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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六十一

《卷四百六十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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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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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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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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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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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六年秋七月己未,熙河蘭岷路經畧使范育言:「鄂特凌古蕃字稱,果荘年老,若在者,乞遣回,已死,即付骸骨」。詔以鄂特凌古恭順朝廷,結斡磋代父,管勾部族寧靜,特從所請,令西京焚果荘屍,收骸骨,付進奉人,其鞍馬分物等並給還,仍令育諭之。 侍御史賈易言:「臣竊以天下大勢可畏者有五,而旱乾水溢、日星謫見,無所與焉:一曰上下相䝉,而毀譽不以其真。二曰政事茍且而官人不任其責、三曰經費不充,而生財不得其道。四曰人才廢闕而教養不以其方。五曰刑賞失中而人心不知所向。夫毀譽不以其真,則主聽惑,主聽惑,則邪正無別,君子之道日消,小人之黨日進,政化陵遲,亂之所由生也!言上下相䝉,則是人主聰明壅蔽,下情不上達之謂也,可不畏乎?夫官人不任其責,則萬事隳廢,倫攸斁,惡吏市姦而自得,良民受弊而無告,愁嘆不平之氣充溢乎宇內,以干隂陽之和,災害所從而起也,言政事茍且,則是無復有治道,而姦吏蠧賊,靡所不至也,可不畏乎?夫生財不得其道,則公私困弊,衣食之源日蹙,用之於無事之時,且有患矣,不幸倉卒多事,則必狼狽窮廹,而禍敗至矣!言經費不充,則是一切用度皆匱乏,而歛散屈伸,無及時預備之計,人情易搖,而根本有微弱之虞也,可不畏乎?夫教養不以其方,則士氣寖弱,士氣寖弱,則節義凋喪,偷合茍容之俗滋長,背上忘君之風益甚,將誰與立太平之基,而寧王國者哉?言人才廢闕,則是士君子無賢智可用之實,而愚不肖,充位於朝,天下所從而否也,可不畏乎!夫人心不知所向,則以非為是,以黑為白,更相賊害,爵之以髙位而不加貴,僇之以顯罰而不加懼,人君之刑勢,無以鼓動四方,徼利茍免之姦,冒貨犯義之俗,何所不有,言刑罰失中,則是人無所措手足,姦宄由是而莫禁,可不畏乎?臣獨恨二聖焦勞念治,而天下之勢乃如此之弊,任事者不以為憂,是猶寢於積薪之上,火未及燃而自以為安也。然則興廢補弊,持危扶衰,豈無䇿乎?欲知毀譽真偽之情,則莫若明四目,達四聰,使下無壅蔽之患,讜言直論日至乎前,而讒說殄行,無以遁其情,則賢佞邪正皦如白日,中心湛然如止水如定鑒,孰敢欺蔽以售其偽耶?書曰:知人則哲,能官人。能哲而惠,何憂乎驩兠?何遷乎有苖,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此之謂也。