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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二十

《卷一百二十》[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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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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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一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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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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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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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祐四年春正月戊寅,賜蔡州學田十頃。壬午,命侍御史知雜事姚仲孫同詳定茶法。 詳定茶法所請自今商人對買全買茶,毎一百貫、六十貫見錢四十貫,許金銀折納,從之。 詔禮部貢院,諸州軍貢舉人數多不均,宜約舊額增損以聞。 龜兹國、沙州並遣人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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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免南平軍瑞陽鍚務所欠鍚三萬九千餘斤。丙戌,詔:「天下獄有大辟,長吏以下,並聚㕔慮問有飜異或其家訴寃者,聽本處移司,又不服,即申轉運司,或提㸃刑獄司差官別訊之」。 又諸路提㸃刑獄朝臣,給當直兵士三十人,武臣二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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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內藏庫主者言:「嵗裁出緡錢六十萬以助三司,蓋始於天禧三年十二月時,詔書切戒三司,毋得復有假貸,自明道二年,距今纔四年,而所借錢帛凡九百十七萬二千有餘,請以天禧詔書申飭之」。奏可,乙未,詔應祖父母父母服闋後,不以同居異居,非因祖父母財,及因官自置財産,不在論分之限。又詔士庶之家,應祖父母、父母未葬者,不得析居,若期尚逺,即聽以所費錢送官,候葬日給之。此法祖今為律令,故録之。庚子,賜龜兹國佛經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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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丙午,賜河北縁邊諸軍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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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祔葬章惠皇太后於永安陵之西北隅。初,殿中侍御史張奎請親祀髙禖,下禮院詳定。庚戌,禮院上其儀,詔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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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洪州別駕王䝉正除名,配廣南編管,永不録用。初,其父婢霍撾登聞鼓訴䝉正誣其所生為異姓,以規取財産,及置獄益州鞫之,并得䝉正嘗與霍私通事,故再貶之,其女嫁劉從徳,詔自今不得入內及它子孫,不得與皇族為婚姻。初,劉羙為嘉州都監,䝉正欲嫁女與其子從徳,䝉正父有才智,獨不肯,䝉正固請之。一日,以婚書告家廟,父大慟曰:「吾世為民,未嘗有通姻戚里者,今而後必破吾家矣!」此據范蜀公記事。又稱䝉正家有訟,䝉正入獄,竟死於獄中,當考。髙若訥傳云:若訥為知雜御史,王䝉正知蔡州,若訥言:「䝉正起禆販,因縁戚里得官,向徙彬州,物論稱不平,今與之大州,可乎?」詔寢其命。按若訥為知雜日,寳元元年十二月,此時䝉正已編管,不知蔡州除命在何時也,必前此乃可,若然,則若訥有言,亦必不在為知雜後也。從徳女,即遂國夫人也。別志所書富弼繳詞頭事,更當詳考。甲寅,詔禮部貢院,自今三月一日申請貢舉,其舉人到省,以十一月二十五日為限。先是,崇政殿說書賈昌朝言:「舉人有親戚仕本州,或為發解官及侍父母逺官,距本州二千里,宜敇轉運司選官類試,以十率之,取三人」。詔兩制議,而翰林學士丁度等言:「貢舉舊制以五月一日申請,十月二十五日上名於省,若二千里而移試,或有不及,願稍寛其期,聽如昌朝說」。故降是詔。自是,諸路始有別頭試。 除邕州管下谿洞諸州天聖五年以前所逋租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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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祔章惠太后神主於奉慈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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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徳音降東、西京及靈駕所過州縣囚罪一等,徒以下釋之。 