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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九十一

《卷二百九十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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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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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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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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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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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元年八月壬寅朔,權荊湖北路轉運判官馬珹言:諸州已裁定年額公使錢數,欲乞造酒所用米麴,許前一年申本司借錢造麴糴米,復於次年合破錢數內,分四季尅除」。先是,知荆南吴中復言:「臣嘗為御史彈奏,今提舉常平趙鼎父宗道難與共事,乞提㸃玉隆觀」。既得㫖,依所乞,而鼎尋奏劾中復公使錢庫違法事,遂罷,中復前命,及是,又詔:「珹緫案一道,固宜以身徇法,倡勵部官,江陵府違法,豫借公使,既不即按治,又擅貸與轉運司錢數千緡,今為趙鼎所發,謂當悔罪恐懼,以俟典刑,乃敢公無忌憚,飾非議法,情極阿私,理不可恕,宜先衝替,令於岳州聽㫖,及中復前任違法事,並令京西轉運判官胡宗囬劾奏」。 詔:「五路土兵都虞候換前班人,有功勞者,樞宻院與差遣替,或資闕,餘無功勞,三班院差替,年滿闕內,雖年過六十,而精力未衰,堪任廵檢駐泊捉賊差使者,樞宻院相騐差之」。 詔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司劾轉運司發土丁運糧及以賣不售衣物,折軍士衣賜因依以聞。蘇轍論張頡除户侍不當劄子,第二項有運糧事,折支衣賜未詳,轍云:頡為轉運使日,有安南般糧夫數千人逃還,以經曲赦放罪,毎人只有欠官米錢七百,後来頡欲差人徃全州般糧,遂召陽朔縣令魏九言、臨桂縣令李譯,勒令差兩縣逃亡夫徃全州般糧,仍令九言取本縣百姓莫飯奴等七人狀云:所欠官錢七百,情願徃全州般糧填還,其七人中又有三人不係逃亡,只取到四人情願狀,便差數千人,况欠錢止于七百,而全州水路二十餘程,豈有情願之理?因此溺殺人不少,致人戶經提舉司過狀,亦是劉誼具事由聞奏,方始住差。 舒州團練推官、崇文院校書、中書禮房習學公事蔡京為大理評事、權檢正禮房公事。此八月一日事,據中書時政記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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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夘,詔知岷州种諤集蕃官出鼐爾温及羅卜藏對衆,明諭所犯凌遲處死,妻女田産,並賜包誠子,年十五以上,配廣南牢城,十四以下,聴隨行。以所命鼐爾溫官囬授格烏補三班奉職,賜絹二百匹、錦袍銀帯各一,結錦遷兩資,賜絹百匹。