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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三十五

《卷一百三十五》[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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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四庫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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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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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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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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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厯二年春正月庚戌,詔:「近分陜西縁邊為四路,各置經略、安撫、招討等使。自今路分部署、鈐轄以上,許與都部署司同議軍事。路分都監以下,並聽都部署等節制,違者以軍法論」。 詔河北、京東、西民間以歲不稔,伐樹撤屋,鬻賣甚多,宜令轉運司以省錢依價收市,修蓋新添軍營。又詔京西轉運司速發省倉粟,貸民户二石。辛亥,詔武城節度使、同平章事、駙馬都尉柴宗慶赴本鎮。權御史中丞賈昌朝言:「宗慶前在鄭州,貪汚不法,若更令赴本鎮,恐益以殘民」。乃詔宗慶仍留京師。 東頭供奉官、閤門祗候李志勲落職降監當。初,志勲為京城東廵檢,累獲賊,因擢為閤門祗候,使捕浙東軍賊鄂鄰,而所過逗遛不行,故責及之。 詔麟、府路兵馬罷癃不任征役者,徙近裏州,以省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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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知慶州范仲淹請給樞密院及宣徽院頭子空名者各百道緩急書填,以勸賞戰功及招降蕃部。從之。按仲淹奏議、乞宣頭,乃議攻守二策貼黃,實錄不載二策,獨載貼黃,不知何也。二策已附去年十一月。仲淹又言:「朝廷每有機宻文字,下都部署司,縁本司官員數多,難以衆議,乞止下經略招討司,貴不漏洩」。從之。去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奏,今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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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命翰林學士聶冠卿權知貢舉。初,端明殿學士侍經筵,訪以進士詩賦、策、論先後,俾以故事對,淑退而上奏曰:「唐調露二年,劉思立為考功員外郎,以進士止試策,滅裂不盡其學,請貼經以觀其學,試雜文以觀其才,自此㳂以為常。至永隆二年,進士試策雜文,通文律者,始試策,天寳十一年,進士試一大經,能通者試文,又通而後試策,五條皆通為中第。建中二年,趙賛請以時務策五篇、論表賛各一篇,以代詩賦。大和三年,試帖經,略問大義,取精通者,次試論義各一篇。八年,禮部試以帖經、口義,次試策五篇,問經義者三、問時務者二,厥後變易,遂以詩賦、第一塲論第二塲策第三塲帖經第四塲,今陛下欲求理道,不以雕篆為貴,得取士之實矣,然考官以所試分考,不能通加評較,而毎塲輙退落,士之中否,特係于幸不幸爾。願約舊制,先䇿次論,次賦,次帖經、墨義,而敇有司并試四塲,通較工拙,毋以一塲得失為去留」。詔有司議,稍施行焉。此議按本志與罷殿試相聯書之,不得其時,今附命官知貢舉後,淑以慶歴元年六月出知許州矣自元昊反,聚兵西鄙,並邊入中芻粟者寡,縣官急於兵食,且軍興用度,調發不足,因聽入中芻粟,予劵趨京師,𣙜貨務受錢若金銀,入中他貨,予劵償以池鹽,由是羽毛、筋力、膠漆鐵炭、瓦木之類,一切以鹽易之,猾商貪人,乘時射利,與官府吏表裏為姦,至入椽木二,估錢千,給鹽一大席,大席為鹽二百二十斤,虛費池鹽,不可勝計,鹽直益賤,販者不行,公私無利。朝廷知其弊,戊午,用三司使姚仲孫請,以度支判官、刑部員外郎、祕閣校理范宗傑為制置解鹽使,往經度之,詔復京師𣙜法,宗傑請凡商人以虛估受劵,及已受鹽未鬻者,皆計直輸虧官錢,內地州軍民間鹽,悉收市入官,為置場,増價而出之,復禁永興、華耀、河中、陜、虢、解、晉、絳、慶成十一州商賈,官自輦運,以衙前主之,又禁商鹽私入蜀,置折博務於永興、鳯翔,聽人入錢若蜀貨,易鹽趨蜀中以售,詔皆用其說。 京兆府布衣雷簡夫,隠居不仕,樞宻使杜衍薦之,召見,論邊事甚辯,上說令中書檢真宗用种放故事,呂夷簡言:「士大夫有口才者,未必能成事也,請姑試之」。乃以為校書郎、秦州觀察判官。簡夫,孝先子也。 貸三京鄭孟宿亳泗五州浚汴河丁夫糧,人一斛。壬戌,分遣內臣往河北路催募兵,及萬人者賞之。 詔陜西蕃族內附而無親屬者,並送京西州郡,處以閒田。知慶州范仲淹前奏攻守二議,詔答以將帥累經挫衂,未甚勇果,若幸於或勝,恐非良籌,假令克獲,又煩守備,若且勤於訓練,嚴加捍禦,逺設探候,制其奔衝,見利乃進,觀釁而動,庶可以飬鋭持乆,卿宜深體此意,與鄰路互相應援,協心畢力,有便,宜密具以聞」。