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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六十五·刑考四

《卷一百六十五·刑考四》[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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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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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帝時,侍中蔡廓建議,以為:「鞫獄不宜令子孫下辭明言父祖之罪,虧教傷情,莫此為大。自今但令家人與囚相見,無乞獄之詞,便足以明伏罪,不須責家人下辭。」朝議咸以為允,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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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將軍王弘言:「主守偷五匹,常偷四十匹,並加大闢,其法太重。宜進主守偷五十匹、常偷五十匹死,四十匹降以補兵。既得小寬人命,亦足以為懲戒。」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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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太始四年,詔定黥、刖之制。有司奏:「自今凡劫竊執官仗,拒戰邏司,攻剽亭寺及傷害吏人,並監司將吏自為劫,皆不限人數,悉依舊制斬刑。若遇赦,黥及兩頰『劫』字,斷去兩腳筋,徙付交、梁、寧州。五人以下止相通奪者,亦依黥作『劫』字,斷去兩腳筋,徙付遠州。若遇赦,原斷徙猶黥面,依舊補冶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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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口應及坐,悉依舊結謫。」及帝崩,其例乃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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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高祖時,丹陽尹王僧虔上言:「郡縣獄相承有上湯殺囚,名曰救疾,實行冤暴。豈有死生大命,而潛制下邑。愚謂囚病必先刺郡,求職司與醫對共診驗;遠縣,家人省視,然後處治。」上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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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永明九年,令刪定郎王植之集注張、杜舊律合為一書,凡千五百三十二條。事未施行,其文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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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晉張、杜預共注律三十卷,自泰始以來用之。律文簡約,或一章之中,兩家所處,生殺頓異,臨時斟酌,吏得為奸。上留心法令,詔獄官詳正舊注。七年,尚書刪定郎王植乃集定二注,表奏之。詔公卿、八座參議正,竟陵王子良總其事。眾議異同不能宜者,制旨平決。是歲書成。廷尉山陰孔稚上表,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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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文雖定,茍用失其平,則法書徒明於表裏,冤魂猶結於獄中。竊尋古之名流,多有法學;今之士子,莫肯為業,縱有習者,世議所輕,將恐此書永淪走吏之手矣。今若直律助教,依《五經》例,國子生有欲讀者,策試高第,即加擢用,以補內外之官,庶幾士流有所勸慕。」崔祖恩言:「漢時習律有家,子孫並傳其業。今廷尉律生,乃令史門戶,刑之不措,乃此之由。」詔從其請,事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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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制,依周、漢故事,有罪者贖。其科,凡在官身犯,罰金;鞭杖督之罪,悉入贖停罰;其臺省令史士卒欲贖者,聽之。時齊時舊郎蔡法度能言齊王植之律,於是使損益舊本,以為《梁律》。天監初又令王亮等定為二十篇,一曰刑名,二曰法例,三曰盜劫,四曰賊叛,五曰詐偽,六曰受賕,七曰告劾,八曰討捕,九曰系訊,十曰斷獄,十一曰雜,十二曰戶,十三曰擅興、十四曰毀亡,十五曰衛宮,十六曰水火,十七曰倉庫,十八曰廄,十九曰關市,二十曰違制。