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acebook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Twitter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新浪微博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豆瓣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中国哲学书电子化计划 维基
简体字版
-> -> 第二十九回彩萧报愤泄谗言 宣喜抒情传笑语

《第二十九回彩萧报愤泄谗言 宣喜抒情传笑语》[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1
深窗曲槛语喁喁,弱女居然至性钟。
2
欲识其人观所使,大家风度自雍容。
3
却说李寡妇与红雨所为早被彩萧看破,因为有关众人颜面,故不肯播弄是非。谁知他两转怀忌在心,反将彩萧葬送。香儿且又护短,彩萧遂渐渐受起责辱来。气闷于中,无所发泄。这日偶间穿过假山洞口,在竹林边小步。
4
见绿岸边玉英重迭,双双蝼蚁衔来。紫苔上银画纵横,对对蜗牛篆就。正自徘徊,听得有人声唤,看时却是喜儿、春畹在九畹轩间坐。于是亦到轩前对面坐下。喜儿道:「鞋子曾绣完否?」彩萧道:「日日承应,这一晌何曾拈了针线?偷空儿且散散闷罢。」喜儿道:「你有甚事,又有甚闷处?且四娘房内,亦不止你一人。」彩萧道:「我们同伴空有五六个,除却绿姐姐,都是混局。」喜儿道:「李婶娘岂不管事?」彩萧道:「老奸巨滑,只会在主人前讨好,我还不知几时要受他的大害。」一边说著,两泪交流。喜儿道:「谁与谁有仇,他必要害你。」
5
彩萧道:「他合红雨在背地里对抱著,拿那长长的粗粗的黑黑的硬硬的东西往下身乱撞,又说是深咧浅咧,疼咧咧,肉麻不羞的。人家不去理他,他贼人心虚,反倒葬送旁人。四娘只听一面之词,单寻我的晦气,岂不叫人心恨。」春畹听了,微笑不语。喜儿道:「这是什么物件,我们从无见过,何不禀知四娘,省得受他闷气。」彩萧流泪道:「说亦无益,反添罪过。」
6
喜儿道:「有甚不平只管讲讲,省得闷在心里。你看六娘亦不是传舌之人。」春畹道:「好端端又说起疯话来,听萧姐姐说正事罢。」彩萧道:「二娘待四娘若何?从无换得一个好字,长在爷的面前弄些是非。春畹道:「四娘原爱说话,或者有嘴无心,亦未可知。」彩萧道:「若说四娘无心,天下人无一个是有心的了。我看二娘,言不轻发,都是大娘问道,方才开口,四娘只说要占大娘的头筹。我看二娘事不自专,必须大娘应允,方才敢行,四娘只说要夺大娘的权柄。我看二娘在众人身上真心真意,无一些虚假,四娘只说三般两样,轻看了他。我看二娘在大爷跟前有刚有柔,无一些邪曲。四娘只说狐眉鬼计,压量了人。总之,一时亦说不尽许多。」春畹道:「四娘为人不过忌人之长,都是量小所致,有甚大害?」彩萧冷笑道:「眼前虽小,日后便大。前者轻轻一事,说是二娘要换彩艾,故买嘱轻轻,行了苦肉计。近来涣涣一事,说是二娘要得人心,故勾引涣涣,用了连环法。」春畹道:「这却屈死人。难道大爷便信?」彩萧道:「大爷耳根最软,这些言语,无有不信,再不疑心。」喜儿道:「四娘说了,大爷也有话么?」彩萧道:「爷说:我早想到,妇人最忌有才有名,我若不裁抑二三,恐将来与林宣任三人不能相下。谁知如今竟应了我的意见,作起大来。」四娘又说:「我从前也说过,大娘未必是他敌手,你还怪我。如今若何?」春畹听了,半晌不作声。彩萧又道:「爷又说,四爷手内的纸扇,象是二娘的笔迹。四娘因说,想必是二娘送给的。我想二娘断不肯写字送人。笔迹同的多有,如何任意赖得?诸如这些言语,岂不令人可气?」春畹道:「这益发无有影响。况且闺门事体,不可附会。万一认假作真,岂不有关名教?」喜儿道:「心正不怕影儿斜,他说自由他说,还杀了谁不成?」彩萧道:「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人家夫妻好端端,拆散了的是为甚么来?」春畹听到此句,蹙著眉头儿叹口气道:「古往今来,受这样害的要有多少,真是屈死了还无处去伸冤。」一面说著,眼圈儿都红了。喜儿道:「你太也心窄,才听见风儿就是雨儿。以我想,二娘那样好人,断不至被人欺侮。蚂蚁咬大树,也咬得倒么?」春畹道:「你岂不知我家娘心思太细,若听得这些话,必然千愁万虑,无了无休的藏在腹里。」喜儿道:「愁自然当愁,但在二娘,未必就似你说的这般厉害。他自有一番举动,你亦不须过虑。」正说著,见彩葑捧著一盘葡萄从北走来,因笑道:「正好,春大姐在这里发闷,你何不唱个左手掐葡萄给他听听?」彩葑道:「闷甚么?」喜儿道:「愁的是将来作了……」才说了七个字,被春畹用手巾将嘴堵住。