仲淹復奏曰:「國家太平日乆,而一旦西賊背徳,凌犯邊鄙,公卿大夫爭進計策,而未能副陛下憂邊之心,且議攻者謂守則示弱,議守者謂攻必速禍,是二議卒不能合也。臣前至延安初,請復諸寨為守禦之備,次則幸其休兵,輙遣一介,示招納之意,朝廷以羣言之異,未垂采納,今臣領慶州,日夜思之,乃知攻有利害,守有安危,何則?蓋攻其逺者則害必至,攻其近者則利必隨守,以土兵則安,守以東兵則危。臣謂攻逺而害者,如諸路深入,則將無宿謀,士無素勇,或風沙失道,或雨雪彌旬,進則困大河絶漠之限,退則有乘危扼險之憂。臣謂攻近而利者,在延安、慶陽之間,有金湯、白豹之阻,本皆漢寨,沒為賊境,隔延慶兵馬之援,為蕃漢交易之市,姦商往來,物皆叢聚,此誠要害之地,如別路入㓂,數百里外,應接不及,則當逺為牽制,金湯、白豹等寨,可乘虛取之,因險設陣,布車橫塹,不與馳突,擇其要地,作為城壘,則我無不利之虞,至於合水、華池、鳳川、平戎、柔逺、徳靖六寨,兵甲糧斛,可就屯泊,固非守備之煩也。又環州定邊寨、鎮戎軍乾興寨相望八十餘里,二寨之間有胡盧泉,今屬賊界為義渠、朝那二郡之交,其南有敏珠爾宻桑之族,若進兵據胡盧泉為軍壁,北㫁賊路,則二族自安,宜無異志。又朝那之西,秦亭之東,有水洛城,亦為之限,今策應之兵,由儀隴二州十驛始至,如進修水洛,㫁賊入秦亭之路,其利甚大,非徒通四路之勢,因以張三軍之威也。臣謂守以土兵則安者,以其習山川道路之利,懐父母妻子之戀,無乆戍之苦,無數易之弊,謂守以東兵則危者,蓋費厚則困於財,戍乆則聚其怨,財困則難用,民力日窮,士心日離,他變之生,出於不測,臣所謂攻宜取其近而兵勢不危,守宜圖其乆而民力不匱,招納之策可行於其間,今奉詔宜令嚴加捍禦,觀釁而動,與鄰道協心而共圖之,又覩赦文,謂彼無騷動,則我不侵掠,臣恐賊㓂一隅,逺在數百里外,應援不及,須為牽制之策,以沮賊氣,至時諸路重兵,豈能安坐?如無素定之畫,又無行營之備,恐當牽制之時,茫然無措,雖見利而莫敢進,雖觀釁而莫敢動,㓂至愈盛,邊患愈深,叛亡之人,日助賊筭,不可不大為之謀也!願朝廷於守策之外,更備攻術,彼冦其西,我圖其東,彼冦其東,我圖其西,寧有備而不行?豈當行而無備也!所謂備者,必先得宻㫖,許抽將帥便宜從事,并先降空名宣頭之類,恐可行之日,奏請不及,臣前曽遣人入界,通往來之問,或更有人至,不可不答,如朝廷先降密㫖,令往復議論,嵗年之間,當有成事。若謂邊將之耻未雪,而不欲俯就,臣恐諸路更有不支,其耻,益大賊,或潛結諸蕃,并勢合謀,則禦之必難,且自古兵馬精勁,西戎之所長也,金帛豐富,中國之所有也,禮義不可化,干戈不可取,則當任其所有,勝其所長,此霸王之術也。臣前知越州,每嵗納稅絹十二萬,和買絹二十萬,一郡之入,餘三十萬,儻以啖敵,是費一郡之入,而息天下之弊也」。詔陜西諸路經畧招討司參議以聞。范仲淹奏議,先議攻守二策,因梁適賫回赴闕,詔答仲淹,令與鄰道互相應援,故仲淹復上此實録,削其前議,但存後章,今前議已附去年十一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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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詔磨勘院:「自今提㸃刑獄朝臣代還,列功過三等以聞。上等除省府判官。轉運使副,中等除大藩一任,然後升陟之,下等降知州」。 又詔:「御史臺舉屬官事,太常博士以上,兩任通判三人,中御筆㸃一人,如聞難於得人,自今聽舉一任通判及三丞該磨勘者二人選之。甲子,詔河北、河東、陜西轉運司體量知縣、縣令、幕職官老疾不任事者,以名聞。 詔自今南郊臣僚在假不赴朝參者,無得奏乞骨肉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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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詔以同州沙苑監牧地為營田。 又詔府州擇建安指揮之材勇者,為㨂中建安指揮,以𨽻禁軍。丙寅,詔奉使契丹,不得輙自賦詩,若彼國有請者,聽之。丁卯賈昌朝請罷舉人試院所冩策題,從之。 補環慶路內附偽團練使鄂齊爾為懐化將軍,給供奉官廵檢俸。辛未,以大相國寺新修太宗御書殿為寳奎殿,摹太宗御書寺額於石,上飛白題之,命宰相呂夷簡撰記,章得象篆額,樞密使晏殊撰御飛白書記。 秦州言築東西關城成,賜總役官吏金帛有差。初,知州韓𤦺以為州之東西居民及軍營僅萬餘家,皆附城而居,無所捍蔽,因請築外城凡十里,計工三百萬,自十月起役,至是成之。癸酉,徙秦鳳副部署、殿前都虞候、感徳軍留後李昭亮為永興軍部署。韓琦言昭亮本貴家子,平生未識行陣,故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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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乙亥朔,審官院言河北、河東、陜西諸州,請權令京朝官知録事參軍,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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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廢渭州定川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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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權御史中丞賈昌朝侍講邇英閣。