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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四十七

《卷二百四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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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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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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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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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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熈寜六年九月辛醜朔,判司農寺曾布、權御史中丞鄧綰、權知審刑院崔台符,並兼詳定一州、一縣、一司、一務敇。 詔自今廵教使臣校殿最,雖以十分為率,其第一等事藝及八分,或射親不及三分,雖入最不行賞。 提舉詳定編敇宰臣王安石等言:「新修編敇,雖已經審刑、刑部、大理寺、殿前馬歩軍司等看詳,尚慮事理未盡,欲更送中書、樞宻院再詳看籖貼,及付在京刑法司、律學官吏等,各具所見,申中書送提舉詳定官㸔詳如當改正,即改正刋印頒行」。從之。 上批:「賜河州沿邉安撫司錦綵,令招撫蕃部」。五月四日,初置洮西安撫司。王安石白上,宜專委王韶。先是,上論景思立王韶事,上以為王韶作縁邊安撫司事,體與景思立不同,至是,安石為上言:「陛下前用王韶為沿邊安撫司,以羌事成敗,專責王韶,當是時,若陛下即用王韶為經略使,則洮河事成疾二三年,惟其用王韶為沿邊安撫,別置帥,此韓縝所以出違異之言,郭達所以起矯誣之獄也。今沿邊安撫司非專任洮河成敗者,與王韶事不類,即每事當令聽王韶,不如此,軍政不一,上下更生釁隙,害國家邊事」。上曰:「武臣自來安敢與帥臣抗?」安石曰:「先朝以來,任帥臣如此,非失計,但置帥臣非其人,乃是失計」。馮京曰:「孟徳基止因經朝廷言利便,不由王素,王素移令監教閱,幾欲自殺」。安石曰:「若置帥,即部內利便,人爭自言,何至乃令經朝廷自獻?只縁置帥不善,故有此」。又為上言:「邊事得失,在幾微之中,不可不察。如房琯、賀蘭進明事,乃致睢陽不守,其本甚微,其末甚大」。安石自敘云:「蔡挺方主景思立,害王韶,故以此警上」。孟徳基,當考王素作帥時任何官?安石又因論鹽事,言兩浙近立廂軍,額少不便,乃至令衙前自雇人送綱。上曰:「祖宗時,廂軍數少」。安石曰:「帳籍既不可知,又祖宗時事不同」。上曰:「祖宗時官少,故占廂軍少」。安石曰:「亦恐不止為此。臣耳目所接,尚見圓融門內戶夫修造及送綱,多令鄉戸衙前,自雇夫腳,諸夫力縻費,出於民力而不出於兵力者甚衆,自韓琦、富弼執政以來,即稍禁止此事,非但近歲差役法以來禁止也,恐如此之類,亦是占使兵士多供役不足,然此事實可愛,惜得民力?若以公私為一體,即稍費廂界,不為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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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知熈州王韶言河州平,有隨軍百姓三十餘人,殺降人,略財物,已斬之。詔韶宻推究殺降兵級及降人被略殺傷數,并詳度部押使臣人員,合與不合勘劾,仍命內臣梁從政宻體量以聞。朱本削去,新本同朱本,今復存之。先是,王韶亦以書抵王安石言殺降事,安石白上:「部轄、使臣、將校,宜按劾,不如是,無以明紀律,後難復用」。上難之,安石又論其當治之狀,乃有是命。上既難治殺降事,又問:「王韶所言或指涇原人?」安石曰:「韶奏狀并熈秦亦有」。上乃怪韶不當遽受其降,以為殺傷涇原人衆矣,而遽受降,故士卒發憤」。安石曰:「若不受降,即城未必遽下」。上曰:「奏云掘城城欲透」。安石曰:「城中尚有二千人,必不肯坐死,即殺傷又非特二千人而已,今受降極善,豈可復以為非耶?」 荊湖北路轉運司言,辰州南江將官楊萬等與蠻鬬敵有功。詔楊萬、夏方遷兩資,餘遷資、減磨勘年、賜絹有差。 相度兩浙路水利,沈括言:「浙人以治田為生,所入甚廣,急於得錢,賤糶於有力人家。迨春夏闕食,又從有力之家貴糴。今欲立斂散法,且於一二州置和糴倉,候其成緒,以漸推行,庻不至傷農」。從之。 管勾鄜延路經略司趙卨言:「自今遇大閱漢蕃陣隊,且以萬二千五百人為法,旌旗、徽幟各隨方色,先鋒、策先鋒為一色,左翼一、左翼二為一色,右翼一、右翼,二為一色,殿後策殿後為一色,內中軍所建六纛,五方旗外,餘亦為一色,戰國之時,大將之旗,以龜為飾,葢取前列先知之義。