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刑法部 定律令。 |
2 | 后汉和帝永元十五年,初令郡国以日北至按薄刑,而州郡好以苛察为政,因此盛夏断狱。邓太后临朝,以章帝诏断狱皆在冬至前。自后论者互多驳异,故诏公卿以下会议。司徒鲁恭议奏曰:「夫阴阳之气,相扶而行,发动用事,各有时节,若不当其时,则物随而伤。王者虽质文不同,而兹道无变,四时之政,行之若一。《月令》,周世所造,而所据皆夏之时也。其变者,惟正朔服色、牺牲、徽号、器械而已,故曰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易》曰:潜龙勿用。言十一月。 |
3 | 二月,阳气潜藏,未得用事,虽ゑ嘘万物,养其根ぼ,而犹盛阴在上,地冻水冰,阳气否隔,闭而成冬。故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言五月微阴始起,至十一月坚冰至也。夫王者之作,因时为法。孝章皇帝深惟古人之道,助三正之微,定律著令,冀承天心,顺物性命,以致时雍。然从变改以来,年岁不熟,霞鄢9笕瞬话材小吏不与国同心者,率入十一月得死罪贼,不问曲直,便即格杀,虽有疑罪,不复谳正。一夫吁嗟,王道亏损,况于众乎?《易》十二月君子以议狱缓死,可令疑罪使详其法,大辟之科,尽冬月乃断。其立春在十二月中,勿以报囚如故事」。后卒施行。安帝永初元年九月,诏曰:「自今长吏被考,竟未报,自非父母丧,无故跞∪ブ罢,呔缦厥岁,平县五岁以上乃得次用」。是时陈忠为尚书,自以世典刑法,用心务在宽详。初,父宠在廷尉,上除汉法溢于《甫刑》者未施行,及宠免,后遂寝,而苛法稍繁,人不堪之。忠略依宠意奏上二十三条,为决事比,以省请谳之弊。又上除蚕室刑,解赃吏三世禁锢、狂易杀人,得减重论,母子兄弟相代死,听赦所代者,事皆施行。 |
4 | 元初二年十月,诏吏人聚为盗贼,有悔过者,除其罪冲。帝以建康元年八月即位,十一月,令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徙边。谋反大逆,不用此令。 |
5 | 桓帝建和元年四月壬辰,诏州郡不得迫胁驱逐长吏,赃满三十万而不纠举者,刺史、二千石以纵避为罪。若有擅相假印绶者,与杀人同弃市论。 |
6 | 灵帝光和元年,太中大夫桥元就医里舍,元少子十岁,独游门次,卒有三人持仗劫执之,入舍登楼,就元求货,元不与。有顷,司隶校尉阳球等恐并杀其子,未欲迫之,元瞑目呼曰:「奸人无状,元岂以一子之命而纵国贼乎!」促令兵进,于是攻之,元子亦死。元乃诣阙谢罪,乞下天下,凡有劫质,皆并杀之,不得赎以财宝,开张奸路。诏书下其章。初,自安帝以后,法禁稍弛,京师劫质,不避豪贵,自是遂绝。 |
7 | 献帝建安元年,太山太守应劭删定律令,以为汉仪,表奏之曰:夫国之大事,莫尚载籍者也。决嫌疑,明是非,赏刑之宜,允获厥中,俾后之人,永有监焉。故胶东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议,数遣廷尉张汤亲至陋巷,问其得失,于是作《春秋折狱》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言之详矣。逆臣董卓,荡覆王室,典宪焚燎,靡有孑遗,开辟以来,莫或兹酷。今大驾东迈,巡省许都,拔出险难,其命维新。