故事,臺丞無在經筵者,上以昌朝長於講說,特召之。 知秦州韓𤦺請降樞密院空名宣頭五十道,以賞屬羌之有功者,從之。契丹謀聚兵幽薊,遣使致書求關南地,知保州、衣庫使王果先購得其書藁以聞,且言:「契丹潛與昊賊相結,將必渝盟,請自廣信軍以西,縁山口賊馬出入之路,預為控守」。詔劄付河北安撫司,密修邊備。杜惟序亦先購得契丹書藁以聞,而實録不載,疑惟序所奏在王果之後也。庚辰,詔滄州鈐轄、洛苑使、普州刺史楊懐敏,只以廵隄為名,權住莫州,與知雄州、六宅使、忠州刺史杜惟序等同管勾機宜司事。此據朔歴。 詔:秦州自今嘉勒斯賚及外國進奉人,並約定人數,令赴闕。所進方物,以本城軍士傳送之,勿令自雇傭人」。 嘗有詔於永寧寨以官屋五十間給嘉勒斯賚,收貯財物,韓𤦺奏曰:「使外藩居邊城非便,未敢奉詔」。詔曰:「嘉勒氏已有謝表,不可失信生事,自應與屋宇亦不絶,秦州往來,可於閒慢處修,蓋常關防覺察之」。𤦺曰:「秦州居常,葢暫往來,今既許置屋貯財,必留人主守,豈能旦夕伺察,使朝廷舉動皆知。況契丹、元昊亦未曽縁邊給屋,昨楊勤至龜,兹一行皆鏁之於館,我使至嘉,勒氏在驛,亦禁出入逺蕃,於中國尚備慮,如此,防微杜漸,不可忽也,臣以為勿給便」。從之。此據韓𤦺家傳。 舊制:諸州薦貢者,既試禮部,則引試崇政殿,而知制誥富弼言曰:「國家㳂隋唐,設進士科,自咸平、景徳已來,為法尤密,踰於前代,而得人之道,或有未至。夫省試有三長,殿試有三短,主文衡者四五人,皆一時詞學之選,又選命館閣才臣數人,以助考校,復有監守廵察,糊名謄録,上下相警,不容毫釐之私,一長也。引試三日,詩賦所以見才藝,䇿論所以觀才識,四方之士得以盡其所藴,二長也。貢院凡兩月,餘研究差次,可以窮功悉力,三長也。殿試考官泛取而不擇,一短也,一日試詩、賦、論三篇,不能盡人之才,二短也。考校不過十日,不暇研究差次,三短也。若曰禮部放牓,則權歸有司,臨軒唱第,則恩出主上,則是忘取士之本,而務收恩之末也。且歴代取士,悉委有司,獨後漢文吏課牋奏,副之端門,亦未聞天子親試也。至唐武后載初之年,始有殿試,此何足法哉?必慮恩歸有司,則宜使禮部次髙下以奏,而引諸殿庭唱名賜第,則與殿試無所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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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詔罷殿試,而翰林學士王堯臣、同修起居注梁適皆以為祖宗故事,不可遽廢。越三日癸未,詔復殿試如舊。 詔陜西兵官不帶路分及知州者,無得給親兵,知延州龐籍言:「近詔詳范仲淹所上攻守之策,及仲淹近遣本州推官張問至,具述延慶之間合力出兵之議。臣竊惟夏衆之舉,賫糧不過十日,而利於速戰,短於攻城,彼攻我城,則常多死傷,我速與戰,則屢成挫衂,若諸城寨有樓櫓、矢石、芻糧、水泉之具,即委之使攻,既齎無乆糧,野無所掠,就使十日不退,我以重兵乘之,觀釁而動,誠得全禦戎之體,萬一它路力不能支,須至用仲淹之策,然由徳靖出師,路縁洛河渉春泥濘,歩騎難進,若乆留賊界,人心多揺,川谷之險,皆可以邀擊我軍,意外之虞,恐不能盡如豫筭,或冦深患大,亦不免與仲淹合謀而入,擇地而攻也。仲淹所陳,守用土兵則安,用東兵則危,今土兵之數無多,而難於招募,東兵亦未可去也,且當撫馭訓練,興營田,減冗費,為持乆寛民之計,賊來則力禦之,有隙則間諜之,以俟其敝,且西羌之俗,嵗時以耕稼為事,畧與漢同,近年屢有㸃集,人多失業,每入冦邊郡,計其掠獲,未足償其所費,人尚不樂,若堅壁清野,使無所得,則勢必益窮,心必益怨,嵗月之間,釁變必生,心危勢動,然後招納之策,始可行焉,仰料朝廷固不吝財貨以安方隅,但深思極慮,體有大於此者矣」。 知秦州韓琦言:「范仲淹議進兵修水洛城,通秦渭道路,穿驀生戸幾二百里,計其土工亦數百萬,止可通二州援兵,亦未能斷絶西賊往來,近築秦州開城方畢工,尚有衝要城寨,當修治者甚多,未敢再勞人力」。詔從琦請勿修。此據𤦺家傳,附見龐籍䟽後。乙酉,詔陜西縁邊經畧招討司戰兵,身無它傷而被馘劓耳鼻,或遺失器甲剝去衣服者斬」。 中書樞密院奏言諜報夏人破蕩轄、戩族帳,欲與嘉勒斯賚相攻,請令韓𤦺遣人諭嘉勒斯賚,多方捍禦之,奏可。丙戌,太常博士、天章閣侍講林瑀落職,通判饒州。先是,瑀奉詔撰周易天人㑹元紀》,其說用天子即位年月日辰,占所直卦以推吉凶,且言自古聖王即位,必直乾卦,若漢髙祖及太祖皇帝皆是也。書成上之,詔學士院看詳,皆言瑀所編纂事渉圖緯,乞藏秘閣,詔賜瑀銀絹各五十兩、疋,御史中丞賈昌朝,嘗面折瑀所言不經,瑀與昌朝辨於上前,由是與昌朝迕,及是,瑀又言:「上即位,其卦直需,其象曰:雲上於天,需君子以飲食燕樂,臣願陛下頻出宴遊,極水陸玩好之美,則合卦體,當天心矣」。上駭其言,因問太宗即位直何卦,瑀對非乾卦,問真宗,對亦然,上始厭瑀之迂誕,昌朝即劾奏瑀儒士,不師聖人之言,專挾邪說罔上聽,不宜在經筵,上乃謂輔臣曰:「人臣雖有才學,若過為巧偽,終渉形迹」。遂罷絀瑀,而命著作佐郎、崇文院檢討趙師民崇政殿說書。師民,臨淄人也。八歲喪父,哀慟如成人,九歲能屬文,家貧,借書讀已輙還,人恠其速,叩問皆已成誦。舉進士,時曹瑋、李迪在青州,聞師民名,遣人敦請,乃見,就試禮部,四方士環觀通衢中,劉筠知舉,獨置坐席于都堂前,諸生皆閣筆從之,天聖末,考中一等,或曰:「師民乃靑州大姓麻氏甥麻氏,坐豪侈踰制,賊殺親屬誅,師民不可以先多」。士遂降等及第。孫奭辟兖州說書,領諸城王簿,師民學問精博,奭自以為不及,夏竦尤所竒重,稱為盛徳君子,論其文行,乞回兩子恩,授以京秩,除齊州推官、青州教授,更天平軍節度推官,年五十來京師。近臣張觀、宋庠、王堯龐籍、韓𤦺、明鎬列薦,為國子監直講、兼潤、冀二王宮教授,改著作佐郎、宗正寺主簿,加崇文院檢討,林瑀既逐,師民遂代其任。實録載林瑀事不詳,取司馬光記聞及朔歴魏泰東軒録,并王安石、王珪所作賈昌朝墓誌、神道碑増修。趙師民事記聞又與正傳別,今從正傳。 詔陜西轉運司,自今無得差知縣出外,仍遣大理寺丞安保衡等五人往本司,以備差使。