今中軍亦宜以龜為號,其八隊旗則繪天、地、風、雲、龍、虎、鳥、蛇,天、地則狀其方圓,風、雲則狀其飛揚,龍、虎則狀其猛厲,鳥蛇則狀其翔盤之勢,以備大閱」。而樞宻院以為陣隊旗號若繪人物,慮士衆難辨,而其間亦有無形可繪者,遂詔大閱旗幟止依方色,仍異其形制,令勿雜而已。癸卯,以前權江隂軍判官邵竒為太子中允、知秀州華亭縣,竒召對稱㫖,詔遷合入官,與差知兩浙,有水利縣,王安石薦之也,安石初言竒有才略,欲令赴熈河凖備差遣,至是乃言恐竒不肯為朝廷振舉法令,姑嘗試之,乃命以此。 賜虞部郎中趙至忠絹三百。至忠本契丹歸明,數言契丹舊事,故有是詔。至忠,初見慶厯元年,又嘉佑二年、熈寕二年。上批付樞宻院:「勘㑹河北、河東、陜西、江淮、京東西、湖廣、福建、川峽等路,見在都副總管、鈐轄、都監并三路縁邉都同廵檢職位、姓名及到任再任年月日,作揭貼冊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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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詔趙卨詳度權移一將兵及河東秋戍馬軍七指揮,就內郡糧草,以鄜延年榖不登,並邉艱食故也。於是王安石又言:「趙卨欲支弓箭手糧草,誠非計」。上曰:「卨但為弓箭手,必無他意。楊蟠姦險小人」。安石曰:「陛下付蟠以一路,若蟠姦險有狀,宜劾正其罪,豈可但已!」上又曰:「蟠踰違考,素行必不如趙卨」。安石曰:「楊蟠踰違腳色,已經進呈,非中書蔽覆,然少年踰違,自大臣以下皆所不免,便以此一事斷其君子小人,以為忠信,不如趙卨,竊恐未可。今陛下所尊禮之人,恐亦未免少年,有踰違之行,若謂其姦險小人,即臣未見其狀,乞陛下以所知事狀,付臣等推究施行」。上又言:「卨所擘劃甚善」。安石曰:「陛下既以為善,何故不行?臣既備位宰相,不敢不布所懐,若陛下不以臣言為可,何必用臣言决事?」上又欲令借弓箭手以草料,安石曰:「今諸路已行借助法,何須別借?」上曰:「借助法但支錢米,無草料」。安石曰:「借與錢豈不能自買糴?」上曰:「無可糴買故也」。安石曰:「若私下散行糴買,尚患其無,即鄜延見草不支數月,卒然兵馬食盡,如何令轉運司買糴,此臣所以不敢不言。若陛下要支與,有何不可?何必黽勉從臣所言也?」八月二十六日可考。丙午,詔:「諸軍校雖已老而諳部轄者,當優假之。自今體量簡選,雖小有疾,而精神未退,兩目見十五歩,手足,不妨武藝能,上下馬,年未七十,堪部轄差使者,姑與存留,即雖該退簡,而不知部轄者,隨處以聞,當議改充廂軍將校」。 辰州南江歸明溪峒硤州軍衙頭首、指揮使向眞贈內殿崇班,以章惇言眞說論蠻人有勞,後為蠻舒光旦等驅略,并屠其家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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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翰林學士、右正言曾布為起居舍人。工部郎中、龍圖閣待制鄧綰為兵部郎中。權知審刑院崔台符、權發遣大理寺少卿朱溫其等九人升任遷官、循資有差,並以修編敕成故也。賜提舉王安石銀絹各五百,降詔奬諭。㑹要:熈寜六年八月七日,提舉編敕宰臣王安石上刪定編敇、赦書、徳音附令敇申明敇目録,共二十六巻。詔編敕所鏤版,自七年正月一日頒行。先是,詔以嘉祐四年已後續降宣敇刪定,命大理寺法直官劉賡、左班殿直張寀充檢詳官,刑房堂後官劉袞充㸃對官,祕書丞胡瑗、太子中舍陳偲、大理寺丞張巨、光祿寺丞虞太寜充刪定官,權大理少卿朱溫其充編排官,翰林學士曾布、龍圖閣待制鄧綰、權知審刑院崔台符充詳定官,安石提舉,至是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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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入內都知張若水提㸃內弓箭南庫,張茂則都大提㸃內弓箭軍器等四庫。上批:「內弓箭南庫係新創置,貯內降御前物色,其軍器監及提㸃內弓箭器等庫,並不得統轄」。七月十三日。 淮南東路轉運司言:眞、揚州民逐熟於泗州見賑救,及兩浙提㸃刑獄司言:潤州旱甚,乞發省倉,或量給度僧牒及紫衣、師號敇,募人入粟,以備賑濟」。詔各撥常平司糧三萬石,募飢民興修農田水利。二十一日又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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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崇政殿試武舉進士。八月二十一日閤試,十七日推恩。凡武舉,初試義、策於秘閤,武藝則試於殿前司,及殿試則又試策於廷。於是詔武舉人策入優等,武藝又入優等與右班殿直,武藝次優與三班奉職,末等與三班差使,減磨勘二年。