先是,熈寜中、果、莊犯邉境,鼐爾温羅卜藏首率部族叛附果莊,及邉事纔息,乃來降,既又隂與董戩果莊合謀,諤言恐為邉患,因上董戩果莊所與書,及羅卜藏親書蕃字,故有是詔。 大理寺言,知澶州、右諫議大夫韓璹,坐所舉駕部郎中俞士龍犯入已贓,當追一官勒停,詔免璹勒停,以璹嘗應副河事有勞故也。乙已,京西路轉運司言:「軍賊黄青等正賊不多,餘多驅虜,乞令所虜百姓婦女等許經村堡,或官司自首,雖嘗驅率作過,並釋罪,若捕盜人等見被驅虜之人,即令招呼,亦與免罪,如敢鬭敵者,自令捕殺」。中書擬依,而上批:「今賊已破散,獵取餘黨,不難為力。近安撫等司累奏獲首級,深慮冒賞小人,害及無辜,可速指揮,如尚有未盡之人,聽捕執赴官,毋得斬級」。 詔發提舉河北糴便司撥錢鈔十萬緡應副河北路轉運司秋糴,瀘州都大經制夷賊公事韓存寳言:「乞自起發後,令本道毋得使人招納夷賊,雖有降者,且令說諭候經制官到日指揮」。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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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詔樞宻直學士、知定州薛向赴闕,仍詔向自舉代者,特遣中使迎賜茶藥,葢宻許向以大任,而執政未知也。 又詔三司借明年觧鹽鈔五十萬緡,付陜西路都轉運司市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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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河北轉運司差官體量被水人戶災傷及七分處,再檢視,蠲其税,不及七分者,並檢覆,即依法施行。大理寺言:「澶州曹村河水溢抺岸,官吏失不預,請修貼隄岸,其廵河欒文徳當追一官勒停。都大提舉苖師中、都水丞王謹㣲、權外監丞陳祐甫及知澶州韓璹等當贖銅,各該赦原」。詔欒文徳淮南編管,苖師中衝替,並追兩官,王謹㣲衝替,陳祐甫降一官,韓璹以應副修閉决口,聴以功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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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批:「假左諫議大夫、史館修撰、髙麗國信使安燾,假起居舎人、直昭文館副使陳睦,可候使還,並與所假官職」。三月七日徃,九月二十二日還。 詔河東、陕西路依京東、西等路指揮推行義倉法,自今年秋料為始。六月二十四日丙寅,詔合參照。知順州、西上閤門使、康州團練使陶弼為東上閤門使。以嘗得㫖順州知州先轉一官,候及一年更轉一官,任滿仍陞一任,而弼到任已一年故也。弼尋卒。弼卒在十一月壬午,今并書。 詔永興軍秦鳯路提舉折納李孝博具析違法,令民折納因依以聞。 又詔諸路提舉司與轉運司,如有所兊換,並以錢物對行交撥。諸官户欠常平錢物,第四等以上雖經災傷,毋得展限倚閣。又詔:「諸路給散日,並自辰前以保分資次,逐名給散,仍於保狀用墨印請訖」字為驗,既已約日,無故輒移,或託故不支,并留滯請人經宿者,當職官並徒二年」。 度支貟外郎、直龍圗閣、權知福州曽鞏判太常寺,未至,改知明州。十月三日改明州,今附見。入內髙品李彀言編排賜董戩等物,乞下所屬供赴資善堂編排,從之。 詔賜董戩等物,以詔果莊止以敕經制熈河路邉防財用司言:「被㫖均定熈河岷州通逺軍公使錢,乞以轉運司嵗所支四州軍公使數,並撥付本司均支外,尚少錢二萬緡,本司乞管認帖支數足,仍乞並罷逐州軍回易,今定熈州四萬五千緡,專犒設蕃部,河岷二州及通逺軍各萬二千緡,內二千緡專犒設蕃部」。從之。 詔自今官司及官貟伎術舉人等,於折博務占買鹽鈔及越次給鈔者,并本務干繫人,並科徒二年罪,不以赦原,告者,每名賞錢一百緡。