郎匿之帷间白传匿之帖外焉緫匿之林表而宗士匿之椟中珠沉玉瘗耳目几废政也燔竹戎也钻李兹其埒耳己读衡八十五篇竟十馀万言乃喟然称曰是何能匿哉庭无胤子之迹诗礼竝名异书席无禽凡之咨进趋皆登秘府仲尼伯鱼犹匿况其凡乎且上物时茁神物时茁宛委酉阳灵族司马安所褘天真之服闠其名山而化妒妇吝夫耶故汉之帷梁之林唐之帖宋之椟衡之权也量而出之无多眎人彼且以为鎞利于翳泰至则塞明月夜光无因而至前则匹士按剑乃相与匿衡而衡诚悬也吾恶天诸子之不平平之于吾衡焉若乃夫仲任之冲其果帝之制手王之谨乎累诛而不失迨镒而昏乎有传于肆曰一提而一流也一市人重听矣视衡星若垣次而五权乱丧一市之明矣槭易圭玑易璫尺为轻寸为重而一市人皆眩窭无日矣故衡仲任之衡以平其平是帝王之冲也天君之谓也新安程氏出仲任之冲列之武林天下以武林为洛阳将新衡多于旧衡业不胜匿而余有期于新衡焉斥所谓离旷者以无足售而象得之斯养性之经天君之职平欤史称仲任年惭七十志力衰耗造餐性书十六篇不知谁何氏匿之吾甚不平行问之灵族遗程氏矣峕 |
| 3 | 皇明万历庚寅七月七日 |
| 4 | 前进士虞淳熙熙题序论衡目录第一卷 |
| 5 | 逢遇第一 |
| 6 | 累害第二 |
| 7 | 命禄第二 |
| 8 | 气寿第四 |
| 9 | 第二卷 |
| 10 | 幸遇第五 |
| 11 | 命义第六 |
| 12 | 无形第七 |
| 13 | 率性第八 |
| 14 | 古验第九 |
| 15 | 第三卷 |
| 16 | 偶会第十 |
| 17 | 骨相第十一 |
| 18 | 初禀第十二 |
| 19 | 本性第十三 |
| 20 | 物势第十四 |
| 21 | 怪奇第十五 |
| 22 | 第四卷 |
| 23 | 书虚第十六 |
| 24 | 变虚第十七 |
| 25 | 第五卷 |
| 26 | 异虚第十八 |
| 27 | 感虚第十九 |
| 28 | 第六卷 |
| 29 | 福虚第二十 |
| 30 | 祸虚第二十一 |
| 31 | 龙虚第二十二 |
| 32 | 雷虚第二十三 |
| 33 | 第七卷 |
| 34 | 道虚第二十四 |
| 35 | 语增第二十五 |
| 36 | 第八卷 |
| 37 | 儒增第二十六 |
| 38 | 艺增第二十七 |
| 39 | 第九卷 |
| 40 | 问孔第二十八 |
| 41 | 第十卷 |
| 42 | 非韩第二十九 |
| 43 | 刺孟第三十 |
| 44 | 第十一卷 |
| 45 | 谈天第三十一 |
| 46 | 说日第三十二 |
| 47 | 答佞第三十三 |
| 48 | 第十二卷 |
| 49 | 程材第三十四 |
| 50 | 量知第三十五 |
| 51 | 谢短第三十六 |
| 52 | 第十三卷 |
| 53 | 效力第三十七 |
| 54 | 别通第三十八 |
| 55 | 超奇第三十九 |
| 56 | 第十四卷 |
| 57 | 状留叶四十 |
| 58 | 寒温第四十一 |
| 59 | 谴告第四十二 |
| 60 | 第十五卷 |
| 61 | 变勋弟四十三 |
| 62 | 招致第四十四关 |
| 63 | 明雩第四十五 |
| 64 | 顺鼓第四十六 |
| 65 | 第十六卷 |
| 66 | 乱龙第四十七 |
| 67 | 遭虎第四十八 |
| 68 | 商虫第四十九 |
| 69 | 讲瑞第五十 |
| 70 | 第十七卷 |
| 71 | 指瑞第五十一 |
| 72 | 是应第五十二 |
| 73 | 治期第五十三 |
| 74 | 第十八卷 |
| 75 | 自然第五十四 |
| 76 | 感类第五十五 |
| 77 | 齐世第五十六 |
| 78 | 第十九卷 |
| 79 | 宣汉第五十七 |
| 80 | 恢国第五十八 |
| 81 | 验符第五十九 |
| 82 | 第二十卷 |
| 83 | 须颂第六十 |
| 84 | 佚文第六十一 |
| 85 | 论死第六十二 |
| 86 | 第二十一卷 |
| 87 | 死僞第六十三 |
| 88 | 第二十二卷 |
| 89 | 纪妖第六十四 |
| 90 | 订鬼第六十五 |
| 91 | 第二十三卷 |
| 92 | 言毒第六十六 |
| 93 | 薄葬第六十七 |
| 94 | 四讳第六十八 |
| 95 | 谰时第六十九 |
| 96 | 第二十四卷 |
| 97 | 讥日第七十 |
| 98 | 上筮第七十一 |
| 99 | 辨祟第七十二 |
| 100 | 难岁第七十三 |
| 101 | 第二十五卷 |
| 102 | 诘术第七十四 |
| 103 | 解除第七十五 |
| 104 | 祀义第七十六 |
| 105 | 祭意第七十七 |
| 106 | 第二十六卷 |
| 107 | 实知第七十八 |
| 108 | 知实第七十九 |
| 109 | 第二十七卷 |
| 110 | 定贤第八十 |
| 111 | 第二十八卷 |
| 112 | 正说第八十一 |
| 113 | 书解第八十二 |
| 114 | 第二十九卷 |
| 115 | 案画第八十三 |
| 116 | 对作第八十四 |
| 117 | 第三十卷 |
| 118 | 自纪第八十五 |
| 119 | 论衡目录终 |
| 120 | 谕衡卷第一 |
| 121 | 汉会稽王充著 |
| 122 | 明新安程荣校 |
| 123 | 逢遇篇累害篇命禄篇气寿篇逢遇篇 |
| 124 | 操行有常贤仕宦无常遇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才高行洁不可保以必尊贵能薄操浊不可保以必卑贱或高才洁行不遇退在下流薄能浊操遇在众上世各自有以取士士亦各自得以进进在遇退在不遇处尊居显未必贤遇也位卑在下未必愚不遇也故遇或抱洿行尊于桀之朝不遇或持洁节卑于尧之廷所以遇不遇非一也或时贤而辅恶或以大才从于小才或俱大才道有清浊或无道德而以技合或无技能而似色幸伍貟帛喜俱事夫差帛喜尊重伍貟诛死此异操而同主也或操同而主异亦有遇不遇伊尹箕子是也伊尹箕子才俱也伊尹为相箕子为奴伊尹遇成汤箕子遇商纣也夫以贤是贤君君欲为治臣以贤才辅之趋舍偶合其遇固宜以贤事恶君君不欲为冶臣以忠行佐之操志乖忤不遇固冝或以贤圣之臣遭欲为治之君而终有不遇孔子孟轲是也孔子绝粮陈蔡孟轲困于齐梁非时君主不用善也才下知浅不能用大才也夫能御骥騄者必王良也能臣禹稷皋陶者必尧舜也御百里之手而以调千里之足必有摧衡折轭之患有接具臣之才而以御大臣之知必有闭心塞意之变故至言弃捐圣贤距逆非憎圣贤不甘至言也圣贤务高至言难行也夫以大才干小才小才不能受不遇固宜以大才之臣遇大才之主乃有遇不遇虞舜许由太公伯夷是也虞舜许由俱圣人也竝生唐世俱面于尧虞舜绍帝统许由入山林太公伯夷俱贤也竝出周国皆见武王太公受封伯夷饿死夫贤圣道同志合趋齐虞舜太公行耦许由伯夷操违者生非其世出非其时也道虽同同中有异志虽合合中有离何则道有精粗志有清浊也许由皇者之辅也生于帝者之时伯夷帝者之佐也出于王者之世竝由道德俱发仁义主行道虑不清不留主为仁义不高不止此其所以不遇也竟溷舜浊武王诛残太公讨暴同浊皆粗举措钧齐此其所以为遇者也故舜王天下皋陶佐政北人无择深隐不见禹王天下伯益辅治伯成子高委位而耕非皋陶才愈无择伯益能出子高也然而皋陶伯益进用无择子高退隐进用行耦退隐操违也退隐势异身虽屈不愿进人主不须其言废之意亦不恨是两不相慕也商鞅三说秦孝公前二说不听后一说用者前二帝王之论后一霸者之议也夫持帝王之论说霸者之主虽精见距更调霸说虽粗见受何则精遇孝公所不得粗过孝公所欲行也故说者不在善在所说者善之才不待贤在所事者贤之马圄之说无方而野入说之子贡之说有义野人不听吹籁工为善声因越王不喜更为野声越王大说故为善于不欲得善之主虽善不见爱为不善于欲得不善之主虽不善不见憎此以曲伎合合则遇不沦则不遇或无伎妄以奸巧合上志亦有以遇者窃簮之臣鸡鸣之客是窃簮之臣亲于子友鸡鸣之客幸于孟尝子尝好偷臣盂尝爱伪客也以有补于人君人君赖之其遇固宜或无补益为上所好籍孺邓通是也籍孺幸于孝惠邓通爱于孝文无细简之才微簿之能偶以形佳骨娴皮媚色称夫好容人所好也其遇固宜或以丑面恶色称媚于上嫫母无盐是也嫫母进于皇帝无盐纳于斋王故贤不肖可豫知遇难先图何则人主好恶无常人臣所进无豫偶合为是适可为上进者未必贤退者未必愚合幸得进不幸失之世俗之议曰贤人可遇不遇亦自其咎也生不希世准主观鉴治内调能定说审词际会能进有补赡主何不遇之有今则不然作无益之能纳无补之说以夏进炉以冬奏扇为所不欲得之事献所不欲闻之语其不遇祸幸矣何福佑之有乎进能有益纳说有补人之所知也或以不补而得佑或以有益而获罪且夏时炉以炙湿冬时扇以翣火世可希主不可准也说可转能不可易也世主好文己为文则遇主好武巳则不遇主好辩有口则遇主不好辩己则不遇文王不好武武主不好文辩主不好行行主不好辩文与言尚可暴习行与能不可卒成学不宿习无以明名名不素著无以遇主仓促之业须臾之名日力不足不预闻何以唯主而纳其说进身而托其能哉昔周人有仕数不遇年老白首泣涕于涂者人或问之何为泣乎对曰吾仕数不遇自伤年老失时是以泣也人曰仕柰何不一过也对曰吾年少之时学为文文德成就始欲仕宦人君好用老用老主亡后主又用武吾更为武武节始就武主又亡少主始立好用少年吾年又老是以未尝一遇仕宦有时不可求也夫希世准主尚不可为况节高志妙不为利动性定质成不为主顾者乎且夫遇也能不预设说不宿具邂逅逢喜遭触上意故谓之遇如准推主调说以取尊贵是名为揣不名曰遇春种谷生秋刈谷收求物得物作事事成不名为遇不求自至不作自成是名为遇犹拾遗于涂摭弃于野若天授地生鬼助神辅禽息之精阴庆鲍叔之魂默举若是者乃过耳今俗人既不能定遇不遇之论又就遇而誉之因不遇而毁之是据见效案成事不能量操审才能也 |