策入平等武藝優等與奉職,武藝次優與借職,次等與三班差使,減磨勘二年,末等三班差使。 贈慶州柔逺寨蕃官西京左藏庫使趙餘慶成州團練使,大順城蕃官文思使趙餘徳果州團練使,賜其母巢氏冠帔。巢夫明有武力,為夏人所畏,而餘慶兄弟屢有戰功,繼死,㑹詔諸路各遣有功蕃官赴闕,巢對使者泣,以被召者多,其夫子部曲,感二子之不得見,至尊獨有畵像,願與使者俱達朝廷,雖死不朽」。上憐其意,故有是命,癸丑,以鹽井川所築城為鹽川寨,𨽻通逺軍。按六月二十三日,髙遵裕已於鹽井川築城寨,此但賜名耳。實録云置鹽川寨,殊不詳,今略刪潤之。 御史丁執禮言:「度支郎中皮公弼,昨任發運使,奏開黃池江,計夫六十萬,實用七十萬,益以運兵三千,仍令丁夫夜作,逃死者千餘人,乞重降貶」。詔淮東轉運提㸃刑獄司體究,是日,輔臣奏事已,上顧王安石曰:「聞卿子雱乆被病,比稍愈否?」安石曰:「雱病足瘍下漏徧,用京師醫不效,近呼泰州瘍醫徐新者,治之少愈」。上曰:「卿子文學過人,昨夕嘗夣,與朕言乆之,今得稍安,良慰朕懐也」。甲寅,莊宅使、帶御器械、知鎮戎軍張璛為右騏驥使、提㸃鳯翔府太平宮。璛有戰功,以病請退故也。張璛已見二年六月。丙辰,引進使、眉州防禦使李端慤言:「朔望御文徳殿,祁寒盛暑,數煩清蹕,紫宸之朝,歲中罕御,欲乞朔日御文徳,望日御紫宸,所貴正衙、內殿之朝儀並舉」。從之。 賜屯田員外郎侯叔獻、太常丞楊汲府界淤田各十頃,叔獻等引河水淤田,決清水於畿縣、澶州間,壊民田廬塜墓,歲被其患,他州縣淤田類如此,而朝廷不知也。此墨史所書,朱史簽貼云:取問到前史官,並無照據,即無田廬墳塜,歲被其患之事,顯是前史官誣罔,合行刪去,添入王安石日録內語。按朱史所刪去,新史已復存之。日録內語仍載於四年五月十一日。林希野史云:原武等縣民,因淤田浸壊廬舍墳墓,又妨秋種,相率詣闕訴,使者聞之,急責其令追呼,將杖之民,即謬云詣闕謝爾,使者因代為百姓謝淤田表,遣吏詣皷院投之,狀有二百餘名,但二吏來投之爾。安石大喜,上亦不知其妄也。希不記何年,今附注此,又附七年正月甲子。丁巳,賜武舉進士文煥及第、注兩使職官、熈河路凖備差遣侯抱眞而下二十三人,授以三班奉職、借職、差使,縁邊差遣,後復賜煥進士及第,為梓夔路察訪司凖備差遣。據日録,文煥,黔州武進士,當考。十一日御試。戊午,王韶言大首領轄烏察等以岷州來獻,賜行營將士特支錢有差。轄烏察者,摩正諸弟也,居岷州,雖有部族,無文法,今年春,冦臨江洮山寨,至是乃降。朱、墨二本十一月八日丁未,又書轄烏察來降,與此相重,今移彼附此。辛酉,命宰臣王安石為奉安太一使,樞宻使陳升之、參知政事馮京、王珪、樞宻副使吳充、蔡挺為前導官,龍圖閣直學士孫固管勾鹵簿儀仗,入內都知張茂則都大管勾。初,進呈奉安故事,當差宰臣,上欲止差參知政事,以為郊始用宰臣為使,王安石曰:「太一即天帝」。上乃差宰臣前導用御容例,即差兩府,上令差兩制,安石言:「恐合依御容例」。上曰:「天神也」。仍差兩府前導。 環慶路蕃官內殿崇班䝉布為內殿承制、閤門祗候,䝉布累有戰功,故引見而命之。 詔三司委官比校淮南等七路酒稅課利増虧以聞。 淮南等路發運使羅拯言:兩浙、淮南東路災傷,民多流移,恐向寒益致飢殍,乞行貸䘏。詔増賜两路常平糧斛各三萬石,並依戊申詔㫖施行,內兩浙仍令沈括提舉。戊申,八日。壬戌,御史蔡確言:「聞京東、河北路提舉鹽稅王伯瑜,於所部商販逐利,奏事赴闕,及出廵至近畿,販京東、河北帛入京師,復以京師帛賈濵棣間,往往與本部公人秤子交市,家有數機,更自織造,伯瑜人物至下,幸䝉任使,以案察為職,而身不奉法,貪恣之聲,流於道路。乞遣官窮究其事,重行絀責,以戒搢紳」。詔京東、河北轉運、提㸃刑獄司體量以聞。其後逐司言伯瑜在職,審有不公事狀,詔送京西北路差官劾之,伯瑜坐追四官勒停,唐州安置。又言:「孫坦自河東轉運使除度支副使,物論不以為允,但奉使諸路最為無狀,前後刺舉乖實,上頼朝廷清明,不容坦之誣罔,官吏每皆得脫寃濫,坦之不公暗繆,中外莫不詳知,忽䝉召還,參掌大計,不惟坦之冒竊,將誤任使,而天下職司無以勸沮,乞置之散地,以協衆望」。不報。據朱史簽貼云:無施行,刪去。今依舊存之,但云不報」。 王韶入岷州轄,烏察及本琳沁來降,韶諭以不討虜,無所得食,兩人各獻大麥萬石、牛五百頭、羊二千口,并甲五十領,於是王安石請償其價,上疑此犒軍物不須償,安石曰:「攻而取之,服而有之,既有之,則不宜徒受其獻,償其價,乃所以懐慰新附也」。上從之。九月二十二日。癸亥,樞宻院言:「諸司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及十年,遷閤門副使并中等使額,本條雖言經邉任及朝廷委寄顯著勞能者方遷,即不定邉任,職局所在,亦不分勞能大小等差,及以何使額為中等,故王咸有得以滑州鈐轄為寄任,王易、王澤、李瑊皆自宮苑副使轉南作坊使,十五資使額為中等,良以立法之初,不至詳備,欲自今諸司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如充職及十年,曽歴四路沿邉路分都監,或縁邉知州軍或安撫都監、副使、同安撫,或自轉大使臣後,以勞績曽遷官者,皇城、宮苑副使並除閤門副使,雖不歴縁邉,又無勞績,但及十二年者,亦遷閤門使副,其餘副使,並據使額遷五資,依舊兼職,若不願兼職及遷正使者,並罷兼通事舍人,其舊條曽經邉任,及朝廷委寄,顯著勞能,兼轉中等使額,自今更不行用」。