壬子,以起居舎人、集賢院學士、知宣州沈括知制誥、知潭州。既而御史中丞蔡確言括反覆附㑹,謫不踰嵗,復列侍從,其罰既薄而復之太速。詔罷括知制誥,依舊知宣州。確言在二十二日癸亥,今并書。時政記載確言尤詳,今但從實録。中書時政記八月十九日,載御史中丞蔡確言:「陛下有救敝復古之政,而羣臣未變,習常守陋之態。陛下有焦勞惻怛之慮,而羣臣未革,茍且前卻之心,不忠於主,而忠於所附,不畏義理而畏流俗,相合為黨,相尚為風,當是之時,不正之以法,而函容寛假,以待其自化,亦何以異於呼嘘引挽,而欲已瘇熟之沉痼也!如沈括之反覆附㑹,謫不踰嵗,復列侍從,其罰既薄,而其復若此之速」。詔沈括依舊知宣州,前降指揮更不施行。 起居舍人、龍圗閣待制、知廣州曽布知桂州。 提舉市易司兼在京諸司庫務、太常丞、集賢殿修撰俞充為右正言、天章閣待制、知慶州。王珪知上欲伐夏國,故奏乞用充為邉帥,使圗之,以迎合上意,自固其位云。邵伯溫《見聞録》云:元豐初,蔡確排吴充罷相,指王珪為充黨,欲并逐之,珪畏確,引用為執政,時珪獨相乆,神宗厭薄之,珪不悟,確、兾驚覺之,一日宻問珪曰:「近上意於公厚薄何如?」珪曰:「無他」。確曰:「上厭公矣」。珪曰:「奈何?」確曰:「上乆欲收復靈武,患無任責者,公能任責,則相位可保也」。珪喜謝之,適江東漕張琬有違法事,帝語珪,欲遣官按治,珪以帝意告都檢正俞充,充與琬善,以書告琬,琬上章自辯,帝問珪曰:「張琬事惟語卿,琬何故知?」珪自以漏上語,退朝甚憂,召俞充問之,充對以實,珪曰:「某與君俱得罪矣。然有一䇿,當除君帥環慶,亟上取靈武之章,上喜,罪可免,乃除充待制、帥環慶,充果建取靈武之䇿,未幾,充暴卒,而髙遵裕代之,有㫖以遵裕節度五路大兵,為靈武之役,涇原副帥劉昌祚領本部兵先至靈武城下,以遵裕未至,不敢進熈河,李憲兵不至,鄜延副帥种諤獨先班師,遵裕至,夏人大集,決黃河水以灌我師,凍餒沉溺不戰而死者十餘萬人,遵裕狼狽以遁,夏追襲之,諤擁兵不救,以實其說,推其兵端,由王珪避漏上語之罪所致。紹聖初,謂珪策立哲宗有異議,以為臣不忠追貶,實非其罪,而靈武之禍則其罪也。蔡確罪尤大,貶死新州,有以也夫!按蔡確以二年五月參政,吳充三年三月乃罷相,此云充已罷相,王珪恐并被逐,引確參政,誤也。俞充罷都檢,正在熈寜十年十二月五日,以集賢殿修撰都提舉市易司及在京諸司庫務。元豐元年四月四日,向宗儒實為都檢正。俞充八月十一日方除待制、知慶州,此時俞充已不為都檢正,吴充初未罷相。又張琬以荊湖北路提舉常平,坐不當越職言知荊南。張頡衝替,實元豐元年正月二十日。此云吴充罷相,俞充為都檢正、張琬為江東漕,皆誤也。張琬當是何琬。按俞充本𫝊充屢請討伐西夏,元豐四年五月又上章,六月充暴卒,然則初除充帥,慶州時,未即上靈武之章,靈武之章葢後此三年,見聞録所載事,要不可信,或珪用充作帥,其意固在迎合上㫖,故實録舊𫝊云:充既死,西師遂大舉,實自充發之,但見聞録所載因由,悉差繆耳,今附見于此,更竢考詳。俞充後坐以何琬案發吕嘉問事告嘉問,罰銅二十斤,在二年五月六日,詰吕嘉問何從知何琬案發,在元年九月二十六日。蘓轍龍川别志:元祐中,蔡確坐弟碩事,謫知安州,作甑山公等詩,意有所譏切,諫官言之未决,予兄子瞻出守杭州,宻奏言:「若置確不問,則於今皇帝孝治為未足,若不稍加闊略,則於太皇太后寛政為少損。竊謂皇帝宜降詔推治,而太皇太后特加寛貸,確若稍知義理,當齰舌自殺」。太皇太后深以為然,兄出城,特遣中使賜茶藥等,大臣持確議不置,確遂南遷新州,時議者以為用法太深,然確頃自小臣擢用,每遷皆以鞫獄被賞,衆以為善惡之報不可誣也。孫和甫時在宻院,予偶見之,問及新州事,予以所聞答之,和甫曰:「固在西府親見神宗晚年,以事無成功,當宁太息,欲召司馬君實用之,時王禹玉、蔡持正並在相位,相頋失色,禹玉憂不知所出,持正宻議,欲于西邉深入敵巢穴,以此議若行,必不復召君實,雖召將不至,自是西師入討,将士被害,死者無算,新州之命則此報也。葢自西邉用兵,神宗常持淺攻之議,雖一勝一負,猶不至大有殺傷,至于西邉將帥,習知兵事,亦無肯言深入者,非禹玉、持正不歴外任,不習邉事,無敢開此議者。