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 2 | 喻林》巻七十 明。 徐元太 撰君道門 |
| 3 | 馭臣 |
| 4 | 其御羣臣，使之有禮，如御四馬騑騑，然持其教令，使之調均，亦如六轡，緩急有和也」。 |
| 5 | 君任德則臣感義而不忍欺，君任察則臣畏覺而不能欺，君任刑則臣畏罪而不敢欺。 |
| 6 | 爵祿束帛者，天下之底石，髙祖所以厲世摩鈍也。 |
| 7 | 陛下御臣等若養馬無事，就閑廐有事復牽來」。 |
| 8 | 夫新砥礪殺矢，彀弩而射，雖冥而妄發其端，未嘗不中秋毫也，然而莫能復其處，不可為善射，無常儀的也。設五寸之的，引十步之逺，非羿逢蒙，不能必全者，有常儀的也有度，難而無度易也，有常儀的則羿，蒙以五寸為巧，無常儀，的則以妄發而中秋毫為拙，故無度而應之，則辯士繁說，設度而持之，雖知者猶畏失也，不敢妄言。 |
| 9 | 王子於期為宋君，為千里之逐巳，駕察手吻，文且發矣，驅而前之，輪中繩引而卻之，馬掩迹，拊而發之，彘逸出於竇中，馬退而卻，莢不能進前也，馬駻而走，轡不能止也。 |
| 10 | 造父御四馬，馳驟周旋而恣欲於馬，恣欲於馬者，擅轡筴之制也。然馬驚於出彘而造父不能禁制者，非轡筴之嚴不足也，威分於出彘也。王子於期為駙駕轡筴，不用而擇，欲於馬擅芻水之利也。然馬過於圃池，而駙馬敗者，非芻水之利不足也，德分於圃池也。有常則羿逢蒙以五寸的為巧，無常則以妄發之，中秋毫為拙。今聽言觀行，不以功用為之的彀，言雖至察，行雖至堅，則妄動之說也。 |
| 11 | 即亂亡之道，臣憎則起，外若眩，臣愛則起內若藥。 |
| 12 | 昔者齊景公兩用管仲、鮑叔、成湯，兩用伊尹、仲虺、夫兩，用臣者國之憂，則是桓公不霸，成湯不王也。湣王一用淖齒而手死乎？東廟主父一用李兊減食而死。主有術，兩用，不為患，無術，兩用則爭争事而外市，一則専制而刼殺。 |
| 13 | 王良之所以使馬者，約審之以控其轡，而四馬莫敢不盡力有道之主，其所以使羣臣者，亦有轡其轡，何如正名？審分是治之轡巳 |
| 14 | 聖主之治也，其猶造父之御齊，輯之於轡銜之際，而緩急之於唇吻之和，正度於胸臆之中，而執節於掌握之間，內得於心，中外合於馬志，是故能進退履繩而旋曲中規，取道致逺而氣力有餘，誠得其術也。是故權勢者，人主之車輿也，大臣者，人主之駟馬也，體離車輿之安，而手失駟馬之心而能不危者，古今未有也。是故輿馬不調，王良不足以取道，君臣不和，唐虞不能以為治，執術而御之，則管、晏之智盡矣，明分以示之，則蹠蹻之姦止矣 |
| 15 | 騏驥騄駬，天下之疾馬也，驅之不前，引之不止，雖愚者不加體焉。今治亂之機，轍迹可見也，而世主莫之能察。此治道之所以塞權勢者，人主之車輿爵祿者，人臣之轡銜也。是故人主處權勢之要而持爵祿之柄，審緩急之度而適取予之節，是以天下盡力而不倦。魏兩用樓翟、吳起而亡西河，湣王専用淖齒而死於東廟，無術以御之也。文王兩用呂望，召公奭而王楚，莊王専任孫叔敖而霸有術以御之也。 |
| 16 | 大尾小腰，重不可揺，棟橈榱壊，臣為君憂，御得其道，則天下狙詐咸作使御。失其道，則天下狙詐咸作敵，故有天下者，審其御而已矣」。 |