《累害篇》 |
| 1 | 凡人仕宦有稽留不进行节有毁伤不全罪过有累积不除声名有暗昧不明才非下行非悖也又知非昏策非昧也逢遵外祸累害之也非唯人行凡物眦然生动之类咸被累害累害自外不由其内夫不本累害所从生起而徒归责于被累害者智不明暗寒于理者也物以春生人保之以秋成人必不能保之卒然牛马践根刀镰割茎生者不育至秋不成不成之类遇害不遂不得生也夫鼠涉饭中捐而不食捐败之味与彼不污者钧以鼠为害弃而不御君子之累害与彼不育之物不御之饭同一实也俱由外来故为累害修身正行不能来福战栗戒慎不能避祸福祸之至幸不幸也故曰得非己力故谓之福来不由我故谓之祸不由我者谓之何由由乡里与朝廷也夫乡里有三累朝廷有三害累生于乡里害发于朝廷古今才洪行淑之人遇此多矣何谓三累三害凡人操行不能慎择友友同心恩笃异心疎薄疎薄怨恨毁伤其行一累也人才高下不能钧同同时竝进高者得荣下者慙恚毁伤其行二累也人之交游不能常欢欢则相亲忿则疏远疏远怨恨毁伤其行三累也位少人众仕者争进进者争位见将相毁增加傅致将昧不明然纳其言一害也将更异好清浊殊操清吏增郁郁之白举涓涓之言浊吏怀恚恨徐求其过因纤微之谤被以罪罚二害也将或幸佐吏之身纳信其言佐吏非清节必拔人越次迕失其意毁之过度清正之仕抗行伸志遂为所憎毁伤于将三害也夫未进也身被三累己用也身蒙三害虽孔丘墨翟不能自免颜回曾参不能全身也动百行作万事嫉妬之人随而云起枳棘钩挂容体𧔧虿之党琢螫怀操岂徒六哉六者章章世曾不见夫不原士之操行有三累仕宦有三害身完全者谓之洁被毁谤者谓之辱官升进者谓之善位废退者谓之恶完全升进幸也而称之毁谤废退不遇也而訾之用心若此必为三累三害也论者既不知累害者行贤洁也以涂搏泥以里点缯孰有知之清受尘白取垢清蝇所污常在练素处颠者危势丰者亏颓坠之类常在悬垂屈平洁白邑犬群吠吠所怪也非俊疑杰固庸能也伟士坐以俊杰之才招致群吠之声夫如是岂宜更勉奴下循不肖哉不肖奴下非所勉也岂宜更偶俗全身以弭谤哉偶俗全身则乡原也乡原之人行全无阙非之无举剌之无刺也此又孔子之所罪盂轲之所愆也古贤美极无以卫身故循性行以俟累害者果贤洁之入也极累害之谤而贤洁之实见焉立贤洁之迹毁谤之尘安得不王弦者思折伯牙之指御者愿摧王良之手何则欲专良善之名亚彼之胜己也是故魏女色艳郑袖鼻之朝吴忠贞无忌逐之戚施弥妬蘧除多佞是故湿堂不洒尘卑屋不蔽风风冲之物不得育水湍之岸不得峭如是牖里陈蔡可得知而沉江蹈河也以轶才取容媚于俗求全功名于将不遭邓析之祸取子胥之诛幸矣孟贲之尸入不刃者气绝也死灰百斛人不沃者光灭也动身章智显光气于世奋志敖党立卓异于俗固常通人所谗嫉也以方心偶俗之累求益反损盖孔子所以忧心孟轲所以惆怅也德鸿者招谤为士者多口以休炽之声弥口舌之患求无危倾之害远矣臧仓之毁未尝绝也公伯寮之遡未尝灭也垤成丘山污为江河亳发之善小人不得有也以玷污言之清受尘而白取垢以毁谤言之贞良见妬高奇见躁以遇罪言之忠言招患高行招耻以不纯言之玉有瑕而珠有毁焦陈留君兄名称兖州行完迹洁无纤芥之毁及其当为从事剌史焦康绌而不用夫未进也被三累己用也蒙三害虽孔丘墨翟不能自免颜回曾参不能全身也何则众好纯誉之人非真贤也公侯己下玉石杂糅贤士之行善恶相苞夫采王者破石拔玉选士者弃恶取善夫如是累害之人负世以行指击之者从何往哉 |
《命禄篇》 |
| 1 | 凡人遇偶及遭累害皆由命也有死生寿夭之命亦有贵贱贫富之命自王公逮庶人圣贤及下愚凡有首目之类含血之属莫不有命命当贫贱虽富贵之犹涉祸患矣命当富贵虽贫贱之犹逢福善矣故命贵从贱地自达命贱从富位自危故夫富贵若有神助贫贱若有鬼祸命贵之人俱学独达并仕独迁命富之人俱求独得并为独成贫贱反此难达难迁难成获过受罪疾病亡遗失其富贵贫贱矣是故才高行厚末必保其必富贵智寡德薄未可信其必贫贱或时才高行厚命恶废而不进知寡德簿命善兴而超逾故夫临事知愚操行清浊性与才也仕宦贵贱治产贫富命与时也命则不可勉时则不可力知者归之于天故坦荡恬忽虽其贫贱便富贵若凿沟伐薪加勉力之趋致强健之势凿不休则沟深斧不止则薪多无命之人皆得所愿安得贫贱凶危之患哉然则或时沟未通而遇湛薪未多而遇虎仕宦不贵治产不富凿沟遇湛伐薪逢虎之类也有才不得施有智不得行或施而功不立或行而事不成虽才智如孔子犹无成立之功世俗见人节行高则曰贤哲如此何不贵见人谋虑深则曰辩慧如此何不富贵富有命福禄不在贤哲与辩慧故曰富不可以筹厕得贵不可以才能成智虑深而无财才能高而无菅怀银纡紫末必稷契之才积金累王未必陶朱之智或时下愚而千金顽鲁而典城故官御同才其贵殊命治生钧知其富异禄禄命有贫富知不能丰杀性命有贵贱才不能进退成王之才不如周公桓公之知不若管仲然成桓受尊命而周管禀卑秩也案古人君希有不学于人臣知博希有不为父师然而人君犹以无能处主位人臣犹以鸿才为厮役故贵贱在命不在智愚贫富在禄不在顽慧世之论事者以才高当为将相能下者宜为农商见智能之士官位不至怪而訾之曰是必毁于行操行操之士亦怪毁之曰是必乏于才知殊不知才知行操虽高官位富禄有命才智之人以吉盛时举事而福至人谓才智明审凶衰祸来谓愚暗不知吉凶之命盛衰之禄也曰圭子贡转货致富积累金玉人谓术善学明主父偃辱贱于齐排槟不用赴阙举疏逐用于汉官至齐相赵人徐乐亦上书与偃章会上善其言徵拜为郎人谓偃之才乐之慧非也儒者明说一经习之京师明如匡穉圭深如赵子都初阶甲乙之科迁转至郎博士人谓经明才高所得非也而说若范雎之干秦明封为应侯蔡泽之说范雅雎拜为卿人谓雎泽美善所致非也眦命禄贵富善至之时也孔予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鲁平公欲见孟予嬖人臧仓毁盂予而止盂子曰天也孔子圣人盂子贤者诲人安道不失是非称言命者有命审也淮南书曰仁鄙在时不在行利害在命不在智贾生日天不可与期道不可与谋迟速有命焉识其时高祖击黥布为流矢所中疾甚吕后迎良医医曰可治高祖骂之黥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虽扁鹊何益韩信与帝论兵谓高祖曰陛下所谓天授非智刀所得杨于云曰遇不遇命也太史公曰富贵不违贫贱贫贱不违官贵是谓从富贵为贫贱从贫贱为富贵也夫富贵不欲为贫贱贫贱自至贫贱不求为富贵富贵自得也春夏囚死秋冬王相非能为之也日朝出而暮入非求之也天道自然代王自代入为文帝周亚夫以庶子为条侯此特代王非太予亚夫非道嗣逢时遇会卓然卒至命贫以力勤致富富至而死命贱以才能取贵贵至而免才力而致富贵命禄不能奉持犹器之盈量手之待重也器受一升以一升则平受之如过一升则满溢也手举一钧以一钧则平举之过一钧则踬什矣前世明是非归之于命也命审然也信命者则可幽居俟时不须劳精苦形求索之也犹珠玉之在山泽天命难知人不耐审虽有厚命犹不自信故必求之也如自知虽逃富避贵后不得离故曰力胜贫慎胜祸勉力动事以致富砥才明操以取贵废时失务欲望富贵不可得也虽云有命当须索之如信命不求谓当自至可不假而目得不作而目成不行而自至夫命富之人筋力自疆命贵之人才智自高若千里之马头目蹄足自相副也有求而不得者矣未必不求而得之者也精学不求贵贡自至矣力作不求富富自到矣富贵之福不可求致贫贱之祸不可苟除也由此言之有富贵之命不求自得信命者曰自知吉不待求也天命吉厚不求自得天命凶厚求之无益夫物不求而自生则人亦有不求贵而贵者矣人情有不教而自善者有教而终不善者矣天性犹命也越王翳逃山中至诚不愿自冀得代越人熏其穴遂不得免强立为君而天命当然虽逃避之终不得离故夫不求自得之贵欤 |
《气寿篇》 |
