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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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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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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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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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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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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平三年夏四月庚戌,徙知鎮州、客省使、蔚州刺史慕容徳豐知滄州。先是,敵衆內侵,德豐繕兵固守,餉道無阻,詔書嘉奨焉。徳豐輕財好施,宴享將士,必極豐飫,母留京師,妻孥寓長安,甚匱乏,上聞而憫之,特詔給團練使俸。 太子太保、贈司空、謚貞惠呂端疾甚,上再親臨問焉。是日卒。中使䕶䘮事,追封其亡妻李氏為涇國夫人,四子並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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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詔知雄州何承矩入朝,州民百餘詣闕貢馬,求承矩再任。壬子,復遣承矩知雄州,還民所貢馬,承矩上言曰:「臣聞兵家有三陣:日月風雲,天陣也。山陵水泉,地陣也。兵車士卒,人陣也。今用地陣而設險,以水泉而作固,建為陂塘,亘連滄海,縱有敵騎,何懼奔衝?昨者戎人犯邉,髙陽一路,東負海,西抵順安,士庶安居,即屯田之利也。今順安西至西山,地雖數軍,路才百里,縱有丘陵岡阜,亦多川瀆泉源,儻因而廣之,制為塘埭,則可戢敵騎、息邊患矣。今縁邊守將多非其才,目不知書,耳不聞善,不守疆界,動誤國家,雖提貔虎之師,莫覩鯨鯢之戮,伏望遴擇疆吏,出牧邊民,厚之以俸祿,使充其心,借之以威權,使嚴其令,然後深溝高壘,秣馬厲兵,為戰守之備,修仁立德,布政行惠,廣安輯之道,訓士卒,開田疇,勸農耕,畜芻粟,以備凶年,完長㦸,修勁弩,謹烽燧、繕堡戍,以防外患,來則禦之,去則備之,如此則邉城安堵矣。且邊鄙之人,多負壯勇,識羌敵之情僞,知山川之形勝,望於邊郡置營召募,不湏等其人才,止求少壯武力,令及萬人,俟契丹有警,任智勇將統而用之,乃中國之長算也」。承矩正𫝊便於此下稱又上䟽論𣙜場,按事當在五年春後,今移見五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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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殿前都指揮使、河西節度使范廷召自定州來朝。甲寅,河北守城舉人康克勤等三十人對於便殿,上親閲,試以強弓勁弩,克勤善左右射,擊劔,擢中選者十八人,並補三班借職。 贈故西京左藏庫使劉紹榮為左神武大將軍、誠州團練使,故西京作坊副使李守倫為崇儀使、武州刺史,皆死於王均之亂者也。乙卯,改葬元德皇太后於永熈陵側,奉神主祔享別廟。有司言入廟鹵簿當減陵之半。詔勿減。勿減鹵簿,實録在丁卯,今附見。丙辰,禁黃河私渡船,從轉運使劉綜之請也。 太子中舍王儼言:前知趙州,契丹遊騎至城下,有學究米著,勇而善射,命召募壯士百人守捉南門訖,敵退,無敢窺其門者。上命召對,試以勁弓,補三班借職。王皥百一編云:虞曹外即王儼、吳越故臣,時方入貢,至都下,具所聞以逹錢氏,冀申儆戒。後歸朝,任太子中允、知趙州,遇契丹入宼,河朔諸郡皆閉壁自守,儼獨啓城門以示之,敵騎往復不敢窺。訖事,朝廷嘉之,遷守濟州,夀九十三歲。實録獨不載儼事,當考。 是日,王均自升僊橋分路來襲,官軍聚兵於東偏,雷有終率軍逆擊,大敗之,殺千餘人,奪其繖蓋、金槍等物,均單騎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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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徙天雄軍都部署、殿前副都指揮、保順節度使葛覇為邠寜環慶都部署,徙鎮州路副部署楊瓊副之。詔諸州行軍司馬、節度防禦團練副使、上佐、司士、文學叅軍,非特許簽署,不得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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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下詔戒敕朝士,使各務進修,毋得自棄怠。 初,供備庫副使李允則知潭州,將行,上詔謂曰:「朕在南衙,畢士安道卿家世,今以湖南屬卿」。允則始至州,大火,民無居舍,多凍死,允則亟取官竹,假民為屋,及春而償,民無流徙,官用亦不乏。初,馬氏暴斂,州人歲出絹,謂之地税,及潘美定湖南,計屋毎間輸絹丈三尺,謂之屋税,營田戶給牛,歲輸米四斛,牛死猶輸,謂之枯骨税。民輸茶,初以九斤為一大斤,後益至三十五斤,允則請除三税,茶以十三斤半為定制,又山田可以蒔禾,而民惰不耕,乃下令月給馬芻,皆輸本色,由是山田悉墾。㑹歲饑,欲發官廩先賑而後奏,轉運使以為不可,允則曰:「須報必踰月,則饑者無及矣」。