從之。王咸有事,日録因程昉轉官略見其端,當考。 詔故長寜州土刺史㪷蓋子㪷辣為長寜州土刺史,隴厲村首領㪷始該為廵遏使,以措置夷事,熊本言:「㪷辣族距淯井監十里,領山前十二村夷衆,未嘗為冦,昨以一馬、七牛、吉刀等,結㪷,始該攻討三里夷賊來効首級,㪷辣乞與父時封爵,隴厲村亦控制諸夷水陸形勢之地,縁始該𨽻南廣州土,刺史李行從,難即使之同列」。故有是命。戊戌,手詔:「聞河北近置獄甚多,捕繫亦衆,無辜吏民,頗苦追擾,可令監司、提舉司速具見置獄所勘罪狀及禁繫官吏以聞,仍先催促結絶,無令枝蔓」。 分命輔臣祈雨。 察訪梓䕫路常平等事熊本言:「近制,漢戶典買夷人田土者聽。今訪聞戎、瀘州縣分前此漢人,亦多私典買夷人田土者,皆出情願,即無競爭,但不敢經官印契。謂宜許令齎契赴官陳首,如無交加,即印契給還。其元無稅租地土,不以敕前後,並令量認租稅」。從之。五年九月三日,詔陜西縁邉蕃部土地,許典賣租賃。今年五月二十九日,又聽典買夷人田土。 判將作監向宗儒乞罷蔡河木岸,從之。初,議者乞置木岸,已而計功所用梢樁夫力頗大,故罷之,止令修完土岸而已。是月,廢眞定府井陘、河中府、永樂、濵州、招安、相州永和、祁州深澤、冀州新河、陳州南頓縣並為鎭。據九域志,省鄴縣當附此年,實録、本紀並係之五年五月,當考。上謂王安石曰:「奉先寺進新種稻極佳,賜與一道紫衣」。王安石曰:「陛下每以勸農事為急,甚善」。初,蔡河既作重閘,有餘水,乃教河側人種旱地為稻,而奉先率先種稻,上曰:「蔡河雖作重閘,而未嘗閉者,水有餘故也。若教人廣引蔡水種稻,則蔡河乃不患水多」。安石曰:「鄧艾得并水東下營田者,以不頼蔡河漕運故也。自來頼蔡河漕運,故欲并水東下,作鄧艾遺跡不可得。今蔡河作重閘,無所用水,則欲并水東下,無所不可。若相旱地為塘,多引溝洫作水田,則陳、潁數州自足食,餘及京帥矣,此須擇一能幹事人方了此」。陳瓘論曰:以農事為急,又急於勸農,神考,聖政不掩也。然臣考日録之內,牴牾誣訕之言,臣不能無疑焉。造神考之言曰:「只是修水利,又不似王繼恩平得西川」。又撰安石之對曰:「民功曰庸,乃先王之所甚貴,何必平西川也?」嗚呼!是則掠美於已,非則斂怨於君,呂誨之言,可謂不誣矣,只是修水利,又不似王繼恩平得西川,見七年二月九日。冬十月庚午朔,提舉在京市易務言:市易上界,先借內藏庫本錢百萬緡,乞三年還」。從之,仍以今年當撥錢三十萬緡,借為杭州市易務本。 軍器監言:「遣著作佐郎朱伯虎等齎精利軍器付逐州軍為式製造。從之。六月二十七日可考。 知貴州沈起言,招到融州溪峒蠻人,乞籍為王民開通道路,建置州縣城寨。詔具當補首領職位及所經制事以聞。十二月十三日可并此。 又詔知熈州王韶籍殺傷河州降人者,以名聞,如委難推究,即勘㑹王君萬等捕斬人元管使臣及同作過人,條具來上。初圍河州,蕃部開門請降,諸軍既入,夜殺降者二千餘人,軍前匿之不奏,上聞之曰:「禍莫大於殺已降」。故命考實,其後韶究殺傷已降蕃部等數,詔景思立不賞,趙簡等十三人候韶到闕取㫖。 熈河路經略司言:「乞許人投換義勇,以地給之,起立稅額」。詔:「以官地招弓箭手,仍許近裏百姓彊勇者占射,依內地起稅,排保甲,即義勇願投充及民戶願受蕃部地者聽之,其頃畆令經略司以肥瘠定數」。本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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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江淮等路發運使、太常少卿羅拯為左司郎中、天章閣待制,留再任。 改提舉在京市易務為都提舉市易司,應諸州市易務𨽻焉。 荊湖南路察訪章惇言,三路進兵討懿、洽州蠻已平。綱要云:斬蠻酋田元猛。 司農寺奏請白馬、韋城、胙城、管城、新鄭五縣保甲,依畿縣例,於廵檢、縣尉司上畨教閱,從之。 光州刺史、駙馬都尉張敦禮乞立《春秋學官,不許。先是,上以敦禮不識王安石,遣敦禮詣中書見之,敦禮求獨見安石,安石辭以不曽被㫖,與衆見之,是日,上問安石見敦禮否,安石對如前,上曰:「卿嘗以《春秋》自魯史亡,其義不可考,故未置學官。敦禮好學不倦,於家亦孝友,第未知此意耳。敦禮但讀《春秋》而不讀𫝊,《春秋,未易可通」。馮京等曰:「漢儒初治公羊,後乃治榖,梁左氏最後出」。上曰:「漢儒亦少有識見者」。壬申,權三司使薛向言:「凖詔根究陜西財用闕乏因依,乞遣度支判官鄭民憲乗驛㸃磨秦鳯等路,其永興軍路就委提㸃刑獄張穆之」。從之。十一月一日,罷省牒,取索文字。 王安石言:「近得章惇書,辰州屢獲首級,新附之民爭先思奮,葢恐功在人後」。上曰:「近者諸路士氣甚振,凡兵以氣為主,惟在朝廷養之耳」。馮京曰:「陛下賞之厚」。上曰:「慶厯日用兵,賞非不厚,然兵勢沮敗,不能復振,此可為鑒也」。安石曰:「誠如聖㫖。若令數敗,即雖厚賞之,何能振其氣?要當制置,令勿敗耳」。上以為然,因言李牧事,曰:「古人役不再籍,糧不三載,葢養士氣以一决成功」。安石曰:「此所謂其節短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亦是意也」。 詔河州安鄉城黃河渡口置浮梁,築堡於河之北,上曰:「安鄉城,鄯、廓,通道也,濵河戎人嘗刳木以濟行者,艱滯既甚,何以來逺?」