| 1 | 凡人禀命有二品一曰所当触值之命二曰强弱寿天之命所当触值谓兵烧压溺也强寿弱夭谓禀气渥簿也兵烧压溺遭以所禀为命未必有审期也若天强弱夭寿以百为数不至百者气自不足也夫禀气渥则其体强体强则其命长气簿则瓜体弱体苴则命短愈短则多病寿短始生而死未产而伤禀之簿弱也渥强之人不卒其寿若夫无所遭遇虚居困劣短气而死此禀之簿用之竭也此与始生而死未产而伤一命也皆由禀气不足不自致于百也人之禀气或充实而坚强或虚劣而软弱充实坚强其年寿卢劣轨弱失弃其身天地生物物有不遂父母生子子有不就物有为实枯死而堕人有为儿夭命而伤使实不枯亦至满岁使儿不伤亦至百年然为实见而死枯者禀气簿则虽形体完其虚劣气坐小能充也儿生号啼坡霞谨萌高畅者寿嘶竭温卜者夭何则禀寿夭之命以气多少为主性也妇人疏字者于活数乳者予死何则疏而气渥予坚强数而气簿于叹寿也怀予而前己产予死则谓所怀不活名之曰怀苴普伪馀徇己产之予死故感伤之予失其性矣所产予死所怀予凶者字乳亟数气簿不能成也虽成人形体则易感伤独先疾病病独不治百童荼誉业苞不能满百者虽非正犹篇命也壁祷喟谚一丈正形也名男子为丈夫尊公妪为丈人不满丈者失其正也虽失其正犹乃为形也夫形不可以不满丈之故谓之非形犹命不可以不满百之故谓之非命也非天有长短之命而人各有禀受也由此言之人受气命于天卒与不卒同也语曰图王不成其弊可以霸霸者王之弊也霸本当至于王犹寿当至于百也不能成王退而为霸不能至百消而为夭王霸同一业优劣异名寿夭或一气长短殊数何以知不满百为夭者百岁之命也以其形体小大长短同一等也百岁之身五十之体无以异也身体不异血气不殊鸟兽与人异形故其年寿与人殊数何以明人年以百为寿也世闲有牟儒者说曰太平之时人民侗长百岁左右气和之所生也尧典曰朕在位七十载求禅得舜舜徵三十岁在位尧退而老八岁而终至殂落九十八岁未在位之时必己成人今计数百有馀矣又曰舜生三十徵用三十在位五十载陟方乃死适百岁矣丈王谓武王曰我百尔九十吾与尔三焉文王九十七而薨武王九十三而崩周公武王之弟也兄弟相差不过十年武王崩周公居摄七年复政退老出入百岁矣邵公周公之兄也至康王之时尚为太保出入百有馀岁矣圣人禀和气故年命得正数气和为治平故太平之世多长寿人百岁之寿盖人年之正数也犹物至秋而死物命之正期也物先秋后秋则亦如人死或增百岁或减百也先秋后秋为期增百减百为数物或出地而死犹人始生而夭也物或逾秋不死亦如人年多度百至于三百也传称老子二百馀岁邵公百八十高宗享国百年周穆王享国百年并未享国之时皆出百三十四十岁矣 |
| 2 | 王充论论衡卷第一 |
| 3 | 论卫卷第二 |
| 4 | 汉会稽王充著 |
| 5 | 明新安程荣校 |
| 6 | 幸偶福命义篇无形篇率性篇古验篇 |
| 7 | 幸偶篇 |
| 8 | 凡人操行有贤有愚及遭祸福有幸有不幸举事有是有非及触赏罚有偶有不偶竝时遭兵隐者不中同日被霜蔽者不伤中伤末必恶隐蔽末必善隐蔽幸中伤不幸俱欲纳忠或赏或罚并欲有益或信或疑赏而信者未必真罚而疑者未必伪赏信者偶罚疑不偶也孔子门徒七十有馀颜回蚤夭孔子曰不幸短命死矣短命称不幸则知长命者幸也短命者不幸也服圣肾之道讲仁义之业宜蒙福佑伯牛有疾亦复颜回之类俱不幸也蝼蚁行于地人举足而涉之足所履蝼蚁苲死足所不蹈全活不伤火蟠野草车轹所致火所不燔俗或喜之名曰幸草夫足所不蹈火所不及未必善也举火行有适然也由是以论痈疽之发亦一实也气结阏积聚为痈溃为疽创流血出浓岂痈疽所发身之善穴哉营卫之行遇不通也蜘蛛结网蜚虫过之或脱或获猎者张罗百兽群扰或得或失渔者罾江湖之鱼或存或亡或奸盗大辟而不知或罚赎小罪而发觉灾气加人亦此类也不幸遭触而死幸者免脱而生不幸者不徼幸也孔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则夫顺道而触者为不幸矣立严墙之下为坏所压蹈坼岸之上为崩所坠轻遇无端故为不幸鲁城门久朽欲顿孔子过之趋而疾行左右曰久矣孔子曰恶其久也孔子戒慎巳甚如过遣壤可谓不幸也故孔子曰君子有不幸而无有幸小人有幸而无不幸又曰君子处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佞幸之徒闳藉孺之辈无德薄才以色称媚不宜爱而受宠不当亲而得附非道理之宜故太史公为之作传邪人反道而受恩宠与此同科故合其名谓之佞幸无德受恩无过遇祸同一实也俱禀元气或独为人或为禽兽并为人或贵或贱或贫或富富或累金贫或乞食贵至封侯贱至奴仆非天禀施有左右也人物受性有厚簿也俱行道德祸福不均并为仁义利害不同晋文修文德徐偃行仁义文公以赏赐偃王以破灭鲁人为父报仇安行不走追者拾之牛缺为盗所夺和意不恐盗还杀之文德与仁义同不走与不恐等然丈公鲁人得福偃王牛缺得祸者文公鲁人幸而偃王牛缺不幸也韩昭侯醉卧而寒典冠加之以衣觉而间之知典冠爱己也以越职之故加之以罪卫之骖乘者见御者之过从后呼车有救危之义不被其罪夫骖乘之吁车典冠之加衣同一意也加衣恐主之寒呼车恐君之危仁惠之情俱发于心然而于韩有罪于卫为忠骖乘偶典冠不偶也非唯人行物亦有之长数仞之竹大连抱之木工枝之人裁而用之或成器而见举持或遗材而遭废弃非工枝之人有爱憎也刀斧如有偶然也蒸谷为饭酿饭为酒酒之成也甘苦异味饭之熟也刚柔殊和非庖厨酒人有意异也手指之调有偶适也调饭也殊筐而居甘酒也异器而处虫堕一器酒弃不饮鼠涉一筐饭捐不食夫百草之类皆有补益遭医人采掇成为良药或遣枯泽为火所烁等之金也或为剑戟或为锋銛同之木也或梁于宫或柱于桥俱之火也或烁脂烛或蟠枯草均之土也或基殿堂或涂轩户皆之水也或溉鼎釜或澡腐臭物善恶同遭为人用其不幸偶犹可伤痛况含精气之徒乎虞舜圣人也在世宜蒙全安之福父顽母嚣弟象敖狂无过见憎不恶而得菲不幸甚矣孔子舜之次也生无尺土周流应聘削迹绝粮俱以圣才并不幸偶舜尚遭尧受禅孔子己死于阙里以圣人之才犹不幸偶庸人之中被不幸偶祸必众多矣 |
《命义篇》 |
| 1 | 墨家之论以为人死无命儒家之议以为人死有命言有命者见子夏言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言无命者闻历阳之都一宿沉而为湖秦将白起坑赵降卒于长平之下四十万众同时皆死春秋之时败绩之军死耆蔽草尸且万数饥馑之岁饿者满道温气疫疠千户灭门如必有命何其秦齐同也言有命者曰夫天下之大人民之众一历阳之都一长平之坑同命俱死未可怪也命当溺死故相聚于历阳命当压死故相积于长平犹商祖初起相工入丰沛之邦多对侯之人矣未必老小男女俱贵而有相也卓砾时见徃徃皆然而历阳之都男女俱没长平之坑老少并陷万数之中必有长命未当死之人遭时衮微兵革并起不得终其寿人命有长短时有盛衰衮则疾病被灾蒙祸之验也宋卫陈郑同日并灾四国之民必有禄盛未当衰之人然而俱灾国祸陵之也故国命胜人命寿命胜禄命人有寿夭之相亦有贫富贵贱之法俱见于体故寿命修短皆禀于天骨法善恶皆见于体命当夭折虽禀异行终不得长禄当贫贱虽有善性终不得遂项羽且死顾谓其徒曰吾败乃命非用兵之过此言实也实者项羽用兵过于高祖高祖之起有天命焉国命系于众星列宿吉凶国有祸福众星推移人有盛衰人之有吉凶犹岁之有丰耗命有衰盛物有贵贱一岁之中一贵一贱一寿之间一衰一盛物之贵贱不在丰耗人之衰盛不在贤愚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而不曰死生在天富贵有命者何则死生者无象在天以性为主禀得坚强之性则气渥厚而体坚强坚强则寿命长寿命长则不夭死禀气软弱者气少泊而性羸窳羸窳则寿命短短则蚤死故言有命命则性也至于富贵所禀犹性所禀之气得众星之精众星在天天有其象得富贵象则富贵得贫贱象则贫贱故曰在天在天如何天有百官有众星天施气而众星布精天所施气众星之气在其中矣入禀气而生含气而长得贵则贵得贱则贱贵或秩有高下富或赀有多少皆星位尊卑小大之所授也故天有百官天有众星地有万民五帝一王之精天有王梁造父人亦有之禀受其气故巧于御传曰说命有三一曰正命二曰随命三曰遭命正命谓本禀之自得吉也性然骨善故不假操行以求福而吉自至故曰正命随命者戮刀操行而吉福至纵情施欲而凶祸到故曰随命遭命者行善得恶非所冀望逢遭于外而得凶祸故曰遭命凡入受命在父母施气之时己得吉凶矣夫性与命异或性善而命凶或性恶而命吉操行善恶者性也祸福吉凶者命也或行善而得祸是性善而命凶或行恶而得福是性恶而命吉也性自有善恶命自有吉凶使命吉之人虽不行善未必无福凶命之人虽勉操行未必无祸孟子曰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性善乃能求之命善乃能得之性善命凶求之不能得也行恶者祸随而至而盗跖庄蹻横行天下聚党数千攻夺人物断斩人身无道甚矣宜遇其祸乃以寿终未如是随命之说安所验乎遭命者行善于内遭凶于外也若颜渊伯牛夕徒如何遭凶颜渊伯牛行善者也当得随命福佑随至何故遭凶颜渊困于学以才自杀伯牛空居而遭恶疾及屈平伍员之徒尽忠辅上竭王臣之节而楚放其身吴烹其尸行善当得随命之福乃触遭命之祸何哉旨随命则无遭命言遭命则无随命儒者三命之说竟何所定且命在初生骨表著见今