| 17 | 次六臂膊脛如股，腳䐜如維身之疾。測曰：「臂脛如股，臣大隆也」。 |
| 18 | 厯觀前政，貴人之用心也，與嬰兒子何其異哉！嬰兒有常病，貴臣有常禍，父母有常失，人君有常過，嬰兒常病傷於飽也。貴臣常禍傷於寵也，哺乳多則生癎病，富貴盛而致驕疾，愛子而賊之驕臣而滅之者，非一也。 |
| 19 | 父母常失在，不能已於媚子。人君常過在，不能已於驕臣。哺乳太多，則必掣縱而生癎貴。富太盛，則必驕佚而生過。是故媚子以賊其軀者，非一門也。驕臣用滅其家者，非一世也。 |
| 20 | 若鷹也然，獵夫御之，猶使終日奮擊而不敢怠，豈有人臣而不可使盡力者乎 |
| 21 | 夫淆不可以致士淆，則賢者難為清，不肖者難為濁，故賢者死於憂患，而不肖者死於安樂也。淆其臣卒以自淆淆。主在上則潔士在下，孰可致也？夫上林之材，非無惡木，清、渭之流，非無濁波。有道之朝，非無佞臣顧明主之馭耳。是以舜誅四凶，賢類顯焉，紂戮比干，佞臣用焉。此皆不淆之主也。戮賢而近不肖，其過也闇，猶可悔也，以賢不肖而淆之，其過也，亂不可理也，故秦以淆而亡。慎到曰：「得馭者調其駁失，馭者逸其驥」，其是之謂乎？ |
| 22 | 騏驥易乗，駑駘難習，夫能御驥騄者，必王良也，能臣禹、稷臯陶者，必堯、舜也。御百里之手而以調千里之足，必有摧衡折軛之患，有接具臣之才，而以御大臣之知，必有蔽心塞意之變，故至言棄捐聖賢距逆，非憎聖賢不甘至言也。聖賢務髙，至言難行也。 |
| 23 | 水之性勝，火如裹之以釡，水煎而不得勝，必矣。夫君猶火也，臣猶水也，法度，釡也，火不求水之姦，君亦不宜求臣之罪也。。 |
| 24 | 人之釋溝渠也，知其必溺身，不塞溝渠而繕舡檝者，知水之性不可閼，其勢必溺人也。臣子之性，欲姦君父，猶水之性溺人也，不教所以防姦，而非其不聞知，是猶不備水之具，而徒欲早知水之溺人也，溺於水、不責水而咎己者，已失防備也。然則人君刼於臣，已失法也，備溺不閼，水源防刼，不求臣姦， |
| 25 | 操綱領以整毛目，握道數以御衆才，御之以術，則終始可竭也。整之以度，則參差可齊也。嶷若閬風之渡霄，而諸下不得以輕重料焉。窈若𤣥淵之萬仞，則近不能以少多重焉。然則君之流源不窮，而百僚之才力畢陳矣。我之涯畔無外，而彼之斤兩可限矣」。 |
| 26 | 火始㣲小，不早撲滅，則至熾盛。大臣貴擅，亦當早圖，黜其權也。 |
| 27 | 言馬不良，或奔或踶，御之以道，而致千里之塗。 |
| 28 | 王者之御人臣，猶人之御牛馬，故以衡軛喻焉。畢志其內，未得騁其駿足也。 |
| 29 | 明君之御人，若履木而負重，轡䇿靽，縶之具。設雖剛怒麤戾，蹄齧之馬，若足拘靽縶口，啣轡勒箠，策必至，則躡䠱循軌， |
| 30 | 若郎不能為文書，當御令史，是為牽牛不可以服箱，而當取辯於繭角也」。 |
| 31 | 夫養將之法，譬之養馬，秣以髙櫪，習以戰馭，長鞭策後，金勒制前，析施規矩，任知進退。 |
| 32 | 敬臣 |
| 33 |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 |
| 34 | 采菽采菽筐之筥之。君子來朝，何錫予之？觱、沸檻泉，言采其芹，君子來朝，言觀其旂。 |