不聽。明年又饑,復欲先賑,轉運使固執不可,允則請以家貲為質,乃得發廩賤糶,因募饑民堪征役者隸軍籍,得萬人,轉運使請發所募兵禦邵州蠻,允則曰:「今蠻不擾,無名益戍,是長邊患也。且兵皆新募,飢瘠未任出戍」。遂奏罷之,於是民列允則治狀,詣安撫使者請留,使者以聞,詔書嘉奨,及召還,連對三日,上曰:「畢士安不謬知人矣」。本傳謂安撫使乃陳堯叟,以咸平二年三月安撫廣東、西,不及湖南,或是往還經湖南耳。又今年正月,堯叟方如陜西體量,恐此奏或非堯叟也。又按實録但稱吏民請留允則及嵐州張允正,不云安撫使奏,今姑從允則傳,但沒使者姓名。蠲牛租在四年八月丙午,今并書。允則召還,當考其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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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御便殿閲兵,神騎副兵馬使焦握,自言盤鐵槊十五斤,命試之,握舞於馬上,往來如飛,擢為本軍使。壬戍,賜應制舉人林陶,同進士出身。陶就試學士院,不及格,上方欲求俊茂,故特奨之。 河東轉運使范正辭言:「請自今幕職官到任半年,令長吏通判具能否以聞」。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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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令兩制、館閣詳定武舉武選人入官資序故事,既而未嘗行也。去冬趙安仁䟽稱「今武舉已議復行,當指此也。戊辰,詔:「自今兩京、諸路所解舉人,宜先察訪行實,或藝文可采而操履有虧,投書匿名,飾詞訕上之類,並嚴加懲斷,勒歸鄉縣課役,永不得就舉。如輙敢解送,所由官吏必當論罪,仍令御史臺糾之」。 太子少傅致仕、贈太子太保辛仲甫卒,諡康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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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以魯山縣令李旦為大理寺丞,賜緋。時縣民劉用聚徒造符䜟,謀作亂,旦知之,盡擒其黨,部送至闕下,御史臺鞫問得實,故旌賞焉。用等並磔於京城諸門,連逮者杖脊,配流遠惡處,其親戚交舊不問。庚午,知浚儀縣樊證求外任。上謂宰臣曰:「京師浩穰,赤縣最為要劇。官得其人,則民事皆理。宜擇有操守不畏權豪者任之」。證,陳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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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雷有終遣其姪奉禮郎孝先齎所奪王均槍、繖入奏,上以示左右,因問孝先破賊之由,笑謂殿前都指揮使范廷召等曰:「此鼠竊耳,雖嬰城自守,計日可禽矣」。按雷孝先傳:王均反,孝先隨季父有終進討,與賊戰升仙橋,斬首數百,得均金槍、黃繖以獻,改將作監丞,與此脗合。但此編於三月甲午日已載遣子孝若馳奏等語,而宋史於雷孝若亦云改補供奉官,似有重舛誤之䖏。張思鈞恃賊功,頗驕恣,巴西尉傅翺有善馬,思鈞求之,翺不與,思鈞怒,託以饋運稽期,輙斬之。翺家詣闕訴寃,乃命供備庫副使開封張煦為綿、漢等州都廵檢,召思鈞付御史臺鞫治,罪當斬,特貸死,削籍,流封州。思鈞削籍,實録在十月壬子,今並書之。思鈞召歸下獄,則無其時,據續耆舊傳及國史,皆繋於四月,今因雷孝先奏㨗,附見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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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以西京左藏庫使郭崇信卒,不視朝,贈福州觀察使,命中使䕶葬事。崇信,守文次子也,諸司無贈官廢朝之例,以后兄故恩禮優異焉。 右諫議大夫、知益州牛冕,削籍流儋州,西川轉運使、祠部郎中、直集賢院張適,削籍,授連州叅軍。初,冕適奔東川,東川人弗納,詔令赴闕,至長安就命,制劾法官議冕當死,詔特貸焉,其通判已下,並就加貶黜。初,張詠自蜀還,聞冕代已,詠曰:「冕非撫衆才,其能綏輯乎?」既而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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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魯山賊劉用等七人,與龍衛軍使張能坐共占星變說䜟,緯欲結衆為亂,並磔於京城諸門,縁坐如律,同謀者二人亦斬,連逮者杖脊,配流逺惡。乙亥,詔諸州母得給公慿,與僧往縁邊游禮。 詔川峽幕職、州縣官,並二年注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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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丁丑朔,徳音:「降天下死罪囚,流以下釋之。十惡至死、刼殺、故殺、謀殺、犯枉法贓,論如律。淮南、江浙、荊湖等路及近京諸州民,曾經調發及新歸業者,並除其去年逋稅。天下逃田鄉縣失於開破,均税在村保者,即與放免。河北及淄青、齊州舉人,經蕃冦蹂踐處,免取解天下吏民有武藝及材力過人者,令長吏薦送赴闕。益州亂軍,除王均及其同謀人不赦外,應脅從軍民,如能歸順,並當釋之。川峽官吏將校,請受銅錢,一凖鐵錢,五者倍給。先是,宰相張齊賢上言:「今之所患,錢貨未至多,望擇使臣往逐處相度添價,及招誘人戶淘採鉛錫,仍按行銅山,易得薪炭,置監鑄錢,如此二年間可得百五十萬貫」。