言随操行而至此命在末不在本也则富贵贫践眦在初禀之时不在长大之后随操行而至也正命者至百而死随命者五十而死遭命者初禀气时遭凶恶也谓妊娠之时遭得恶也或遭雷雨之变长大夭死此谓三命亦有三性有正有随有遭正者禀五常之性也随者随父母之性遭者遭得恶物象之故也故姙妇食兔子生缺唇月令曰是月也雷将发声有不戒其容者生子不备必有大凶喑聋跛盲气遭胎伤故受性狂悖羊舌似我初生之时声似豺狼长大性恶被祸而死在母身时遭受此性丹朱商均之类是也性命在本故礼有胎教之法子在身时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非正色目不视非正声耳不听及长置以贤师良傅教君臣父子之道贤不肖在此时矣受气时母不谨慎心妄虑邪则子长大狂悖不善形体丑恶素女对责帝陈五女之法非徒伤父母之身乃又贼男女之性人有命有禄有遭遇有幸偶命者贫富贵贱也禄者盛衰与废也以命当富贵遭当盛之禄常安不危以命当贫贱遇当衰之禄则祸殃乃至常苦不乐遭者遭逢非常之变若成汤囚夏台文王厄牖里矣以圣明之德而有囚厄之变可谓遭矣变虽甚大命善禄盛变不为害故称遭逢之祸晏子所遭可谓大矣直兵指胸白刃加颈蹈死亡之地当剑戟之锋执死得生还命善禄盛遭逢之祸不能害也历阳之都长平之坑其中必有命善禄盛之人一宿同填而死遭逢之祸大命善禄盛不能郤也譬犹水火相更也水盛胜火火盛胜水遇其主而用也虽有善命盛禄不遇知己之主不得效验幸者谓所遭触得善恶也获罪得脱幸也无罪见拘不幸也执拘未久蒙令得出命善禄盛夭灾之祸不能伤也偶也谓事君也以道事君君善其言遂用其身偶也行与主乖退而远不偶也退远未久上官录召命善禄盛不偶之害不能留也故夫遭遇幸偶或与命禄并或与命离遭遇幸偶遂以成完遭遇不幸偶遂以败伤是与命并者也中不遂成善转为恶若是与命禄离者也故人之在世有吉凶之性命有盛衰之祸福重以遭遇幸偶之逢获从生死而卒其善恶之行得其胸中之志希矣 |
《无形篇》 |
| 1 | 人禀元气于天各受寿夭之命以立长短之形犹陶者用土为簋廉冶者用铜为柈杆矣器形己成不可小大人体己定不可减增用气为性性成命定体气与形骸相抱生死与期节相须形不可变化命不可减加以陶冶言之人命短长可得论也或难曰陶者用填为簋廉簋廉壹成遂至毁败不可复变若夫冶者用铜为柈杆柈杆虽巳成器犹可复烁柈可得为尊尊不可为簋人禀气于天虽各受寿夭之命立以形体如得善道神药形可变化愈呵加增曰冶者恋更成器须先以火燔烁乃可大小短长人冀延年欲比于铜器宜有若炉炭之化乃易形形易寿亦可增人何由变易其形便如火烁铜器乎礼曰水潦降不献渔鳖何则雨水暴下虫虵变化化为鱼鳖离本真暂变之虫臣子谨慎故不敢献人愿身之变冀若虫虵之化乎夫虫虵未化者不若不化者虫虵未化人不食也化为鱼鳖人则食之食则寿命乃短非所冀也岁月推移气变物类虾蟇为鹑雀为蜄蛤人愿身之变冀若鹑与蜄蛤鱼鳖之类也人设捕蜄蛤得者食之虽身之不化寿命不得长非所冀也鲁公牛哀寝疾七日变而成虎鲧殛羽山化篇黄能愿身变者冀牛哀之为虎鲧之为能乎则夫虎能之寿不能过人天地之性人最为贵变入之形更为禽兽非所冀也凡可冀者以老翁变为婴儿其次白发复黑齿落复生身气丁强超乘不衰乃可贵也徒变其形寿命不延其何益哉且物之变应气若应政治有所象为非天所欲寿长之故变易其形也又非得神草珍药食之而变化也人恒服药固寿能增加本性益其身年也遭时变化非天之正气人所受之真性也天地不变日月不易星辰不没正也人受正气故体不变时或男化为女女化为男由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也应政为变为政变非常性也汉兴老父授张良书巳化为石是以石之精为汉兴之瑞也犹河精为人持壁与秦使者秦亡之徵也蚕食桑老绩而为蠒蠒又化而为蛾蛾有两翼变去蚕形跻螬化为复育复育转而为蝉蝉生两翼不类跻螬凡诸命蠕蜚之类多变其形易其体至入独不变者禀得正也生为婴见长为丈夫老为父翁从生至死未尝变臾者天性弑也天性不变者不可令复变变者不可不变若夫变者之寿不若不变者人欲变其形輙增益其年可也如徒变其形而年不增则蝉之类也何谓人愿之龙之为虫一存一亡一短一长龙之为性也变化斯须辄复非常由此言之人物也受不变之形不可变更年不可增减传称高宗有桑谷之异悔过反政享福百年是虚也传言宋景公出三善言荧惑郤三舍延年二十一载是又虚也又言秦缪公有明德上帝赐之十九年是又虚也称赤松王乔好道为仙度世不死是又虚也假令人生立形谓之甲终老至死常守甲形如好道为仙未有使甲变为乙者也夫形不可变更年不可减增何则形气性天也形为春气为夏人以气为寿形随气而动气性不均则于体不同牛寿半马马寿半人然则牛马之形与人异矣禀午马之形当自得牛马之寿牛马之不变为人则年寿亦短于人世称高宗之徒不言其身形变异而徒言其增延年寿故有信矣形之血气也犹囊之贮粟米也一石囊之高大亦适一石如损益粟米囊亦增减人以气为寿气犹粟米形犹囊也增减其寿亦当增减其身形安得如故如以人形与囊异气与粟米殊更以苞瓜喻之苞瓜之汁犹人之血也其肌犹肉也试令人损益苞瓜之汁令其形如故耐为之乎人不耐损益苞瓜之汁天安耐增减人之年人年不可增减高宗之徒谁益之者而云增加如言高宗之徒形体变易其年亦增乃可信也今言年增不言其体变未可信也何则人禀气于天气成而形立则命相须以至终死形不可变化年亦不可增加以何验之人生能行死则僵什死则气减形消而坏禀生人形不可得变其年安可增人生至老身变者发与肤也人少则发黑老则发白白久则黄发之变形非变也人少则肤白老则肤黑黑久则黯若有垢矣发黄而肤为垢故礼曰黄耇无强发变异故人老寿迟死骨肉不可变更寿极则死矣五行之物可变改者唯土也埏以为马变以为人是谓未入陶竈更火者也如使成器入竈更火牢坚不可复变今人以为天地所陶冶矣形巳成定何可复更也图仙人之形体生毛臂变为翼行于云则年增矣千岁不死此虚图也世有虚语亦有虚图假使之然蝉娥之类非真正人也海外三十五国有毛民羽民羽则翼矣毛羽之民土形所出非言为道身生毛羽也禹益见西王母不言有毛羽不死之民亦在外国不言有毛羽毛羽之民不言不死不死之民不言毛羽毛羽未可以效不死仙人之有翼安足以验长寿乎 |
《率性篇》 |
| 1 | 论人之性定有善有恶其善者固自善矣其恶者故可教告率勉使之为善凡人君父审观臣子之性善则养育劝率无令近恶近恶则辅保禁防令渐于善善渐于恶恶化于善成为性行召公戒成王曰今王初服厥命于戏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生子谓十五子初生意于善终以善初生意于恶终以恶诗曰彼姝者子何以与之传言譬犹练丝染之蓝则青染之丹则赤十五之子其犹丝也其有所渐化为善恶犹蓝丹之染练丝使之为青赤也青赤一成真色无异是故杨子哭岐道墨子哭练丝也盖伤离本不可复变他人之性善可变为恶恶可变为善犹此类也蓬生生麻间不扶自直白纱入缁不练自黑彼蓬之性不直纱之质不黑麻扶缁染使之直黑夫人之性犹蓬纱也在所渐染而善恶变矣王良造父称为善御不能使不良为良也如徒能御良其不良者不能驯服此则骐工庸师服驯技能何奇而世称之故曰王良登车马不罢驽尧舜为政民无狂愚传曰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斯民也三代所以直道而行也圣主之民如彼恶主之民如此竟在化不在性也闻伯夷之风者贪夫廉而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簿夫敦而鄙夫宽徒闻风名犹或变节况亲按形面相敦告乎孔门第子七十之徒皆任卿相之用被服圣教文才雕琢知能十倍教训之功而渐渍之力也未入孔子之门时闾巷常庸无奇其尤甚不率者唯子路也世称子路无怕之庸人未入孔门时戴鸡佩豚勇猛无礼闻诵读之声摇鸡奋豚杨唇吻之音聒贤圣之耳恶至甚矣孔子引而教之渐渍磨砺阖导牖进猛气消损骄节屈折卒能政事序在四科斯盖变性使恶为善之明效也夫肥沃墝埆土地之本性也肥而沃者性美树稼丰茂墝而埆者性恶深耕细锄厚加粪壤勉致人功以助地力其树稼与彼肥沃者相似类也地之高下亦如此焉以镢锸凿地以埤增下则其下兴高者齐如复增镢锸则夫下者不徒齐者也反更马高而其高者反为下使人之性有善有恶彼地有高有下勉致其教令之善则将善者同之矣善以化渥酿其教令变更为善善则且更宜反过于往善犹下地增加镢锸更崇于高地也赐不受命而货殖焉赐本不受天之富命所加货财积聚为世富人者得货殖之术也夫得其术虽不受命犹自益饶富性恶之人亦不禀天善性得圣人之教志行变化世称利剑有千金之价棠溪鱼肠之属龙泉太阿之辈其本铤山中之怕铁也冶工鍜鍊成为銛利岂利剑之鍜与鍊乃异质哉工良师巧炼一数至也试取东下直一金之剑更熟锻鍊足其火齐其銛犹千金之剑也夫铁石天然尚为鍜炼者恋易故质况人含五常之性贤圣未之熟鍜练耳奚患性之不善哉古贵良医者能知笃剧之病所从生起而以针药治而己之如徒知病之名而坐观之何以为奇夫人有不善则乃性命之疾也无其教治而欲令变更岂不难哉天道有真伪真者固自与天相