欲官人皆任其責,而政事修明,則莫若詢事考言,循名責實,故四郊不治,則責郡邑之臣,以其無敦本務農之効,五品不遜,則責師帥之官,以其無承流宣化之績,四裔畔援,則責之邊帥,獄訟煩苛,則責之士師。盜賊多有,則責之警尉羣司百官因任而原省之,黜幽而陟明,著以一定之制,則賢能者樂運其才,而疲懦不肖者不敢貪位而尸祿,《詩》曰:無競惟人,四方其訓之。不顯惟徳,百辟其刑之」。此之謂也。欲生財不逆其道,則莫若敦本業,抑末作,崇儉約、廢奢僭,使四方之民各守其業,不見異物而遷,講明先王制國用,量入為出之法,行之天下,將使公私富足,而九年之食不匱,大學曰:生財有大道,生之者衆,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恒足矣,此之謂也。欲教養人才,必以其方,則莫若闢四門以廣詳延之路,縻好爵以厲㢘遜之節,明詔公卿大臣,使各舉其所知,召對延問以觀其能否,善者隨宜而用之,不善者一切報罷,然後巖穴無幽隱之賢,朝廷多譽髦之彥矣,《書》曰:九徳咸事,俊乂在官,百僚師師,百工惟時,撫于五辰,庶績其凝,此之謂也。欲人心皆知向正,則莫若賞以勸善,刑以懲惡,不以親疎貴賤為之重輕,與天下為畫一,故為善於家者,䝉賞於朝,為不善於幽闇者,被罰於顯明,所以風動四方,而信於天下也如此,故民志一定,而放僻邪侈之行不作,《書》曰:徳明惟明,徳威惟畏,此之謂也。舉是數者,一切以至誠惻怛,力行而無倦,則太平極治之功,何為而不成?何求而不獲哉?」此疏附見,要可削。辛酉,故知南州向從元弟從政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國子祭酒、兼監察御史、武騎尉、知南州。 詔翰林學士趙彥若為寳文閣學士、提舉萬壽觀,彥若累請避言者,故有是命。劉摯謂:「彦若四奏乞外祠,今得在京,疑其未敢安也。是日,內降五章,其間安鼎、楊畏皆言彥若、賈易乃別論常事,前日易與鼎對,後章不即下人,彦藉藉謂論彥若,因及摯今日方降出,則無所及」。摯又謂:「若篤學有純徳,若不能言,而中甚剛,然暗世故,一切不治人事,與人少意。長厚,君子人也。救仁恕事,雖出於一時,廹切妄作,要是父子之愛,難深責之,而言者急攻不釋,獨以摯故耳。作責詞者,極口詆之,殊非正言,無一人辨之者。六月二十八日,彥若先罷侍讀,今又罷學士。劉摯云云,已附注六月二十八日。摯七月四日所記,仍附注此草,責詞者,當考姓名。十二日,彦若、乂降密直。 詔薛向元豐三年明堂奏薦恩澤,依見任執政官。先是,吏部言:「向昨以罪罷同知樞密院、知隋州亡歿,已被㫖依正議大夫例」,而其子紹彭有請,故有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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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工部言:「監司及當職官貟吏人,并州縣在任官貟或吏人公人,各不得承買官估賣之物,及請佃承買官田宅,違者徒二年,即本州縣吏人公人,非當職及管而請佃承買官田宅者,各杖一百。吏人公人仍許人告估,田宅物價,三分中給一分充賞,其請佃及買而未得者,各减三等」。從之。新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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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三省言:「張方平元係宣徽南院使、檢校太傅、太子少師致仕。元豐官制行,罷宣徽使,元祐三年復置儀品,恩數如舊」。詔太子太保致仕張方平依前太子太保,充宣徽南院使致仕。蘇軾誌方平墓云:「拜太子少師,以宣徽使致仕。