故命景思立營之。又詔延州永寜關黃河渡口亦置浮梁,永寜關與石、隰州跨河相對,嘗以芻糧資延州東路城寨,而津渡阻隔,有十數日不克濟者,故又命趙卨營置,以通糧道,兵民便之。 是日,王安石因進呈瀘州事,言:「得熊本書,以為甫望箇恕晏,子可羇縻。初本在京師,臣與言當如此,本不以為然,及今乃知,須合以爵命羇縻,縁甫望箇恕羈旅,能畧有生夷自立,必粗有才畧,或是豪傑,若不羇縻,任其并吞,以彼生夷不難并制,遂致強大,即為一方邉患,今乗其未然,以爵命羇縻,旁近諸夷,各隨所部,加以爵命,既各有爵命,並為內屬部落,即難相并吞,縱欲如此,即諸部各待王命,彼亦畏中國討伐,又懐恩命,自然并吞之心息,此所謂為大於細,圗難於易也」。上悅曰:「已令熊本經制,他日可如此」。安石曰:「本云且有奏請」。僉議除瀘守,上曰:「專令熊本經制,却令本自舉一人知州事,更求人,必未及本」。安石曰:「此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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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詔諸軍排聫長行遷節級,應取功勞者,取兩次以上人,功勞等以先後先後等比重輕重輕等,以金瘡多者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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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相度两浙路水利事沈括言常、潤二州歲旱民飢,欲令本路計合修水利錢糧,募闕食人興工。從之。 併龍衛三十九指揮為二十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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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詔淮南東西、兩浙路災傷州軍,當職官有弛惰不職,不能存恤振救飢民者,選官對移,仍體量事狀以聞。知桂州沈起言:「邕州左右江溪洞,前此職司未嘗廵歴,今轉運判官杜璞獨往慮諸蠻以故驚疑」。詔璞依故例出廵,其入洞㸃檢教閱兵甲,即令經畧司差官。丁丑,秦鳯路經略司言發弓箭手、彊人二千駐岷州,詔於水洛城及於永興軍屯兵內,差人代歸本路,上以邉人調發頻數,慮民力不堪,故寛之也。 詔布衣李復、王諶聽往川峽募人分耕畿縣荒地以為稻田。元豐元年十月乙夘,復、諶推賞,所募耕者,閩人亦任焉,不但川峽也。戊寅,三班奉職申翊為右班殿直、閤門祗候、武學教授。初,三班使臣入仕年已及格當調官者,雖有法式,尤草畧,至是,命立新格,程其能否而進退之,翊弓馬策問皆入髙等,特擢之。 又詔熈州大威徳、河州徳廣禪院,歲各賜錢五十萬,設道場,為漢蕃陣亡人營福。 王韶奏収復岷、洮等州,乞優賜諸軍特支錢,從之。庚辰,分命輔臣祈雪。 秦鳯路都轉運使、天章閣待制蔡延慶為龍圖閣直學士。本傳云云,已附注十一月二十五日。 詔三司出紬絹二十萬付王韶,買熈河路蕃部餘田。 又詔岷州置廣銳、武衛、本城廂軍各一指揮。 熈河路走馬承受人、內東頭供奉官李元凱為六宅副使,寄資元凱,以經略司㨗奏詣闕故也。初,王韶既城河州,獨将兵至馬練川,降轄烏察,進攻宕州,㧞之通洮山路,岷州本琳沁以城降,遂入岷州,分兵破青龍族於綽羅川,通熈州路疊州策凌扎卜、洮州卦斯敦,皆相繼詣軍中,以城聽命,巴珍覺亦以其族自歸。軍行凡五十有四日,渉千入百里,復州五,闢地自臨江寨至安鄉城,東西千里,斬首三千餘級,獲牛羊馬以數萬計。呂惠卿墓誌云:於是西直黃河,南通巴蜀,北接臯蘭,幅員踰三千里,當考。惠卿誌韶墓,國史多因之,惠卿又云:降其名王二,葢轄烏察及巴珍覺皆王也,史既削去,今亦從之。王韶収復五州,皆無端的月日,據日録八月二十六日,韶奏洮州降,九月十七日,奏至馬練川。十八日,奏轄烏察等,獻岷州。其他皆無所考見,今依本𫝊,并書于此。是役也,人皆𫝊韶已全師覆沒,及奏㨗,上乃大喜,葢洮、岷、疊、宕連青唐、瑪爾巴山,林木翳薈,交道陿阻,不可行,韶欲為兵除道,乃先遣人以伐木為名,令青唐羌為衛,以大兵駐谷口鎮之。至是,可連數騎以行,而鹽井、平川初既築城,又據青唐咽喉之地,王安石謂韶謀中機㑹,故所至克㨗云。辛巳,宰臣王安石等以修復熈州、洮岷疊宕等州,幅員二千餘里,斬獲不順蕃部萬九千餘人,招撫大小蕃族三十餘萬帳,各已降附,上表稱賀,上觧所服玉帶賜安石,遣內侍李舜舉諭㫖曰:「洮河之舉,小大並疑,惟卿啟廸,迄有成功。今觧朕所御帶,賜卿以旌卿功」。安石再拜固辭曰:「陛下㧞王韶於疎逺之中,恢復一方,臣與二三執政奉承聖㫖而已,不敢獨當此賜」。上又令舜舉諭㫖曰:「羣疑方作,朕亦欲中止,非卿助朕,此功不成。賜卿帯以𫝊遺子孫,表朕與卿君臣一時相遇之美也」。安石受賜,常日御垂拱殿,是日以受賀故,再御紫宸。 知熈州、樞宻直學士、禮部郎中王韶為端明殿學士、兼龍圖閣學士、左諫議大夫、秦鳯路副都總管、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昭州刺史張玉為宣州觀察使、知通逺軍、權熈河路總管。