| 35 | 《鹿鳴》，燕羣臣嘉賔也，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然後忠臣嘉賔得盡其心矣。 |
| 36 | 鹿得䓑，呦呦然鳴而相呼，懇誠發乎中以興嘉樂，賔客當有懇誠相招呼以成禮也。 |
| 37 | 湛露，天子燕諸侯也。 |
| 38 | 伐柯之道，唯斧乃能之，此以類求其類也。以喻成王欲迎周公，當使賢者先往。 |
| 39 | 設九罭之網，得鱒魴之魚，言取物各有其器，以喻用尊重之大禮迎，周公之大人是擬，人各有其倫，鹿既有苹草，有懇篤誠實之心發於中，相呼而共食以興。文王既有酒食，亦有懇篤誠實之心發於中，召其臣下而共行饗燕之禮以致之 |
| 40 | 君有酒食，欲與羣臣嘉賔，燕樂之如鹿得苹草，以為美食，呦呦然鳴相呼以欵誠之意，盡於此耳！君之所不臣於其臣者二，當其為尸則弗臣也，當其為師則弗臣也」。 |
| 41 | 食而弗愛，豕，交之也。愛而不敬，獸畜之也。欲投鼠而忌器，此善諭也。鼠近於器，尚憚不投，恐傷其器，況於貴臣之近主乎」。 |
| 42 | 主上遇其大臣，如遇犬馬，彼將犬馬自為也。如遇官徒，彼將官徒自為也。 |
| 43 | 晉文公與楚戰，至黃鳳之陵，履係解，因自結之。左右曰：「不可以使人乎？」公曰：「吾聞上君所與居，皆其所畏也。中君之所與居，皆其所愛也，下君之所與居，皆其所侮也。寡人雖不肖，先君之人皆在，是以難之也。古之君子，進人以禮，退人以禮。今之進人，若加諸膝，退人若墜諸川。 |
| 44 | 次六五味龢，調如美，如大人之饗。測曰：味龢之饗宰輔事也」。 |
| 45 | 陛階增則堂髙，輔位重則上尊，言何不為投䑕忌器之法，而反久行無陛級之事。 |
| 46 | 《孝經》曰：天子尊事三老，兄事五更，皤皤國老，乃父乃兄。 |
| 47 | 公輸愛其斧，故能妙其巧。明主貴其士，故能成其治。 |
| 48 | 諸侯之德，能自為取師者，王能自為取友者，存其所擇而莫如己者亡。 |
| 49 | 體臣 |
| 50 | 《巻耳，文王遣使求賢而勞之以詩，四牡勞使，臣之來也，有功而見，知則說矣。股肱或虧，何痛如之！」 |
| 51 | 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寡人之股，掌之臣也。。 |
| 52 | 孤之有卿，若身體之有手臂之用，豈可暫輟於身！」 |
| 53 | 楚國之有不穀也，由身之有匈脇也。其有令尹司馬也，由身之有股肱也。匈脇有疾轉之股肱，庸為去是人也。 |
| 54 | 將相之於孤，猶股肱也。今移禍焉，庸為去是身乎！ |
| 55 | 去讒」。 |
| 56 | 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婦言是用。 |
| 57 | 火炎不可嚮近，尚可撲滅，浮言不可信用，尚可刑，戮絶之。 |
| 58 | 哀今之人胡為虺蜴？巧言如流，俾躬處休。君子信讒，如或醻之。莫髙匪山，莫浚匪泉。君子無易，由言耳屬於垣。 |
| 59 | 巧言如簧，顔之厚矣萋兮斐兮，成是貝錦，彼譖人者亦已大甚。 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譖人者誰適與謀？營營青蠅止於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 營營青蠅，止於棘。 營營青蠅止於榛 |
