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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八十

《卷八十》[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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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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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歴代通鉴辑览卷八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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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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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崇寜三年春正月,铸当十大钱,蔡京当政,将以利惑人主,乃用其党陜西转运副使许天启,言请铸当十钱,募私铸人为官匠,并其家设营以居之,谓得昔人招纳天下亡命即山铸钱之意,其钱惟令陜西鐡钱地分铸造,却于铜钱地分行使。议者多言非便,帝亦知其不可,而卒从之。时京又以河东运判洪中孚言,辽夏以中国钱鐡为兵器,若杂以铅锡,则脆不可用,乃改铸夹锡钱,即令许天启推行,其法,毎夹锡钱一折铜钱二,至大观元年,乃降钱式及锡母于铸钱诸路。先是,钱制有铜,有鐡折二、折三、当五,随时立制,庆厯中,范雍知永兴军,始请铸折十钱,盗铸者衆,公私病之,后改折二,盗铸乃息,至是,复行当十钱,又兼行夹锡钱法,由是益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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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方士魏汉津本蜀黥卒。定乐铸九鼎,帝鋭意制作,以文太平。蔡京复毎为帝言:方今帛币所积赢五千万,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帝惑其说,制作营造之事渐兴。至是,京客刘昺子蒙,开封人。为大司乐,引蜀方士魏汉津见帝,献乐议破先儒累黍之非,用夏禹以身为度之文,汉津谓禹用左手中指三节三寸,谓之君指,裁为宫声之管。又用第四指三节三寸,谓之臣指,裁为商声之管。又用第五指三节三寸,谓之物指,裁为羽声之管,第二指为民,为角,大指为事、为徴。民与事,君臣治之,以物飬之,故不用为裁管之法,得三指合之为九寸,即黄钟之律定矣。黄钟定,馀律从而生焉。乃取帝指三节三寸为度,定黄钟之律,请先铸九鼎以备百物之象,然后均弦裁管,为一代之乐制。帝从之。汉津本剰员兵士,自云居蜀师事唐仙人李良授鼎乐之法,皇佑中,与房庶俱被召至京,而黍律己成,不得仲因所学而退。或谓汉津尝被执役于范镇,窥见其制作掠取之,蔡京神其说,托之于李良云。然汉津晓隂阳数术多,竒中尝说所知曰:「不三十年,天下乱矣」,人未之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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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令天下坑冶金银悉输内藏。大内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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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罢讲议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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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诸州见行新法文字,许直达尚书省,其讲议司官属,依制置三司条例司例推恩。自张康国宾老,扬州人。下迁官者几四十人。尚书省复言:「追复先朝法度以来,无虑千百数,尚惧讲求未尽。乞令诸路官司有未兴复者,各具以闻」。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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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复鄯、廓州,注见前。五月,封蔡京为嘉国公,以厚为武胜节度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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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帅大军次湟,命髙永年本河东蕃官将左军别将张诚将右军,自将中军,期㑹宗噶尔,旧作「宗哥」,今改川。在西寜县西东,北流入湟河羌置阵临宗水,即宗噶尔川。宋史地理志:宗水南有宗谷口,后讹曰宗哥,因以名城。倚北山希斯罗斯张黄屋,建大斾,乘高指呼,望中军旗鼓争赴之。厚麾游骑登山攻其北,亲帅强弩迎射,羌退走,右军济水撃之,大风扬沙,翳羌目,不得视,遂大败,战首四千三百馀级,俘三千馀人。罗斯以一骑驰去,其母龟兹公主与诸酋开城门降。厚计罗斯必且走青唐,将夜追之,童贯以为不能及,遂止。师下青唐,知罗期留一宿去,贯始悔之。厚将大军趋廓州,羌酋喇实钓凌结旧作「落施军令结」,今改。以衆降,遂入廓州。诏加京司空,封爵,而超●厚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置京西、北路交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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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请置京西北路専管切干,通行子所,交仿川峡路,立伪造法,通情转用,幷邻人不告者皆罪之,私造交子纸者罪以配徒。已而令诸路更用钱,引凖新様印制,四川如旧法,惟闽、浙、湖、广不行钱引,赵挺之以为闽乃京乡里,故得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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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图熙寜元丰功臣于显谟阁,以王安石配享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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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雍初成,诏:「荆国公王安石、孟轲以来,一人而已,其以配享孔子,位次孟轲」。吏部尚书何执中伯通,处州龙泉人,请开学殿,使都人纵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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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书、画、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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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学习篆隶注见前、草汉黄门令史逰解散隶体作章草。后汉张芝变为今草,三体明《说文》汉许慎纂《字说》即王安石所撰《尔雅》晋郭璞注《博雅隋曹宪撰《方言》汉扬雄撰。其说文则令书篆字著音训,馀书皆设问答,以所解义。观其能通书意与否,画学以不仿前人,而物之情态形色俱若自然,笔韵简高为上,算学以九章算,术也。周公所作凡九篇,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均输方程旁要赢不足钩股,见《后汉书注。《周髀即盖天之说,周公受之商高,周人志之,故曰周髀。髀,股也。股者,表也。见《晋书天文志》及假设疑数为算问,仍并厯算三式天文书为本科,其生皆占经以试其取士法,畧如太学上舍三等推恩,以通仕、登仕、将仕郎为次。未㡬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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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定党人刻石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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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重定元佑、元符党人及上书邪等者,合为一籍,通一百九人,刻石于朝堂,馀并出籍,自今毋复得弹奏」。