西上閤門使、榮州刺史髙遵裕為岷州刺史、知岷州、引進副使張守約知通逺軍。 初,議賞王韶以節鉞,王安石曰:「優與轉官職可也,節鉞宜待後功」。韶奏乞與黃察換武官,令知岷州,上曰:「岷州當付髙遵裕,用察非所宜」。王安石曰:「誠當如此」。乃使守約代遵裕,上又欲令遵裕帶沿邉安撫,使曰:「王韶嫌景思立事權重,若復以此命遵裕,則足以抗思立事權」。安石曰:「甚善」。翌日,又言:「陛下欲經略四夷,則須明軍中紀律。太祖遣兵伐江南,諭曹彬但能斬次將,即能為大將,葢知長子帥師,弟子輿尸之義故也。今王韶為大帥,髙遵裕則陵慢於東,景思立則陵慢於西,昨與思立分路,乃令思立自擇要去處,其後約與思立㑹合,思立乃不肯來,即止令苖授以下來,不得已而來,然亦不至所期處而止。臣聞如此問之李元凱果然,若將佐乖戾,不相承稟如此,則大將威名不立於境內,如何欲加敵國?今韶幸有功,臣謂陛下宜稍別異,令髙遵裕、景思立軰知所忌憚,則韶威名宣著邉境,大將威名宣著,即勝之半也,如其不然,恐緩急有大舉動,必誤事耳」。 是日,上論及天下戶口之數,王安石等奏:「戶口之盛,無如今日。本朝太平百年,生民未嘗見兵革。昨章惇排定湖南保甲,究見戶口之衆,數倍前日,葢天下舉皆類此」。上曰:「累聖以來,咸以愛民為心,既未嘗有大征役,又無離宮別館繕營之事,生齒蕃息,葢不足怪」。因言:「三代盛時,諸侯一遵法度,及其衰,法制弛壊,不可復振。為天下者,正當以大公之心以正朝廷,使紀綱號令,上下有守,雖更數千百年,安有怠忽之弊」。又論邉將,因言李廣、程不識之為將,謂廣得士心,不識有節制,已能勝敵之半。 勾當御藥院李憲為遙郡團練使,寄資給全俸。景思立攻下阿納城,憲監其軍,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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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賜岷州公使錢歲千五百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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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內藏庫使、提舉熈河路蕃部王君萬為皇城使、英州刺史,賜絹五百匹。走馬承受、六宅使李元凱為禮賔使寄資,大理寺丞汲逢遷兩官,餘推恩有差。賞収河州之功也。 詔三班使臣先給事英宗者,並與指射差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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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朝獻景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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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遣司門員外郎趙約之自京至河州提舉編排馬遞鋪及補帖兵級,季一替,仍令河北監牧司給馬配塡。以上批「聞秦州以西至河州遞鋪闕,兵士及馬故也。募在京廂軍赴河州,人支錢千,賜袍一。 秦鳯路轉運使蔡延慶言:「比差三班奉職伊懐寳管押糧草,出洮西,而懐寳以前日部糧草得賞輕,乃求隨軍如奏功,望毋推恩,以誡徼倖」。上曰:「此亦人之常情,管押糧草何人不可?懐、寳亦勇士,正堪行陣,葢延慶使之非當耳」。又曰:「岷河蕃部族帳甚多,儻撫御咸得其用,可以坐制西夏,政所謂以蠻夷攻蠻夷,若於陜西極邉㑹合閱練,為用兵之勢,以形敵人,彼必隨而㸃集以應我,頻年如此,自致困敝,兵法所謂佚能勞之者也」。王安石曰:「朝廷但當先為不可勝,聚糧積財,選兵而已。新附之羌,厚以爵賞,収其豪傑,賜之堅甲,以激其氣,使人人皆有趨赴之志,待我體完力充,鼓行而西,將無不可」。馮京、王珪曰:「儻如聖策,多方以誤之,彼既疲於㸃集,而我無攻取之實,一二年間,必不我應,自爾舉兵,若蹈無人境矣」。上曰:「此乃昔人取吳之策也。夫欲經營四夷,宜無先於此」。 賜兩浙、淮南東路常平米各五萬石,付轉運司以賑飢民。丁亥,熈河路經略司言,邈川蕃部都廵檢使溫納木扎爾潁沁薩勒乞授官給俸,詔授莊宅副使,依漢官請給。時溫納木扎爾、潁沁、薩勒居河州之北,所管二十八部族,有兵六萬餘人,西接董戬,南距黃河勺家族,東界咱家族,北鄰夏國,所居至河州四驛,今與夏國通和,聞河州既下,遣次首領和爾阿木都四十三人請命,故寵之。 上批:「歩軍司虎翼右第二軍第三指揮人員三百四十六人,引見呈試弩槍刀,轉資、賜銀有差,廵教使臣以下皆推恩」。時在京諸軍出戍還營,教閱多廢忘,上初置內教場,訓練有法,旬一御便殿,程其能否而勸沮之,人人奮勵。五年九月癸亥,舊紀書始御便殿,旬校諸軍武技而勸沮之。新紀同,葢誤也,合削彼存此。 