| 60 | 母教猱升木如塗塗附。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婦有長舌維厲之階。 |
| 61 | 《采苓》，晉人諫獻公《信讒》之詩，防之有鵲，巢卬之，有美苕，處勢自然喻宣公信多言之人，故致此讒人。 |
| 62 | 山，髙矣，人登其巔，泉深矣。人入其淵，以言人無所不至。 |
| 63 | 欲之楊園之道，當先厯畝丘讒人，欲譖大臣，故從近小者始。 |
| 64 | 箕星哆然，踵狹而舌廣。今讒人因寺人之近嫌而成言其罪，猶因箕星之哆而侈大之。 |
| 65 | 無踰越我居之里垣無損，折我所樹之把木以喻無干，犯我之親戚，無傷害我之兄弟。 |
| 66 | 彼營營然往來者，青蠅之蟲也，此蟲汙白，使黒汙黒使白，乃變亂，白黒不可近之，當去止於藩籬之上，無令在宮室之內也，以興彼往來者，讒佞之人也。讒人喻善，使惡喻惡使善以變亂，善惡不可親之當，棄於荒野之外，無令在朝廷之上也。 |
| 67 | 二五卒與驪姬譖羣公子而立奚、齊，晉人謂之二五耦。 |
| 68 | 惡紫之奪朱也，惡鄭聲之亂雅樂也，惡利口之覆邦家者。 |
| 69 | 譖人之言，如水之浸潤，漸以成之鄭聲、佞人，亦俱能惑人心，與雅樂賢人同，而使人淫亂危殆，故當放逺之。。 |
| 70 | 且夫口，三五之門也，是以讒口之亂不過三五，言之，大甘其中，必苦譖在中焉。君故生心，雖蝎譖焉避之。 |
| 71 | 今大王譬若浴，嬰兒雖啼，無聽宰嚭之言，積羽沈舟，羣輕折軸，衆口鑠金，積毀銷骨。邪！徑敗良田，讒口亂，善人桂，樹華不實，黃爵巢其顛，故為人所羡。今為人所憐！ |
| 72 | 古今忠臣見疑於君，而蒼蠅之人交構其間惡直醜正，實繁有徒，欲構南箕，成此貝錦。讒夫佞人之在君側者，若社之有鼠也。諺言有之曰：社鼠不可熏，去讒佞之人，隱君之威以自守也，是難去焉。 |
| 73 | 洧水甚大，鄭之富人有溺者，人得其死者，富人請贖之。其人求金甚多，以告鄧析、鄧析曰：「安之，人必莫之賣矣」。得死者患之，以告鄧析、鄧析，又答之曰：「安之，此必無所更買矣。傷忠臣者，有似於此也。夫無功不得民，則以其無功，不得民傷之。有功得民，則又以其有功得民傷之。人主之無度者無以知此，豈不悲哉！」 |
| 74 | 水火相熷䵻在其間。五味以和，骨肉相愛，讒賊間之而父子相危 |
| 75 | 一簧兩舌，佞言謟語，三姦成虎，曾母投杼，長舌亂國，大斧破車。 |
| 76 | 多言少實，命鹿為駒，大斧破木，讒佞敗國。腐臭何在？《青蠅》集聚，變白為黑，敗亂邦國。次五穀，不穀失」。疏數衆。氂毀玉。 |
| 77 | 言衆女嫉妬，蛾眉美好之人，譖而毀之，謂之美而淫，不可信也。猶衆臣嫉妬忠正，言巳淫邪，不可任用也。 |
| 78 | 臧倉之毀，未嘗絶也，公伯寮之愬，未嘗滅也。垤成丘山，汙為江河。 |
| 79 | 鴟梟鳴衡軏，豺狼當路衢。蒼蠅間，白黑，讒巧令親疎。 |
| 80 | 昔人興讒言於青蠅，譬利口於刃劍者，以其㸃素成緇，刀勁傷物 |