臣累世受恩,荣祚丰衍,切不自揆跞∽,具律本章句、尚书旧事、廷尉板令,决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诏书》及《春秋折狱凡二百五十篇,蠲去复重,为之节文。又集议驳》三十篇,以类相从,凡八十二事。其见《汉书》二十五,《汉记》四,皆删叙润色,以全本体。其二十六,博采古今瑰玮之事,德义可观。其二十七,臣所创造。《左氏》云:虽有姬姜,不弃憔悴,虽有丝麻,不弃菅蒯,盖所以代匮也。是用敢露顽才,厕于明哲之末,虽未足纲纪国体,宣洽时雍,庶几观察,增阐圣德。惟因万机之馀暇,游意省览」。帝善之,于是旧事存焉。 |
8 | 魏太祖既建魏国,以锺繇为廷尉,始听君父已没,臣子得为理谤。及士为侯,其妻不复配嫁,繇所创也。又定甲子科,犯金犬左右趾者,易以木械,是时乏铁,故易以木焉。又嫌汉律太重,故令依律者听得科半,使从半减也 |
9 | 文帝黄初元年,既受汉禅,又议肉刑未定,后有大女刘、朱挝子妇酷暴,前后三妇自杀,论朱减死,输作尚方,因是下怨毒杀人减死之令。 |
10 | 四年正月,诏曰:「丧乱以来,兵革未戢,天下之人互相残杀。今海内初定,敢有私复雠者皆族之。 |
11 | 五年正月,初令谋反大逆乃得相告,其馀皆勿听治。敢妄相告,以其罪罪之。 |
12 | 明帝青龙二年二月,诏曰:「鞭作官刑,所以纠慢怠也,而顷多以无辜死。其减鞭杖之制,著于令」。 |
13 | 十二月,诏有司删定大辟,减死罪,又改士庶罚金之令,男听以罚金、妇人加笞还从鞭督之例。以其形体蚵,豆室病#ㄊ鞘背杏们睾壕,陕善湮钠,获晕何暮钍。李悝、悝撰次诸国法,著《法经》,以为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故其律始于盗贼,盗贼须劾捕,故著《网捕》三篇。其轻狡、越城、博戏、借假、不廉、淫侈逾制,以为《杂律》一篇,又以其律具其加减。是故所著六篇而已,然皆罪名之制也。商君受之以相秦。汉承秦制,萧何定律,除参夷连坐之罪,增部主见知之条,益事律《兴》、《厩》、《户》三篇,合为九篇。叔孙通益律所不及,傍章十八篇,张汤《越官律》三十七篇,赵禹《朝律》六篇,合六十篇。又汉时决事,集为《令甲》以下三百馀篇,及司徒鲍昱撰嫁娶辞讼,决为《法比都目》,凡九百六卷。世有增损,率皆集类为篇,结事为章,一章之中,或事过数十,事类虽同,轻重乖异,而通条连句,上下相蒙,虽大体异篇,实相采入。《盗律》有贼伤之例,《贼律》有盗章之文,《兴律》有上狱之法,《厩律》有逮捕之事,若此之比,错糅无常,后人生意,各为章句。叔孙宣、郭令卿、马融、郑元诸儒章句十有馀家,家数十万言。凡断罪所当由用者,合二万六千二百七十二条,七百七十三万二千二百馀言,言数益繁,览者益难。天子于是下诏,但用郑氏章句,不得杂用馀家。卫ダ又奏曰:「刑法者,国家之所贵重,而私议之所轻贱。狱吏者,百姓之所悬命,而选用者之所卑下。王政之弊,未必不由此也。请置律博士,转相教授」。事遂施行。然而律文烦广,事比众多,离本依末,决狱之吏如廷尉狱吏范洪受囚绢二丈,附轻法论之。狱吏刘象受属偏拷囚张茂物故,附重法论之。洪、象虽皆弃市,而轻枉者相继。是时大傅锺繇又上疏求复肉刑,诏下其奏,司徒王朗议又不同。时议者百馀人,与朗同者多。帝以吴、蜀未平,又寝。其后天子又下诏改定刑制,命司徒陈群骑常侍刘邵、给事黄门侍郎韩逊、议郎庾嶷、中郎黄休、荀诜等删约旧科,旁采汉律,定为魏法,制新律》十八篇,《州郡令》四十五篇,《尚书官令》、《军中令》,合百八十馀篇。