既遣虞部員外郎馮亮、未見內供奉官白承睿往幹其事,庚申,亮等言饒、池、江、建州嵗鑄錢百三十五萬貫,銅鉛皆有餘羡。乃以亮為江南轉運副使、兼都大提㸃江南福建路鑄錢事,承睿同提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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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遷冦麟州,卓羅寨鈐轄、西京左藏庫副使劉文質擊走之,癸未,賜詔嘉奬本傳云:文質為卓羅寨鈐轄,蕃酋旺布伊特滿来冦,文質擊走之,乘勝破其寨,獲牛羊、器甲萬計,賜錦袍、金帶,徙知慶州,不載其擊李繼遷事,與實録異,當考。鄆州觀察推官王瞻自言前任集州有禦賊之勞,乙酉,以瞻為西頭供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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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徙知同州、工部侍郎冦凖知鳳翔府,凖為通判劉拯所訟故也。凖本傳:自同州朝京師,行次閿卿,又徙鳳翔,與實録異。實録別本或云為通判劉拯從吏所訟,然載此事俱不詳,當考。代州部署、昭化留後孔守正,自言四任雁門,邊亭久安,願徙東北前鋒。戊子,以守正為定州副部署。辛卯,詔曰:「去嵗天下舉人,數踰萬計,考覈之際,繆濫居多,蓋其薦送之時,輒容僥倖,合申典憲,以儆官司。又自前貢院舉奏諸州不合格舉人,朝廷每慮停殿人多,或與寛宥,將懲前弊,再示明文。自今濫有解薦及遺落孤寒藝實之士,並從覆試,有不當者,悉論如律」。壬辰,馬歩軍副都指揮使、威塞節度使王漢忠自涇原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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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上御便殿遷補軍職,凡十一日而畢。自龍衛右第二軍都指揮使、恩州刺史周訓而下,遞遷者千三十一人。周訓,未見。 對禮部尚書溫仲舒於崇政殿之北軒,凡五刻。 上以多雨,慮妨收穫,令中官於近郊取麥穗出示輔臣,其粒實皆無傷焉。上甚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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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右神武軍將軍錢惟演為太僕少卿。惟演,俶子也,㓜好學,於是獻所為文,召試學士院而有是命。戊戌,詔深濵、博洺、祁州、乾寜軍民,經蕃戎冦掠,不任耕稼者千三百九十八戶,無出來歲租,官吏存撫之。己亥,詔御史臺獄流死罪,令給諫以上録問,開封府死罪,選朝官録問。初,宋覃、聶詠等坐私以銅錢易鐵錢,下御史獄,並決杖配役。已而太宗知其寃,詔問覃,覃泣稱:「臺司不容辨說,必令如所訊招罪」。太宗憫之,乃詔自今御史臺每奏獄具,差官詣臺録問,其後廢不舉,至是復行焉。覃杖脊在太平興國七年,實録景德三年獨為覃隱,按此可見也。 知福州、殿中侍御史馮伉卒,詔腸其家錢十萬,伉子元應同學究出身。伉,謐之子也,歴典藩郡,皆有政迹,故特褒䘏焉。庚子,詔權罷貢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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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均之亂,有亡卒數百人,冐夜扣梓州城求入,知州馮起以其誠偽,未可知,弗即納,俄悉叛去,朝議謂起無方畧,召還,壬寅,復命知金州,居數月,起拜章自陳,乃徙襄州。先是,詔都官郎中、直史館劉䝉叟等試河北青齊等州舉人,得合格者五百八十二人,上親試之,於是賜進士齊革等十三人、諸科三百四十五人及第、同出身,有下第求試武藝及量材録用者五百餘人,各賜裝錢慰遣之,命禮部敘為一舉,若能捍冦,即賞以官秩。甲辰,河決鄆州王陵埽,浮鉅野入淮泗,水勢激悍,侵廹州城,命歩軍都虞候張進、內侍副都知閻承翰等率諸州丁夫三萬人往塞之,又遣使存恤災傷之民,給以口糧,知州馬襄、通判孔朂坐免官,巡堤左藏庫使李繼元配隸許州。 福津尉劉瑩携酒肴集僧舍,屠狗聚飲,杖一伶官,日三頓,因死。權判大理寺王濟論以大辟經徳音從流,知審刑院王欽若素與濟不相得,又以濟嘗忤宰相張齊賢,持法尚寛,欽若乃奏瑩當以徳音原釋,齊賢乘其事,斷如欽若所啟,濟坐故入停官。此事不得其時,五月癸未,王欽若始知審刑,因附見五月末。 應川峽州軍屯駐巡檢諸兵士及校師,凡請受當請銅錢一文折支鐡錢五文者,並與支鐡錢十文,及川峽州軍諸色職官使臣料錢並驛料內錢等,亦如之。保州民趙加超者,國之踈屬,居保塞縣豐歸鄉東安村,乃宣祖舊里也。上遣內殿崇班麥守恩召加超至闕,六月丙午朔,授左屯衛將軍致仕,特給全俸見緡,昆弟子姪並加寵秩,賜其妻女器幣有差。 先是,上以兩浙灾疫,深所軫念,命三館檢討靈跡以聞。於是遣使遍祭其山川祠廟,為民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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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縁黃汴河令佐常廵䕶堤岸,無得差出有闕,流內銓即時注擬,勿使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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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免益州民今年夏税。 先是,河决灌濟、泗、鄆州,城中常苦水患,至是大雨彌月,積潦益甚,乃命工部郎中陳若拙與閻承翰經度徙城,若拙等請徙於東南十五里汶陽鄉之高原,詔可。