詔自今內品有犯,並勘罪檢刑名杖數聞奏,降所屬斷遣。時髙品、陳崇祐抵罪贖金,令未得與差遣,因有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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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賜御史臺册府元龜及天下圖經各一部。乙丑,置赤帝像於宮中,以祈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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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詔侍御史知雜事姚仲孫司諸路提㸃刑獄考課之法。先是,諸路復置提㸃刑獄,還朝,多擢為府官,仲孫請第其課為三等升黜之,故即以命仲孫。 詔河北縁邊安撫使、兼提舉縁邊諸州軍寨,便糴糧草。 賜常州學田五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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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詔應責授諸州上佐、文學、參軍等,經十年無過而願自便者,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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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甲戌朔,以崇政殿說書、司封員外郎、直集賢院賈昌朝,祠部員外郎、崇文院檢討王宗道,屯田貟外郎、國子監直講趙希言,主客員外郎、國子監直講楊安國,並兼天章閣侍講,預內殿起居,比直龍圖閣,而班直館本官之上。天章閣置侍講自此始。元年正月,昌朝等初為崇政殿說書。 追復秘書少監盧多遜為工部尚書,妻京兆郡太君蘓氏為京兆郡夫人,以其子水部員外郎察援赦自陳也。尹洙銘察墓云:察得召對,從容敘多遜得罪事,言已流涕,上感動,故有是命。戊寅,詔禮部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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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臣多獻祀髙禖頌己夘各賜敇書奬諭大理,評事、史館檢討王洙亦賜焉,帶職京官降敇書自洙始。丙申,內出章惠太后閤金千餘兩,市莊園邸舍以給萬壽觀,建廣愛殿,奉安章惠御容故也。 先是,詔從叚少連所請,尚書省官帶內外制及兼三司副使,不赴集議者,以違制論,集賢校理趙良規以為不可,上言曰:「國朝故事,令敇儀制,别有學士、知制誥、待制、三司副使,著位視品,與前朝異同,無在朝敘職、入省敘官之說,若全不論職,則後行員外郎兼學士,在朝立丞郎上,入省居比駕下。知制誥。待制入朝,與侍郎同列,入省分厠散郎。員外郎任三司副使、郎中任判官,在三司為參佐,入本省為正員,所以舊來議事,集尚書省官帶職者不赴,别詔三省悉集,則及大小兩省。內朝官悉集,則及學士、待制、三司副使,更集他宫,則諸司三品、武官二品,各次本司長官。故事,尚書省官帶知制誥,中書省奏班簿,是以尚書省、御史臺了不著籍,故有絶曹之語。又凡定學士、舍人、兩省著位,除先後入外,若有升降,皆特稟朝㫖,豈有在朝入省,迭為髙下?」詔御史臺、禮院詳定,久不决,於是判禮院馮元等奏曰:「㑹議之文,由來非一,或出朝廷別㫖,或徇官司舊規。故集本省者,即南省官。集學士、兩省臺官者,容有內制、給舍、中丞、集學士、臺省及諸司四品以上者,容有卿監。集文武百官者,容有諸衛。蓋謀事有大小,集官有等差,率繫詔文,乃該餘職叚,少連以太常易名之細,考功覆議之常,誤謂羣司普當㑹席,列為具奏,嬰以嚴科,遂使絶曹清列,還入本行,分局常員,略無異等,請臣僚擬諡,止集南省官屬,或事縁體大,臨時敇判,兼召三省臺寺,即依舊例」。御史臺別奏云:「今尚書省官,任內制者,係臺省之籍,無坐曹之實,論職官之言,正為絶曹者設,豈可受祿則繫官定俸,議事則絶曹為辭。況王旦、王化基、趙安仁、晁逈、杜鎬、楊億,皆嘗預議於尚書省,故相李昉為主客郎中、知制誥日,屢經都省議事,散騎常侍徐鉉見江南舊士所說,次苐略同,又議大事,僕射、御史大夫入省,惟僕射至㕔下馬,於今行之,所以重本省也。故都堂㑹議,列狀以品,就坐以官,忽此更張,恐非通理」。禮官吳育曰:「兩奏各有未安,尚書制度雖崇,亦天子之有司,在朝廷既殊班列,有司輙易尊卑,是以朝省為彼我,官職分二事也。兩制近職,若有事議,而云絶班不赴,非所以求至當。且知制誥,中書省奏班簿,是謂絶班,翰林學士亦知制誥,不絶班簿,此因循之例,未為確㨿,縱絶班有例,而絶官無聞,一人命書,三省連判,而都無所係,止為俸錢,豈命官之理?今取典故中最明一事,足以質定」。祥符五年,僕射上事儀,絶班之官,別頭贊引,不與本省官同在迎班。請凡㑹議省官帶近職者,別作一行而坐,自為敘列,非以相壓。若詔兩制、臺省諸司衛官畢集,則各從其類,自作一行,書議如其次」。詔:「尚書省議事,應帶職官三司副使以上,並不赴,如遇集議大事,令赴,別設坐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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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翰林學士丁度等上所撰國朝時令一巻,詔以五月朔入閤,因讀時令,尋復問禮官,朔日、夏至入閤可否,皆言五月朔朝,㑹合唐舊制。雖是大祀,比冬至圜丘禮成受賀在質明後無嫌。然據易象月令及蔡邕有閉關靜事不賀之說,鄭康成㨿樂緯春秋說,夏至有前殿從八能作樂,後漢常行其儀。今入閤讀令,既屬嘉禮,在朔與假,本無所礙,惟夏至則經義有妨。或自聖裁,約用漢法」。詔改以七月朔入閤,讀時令。尋又罷。 判鴻臚寺宋郊言:請自今外夷朝貢,並令詢問國邑風俗、道途逺近及圖畫衣冠人物兩本,一進內,一送史館。從之。