其序略曰:「旧律所难知者,由于六篇,篇少故也。篇少则文荒,文荒则事寡,事寡则罪漏。是以后人稍增,更与本体相离。今制新律,宜都总事类,多其篇条旧律因秦法经,就增三篇,而具律不移,因在第六。罪条例既不在始,又不在终,非篇章之义。故集罪例以为《刑名》,冠于律首。《盗律》有劫略恐喝、和卖买人,科有持质,皆非盗事,故分以为《劫略律》。《盗律》有欺谩、诈伪、逾封矫制、因律有诈伪生死,《令丙》有诈自复免,事类众多,故分为《诈律》。《贼律》有贼伐树木、杀伤人畜产及诸亡印,《金布律》有毁伤亡失县官财物,故分为《伤亡律》。因《律》有告劾、传覆,《厩律》有告反逮受,科有登闻道辟,故分为《告劾律》。《因律》有系囚、鞫狱、断狱之法,《兴律》有上狱之事,科有考事报谳,宜别为篇,故分为《系讯断狱律》。《盗律》有受所监临财枉法,《杂律》有假借不廉,《令乙》有呵人受钱,科有使者验赂,其事相类,故分为《请赇律》。《盗律》有勃辱强贼,《兴律》有擅兴徭役,《具律》有出卖呈科,有擅作修舍事,故分为《兴擅律》。《兴律》有征徭稽留贼律》储峙不办,《厩律》有乏军之兴。及旧典有奉诏不谨,不承用诏书,汉氏施行,有小愆之反,不如令跞≯酪,圆怀杏泌书,乏军腰斩,又减以丁酉诏书,汉文所下,不宜复以为法,故别为之《留律》。秦世旧有厩置、乘传、副军、食厨,汉初承秦不改,后以费广稍省,故后汉但设骑置,无车马,而律犹著其文,斯为虚设。欲除《厩律》,取其可用合科者为邮驿令。其告反逮验,别入《告劾律》。上言变事,以为《变事令》。以警事告急与兴律》逢燧及科令者,以为《警事律》。《盗律》有还赃畀主,《金布律》有罚赎入责,以呈黄金为价。律有平庸坐赃事,以为《偿赃律》。律之初制,无免坐之文,张汤、赵禹始作监临部主见知故纵之例。其见知而故不举劾,各与同罪,失不举劾,各以赎论,其不见不知,不坐也。是以文约而例通科之为制,每条有违科,不觉不知,从坐之免,不复分别,而免坐繁多,宜总为免例,以省科文,故更制定其由例,以为《免坐律》。诸律令中有其教制,本条无从坐之文者,皆从此取法也。凡所定增十三篇,就故五篇,合十八篇,于正律九篇为增,于旁章科令为省矣。改汉旧律不行于魏者皆除之,更依古义制为五刑。其死刑有三,髡刑有四,完刑、作刑各三,赎刑十一,罚金六,杂抵罪七,凡三十七名,以为律首。又改赃律,但以言语及犯宗庙园陵,谓之大逆无道腰斩,家属从坐,不及祖父母孙。至于谋反大逆,临时捕之,或武蠡蜩奢,弦钠淙族,不在律令,所以严绝恶迹也。贼间杀人,以劾而亡,许依古义,听子弟得追杀之,会赦及过误相杀,不得报雠,所以止杀害也。正杀继母,与亲母同,防继假之隙也,除异子之科,使父子无异财也。殴兄姊加至五岁刑,以明教化也。囚徒诬告人反,罪及亲属,异于善人,所以累之使省刑息诬也。改投书弃市之科,所以轻刑也。止篡囚弃市之罪,断凶强为义之宗也。二岁刑以上,除倍家人,乞鞫之制,省所烦狱也。改诸郡不得自择伏日,所以齐风俗也。斯皆魏世所改,其大略如是。其后正始之间,天下无事,于是征西将军夏侯元、河南尹李胜、中领军曹羲、尚书丁谧又追议肉刑,卒不能决。 |
14 | 蜀先主既定成都,令昭文将军伊籍与诸葛亮、法正刘巴、李严共造蜀科。蜀科之制,由此五人焉。 |