官制行,罷宣徽使,獨命方平領使如舊。今上即位,執政輒罷方平使,以太子太保致仕,當考。輒罷緣由,是月八日。韓川云云,閏八月十六日辭免。 熙河蘭岷路經畧安撫使范育言:「森摩、温吉等四人,昨同果荘捕獲巴朗古、卓斡病死,有森摩、溫吉二人,見留熙州。今鄂特凌古既通和恭順,欲遣還,以示恩信」。從之,仍令育諭送還之意。 翰林學士承㫖、兼侍讀蘇軾言:「臣聞朝廷以安靜為福,人臣以和睦為忠,若喜怒愛憎,互相攻擊,其初為朋黨之患,而其末乃治亂之機,甚可懼也!臣自被命入覲,頻干一郡,非獨顧衰命為保全之計,實深為朝廷求安靜之理,而事有難盡言者。臣與賈易本無嫌怨,只因臣素病程頤之姦,形於言色,此臣剛褊之罪也。而賈易頤之死黨,專欲與頤報怨,因頤教誘孔文仲,令以其私意論事,為文仲所奏,頤既得罪,易亦坐去,而易乃於謝表中誣臣弟轍,漏泄密命,緣此再貶知廣徳軍,故怨臣兄弟最深,臣多難早衰,無心進取,豈復有意記憶小怨,而易志在必報,未甞一日忘臣,其後召為臺官,又論臣不合刺配杭州㓙人,顔章等以此見易於臣,不報不已,今既擢貳風憲,付以雄權,升沉進退,在其口吻,臣之綿劣,豈勞排擊,觀其意趣,不乆必須言臣,并及弟轍,轍既備位執政,進退之間,事關國體,則易必須扇結黨與,再三論奏,煩瀆聖聽。朝廷無由安靜,皆臣愚昧,不早廻避所致,若不早賜施行,使臣終不免被人言而去,則臣雖自顧無罪,中無所愧,而於二聖眷待奬與之意,則似不終,竊惟天地父母之愛,亦必悔之,伏乞檢㑹前奏,速除一郡,此疏即乞留中,庶以保全臣子」。貼黃稱:「臣前在南京所奏乞留中一狀,亦乞更賜詳覽施行」。又貼黃稱:「臣從來進用不緣他人,中外明知,獨受聖眷,乞賜保全,令得以理進退,若不早與一郡,使臣不免被人言而出,天下必謂臣因䝉聖知,故遭破壞,所損不細矣」。又貼黃稱:「臣未請杭州以前,言官數人造作謗議,皆言屢有章疏言臣二聖曲庇,不肯降出,臣尋有奏狀,乞賜施行,遂蒙付外,考其所言,皆是羅織,以無為有,只如經筵進朱雲故事,云是離間大臣之類,中外傳笑,以謂聖世乃有此風,今臣若更少留,必須攟拾。似此等事,雖聖明洞照有無,而黨與既衆,執奏不已,則朝廷終難違其意,縱未責降,亦須出臣,勢必如此,何如今日因臣親嫌之請,便與一郡,以全二聖始終之恩。若聖慈於臣眷眷不已,不行其言,則又須騰謗,以謂二聖私臣,曲行庇蓋,臣既未能補報萬一,而使浮議上及聖明,死有餘罪矣,伏乞痛賜憫察,早除一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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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戶部奏:「立役人差出五百里外借食錢法,違戾者令提刑司檢察」。從之。舊錄特詳,今從新錄。乙丑,宰臣呂大防等言:「納后儀注,昨兩制、禮官集議,各具所見,皆有典據,今日恐難盡行,臣等尋已參酌修定進入」。太皇太后曰:「前議已曽省覽,其間有可行者,有不可行者,蓋取其便於近事,不必拘泥古昔也」。大防等曰:「誠如聖諭,欲望明示可否。然長秋乆未建立,中外極不遑安,不審內中已有定議否?」外間以為在京臣僚之家,皆䝉取索家狀,惟髙、向二族,獨未取索,衆議,深以為鬱」。太皇太后曰:「采擇近百餘家,猶未有契合者,髙家不聞有人,向家亦曽取索,尚未供到,然此非小事,固難輕議」。大防等曰:「太皇太后深自損抑,聖慮髙逺,固非臣等所能擬議,然為國家計,則自當付之公議,況自古選后多出勲戚之門,漢之隂鄧是也,而當時亦不以為嫌。望早降聖㫖下二家,依例供進」。太皇太后曰:「若是神宗皇帝時,則無所不可,今若自詔外家,誠亦非便」。大防等曰:「今禮物悉備,惟太皇太后脫畧小嫌,特留聖㫖,使大婚早定,下慰四海之望」。太皇太后曰:「待更相度」。大防等曰:「臣等不勝願幸」。八月二日,宣諭二族無可者。 