应伪者人加知巧亦于真者无以异也何以验之禹贡曰璆琳琅玕者此则土地所生真玉珠也然而道人消砾五石作五色之玉比之真玉光不殊别兼鱼蚌之珠与禹贡璆琳皆真玉珠也染而随侯以药作珠精耀如真道士之教至知巧之意加也阳遂取火于天五月丙午日中之时消鍊五石铸以为器磨砺生光仰以向日则火来至比真取火之道也今妄以刀剑之钩月摩拭郎白仰以向日亦得火焉夫钩月非阳遂也所以耐取火者摩拭之所致也今夫性恶之人使与性善者同类乎可率勉之令其为善使之异类乎亦可令与道人之所铸玉随侯之所作珠人之所摩刀剑钩月焉教导以学渐渍以德亦将日有仁义之操黄帝与炎帝争为天子教熊罴貔虎以战于阪泉之野三战得志炎帝败绩尧以天下让舜鮌为诸侯欲得三公而尧不听怒其猛兽欲以为乱比兽之角可以为城举尾以为旌奋心盛气阻战为强夫禽兽与人殊形犹可命战况人同类乎推此以论百兽率舞潭鱼出听六马仰秣不复疑矣异类以殊为同同类以钧为异所由不在于物在于人也矾含血气者教之所以异化也三苗之民或贤或不肖尧舜齐之恩教加也楚越之人处庄岳之间经历岁月变为舒缓风俗移也故曰齐舒缓秦慢易楚促急燕戆投以庄岳言之四国之民更相出入久居单处性必变易夫性恶者心比木石木石犹为人用况非木石在君子之迹庶几可见有痴狂之疾歌啼于路不桡东西不睹燥湿不觉疾病不知饥饱性巳毁伤不可如何前无所观郤无所畏也是故王法不废学校之官不除狱理之吏欲令凡众见礼义之教学校勉其前法禁防其后使丹朱之志亦将可勉何以验之三军之士非能制进勇将率勉视死如归且阖庐尝试其士于五湖之侧皆加刀于肩血流至地句践亦试其士于寝宫之庭赴火死者不可胜数夫刃火非人性之所贪也二主激率念不顾生是故军之法轻刺血盂贲勇也闻军令惧是故叔孙通制定礼仪拔剑争功宅臣奉礼拜伏初骄倨而后逊顺教威德变易性也不患性恶患其不服圣教自遇而以生祸也豆麦乏种与稻梁殊然食能去饥小人君子禀性异类乎譬诸五縠皆为用实不异而效殊者禀气有厚泊故姓有善恶也残则受不仁之气泊而怒则禀勇渥也仁泊则戾而少愈勇渥则猛而无义而又和气不足喜怒失时计虑轻愚妄行之人罪故为恶人受五常含五臓皆具于身禀之泊少故其操行不及善人犹或厚或泊也非厚与泊殊其酿也麴孽多少使之然也是故酒之泊厚同一麴孽人之善恶共一元气气有少多故性有贤愚西门豹急佩韦以自缓董安于缓带弦以自促急之与缓俱失中和然而韦弦附身成为完具之人能纳韦弦之教补接不足则豹安于之名可得参也贫劣宅屋不具墙壁宇达人指訾之如财货富愈起屋筑墙以自蔽鄣为之具宅人弗复非魏之行田百亩邺独二百西门豹灌以漳水成为膏腴则亩收一锺夫人之质犹邺田道教犹漳水也患不能化不患人性之难率也雒阳城中之道无水水工激上洛中之水日夜驰流水工之功也由此言之迫近君子而仁义之道数加于身孟母之徒宅盖得其验人间之水污浊在野外者清洁俱为一水源从天涯或浊或清所在之势使之然也南越王赵他本汉贤人也化南夷之俗背畔王制椎髻箕坐好之若性陆贾说以漠德惧以圣威蹶然起坐心觉改侮奉制称蕃其于椎髻箕坐也恶之若性前则若彼后则若此由此言之亦在于教不独在性也 |
《吉验篇》 |
| 1 | 凡人禀贵命于天必有吉验见于地见于地故有天命也验见非一或以人物或以祯祥或以光气传言黄帝妊二十月而生生而神灵弱而能言长大率诸侯诸侯归之教熊罴战以伐炎帝炎帝败绩性与人异故在母之身留多十月命当为帝故能教物物为之使尧体就之如日望之若云洪水滔天虵龙为害尧使禹治水驱虵龙水冶东流虵龙潜处有殊奇之骨故有诡异之验有神灵之命故有验物之效天命当贵故从唐侯入嗣帝后之位舜未逢尧麻在侧陋瞽瞍与象谋欲杀之使之完廪火燔其下今之浚井土掩其上舜得下廪不被火灾穿井芳出不触土害尧闻徵用试之于职官冶职修事无废乱使入大麓之野虎狼不搏蝮虵不噬逢烈风疾雨行不迷惑夫人欲杀之不能害之毒螫之野禽虫不能伤卒受帝命践天子祚后稷之时履大人迹或言衣帝喾之服坐息不喾之处妊身怪而弃之隘巷牛马不敢践之置之冰上鸟以翼覆之庆集其身母知其神怪乃收养之长大佐尧位至司马乌孙五号昆莫匈奴攻杀其父而昆莫生弃于野鸟𠾑肉徃食之单于怪之以为神而收长及壮使兵数有功单于乃复以其父之民予昆莫命令长守于西城夫后稷不当弃故午马不践鸟以羽翼覆爱其身昆莫不当死故乌𠾑肉就而食之此夷橐离国王侍婢有姬王欲杀之婢对曰有气大如鸡子从天而下我故有娠后产子捐于猪溷中猪以口气嘘之不死复徙置马栏中欲使马藉杀之马复以口气嘘之不死王疑以为天子令其母收取奴畜之名东明令牧牛马东明善射王恐夺其国也欲杀之东明走南至掩淲水以弓击水鱼鳖浮为桥东明得渡鱼鳖解散追兵不得渡因都王夫馀故北夷有夫馀国焉东明之母初妊时见气从天下及生弃之猪马以气吁之而生之长大王欲杀之以弓击水鱼鳖为桥天命不当死故有猪马之救命当都王夫馀故有鱼鳖为桥之助也伊尹且生之时其母梦入谓巳曰臼出水疾束走母顾明旦视臼出水即东走十里顾其乡眦为水矣伊尹命不当没顾其母感梦而走推此以论历阳之都其策命若伊尹之类必有先时感动在他地之效齐襄公之难桓公为公予与子紏争立管仲辅子紏鲍叔佐桓公管仲与桓公争引弓射之中其带钩夫人身长七尺带约其要钩挂于带在身所掩不过一寸之内既微小难中其钩泽銛靡锋刃中钩者莫不蹉跌管仲射之正中其钩中失触因落不跌中旁肉命当富贵有神灵之助故有射钩不中之验楚共王有五子子招子圉子千子晳弃疾五人皆有宠共王无适立乃望祭山川请神决之乃与巴姬理璧于太室之庭令五子齐而入拜康王跨之子圉肘加焉子千子晳皆远之弃疾弱抱而入再拜皆压纽故共王死招为康王至子失之圉为灵王及身而弑子千为王十有馀日子晳不立又惧诛死皆绝无后弃疾后立竟续楚祀如其神符其王曰之长短与拜去璧远近相应也夫壁在地中五子不知相随入拜远近不同压纽若神将教跽之矣晋屠岸贾作难诛赵盾之予朔死其妻有遗腹子及岸贾闻之索于宫母置儿于袴中祝曰赵氏宗灭乎若当啼即不灭若无声及索之而终不啼遂脱得活程婴齐负之匿于山中至景公时韩厥言于景公景公乃与韩厥共立赵孤绩赵氏祀是为艾子当赵孤之无声若有掩其口者矣由此言之赵文子立命也高皇帝母曰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蛟龙在上及生而有美性好用酒尝从玉媪武负贳酒饮醉止卧媪负见其身常有神怪每留饮醉酒售数倍后行泽中平斩大蛇一妪当道而哭云赤帝子杀吾子此验既著闻矣奏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束游以厌当之高祖之气也与吕后隐于芒砀山泽间吕后与人求之见其上常有气直起徃求辄得其处后与项羽约先入秦关王之高祖先至项羽怨恨范增曰吾令人望其气气眦为龙成五采此皆天子之气也急击之高祖徃谢项羽羽与亚父谋杀高祖使项庄披剑起舞项伯知之因与项庄俱起每剑加高祖之上项伯辄以身覆高祖之身剑遂不得下杀势不得成会有张良樊哙之救卒得免脱逐王天下初妊身有蛟龙之神既生酒舍见云气之怪夜行斩虵虵妪悲哭始皇吕后望见光气项羽谋杀项伯为蔽谋遂不成遭得良哙盖富贵之验气见而物应人助辅援也窦太后弟名曰广国年四五岁家贫为人所掠卖其家不知其所在传卖十馀家至宜阳为其主人入山作炭暮寒卧炭下百馀人炭崩尽压死广国独得脱自卜数日当为侯后其家之长安闻窦皇后新立家在清河观津乃上书自陈窦太后言于景帝召见问其故果是乃厚赐之文帝立拜广国为章武侯夫积炭崩百馀人皆死广国独脱命当富贵非徒得活又封为侯虞子大陈留东莞人也其生时以夜适免母身母见其上若一疋练状经上天明以问人人皆曰吉贵气兴天通长大仕宦位至司徒公广文伯河东蒲坂人也其生亦以夜半时适生有人从门呼其父名父出应之不见人有一木杖植其门侧好善异于众其父持杖入门以示人人占曰吉文伯长大学宦位至广汉太守文伯当富贵故父得赐杖其占者若曰杖当子刀矣光武帝建平元年十二月甲子生于济阳宫后殿第二内中皇考为济阳令时夜无火室内自明皇考怪之即召功曹吏充兰使出问卜工兰与马下卒苏永俱之卜王长孙所长孙卜谓充兰曰此吉事也母多言是岁有禾生景天备火中三本一茎九穗长于禾一二尺盖嘉禾也元帝之初有凤凰下济阳宫故今济阳宫有凤凰庐始与李父等俱起到柴界中遇贼兵惶惑走济阳旧庐此到见光若火正赤在旧庐道南光耀憧憧上属天有顷不见王莽时谒者苏伯阿能望气使过春陵城郭郁郁葱葱及光武到河圵与伯阿见问曰卿前过春陵何用知其气佳也伯阿对曰见其郁郁葱葱耳盖天命当兴圣王当出前后气验照察明著继体守文因据前基禀天光气验不足言创业龙兴由微贱起于颠沛若高祖光武者曷尝无天人神怪光显之验乎谕衡卷第二终一 |
| 2 | 论衡卷第三 |
| 3 | 漠会稽王充著 |
| 4 | 明仁和张楧次 |
| 5 | 偶会篇骨相篇初禀篇本性篇物势篇怪奇篇偶会篇 |