15 | 吴大帝黄武七年,将军翟丹叛如魏帝,恐诸将畏罪而亡,乃下令曰:「自今诸将有重罪三,然后议嘉禾」。六年正月,诏曰:「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制,人情之极痛也。贤者割哀以从礼,不肖者勉而致之。世治道泰,上下无事,君子不夺人情,故三年不逮孝行之门。至于有事,则杀礼以从,宜要径处事。故圣人制法,有礼无时则不行,遭丧不奔,非古也。盖随时之宜,以义断恩也。前古设科,长吏在官,当须交代,而故犯之。虽随科坐,犹已废旷。方事之殷,国家多难。凡在官司,宜各尽节。先公后私而不恭承,甚非谓也。中外群僚,其更平议,务令得中,详为节度。顾谭议以为:「奔丧立科轻则不足以禁孝子之情,重则本非应死之罪,虽严刑益设,违夺必少。若偶有犯者,加其刑则恩所不忍。有减则法废不行。愚以为长吏在远,苟不告语,势不得知。比选代之间,若有传者必加大辟,则长吏无废职之负,孝子无犯重之刑。将军胡综议,以为丧纪之礼,虽有典制,苟无其时,所不得行。方今戎事,军国异容,而长吏遭丧,知有科禁,公敢干突。苟念闻忧不奔之耻,不计为臣犯禁之罪。此由科防,本轻所致。忠节在国,孝道立家,出身为臣,焉得兼之?故为忠臣,不得为孝子。宜定科文,示以大辟。若故违犯,有罪无赦,以杀止杀,行之一人,其后必绝」。丞相雍奏从大辟。 |
16 | 晋武帝泰始三年,贾充等上律令六十卷《故事三十卷四年,班行之。 |
17 | 惠帝永康元年,解结为孙秀所害。女门要厦,魅盏奔薅祸起,裴氏欲认活之。女曰:「家既若此,我何活为?」亦坐死。朝廷遂议革旧制,女不从坐,由结女始也。 |
18 | 怀帝永嘉初,东海王越表除三族之法。 |
19 | 元帝为晋王时,大理卫展以诏有考子证父,或鞭父母,问子所在,恐伤正教,并奏除之。 |
20 | 明帝太宁三年四月戊辰,复三族刑,惟不及妇人。 |
21 | 宋高祖为宋公时,侍中蔡廓建议,以为:「鞫狱不宜令子孙下辞,明言祖父之罪。亏教伤情,莫此为大。自今家人与囚相见无乞鞫之诉,便足以明伏罪,不须责家人下辞」。朝议以为允,从之。 |
22 | 永初元年七月,诏曰:「往者军国务殷,事有权制,刻科峻重,施之一时。今王道维新,政和法简,可一除之」。二年六月,制:「诸署敕吏四品以下,又府署所得跞U咛,统府寺,行四十杖」。 |
23 | 文帝元嘉中,卫将军王宏上疏言:「主守偷五匹,常偷四十匹,并加大辟,议者咸以为重。宜进主守偷十匹,常偷五十匹死,四十匹降以补兵。既得小宽人命,亦足以有惩也」。从之。 |
24 | 孝武大明四年,尚书左仆射刘秀之改定制令,隶杀长吏科。议者谓值赦宜加徙送,秀之以为:「律文虽不显民杀官长之旨,若值赦但止徙送,便与悠悠杀人,曾无一异。民敬官长,比之父母,行害之身,虽遇赦,谓宜长付尚方,穷其天命,家口补兵」。从之。 |
25 | 明帝太始四年,诏曰:「夫愆有小大,宪随宽猛,故五刑殊用,三典异施。而降辟次网,便暨钳挞,求之法科,差品滋远。朕务存钦恤,每有矜贷,寻创制科罪,轻重同之大辟,即事原情,未为详衷。自今凡窃执官仗、拒战逻司,或攻剽亭寺,及害吏民者,凡此诸条,悉依旧制。五人以下相逼夺者,可特赐黥刖,投畀四远,仍用代杀,方古为优。全命长户,施同造物。庶简惠之化,有孚群萌,好生之德,无漏幽品」。 |