若拙,思讓之孫也。思讓,初見晉天福六年。辛亥,詔河北諸州軍,凡有科率,長吏當親閲文簿均配,不得專委廂鎮,違者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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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以文思使李守恩久任邉陲,頗著聲績,壬子,擢授隴州刺史、知靈州。守恩,漢超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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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以荊湖艱食,令桂州以北勿禁人商販糧斛,仍蠲其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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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詔縁邊百姓,自今無得輙入北界刼掠,違者所在捕繫,具獄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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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著作佐郎胡則上言,請課河北州縣種榆柳,以備材用,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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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以大兵之後,議遣重臣廵慰兩河。初命宰相張齊賢,辭不行,丁夘命叅知政事向敏中為河北、河東宣撫大使,樞密直學士馮拯、陳堯叟為副大使,發禁兵萬人翼從,所至訪民疾苦,宴犒官吏。百官表云:縁邉宣撫使,無「大」字。先是,以殿中少監李昌齡知梓州。是月,又以給事中董儼知夀州。王德裔、楊緘皆嘗任轉運使,後失官,宰畿邑。乙亥,侍御史知雜事范正辭上言昌齡輩貪墨著聞,願罷其民政。詔追還儼敕,餘悉選官代之。 戶部判官、右司諫、直史館孫何出為京東轉運副使,何上䟽曰:「國家共治之任,牧守為本,親民之官,令長為急。前代刺史入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其慎選可知也。今則兼隋唐取士之法,叅周漢考績之制,然而資䕃登朝,居千騎之長,胥徒祇役,分百里之封,或目不知書,或心惟黷貨,屬當盛世,尤宜釐革,望令審官院、吏部銓,凡京朝官籍,䕃入仕者,非灼然績狀,勿與知州州縣官。流外出身者,非有履行殊常,不擬縣令,庶分流品,用勸士民。又三司掌錢刀,籠天下貨財,古之李悝、耿夀昌、劉晏、第五琦之流,雖名聚歛之臣,頗負經通之畧,皆民不加賦,兵有羡糧。厥後三建使額,分其利權,胥吏十餘,官俸兼倍,各為刑獄,迭下符移,案牘堆積,務以决遣為事,行之於外,滋章頗甚。臣權涖計局,嘗與丁謂、朱台符共酌三部,文移之類,可以減半,望擇近臣識治體幹敏者,與三部衆官減省。又法官之任,人命所懸,太宗嘗降詔書,諸州司理、司法,峻其秩,益其俸。今吏部擬授之際,但問資歴相當,精律令者或令捕盜,懵章程者或使詳刑,動致紛挐,即議停替,小則民黎負屈,大則旱暵延灾,欲望自今司理、司法,並擇明法出身者授之,不足,即於見任司戶簿、尉內選充,又不足,則選閑書判練格法者,考滿無私過,越資擬授,庶臻治古之化,用闡太平之基」。未幾,徙兩浙轉運使。何樂名教,勤接士類,然性卞急,不容物,為使者,專任峻刻,所至州郡,刺察苛細,胥吏日有捶楚,官屬多懼譴罰,人不稱賢。 甘州輝和爾汗王遣使安進等來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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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戊寅,內出陣圖三十二,以示輔臣。己卯,命知天雄軍府、彰德節度使張永德歸本鎮,以其老疾便頥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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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馬軍副都指揮使王漢忠為高陽關行營都部署。戊子,定川峽得替文武官防送公人數,自十人至三人,並止於鳳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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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贈驍勇第一指揮使王通成州刺史,以其子羽為大理評事,賜白金二百兩。通戍益州王均作亂,通拒之,遇害,故褒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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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江南轉運使任中正言:「凖詔,以饒州置場買納浮梁、婺源、祁門縣茶,不便於民,令臣與三班借職胡澄審行計度。今臣等親到饒、歙二州茶倉,詢問逐處民俗,皆言溪灘險惡,轉輸艱阻,願各復往日倉厫,就便輸納,及浮梁縣民李思堯等,各願自備材木,起創倉厫」。