按晏、殊前已有此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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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州團練使劉從廣娶荊王元儼女,庚子,授從廣滁州防禦使,時年十七。帝遇從廣特厚,猶以章獻故也。 同知禮院吳育言:「舊藏禮文故事,類例不一,請擇儒臣與本院官,約古今制度參定,為一代之法」。從之。慶厯四年正月書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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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詔廣、桂、邕三州通判在任物故者,如廣南知州例,與一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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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乙巳,譯經使呂夷簡上所定景祐法寳新録》二十一巻。 賜宣州學田五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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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禁廣西路民庸雇溪洞婦女,犯者以違制論。丁未,詔學士院,自今制策登科人,並試策論各一道。時將作監丞富弼獻所為文,命試館職,弼以不能為詩賦辭,上特令試策論,因有是詔。弼尋授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弼除職在五月癸亥,今并書。辛亥,賜茅山王欽若所建庵為五雲觀。天聖三年十一月欽若卒時,劉隨云云,或移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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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契丹遣林牙啓聖節度使耶律祥、崇祿少卿張素民來賀乾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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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賜汴口開河役卒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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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王曾,罷為左僕射、資政殿大學士、判鄆州。吏部侍郎、參知政事宋綬,罷為尚書左丞、資政殿學士、禮部侍郎、參知政事蔡齊,罷為吏部侍郎,歸班。天聖中,曾為首相,夷簡參知政事,事曾甚謹,曾力薦夷簡為亞相,未幾,罷夷簡為首相,居五年罷,不半嵗復位。李廸為次相,與夷簡不協,夷簡欲傾廸,乃援曾入使樞宻,不半嵗廸罷,曾即代之,始曾久外,有復入意,綬實為曾逹意於夷簡,夷簡即奏召曾,及將以曾代廸綬,謂夷簡曰:「孝先於公,情契不薄,宜善待之,勿如復古也」。夷簡笑諾其言,綬曰:「公已位昭文,處孝先以集賢可也」。夷簡曰:「不然,吾雖少下之,何害?」遂請用曾為首相,帝不可,乃為亞相。既而夷簡專决,事不少譲,曾不能堪,論議多不合,曾數求去,夷簡亦屢丐罷,帝疑焉,問曾曰:「卿亦有所不足耶?」曾言:「夷簡招權市恩」。時外傳夷簡納知秦州王繼明饋賂,曾因及之,帝詰夷簡,至交論帝前,夷簡乞置對,而曾言亦有失實者,帝不悦,綬素與夷簡善,齊議事間附曾,故并綬、齊皆罷。初命曾以左僕射知青州,既入謝,求改鄆州,乃下學士院貼麻,加資政殿大學士、判鄆州,蓋僕射典州,當云「判」,不當云「知」,翰林學士丁度失之也。龍川志載王曾復入相,由宋綬及呂夷簡事,當不誤。然所稱嵗月及人姓名,頗差殊,今據國史略加删潤,庶得其實。 吏部侍郎、知樞宻院事王隨,戶部侍郎、知鄭州陳堯佐,並為平章事,隨加門下侍郎,堯佐守本官,呂夷簡嘗宻薦二人可用故也。自薛居正後,初相無越遷門下侍郎者,丁度始誤草制,因不復改。 禮部侍郎、參知政事盛度知樞宻院事。工部侍郎、同知樞宻院事韓億,三司使、吏部侍郎程琳。翰林學士承㫖、兼龍圖閣學士石中立,並為參知政事。樞宻直學士、左司郎中王鬷為右諫議大夫、同知樞宻院事。乙丑,召宋綬入侍經筵。 新知樞宻院事盛度言:「奉敇,孟夏薦饗太廟,已受戒誓,而有除命。故事,樞宻不差攝行祠事」。詔以后廟攝太尉趙賀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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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奉國留後、知樞宻院事王徳用為定武節度使,禮部侍郎、知樞宻院章得象並為户部侍郎,尋改徳用為安徳節度使,仍更武定軍曰武康軍,時言者以武定犯真宗諡號故也。 詔福建路有以野葛毒人者,徙其家嶺北編管,永不放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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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四月乙亥,知徐州李廸言:「所部滕縣與兖州接境,欲因行縣祀岱嶽,并至景靈宮祝聖算,禱皇嗣。上謂參知政事韓億等曰:「大臣當詢民間利病,以分朝廷之憂,祈禳之事,豈為政耶」詔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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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制誥王舉正以宰臣陳堯佐之婿,引故事避嫌,戊寅,改為龍圖閣待制。