制刑為十五等之差。棄市以上為死罪,大罪梟其首,次棄市。刑二歲以上為耐罪,言各隨伎能而任使之也。有髡鉗五歲刑,笞二百,收贖絹,男子六十匹。又有四歲刑,男子四十八匹。又有三歲刑,男子三十六匹。又有二歲刑,男子二十四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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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金一兩以上為贖罪。贖死者金二斤,男子十六匹。贖髡鉗五歲刑笞二百者,金一斤十二兩,男子十四匹。贖四歲刑者,金一斤八兩,男子十二匹。贖三歲刑者,金一斤四兩,男子十匹。贖二歲刑者,金一斤,男子八匹。罰金十二兩者,男子六匹。罰金八兩者,男子四匹。罰金四兩者,男子二匹。罰金二兩者,男子一匹。罰金一兩者,男子二丈。女子各半之。五刑不簡,正於五罰,五罰不服,正於五過,以贖論。故為此十五等之差。又制又九等之差:有一歲,半歲刑,百日刑,鞭杖一百,鞭杖五十,鞭杖四十,鞭杖三十,鞭杖二十,鞭杖十。又八等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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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免官,加杖督一百;二曰免官;三曰奪勞百日,杖督一百;四曰杖督一百;五曰杖督五十;六曰杖督四十;七曰杖督二十;八曰杖督十。論加者上就次,當減者下就次。凡系獄者,不即答款,應加測罰,不得以人士為隔。若人士犯罰,違捍不款,宜測罰者,先參議牒啟,然後科行。斷食三日,聽家人進粥二升;女及老小,百五十刻乃與粥,滿千刻而止。囚有械、丑、斗械及鉗,並立輕重大小之差,而為定制。其鞭,有制鞭、法鞭、常鞭,凡三等之差。制鞭,生革廉成;法鞭,生革去廉;常鞭,熟且之友反不去廉。皆作鶴頭紐,長尺一寸,梢長二尺七寸,廣三分,靶長二尺五寸。杖皆用生荊,長六尺。有大杖、法杖、小杖三等之差。大杖,頭圍寸三分,小頭八分半。法杖,圍寸三分,小頭五分。小杖,圍寸一分,小頭極杪。諸督罰,大罪無過五十、三十,小者二十。當笞二百以上者,笞半,餘半後決,中分鞭杖。老小於律令當行鞭杖罰者,皆半之;其應得法鞭、杖以,熟且鞭、小杖。過五十者,稍行之。將吏以上及女人應有罰者,以罰金代之。其以職員應罰,及律令指名制罰者,不用此令。其問事諸罰,皆用熟且鞭、小杖。其制鞭、制杖,法杖、法鞭,自非特詔,皆不得用。詔鞭杖在京師者,皆於龍門行。女子懷孕者,勿得決罰。其反、叛、大逆以上皆斬。父子同產,男無少長,皆棄市。母妻姊妹及應從坐棄市者,妻子女妾同補奚官為奴婢,資財沒官。劫身皆斬,妻子補兵。遇赦降死者,黵面為「劫」字黵音都感反,髡鉗,補冶,鎖士終身。其下又謫配財官冶士、尚方鎖士,皆以輕重差其年數。其重者或終身。士人有禁錮之科,亦以輕重為差。其犯清議,則終身不齒。耐罪囚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孕者、盲者、侏儒當械系者,及郡國太守、相、都尉、關中侯以下,亭侯以上之父母妻子,及所坐非死罪除名之罪,二千石以上非檻徵者,並訟系之。丹陽尹月一詣建康縣,令三官參共錄獄,察斷枉直。其尚書錄人之月者,並與尚書參共錄之。凡定罪二千五百二十九條。又有令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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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監十一年,詔:「自今逋謫之家,及罪應質作,若年有老小,可停將送。」上敦睦九族,優借朝士,有犯罪者,皆屈法申之。百姓有罪,則案之如法。其緣坐則老幼不免,一人亡逃,舉家質作。民既窮窘,奸宄益深。嘗因郊祀,有秣陵老人遮車駕言曰:「陛下為法,急於黎庶,緩於權貴,非長久之道。」上乃思所以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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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制除黵面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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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篤尚文雅,疏簡刑法,自公卿大臣,不以鞫獄為意。奸吏柄權弄法,賄賂成市,枉濫者多。大率二歲刑以上,歲至五千人。徒居作者具五任,其無任者著升械,若疾病,權解之。是後囚徒或有優劇。時王侯子弟多驕淫不法。上年老,厭於萬幾,又專精佛戒,每斷重罪,則終日不懌。或謀反逆,事覺,亦泣而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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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王侯益橫,或白晝殺人於都街,或暮夜公行剽掠。有罪亡命,匿於王家,有司不敢搜捕。