從之,仍降詔曰:「山澤之征,所宜公共,茍便於民,豈圖羡贏。而言事之臣,不明大體,務為改革,罔恤蒸黔。特命使車往詢疾苦,用循舊制,式遂輿情。已令制置茶鹽、江南轉運司,並依任中正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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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詔:「文武常參官入朝退朝,不由正衙門,非公事輒入中書,委御史臺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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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以江、浙饑歉,己亥,命翰林侍讀學士夏侯嶠、侍講學士邢昺為江、浙巡撫使,知制誥趙安仁、直秘閣潘慎修副焉。所至問民疾苦,疏理獄訟。又令嶠於廬山集道士設醮,及為大齋。嶠采民病二十餘事上之,亟詔釐革。庚子,秦國長公主求為駙馬都尉王承衍置守冡五戶,從之。初,荊湖、江浙都巡檢使、西京左藏庫使、康州刺史楊允恭以疾聞,詔其子大理評事告乘傳侍疾,又遣中使撫問。是月,卒於昇州。甲辰,賜允恭子告同學究出身錢二十萬、絹百匹,又以錢五萬、帛五十匹給其家,命揚州官造第一區賜之。 上諭輔臣:令録內外庶官歴任功過,編䇿進內,其該恩復用者,別編以備親覽」。八月丁未,詔奬河東轉運使宋摶,以并代都部署髙瓊等言其有政績也。 詔自今獻皇太后物皆曰恭上。辛亥,以京東水災,遣太子中舍張舒、供奉官閤門祗候張禧詣諸州,遍加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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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翰林學士承㫖宋白等上重定內外官稱呼,請下御史臺、宣徽院、閤門、諸路轉運司嚴行告諭,俾其遵守,違者論如違律,從之。先是,內外官稱多過其資品,知雜御史范正辭請行條約,故有是命。 又詔定臣僚趨朝下馬處,令皇城司告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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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如京使韓崇訓為西上閤門使。崇訓,重斌之子也。前知石州及麟州李繼遷再犯州境,崇、訓皆出兵撃敗之,於是召還,崇訓自言歴居邊任,凡二十五年矣,上嘉其勤,故有是命,尋出為邠寜、環、慶、清遠等州軍都廵檢使。都巡檢在九月庚辰,今并書。乙卯,以濟州賊魏㨗補龍猛軍隊長。㨗趫勇過人,衆目為撼動山」,至是詣登聞自陳,為惡黨所脅制,願得首罪効力。上召見,賜錦袍、銀帶而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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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詔晉州以襄陵縣公田五頃,給相州兵馬都監魚彥璘為永業,仍蠲其賦。彥璘本綏州人,與高文岯同歸化,故優待。彥璘,見淳化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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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鹽鐡判官、制置江淮荊浙茶鹽礬王子輿兼統淮南轉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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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賜邵州進士趙世昌、趙世長並爵公士,以其出粟濟饑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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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命翰林學士朱昻往鄆州王陵埽祭河。癸酉,殿中丞、國子監直講崔頥正以年老病目,不任朝謁,請致仕,上命坐,問䘏甚至,賜噐幣,聽以本官致仕,而不罷其直講職。 王均自升仙之敗,撤橋塞門,雷有終等以官軍進至清遠江,浮梁而度,直抵城下,於城北門之西,奪舊草場,因築壘焉,依壕為土山,分設鹿角,造梯衝洞車攻具,石普專主之。高繼勲、張煦、孫正辭攻城東,上官正、李繼昌、王阮攻城西,楊懐忠與廵檢馬貴攻城南,賊將趙延順盡驅兇黨以拒官軍,既而延順中流矢死,神衛軍使丁重萬代延順,據東城門樓,官軍又射殺之,然每攻城,則雨甚,城滑不能上,官軍及丁夫為洞屋攻城者,賊又鑿地道出掩之,多溺壕中,死者千餘,軍勢小衂,賊大宴其兇黨,歌吹之,聲逹於城外,時方暑濕,攻城之人多被疾,有終市藥它州,自和合療之,詔復遣洛苑使、入內副都知秦翰為兩路捉賊招安使,翰既至,與有終協議,於城北魚橋別築土山。是月,克城北羊馬城,遂設鴈翅敵棚,覆洞屋以進,逼羅城賊亦對設敵棚,號「喜相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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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戊寅,官軍焚其敵樓,賊氣始奪,乃築月城自固。均起農夫,戇懦無謀,其僞宰相張鍇者,性狡獪,粗習陰陽,以熒惑同惡。