時龍圖閣待制張逸權知開封府,請仍舊班舉正下,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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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夘,改昭武軍為寜武軍,以犯宣祖諡號也。上封者言:「比嵗三司副使,不問才否,例遷龍圖閣待制,容有濫恩,請自今別議補授」。庚辰,詔三司副使嵗滿當遷者,勿以例除,臨時聽㫖。 賜故將作監丞張唐卿家錢五萬、帛五十匹、米麥各五十斛。唐卿,進士第一人及第,通判陜州,其於吏事如素習。民有母再適人而死,及葬其父,恨之不得祔,乃盜母之䘮同𦵏之。有司請論如法,唐卿時攝州事,乃曰:「是知有孝,而不知有法耳」。奏釋之。未幾,丁父憂,毀瘠嘔血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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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命刑部員外郎、直史館宋祁權同修起居注。先是,召用太常丞、集賢校理、知宣州葉清臣,而清臣未至,祁以父名玘,且病羸,不任久立,辭之,改命刑部員外郎、集賢校理趙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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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河北屯田司都監、崇儀副使楊懐敏為北作坊副使、同管勾屯田公事,右侍禁、閤門祗候何九齡為左侍禁。前年大水,壊縁邊八州軍堤岸,而懐敏等修治有勞,特遷之。 知施州、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劉允忠為東頭供奉官。始天聖九年,溪蠻譚彥綰、向進等冦永寜寨,嘗詔天賜等州招輯,而皆以姻黨相庇援,數出擾邊,至是為允忠誘降,故賞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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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詔流內銓,自今引對磨勘奏舉選人,並前一日以歴任合除官擬進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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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修中牟縣列子觀,仍給田五頃,宰相王隨請之也。王隨請修觀㨿春明録,實録於景祐元年七月甲午已書仍書給田五頃,今此又書,但無給田事,蓋重出也。止存此,削去元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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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言州民朱道誠母病家貧,截髪求醫。母卒,廬墓下,旁有冬笋生,丁亥,賜道誠絹十匹,米十斛,令官吏常撫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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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武寜節度使夏守恩除名,配連州編管。守恩為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恃寵驕恣不法,而其子元吉通賂遺,市物多不與直,轉運使楊偕、張存欲按其事,定州通判李參因發其受枉法贓,詔侍御史趙及與大名府通判李鉞鞫問得實,法當死,特貸之。守恩弟殿前都指揮使、定國節度使守贇,罷軍職,改鎮海節度使,赴本鎮。守贇子四方館使、榮州刺史元亨,亦出知衛州,守恩卒於貶所。參,湏城人,及良鄉人也,內侍岑守中與堂吏受賕撓法,及皆劾正其罪,參尋擢知荆門軍。 光州言秘書監致仕丁謂卒,王曾聞之,語人曰:「斯人智數不可測,在海外猶用詐得還,若不死,數年未必不復用,斯人復用,則天下之不幸,可勝道哉?吾非幸其死也!」五月壬寅朔,鹽鐡副使、兵部員外郎陳貫為刑部郎中、直昭文館、知相州,用閏月庚辰詔書也。張師正《倦逰録》云:陳學士貫為省副時,三司有一胥魁,桀黠狡獪,潛通權倖,省中之事,率以咨之,每聲諾,使簉往往,陽為欠伸,不敢當其禮,陳聞而不平,决入省斥逐之,既來參見,嚴顔以待,胥知其意,奉事彌謹,稟承明敏,舉無留事,嵗餘,陳亦善待之,一日,陳謂胥曰:「宅中欲㑹一二女客,何人可使幹辦?」曰:「某公事之隙,暫往督視亦可」。陳不知其心有包藏,乃曰:「爾若自行,甚善。宴席所須,十未具一」。胥乃携十餘嵗,女子於東華門街,挿紙標子于首,曰:「為陳省副請女客,今監廚無錢賠僃,鬻此女子,要若干錢」。遂結皇城司宻邏,俾潜以聞,朝廷將行黜降,賴宰臣辨解,終嵗竟罷去,止得集賢學士,舊例省副罷,皆得待制。按陳貫以景祐二年八月為戶部副使,三年正月為鹽鐡副使,四年五月除直昭文館、知相州。舊例省副罷,即得待制,貫止得館職,師正所録,或是當時實事,然閏月庚辰已有釐革指揮,又恐非也。貫得集賢學士,亦師正誤,今姑存此,更竢考詳。 翰林侍講學士、兼龍圖閣學士、戶部侍郎馮元卒,特贈户部尚書,諡章靖。元性簡厚,不治聲名,非慶弔未嘗過謁兩府,執親䘮,自括髮至祥練,皆案禮變服,不為世俗齋薦,遇祭日,與門生對,誦說孝經而已,多識古今臺閣品式之事,尤精易,與孫奭俱名大儒,凡議典禮,多出二人,然論者謂元所陳,但務廣博,不如奭之能折𠂻也。元不如奭,此據言行録。戊申,命權三司使王博文同詳定茶法。庚戌,羙人俞氏生皇子,上以諭輔臣,王隨等皆再拜稱賀,遂御崇政殿,録繫囚,雜犯死罪,降徒流,流以下釋之。是日,皇子不育。慶厯元年五月乙丑,初贈官、封王,賜名。