新州之禍,當出于此。按元豐四年六月末,初議舉兵入界,七月五日庚寅,遂降十六項指揮,九月二十三日丙午,始降敇牓諭夏國,似參用孫固聲罪薄伐之說也。固說見此年六月末,當此時王珪獨相,蔡確但為參政。明年四月二十二日癸酉,確乃與珪並相,蘓轍云云,當與邵伯溫云云,并考。 詔自今科場考試刑法官,並中書差官。 經制熈河路邉防財用司乞留同管勾經制,提㸃刑獄、霍翔常在熈河,更不分廵。詔翔免秦鳯等路提㸃刑獄,其序官服色俸給,仍視之。上批:「朝服法物庫,可依郊廟祭噐庫例,差皇城使、海州團練使、入內副都知蘇利渉。文思使、忠州刺史、內侍押班髙居簡。提㸃自今不𨽻提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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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觀文殿大學士、禮部尚書、知太原府韓絳知定州。右正言、直龍圗閣、知桂州趙卨,天章閣待制、知太原原府。初,命卨知定州,代薛向,㑹絳以疾乞內徙一藩郡,乃詔與卨易地。先是,上以手答問卨交人逆順之情,彼將入貢,於新疆降民必有邀求,應之緩急與之多寡冝如何?」卨對曰:「賊旅拒富良,渠酋麕集江滸,勢窮力蹙,然後請命。今邉釁僅平,宜寢兵息民,而溪峒首領欽亷蜑户,素倚冦以徼利,張皇聲勢以揺邉情,輕信喜事之徒,同聲附和慮,貽南頋之憂,臣觀賊勢,所未敢動者三:始交賊以劉紀輩為謀主,今悉補吏廣源、思閬州,金銀坑冶,租賦之饒,盡歸封略,新附溪峒,自為首領,支分黨別,誠難猝合,況被邉枝梧,無從誘脅,我既得其外府,斷其右臂,數年之間,勢當自斃,乾徳闇穉,政出多門,人方携離,自保不暇,其未敢動一也。文州抵舊邉寨十餘程,賊來未嘗贏糧,止仰紀輩掊取以贍,不支半月,復恣漁奪,彼民深仇之,紀輩舊與省地溪峒締交,倚為鄉導,乃敢入冦,今藩籬一空,彼何恃而窺邉哉?犯順以来,不耕者二年矣,省地之民,亦廢農業,重以調發疾疫,死亡不可勝數,就令妄意復争疆土,才過長江,即踐省地,以何鄉導,因何糧食?賊兵㡬何自衛?水陸分道,兵寡氣奪,此未敢動二也。交賊重斂中下之家,嵗輸逾百緡,供官十之四,餘皆入於酋領,至奪沒生財妻女以償不足,邉民怨怒。昨王師攻討,惟務懐来,降附之衆,皆依敕牓免五年租賦,羣情翕然順向,茍復来誘脅,孰肯從亂?必未敢動三也。以三不可動之勢,新困傷夷,而慮再干天威,斯亦過矣!昔狄青破儂賊,即日班師,不蕩其巢穴,而智髙卒就禽馘,況今交賊,旁無與國,舉皆仇怨,孤危如籜,隕滅可待」。時或議再舉,上得奏罷之,而赦乾徳嶺表,遂安南服距國逺,戍兵無紀律,一日,有潰歸家營者兩軍,卨移檄州將曰:「士宿勞於外,予休」。澣告一月,遣還。比過府,卨犒之,呼旅長詰問,皆曰:「乆戌瘴地,思家耳」。卨曰:「吾母八十欲歸寕,得乎?」立命斬之,餘悉杖配他州。 軍噐監言:「已装發鄜延路噐甲,乞下京西路轉運司指揮,所歴官司及廵檢、縣尉廵鋪使臣等,隨地分交割,運置出界,委知州提領,監司覺察,如違,並奏劾。其諸路所起發軍噐,亦乞依此」。從之。 御批:「河北屯田都監謝禹珪,為性誕率,建畫職事,多無規繩,前日與禹珪不恊者,今已替去,見今聨事之人,了無嫌礙,宜令自今並與河北屯田司官連銜行遣,毋得獨申奏。其權發遣河北東路提㸃刑獄汪輔之,更不令同管勾」。 詔熈河路去嵗一年支費錢帛,令趙濟具實數以聞。 知諫院黄履言貢舉新敇,以諸科口授舊條,刪為進士𫝊義之法,購賞既重,證驗難明,施之禮闈,恐生誣罔,乞再刪定。從之。甲寅,知制誥兼侍講黃履為遼主生辰使,皇城使、雅州刺史姚兕副之。太常博士周有孺為正旦使,西京左藏庫副使楊從先副之。繼而經畧司留兕防秋,乃以東上閤門使、榮州刺史狄諮代之。 涇原路經畧使蔡延慶,乞差劉惟吉、張之諌充本路第二、第三將,上批:「近姚兕使遼本路全闕,可倚兵官。張之諫見在廣西,亦卒未有還期,可先改差新。髙陽關路鈐轄、皇城使、榮州團練使劉惟吉充涇原路鈐轄兼第二將」。 