先是,均每自言天軍若至,我當先路出迎,自陳被脅之狀。鍇聞之,即擇軍中子弟署寄班以防守,均不令與人接。於是詔遣均子姪親族至城下招降,官軍射箭開諭,鍇得箭,即盡焚之,均皆不知也。初,太宗毀并州故城,徙其民,民有重遷者猶居焉。己卯,令轉運司諭民畢徙,勿復住故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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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契丹應州節度使蕭錫喇弟克圖姪卓庫崇噶爾等歸順,賜克圖名懐忠,以為右領軍衛將軍、嚴州刺史。卓庫名從化,為監門衛將軍,崇噶爾名從順,為右千牛衛將軍,並賜冠帯、噐幣。本紀載此事於八月庚辰。按長厯八月無庚辰,今從實録及契丹傳。乙酉,命直秘閣杜鎬等較第司天臺官吏優劣以聞。庚寅,始置群牧司,命樞密直學士陳堯叟為制置使。馬政舊皆騏驥兩院監官專之,於是內外廐牧之事,自騏驥院而下,悉聽命於群牧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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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均為藥矢射,官軍多死雷,有終募勇士穴城,䝉氊秉燧而入,焚其守具。甲午,令東西寨鼓譟攻城,有終與石普分主二洞屋以進,普又穴城為暗門,門成,賊攅㦸擁路,衆未敢進,有二卒出請行,許以厚賞,乃麾戈直衝,賊鋒稍靡,遂克其城,有終登樓下瞰,賊猶以餘衆塞於天長觀前,密設架於文翁坊,高繼勲白轉運使馬亮,願得稭秆油籸,乃合衆,執長㦸巨斧,秉炬以進,悉焚之,楊懐忠又焚其天長觀前寨,追至大安門,復敗焉,前後殺賊三千餘人,是夕二鼓,均領餘衆出萬里橋門,突圍而遁,有終尚疑兇黨潛伏,遣人於街郭縱火,詰朝,與秦翰登門樓,牙吏有受賊署為三司使者,捕得,立樓下,乃積薪於旁,厝火其上,盡索男子魁壯者令辨之,曰某嘗受僞署某職」,不復推究,即命左右捽投火中,自晨至晡,焚數百人,頗為寃酷,李繼昌嚴戒部下,無擾民者,獲婦女童㓜置空寺中,分兵守衛,事平,遣還其家。
44
丁酉,詔免遂、果、閬三州今年夏租十之三,以其最近西蜀,科役稍煩,而果、閬又遭水災故也。
45
辛丑,相國寺僧法仙獻鐵輪鏺渾,重三十三斤,首尾有刃,為馬上格戰具,自言姓強家洺州,親族百口,為戎人所掠,願隸軍伍,以効死力。上憫而許之,補外殿直。時神衛水軍隊長唐福獻火箭、火毬、火蒺藜,造船務匠項綰獻轉海戰船式,各賜以緡錢。
46
壬寅,幽州衙校馬瓊照、朔州衙校韓貢舉族來歸,並補外州鎮將,賜衣服緡帛。 彰德節度使、兼侍中、衛國公、贈中書令張永德卒。永德渉獵群籍,好吟詠賓禮士大夫,故太宗嘗有詔云:「方今天下諸侯,賢明知書者,唯永德一人而已」。
47
是月,知靈州、隴州刺史李守恩,陜西轉運使、度支郎中陳緯部,芻粟過瀚海,為李繼遷所邀,守恩、緯皆戰沒,守恩子廣文館助教象之、隴州衙內指揮使望之、弟寄班守忠,亦俱死焉。上聞知震悼。冬十月甲辰朔,特贈守恩洪州觀察使,象之左賛善大夫,望之內殿崇班,守忠崇儀副使,録其子佑之為左賛善大夫,順之為供奉官,用之為侍禁,潤之為殿直。慶之、成之、藏之為奉職。又贈緯工部侍郎,録其子保和為奉禮郎,從子保雍為京兆府工曹叅軍。潤之者,守恩㓜弟,養以為子,守恩沒後,復齒弟行,更名守志,居數年,守志欲分財産,守恩子息多,且慮窘乏,妻劉訴於上,上以舊將家,又死王事,不欲令析居,誨令和協,并切責守志,令樞密院召佑之等諭焉,王均自成都突圍走,度合水尾,由廣都略陵、榮,趣富順監,所過脅軍民斷橋塞路,焚倉而去,雷有終先命楊懐忠領虎翼軍追之,後二日,石普繼往,以全軍為援。先是,朝廷每歲孟冬朔,詔富順監具酒肴犒內屬蠻酋,是日纔設具,而均黨適至,皆就食焉,將結筏渡江,趨戎瀘蠻境,聞懐忠追騎且至,心易之,均謂其黨曰:「速降懐忠之衆,令負擔以行」。懐忠距富順六七里,地名楊家市,少憩焉,賊衆在後者邀戰市側,有高原懐忠遣親信五騎登原覘賊,懐忠語左右曰:「縱賊渡江,後悔無及,石侯將至,當以竒兵取之」。乃臨江列陣擊之,賊衆散走,有挐舟將渡江而遁者,懐忠令強弩射之,溺者數艘,懐忠張旗,鳴鼙入城,均方在監署,其黨多醉,均窮蹙縊死,虎翼軍校魯斌斬其首以詣懐忠,又獲僣僞法物、旌旗甲馬甚衆,禽其黨六千餘人,逆徒殱焉。懐忠旋軍出北門,石普始至,奪均首馳歸成都,梟於北市,賊初署親軍為天降虎翼,終為虎翼軍所殺云。
48
乙巳,贈故神衛指揮使孫進為儀州刺史,録其子東西班殿侍信為殿直,賜袍帶、靴笏、白金二百兩,旌死事也。丁未,以工部侍郎張鑑知朗州,溪洞羣蠻數冦擾,鑑召酋豪,諭以威信,皆俯伏聽命。先是,鑑知廣州,與通判李夷庚、廵檢謝德權不協,二人宻言鑑以貨付海賈,徃來質市,故由廣徙朗。已而鑑自陳有親舊謫瓊州,每以俸米附商舶寄贍之,又言夷庚、德權憸人貪兇之狀,上意稍釋,尋召還。李夷庚,不詳邑里,李沆傳可參考。庚戌,西京留守、左僕射呂䝉正來朝,召之也。䝉正在洛陽,多引故人賔客歡宴賑䘏之,政尚寛靜,委府事於僚佐,總大綱而已。嘗有內臣之貴者,將命而至,䝉正接之,不逾常禮,時人重焉。
49
辛亥,雷有終遣寄班供奉官楊崇勲馳奏益州平,賜以錦袍、銀帶、噐幣。崇勲,薊人也,初給事東宮,嘗嘆曰:「若目不識字,手不解書,其何以成立?」上知其志,即東宮建學,親為教授,因命張旻為學長,張景宗為副學長,崇勲與夏守斌為學察,安守忠以下為學生。景宗,宦者。守忠,并州人也。景宗有傳,未詳邑里。
50
乙卯,制置羣牧使陳堯叟請令諸州有牧監處,知州、通判並兼管內羣牧事,從之。
51
丙辰,授西涼府六谷大首領結布、伊朗布等將軍、郎將、司戈咸平元年十一月,伊朗布已授安逺大將軍,此必官其子弟也,本傳既無,實録、㑹要皆如此,疑有脫誤。邠寧環慶清逺副都部署、濵州防禦使王榮帥兵援送靈武芻糧,榮素無術略,又不嚴斥堠,至積石,夜為蕃賊所抄,榮部大亂,涇原環慶副部署、博州防禦使徐興,邠寧環慶鈐轄、六宅使、封州刺史李重誨與戰,興等所將皆歩兵戰敗,榮不能救,死者甚衆,亡失殆盡,法當誅,上特貸之,己未,榮削籍,流均州,興、重誨尋並削籍,興流郢州,重誨流光州。興,青州人也。王榮授糧,疑即與李守恩等同一事,但史載不詳耳,當考。興、重誨青在十一月朔,今并書。 命翰林學士承㫖宋白等修續通典。