乙夘,以旱遣使,决三京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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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遣刑部郎中、判戶部勾院李宗詠往江南西路體量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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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滑州上靈河縣民黄慶家蠶自成被,長二丈五尺,闊四尺,賜茶綵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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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有芝生於化成殿柱,召近臣宗室觀之,仍出御製《瑞芝詩賜宰臣王隨以下,翌日,儒臣並為賦頌以獻,右司諫韓𤦺言:「《春秋》之法,但記災異,至於祥瑞,略而不書,豈不以君閲瑞牒則意安,覩災符則心懼,意安則政怠,心懼則徳修,聖人垂戒之深,其㫖斯在。臣愚望陛下特以災異為重,一政教之間,思所未至者,隨其變而應之。至於珍祥竒瑞,雖陛下仁愛,亦望日謹一日,以雖休勿休為念,則昊穹降鑒,答陛下寅畏之心,生靈遂宜,䝉陛下慈惠之澤,自然時和嵗豐,家給人足,永獲上瑞之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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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夘,以樞宻院禮房副承㫖木令遵為禮賔副使,時延州蕃官金明縣都監李士彬殺義男及堂姪女三人,法當死,令遵與士彬家連昏姻,議者恐令遵漏泄機事,故出之,尋有詔以士彬世官金明,特貸死澧州,逃卒匿民家,傭以自給。一日,誣告民家事摩駞神,歲殺人十二以祭州,逮其族三百人繫獄,久不决,詔遣御史臺推直官方偕就劾,偕令卒䟽所殺主名按騐皆亡狀,事遂辨,侍御史知雜事龎籍薦之,戊辰,為殿中侍御史裏行。偕,莆田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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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甲戌,命禮賔使白仲逹、入內供奉官蘇紹榮奉安太祖御容於揚州建隆寺。景徳中,嘗即寺置殿,繪御容,而其制庳陋,㑹占者言東南有王氣,乃易以塑像,更命新殿曰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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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廣南東西路轉運司言:「所部梅、春、循、新、邑、欽、融、桂、昭、容、白、瓊、崖等州,皆烟瘴之地,請自今所差京官使臣,並二年一替,至嵗滿,從本司保明,與遷一官」。從之。甲申,詔杭州捍江軍士,自今毋得他役。丙戌,録唐李氏、周柴氏、晉石氏。李煜、錢鏐、孟昶、髙季興之後為三班借職奉職,或遷其官,或授試銜。李氏八人,柴氏五人,石氏、煜、鏐各二人,昶、季興各一人。丁亥,又録唐李氏宗屬為借職者十一人,為助教者五十三人,免解者五人,免徭役者三十七人。周柴氏宗屬遷官者一人,為奉職者三人,長史、助教者二人,免徭役者十一人,仍各賜錢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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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以御製神武秘略,賜河北河東陜西縁邊部署、鈐轄、知州軍,每得代,更相付授。始,韓億同知樞宻院事,建言武臣宜知兵書,而禁不傳,請纂集其要賜之,上於是作《神武秘略》凡三十篇,分十巻,仍自作序焉。甲午,皇姪左監門率府副率宗實,特遷右內率府率。宗實,江寜節度使,允譲,第十三子也。生四嵗,養於宮中,時方六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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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權判都省宋綬言:「本省集官覆諡,而請諡之家,皆自具飲饌。夫考行易名,用申勸沮,而享其私饋,頗非政體。請自今官為給酒食」。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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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詔開封府、國子監及別頭試,自今封彌、謄録如禮部,從左司諫韓琦之請也。 又詔國子監以翰林學士丁度所修禮部韻略頒行。初,崇政殿說書賈昌朝言,舊韻略多無訓釋,又疑混聲與重疊出字,不顯義理,致舉人詩賦或誤用之。遂詔度等以唐諸家韻本刋定,其韻窄者凡十三處,許令附近通用。疑混聲及重疊出字,皆於本字下解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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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杭州言是月乙亥,大風,江潮溢岸,髙六尺,壊堤千餘丈,詔遣中使往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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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癸夘,詔河南府省諸陵栢子户,永安陵、永昌陵各留四十,永定陵五十。