余靖諌草有此請,然靖此時未復館職,恐不縁靖也。戊子,詔:「嘗歴省府推判官、轉運使副、提㸃刑獄朝臣及少監卿以上物故者,十年內與其親弟姪子孫一人家便官」。 升涇原路靜邊等寨新置蕃落指揮,𨽻禁軍,己丑,崇儀副使王整同提㸃河北刑獄。詔整嘗假六宅使奉使北朝,今北使過境,恐訝其官名不同,特與改此使額。知諫院張方平言:「伏以崇儀六宅,頗為超越北使之來,提㸃刑獄,不預賔主之事,整雖在職,使人豈知?即恐以假官為嫌,自應改授別路,每嵗所遣使介例,皆假官以行,回而效整之行,遂成真拜之例。今政之大弊,在多倖人,塞其蹊隧猶不可,若又啓之,何以為政?如整誠有是請,原情深渉欺誣,必朝廷懲沮纎邪,修明法度,不惟宜停恩㫖,并當下從吏議,別行譴斥,以戒為臣」。整尋徙它官。整徙它官,不見於實録,但十二日除整,十八日又除王儀,必以方平之言故也。然儀文臣整則武臣,又恐非代整者,但八月己亥,整又安撫京東,則亦徙他官矣。方平稱假洛苑使,按整去年實假六宅使,今從實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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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知秦州韓琦請罷本州所招䕶塞軍,増置蕃落二指揮,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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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賜太子中舎陸秉進士出身,仍改太子中允。秉即東也,先召試學士院,賜出身,輙拒不受,坐責,至是更赦,乃復予之。 貸開封府諸縣貧民常平粟,人三斗,戸不得過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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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詔真定府、定州、天雄軍、澶州各備兵馬十萬人,芻糧二年,及器甲五萬副。 又詔河北路提㸃刑獄,視所部州軍城隍應修者,悉修之。 又詔河北諸州強壮,自三月後,並赴州閱習,委知州擇其強勁者,刺手背為義軍,不願者釋之而存其籍,以備守葺城池,自是強壮寖廢矣。詔始下,人情訩訩,河北轉運使李昭述乗疾置日行數驛,開諭父老,衆始安。河北強壮,自三月後赴州教閱,委知州㨂刺義勇及提刑按視城隍,並據朔歴増修實録不詳也,不願者釋之,及强壮自此廢矣。據兩朝兵志。李昭述事,今附見。熊克九朝通畧:昭述,宗鍔子也。 河北安撫使請令縁邊都廵檢司潛益兵馬,及詔河北管軍臣僚密作備禦,從之。此亦據朔歴。丙申,賜麟府路修築堡寨役卒緡錢。 徙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宣徽南院使、天平節度使夏守贇為高陽關都部署。守贇自言高陽關路乃在真定府、定州下,尋命守贇兼判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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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升河北㕔子馬及無敵招收軍並𨽻禁軍,仍詔輦致本路諸縣鎮糧草入州城。 河北安撫司請下縁河州軍,密遣戰船,詔京東西路造五百隻赴河北。戊戌,召知陳州、河陽三城節度使楊崇勲赴闕。此據朔歴。己亥,中書樞密院言:剗刷到外處,就糧馬歩軍六十四指揮一萬三千八百四十人,欲並遣赴澶州駐泊,從之。辛丑,以新知澶州、保靜軍留後王徳用為保靜軍節度使。契丹將渝盟,上起徳用於曹州,復留後、知青州,不數日,改澶州,入見,上流涕言:「臣前被大罪,陛下幸赦而不誅,今不足辱命」。上慰勞曰:「河北方警,藉卿威名鎮撫爾」。又賜手詔以遣之,即拜節度使。 衣庫使、知保州王果領賀州刺史、兼高陽關鈐轄。詔殿前、馬歩軍司給衣甲,教閱在京諸軍,仍差近上內臣二人提舉之。三月甲辰朔,兵部員外郎、集賢校理張昷之為直史館、河北路轉運使,從三司使姚仲孫所舉也。 復太常博士余靖為集賢校理。 詔殿前副都指揮使高化、馬軍副都指揮使李用和、歩軍副都指揮使曹琮,舉諸軍指揮使以上,有膽勇方畧堪任將領者各二人。入內都知張永和、內侍都知王世忠,舉武臣各二人,諸路轉運使、副使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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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詔河北比歲積雨壊道塗,其塹官路兩旁濶五尺,深七尺,民田各於封界濶三尺深五尺,以泄水潦,限半年畢工。 中書、樞密院奏,乞簡河東弓手有武勇者,不刺面為義勇指揮,陜西弓手刺面為保㨗指揮。從之。實録不云保㨗刺面,此從朔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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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復河陽三城節度使楊崇勲同平章事、判定州、兼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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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命樞密使杜衍為河東宣撫使,翰林學士承㫖丁度副之。