軍噐監奏請將官皮甲以生,白絲染紅,代犛牛尾為瀝水。上批絲為可惜,宜用它毛代之」。 詔:在京發觧進士,據入試人數,立定觧額,隨所治經,以十分為率,均取之。禮部凖此。 陕西路轉運副使、太常博士趙濟為右正言、直龍圗閣、知熈州,代張詵也。 詔開封府界、京東路皮角並依舊通商。熈寕八年正月十一日可考。 又詔諸路提舉市易官,並依前逐年比較酬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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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夘,上謂輔臣曰:「昔諸葛亮將有事於中國,即先有事於蠻夷,如孟獲輩至七縱,而七禽之,葢先有以服其心,使無後患,然後可以東向與魏,争利而定覇也。然則天下之事欲為之,豈可以無序哉?」語已,因及觧子平事,王珪曰:「北人自劉六符、杜防輩畫䇿,請時以小事撓中國,所以示強,亦足固嵗幣也。邇来數辯疆埸小事,其意蓋出于此」。上曰:「時有變事,有宜欲持守常之論,以應無窮之變,未見敵之利也。昔王猛將死,符堅以國事詢之,猛戒其伐晉,堅不聽,卒致敗者,葢猛自知將死,頋羣臣皆出己下,必不能取晉,故以此戒堅,使猛在,則他日取晉亦不難,此時事所以不可一槩論也」。吳充曰:「慕容,秦之世讎,而腹心之患也,堅不知憂此而勤逺畧,故猛深以為言耳!」上因言:「人主當厲精身先,昔秦孝公用一商鞅,賞罰必信,故能興起功業。趙武靈王撫服,國人皷舞服從,至後世白起長平之役,坑趙卒四十萬而人心不離,猶足存趙者,豈非國人服習武靈王之法耶?古人云:豈無辟王,賴前哲以免者此也。且唐藩鎮不如六國之強,秦并六國,而唐不能制藩鎮,良有以也。故孟子曰: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也。且如唐明皇能加意政事,常如開元時,豈復有安史之亂耶?其後穆、敬皆昏主,不足言,惟憲宗初振紀綱,委任裴度,能平淮西,後亦惑于方士,外不能制藩鎮,內不能制閹官,卒致禍變,是以天下之事常戒于漸,朝廷之法,當在堅守也」。元絳曰:「緫攬權綱在人君,人臣奉循法度而已」。上曰:「臣下或踰法度,過求恩澤,頋未為害,惟不可使小人撓政爾」。吴充曰:「昔顔淵問為邦,夫子尚戒其放鄭聲,逺佞人,佞人為害,不可不察」。元絳因論:「宋興百年,用刑不濫,民心所以安固者,其刑平而己,自古以來,百年中興,無事未有如此之盛者」。上曰:「此祖宗成憲,朕敢不承?卿等執政日乆,朕所倚任,惟協心以輔朕」。吴充曰:「臣等才術短淺,雖知難強,然茍有聞見,敢不盡愚,況皆親承聖訓,願殚夙夜之力」。於是帥同列再拜以謝,神宗正史吴充𫝊畧載此,以為上意有激,而云充但曰誠如聖詔」,盖譏充與王安石異議,今不取。中書時政記載此事在十四日,其語尤詳,實録在十三日,今從時政記,語則從實録。工部尚書致仕劉渙卒。可削。舊紀乙夘流星如椀出室距北,蓋因實録也。新紀削去。丁已,內殿承制、閤門祗候趙思齊為洛苑副使。思齊自陳供職十年無過犯,而上以其為趙普嫡長曽孫,特遷之。 殿前副都指揮使賈逵言,徃安南諸軍,有因身亡寄納軍装、金銀、衣物等在諸州,乞估賣給鈔入逓,聽其家於所在關請見錢。詔:「入內省遣內侍一人,自京至廣西剗刷應安南病死及放囘道死軍士隨行,或寄納物,除已給鈔外,並附官舟上京,內潭州以北陸路州縣,即差衙前計置腳乗,或逓鋪般運,盡輸,殿前馬歩軍司,給付本家」。 詔京東路轉運司,齊州章邱縣被水災,其所修縣城倉庫、官舎並給省錢,其第四等以下戶欠今夏殘稅,權與倚閣,見欠常平苖役錢,令提舉司展料次聞奏。兩紀附年末。 賜度僧牒六百,付都水監,分給開封府界提㸃及河北轉運司鬻賣豫買修河物料,以其半市稍草,還諸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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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觀文殿大學士、禮部尚書、知定州韓絳為建雄軍節度使。