時上封者言陵寢已有奉先指揮給灑掃,而栢子戶多富民竄名籍中,以規避徭役,故令自上戶減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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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詔御史臺主簿自今滿二年與改京官。丁未,詔河北、河東轉運司密下諸州,繕器械、完城壁,以嚴邊偹。 始范諷責授武昌行軍司馬,㑹乙未,赦書落責授,徙保信,聽居舒州,既遭母䘮,於是許歸齊州,持服諷日飲酒自縱,所與逰者輙慕其所為,時號「東周逸黨」,顔太初作《逸黨詩》以刺之,而姜潛亦嘗貽書以䟽其過。潛,奉符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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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有星數百皆西南流,其最大者一星至東璧沒,光燭地,久之不散,已而黑氣長丈餘,出畢宿下。己未,詔命官犯私罪情輕,欲鎻㕔應舉者聽之。辛酉,詔三司出銀十五萬兩下河北路,絹十萬下河東路,助糴軍糧。 知越州蔣堂言:「太子中舍致仕齊執象,有子廓,為荊湖南路提㸃刑獄,唐為吉州司理參軍,執象與其妻皆年髙居里中,而唐仍累仕不歸,請除唐隣近一官,以便侍養」。詔唐使歸置,廓不問。廓,㑹稽人,在湖南,能任其職,潭州鞫繫囚七人為強盜,當論死,廓訊得其狀,非強,付州使劾正,乃悉免死,不取以為功。平陽縣自馬氏時,稅民丁身錢,嵗輸銀二萬八千兩,民生子至壯不敢束髮,廓奏悉蠲除焉。唐既坐責,雖置廓不問,然士論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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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許新荆湖南路轉運使、兵部員外郎、集賢校理劉立禮歸館供職,以母老自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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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癸酉,詔諸縣令佐兼監茶酒鹽税者,自今賞罰減正監官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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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出內藏庫絹三十萬下河北路,市糴軍儲。 越州言大水漂溺民居,詔以錢賜被溺之家有差。丙子,兵部員外郎、知制誥謝絳為契丹生辰使,供僃庫使,連州刺史、帶御器械張茂實副之。起居舍人、直史館、知諫院髙若訥為正旦使,西京左藏庫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夏元正副之。
52
庚辰,涇州言歩軍都虞候、端州防禦使孫維鄴卒。維鄴初從曹利用討陳進有功,及利用長樞宻,欲擢用維鄴,維鄴惡其權盛,數以疾辭,遂除左龍武將軍致仕。利用貶,乃落致仕,累遷涇原路部署、兼知渭州,嘗建言:「蕭關故道,前控大川,善水草,賊騎所從出也,誠得屬羌,與俸賜,且覊其酋領,使為籓籬,則可無西顧憂矣」。維鄴以崇儀副使致仕,及落致仕,實録當有之,須細檢。戊子,太常博士曾易占除名,配廣南衙前編管,坐前知玉山縣受賕事發,監察御史裏行張宗誼按其罪,法當死,特貸之。易占,致堯子也。王安石作易占墓誌言:「易占坐知信州錢仙芝所誣,故失官。
53
壬辰,修石州伏落寨成,賜知州及都廵檢使敇書奬諭。甲午,詔天下常平倉錢榖,自今三司及轉運司無得借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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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詔關中舊俗豪縱,凡衣冠子弟自今一犯罪而情涉凶悖者,並繫獄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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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許、華、福二州立學。 徙相州造船務於天雄軍。九月庚戌,詔閤門於紫宸殿垂拱殿刋石為百官位表。戊午,判鄆州王曾言,請如馮拯判陳州例,錢榖文字免簽書。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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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詔諸司使副至三班使臣任川、廣而合該遷官者,如京朝官例,許三兩月前申發磨勘文字。丙寅,三司言:「東頭供奉官錢遜奏,信州鉛山産石碌,可烹煉為銅。今池、饒、江三州錢監並闕銅鑄錢,請遣遜與本路轉運使試驗以聞」。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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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夘,御邇英閤讀唐書,因詔唐書列傳止取事義切於規戒者讀之。 密州大姓王澥私醸酒,隣人往捕之,澥紿奴曰:「此盗也」。使盡殺其父子四人,州論奴以法,而澥獨不死。