諸州軍刑獄罪疑可閔者,並從輕,决無令淹繫,本路諸軍各差緡錢,其屯兵多處加燕犒之。王益柔傳:杜衍宣撫河東,益柔寓書,言河外兵餉無法,非易帥臣與轉運使,則邊鄙不寧,因條其可任者,與衍意合。此事當考。慶歴四年五月,益柔,始除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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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詔軍頭司,擇沙門島放還罪人之伉健者,𨽻近京歸逺壮勇指揮。 環慶路都部署請於柔逺寨東節義烽馬鋪寨擇地益建城寨,以牽制賊勢。涇原路又請於細腰城屬𦍑地內建寨,以接兩路出兵。並從之。四年十二月乃城細腰,此時未也,但有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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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魏國大長公主乞加贈故太儀方氏,詔贈淑妃。辛酉,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晁宗慤罷為給事中、資政殿學士,以乆被疾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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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茭村族三班殿侍折馬山為三班奉職。馬山領衆攻西賊所置新寨,斬首級甚衆,特遷之。甲子,詔河北縁邊州軍置場買馬,從閤門祗候侍其濬之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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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御崇政殿,賜進士楊寘等二百三十七人及第,一百二十二人出身,七十三人同出身。寘察弟初試國子監,禮部皆第一。及是,帝臨軒啓封,見姓名,喜動於色,謂輔臣曰:「楊寘也,公卿相賀為得人」。授將作監丞、通判潁州,未至官,持母喪,病羸卒,無子,詔賜其家錢五萬,米麥各五十斛、絹五十匹。賜物在四年二月,今并書。丙寅,賜諸科及第并同出身者四百七人,又賜特奏名進士諸科三百六十四人同出身,及補諸州長史文學。中書言三司每歲買紅花紫草各十萬斤,民不能供,詔止買五萬斤,禁中及外人應給紅紫羅帛者,給染價。丁卯,知青澗城种世衡請募蕃兵五千,左手虎口,刺忠勇二字,令𨽻折馬山族,從之。上封者因請募屬户,給以禁軍廩賜使戍邊,悉罷正兵,下其章四路安撫使議,環慶路范仲淹上言:「熟戶戀土田,䕶老弱牛羊,遇賊力鬬,可以藩蔽漢戶,而不可倚為正兵。大率蕃情黠詐,畏強凌弱,常有以制之,則服從可用,如去正兵,必至驕蹇。又今蕃部都虞候至副兵馬使奉錢止七百三百,悉無衣廩,若長行遽得禁軍奉給,則蕃兵必生邀望,況歲罕見敵,何用長與廩給?且錢入熟户,部族資市牛馬,青鹽轉入河西,亦非策也。以臣所見,不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令禦賊為便」。議遂格仲淹議據兵志己巳,契丹遣宣徽南院使、歸義節度使蕭英、翰林學士、右諫議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劉六符來致書曰:「弟大契丹皇帝謹致書兄大宋皇帝:粵自世修歡契,時遣使軺,封圻殊兩國之名,方冊紀一家之美,蓋欲洽於綿永,固將有以披陳,切縁馬橋、關南,是石晉所割,迄至柴氏,以代郭周,興一旦之狂謀,掠十縣之故壤,人神共怒,廟社不延,至於貴國祖先肇創基業,尋與敝境,繼為善鄰,暨乎太宗紹登寳位,於有征之地,才定并汾,以無名之師,直抵燕薊,羽召精鋭,禦而獲退,遂至移鎮國強兵、南北王府并內外諸軍,彌年有戍境之勞,繼日備渝盟之事,始終反覆,前後諳嘗,竊審專命將臣,往平河右,炎涼屢易,勝負未聞,兼李元昊於北朝乆已稱藩,累曽尚主,克保君臣之道,實為甥舅之親,設罪合加誅,亦宜垂報。邇者郭稹特至,杜防又回,雖具音題,而但虞詐諜,已舉殘民之伐,曽無忌器之嫌,營築長城,填塞隘路,開决塘水,添置邊軍,既潛稔於猜嫌,慮難敦於信睦,儻或思乆好,共遣疑懐,曷若以晉陽舊附之區,關南元割之縣,俱歸當國,用康黎人,如此則益深兄弟之懐,長守子孫之計,𬗟惟英悟,深逹悃悰,適届春陽,善綏冲裕」。先是,西兵乆不决,六符以中國為怯,且厭兵,因教其主聚兵幽涿,聲言欲入邊,而六符及英先以書來求關南十縣。先是,正月己巳,邊吏言契丹泛使且至,朝廷為之旰食,歴選可使敵者,羣臣皆憚行,宰相呂夷簡舉右正言、知制誥富弼,入對便殿,叩頭曰:「主憂臣辱,臣不敢愛其死」。上為動容,壬申,命弼為接伴。弼以二月丙子發京師,至雄州,乆之,英等始入境,遣中使慰勞,英稱足疾不拜,弼謂曰:「吾嘗使北,病臥車中,聞命輙拜,今中使至而君不起,此何禮也?」英瞿然起,遂使人掖而拜,弼、詧、英等自以敵先違盟約,及其從者皆有懼心可動,故每與之開懐盡言,冀以鈎得其情,英等以故亦推誠無隠,乃密以其主所欲得者告弼,且曰:「可從從之,不從,更以一事塞之。王者愛飬生民,舊好不可失也」。弼具以聞,及英等至,命御史中丞賈昌朝館伴,朝廷議所欲與,不許割地,而許以信安僖簡王允寧女與其子梁王洪基結㛰,或増歳賂,獨弼以結㛰為不可。初,契丹之弟宗元者,號大弟,挾太后勢用事,橫於彼國,嘗自通書幣,上欲因今使答之,令昌朝問六符,六符辭曰:「此於太后則善,然於本朝不便也」。昌朝曰:「即如此,而欲以梁王求和親,皇帝豈安心乎?」