26 | 南齐武帝永明七年,尚书删定郎王植撰定律章表奏之曰:「臣寻《晋律》,文简辞约,旨通大纲,事之所质,取断难释。张斐、杜预同注一章,而生杀永殊。自晋泰始以来,唯斟酌参用,是则吏挟威福之势,民怀不对之怨。所以温舒献辞于失政,绛侯慷慨而兴叹。皇运革祚,道冠前王。陛下绍兴,光开帝业,下车之痛,每恻上仁。满堂之悲,有矜圣思,爰发德音,删正刑律。敕臣集定张、杜二注,谨砺愚蒙,尽思详撰,削其烦言,录其允衷。取张注七百三十一条,杜注七百九十一条。或二家两释,于义乃备者,又取一百七条。其注相通者,取一百三条,集为一书,凡一千五百三十二条,为二十卷。请付外详校,摘其违谬」。从之。先是,江左相承,用晋世张、杜律三十卷,帝留心法令,乃诏狱官详正旧法。是时公卿八座参议,考正旧法,轻重竟陵,王子良下意多使从轻。其中朝议不能断者,制旨平决。至九年,廷尉孔稚稚稀1碓唬撼嘉沤惩蛭拿咭陨墨,为政驭大国者,以法理为本。是以古之圣王,临朝思治,远防邪萌,深杜奸渐,莫不资法理以成化,明刑赏以树功者也。伏惟陛下蹑历登皇,乘图践帝,天地更筑,日月再张,五礼裂而复缝,六乐颓而爰缉,乃发德音。下明诏,降恤刑之文,申慎罚之典,敕臣与公卿八座共删注律。谨奉圣旨,谘审司徒臣子良,爰禀受成规矩,创立条绪,使兼监臣宋躬、兼平臣王植等抄撰同异,定其去取,详议八座裁正大司马臣嶷,其中洪疑大议,众论相背者,圣照玄览,断自天笔,始就成立律文二十卷,录叙一卷,凡二十一卷。今以奏闻,请付外施用,宣下四海」。诏报从纳,事竟不施行。 |
27 | 东骱畛、跫次悔」,删省科律。 |
28 | 梁高祖天监元年四月,诏曰:「金作赎刑,有闻自昔,入缣以免,施于中代,民悦法行,莫尚乎此。永言叔世,偷薄成风,婴愆入罪,厥涂匪一。断蔽之书,日缠于听览。钳金犬之刑,岁积于牢犴。死者不可复生,生者无因自返。由此而望滋实,庸可致乎?朕夕惕思治,念崇政术,斟酌前王,择其令典,有可以宪章邦国,罔不由之。庶愧心于四海,昭情素于万物。俗伪日久,禁网弥繁,汉文四百,邈焉已远。虽省事清心,无忘日用,而委衔废策,事未获从。可依周、汉旧典,有罪入赎,外详为条格,以时奏闻」。 |
29 | 八月,诏曰:「律令不一,实难去取。杀伤有法,髂有刑,此盖常科,易为条例。至如三男一妻,悬首造狱,事非虑内,法出恒钧。前王之律,后王之令,因循创附,良各有以。若游辞费句,无取于实录者,宜悉除之。求文指归,可帽湔噅匾患。椅本用众家以附丙丁俱有则去丁以存丙。若丙丁二事,注释不同,二家兼载,咸使百司议其可不取其可安,以为标例。宜云某等如千人同议,以此为长,则定以为梁律。留尚书比部,悉使备文,若班下州郡,上撮机要,可无二门侮法之弊。时欲议定律令,得齐时旧郎济阳蔡法度家传律学,云齐武时删定郎王植之集注张、杜旧律,合为一书,凡一千五百三十条。事未施行,其文殆灭。法度能言之,于是以为兼尚书删定郎,使损益植之旧本,以为梁律法度。又请曰:「魏、晋撰律,止关数人,今若皆谘列位,恐缓而无决。于是以尚书令王亮、侍中王莹、尚书仆射沈约、吏部尚书范云、长兼侍中柳恽、给事黄门侍郎傅昭、通直散骑常侍孔蔼、御史中丞乐蔼、太常丞许懋等参议断定,定为二十篇:一曰刑名,二曰法例,三曰盗劫,四曰贼叛,五曰诈伪,六曰受赇,七曰告劫,八曰讨捕,九曰系讯,十曰断狱,十一曰杂,十二曰户,十三曰擅兴,十四曰毁亡,十五曰卫宫,十六曰水火,十七曰仓库,十八曰厩,十九曰关市,二十曰违制。其制刑为十五等之差,弃市已上为死罪,大罪枭其首。其次弃市刑二岁已上为耐罪,言各随伎能而任使之也。有髡钳五岁刑,笞二百,收赎绢,男子六十疋。又有四岁刑,男子四十八疋。又有三岁刑,男子三十六疋。又有二岁刑,男子二十四疋。罚金一两已上为赎罪。赎死者金二斤,男子十六疋。赎髡钳五岁刑笞二百者,金一斤十二两,男子十四疋。赎四岁刑者,金一斤八两,男子十二疋。赎三岁刑者,金一斤四两,男子十疋。赎二岁刑者,金一斤,男子八疋。罚金十二两者,男子六疋。罚金八两者,男子四疋。