| 81 | 青蠅來往，止於藩籬，變白作黑，讒搆毀間，親令疏樂，《易》之君子，不當信用。 |
| 82 | 積毀銷金，積讒磨骨。夫孝子疑於屢至，市虎成於三夫，若不詳察，真偽忠臣將復有杜郵之戮矣！」 |
| 83 | 都蔗雖甘，殆不可杖，佞人悅已亦不可相都蔗雖甘，杖之必折，巧言雖美，用之必滅。言：多令事敗器，漏苦不宻河，潰蟻孔端山，壊由猿穴㳙㳙江漢流，天窻通㝠室，讒邪害公正，浮雲翳白日。。 |
| 84 | 人有兩三心，安能合為一三人成市虎，浸漬解膠漆。 |
| 85 | 竢時風之清激兮，愈氛霧其如厯，進雄鳩之耿耿兮，讒紛紛而蔽之 |
| 86 | 浮雲陳而蔽晦兮，使日月乎無光。忠臣貞而欲諫兮，讒䛕毀而在旁。 |
| 87 | 逺邪！ |
| 88 | 天下有山遯君子以逺小人，不惡而嚴。上六公用射隼于髙墉之上，獲之无不利。九五莧陸夬，夬中行无咎。 |
| 89 | 初六繫于金柅，貞吉有攸。往見凶羸，豕孚蹢躅。九二田獲三狐，得黃矢貞吉。 |
| 90 | 履於不正與三相比，三從下來附之，如指之附足四，有應在初，若三為之拇，則失初之應，故必解其拇，然後朋至而信。 |
| 91 | 樹德務滋，除惡務本，譬如匹夫之有婚。妻曰：「予獨服在寢，以自露厥家」。 |
| 92 | 薈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孌兮，季女斯饑。 |
| 93 | 彼疏斯粺，胡不自替無將大車。周大夫有寴信小人者，其臣諫之而作鵜在梁，當濡其翼而不濡者，非其常也。以喻小人在朝，亦非其常。 |
| 94 | 林中大木之處而維有薪蒸，朝廷宜有賢者，而但聚小人。 |
| 95 | 鳶鴟之類，鳥之貪惡者也，飛而至天，喻惡人逺去，不為民害也。。 |
| 96 | 維鵜鳥在梁，可謂不濡其翼乎！言必濡其翼以興小人之在朝，可謂不亂其政乎？言必亂其政。 |
| 97 | 菀然而茂者，彼桑也，其葉稚而柔濡，故菀然茂盛，於此之時，人息其下，維均得䕃，皆無暑熱之患，及其捋而采之，其枝之葉，劉然爆爍而稀，疏不復能蔽䕃，炎日則病，此其下所息之民矣。以興王有明德，天下之民均得其恩，若有羣臣放恣損王之德，則困苦天下之民矣。 |
| 98 | 惡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藴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 |
| 99 | 一薰一蕕，十年尚有餘臭。耳不聽五聲之和為聾目不別五色之章為昧心，不則德義之經為頑，口不道忠信之言為嚚狄，皆則之四姦具矣。 |
| 100 | 薰蕕不同器而藏堯，桀不共國而治，以其類異也。 |
| 101 | 藏動鼠聖人以防佞倖，乃國家之大賊，人主之大蜮也。昌邑王見狗冠，方山冠。龔遂曰：「王之左右，皆狗而冠」。 |
| 102 | 國家棄憲，如孤雛腐鼠耳。爾人之臣，蠧久依城社，不畏熏燒，羣邪項領，膏唇拭舌，競欲咀嚼，假豹姿於羊質，騁裊心於狼性。邪佞者，宇宙之螟●，王化之蟊賊也。且承顔色，竊光寵，勢等秋風，氣同夏日，小人難育，朽棘不彫。 |