寳文閣待制、知應天府曽肇、起居郎孫升,並為中書舍人。翌日,劉摯謂王巖叟曰:「肇除命幾閣住,若值韓原伯,必封還賴」。值孫君孚。原伯川,字君孚,升字也,巖叟曰:「君孚與肈親,又肈甞為君」。孚行詞甚美,因謂摯曰:「何故復進此人?」摯曰:「不欲添兩制,故用舊人耳」。巖叟曰:「若求正人,從下添有,何不可?」摯曰:「如此豈不佳,顧正人難得」。巖叟曰:「求之必有」。後十數日,肈卒罷。 集賢校理、國子司業、兼侍講孔武仲為起居郎、秘閣校理、徐王府翊善陳軒為起居舍人,太常少卿豊稷為國子祭酒。左朝奉大夫、知晉州盛陶為太常少卿。陶與劉摯同年,自舉子相從,劉摯甞論陶熙寧末為御史,每事必言之,而志不堅果,應數而已,乆之去,通判隨州、瀛州,代還,落寞,不得調甚乆,摯時自右司得罪,數相見,自云與蔡確、王安禮善,冀有獲焉,摯勉令至吏部,自不妨堂除,陶不肯,又乆之,乃得太常博士,元豐六年也。八年,摯自滑州還朝,陶為省郎相,次為右司。元祐三年冬,為侍御史,明年,蔡確事起,陶雖有一章,意持兩端,隂欲右確,改太常少卿,諫官論擊之去,知汝州,一年,改晉州,遂召以今任。陶儒雅有文行,而心喜進畏患,故不能彊有力,在臺日為李常、翟思、王彭年、趙挺之軰所制,外又為彭汝礪所咻,故志不伸,蓋陶性和善,可與為是,亦可與為非,非全不知理者,要之善人君子也,若用之,文詞之任為宜,惜乎其將老矣。此據劉摯八月二十八日所記増入。陶初除少常時,秘閣校理、工部貟外郎張舜民為左司貟外郎,左朝奉郎溫益為工部貟外郎,左承議郎曹輔為職方貟外郎。 中書舍人韓川言:「太子太保致仕張方平,依前太子太保,充宣徽南院使致仕。臣聞宣徽使之名,祖宗以寵勲臣,班資恩數,與現任執政,均與樞密副使、同知樞密院事,尤切相等,而皆未甞令帶以致仕。且文武異列,不合混并。宣徽使,武官也,太子太保,文官也,豈可使官號混淆,合從改正?」詔依前㫖行下,劉摯謂:「方平舊甞為宣徽院使,以官制罷宣徽院,後因覃恩,轉太子太保,落宣徽使,前年復置宣徽院,近已除馮京為使,故復還方平,川乃云文官不當兼武官。又云:宣徽比樞密副使,若宣徽可帶致仕,則樞密亦可為致仕官。又云:「朝廷欲以俸優其人」,緣本官謝事已乆。又云:「元豐八年已有不帶指揮,川似都不曉此事,文彥博以太師為節度使致仕,文不兼武乎?宣徽但許綴樞密班耳,宣徽自可帶以知州,樞密豈有帶出者?可帶以知州,則可帶以致仕矣。致仕官自請本官俸錢,方平有太子太保俸,豈可更請宣徽俸?如此則彥博遂請節度俸矣。所謂元豐八年不帶,本為巳廢宣徽院故也。今復置院,又除馮京矣,川此繳,殊無理」。於是令依前㫖,而當制乃孫升也。升既書行,詞頭卻送川。故事,制誥雖輪直,然文書猶簽本房舍人,時并曽肈詞頭皆送川,川狀云:「方平制,昨甞論列,肇亦曽在言路,日有彈劾,今皆妨礙」。房吏白摯云:「川已詣兩給事,必有所言」。此據摯日記修入。范祖禹及朱光庭卒無論列,方平亦再辭再降,詔不允。八月十四日,方平再降詔,不允辭免,今附此。詔「調發諸路出戍軍兵,自今係三月、四月、五月替,於二月差,六月替,於七月差」。樞密院言:「每遣戍,即承用從來月分,昨六月差替人,聞有中暍足病者多,極非便,請更此制」。遂著為令。新錄云:樞密院言,調發諸路出戍軍兵,前一月差人替換。從之。尚書省言:「將銅錢出中國界者,三路及餘路立徒流、編配、首從等法,及許人捕捉告賞錢,及知情停藏與官司不覺察之罪,即蕃人有犯,除河北路外,並奏裁」。從之。舊錄特詳,今從新錄。三省言:「陜西制置解鹽司,舊專設官總領,後來方令轉運使一貟兼管,致職務不專,有害鈔法,乞依舊差官充制置解鹽使,更不令轉運使副兼領」。從之。 給事中范祖禹《封還錄》黃曰:伏見仁宗慶厯中,范宗傑為制置解鹽使,行禁𣙜法,公私大受其弊,於是范祥請變法,至八年,乃以祥為陜西提㸃刑獄兼制置解鹽事,盡革宗傑之弊,課入亦増。祥初建議,當時論者爭以為非,而韓琦、包拯等皆以祥法為便,請乆任祥,以專其事,乃擢為陜西轉運使,及李參代祥,官課遂損。