| 6 | 命吉凶之主也自然之道适偶之数非有他气旁物厌胜感动使之然也世谓子胥伏剑屈原自沉子兰宰嚭诬谗吴楚之君冤杀之也偶二子命当绝子兰宰嚭适为谗而怀王夫差适信奸也君适不明臣适为谗二子之命偶自不长二偶三合似若有之其实自然非他为也夏殷之朝适穷桀纣之恶适稔商周之数适起汤武之德适丰关龙逢杀箕子比干囚死当桀纣恶盛之时亦二子命讫之期也任伊尹之言纳吕望之议汤武且兴之会亦二臣当用之际也人臣命有吉凶贤不肖之主与之相逢文王时当昌吕望命当贵高宗治当平傅说德当遂非文王高宗为二臣生吕望传说为两君出也君明臣肾光跃相察上修下治度数相得颜渊死子曰天丧予子路死子曰天祝予孔子自伤之辞非实然之道也孔子命不王二子寿不长也不王不长所禀不同度数并放适相应也二龙之祅当效周厉适闓椟褒姒当丧周国幽王禀性偶恶非二龙使厉王发孽褒姒令幽王愚惑也遭逢会遇自相得也僮谣之语当验鬬鸡之变适生鸜鹆之占当应鲁昭之恶适成非僮谣致鬭竞鸜鹆招君恶也期数自至人行偶合也尧命当禅舜丹朱为无道虞统当传夏商均行不轨非舜禹当得天下能使二子恶也美恶是非适相逢也火星与昂星出入昂星低时火星出昂星见时火星伏非火之性厌服昂也时偶不并度转乖也正月建寅斗魁破申非寅建使申破也转运之衡偶自应也父殁而子嗣姑死而妇代非予妇代代使父姑络殁也老少年次自相承也世谓秋气击杀縠草谷草不任凋伤而死此言失实夫物以春生夏长秋而熟老适自枯死阴气适盛与之会遇何以验之物有秋不死者生性耻极冠人生百岁而终物生出娥而死死谓阴气杀乏人络触何气而亡谕者犹或谓鬼丧之夫人终鬼莽物死寒至皆适遭也入终见鬼或见块而不死物死触寒载触寒而不枯壤屋所懿崩崖所坠非屋精崖气杀此人也屋老崖沮命凶之人遭屋适履月毁于天辕消于滞风从嵩宪葱蠹脂同类通气性相感动 |
| 7 | 著障合物辜相遭吉凶同特偶适桐遇韭气厉世杀人者罪至大辟杀者罪当重死者命当尽也故害气下降囚命先中圣王德施厚禄先逢是故德冷降于殿官荼长之囚出于牢中天非篇囚未当死便圣王里德今也圣王适下赦拘囚遭富免死犹人以夜卧置起耒夜月光尽不可以作人刀亦倦欲壹休恩昼且光关尺卧亦觉力亦复足非夭以日作之以右意迄世作兴日相应息与夜相得也雁鹄集于合星云避碣右之寒来遭民田之毕蹈履民田喙食苴粮缠尽食索春雨遭作避熟址去复之碣石象耕灵陵亦如此焉传曰舜葬苍梧象树之耕禹葬会稽鸟篇之佃失事画贯虚妄辜旨也丈夫有短寿乏相娶必得早寡之妻旱寡之妻嫁亦遇夭折之夫也世曰男女旱兆者夫贼妻妻害夫非相贼圭仑自然也使火燃以水驿阴宝龟踞贼火火适旦獭适目覆两各各自败不呵相贼今男女之旱夭非水沃火之比适苴灭援之类也贼父之子妨兄之第与此同召同宅而处气相加榛嘉瘠消单至于死亡何谓相贼或客死千里之外丘绕厌溺气不相犯相贼如何王莽姑姊正君许嫁一夫一夫死当摘赵而玉薨气禾相加遥贼院索何苴黯也黄公取怜巫之女卜谓女相贵故次公位至丞相苴菅景然次公当贵行与女会女亦自聂恢入次公门偶适然自相遭遇时也无某之人商而班宪量丞叩出播非其性贼货而命妨盘也命贫居无利之货禄恶殖不滋之药他世谓宅有吉凶徙有岁月实事则不赫天道难知假今有命凶之人当衰之冢治宅遭得不吉之地移徒适触岁月之忌蹴狐犯忌口以十数坐而死者必禄衰命泊之人也推此以论仕官适退迁徙可复见也特适当退君用雕恤时适当起贤人荐巳故仕且得官也君干辅善且失位也小人毁奇公伯察诉于路于季孙孔予称命鲁人臧仓谗盂干于平公孟童旨夭道禾当行兴谗相遇天禾舆己心人用口故孔于称命不怨公伯睿盖孟旱示尤臧贫诚知晴命当自然也推此以谕人君治道功化可锺冠也命当贵特过平期当乱禄遭哀治乱咸败之特与入兴衰吉凶适捐遭遇因此论圣贤迭起犹此类也圣主龙兴于仓卒良辅超拔于际会世谓韩信张良辅助漠王故秦灭汉血高租得王夫高祖命当目王信良之辈时当自血两相遭遇君故相求是故高祖起于丰沛丰沛于翕相多富贵非天以千弃助高祖也命相小大适相桥也赵简予废太千伯鲁立廉干舞植无恤遭贤命亦当君赵也世谓祸暮不肖不如征恤伯鲁命当贱知虑多泯乱也韩崖在至太传世谓赖倪宝实谓不然太传当青遭与倪宽遇也赵武藏于椿中终日不啼非或掩其口阏其声也命特当生睡卧遭出也故军功之侯必轨丘免之头富家之商必夺奢台之财削兔露能退令相罪法明白禄秩适极故厉气所中必加命短之人凶岁祈著必饥卢耗芝冢矣 |
《骨相篇》 |
| 1 | 人曰命难知命甚易知知之何用用之骨体人命禀于天则有表候于体察表候以知命犹察斗斛以知容矣表候者骨法之谓也僵豆玺墨黯谣顼戴午帝喾骈齿亮眉八采舜目重撞禹耳讨漏汤臂再肘文王四乳武王望阳周公背僮皋陶马口孔干友羽斯十一圣者皆在帝王定位或辅主忧世世所共闻儒所共说在经傅者较著可信若天短书伉记竹帛乱丈非儒者所见众多非琴棰明四目例黄帝吏晋公千重耳桃蒯为诸侯霸苏秦骨嘉为怠箱张仪惮脆亦相秦魏项羽重撞云卢舞之后墓局徂分王天下陈平贫而饮食不足貌体伎好而来人怪之曰平何食而肥及韩信篇滕公所鉴免于鈇质亦以面状有异面状肥伎亦一相也高祖隆准龙颜美须左股有七十二黑予单父吕公善相见高祖状貌奇之因以其女妻高祖吕后是也卒生孝惠王鲁元公主高祖篇泗上亭喜蓄去归之田与吕后及嗣干居田有一老公过请饮因相吕后日夫入天下贵人也令相两子见孝惠圉大人所以普无莫谟皆力也相鲁元曰眦贵老公去高祖从外来吕星里嵩想向徂追及老公止使自相老公曰乡者夫人婴儿相皆似君君相贵不可言也后高祖得天下如老公言推此以况室之人皆有富贵之相矣类同气钩性体法相固目相似异气殊类亦两相遇富贵之男娶得禹贵之妻女亦得富贵之男夫纠相不钧而相遇则有立死若果相适有豫亡之祸也王莽姑正君许嫁至期当行特天辄死如此者再乃献之赵王赵王未取又薨清河南宫大有与正君父梅君善著遇相君曰贵厉天下母是特宣帝世壅常篇太子梅君乃因魏郡都尉纳之太干太予幸之生千君上宜帝崩太子立正君为星后君上为太于元帝崩太子立是篇成帝正君为皇太后竟为天下母夫正君之相当为天下母而前所许家及赵王厉无天下父之相故末行而测夫死赵王薨是则夫赵王班讲宰士仑而正君不当与山豕相过之验也丞相菁茨公故篇阳爰游徼血釜痛著回早俱行见刻妇人年十七八相者 |
| 2 | 指之曰此妇人当太富贵为封候者夫人次公止车番视之相者口今此妇人不富贵卜书不用也次公问之乃苴觞留文巫家予也即娶以为苇置移茨公果太富贡位至丞相封为列侯夫次公富贵妇全扁配之故果相遇遂俱富贵使次公命贱不得妇人鸿偶不宜为夫妇少辟柯则有二夫赵王之祸夫举家皆宦里贡之命状后乃任富贵之事骨法形体有不应老则必别离死亡不得久享企袖故富贵之家役便奴僮言异食牛马必有与聚不同者矣僮奴则有不死亡之相牛马则有数字乳之性田则有种孳速轨安裹商则有居善疾售之货是故知命之人见富贵于贫贱睹贫贱于富贵案骨节之法察皮肤之理以审人之性命洲不应者赵简于便姑布予卿相诸予莫吉至翟婢之干无恤而以篇贵加恤最贤又有贵相简于后废太子面益即卒篇诸侯襄子是矣相工相寂布当先刑而乃王后竟被刑乃封王卫青父郑季与杨信公主家借卫媪通生青在建章官特错徒相之曰肯重封侯青曰人奴之道得不笞骂足矣安敢望封侯后青篇军吏战数有功超封增官遂篇大将军封为虿屋佚周亚末禾封侯之时许旧稍之曰君后工岁而入将相持团画暑莫于人臣恤两苴后九岁而君饿死亚夫笑曰臣之兄己代侯矣有如父卒予当代亚夫何说侯乎冯既己青茹贫言又何诡饿死指不我许臂搢其口有纵理入口曰此饿死法也芦重竖儿绛侯胜有罪吝宙择绛侯予肾著推亚夫延封条侯绩绛侯后文帝之后人年白奴入边乃以亚夫篇将军至景帝之时亚天为丞相后以疾免苴亭为亚夫买工官尚方甲盾丑百被可以为葬者东膺苦之不单钱庸知苴盗买官器怨而箕孟寻卞吏责问因不食五日呕血而死当邓通之幸文帝也往公卿之上当觞亿万与上齐相工枉之巳当加贱饿死文帝叠善立重何次铸钱之罪景帝考验适亡寄死人家不名一钱韩太恃为诸生时借相工五十钱与之俱入壁雍绍中相壁雍第于谁当贵著相工指倪宽曰彼生当口且 |
| 3 | 贡秩至一荅韩生谢遣相工通刺倪宽结胶漆台父尽筋力之敬徙舍从宽深自附纳之宽尝甚病韩生香视如仆状恩深逾于骨肉后名闻于天下倪宽位主御史太夫州郡丞旨召请擢用举在本朝遂至太傅夫销徒许贫及相邓逋倪宽之工可谓知命之工失故知命之工察骨体之证睹富贵贫浦犹人见般五之寿知所设用也善器必用音父恶寿必施贱者尊曲米在陪厕之侧匏瓜不在堂殿之上明矣富肯之骨尤疠凿虫导古贫贱之相不遭富贵之乐亦犹此也器之盛物有斗石之量犹人爵有高下之差也器过苴量物溢弃遣爵过甚芦怨亡不存论命者如比之于器以察骨体之法则命在于身形定矣非徒富青苍体忤骨体也而操行清浊亦有法理贵贱贫富命也操行清浊性也非徒命有骨法性亦有骨法惟知命有明相莫知性有骨法此见命之表谊不见性之符验也范蠡去越自齐遗筌大种书曰飞鸟尽良章藏狡羌死走犬烹越王灼谷长颈鸟喙可盥箕患难不可盗益药乐丁何示去太天种不能去称病不朝赐剑而死大染人尉缭说秦始皇以并天下之计始皇从其无与之亢礼衣服饮食与之齐同缭曰秦王厉人隆准长目簪肤豺声少恩虎视狼心居约易以下人得毕竿知轻视人我布衣也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须得态天下皆篇虏矣不可盥翠薄口乃亡去故范蠡尉缭见性行之证而坠疲处来事之实譬署理盎级如苴计相由韭吕之性命系于形体明矣以尺书所载世所共见唯况古今不闻者必众多非重有有其实禀气于丞工形于地察在地之形以知在天之命其不得其实也有传孔予相澹台于羽唐举占蔡泽不验之丈此失之不审何隐匿微妙之表也相或在内或在外或在形体或在声气察外者遗苴丙在形体者亡直孽孳尽于适郑兴窦丁相失孔子独立郑束门郑人或问千贡曰东门有人其头似尧其项若皋陶肩类干崖认自腰以下不及禹一可系标若丧家之狗千贡以告孔干孔予欣状莫日形状禾也如丧冢狗然哉然哉夫孔予之相郑人失具实郑人不明法术浅也孔千之失干材唐举惑于蔡泽犹郑人相孔予不能具见形状之实也以貌取人失于予羽以言取人失于宰予也 |