六符不能對,既而敵卒罷結㛰之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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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授弼禮部員外郎、樞密直學士,將使弼報聘故也。弼曰:「國家有急,惟命是從,不敢憚勞,臣之職也,奈何逆以官爵賂之」。固辭不受。此據朔歴,實録無之。正月己巳、壬申,並據記聞。二月丙子,據弼奏議,國史、實録並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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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命知青州陳執中兼京東路安撫使。執中兼安撫使,乃庚午日,在辛未前,嫌與下文相間,故別出之。 是春,范仲淹廵邊,至環州,州屬羌隂連敵為邊患,仲淹謂种世衡素得屬羌心,而青澗城已堅固,乃奏世衡知環州以鎮撫之,龐籍請留世衡,詔仲淹更擇人,仲淹言非世衡則屬羌,不可懐,詔從仲淹所請,有牛家族諾爾阿者,屈強未嘗出,聞世衡至,遽郊迎,世衡與約,詰朝行其族,是夕大雪,深三尺,左右白地險不可往,世衡曰:「吾方結諸羌以信,不可失期」。遂縁險而進,諾爾阿方臥帳中,謂世衡必不能至,世衡蹵而起,諾爾阿大驚,率其族羅拜聽命,又有烏爾族受夏偽補,世衡招之不至,命蕃官慕恩出兵討之,其後百餘帳皆自歸,莫敢貳,因令諸族置烽火,有急則舉燧,介馬以待,又課吏民射有過失,射中則釋其罪,有辭某事請某事,輙因中否而與奪之,由是人人自勵,雖屠販倡優,皆精於射,夏不敢復近環州。初,世衡在青澗,為屬吏所訟,以不法事,按騐皆有状,龐籍言:「世衡披荊棘,立青澗城,若一拘以法,則邊将無所措手足」。詔勿問,及徙環州,詣籍拜,且泣曰:「世衡心腸鐡石也,今日為公下淚矣!」世衡自青澗城徙環州,實録不記。按仲淹作世衡墓誌,稱慶歴二年春,今附此。既稱途遇大雪,則必不在夏月矣。然四月辛巳,補王嵩官,猶以青澗城奏。或發奏時,世衡未離青澗,及四月,乃從世衡從青澗所奏補嵩官,而世衡實已赴環州也。夏四月乙亥,以度支副使楊日華為鹽鐡副使,施昌言為度支副使。初,權三司使姚仲孫言度支比鹽鐡為繁,而日華以疾數在告,且薦昌言,故改之。 資政殿學士、給事中晁宗慤卒,贈工部尚書,謚文莊。丁丑,詔兩制、大兩省并諫官、閤門使以上,舉內殿崇班以下堪將帥者各二人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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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命權御史中丞賈昌朝、右正言田況、知諫院張方、入內都知張永和,與權三司使姚仲孫同議裁減浮費。先是,方平奏,䟽言:「伏見西事已來,應副邊備,天下被其勞,凡百賦率至増數倍,當時朝㫖蓋為用兵之際,權宜應急,豈可承以為常。今邊防雖已漸寧,而縁邊戍守未能撤備,四方添置兵數亦甚多,向之所増賦斂,卒難復舊,何以慰天下百姓之望?朝廷所以綏懐逺人者,正謂寛財用、紓民力,以厚為之備。今乗邊事之閒,豈可優游,虛度歳月,不切講求經乆之計?若遂恬然憚於有為,臣恐民力日困,財用日匱,難以善於後矣。今內自三司,外至發運、轉運使,凡掌財利之官,簿書期㑹,猶不暇給,豈暇為國家生民逺慮哉?臣欲乞於兩省已上官,選差才敏之士三兩員,就三司與使副,據國用歳計之數,量入以為出,平貨物之輕重,通天下之有無,校其利害之原,以革因循之弊,旋具事節,先到中書、樞密院開陳商量,必乆逺可行者,奏上取裁,若細碎之事,無大損益,徒成煩擾,不須施行,所冀助財用,紓民力,當今之切務也」。於是又言:「天下切務,無先貨食,貨食之原在三司,而計臣事務煩綜,簿書期㑹之不暇,豈暇為國家根本之慮哉?臣去年曽上言,乞於兩省已上官選差三兩員,就三司與使副,據歳計之所入,約中外之所費,移用之法,則權其輕重,率斂之物,則通其有無,恭究利害之原,剗革因循之弊,所冀寛財用、紓民力,助三司均節,不乘邊事之間,急講乆逺之策,臣恐民力日病,國用日匱,若朝廷重於生事,欲乞且令三司將天聖中一年天下賦入之數及中外支費之籍,與昨一年比並條上,則國家之大計可較而知矣,如是則可以經乆稱善,如其不然,豈可恬然不深慮也?前所上劄子,伏乞更賜詳擇」。實録云:初,昌朝與權三司使姚仲孫並言,自陜西用兵,邊費不足,請校景徳以來用度之數,約以祖宗舊制,其不急者,一切裁減之,故有是命。按昌朝建議在寳元二年五月時,命張若谷、任中師、韓𤦺定奪,與此不同,實録并為一事,誤也。本志云:西兵乆不解,財用益屈,天子復詔內侍以先帝時及天聖初籍,較近歳禁中用度増損,外則命中丞賈昌朝、諫官田況、張方平、入內都知張永和同三司議省冗費,按取天聖用度校近嵗增損,實方平建議,若景德,則昌朝前所建議朔記亦云云。三司使姚仲孫言陜西屯軍甚衆,乞依景德年用度規制外,餘悉罷,與實録大同,與食貨志小異,今悉不取,取方平二䟽聯書之,所以命昌朝等,必因方平奏也,要見後來裁減數目,熈寧初,司馬光辭免裁減國用劄子云:「欲知慶歴二年裁減制度,比見今支費不同數目,只下三司供祈聞奏,立可盡見」,當考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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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京東安撫使陳執中,請河北縁邊安撫司,凡得契丹事宜,並移報本司,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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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右正言、知制誥富弼為回謝契丹國信使,西上閤門使符惟忠副之,復書曰:「昔我烈考章聖皇帝,保有基圖,惠飬黎庶,與大契丹昭聖皇帝弭兵講好,通聘著盟,肆命纂承,共遵謨訓,邊民安堵,垂四十年,兹者專致使臣,特詒緘問,且以瓦橋內地,晉陽故封,援石氏之制域,述周朝之復境,繫於異代,安及本朝。