舊紀書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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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秦鳯路經畧使呂大防言:「前後喀木等所報事多實,頗見忠白,乞依本人所請,仍舊給歴月支綵絹」。詔如李師中實曽給厯,即依前給之,後又詔大防如喀木委是實情,令親書番字,齎赴經畧司。 詔左諫議大夫、史館修撰安燾,候使髙麗,囘日,判將作監。 中書檢舉安南,責官取㫖,詔郭逵、趙卨更候三朞年取㫖,李平一二朞,周沃一朞,蔡候服闋日,依平一朞數敘。 詔自今路分兵官互差。 梓州路轉運司言,「瀘州夷賊作過,闕見錢支用,乞於常平倉錢內撥三萬緡」。從之。 又詔:「聞邕州應存絹十六萬二千餘匹、糧三十三萬餘石,皆貯於新造茅屋。南方地氣蒸溽,粟帛易損,委轉運使陳倩相度變轉,仍加倩直集賢院,其先陞一任指揮,更不施行」。 詔:「諸官貟管押并附搭綱運,所過州軍,無故不得住過五日,如違,三司勘罪以聞,仍理納請過驛劵,若押綱運擅離去者,杖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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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權度支副使、太常丞、集賢院修撰張琥以避五世祖嫌名,乞改名,璪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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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知鄂州王韶言:「逃軍田勝等累刺配,復走還作過,已遣人捕斬給賞。乞自今配軍逃亡為盜,聽捕斬,賞錢十千」。詔坐條劄與韶照㑹,如所犯情深重,罪不至死,奏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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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詔瀘州權添公用錢一千緡,於不係省錢內支,候夷事平日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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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利州路轉運使言:「興州濟衆監,毎嵗舊鑄錢四萬一千緡,計支本錢二萬四千緡,得息萬七千緡應副茶場司,今依蒲宗閔奏請,増鑄常使錢三萬七千餘緡,通舊鑄及額錢總七萬二千餘緡,共支本錢四萬二千三百餘緡,可得息錢三萬緡。其宗閔所乞鑄一半大錢,欲並鑄折二大錢,不惟便于行用,兼省工費,得收息入茶場司足用,及乞限一年撥還本錢」。從之,仍令止鑄本路見使錢。 秦鳯路經畧使呂大防言:「欲選差人量齎茶綵,以囬荅為名付果莊,仍令說諭約束阿咱爾,自今毋得輒集人馬誘脅階州熟戶」。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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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右班殿直郝英授閤門祗候、權蔡州信陽軍都廵檢,以斬獲賊黄青等四級,二級英親獲故也。 