上深知其弊,而溺於慈愛,不能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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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同元年,詔自今犯罪,非大逆,父母、祖父母勿坐。自是禁網漸疏,百姓安之,而貴戚之家,不法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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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武帝令尚書刪定郎範泉參定律令,又令徐陵等知其事,制《律》三十卷,《科》三十卷。其制維重清議、禁錮之科。若縉紳之族,犯虧名教,不孝及內亂者,終身不齒。先與人為婚者,許妻家奪之。其獲賊帥,士人惡逆,雖經赦免死,付治,聽將妻入役,不為年數。又存贖罪之律,復父母緣坐之刑。自餘一用梁法。其有贓驗昭然而不款伏,則上測立。立測者,以土為垛,高一尺,上員,劣容囚兩足立;鞭二十,笞三十訖,著兩械及醜。上垛。一上測七刻,日再上。三七日上測,七日一行鞭。凡經鞭杖,合一百五十,得度不承者,免死。其髡鞭五歲刑,降死一等,鎖二重。其五歲刑下,並鎖一重。五歲、四歲刑,若有官,準當二年,餘並居作。其三歲刑,若有官,準當二年,餘一年贖。若公坐過誤,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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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歲刑,者若有官者,贖論。一歲刑,無官亦贖論。寒庶人,準決鞭杖。囚並著械,徒並著鎖,亦不計階品。死罪將決,乘露車,著三械,加手。至市,脫手械及手焉音拱。兩手曰。當刑於市者,夜須明,雨須晴。朔日、八節、六齋日、月在張、心日,並不得行刑。廷尉寺為北獄,建康縣為南嶽,並置正、監、平一。又制,常以三月,侍中、吏部尚書、三公郎、部都令史、三公錄冤屈、御史中丞、侍御史、蘭臺令史,親行京師諸獄及冶署,理察囚徒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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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魏昭成帝始制法令。反逆者族。其餘當死者,聽入金、馬贖罪。殺人者,聽與死家馬、牛、葬具以平之。盜官物,一備五;私物,一備十。四部大人共坐王庭決詞訟,無系訊連逮之苦,境內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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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武既平定中原,患舊制太峻,命三公郎王德除其酷法,約定科令。季年被疾,刑法濫酷。太宗承之,吏文亦深。太武帝神中,詔崔浩定律令。除五歲、四歲刑,增一年刑。大逆不道,腰斬,誅其同籍;年十四以下腐刑,女子沒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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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其親者に之。為蠱毒者,男女皆斬女焚其家。巫蠱者,負羊抱犬沈諸泉。當刑者贖,負則加鞭二百。畿內人富者燒炭於山,貧者役於圊溷,女子入舂槁;其痼疾不逮於人,守苑囿。王官階九品,得以官爵除刑。婦人當刑而孕,產後百日乃決。年十四以下,降刑之半;八十及九十,非殺人不坐。拷訊不逾四十九。論刑者,部主言狀,公車鞫辭,而三都決之。當死者,定案奏聞,帝親臨問,無異辭怨言,乃刑之。諸州囚大闢,皆先讞報乃施行。其後因官吏黷貨,太延中,詔吏人得舉告牧守之不法。於是兇悖者求得牧宰之失,乃貪暴於閭閻。真君中,以有司斷法不平,詔諸疑獄皆付中書,依經義論決。初,《盜律》贓四十匹致大闢,人多慢政,乃減至三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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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真君十一年,誅司徒崔浩,清河崔氏無遠近,及範陽盧氏、太原郭氏、河東柳氏,皆浩之親黨,盡夷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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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修國史,標立石銘刊《國記》,書事備而不典。既列在衢路,往來行者以為言,浩及秘書郎吏以下並死。