52
乙丑,雷有終言、王均伏誅,德音赦川峽路死罪囚,以有終為保信留後,秦翰等九人並遷秩。初,上官正與石普不協翰,恐生變,為曉譬和解之,正尋移疾歸東川,故賞弗及。是役也,楊懐忠之功居最,為普所掩,上微聞之,遣使按視戰所,盡得其狀,既而懐忠秩滿,受代歸闕,復自供備庫副使,擢崇儀使、領恩州刺史。它日,上謂宰相曰:「人有言清而行濁者,實為難知,如雷有終,頃居三司,每因奏對,自謂公幹亷潔,一代之良臣,昨以兩川盜起,因命剪除,頗聞有終乗其擾攘,貪黷財貨,以鐡鏹計之,僅數萬緡,如是則王澤安得下流遠俗,何由丕變?言行相戾,乃如是耶?」
53
丙寅,命翰林學士王欽若知制誥梁顥分為西川及峽路安撫使,國子博士袁及甫、秘書丞李易直副之。閤門祗候李成象未見。同勾當安撫事,所至録問繫囚,自死罪以下,得第降之。上諭欽若等曰:「朕以觀省風俗,尤難其人,數日思之,無易。卿等各宜宣布德澤,使遠方知朕勤䘏之意」。張士遜傳載:士遜為射洪令,知梓州。張雍對安撫使,以士遜吏能第一。按王欽若安撫西川時,張雍已入為度支使矣,今不取。 延州言鈐轄張崇貴等破蕃賊大盧、小盧等十族,禽獲人口羊馬二十萬。張崇貴傳云:趙保吉與熟戶李繼福為隙,因縁內擾,崇貴與張守恩擊之,焚廬舍,虜貲畜、噐甲、生口甚衆」,疑即此事也,當考。庚午,以職方郎中、直秘閣黃夷簡為光祿少卿,主客員外郎、直史館曽致堯為戶部員外郎。先是,宰相張齊賢薦夷簡,致堯宜掌詔命,嘗有急制,值舍人已出院,即封除目命,夷簡草之,議者以為不可,於是召試,詞亦不工,故但進秩而已。 自淳化末,高麗朝貢中絶,及王治卒,弟誦立,嘗遣兵校徐遠來候朝命,遠乆不至於是,其臣吏部侍郎趙之遴遣牙將朱仁紹至登州偵之,州以聞,上特召見仁紹勞問,賜以噐帛,仁紹因自陳國人思慕皇化,為契丹覊制之狀,乃賜誦鈿函詔一通,令仁紹齎送。時明州又言高麗國民池逹等八人,以海風壊船,漂至鄞縣,詔付登州給貲糧,俟便遣歸其國。 江南旱。十一月甲戌朔,詔宰相、參知政事依舊許令騎馬入中書大門,至逐㕔下馬。此據㑹要所稱依舊,蓋八月間嘗改舊制也。 又詔中書五房各置主事一人。至道元年八月,初置主事二人,今每房各置一人,通為五人。三朝史志云主事五人,並至道元年置,誤也。乙亥,靈州副部署、慶州團練使孫進,都監、內殿崇班張嘏擅離所任赴闕進責,授復州團練副使。嘏,許州教練使。 詔諸州、府、軍、監旬奏禁狀,自今並送審刑院看詳,有滯留者以聞。
54
丙子,張進等言鄆州决河塞。
55
戊寅,詔曰:「租賦之制,故有常典,如聞均定以來,多歴年所,版圖更易,田税轉移。眷我王畿,是為政本,將從便俗,當立定規,宜令刑部員外郎、直史館陳靖為京畿均田使,令自擇京朝官,分下諸縣,据原額定税,不得増收剰數,其逃戸別立帳籍,令本府招誘歸業,其桑功更不均檢,諭民廣令種植」。陳靖領使,實録在癸未,今從本志,并書之。庚辰,河北轉運副使劉綜言知德州靳湘、知濵州路振、通判鄭州郝太沖,亷勤幹事,各賜詔奬之。先是,敵暴至濱州城下,城中兵少,民相恐,衆謂振文吏,無戰禦方略,環聚而泣,振乃親加撫諭,堅壁自守,敵尋引去,而湘守德州,敵亦不能陷。振,祁陽人。湘,高唐人,湘後改名懐德,以避㓂準父諱焉。郝太沖,未見。壬午,令常參官轉對如故事,詔曰:「間者深詔朝倫,大闢言路,而箝結相尚,啟沃無聞,豈朕識之未孚耶?庶官狃於因循耶?今順考舊規,遞進讜議,凡朕躬過失,時政尤違,教令之闕遺,人情之壅遏,並可條上,毋或緘藏」。言近訐者亦議優容,文不工者,許其直致,其未預次對官,聽封奏以聞。十二月壬子,并五年十月末田錫䟽可參考。景德三年四月乙未,又復轉對東都事略詔曰:「在昔黃帝有風后之問,伯禹有昌言之拜,勤納規諫,以致雍和,君臣協心,上下無壅,永念於此,予心惕然」。上御便殿,閲捧日、天武軍士教戰,擢其射御絶倫者遞遷之。 鹽鐡使陳恕上占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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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詔任廣南者並二年與代。 益州之亂,議者恐賊縁江下峽,乃集施、黔及高州溪蠻子弟為捍禦計,羣蠻既熟漢路,因時出冦掠,轉運使丁謂始至,召高州刺史田彥伊,諭以禍福,且言有詔赦不殺,彥伊感泣,悉歸漢口,願世供奉,不敢慢,乃作誓,刻石立蠻境上。戊子,彥伊遣其子來貢方物,且輸兵噐,自言不復犯邊。庚寅,供備庫使賈繼勲除名,流汝州,洛苑副使錢守信、左侍禁楊繼並削兩任,配𨽻許、滑州,坐天雄軍修城不謹,戰棚圮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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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侍郎、兵部尚書、平章事張齊賢,與李沆並相,情好不協,每敷奏多不直致,議者以為疎濶。辛卯,日南至,羣臣朝㑹,齊賢被酒,冠弁欹側,幾顛仆,殿上御史中丞劾齊賢失儀,齊賢自陳,因感寒,飲酒禦之,遂至醉,頓首謝罪,上曰:「卿為大臣,何以率下朝廷自有典憲,朕不敢私」。甲午,齊賢罷守本官。《張詠傳》云:詠為御史中丞,承天節齋㑹,丞相大僚有酒失者,詠彈奏之,丞相大僚,疑即齊賢也。然詠咸平二年四月已出知杭州,魏庠實代之,而庠傳乃不載其嘗有彈奏,不知何也,今不出中丞姓名。本傳稱齊賢再入相,數起大獄,又與冦準相傾奪,人以此少之。按數起大獄實録,當有其事,而皆不見㓂準,時又在外,不知齊賢何以傾奪之,豈自同州徙鳳翔,由齊賢故耶?皆當詳考。宋史全文呂中曰:一相獨任,則有專權之私,二相並命,則有立黨之患,然以趙中令權專任重,而能與新進之呂䝉正共事,以畢士安德尊望隆,而能與使氣之冦準共政,不惟無分朋植黨之風,抑且盡同寅和衷之義,而齊賢反與李沆不叶,與冦準相傾,何耶?君子可以知相業之優劣矣! 樞密直學士馮拯言:中書戶房直發劄子四道,不由發敕院㸃檢。