皇城使馬偁言:「河北禁軍,自立牙教陣法,訓練已成序,惟馳驟野戰未精。臣竊見涇原路土兵最號精銳,乞選弓馬出衆之人赴河北教習」。從之。 手詔:「河北災傷,其境內盜賊,委安撫司酌情處斷。今淮南歲飢,可檢㑹依此指揮」。 詔常州武進、晉陵、湖州歸安、烏程、長興五縣,各増丞一員,杭州鹽官、於潛、湖州徳清、武康、秀州、崇徳五縣,各増主簿一員,以事劇,從轉運司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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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兩浙轉運鹽事司乞益兵千人,詔發開封府界、京東兵各五百人,時以鹽法未行,盜販者衆故也。食貨志:熈寜四年,分遣大理寺丞盧秉、著作佐郎曽黙往淮南、兩浙詢究利害,異時竈戶煑鹽與為市鹽場,不時償其直,竈戶益困,秉先請儲發運司錢及雜錢百萬緡以待買鹽者,而鹽場皆定鹽竈火仗盤數,以絶私煮之弊,自三竈至十竈為一田,而煮鹽地什伍其民,以相稽察,及募酒坊戶願占課額,取鹽於官賣之,月以錢輸官,毋得越所酤地,而又嚴捕盜販者,於是兩浙鹽事司請益兵千人,詔發開封府界、京東兵各五百人,王安石為上言曰:「两浙自去歲及今歲各半年間,所増鹽課四十萬,今又増及二十五萬緡,而本路欲用四萬募兵,増置廵檢甚便」。樞宻院蔡挺以為不可,皮公弼、馮鼎者希望沮其事,安石曰:「夫以所増鹽課十分之一二,足以多招廂軍,使私煎者,絶則無復犯刑,其利一也。沿海之地,有戍守之兵,可以待不虞,其利,二也。鹽課大増,其利三也。且又不販鹽,自須反本,尤為大利。今杭蘇鹽課虧,乃私販不禁,故有鹽賊。淮南鹽課増,以私販者,絶故無盜,朝廷若謂鹽禁當弛,曷不盡弛之?若其未可,即當禁絶私販,然後人不䧟於刑殺。今議者知鹽禁不可弛,而但欲寛其禁,是陥人於刑殺也」。於是卒如兩浙奏。蔡挺以五年二月十六日自渭州召入為樞副,不應四年便與王安石異論,本志稱四年,必誤,合從實録係之六年十月二十一日,今但附注于此。盧秉五年二月十八日,以檢正吏房、殿中丞權發遣兩浙憲,仍專提舉鹽事。七年五月,改淮東憲,六月仍以浙憲轉一官。八年五月,以太常博士遷祠外,升一任,浙鹽増課故也上曰:「裁併軍營,凡省軍員四千餘人,此十萬軍之資也。若訓練既精,人得其用,不惟勝敵,兼亦省財」。王安石等曰:「累歲以來,陛下選用使臣,專令訓練,間御便殿,躬親試閱,賞罰既明,士卒知勸,觀其技藝之精,一人可敵數夫,此實國家安危所繫也」。安石又言:「併營練卒,事既有効,凡此皆無害於人,而不逞者乃妄相扇動」。上曰:「須漸定去」。安石曰:「今已帖息矣」。兵志第五巻:併營篇:熈寜二年,始併廢,營陜西馬歩軍營三百二十七,併為二百七十,馬軍額以三百人、歩軍以四百人,其後總兵之撥併者,馬歩軍五百四十五營,併為三百五十五,而京師之兵,類皆撥併,畿甸諸路及廂軍,皆㑹總竒零,各定以常額,凡併營,先為繕新其居室,給遷徙費。軍校溢員者,以補他軍之闕,或隨所併兵入逐指揮,依職次髙下同領。上嘗謂輔臣曰:「天下財用,朝廷稍加意,則所省不可勝計。迺者銷併軍營,計減軍校十將以下三千,餘除二節賜予及僕從廩給外,計一歳所省,為錢四十五萬緡,米四十萬石,紬絹二十萬匹、布三萬端、馬藁二百萬束,庻事若此,邦財其可勝用哉!」志所載上謂輔臣云云,別見七年六月十九日。章惇與王安石書,言誅舒、光貴得馬軍力。安石為上言之,上亦以為南方宜用馬軍,安石曰:「彼止有歩人,我兼馬歩,固宜勝」。上曰:「今馬軍多不精,一營或止有數十匹馬」。安石曰:「此自當省併」。上曰:「見已省併」。安石曰:「洮、河異時可以牧馬,若團結訓練,鼓舞蕃部為用,即不患無精騎可使」。因言王韶已令汲逢團結蕃部,支散常平及養馬,上曰:「須武人乃可任此」。安石曰:「要用兵,須武人,平時團結,即須文吏。今因散常平團結成什伍,就令酋長管轄,使沾息錢之利,即酋長樂為用,緩急擇其材勇者,以功受賞,則衆必爭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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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河南監牧使、司封郎中劉航權河北西路轉運使,河北路都轉運使、祠部員外郎、史館修撰劉瑾為河北東路轉運使。 賜三司勾當公事李杞緋章服,以被命提舉陜西錢帛之勞也。 鄧州置教閱忠果两指揮,請受賞給視京東忠果。 王韶言摩正子烏丹烏沁與補一官,詔補三班奉職,賜姓籛,名懐義。 又詔河州置武衛安鄉城置蕃落各一指揮,仍差鄜延、環慶、秦鳯路走馬承受,各就本路選募。上曰:「洮岷蕃族繁盛,俟召王韶至,令議團結,庻它日可用」。王安石曰:「羌夷之性,雖不可猝化,若撫勸得術,其用之也,猶可勝中國之人」。上曰:「昔商之頑民,本居中國,又以畢公主之,尚書,既歴三紀,世變風移,況蕃夷乎?但日漸月摩,庶幾有就耳」。日録二十一日對語,與此相類,又重疊六月四日所書,今止用墨史舊文,亦改朱史六月四日所書,但存日録對語,縁朱史参取別修,語意又重疊也。 刑部侍郎致仕觧賔王卒,壬辰,權發遣廣東轉運判官許彥先請應銅錢路通行折二錢,詔除在京并開封府界外諸路并通行。