浩之將誅也,幽縶置之檻內,送於平城南,使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自宰司之被害,未有如浩之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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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平中,又命太子少傅游雅中書侍郎胡方回等改定律制,凡三百七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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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之誅四,大闢百四十五,刑二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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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帝太安中,以士民多因酒致鬥及議國政,乃設酒禁,釀、酤、飲者皆斬之。吉兇之會,聽開禁,有日程。增置內外候官,伺察諸曹及州鎮;或微服雜亂於府寺閒,以求百官過失。有司窮治,訊掠取服。百官贓滿二丈皆斬。又增律七十九章,門房之誅十有三,大闢三十五,刑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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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除口誤,開酒禁。故事,皆斬裸形伏質,太和初,制不令裸形。又令高閭修舊文,隨例增減,凡八百三十二章,門房之誅十有六,大闢之罪二百三十五,刑三百七十七;除群行剽劫首謀門誅,律重者止梟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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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五年,沙門法秀謀反誅。詔曰:「法秀妖詐亂常,妄說符瑞;蘭臺御史張求等一百餘人,招結奴隸,謀為大逆,有司科以族誅,誠合刑憲。但矜愚重命,猶所不忍。其五族者,降止同祖;三族,止一門;門誅,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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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勤於為政,尤重刑罰,大刑多令覆鞫,或囚系積年,群臣頗以為言。帝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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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獄誠非善治,不猶愈於倉猝而濫乎!夫人幽苦則思善,故智者以囹圄為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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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特苦之,欲其改悔而加矜恕耳。」由是囚系雖滯,而所刑皆得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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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法官及州縣多為重枷,復以糸追石懸於囚頸,傷肉至骨,勒以誣服。帝傷之,乃詔非大逆有明證而不疑辭者,不得大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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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八年,始班俸祿,以十月為始,季別受之。舊律,枉法十匹,義贓二十匹,罪死;至是,義贓一匹,枉法無多少,皆死。仍分命使者,糾察守宰之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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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益二州刺史恆農李洪之以外戚貴顯,為治貪暴,班祿之後,洪之首以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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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命鎖赴平城,集百官親臨數之;猶以其大臣,聽在家自裁。自餘守宰坐贓死者四十餘人。受祿者無不,賕賂殄絕。然吏民犯他法者,帝率寬之。疑罪奏讞多減死徙邊,歲以千計。