詔三司、開封府、御史臺、進奏院等處,凡受宣敕劄子,湏見發敕院官封,方得承稟,違者遣吏押送發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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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丁未,詔選判、司、簿、尉二人,充吏部流內銓南曹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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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狩於近郊,以親獲禽獸獻太廟,壬子,詔有司別録轉對章䟽,一本留中。十一月壬午,復轉對。乙卯,幸殿前指揮使班閲武藝,輔臣曰:「陛下以神武訓兵士,禁旅精鋭,近古所未有也」。遂射苑中,盡醉而罷。庚申,詔曰:「昨均京邑田租,如聞小民弗諭朝㫖,剪伐桑柘,驚惑鄉閭,况東作將興,糓糴稍貴,所宜省事,以便吾民,其悉罷之」。 西蕃允鄂克部伊黙嚕來貢犛牛。甲子,契丹税木監使黃顒、茶酒監使張文秀、關城使劉繼隆、張顯等,各挈其屬歸順,賜冠帶袍笏,合於歸明班院。顒等皆敵帥,裕恱之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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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兵部郎中、直昭文館、知兖州韓援上言:「伏覩近詔,舉行轉對,在外文武羣臣,未預次對者,各許上封奏事,此蓋陛下克勤念慮,旁採芻蕘,幅員之間,蹈詠斯極。伏惟陛下膺運圖大,握樞御極,行一事必遵典禮,發一言必訪古今三載遏密之中,過形哀毁,萬機聽斷之後,未嘗怠遑,每春澤稍愆,宿麥未秀,必親臨祠觀,備薦蕭薌,減御膳以焦勞,走使車而旁午,並禱羣望,盡降五刑,昭感上穹,必獲嘉澍,雖有祲沴,安能為災。然臣輙以菲葑,窺測蒼昊,退循僣越,難避鼎鑊,死罪死罪!邇者㣲有亢旱,頗傷稼政,天其或者得無以太祖、太宗二聖在天,陛下春秋鼎盛,兆民樂業,萬國來王,萬一聖心忽生驕佚,故暫加災𤯝,用儆睿聰。昔魏鄭公對唐太宗曰:貞觀之初,聞善若驚,五六年間,猶悅以從諫,自兹厥後,漸惡直言,此盖譏其漸怠於政也,則知勤儉難守,驕逸易生,人之常情也。元宗開元十五年後,深居高視,倦於臨御,內寵嬪嬙,外事征伐,連起詔獄,無辜誅夷,遂至大盜猖狂,中原板蕩,蓋其升平之後,驕怠使然也。臣伏覩先帝福祚延洪,享國長乆,孜孜勤儉,未嘗一日曠於萬幾,自端拱已來,益勵精為理,臣嘗權鹽鐡判官,得與本使上殿奏事,一日先帝從容謂臣等曰:大凡居職,不可不勤,朕每見殿庭兵卒,剰掃一席地,汲一瓶水,必記其姓字,夫如是,則有以見先帝勤勞庶政,片善無遺,願陛下守太祖之丕圖,遵太宗之遺訓,兢兢業業,無怠無荒。臣又聞治國者在乎遠佞人,杜䜛口書曰:堲讒說殄行,震驚朕師,詩曰:取彼譛人,投畀豺虎。臣觀今之朝廷,自公相已下,悉皆方正,無邪佞之徒,然事生隱微,宜防未兆,以陛下聰明神智,必無驕逸之虞,然願罔倦燭幽,勿使小人乗間而進,日慎一日,雖休勿休,居安念危,在治防亂,則天下幸甚!」䟽奏召援歸闕,授史館修撰。授史撰在明年二月,今并書於此。 開封府言獄空,賜詔奬之。 詔:「縁邊吏民,斬敵首,一級賞錢五千,禽生者倍之,獲馬者給帛二十匹,不堪帶甲者還之」。案:本紀詔沿邊吏民係丁卯,今並載丙寅,疑有脫誤。辛未,遣翰林學士梁周翰,以來歲元日詣太一宫設醮一月,為民祈福。 李繼遷數擾邊,環慶大屯士馬,壬申,詔徙河北轉運使劉綜為陜西轉運使,河北、河東強壯,五代時,瀛、霸諸州已有之,是嵗,始詔河北民家,二丁、三丁籍一、四丁、五丁籍二、六丁、七丁籍三。八丁以上籍,四為強壯。五百人為指揮,置指揮使。百人為都,置正副都頭二人、節級四人,所在置籍,擇善射者第補校長,聽自置馬,勝甲者,蠲其戶役。尋募其勇敢,團結附大軍為柵,官給鎧甲。此據兩朝兵志,實録無之。團結勇敢附大軍,志又在明年,今亦附見。初,濮州有盜夜入城,略知州王守信、監軍王昭度、知黃州王禹偁聞之,以為國家武備不修,故盜賊竊發近輔,因奏䟽曰:「伏以體國經野,王者保邦之制也,《易》曰:王侯設險,以固其國。又曰:重門擊柝以待暴客。傳曰:預備不虞,古之善教也。自唐廣明之季,天下亂離,各據城壘,繕治兵甲,豆分𤓰剖,七十餘年,太祖潛躍之初,則復關南,平淮甸,受禪之歲,再駕伐叛,取庸蜀,下荊湘,克番禺,討金陵,是十分天下而有其七矣!太宗纘嗣洪業,克輯大勲,平定并汾,懐來閩越,天下一家,無不臣妾,當時議者乃令江淮諸郡,毀城隍,收兵甲,徹武備者,三十餘年,書生領州,大郡給二十,小郡減五人,以充常從,號曰長吏,實同旅人,名為郡城,蕩若平地,雖則尊京師而抑郡縣,強幹弱枝之術,亦匪得其中道也。臣比在滁州,值發兵輓漕,關城無人守禦,止以白直代主開閉,城池既圯,噐仗不完,及徙維揚,稱為重鎮,乃與滁州無異,嘗出鎧甲二十副與廵警使臣,彀弩張弓,十損四五,蓋不敢擅有修治,又地濕暴涼為難,上下因循,遂至於此,今黃州城雉噐甲,復不及滁揚,萬一水旱為災,盜賊竊發,雖欲禦備,何以枝梧?臣按司馬遷天官書云:天運三十歲一小變,一百年一中變,五百年一大變,此常數也,古聖知其如此,設備以待,雖變不亂。國家以建隆甲子歲下西川,甲午歲復亂,三十年之應也,當時西川止益、梓、眉、遂,有城可守,惟郭載棄而先走,為賊所據,餘皆固守無城之處,悉為賊據,此有備無備之明効也。陛下纉服二聖,恢隆長世,必有非常之制,改轍更張,因時立法,固無封執,太祖削諸侯跋扈之權,不得不爾,太祖平僞國,夷妖巢,本以杜覬望之術,其如救世設法,乆則弊生,救弊之道,在乎從宜。漢高懲暴秦郡縣之失,封建其子弟,及七國勢強,文景乃行削奪,唐德宗乗安史厭兵,遂有貞元姑息之政,憲宗覩齊蔡巨猾,遂有元和討賊之議,蓋見幾而作,為社稷遠圖,疾若轉規,不可膠柱。今江淮諸郡,大患者三:城池隳圯,一也。兵仗不完,二也。兵不服習,三也。今濮賊之興,慢防可見,望陛下特行宸斷,參之廟筭,如且因而修治,不欲張皇,凡江浙、荆湖、淮南、福建等郡,約民戸衆寡,城池大小,並許置本城守捉軍士,不過三五百人,勿令差出,止城中閲習弓劔,然後漸葺城壘,繕完甲冑,郡國張禦侮之備,長吏免剽略之虞」。䟽奏,上嘉納之。
URN: ctp:ws478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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