四年三月十四日、七年七月十八日可考。两紀並書:壬辰,行折二錢。 明州言髙麗入貢,上批:「本州遣諳識海道人接引,轉運司委官用新式迎勞髙麗,自國初,皆由登州來朝,近歲常取道明州,葢逺於遼故也」。上慮州縣供頓無前比,因以擾民,故命立式,仍一切取給于官,又詔髙麗不通華言,慮規利之人私與交易,令所在宻止約,又詔引伴禮賔副使王謹初等,與知明州李綖訪進奉入貢三節,人中有無燕人以聞。 詔宗室女僕嘗生子者,不得再雇入有服屬位。甲午,上謂輔臣曰:「梁從政自河州至,言黃河水極清泚,不與中國比,前書所謂黃河之源淺可渉,葢不誣也。然河之本源,未見所出,《禹貢》但言導河積石,至於龍門,不言導河自積石,以此知出積石者,特其下流耳」。王安石曰:「按西域𫝊河有两源合注蒲昌海,其水停居,冬夏不増,皆以潛行地中,南出積石,為中國河。陛下所考《禹貢導河,不言所自,非臣等所及」。 詔五岳、四瀆,所在長吏祈雪。 賜章武軍留後承選芳林園宅地一區,官為營造。 賜涇原秦鳯路經略使張詵、王廣淵各銀絹五百,以収復河岷應副軍湏有勞故也。 上批:「武成王廟自乾徳二年用唐故事,建於都南,以郭子儀升殿,復以李晟補其闕,詳開元十九年剙廟之始,李靖、李勣已與圗象,昨以堂廡頽廢,命官修完,今已工畢,其令禮官議先朝功臣勲烈著於簡策,可配祀典者,以名聞」。後不果行。丙申知桂州沈起言:「已遣兵防托蠻賊,慮辰州討賊将卒不分,有無罪惡,一例殺戮,乞下章惇約束」。從之。 上批:「聞河州修城禁軍弓箭手、廂兵,自興工五十餘日,縁身衣裝,漬裂殆盡,雖日得雇錢,而募人助役,尤為勞費,可量與支賜,禁軍人給絹一匹,弓箭手、廂兵人給錢千,仍候分屯日給之」。 賜江南東路常平米七萬石,賑濟災疫。 詔都水監、司農寺、提舉在京諸司庫務,自今並許直牒閤門上殿。 沈起言:「交趾劉紀欲歸明不納,必恐如儂智髙」。上問執政交趾事,僉以為未可許劉紀、許劉紀交趾必争,王安石曰:「聞溫杲已來,乞候溫杲到商量取㫖」。上曰:「交趾可了,但恐沈起了不得」。安石曰:「起自以為易了,然兵事至難,誠恐起未易了」。馮京曰:「交趾安能一心,但恐其人相與之,固不如羌人爾」。安石曰:「交趾所任乃多是閩人,必其土人無足倚仗故也」。二十七日事。丁酉,權三司使薛向請止絶秦鳯路轉運使蔡延慶置場減價出賣鹽鈔,從之。先是,延慶言:「熈州築城寨,一役方興,屯戍甚衆,洮岷大兵,費用日廣,臣已權一時之急,以東南鹽鈔,依市價募商人入中見錢,雖所賣價稍虧元數,而為利甚厚」。至是,向言:「始有㫖以陜西觧鹽,歲入不過三百萬緡,分於两路州郡,秦鳯歲當一百七十一萬緡,今秦鳯未滿歲,而入中錢已四百六十餘萬緡,溢兩路之額,而延慶更欲權宜損價,非獨輕動舊法,兼已溢定額,為害不細」。故詔止絶。 熈河路經略司言:収復河、岷、洮等州,逐處蕃部,各懐震怖,當職官吏,因此往往擅發蕃部及雇牛驢負載官物,乞誡約之」。詔:「熈河路諸州城寨官司,應當差牛驢負載官物,並稟於經略司,如緩急邉冦,聽一面差發,仍以正兵兼蕃兵,其擅差及科配者,並從違制論,提舉官不覺察,奏裁,仍許人告,厚賞之」。 上批:「熈河一路,自用兵以來,誅斬萬計,遺骸暴野,逰魂無依,朝廷子視四海,所宜哀矜,可遣勾當御藥院李舜舉往収瘞弔祭之,仍設水陸齋,為死者營福焉」。舊紀書:遣內侍掩熈河暴骸,新紀但書「詔不書遣內侍」。 詔施州蠻聽以金銀平估實直質官糧米,如七年不贖,即變易之。初,施州蠻因災傷,以金銀倍估直,質米于官,官司不能禁。至是,始令估實,直以易之。 詔中書自今命官過犯及編配人所犯情理分輕、重、次輕次,重四等刑名,著為定例。戊戌,于闐貢方物。两紀並係之年末。 詔通判河州、太常博士李山甫,送審官東院,與監當坐,徧與執政書,飾言邉事蔽覆,河州官兵違節制殺降故也。 畵天下州府軍監縣鎮圖所上《十八路圖,一及副二十巻,上言:「四夷但訓練兵精,不常屯守,有警乃應,今中國反不如」。王安石曰:「比來中國誠不如四夷,今四夷又不如古中國。若盡什伍其人,使隨處有以待敵,乃古中國之法也」。 太子中允、館閣校勘黃履權監察御史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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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廢梅州入程鄉縣,𨽻湖州,省熈州馬騌寨。新紀於此月末書「占城降於交趾,舊紀無之,今不取。 詔都大提舉大名府界金隄范子淵等開修直河。此據㑹要。七年六月所載増入,其詳具七年六月末。六年六月十七日、十一月八日,七年一月五日、十二月十一日,並當参考。汴河隄岸司言:「汴水添漲,其京西四斗門分減不退,以致開決隄岸。今近京除孔固斗門減水,下入黃河,雖有孫賈斗門,減水入廣濟河,然下尾窄狹,不盡吞伏。乞萬勝鎮舊減水河、汴河北岸修立斗門,開淘舊河,剙開生河一道,下合入刁馬河,役夫一萬三千六百四十三人,一月畢工」。從之。此據河渠志六年十月事,今附月末。
URN: ctp:ws35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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