都下決大闢,歲不過五六人;州鎮亦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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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詔:「犯死罪,若父母、祖父母年老,更無成丁子孫,又無周親者,仰按後列奏以待報。著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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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正始初,尚書令高肇等奏曰:「杖之小大,鞭之長短,令有定式,但枷之輕重,先無成制。請造大枷,長丈三尺,喉下長丈,通頰木各方五寸,以擬大逆外叛。」自是枷杖之制,頗有定準。《法例律》:「五等爵及在《官品令》從第以上,皆當刑二歲;免官者,三歲之後聽仕,降先階一等。」邢巒奏:「官人若有罪本除名,以職當刑,猶有餘資,得降階而敘。至於五等封爵,除刑若盡,永既甄削,便同之除名,於例實爽。愚謂自王公以下,有封邑,罪除名,三年之後,宜各降本爵一等,王及郡公降為縣公,公為侯,侯為伯,伯為子,子為男,至于縣男,則降為鄉男。五等爵者,并依此而降,至於散男。其鄉男、散男無可降授者,三年之後,聽依其本品之資出身。」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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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大統十三年,詔:「自今應宮刑者,直沒官,勿刑。亡奴婢應黥者,止簡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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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神武秉魏政,遷都於鄴,群盜頗起,遂嚴立制:諸強盜殺人者,首從皆斬,妻子同籍,配為樂戶;其不殺人及贓不滿五匹,魁首斬,從者死,妻子亦為樂戶;小盜贓滿十匹以上,魁首死,妻子配驛,從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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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宣受禪後,命群官刊定魏朝《麟趾格》,又議造《齊律》,積年不成,其決獄猶依魏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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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六年以後,帝遂以功業自矜,恣行酷暴,昏狂酗,任情喜怒。為大鑊、長鋸、М、碓之屬,並陳於庭,意有不快,則手自屠裂,或命左右臠啖,以逞其意。時僕射楊遵彥乃令憲司先定死罪囚置于仗衛之中,帝欲殺人,則執以應命,謂之「供御囚」。應三月不殺者,則免其死。帝嘗幸金鳳臺受佛戒,多召死囚,編遞為翅,命之飛下,謂之「放生」,墜皆致死,帝視以為歡笑。時有司折獄,又皆酷法。訊囚則用車輻犬芻杖,夾指壓踝,又立之燒犁耳上,或使以臂貫燒車。既不勝其苦,皆致誣伏。七年,豫州檢使白標為左丞盧斐所劾,乃於獄中誣告斐受金。文宣知其姦罔,詔令按之,果無其事。乃敕八座議立《按劾格》,負罪不得告人事。於是挾姦者畏糾,乃先加誣訟,以擬當格,吏不能斷。又妄相引,大獄動至千人,多移歲月。然帝猶委政輔臣楊遵彥,彌縫具闕,故時議者竊云:主昏於上,政清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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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帝河清三年,尚書令趙郡王等奏上《齊律》十二篇:一曰名例,二曰禁衛,三曰婚戶,四曰擅興,五曰違制,六曰詐偽,七曰鬥訟,八曰賊盜,九曰捕斷,十曰毀損,十一曰廄牧,十二曰雜。其定罪九百四十九條,又上《新令》三十卷,大抵採魏晉故事。其制,刑名五。一曰死,重者に之に音患,其次梟首,並陳屍三日;無市者,列於鄉亭顯處。其次斬刑,殊身首。其次絞刑,死而不殊。凡四等。二曰流刑,謂論犯可死,原情可降,鞭、笞百,髡之,投于邊裔,以為兵卒。未有道里之差。其有不合遠配者,男子長徒,女子配舂;並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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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曰刑罪,即耐罪也。有五歲、四歲、三歲、二歲、一歲之差,凡五等,各加鞭百。其五歲者,又加笞八十,四歲者六十,三歲者四十,二歲者二十,一歲者無笞。並鎖輸作左校而不髡,無保者鉗之。婦人配舂及掖庭織。四曰鞭,有百、八十、六十、五十、四十之差,凡五等。五曰杖,有三十、二十、一十之差,凡三等。當加者上就次,當減者下就次。贖罪舊有金,皆代以中絹。死百匹,流九十二匹,刑五歲七十八匹,四歲六十四匹,三歲五十匹,二歲三十六匹。各通鞭、笞論。一歲無笞,則通鞭二十四匹。鞭、杖每十,贖絹一匹;至鞭百,則絹十匹。