詔宗室緦麻以上親委主婚者,擇三代中有二代,非諸司出職及進納伎術、工商雜類惡逆之家子孫,方許嫁娶。熈寕十年九月五日壬子,因彭汝礪論列始著令,此又申明之。實録去年九月五日不載,今兩存之。 詔屯田郎中劉宗古放歸田里。以京東轉運司言宗古規孀婦李財産與同居,而妄訴理錢物故也。 詔:「大理寺習學公事聽分半分文字,未滿半年,勿令斷品官贓案,候成考委官審察,如任斷官等,即保明依正斷官例,候有闕,與差選人通理。習學滿二年以上,仍通計歴任,成四考,有舉主二人,與依兩任,四考條轉合入京朝官,並令別理資任,如未嘗有歴任考第,即候通理習學并詳斷等官共四年亦凖此。己係京朝官充習學者,並依詳斷等官理任條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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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夘,詔翰林醫官使朱有章治知樞宻院事馮京疾有勞,可特與一子翰林醫學。京疾甚,上中夕詔左右,適夢京造朝甚慰,乃賜詔曰:「渇想儀形,不忘夢寐」。及疾愈,造朝,上首以所夢語之。此事因朱有章附見,當考。 禮院言:孟冬薦享太廟,當改為祫祭,併祀七祠及配享功臣。詔恭依。戊辰,詔:賜銀、紬絹共為錢二千萬緡,付鄜延路經畧司,依去嵗例,不依常制,選官市糧草封樁」。 是日,黄履講宰夫之職,正嵗,書其能者與其良者,而以告于上,上曰:「或言詔王廢置,或言以官刑詔冡宰而誅之,或言以告而誅之,或言以告于上,何也?」履對曰:「詔冡宰者,詔冡宰而已以告而誅之,以告于上者,或詔王,或包王及官長,皆不得專也」。上曰:「或三年或嵗終,則書能否告之,以為廢置,此獨於正嵗何也?豈非舊嵗之所考書以告乎?」履曰:「然」。己巳,詔濵、棣、滄三州第四等以下被水災民,令十戶以上立保,貸請常平糧,四口以下,戶借一石五㪷,五口以上戶借兩石,免出息零販竹木、魚果、炭箔等物,税百錢以下,聽權,免一季。 權發遣廣南東路轉運副使、屯田貟外郎沈叔通追一官,仍勒停,坐提㸃福建路刑獄時,廖恩驚卻,措置乖方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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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判北京留司御史臺、龍圗閣直學士陳薦為寳文閣學士、提舉醴泉觀。初,薦罷青州,得北京留臺,將歸其鄉里邢州,上以路邇京闕,特令入見,而有是命。 詔「三司令諸路轉運司:勘㑹所轄州軍,熈寕十年以前三年收支,應見在錢物,除閑雜及理欠物,更不條具,其泛收泛支,或諸處支借出入,并蠲放欠閣,各令開析,限半年,攅結成都狀,送提㸃刑獄司驅磨保明上中書㸃檢,有不實科,徒二年罪,不理去官,仍并治保明官吏,如驅磨出,増隠錢物,並當等第酬賞。自今三年一供,著為令」。以中書言「諸路財賦嵗入嵗支,轉運司多不究心,惟稱闕乏,冝有㑹計出入之法,以察増耗,以知有餘不足之處也。 又詔:「青、齊、淄三州被水流民,所至州縣募少壮興役,其老㓜疾病無依者,自十一月朔,依乞人例給口食,候歸本土,及能自營,或漸至春暖停給」。兩紀附年末。 開封府界提㸃司手分馮靖自言,經本司糾告府界雍邱等縣失陷税錢五千八百餘貫,乞酬奨,詔支半充賞。此據御集八月二十八日事,實録于此書。按此已置岷州鐵城堡,見熈寕十年六月末。
URN: ctp:ws447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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