《初禀篇》 |
| 1 | 人生性命当富贵者初禀自然之气养育长大富贵之命截壅支王得赤雀武王得白鱼赤鸟儒者论之以写雀则丈王受命鱼乌则武王受命文武受命于天夭用雀车意乌命授之也天用赤雀命文王文王不受天复用鱼鸟命武王也若此者谓本无命于天修巳行善善行闻天天乃授以帝王之命也故雀与 |
| 2 | 爵皆嗣天使篇王之命也王所奉以行诛者也如实论之非命也命谓初所禀得生也八生受性则受命塞性命俱禀同时并得非先禀性后乃受命也何以明之弃事亮孺司马居稷官故为后稷曾孙公刘居邯后徒居邠后孙古公亶甫一千太伯仲雍鉴历季历生文王昌昌在枢祸之中圣瑞见矣故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于是太伯知之乃辞之吴丈身断发以让王季文王受命谓此时也天命在人本矣太王古公见之早也此犹篇禾文王在母身之中已滞仑也王者一受命内以为性外以篇体体者而辅骨法生而禀之吏秩百石以上王侯以下郎将大夫以至元士外及剌史太守居禄秩之吏禀富贵之命生而有表见于面故许皇姑布干卿辄见其验仕者随秩迁转迁转之人或至公卿命禄尊贵位葵蒿大王者尊贲之率高大之最也生有高大之命其特身有尊贵之奇古公知之见四乳之怪也夫四乳圣火证也在母身中禀天圣命岂长大之后修行道德四乳乃生以四乳论望羊亦知寸胎之时巳受之矣刘妪息于大泽嘉与神遇逐生高祖此特已受命仇丞忒生于济阳官夜半无火内中光明军下卒苏末谓公曹史充兰曰此吉事也毋皇旨此时己受命独谓文王武王得赤雀鱼鸟乃受命非也上禾壹命王者乃甚小复更命也得富贵大命自起王矣何以验之富家之翁眦累千金生有富蠹室积嚣雾年老戒篇富翁矣夫王者天下之翁也禀命定于身中犹鸟之别雄雌于卯般之中也卯縠孕而雌雄生日月至而骨节强强则雄自翠将雌雄非生长之后或教佛写雄然后乃敢将雌此气性刚强自篇之矣夫王者天下之雄也其命当王王命定于怀雉犹富贵骨生有鸟雄卯成也非唯人鸟也万物眦然草木棠于实核出土篇裁集稍生茎叶戒玉意短巨细皆由宝核王者长巨之最也朱草夕茎如针紫芝之裁如豆成厉瑞矣王者禀气而生亦犹此也或曰王者生禀天命及其将王夭复命之犹公卿以下诏书封拜乃敢卿位赤雀鱼乌上夭封拜之命也夭道人事有相命使之义目然无篇夭之道也命丈以赤雀武以悔升肤骐了 |
| 3 | 白客宴有篇也管仲兴鲍叔分财取多鲍叔不兴管仲不求内有以相知视彼犹我取之不疑圣人起王犹管之取财也朋友彼我仙有授与之义上天自然命使之验是则夭道有冯朋友自盛也当漠祖斩大池之特谁使斩者岂有夭道先至而乃敢斩之哉勇气奋发性自忒也夫斩大地诛蔡杀项同区襄周玄柔盆此争谷伐严亦重表也高祖不争仑使之将独谓文武受雀鱼之命谋矣难日康主之诰曰冒闻于上帝帝伏失乃太命文王如出仑史经何台昊乃渠令命文王所谓大命者非夭乃命文王也圣人劲作天命之意也与夭合同若天便之矢书方激劝康叔勉使厉草故素旱全拜道上闻于天夭乃大命之也诗曰乃眷西顾此惟予度与此同义天无头面眷顾如何人有顾睨以人傲夭事易见故日眷顾天乃大命文王眷顾之义实夭不命也何以验之夫大人兴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苴岸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夭不违后天而奉天时如必须奕从事安得先夭而后天乎以其不待天命工且以心发故有先天后天之勤古荅天时故有不违奉天之文论语曰大哉尧之篇君睢天羁大唯辜则之王者则夭不违奉夭之义也推自赫之性与夭合同是则所谓大命丈王也自文王意丈王自篇非天驱赤雀使告文王云当焉王乃敢起也然则文王赤雀及武王白鱼非天之命昌炽佑也吉人举事无不利者人徒不召而至瑞物不招而来黯状藉合若或使之出门闻告顾脱见善自状辇谤他丈王当血不雀霆回来宙仙鸟飞武王偶见非天使雀至白鱼来也吉物动飞而圣遇也白鱼入干王舟王阳日偶适也光禄大夫刘理前党引农太守虎渡河光武皇帝曰偶适自然非或使之也故夫王阳之言适孝墓尺偶可谓合于自然也 |
《本性篇》 |
| 1 | 情性者人治之本礼乐所由生也故原情性之极礼厉之防乐为之节性有早谦辞让故制礼嫁适其宜情有奸亚掌盲奴铸小乐故作乐以通苴歌礼所以制乐所厉作者情与性也普儒旧生著作篇章奠不论说甘至壮实量周人世硕以为人性有善有恶举人喜善性卷羊叩致之则董里祈辅无性亚堂食而致之则恶长如此则性各有阴阳善恶在所登嵩故世千作养书夏理霄十贱漆雕开公孙尼予之徒亦谕情怖与世干相出入岂旨性有盖看恶盂予作性善辜扁以隅次性眦善及其不善物乱之也谓人生于天地昔室堤官乖木兴物交接者枚纵悖乱不善甘以生矣若孟予之言人幼小之时无有不盖苞微予日我旧云孩予王干不出纣厉孩千之时微千睹其不毒重节性帷葱不出嫌庆长大篇乱不恋敦云也羊舌食我初生之特叔姬视之及堂闻其啼声而还曰其态蔚狼之声也野心仙亲非是莫灭羊舌迷不肯见及长船祁胜亡乱食我与焉国人杀食我羊舌氏由是臧矣纣之恶在孩千之时食我之乱见始生之声孩子始生末与物接谁令悍者丹朱生于唐官景阃均生于虐宪毒备庐宴时可比屋而封所与接者必勿教辈古矣帝之旁必多贤也岫而丹朱傲商均虐并鉴灵枕历世写戒且孟千相入以脾子绘心清而 |
| 2 | 一要高耆一鼻一刑脾子缭心浊而干千脱人生目辄耗燎脆燎禀导矜天不同气也非幼小之时旷长大与人接乃更既也性本目然盖量著哲孟予台屡醒菜为宝也然而性翼屡窍嗣亦看所缘或条惑义性术乖也动作趋翔性识诡也面色或白或荆身形或长或短至老极死不可恋其天性然也皆知水土物器形性不同而莫知盖量真之异也一岁婴见球争夺之虹长大之后或渐利色狂川凄伉田此生也止呈与盂于同时箕论性无善恶之分韩屡盖湎水夹之束则东央之西则西夫水耻分于束西犹人无分于善恶也八告干台虫习芝性与水同也使性若水可以水喻性犹金之篇金木之篇木也人盖品洁岂恶亦因亚新口禀天然之姿受绝壹之质故生而兆见冀壶菁蒙芜口分于整音恶可推移者谓中人也不并豪惠覆敬盛右也故孔千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告予之以决水喻者徒谓中人不指极善极恶也孔于曰性相近也习相逮也夫中人之性在所习焉习善而独善习恶而碑恶也至于极善极地韭煌在习故孔予曰惟上智虫采愚不移性有善不善圣化肾教不能复移易也孔子盘德乏祖诸干之坤最卓者也而曰上智下心不移故知告子台里童苞季旱二莽有缘也诗曰彼妹之予何以兴之其传毕居练鲧染之蓝则背染之朱则赤夭浃水使台果西犹染林令之青赤也丹朱商均己染衿唐廪之化矣然而丹朱傲而商均虐者至恶之质不受蓝朱变也孙卿有反孟予作性恶之篇以鹤人性恶其善者儒也性恶者以篇人生皆得恶性也儒者长大之后勉使篇盖苞若孙卿台卖八勿小墨伺善也稷写儿以种树蒿戏孔子能行以俎篇弄石生而坚兰生而香禀善气最杏枕戍故种树之戏篇唐司马俎豆之美黜周圣师禀兰石之性故有坚香之验夫孙卿之沽李徇得实然湖性恶之士看缘也岁婴见无推让之心号欲食乏睹好啼欲玩之长大之后替丽用割欲勉厉为善矣刘于政非之日如此则沃无气也阴杨台指霜当则人之为善安从生陆买曰天地生人也以礼义之性人能察己所以浮令命则顺顺之谓道夫陆贾知人稻室华鲤定亦能察己所以囊命性善者不待察而自罹态者虽能察之犹背礼畔翠堑哉挹于盖最能荐也故贪者能言廉乱者态翼优露非全年窃也庄蹻刺人之滥也明能察巳咽能论贤性恶不篇何益于善陆贾之言禾能得实董仲舒览孙孟之书作情性之说曰天之大经冒阴荡人之大经辜相一性性生于阳情生于阴阴气鄙阳气仁曰性善者是见其阳也谓洲耆是见其阴者也若仲舒台聂垂画箕阳孙卿见苴荫也处驯家谷有见可也不处人情性情性有喜有亚牢也夫人情性同生于阴阳其生于阴阳有渥有泊王生于石有纯有驳情性于阴阳弃能纯善仲舒辜里箫瞿当刘于政曰性生而然者肌奔涤身而不发情接于物而悠者也出形于外形外则谓之杨不发者则谓之阴夫于政之言谓在身而不发情接于物形出于外故谓之阳性不发不兴物接故谓之阴夫如千政台禀缁福有阳性为阴也不据本所生起荀以形出与不发见定阴阳也必以形出为阳性亦与物接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恻隐不忍不忍仁之气也毕谦辞让性之发也有与接会故恻隐早谦形出于外谓性在内不与物接恐非其宝不论性之盂聂涯蜂谦外内阴阳理难以知且从子政夕雪巨以帷装露捶桐为阳笑人禀情竟有善恶不也目盂千以下至刘千政鸿儒博生闻见多袭孺带论情性竟盍定是唯世硕儒公孙尼千之徒颇得其止田韭豆董易智迫难论也邓文茂记繁魏荣华恢谐剧谈甘如饴蜜未必得实实者人性右盖看恶犹八才有高有下也高不可下下不可高谓性无善恶是谓人才无高下也禀性受命同专贝也命有贵贱性有善恶谓性无善恶是谓人命芜贵贱也九州田土芝曜监意不均故有黄布黑之别上中下之差水潦不同故有清浊之流东西南址之趋人禀天地之性怀五常之气或仁或义性术乖也动作趋翅孰重或轻性识诡也面色或白或黑身形或长或短至老种化不可变易天性然也余固以盂轲言人性盖暑中人以上者也孙墨贡愈宪者中人以下者也杨壅旨入辟盖态温者中人也若友经合道则可以篇放尽性之理则耒也 |