無絹之鄉,皆準絹收錢。自贖笞十以上至死又為十五等之差。當加減次,如正決法。合贖者,謂流內官及爵秩比視、老小閹癡并過失之屬。犯罰絹一匹及杖十以上,皆名為罪人。盜及殺人而亡者,即懸名注籍,甄其一房配驛戶。宗室則不注盜、不入奚官、不加宮刑。自犯流罪以下合贖者,及婦人犯刑以下,侏儒、篤疾、殘廢非犯死罪,皆訟繫之。罪刑年者鎖,無鎖以枷。流罪以上枷丑械。死罪者桁之桁,戶郎反。決流刑鞭笞者,鞭其背。五十,一易執鞭人。鞭鞘皆用熟皮,削去廉棱。鞭瘡長一尺。笞者笞臀,而不中易人。杖長三尺五寸,大頭徑二分半,小頭徑一分半。決三十以下者,杖長四尺,大頭徑三分,小頭徑二分。在官犯罪,鞭杖十為一負。閑局六負為一殿,平局八負為一殿,繁局十負為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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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於殿者,復計為負焉。又列重罪十條:一曰反逆,二曰大逆,三曰叛,四曰降,五曰惡逆,六曰不道,七曰不敬,八曰不孝,九曰不義,十曰內亂。其犯十者,不在八議論贖之限。是後法令明審,科條簡要,又敕仕門子弟常講習之,故齊人多曉法律。其不可為定法者,別制《權令》二卷,與之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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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秦王高歸彥謀反,須有約罪,律無正條,於是遂有《別條權格》,與律並行。大理明法,上下比附,欲出則附依輕議,欲入則附從重法,姦吏因之,舞文出沒。至於後主,權幸用事,有不附者,陰中以法。綱紀紊亂,卒至於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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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帝保定三年,司憲大夫拓拔迪奏新律,謂之《大律》凡二十五篇:一曰刑名,二曰法例,三曰祀享,四曰朝會,五曰婚姻,六曰戶禁,七曰水火,八曰興繕;九曰衛宮,十曰市廛,十一曰鬥競,十二曰劫盜,十三曰賊叛,十四曰毀亡,十五曰違制,十六曰關津、十七曰諸侯,十八曰廄牧,十九曰雜犯,二十曰詐偽,二十一曰請求,二十二曰告言,二十三曰逃亡,二十四曰系訊,二十五曰斷獄。大凡定罪千五百三十條。其制罪:一曰杖刑五,自十五至五十。二曰鞭刑五,自六十至於百。三曰徒刑五,徒一年者鞭六十,笞十。徒二年者,鞭七十,笞二十。徒三年者,鞭八十,笞三十。徒四年者,鞭九十,笞四十。徒五年者,鞭百,笞五十。四曰流刑五,流衛服,去皇畿二千五百里者,鞭百,笞六十。流要服,去皇畿三千里者,鞭百,笞七十。流荒服,去皇畿三千五百里者,鞭百,笞八十。流鎮服,去皇畿四千里者,鞭百,笞九十。流藩服,去皇畿四千五百里者,鞭百,笞百。死刑五,一曰磬,二曰絞,三曰斬,四曰梟,五曰裂。五刑之屬各有五,合二十五等。不立十惡之目,而重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義、內亂之罪也。凡惡逆,肆之三日。盜賊群攻鄉邑及入人家者,殺之無罪。若報讎者,造於法造,七報反而自殺之,不坐。經為盜者,注其籍;唯皇宗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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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死罪,枷而;流罪,枷而梏;徒罪,枷;鞭罪,桎;杖罪,散以待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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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及有爵者,死罪以下鎖之,徒以下散之。獄成將殺者,書其姓名及其罪於,而殺之市;唯皇族與有爵者隱獄。其贖杖刑五,金一兩至五兩。贖鞭刑五,金六兩至十兩。贖徒刑,一年金十二兩;二年十五兩,三年一斤二兩,四年一斤五兩,五年一斤八兩。贖流刑,一斤十二兩,俱役六年,不以遠近為差等。贖死刑,金二斤。鞭者以百為限。加笞者,合二百止。應加鞭、笞者,皆先笞後鞭。婦人當笞者,聽以贖論。徒輸作者,皆任其所能而役使之。杖十以上,當加者上就次,數滿乃坐。當減者,死罪流藩服,藩服以下俱至徒五年,以下各以一等為差。為盜賊者及謀反、大逆、降叛、惡逆罪當流者,皆甄一房配為雜戶。其為盜賊事發逃亡者,懸名注配。若再犯徒、三犯鞭者,一身永配下役。應贖金者,鞭、杖十,收中絹一匹。流、徒者,依限歲收絹十二匹。死罪者百匹。其贖刑,死罪五旬,流刑四旬,徒刑三旬,鞭刑二旬,杖刑一旬,限外不輸者,歸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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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者請而免之。大凡定法千五百三十七條。其大略滋章,條流苛密,比於齊法,煩而不要。又初除復讎之法,犯者以殺論。帝又以齊之舊俗,未改昏政,賊盜姦宄,頗乖憲章,其年,又為《刑書要制》以督之。