粵自景徳之初,始敦鄰寳之信,凡諸細故,咸不寘懐,況太宗皇帝親駕并郊,匪圖燕壤,當時貴國亟發援兵既交石嶺之鋒,遂舉薊門之役,義非反覆,理有因縁,元昊賜姓稱藩,稟朔受祿,急謀狂僣,俶優邊陲,向議討除,已嘗聞逹,杜防、郭稹,傳道備詳,及此西征,豈云無報,聘軺旁午,屢聞嫉惡之談,慶問交馳,未諭聯親之故,忽窺異論,良用惘然,謂將軫於在原,反致譏於忌器,復云營築隄埭,開决陂塘,昨縁霖潦之餘,大為衍溢之患,既非䟽導,當稍繕防,豈藴猜嫌,以虧信睦。至於備塞隘路,閲集兵夫,葢邊臣謹職之常,及鄉兵充籍之舊,在於貴境,寧撤戍兵,一皆示於坦夷,兩何形於疑阻,顧惟歡契,方保悠長,遽興請地之言,殊非載書之約,信辭至悉,靈鑒孔昭,兩地不得相侵,縁邊各守疆界,誓書之外,一無所求,期在乆要,勿違先志,諒惟聰逹,應切感思。甫屬清和,妙臻戩穀」。自餘令富弼口陳書詞,翰林學士王拱辰所撰也。初,敵書言太宗舉無名之師,直抵燕薊,一時莫知所答,拱辰獨請間曰:「河東之役,本誅僣偽,契丹遣使行在,致誠款,已而攻石嶺關,潛假兵以援賊,太宗怒其反覆,既平繼元,遂下令北征,安得謂之無名?」上喜曰:「事本末乃如此」。乃諭執政曰:「非拱辰詳識故事,殆難答也」。劉六符嘗謂賈昌朝曰:「南朝溏濼何為者哉?一葦可杭,投箠可平,不然,决其堤,十萬土囊,遂可踰矣」。時議者亦請涸其池以飬兵,上問拱辰對曰:「兵事尚詭,彼誠有謀,不應以語敵,此六符夸言耳。設險守國,先王不廢,且祖宗所以限敵騎也」。上深然之。 中書門下奏近放特奏名進士、諸科與官人內,有習武藝、知方畧者,請選試補班行,詔翰林學士蘇紳、內侍都知王守忠試騐以聞,補班行者凡三十七人,知渭州王㳂請刺本路弓箭手三萬人充軍,從之。朔歴。翰林學士王拱辰、侍御史仲簡言:「近者上殿臣僚,以班次稍衆,或致壅隔,欲望後殿視事退,進食畢,復御便殿,特賜延見」。詔可,仍候班次少即依舊。簡,江都人也。此據朔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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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武安節度使高化知相州。本傳云:化雖起行伍,然頗知民事。相州有大獄已具,皆當論死,化疑之,遣移訊,果得不死者三人。按是月丙申,田況請選通判助化,恐化不能獨為此,今削去。補延州僧光信為三班借職。知青澗城种世衡言光信與西賊戰,屢獲首級,又言光信本姓王,請賜名嵩,仍乞擢授一官,故以命之。時世衡既遣嵩入敵境間,葉勒,旺榮兄弟矣。嵩趫勇善騎射,習知敵,山川道路始為僧,世衡知其可用,召置門下,恣其所欲,供億無筭。嵩酗酒,靡所不為,世衡遇之愈厚,嵩亦深徳世衡。世衡出兵,常使為鄉導,數盪族帳,及將遣入敵境,召與飲,謂曰:「敵若得汝,考掠求實,决不勝痛,當以實告邪?」嵩曰:「誓死不言」。世衡曰:「先試之」。嵩果不屈,世衡曰:「汝真可也」。遂遣之。王嵩事,參取种世衡傳、司馬光記聞、沈括筆談刪修,餘具歳末。壬午,右正言、知制誥劉沆出知潭州。始,沆使契丹,館伴杜防強沆以酒,沆霑醉,拂袖起,因罵曰:「杜防,我不能飲,何強我!」於是契丹使來以為言,故出之。尋又降知和州,因詔奉使契丹及接伴、送使臣僚,每燕㑹毋得過飲。其語言應接,務存大體。詔臣僚務存大體,在甲申日。沆再降和州,在庚子日。 録環州安寨寨主、東頭供奉官冦寧子平為右侍禁,以寧與西賊戰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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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契丹國母遣保寜節度使耶律坦、右監門衞上將軍蕭寜,契丹主遣嚴州防禦使馬世長、東上閤門使崔禹,來賀乾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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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詔致仕官之子孫授試銜齋郎,年及格者與免選,除近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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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詔近令三司減省諸費,其文武官及諸班諸軍料錢、月糧、衣賜、給賞、持支並聽如故。 又詔河北教閲義勇指揮,令畨休於家,其惰游不習農者,聽其家長告官重行科責。 是日,降詔奬諭知延州龐籍等,以籍興修橋子谷寨成也。始,元昊䧟金明、承平、塞門、安逺、栲栳寨,破五龍川,邊民焚掠幾盡,籍既至,稍葺治之,戍兵十餘萬,未有壁壘,散處城中,畏籍嚴,無敢犯法。金明西北有渾州川,其土平沃,川尾曰橋子谷,敵出入之隘,道籍使部將狄青將萬餘人,築招安寨於谷旁,卻賊數萬,募民耕植,得粟以濟軍,周美襲取承平寨,王信築龍安寨,悉復敵所據故地,築清水、安定、黒水、佛堂、北橫山、乾谷、土明、柳谷、雕窠、虞兒、原安寨十一堡。龐籍傳但云十一城,初不列城名,今據周美傳增入。及開皈名、平戎道,通永和、烏仁關,又更四陣法,頗損益兵器云。司馬光朔歴云:上以知延州龐籍等興修橋子谷寨成,及破蕩西賊柵寨,命降詔奬諭,繫戊子日,今從之,并取本傳所載籍事附見。