大理寺詳斷官鄭人蔣偕,當澥及奴皆大辟,宰相陳堯佐右澥,知審刑院宋郊力争,卒抵澥死,堯佐不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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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癸酉,命郊判吏部流內銓。時災異數見,詔開寺觀為人祈福,郊言此非所以應天也。開寺觀、祈福,據郊正傳。郊改判銓,百官表在十二月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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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邇英閣讀正說謹罰篇,述後漢光武罷梁統從重之奏,帝曰:「深文峻法,誠非善政」。宋綬對曰:「王者峻法則易,寛刑則難,夫以人主得專生殺,一言之怒,則如雷如霆,是峻易而寛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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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禮院言章惠皇太后請如孝惠皇后例不立忌。詔從之,仍於其日特不視事,禁屠宰。
61
丙子,御邇英閣讀正說養民篇,帝曰:「尸子言君如杅民,如水,何也?」丁度對曰:「水隨噐之方圓,若民從君之好惡,是以人君謹所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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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權知開封府張逸言:「頃禁臣僚及皇親命婦上章表禁中,以希求恩澤。比來漸通請謁,宜令所經官司糾劾以聞」。詔可。開封僧有求內降免田稅者,逸固執不從,上曰:「有司能守法,朕何憂也!」明道二年五月十三日閤門奏可考。辛夘詔:殿侍換文資者,自今後令國子監試詩二首,習經學者試平文十道,詩不至紕謬,文通四為合格」。 又詔三班差使、殿侍犯公罪者,聽以贖論。癸巳,翰林學士李淑請班其父樞宻直學士若谷下,詔從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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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邇英閣講《春秋》,上曰:「《春秋》自昭公之後,魯道陵遲,家陪用政,記載雖悉,而典要則寡,宜刪去蔓辭,止取政教事節講之」。因謂宋綬等曰:「《春秋》經㫖,在於奬王室,尊君道,邱明作傳,文義甚博,然其間録詭異,則不若《公羊》、《穀梁》二傳之質」。綬等對曰:「三傳得失,誠如聖言。臣等自今凡邱明所記,事稍近誣,及陪臣僣亂,無足勸戒者,皆畧而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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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同知樞宻院事章得象言,開封府進士章仲昌,臣鄉里踈屬,實無藝業,近聞訟訴發解不公事,請牒歸其家,從之。時鎖㕔應舉人特多,開封府投牒者至數百,國子監及諸州不在焉。及出榜,而宰相陳堯佐之子博古為解元,參知政事韓億子孫四人皆無落者,故嘲謗羣起。然殿中侍御史蕭定基與直集賢院韓琦、吳育、王拱辰實司試事,非有所私也。章仲昌事實録偶脫,據司馬光朔厯及范鎮東齊記事追附,並取光記聞,記聞所載,或與記事不同,則記聞誤,記事不誤也。十一月己亥朔,中書言:「虞部郎中魯傑,九月七日請致仕,十月七日降敕録其子九齡為試校書郎,而傑以九月二十五日卒,屯田郎中唐冕,四月二十二日請致仕,五月七日降敇録其子鑑為試校書郎,而冕以閏四月十一日卒,當追還所録恩」。詔特與之。
65
辛丑,詔河北轉運司:「如聞城邑上户,近嵗多徙居河南或京師,以避徭役,恐邊郡寖虛,宜令本路禁止之」。太常丞、集賢校理、判鹽鐡勾院、同修起居注葉清臣,上所著《升平舉要》十篇,壬子,命為直史館。癸丑,詔進士、諸科舉人嘗經御試,及景徳四年曾得解,大中祥符元年得解而至今三舉者,並特許就南省試。丁巳,詔諸縣壯丁本以僃盜賊,自今毋得差防送及它役使。
66
己未,出內藏庫紬綿五十萬下河北、陜西路,市糴軍儲。癸亥,罷登、萊州買金場。 嘉勒斯賚遣使李博木喇斡等來貢方物。
67
十二月戊辰朔,河北轉運司奏,修塞橫壠决河合用錢糧,乞早撥赴河口,以來春興役。上令轉運司再計度從何處修塞,河勢從何處赴海,有無壅滯,保明復奏。去年五月已有權停指揮,不知何故又有此,然此但據朔、厯它無有也。庚午,上封者言:「西川、廣南、福建路知州軍、通判、知縣闕,審官院嘗積三五處,而不以先後定差,其公田有無,地之逺近,率多不均,請自今預籍,合入逺官姓名,遇闕即以次移差」。從之。
68
壬申,以右諫議大夫李允元為給事中、知同州。初,上欲除允元兼集賢院學士,執政言:故事,經科出身,雖官至給諫無帶職者,遂罷之。 詔諸路轉運使、提㸃刑獄及知州軍、通判,自今按察所部官,須具實狀以聞。 給真定府路州學田各五頃,仍詔自今須藩鎮乃許立學,它州勿聽。
69
庚辰,改益州路鈐轄及走馬承受公田並為益利路。甲申,忻、代、并三州言:「地震,壞廬舍,覆壓吏民,忻州死者萬九千七百四十二人,傷者五千六百五十五人,畜牧死者五萬餘,代州死者七百五十九人,并州千八百九十人。知忻州祖百世、都監王文恭、監押髙繼芳、石嶺關監押李昊並傷,而前忻州監押薛文昌、并州陽興寨監押苖整皆死」。詔賜百世、整及文昌之家錢各十萬文,㳟繼芳、昊各五萬,其軍民死傷者皆賜有差。自是河東地震,連年不止,或地裂泉涌,或火出如黑沙狀,一日四五震,民皆露處。
70