其大抵持杖群盜一匹以上,不持杖群盜五匹以上,監臨主掌自盜二十匹以上,盜及詐請官物三十匹以上,正、長隱五戶及丁五以上,及地頃以上,皆死。自餘依《大律》。由是澆詐頗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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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性殘忍暴戾,自在儲貳,惡其叔父齊王憲及王軌、宇文孝伯等。及即位,並先誅戮,由是外內不安,俱懷危懼。其後荒淫日甚,惡聞其過,誅戮無度,疏斥大臣。又數行肆赦,為姦者皆輕犯法,政令否塞,下無適從。於是又廣《刑書要制》,而更峻其法,謂之《刑經聖制》。宿衛之官,一日不直,罪至削除。逃亡者皆死,而家口籍沒。上書字誤者,科其罪。又作闢歷車,以威婦人。其決人罪,云與杖者,即百二十,云多打者,即二百四十,名曰「天杖」。帝既酣飲過度,有下士楊文祐因歌曰:「朝亦醉,暮亦醉,日日恆常醉,政事日無次。」鄭譯奏之,帝怒,命賜杖二百四十而致死。後更命中士皇甫猛歌,又諷諫,鄭譯又奏之,又賜猛杖百二十。是時下自公卿,內及妃後,咸加捶楚,上下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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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初令高等更定新律,其刑名有五:一曰死刑二,有絞,有斬。二曰流刑三,有千里、千五百里、二千里。應配者,千里居作二年,千五百里居作二年半,二千里居作三年。三曰徒刑五,有一年、一年半、二年、二年半、三年。四曰杖刑五,自六十至于百。五曰笞刑五,自十至于五十。而蠲除前代鞭刑及梟首に裂之法。其流、徒之罪皆減從輕。流役六年改為五年,徒刑五年改為三年。唯大逆謀反叛者,父子兄弟皆斬,家口沒官。又置十惡之條,多採齊之制,而頗有損益。一曰謀反,二曰謀大逆,三曰謀叛,四曰惡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義,十曰內亂。十惡及故殺人獄成者,雖會赦,猶除名。其在八議之科,及官品第七以上犯罪,皆例減一等。其品第九以上犯者,聽贖。應贖者,皆以銅代絹。銅一斤為負,負十為殿。笞十者銅一斤,加至杖百則十斤。徒一年,贖銅二十斤,每等則加銅十斤,三年則六十斤矣。流千里贖銅八十斤,每等則加銅十斤,三千里則百斤矣。二死皆贖銅百二十斤。犯法私罪以官當徒者,五品以上,一官當徒二年;九品以上,一官當徒一年;當流者,三流同,皆比徒三年。若犯公罪者,徒各加一年,當流者各加一等。其累徒過九年者,流二千里。自前代相承,有司訊考,皆以法外。或有用大棒束杖,車輻鞋底,壓踝杖桄之屬,盡除之。訊囚不得過二百,枷杖大小,咸為之程品,而行杖者不得易人。又敕四方,敦理辭訟。有枉屈縣不治者,令以次經郡及州,至省仍不治,乃詣闕申訴。有所未愜,聽撾登聞鼓,有司錄狀奏之。帝又每季觀錄囚徒。常以秋分之前,省閱諸州申奏罪狀。後因覽刑部奏斷獄數猶至萬條,以為律尚嚴密,故人多陷罪。又敕蘇威、牛弘等更定新律。除死罪八十一條、流罪百五十四條、徒等千餘條,定留唯五百條。凡十二卷。一曰名例,二曰衛禁,三曰職制,四曰戶婚,五曰廄庫,六曰擅興,七曰賊盜,八曰鬥訟,九曰詐偽,十曰雜律,十一曰捕亡,十二曰斷獄。自是刑網簡要,疏而不失。於是置律博士弟子員。斷決大獄,皆先牒明法,定其罪名,然後依斷。其後帝以用律者多致駮,罪同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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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諸州死罪不得便決,悉移大理按覆,事盡然後上奏取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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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性猜忌,素不悅學,既任智而獲大位,因以文法自矜,明察臨下。恆令左右覘內外,小有過失,則加以重罪。又患令史贓,因私使人以錢帛遺之,得犯立斬。每於殿廷打人,一日之中,或至數四。嘗怒問事捶楚不甚,即令斬之。十年,尚書左僕射高、理書侍御史柳等諫,以為朝堂非殺人之處,闕廷非決罰之地。帝不納。等乃盡詣朝堂請罪,曰:「陛下子育群生,務在去弊,而百姓無知,犯法不息,致陛下決罰過嚴,皆臣等不能有所裨益,乞自退屏,以避賢路。」帝於是顧謂領左右都督田元曰:「吾杖重乎?」元曰:「重。」問其狀,元舉手曰:「陛下杖大如指,捶楚人三十者,比常數百,故多致死。」帝不懌,乃令殿內去杖,欲有決罰,各委所由。後楚州行參軍李君才上言帝寵高過甚,上大怒,命杖之,而殿內無杖,遂以馬鞭笞殺之。自是殿內復置杖。未幾怒甚,又於殿廷殺人,兵部侍郎馮基固諫,帝不從,竟於殿廷行決。