《物势篇》 |
| 1 | 儒者论曰天地故生人此差苞夫天地合气人偶目生也犹夫妇合气予则自生也夫妇合气菲当时欲得翟享稽徵动而合合而生予矣且夫妇不故生子以知天地不故生人也红则人生于天地也犹鱼之于渊玑风之于人也因夕而生种类相产万物生天地之间眦辜龟传曰天地不故生人人偶自生者此论事者何故云天地为铺万物篇铜阴阳篇火造化为工乎案由冶者之用火烁铜燔器故为之也面方天地不故生人人偶自生耳可谓陶冶者丕故满器而器倡自咸乎夫比不应事未可谓喻文不称贾禾可谓是也日是喻人禀气不能纯至眉烁铜之下形燔器之得火也非谓天地生人与陶冶同也拙喻人昔引人事人事有体不可断绝以目视头头不得不动以手相足足不得不摇目与头同形手兴足同体今夫陶冶者初块植作器必棋范篇形故作之也燃炭生火必调和铺灶故篇之也及铜烁不能音成器燔不能尽善不能故生也夫天不能故生人则真律童物亦不能故也天地合气物偶自生矣夭耕耘播种故篇之也及其成墨小熟偶自然也何以验之如天故生万物当今其相亲爱不当令之相蹴害也或曰五行之气天生万物以万物舍五行之气五行之气更相贼害曰天自当以行之气生万物令之相亲爱不当今五行之气反便相贼害也或日欲精之用故今相贼害贼害相成也故天用五行之气律宝称物人用万物作万事不能相制不能相使不相贼害不成篇用金不贼木丕愈肌用火不烁金金不成器故诸物相贼相利会川之虫相胜服相啮噬相啖食者皆五行气使之然也曰天生万物欲令相为迅小得不相贼生苞则生虎枥爨蝇及蜂虿之虫眦贼皇尺天又欲使人篇之用邢且户入之身含五行之气故酬人之行有五常之操五常五常之道也五识在内五行气俱如论者台皋盂之虫怀五行之气辄相贼害一人之身会怀五藏盲相贼也人之株行莹霞隔心贲相害也且五行之气相贼害苍血之虫相胜服其险何在日寅木也其禽虎也戍土也其禽木也丑末亦土也丑禽牟禾禽革也木胜土故犬与午羊篇虎所服也亥未也其禽豕也巳火也其禽蝇也千亦水也其禽景也午亦来也其禽岫也水胜容故豕食弛火为水所害故马食鼠屎而腹服曰审如论者台暮盈之虫亦有不相胜之郊午马也子鼠犯酉鸡也卯鬼也水胜火鼠何不逐马金胜木鸡何不啄鬼亥豕也耒皇也丑牛也土胜水牛羊何不枚豕巳蝇也申猴也火胜金蝇何不食桥猴称猴者凿鼠也骊称猴者犬也鼠水称猴金也水不胜金称猴何故畏鼠也戍土也申猴也土不胜金猴何故畏大束方木也其星仓龙也西方金也其星白虎艺兰方火也其星朱鸟也比方水也其星玄武也天有四星之精降生四兽之体含血之虫以四兽篇长四兽会五仁之气最较著案龙虎大小相贼鸟龟会不相害以四兽验之以十一辰之禽效之五行之虫以气性相刻则尤不相应兄万物相刻贼舍血之虫则相服至于相啖食者鲁以齿牙烦利筋力优劣动作巧偃气窘男桀若人之在世热不与适刀不均等自相胜服以力相服则以刃相贼矣天人以刃相贼犹物以齿角爪牙相触刺也力强角利尧烈牙长则能驿气微爪短诛胆小距顿则服畏池人有量往设战有胜苍胜者禾必受金气贫者禾必得米精也孔子畏阳虎郤行流污阳虎禾必色白孔干禾必面青也鹰之击鸠雀鹊之味鹄翩未必鹰鸦生于南方而鸠雀鹊鹰湮于酉方也自是独刀裹怯相胜服也专芝上必牛吕论者田乡之中必有讼者讼必有曲直论必有是非非而曲者篇贫忧而直者篇胜强或辩口利舌辞喻棋出篇胜或诎弱缀路蹲蹇不比者篇贺以舌论讼犹以剑战闾也利剑长戟手足健疾者胜顿刀短矛手是绶留者负禾物之相胜或以筋力或以气势或以巧便小有气势口是有便则能以而制大大无骨力角翼不劲则以大而服小鹊食谓皮恃劳食蝇猬蝇不使也蚊蛇之力不如牛山平焉困于蛟蛇蚊蛇乃有势也鹿之角延以触大祢猴之手足以搏鼠惑而鹿制于犬祢猴服于鼠角爪不利也故十年之午为牧竖所驱长仞夕栗为越僮所钩无便故也故夫得其便也则以小能胜大洲其便也则以强服于嬴也 |
《牟日怪篇》 |
| 1 | 儒者称圣人之生不因人气更禀精于天禹母吞意鼓而生禹故夏姓曰姒高童奔燕卯而生高故殷姓曰子后稷母寝大人迹而生后稷故周姓日姬诗日不析不副是生后稷讫者又日愚尚列生闻毋背而出后稷顺生不诉不副不凤动母体故日不境不副迎生者干孙通死顺生耆熏你顺亡故桀纣诛死被王夺邑言之有头足故人信其说明事以验证故人然苴等宠书丞量完母庆都野出赤龙忒己遂事尧高祖本盘旨刘姬堂昌踏木泽少福监孟稀遇是特雷电晦冥大公唯视见蛟龙于上己而有身遂生高祖基旨神验丈又明著世儒学者莫谓不然如实论之虚章苞锺童果坑不堑喜秉灵动母体可也言其闰母背而出宴也夫蝉之生复育也阖眦前出天之生圣予典复育同道乎兔睨毫而怀子及其千生从口而出案禹母吞薰茂高母湿蒿卯与羌睨亳回实也禹高之母生宜眦从口不当闰背夫如是阖背之讫竟虚妄也世闾血刃死者多未必其先租初为人者生时逆也泰失天下闲乐斩胡亥项羽诛子果秦之先祖伯翳岂逝生平如是篇顺逆之讫以验二家之祖误矣且夫意茂草也燕卯鸟也大人迹土 |
| 2 | 理二者眦形非气也安能生人诡圣者以篇禀天精微之气故苴为有殊绝之知今二家之生以草以乌以土可谓精微平夭地之性唯人为贵则物贱矣今贡人夕气墓禀贱物之精安能精微乎夫今邑雀施孰于翩鹄络不成予者何也鸠雀之身小雁鹄之形大也今厅之身不过五寸普点环里不过数尺一女吞其卯实安能成七尺之形乎烁鼎之铜以灌一钱之形不能成一鼎明塞谓大人天神故其迹巨枉迹之人芝烁铜也姜原之身一钱之形也使大人施气于姜原姜原之身小安能尽得其精不能尽得其精则后稷不能成人尧高祖审龙之子千性类父龙能乘云尧典高祖亦宜能焉万物生于土各似本种不类土者生不出于土土徒蠢育之也母之怀予犹土之育物也尧高祖之母受龙之施犹土受物之播也物生自类本种夫壬常宜似龙也且夫含血之类相班暮难牡牝牡之会皆见同类之物精感欲动乃能授施若夫牡叫见雌牛雀见雄牝鸡不相与合者异类故也今龙与人异类何能感于人而施根或曰夏辜蓼宠阗于庭吐众于地龙亡聚在檀而燕之至周幽王发出龙兼化篇玄鼋人于后宫兴处女交遂生褒姒玄鼋与人异类何以感于处女而施气乎夫玄鼋所交非正故褒姒为祸周国以亡以非类妄交则有非道妄乱之干今尧高霞毒不以道接会何故一帝赂聂年与褒姒异乎或日赵简子病五日不知人壶寡减之帝所有熊来帝命我射之中熊死有罴来我又射之中罴罴死后间当门之鬼鬼日能宠普酬卿之先祖也熊罴物也与人异类何以施类于人而为甘卿祖夫兰士祈射熊罴一卿祖当亡简予当昌之秋也简干见之若寝台季寿芝象小必有实假令有之或时熊罴先化为人乃生要卿鲁公牛蹇柄化篇虎人化篇兽亦如兽厉人玄鼋入彼宫殆先化篇人天地之间异类之物相血券愈犹木之有也天人同新奸恶均心人不奸异类则天亦不与通人虽生于天犹峨风生于人也人不奸玑贰灰侧故欲生于人何则异北殊性情欲不相得也夭地天妇也天施气于地以生物人转相生精微篇圣皆因父气不更禀取如更禀者为圣高后稷不圣如圣人皆当更禀十一圣不眦轨仙菁带帝喾帝颛顼舜之母何所受气文王武王周公起丁之母何所忒吞此或时见一豪之姓曰姒氏干氏姬低则因依放空生怪讫犹见鼎湖之地而著黄帝升番盖鉴吠导宪还反其字苍颉作书与事相运墓原履犬人迹迹者基也姓当篇其下土乃为女旁巨非基迹之字不合本事疑非实也以周姬况夏殷亦知予之兴姒非上千普接也或时禹契后稷之母适欲怀杂遭吞意率燕卯履大人迹也世好苛怪古今同情不见肯怪谓德不异故因以篇姓世间诚信因以为抚圣人重疑因不复定世士浅论因不复辨儒生是古因生其说彼董豆小折不副煮重伯稷之生不感动母身也儒生穿凿因造禹契逆生之诡感于龙要与神过犹此率也尧高祖之母适欲怀雄遭逢雷龙载云雨而行人见其形遂谓之然梦与神遇得圣子之象也梦见鬼合之非梦与神遇乎安得爽实野出感龙及蛟龙居上或尧商祖受富责之命龙村吉物遭加其上士兄存之瑞受命之证也光武皇帝产于济阳宫凤凰集于地嘉禾生于屋圣人之牢主暨重口物之厉瑞雁聪似以青壬口之物见而于生谓之物之于是则光武皇帝嘉禾以藉凤皇气欤案帝系吝扁客代玺香卫鳞之千也尚稷昔帝喾之予其母眦帝喾之妃也及尧亦喾之予帝王之妃何为适苴野舌时虽质礼己设制帝王之妃何待浴于水夫如星吕圣人颠贾唐盘加天母有感吞者虚妄台旨也实者圣人自有种世族仁如丈武各有类孔予吹律自知殷后项羽重肿自知虞卢里覆五壶量背旧幕童常圣人本禀贡俞故其壬孙皆尝帝王帝王之生必有怪奇不见于物则效于禀美 |
| 3 | 谕衡卷第一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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