嘉祐中,張方平、包拯請復用祥祥之鹽法,至今稱之,及祥卒,薛向繼其後,祥與向皆號為能言利豐財之人,然皆以提轉兼領,由此觀之,鹽事修舉,在於得人,不在置使也。設官置吏,別為一司,權輕則不足以動州縣,權重則是又増一監司,州縣承稟,無不煩擾,又提轉之外,別置使者,以主財利,無不好相侵奪,各求自便,此人情之常也。若每事專設官,則轉運使遂無用,尚何以主錢榖為職哉?古者利不百,不變常,朝廷方欲省官惜費,茍無大利害,則不若且如其舊。臣竊謂作事謀始,所宜謹重,故未敢行」下。不從。祖禹繳奏政日,在七月二十二日,今附此。八月二十二日乃復置。丙寅,遼國遣使長寜軍節度使耶律純嘏,副使朝議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閣待制韓資睦來賀坤成節。戊辰,刑部請:「廣南恩、端、潮等州縣瀕海船戶,每二十戶為甲,選有家業行止,衆所推服者二人,充大小甲頭,縣置籍,錄姓名年甲并船櫓棹數,其不入籍并櫓棹過數,及將堪以害人之物,并載外人在船,同甲人及甲頭,知而不糾,與同罪,如犯強盜,視犯人所犯輕重斷罪有差,及立告賞沒官法」。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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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夏國遣使來賀坤成節。 三省言:「諸州衙前舊行募法日,除依優重支酬外,未有差使者,並月給食錢。昨降指揮,以舊日所支雇食錢,量添入重難分數。即今來招募到衙前,其空閑月分,既無舊日所支錢數,竊恐遂致闕乏」。詔令戶部下逐路轉運、提刑司,隨州縣土俗,於所用支酬額錢內,參酌立定優重分數及月給錢,其錢不得過舊募法所支數。 戶部請:諸州衙規內,十分闕一分已上,招募未足處,以元祐元年罷募法日所用優重支酬雇食等都計錢數為額闕一分已下及招募數足處,以新定優重支酬等都計錢數為額,如合増損,並聽本州當職官勾勒衙衆,公共相度,隨宜増損,即不得過上項額數,其合係額外増分數者,具利害申監司考察,保明申部。從之。又請諸路投名衙前,並依三路已得朝㫖,除依條本戶合差耆長不免外,其餘色役並免。詔:應諸路投名衙前,與免本戶第二等以下色役,其見役鄉差人戶,令並招募人投名,替放了當,如鄉差人願投充長名者聽。政目修衙司條。 左諫議大夫鄭雍言:「趙仁恕罪名約法斷放,其獄既難追正,獨當稍重彥若之責」。侍御史賈易言:「彥若不顧義理,肆其誣罔,今除寳文閣學士、提舉萬壽觀,是旌其變詐,而被以特恩」。右正言姚勔言:「近例,翰林學士,非因責降,別與差遣者,除閣學士,所謂龍圖寳文者雖殊,其為閣學士一也。今彥若豈當與無過之人等?」詔趙彥若為樞密直學士、提舉萬壽觀。劉摯云:「彥若辭寳文閣學士不受,且言者猶未已,故有是命。然仁恕初敗官,彥若以鍾浚之嫌,乞改推而已,不知言者,何故指以為罔上不實,又以為姦邪狡詐,又以為誣告也。若彥若不曽言王安禮,而浚非安禮黨,則可以謂之誣罔矣。今罷翰林,又罷經筵,又罷史院,又降差遣,而又降職名,是當何等罪也?摯以連姻不敢言,他日必有辨之者。既踰月,詔許彥若任便居住,復有㫖差兵級二十人送彥若還青州,并催給所當得船。摯女為彥若次子婦,摯子路又娶彥若女,摯每稱彥若善人,篤學,乆侍經帷無過,特以純柔為衆,惡少擠之,無一人為言之者,殊非祖宗崇奬淳厚,眷遇侍從之意,惟蘇頌咨嗟嘆息之而已。彥若內自立,不肯復留,亦不以一毫干人稅,客舟飄然而去,朝廷風體薄矣。此據劉摯八月二十八日所記,今并八月十四日許便居,掇取附七月十二日。 鄜延路經畧司言:「宥州牒,南界於邊界修起封子八箇係鎮戎軍營界,已行毁拆,請勿再修,乞且依舊。如西人向去恭順,再來理㑹,即令毀去」。詔令作本司意稱,委官按視,候見實狀,別具闗報次。 