罚金四两者,男子二疋。罚金二两者,男子一疋。罚金一两者,男子二丈,女子各半之。五刑不简,正于五罚。五罚不服,正于五过,以赎论。故为此十五等之差。又制九等之差,有一岁刑,半岁刑百日刑,鞭杖二百,鞭杖一百,鞭杖五十,鞭杖三十,鞭杖二十,鞭杖一十,又有八等之差。一曰免官,加杖,督一百。二曰免官。三曰夺劳百日,杖督一百。四曰杖督一百。五曰杖督五十。六曰杖督三十。七曰杖督二十。八曰杖督一十。论加者,上就次,当减者,下就次。凡系狱者,不即答款,应加测罚,不得以人士为隔。若人士犯罚,违捍不款,宜测罚者,先参议牒启,然后科行。断食三日,听家人进粥二升。女及老小,一百十刻乃与粥,满千刻而止。囚有械丑、斗械及钳,并立轻重大小之差,而为定制。其鞭,有制鞭、法鞭、常鞭,凡三等之差。制鞭,生革廉成,法鞭,生革,去廉常鞭熟酢G也。蝗、チ皆作鹤头,纽长一尺一寸,稍长二尺七寸,广三寸,靶长二尺五寸。杖皆用生荆,长六尺。有大杖、法杖、小杖三等之差。大杖,大头围一寸三分,小头围八分半。法杖,围一寸三分,小头五分。小杖围一寸一分,小头极杪。诸督罚,大罪无过五十、三十,小者二十。当笞二百以上者,笞半,馀半后,次中分鞭杖。老小于律令当得鞭杖罚者,皆半之。其应得法鞭、杖者,以熟酢G。冶手≌裙,五十者稍行之。将吏已上及女人有罚者,以罚金代之。其以职员应罚及律令指名制罚者,不用此令。其问事诸罚,皆用熟酢G。冶手≌绕渲票,拗普确ū薹ㄕ茸苑翘刳,皆不得用。诏鞭杖在京师者,皆于云龙门行。女子怀孕者,勿得决罚。其谋反、降叛、大逆已上,皆斩。父子同产男,无少长,皆弃市。母妻姊妹及应从坐弃市者,妻子女妾同补奚官为奴婢。赀财没官,劫身皆斩,妻子补兵。遇赦降死者,黥面为劫字,髡钳,补冶锁士,终身。其下又言:迷伺洳墓,僖笔可蟹剿,士皆以轻重差其年数,其重者或终身。士人有禁锢之科,亦以轻重为差。其犯清议,则终身不齿。耐罪囚八十已上、十岁已下及孕者、盲者、侏儒当械系者,及郡国太守相、都尉、关中侯已上之父母妻子,及所坐非罪除名之罪,二千石已上非槛徵者,并颂系之。丹阳尹月一诣建康县,令三官参共录狱,察断枉直。其尚书当录人之月者,与尚书参共录之。大凡定罪二千五百二十九条。 |
30 | 二年四月癸卯,蔡法度表上新律,又上《令》三十卷,《科》三十卷。帝乃以法度守廷尉卿,班新律于天下。 |
31 | 三年十一月甲子,诏曰:「设教因时,淳薄异政,刑以世革,轻重殊风。昔商俗未移,民散久矣,婴网舀辟,日夜相寻。若悉加正法,则赭衣塞路。并申弘宥,则难用为国。故使有罪入赎,以全元元之命。令遐迩知禁,圄犴稍虚。率斯以往,庶几刑措。金作权典,宜在蠲息,可除赎罪之科」。 |
32 | 十一年正月壬辰,诏曰:「自今捕レ之家,及罪应质作,若年有老少者,可停将送」。 |
33 | 十四年正月,诏曰:「世轻世重,随时约法。前以墨刑,用代重辟,犹念改悔,其路已壅,并可省除」。 |
34 | 大同十一年十月,诏曰:「尧、舜以来,便开赎刑,中年依古,许罪身入赀。下吏因此,不无奸猾。所以一日复敕禁断,川流难壅,人心惟危,既乖内典慈悲之义,又伤外教好生之德。《书》云:与杀不辜,宁失不经。可复开罪身,皆听入赎」。 |
35 | 中大同元年七月甲子,诏曰:「禽兽知母不知父无赖,子弟过于禽兽,至于父母,并皆不知。多触王宪,致及老人。耆年禁执,大可伤愍。自今有犯罪者,父母、祖父母勿坐。惟大逆不预今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