帝亦尋悔,宣慰馮基,而怒群寮之不諫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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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皇十三年,改徒及流並為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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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制死罪三奏而後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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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有司奏合川倉粟少七千石,命斛律孝卿鞫問其事,以為主典所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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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孝卿馳驛斬之,沒其家為奴婢,鬻粟以填之。是後盜邊糧者,一斗以上皆死,家口沒官。十七年,詔所在官人,不相敬憚,多自寬縱,事難克舉。諸有殿失,雖備科條,或據律乃輕,論情則重,不即決罪,無以懲肅。其諸司屬官,若有愆犯,聽於律外斟酌決杖。於是上下相驅,迭行捶楚,以殘暴為能,以守法為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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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帝意每尚慘急,而姦回不止。又定盜一錢棄市法;聞見不告者,坐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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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四人共盜一榱桶,三人共竊一瓜,事發即時行決。有數人劫執事而謂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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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豈求財者耶?但為枉人來耳。而為我奏至尊,自古以來,體國立法,未有盜一錢而死也。而不為我以聞,吾更來,而屬無類矣。」帝聞之,為停盜取一錢棄市之法。帝常發怒,六月棒殺人。大理少卿趙綽固爭曰:「季夏之月,天地成長庶類,不可以此時誅殺。」帝報曰:「六月雖曰生長,此時必有雷霆。天道既於炎陽之時震其威怒,則天而行,有何不可!」遂殺之。帝猜忌益甚,臣僚用法尤峻。御史以元正日不劾武官衣劍之不齊者,或以白帝,帝謂之曰:「爾為御史,何縱舍自由?」命殺之。諫議大夫毛思祖諫,又殺之。左領軍府長史考校不平,將作寺丞以課麥迴晚,武庫令以署庭荒蕪,獨孤時以私受蕃客鸚鵡,帝察知之,並親臨斬決。仁壽中,用法益峻,帝既喜怒不常,不復依准科條。時楊素正被委任。素又稟性高下,公卿服慄,不敢措言。素於鴻臚少卿陳延不平,蕃客館庭中有馬屎,又庶僕氈上樗蒲。旋以白帝,主客令與掌故皆坐棒殺,而捶陳延殆至於斃。大理寺丞楊遠、劉子通等,性愛深文,每隨衙奏獄,能順帝旨。帝大悅,並遣於殿廷三品行中供奉,每有詔獄,專使主之,候帝之所不快,則按以重抵,無殊罪而死者,不可勝計。遠又能附楊素,每於途中接候,而以囚名目白之,皆隨素所為輕重。其臨刑赴市者,莫不途中呼枉,仰天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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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即位,以高祖禁網深刻,乃敕修律令,除十惡之條。開皇舊制,亹門子弟不得居宿衛近侍之官。先時蕭巖以叛誅,崔君綽坐連庶人勇事,家口籍沒。巖以中宮故,君綽緣女人宮愛幸,帝乃下詔,革前制,令諸州犯罪赦戮之門,周以下親,仍令合仕,聽預宿衛近侍之官。大業三年,新律成,凡五百條,為十八篇,詔施行之,謂之《大業律》。一曰名例,二曰衛宮,三曰違制,四曰請求,五曰戶,六曰婚,七曰擅興,八曰告劾,九曰賊,十曰盜,十一曰斗,十二曰捕亡,十三曰倉庫,十四曰廄牧,十五曰關市,十六曰雜,十七曰詐偽,十八曰斷獄。其五刑之內,降從輕典者,二百餘條。其枷杖決罰訊囚之制,並輕於舊。是時百姓久厭嚴刑,喜於寬刑。後帝乃外征四夷,內窮嗜欲,兵革歲動,賦斂滋繁。有司皆臨時迫脅,茍求濟事,憲章遐棄,賄賂公行,窮人無告,聚為盜賊。帝乃更立嚴刑,敕天下竊盜已上,罪無輕重,不待聞奏,皆斬。百姓轉相群聚,攻剽城邑,誅罰不能禁。帝以盜賊不息,乃益肆淫刑。又詔為盜者籍沒其家。自是群盜大起,郡縣官人,又各專威福,生殺任情矣。及楊元感反,帝誅之,罪及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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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尤重者,行に裂梟首之刑。或磔而射之,命公卿以下臠啖其肉。百姓怨嗟,天下大潰。
URN: ctp:ws416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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