措置湖北邊事司言:「沅州最處極邊,戍兵不習水土,例多死亡,乞以辰州雄畧第十五、二十五兩指揮兵貟更戍免戍,他路仍於本州添置有馬雄畧第八指揮,以四百人為額,候招配人及五分,奏乞支馬。仍今後馬軍犯罪該配者,並免特刺,充沅州雄畧馬軍,不許差出」。從之。 兵部言:「兵部格:掌蕃夷官授官,主客令蕃國進奉人陳乞轉授官職者,取裁,即舊應除轉官者,報所屬看詳,主客止合掌行蕃國進奉陳乞事體,其應緣進奉人陳乞授官,盡合歸兵部,若舊來無例,創有陳乞,皆令主客取裁,誠恐化外進奉,陳乞授官事體,曹部執掌未一,乆逺,互失參照,欲乞今後不以曽與未曽入貢,舊來有例無例,其應緣進奉人陳乞授官加恩,並令主客闗報兵部」。從之。新本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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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翰林學士承㫖兼侍讀蘇軾言:「伏見浙西諸郡二年災傷,而今歲大水,蘇、湖、常三郡,水通為一,農民栖於邱墓,舟栰行於市井,父老皆言耳目未曽聞見,流殍之勢,甚於熙寧。臣聞熙寧中,杭州死者五十餘萬,蘇州三十餘萬,未數他郡,今既秋田不種,正使來歲豐稔,亦須七月方見新穀,其間饑饉變故,未易度量,呉人雖號柔弱,不為大盗,而宣、歙之民勇悍者,多以販鹽為業,百十為羣,往來浙中,以兵杖䕶送私鹽,官司以其不為他盗,故畧而不問,今人既無食,不暇販鹽,則此等失業,聚而為寇,或得豪猾為之首帥,則非復廵檢縣尉所能辦也。恭惟二聖視民如子,茍有可救,無所吝惜,凡守臣監司所乞,一一應副,可謂仁聖勤恤之至矣。然臣在浙中二年,所行荒政,只用出糶常平米一事,更不施行餘策,而米價不躍,卒免流殍,蓋緣官物有限,饑民無窮,若兼行借貸俵散,則力必不及,中路闕絶,大悞饑民,不免拱手而視億萬之死也,不如并力一意,專務糶米,若糶米不絶,則市價平和,人人受賜,縱有貧民,無錢可糶,不免流殍,蓋亦有限量矣。臣昨日得杭州監稅蘇堅書報臣云:杭州日糶三千石,過七月無米可糶,人情洶洶,朝不謀夕,但官場一旦米盡,則市價倍踊,死者不可勝數,變故之生,恐不可復以常理度矣。欲乞聖慈速降指揮,令兩浙轉運司,限一兩月內,約度浙西諸郡合糶米斛,酌中數目,直至來年七月終,除見在外,合用若干,急遞奏聞,候到,即指揮發運司官吏,并轄下諸路封樁,及年計上供錢斛內,擘畫應副,須管接續起發赴浙西諸郡糶賣,不管少有闕絶,仍只依地頭元價,及量添水腳錢、出到賣米腳錢,並用支買金銀,還充上供及封樁錢物,所貴錢數流通,不致錢荒,所有借貸俵散之類,候出糶有餘,方得施行。以此計置,雖是數目浩瀚,然止於糶賣,不失官本,似易應副,但令浙西官場糶米不絶,直至來年七月終,則雖天災流行,亦不能盡害陛下赤子也。如䝉施行,即乞先降手詔,令監司出榜曉諭軍民,令一路曉然知朝廷已有指揮,令發運司將上供封樁斛斗應副浙西諸郡糴米,直至明年七月終,不惟安慰人心,破姦雄之謀,亦使蓄積之家知不乆官米大至,自然趁時出賣,所濟不少,惟望聖明深愍一方危急,早賜施行」。貼黃稱:「臣去歲奏乞下發運司於豐熟近便州軍糴米五百萬石,䝉聖慈依奏施行,仍賜封樁錢一百萬貫,令糴米,而發運司以本路米貴為詞,不肯收糴,去年若用貴價收糴,不過每斗七十足錢,盡數收糴,猶可得百餘萬石,則今年出糶,所濟不少,其發運司官吏,不切凜遵之罪,朝廷未甞責問,習玩號令,事無由集。今來若行臣言,即乞嚴切指揮發運司,稍有闕誤,必行重責,所貴一方之民,得被實惠,所下號令,不為空言」。
URN: ctp:ws419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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