乙酉,命侍御史程戡往并、忻州體量安撫。 右司諫韓琦上䟽曰:「臣聞動民以行不以言,應天以實不以文,先儒之大議也。故宋景公熒惑守心,不忍移臣庶之咎,子韋稱君有至徳之言,熒惑必徙三舍,此則以實應天之效也。唐明皇以太陽虧蝕,悉令赦徒𨽻之人,宋璟謂可以至誠動天,不在徳音頻降,此則以文應天之弊也!臣伏覩嚮者興國寺䨇閣災延,及開先祖殿,不踰數刻,但有遺燼,復聞仰觀垂象,或失經行,蓋人事之已形,致天變之嗣發,其猶影響,諒非徒然,當是時,臣謂陛下宜虛佇以求直言,側身而修庻政,有功則賞以絶其僥倖之路。有罪則罰,以清其姦慝之源,旌別賢愚,撙節財用,抑宴私過度之樂,休營造不急之務,决獄使之無濫,出令斷於必行,斯所以念祖宗之艱難,答天意之警悟也!而陛下眷三京以肆赦宥,走群望以罄祠祝,內自禁掖,外及寺觀,並與祭醮,逮越朔晦,今北道數郡,繼以地震上聞,即命使軺,就崇法供,矧兹近塞,俯接殊隣,豈無間諜之人,往道祈禳之事?徒彰自恐,或誚無稽,雖陛下欽順上天之誠,可謂至矣,其於消伏災眚之道,則猶未然,夫弛刑網以貸頑悖之民,損國貲以奉㳺惰之軰,将欲召丕貺,感靈心,是猶卻行以求前,揚湯而止沸,無益之驗,信昭昭矣!臣苟隱情惜已,不能獻忠盡言,使陛下常以禮緇黄,薦牲幣為修徳除患之本,則臣豈不上負陛下懼災思政之意哉?且地震者,女謁用事,臣下專政之意也。今震在北,或恐上天孜孜譴告,俾思孽敵之為患乎?亦望自今而後,務在嚴勵守臣,宻修兵僃,審擇才謀之帥,悉去懦武之士,明軍法以整驕怠之卒,豐廩實以增儲偫之具。或曰:今北敵守盟約甚固,奉朝廷有禮,初無釁隙,保不騷動,未可生事,以疑敵心,此寛陛下宵旰之憂可也,為國家之計則踈矣」。旬餘,琦復上䟽言:「近聞大慶殿及諸處復建道塲,及分遣中使,遍詣名山福地,以致請禱,臣以謂陛下俯從常禮,不得已而為之,是亦逹寅畏之深㫖也。臣切以天埀祅象,地見災符,前世之君覩之感悟,以為禳祈之法,則必徹樂減膳,修徳理刑,大則下詔以求讜言,側身而避正殿,是以天意恱穆,轉為福應,願陛下法而行之,復恐此後宮中或有宴飲之事,欲望比於常時,稍用減節,不獨仰奉於天戒,斯實上安於聖躬,臣子之心,所以昧萬死而獻言者,正在是也。且大慶殿者,國之路寢,朝之法宫,陛下非行大禮、被法,服則未嘗臨御,臣下非大朝㑹,則不能一至於庭,豈容僧道凡庸之人,繼日累月,喧雜於上,非所謂正法度而尊威神也!昔唐髙祖立皇太子,將㑹命婦於宣政殿,博士袁利諫曰:前殿正寢,非命婦宴娛之地,望請命婦㑹於別殿,自可僃極恩私。髙祖納之,即令移於麟徳殿,臣亦望今後凡有道塲設醮之類,並於別所安置,惟陛下特霽天威,一加詳納,天下幸甚!」 給徐州學田五頃。庚寅,龍圖閣學士張逸為樞宻直學士、知益州。逸凡四至蜀,諳其民風,華陽縣鄒長殺人,誣道旁行者,縣吏受賕,獄既具,乃使殺人者守囚,逸曰:「囚色寃,守者氣不直,豈守者殺人乎?」囚始敢言,而守者果服,立誅之,蜀人以為神。㑹嵗旱,逸使作堰,壅江水,溉民田,自出公租,減價以賑民。初饑,多殺耕牛食之,犯者既配關中,逸奏「民殺牛以活將死之命,與盗殺者異,若不禁之,又將廢穡事,今嵗小稔,請一切放還,復其業」。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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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夘,徙淮南轉運使叚少連為陜西轉運使。時駙馬都尉柴宗慶知陜州,縱其下擾民,少連入境,即劾奏之。壬辰,徙知饒州范仲淹、知潤州,監筠州稅余靖、監泰州税,夷陵縣令歐陽修為光化縣令,上諭執政,令移近地故也。上諭執政據朔、厯,獨尹洙不徙。 先是,京師地震,直史館葉清臣上䟽曰:「天以陽動,君之道也。地以隂靜,臣之道也。天動地靜,主尊臣卑,易此則亂,地為之震。乃十二月二日丙夜,京師地震,移刻乃止,定襄同日震,至五日不止,壞廬寺、殺人畜幾十之六,大河之東,彌千五百里而及都下,誠大異也。屬者熒惑犯南斗,治歴者相顧而駭,陛下憂勤庶政,方夏泰寜,而一嵗之中,災變仍見,必有下失民望,上戾天意,故垂戒以啟廸清衷,而陛下泰然不以為異,徒使內侍走四方,治佛事,治道科,非所謂消伏之實也。頃范仲淹、余靖以言事被黜,天下之人,齰舌不敢議朝政者,行將二年,願陛下深自咎責,詳延忠直敢言之士,庶幾明威降鑒,而善應來集也」。書奏數日,仲淹等皆得近徙。按實録、正史,景祐四年皆不書京師地震,明年十二月甲子,乃書京師地震。甲子,初二日也,而清臣傳獨云:是冬,京師地震,䟽又云十二月二日丙辰,京師地震,移刻而止,豈㑹要、實録、正史皆偶遺忘,今用清臣傳語及䟽語附范仲淹等,內徙後,仲淹等內徙,縁清臣䟽奏,附傳亦無有,正傳乃増入,然兩年地震並以十二月二日,疑䟽語或誤以熒惑入南斗,景祐四年亦無其事,惟元年及三年並九月入南斗,并寳元元年八月又入南斗,清臣所指,當是三年事也,附傳䟽語丙夜,或作丙辰。按是年十二月戊辰朔,十七日甲申,考之,長厯皆合,其曰丙辰者,誤也,當依正傳作丙夜。范仲淹既徙潤州,讒者恐其復用,遽誣以事。語入,上怒,亟命置之嶺南,參知政事程琳辨其不然,仲淹訖得免,自仲淹貶,而朋黨之論起,朝士牽連出,語及仲淹者,皆指為黨人,琳獨為上開說,上意解,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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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契丹遣始平節度使耶律甫、衞尉卿王澤來賀正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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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嵗,天下上戶部主戶六百二十二萬四千七百五十三,口一千五百九十二萬五千五百二十七。客戶四百四十三萬八千二百七十四,口七百一十八萬六千九百八十九。 趙元昊既悉有夏、銀、綏、靜、宥、靈、鹽、㑹、勝、甘、涼、𤓰、沙、肅,而洪、定、威、懐、龍,皆即舊堡鎮偽號州,仍居興州,阻河,依賀蘭山為固,始大補偽官以威眀,碩統、張陟、楊廓、徐敏宗、張文顯軰主謀議,以鍾鼎臣典文書,以沁布、開沁、尚對、烏札如定、多特瑪、竇惟吉主兵馬,葉勒仁榮主蕃學,置十八監軍司案:十八監,宋史》作十二監,委酋豪分統其衆,自河北至鄂爾寜山七萬人,以僃契丹、河南洪州、白豹、安鹽州、羅羅天、都威、經山等五萬人,以僃環慶、鎮戎、原州,左廂宥州路五萬人,以僃鄜延、麟府、甘州路三萬人,以僃西蕃囘紇賀蘭駐兵五千人、靈州五萬人、興慶府七萬人為鎮守,緫三十餘萬,而苦戰倚善,鄂善鄂者横山羌,夏兵柔脆不及也,選豪族善弓馬五千人迭直,偽號六班直,月給米二石、鐡騎三千,分十部,𤼵兵以銀牌召酋長,面受約束,創十六司於興州,以揔衆務。
URN: ctp:ws422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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