自周美襲取承平寨以下,當自有日月,更詳考之。龍安寨,四年六月一日乃賜名安定堡,本名馬蹄川,五年十月乃賜名。 元昊之據承平寨,諸將㑹兵議攻討,洛苑副使种世衡請齎三日糧,直擣賊穴,文思使周美曰:「彼知我來,必設覆待我,不如間道掩其不意」。世衡不聽,美獨以兵西出芙蓉谷,大破賊,而世衡等果無功。未幾,賊復掠土塠寨,美逆擊於野家店,追北至托㧞谷,敗其衆,以功遷右騏驥使,軍還,屯永平寨,又築栅於帕美官徳谷,以扼賊路,令士卒益種營田,歳收穀六千斛,復帥衆由㕔子部西濟大里河,屠嘉勒斡多葉二伯帳,焚其積聚以歸。龐籍范仲淹交薦之,除鄜延都監,遷賀州刺史。除鄜延都監、賀州刺史,當自有月日。安定之役,諜報賊數萬將大至,籍遣管勾機宜楚建中分諸將兵,趣城黒水以待,諸將憚賊且至,不肯與兵,美曰:「軍當以寡擊衆,何怯也?」即以兵二千與建中,而賊亦自引去。每邊書至,諸將各擇便利,獨美未嘗辭難,然所向輙克,諸將以此服之。建中,河南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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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中書樞密院奏府州修復寧逺寨城,欲令河東轉運使及并州高繼宣相度分屯軍馬於次州駐劄。從之。此據朔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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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徙知澶州王徳用為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仍降詔諭以選任之意。初,劉六符見徳用於澶州,喜曰:「聞公名乆,乃幸見於此,今歳大熟,非公仁政所及邪?」德用謝曰:「明天子在上,固嘗多豐年」。因言已衰老,中國多賢士大夫,指坐客歴,陳其家世,六符竦聼。 刺環慶路保毅強壯人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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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右正言田況言:「朝廷擇任將帥,以備北敵,乃用楊崇勲、夏守贇、高化等,中外物情,深未允協,恐誤機事」。詔各選通判、幕職官往佐助之。 知諫院張方平言:「昨敵使蕭英等回,朝廷處置北鄙,雖増兵飾壘,事為之備,然所遣將率,未盡推擇。臣聞之軍志,善待敵者無恃,其不來,當為不可勝,恃我有以待之,故城雖堅,兵雖衆,財用誠給,茍將率非其人,無足恃也。故將者,人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惟陛下念兹戒兹,即敵騎敢越封畧,使楊崇勲在鎮定,夏守贇在瀛州、劉渙在滄州、張耆在河陽,陛下得高枕乎?雖愚夫童子亦知其必敗事也,葢朝廷非不知崇勲等之不足使,迫於用人之常體,慊然而遣之爾。必欲上寛倚注之憂,下為衆論所信,自非有已試之效者,不足賴也。勢不得已,莫若且取陜西偏裨之知名者,如狄青、范全軰,每路輙徙一兩人,況自西鄙用兵已來,三年於兹,立功將士如青等,未嘗得一到京輦,仰望天顔,若以此為名,召之赴闕,量其材器,稍遷用之,追崇勲等,使奉朝請。議者或謂西北事均,若青等被奪,必恐西帥有辭,且陜西四路,各據千里之地,連城數十,官吏將佐以千計,勝兵衆矣,豈不能選練偏裨以自為用,一旦天子登一小校於朝而辭焉,愛君體國者,義不如是,及兹盛夏,邊未有虞,可速致之,比富弼使歸,幸而盟好未渝,即各還之本路,若敵兵南向,且使分捍北方,事機所懸,乞賜裁察」。方平䟽不得其時,因田況論楊崇勲等附見崇勲等五月末皆移改,狄青、范全,後皆召見,或用方平議也。狄青傳云仁宗以青數有戰功,欲召見問方畧,㑹賊冦渭州,急命圖形以進,在四年八月除捧日天武廂主惠團之後,按賊冦渭州,乃是年秋末,青傳誤也。又范恪傳云:上特召見恪,恪言近刺知天都左右廂㸃兵,然未知冦出何路,仁宗謂曰:「適有邊奏,已犯高平軍劉璠堡,可乘驛亟往」。遂遷禮賔使、榮州刺史、環慶鈐轄,令赴范仲淹麾下,乃是年十月事。丁酉,詔:「如聞京東、西盜賊充斥,其令轉運司委通判或幕職官,與逐縣令佐,擇鄉民之武勇者,増置弓手兩倍,仍令流內銓選歴任無贓罪、年未六十者為縣尉督捕之」。去年二月辛丑、六月壬寅、八月辛巳可考。 録邕州永寧寨監押、右侍禁秦珏子袞為右班殿直,以珏與蠻人鬬死也。戊戌,以講周易徹,召講讀官及兩制、宗室正刺史以上燕於崇政殿。 徙涇原鈐轄、知鎮戎軍、崇儀使朱觀為高陽關鈐轄,尋改鄜延路,又改并代路鈐轄,專管勾麟府路軍馬事。五月甲辰改麟府路,庚戌改並代都鈐轄,今書或並削去。己亥,以樞密直學士、禮部郎中、知秦州韓琦為秦州觀察使。樞密直學士、吏部郎中、知渭州王㳂為涇州觀察使,龍圖閣直學士、吏部郎中、知延州龐籍為鄜州觀察使,龍圖閣直學士、右司郎中、知慶州范仲淹為汾州觀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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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權御史中丞賈昌朝言,三司判官、開封府推判官、轉運使副、提㸃刑獄朝臣,年踰七十,衰耄不職者,請皆罷之,奏可。 賜河東修寧逺寨等官器幣有差。
URN: ctp:ws43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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