7
彩葑道:「是了,春姐姐萧姐姐眼圈儿都发红,想都受了屈。好话不背人,背人无好话,堵了嘴作甚?」春畹道:「葑妹子,休信他胡诌。」喜儿道:「哎呀!这手巾上是甚么气味?还是十五夜里的那个气味。」春畹道:「那一条是绿色,已洗净无有酒气。这一条是紫色,才使了几日,有甚么气味?」喜儿道:「却又来,若是绿的,你再不肯用了。惟其是紫的,那一种腥臭气所以太重。」春畹赶著打道:「好不知羞!满嘴乱说。」喜儿道:「好妹妹!我的不是,烦葑妹子唱个曲儿,陪礼何如?」彩葑道:「我不唱。」喜儿道:「六娘不得与你我照常耍笑,故在此愁闷,你还是唱的好。」春畹道:「好无涵养,不教乱说,又乱说了。」喜儿道:「我本不要说,无奈这嘴不由人,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喝惯了的水,说惯了的嘴,教我亦无法。」彩葑道:「我不唱了,给四娘送葡萄去来。」
8
于是彩萧亦一同往假山洞口而去。喜儿又拉了春畹在九臯亭对坐,因正色道:「我看你这般一个人材,看上下待你的光景,将来跳不出耿家的门。女随夫贵,弄假成真,切不可学那小家样子,鼠肚鸡肠,狼心狗肺,招人怨恨。」春畹道:「既已为奴作婢,有甚妄想?看我家姑娘的小心谨慎,那偏房侧室不作也罢。只求我家姑娘留一条血脉,不枉受一生辛苦,我替他保养成人,以完我主奴一场恩义足矣。至于三娘戏耍之言,姐姐从今后再不可提起。好说不好听,越发招人家忌恨。
9
春畹的名字无改,却听了多少闲话。我诚不解大娘、三娘是何意见?」喜儿道:「既不得那样,又不肯这样,不如出了家好。」春畹道:「这副面孔亦不象个出家人。哭本伤心,人必说『声如莺,泪如珠,引人魂』了。笑本无意,人必说『惑阳城,迷下蔡,动人情』了。分明有志节,亦说到无志节为止。况心非木石,岂真寂然不动?正恐莲性虽胎而荷丝难断也。」喜儿道:「你既无妄想,在姑爷身上,为何又费那一番心机?」春畹道:「既受主人之命,若不用心,便是辜负了主人。万一受他责辱,不但自己无颜,就是本主人亦不好看。」喜儿笑道:「你居心也似二娘,行事也似二娘,将来品级安知亦不似二娘?光棍不怕出身低,按级皗转,又安知不作到大娘?那期间,好歹不要忘却旧日同寅。」春畹道:「行说好话,又疯上来。」两人一边说著,一边走至栏前看水。
10
忽从半空中飞来一枚林禽,落在水中。千条练影齐摇,万颗珠光乱迸。两人著一大惊,溅得满身满脸。彩萧走来笑道:「你两特爱水了,若非这一吓,只怕要钻入水去。」喜儿道:「好无长进的人!从前鼻涕眼泪,如今又脸笑眉欢。你看这满身满脸的称心称愿了。」彩萧又笑道:「又不是唾沫,怕生雀瘢。
11
适才若是大爷,黏痰也是好的。」喜儿赶著打道:「短命鬼!大概是你李祖宗赦了死罪,又来鬼混别人。」彩萧低低的道:「因为李婆子葬送我,反得了福也。适才听得四娘向五娘说,过几日任亲家太太那里,送两个丫头来。人已足使,将彩萧送给二娘,省得领他给贝锦的情。此非我的福来了么?从此后,我看他们偷了东两,又去赖谁?」喜儿道:「前日彩艾生了孩子,便送给二娘。如今彩萧作了贼,又要送给二娘。二娘房里,岂不成了个杂货店?我亦劝你们,从今后炼铁为金,化石成玉。养也养真孩子,偷也偷真物件罢。」春畹听了由又不得好笑。
12
喜儿道:「前者两个对哭,次后一个哭一个笑,如今两个又对笑。哭亦由你们,笑亦由你们。真象一家人,不消说得。」春畹道:「你们五人,原是老夫人分派,就如彩菽、彩艾,彼此对换,还觉得与理不合,四娘如何肯将你给人?二娘换艾妹子之时,是因五娘不喜欢他,才合大娘商定,禀过夫人换的。
13
如何自家主得?」彩萧道:「四娘行事,专要自主。仗那一片好嘴,有天大不是,会说得一些全无。」喜儿道:「这却是口才,只可惜错用了。」当下三个人下了九臯亭,又在九回廊散步。但见万丝杨柳,染得瓦缝绿鲜鲜。
14
一带海棠,映入栏杆红丽丽。喜儿道:「这真海棠比你那鞋上绣的何如?」彩萧道:「绣作如何比得上真的?」喜儿道:「春大姐是咱家绣花的国手,你若跟他学了,包管就比得。若如四娘念书,始勤终怠,济得甚事?」三人正说,索妈妈在东角门叫道:「春姑娘喜姑娘,大爷回来了。」于是三人方散。
15
毕竟这一来有分教:萍飞茅树,群争溪涧之滋。艾密萧深,渐减芝兰之色。
16
URN: ctp:ws341503

喜欢我们的网站请支持我们的发展网站的设计与内容(c)版权2006-2024如果您想引用本网站上的内容,请同时加上至本站的链接:https://ctext.org/zhs。请注意:严禁使用自动下载软体下载本网站的大量网页,违者自动封锁,不另行通知。沪ICP备09015720号-3若有任何意见或建议,请在此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