| 103 | 夫君子小人，智計不同，君子志於道，小人謀於利，志於道者安國濟人，志於利者損物圖，己道人者害國小人也，忠良者，捍國君子也。臣見疾者詣道士則勸奏章，僧尼則令齋講，俗師則鬼禍須解，毉診則湯熨散丸皆先自為也。臣謂為國之本，與療病相類，療病當去巫鬼，尋華、扁為國，當黜佞邪用管、晏。 |
| 104 | 東郭有狗嘊嘊，旦暮欲齧我猳而不使也。今夫易牙子之不能愛，將安愛君。 |
| 105 | 邪氣襲內，正色乃衰。且伐木不自其根，則孽又生也。公何不去二子者，毋使耳目淫焉」。 |
| 106 | 商賈巧為販賣之利，而屈為貞良邪？臣好為詐偽自媚飾非而不能為公方。 |
| 107 | 邪臣之蔽賢，猶浮雲之鄣日月也。非得神靈之化，擺雲霽毉，令歸山海，然後乃得覩其光明。暴天下之濡濕，照四方之晦𡨕。 |
| 108 | 海水雖大，不受胔芥，日月不應非其氣，君子不容，非其類也。 |
| 109 | 昔趙、髙無過人之志而居萬人之位，是以傾覆秦國而禍殃其宗，盡失其瑟，何膠柱之調也！」 |
| 110 | 犀銚利鉏五穀之利而閒草之害也。明理正法，姦邪之所惡而良民之福也。故曲木惡直，繩姦邪惡直法 |
| 111 | 船非水不可行，水入船中，則其沒也。故曰君子不可不嚴也，小人不可不閉也。 |
| 112 | 隂霧作匿，不見白日，邪徑迷通，使君亂惑，次八赤臭，播闗大君，不閒克國，乗家測曰：赤臭播闗，恐入室也」。 |
| 113 | 膏肓純白，二豎不生。兹謂心寜，省闥清浄。嬖孽不生，兹謂政平。夫膏肓近心而處厄，鍼之不達，藥之不中，攻之不可，二豎藏焉，是謂篤患。故治身治國者，唯是之畏。 |
| 114 | 夫詆訾之法者，伐賢之斧也，而驕妬者，噬賢之狗也。人君內秉伐賢之斧，權噬賢之狗而外招賢，欲其至也，不亦悲乎！ |
| 115 | 有獲狐者，則命之曰「制爾以媚」。有獲虎豹者，則命之曰：「制爾以猛」。有獲梟者，則命之曰：「制爾以逆言：蓬蒿蕭艾，入御房中，則馬蘭之草，踸踔暴長而茂盛也。以言佞謟見親近，則邪偽之徒踊躍而欣喜也。 |
| 116 | 天狼星名，以喻貪殘，日為王者。王者受命，必誅貪殘，故曰舉長矢，射天狼」，言君當誅惡也。 |
| 117 | 雨雪之盛，麃麃然，至於無雲，日氣始出，而雨雪皆消釋矣。喻小人雖多，王若欲興善政，則賢者升用而小人誅滅矣」。 |
| 118 | 凶邪亂正，亦猶浮雲蔽天，疾風激水，故舜流四凶而朝穆、穆，楚戮費鄢而王道洽也。 |
| 119 | 披雲看霄則天文清，澄風觀水則川流平。是以四族放而唐劭，二臣誅而楚寧 |
| 120 | 與其溺於人也，寧溺於淵，溺於淵，猶可游也，溺於人不可救也。 |
| 121 | 一盜不誅，害在穿窬，修譽不誅，害在詞主。蒺藜在田，良苗無所措其根。佞邪在朝，忠直無所措其身。 |
| 122 | 《呂氏春秋》云：桂枝之下無雜木，葢桂味辛螫故也。 |
| 123 | 火生於木，禍發必剋，姦生於國，時動必潰。譬如惡馬，其性剛戾，能令乗者至嶮惡處，如栴檀林，栴檀圍遶，不雜伊蘭，如無熱池，香流德水，無諸醎味，王逺惡人，亦復如是。 |
| 124 | 喻林》巻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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