户部尚书刘拯彦修,宣州南陵人。言:「汉、唐失政,皆自朋党始。今日指前日之人为党,焉知后日不以今日为党乎?大抵人之过恶,自有公论,何必悉拘于籍而禁锢之哉!」蔡京大不怿,风台臣劾之,出知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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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复行方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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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许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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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居政府十年,不能有所建明,中丞朱谔圣与,秀州华亭人。收将旧谢章表,析文句以为谤,且谓将在元佑则尽更元丰之所守,居绍圣则隂匿元佑之所为,遂罢知河南府。谔,蔡京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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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以赵挺之、吴居厚为门下、中书侍郎,张康国、邓洵武为尚书左、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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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中,蔡京治役法,荐康国为属,及京当国,定当籍议,绍述、康国皆预密谋,故京引援之甚力。自福建转运判官,不三嵗入翰林为承㫖,遂拜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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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胡师文为户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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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东南六路粮斛,自江、浙起纲,至于淮甸,以及真、扬、楚、泗,为仓七,以聚蓄军储,复自楚、泗置汴纲,般运上京,以江淮发运使董之,故常有六百万石以供京师,而诸仓常有数年之积,州郡告歉,则折收上价,谓之额斛,计本州嵗额,以仓储代输京师,谓之代发,复于丰熟以中价收籴糓,贱则官籴,不至伤农,嵗歉则令民纳钱,民以为便,本钱嵗増,兵食有馀,其法良善,及蔡京当国,始求羡财以供侈费,于是以其姻家胡师文为法运使,以籴本数百万缗充贡,入为户部侍郎,自是继者效尤,时有进献,而本钱竭矣,本竭不能增籴,储积渐空,而输般之法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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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科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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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虽设辟雍、大学,以待士之升贡者,然州县犹以科举贡士,蔡京以为言,遂诏天下取士,悉由学校升贡,其州郡发解,凡试礼部法并罢,而每嵗试上舍生,则差知举如礼部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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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复封孔子为衍圣公。是嵗,大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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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节夫子礼,鄱阳人。经制陕西、河东五路。初,蔡京任节夫师鄜延,节夫诞妄特甚,每进筑一城寨,即奏云:「此西人要害,必争之地」。未一年,自常调迁至枢密直学士,然未尝遣一骑一卒出塞,盖与敌战则有胜负,独进筑则无虞,又皆逺灵武数百里之地,敌所不争,故皆得就功论赏,而京力主之,奏使经畧五路先是,秦鳯招纳司言阶州生蕃纳土,得邦叠潘三州,计二千五百里,大小首领一百二十人,于是本路经畧胡宗回等俱进秩,然所奏实皆诞妄。吐邦州地,在今四川松、潘、卫、叠州,注见前潘州,宋初蕃巴勒结地,故名松潘卫旧冇上、中、下三潘州,路接洮、岷,今漳腊营即故下潘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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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四年春正月,蔡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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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居心倾邪,一意妇翁王安石所行为至当,以兄京晩达而位在上,致已不得相,故二府政事时有不合。至是,京请以童贯为制置使,卞言不宜用宦者,必误边计。京于帝前诋卞,卞求去,遂出知河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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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贯为熙河兰湟秦鳯路经畧安抚制置使。三月,王江蛮即古州蛮,古州在今贵州永平府西北,与广西栁州府接界,州西有江,曰古州,冮亦曰福禄,冮广西、右江之上源也,流迳栁州府怀逺县县,旧名王口砦,羣蛮居此,故冇王江之名。内附,诏置怀逺军。今为怀逺县。黎续纲目是条提纲作黎峒王江蛮内附。考 峒蛮乃黎母山黎人。宋史别冇黎峒传与王冮各不相渉。徽宗纪但云王江蛮归顺,并无「黎峒字,惟王祖道传云黎人愿为王民,请置镇州于黎母,山心奏在大观元年,亦非崇宁四年事也。续纲目误以黎峒为溪峒,遂与王江混而为一。今依本纪。书纲节采王祖道传作目,而以黎峒事」附注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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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蔡京以开邉蛊上,由是邉臣皆欲乗时邀取冨贵,知桂州王祖道若愚,福州人诱王江蛮杨晟免等使纳土,夸言向募者百二十峒五千九百家十馀万口,又称王江山川形势,据诸峒要害,宜开建城邑,置诸峒司主之。诏从其请,以王口砦为懐逺军,寻改平州,又分其地置允、格二州,允州以安口隘置格州,以中右州置,寻改从州,故城俱在,今黎平府永从县。増设提举溪峒宫。后二年,祖道复言黎人归化,请于黎母山心置镇州为下,为督府。诏从之,赐军额曰静海,亦黎母山,今在广东琼州府定安县西南。山有五峯, 名五指山,黎人错处其间,其服属州县者为熟黎,其居山峒无征徭者为生黎镇州。政和中废故城,在今琼州府感恩县。考宋时雷、琼、厓、万诸州俱属广南西路,故祖道奏请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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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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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知庆州曾孝序字逄源,泉州晋江人于岭南。初,孝序察访湖北,过阙,与蔡京论讲议司事,曰:「天下之财,贵于通流,取民膏血聚于京师,恐非大平法」。京衔之,遂出知庆州。至是,京行结籴始于熈寜中,以川茶市易军储运给熙河,谓之结籴,其后蔡京复行之陜西俵籴亦始于熙寜中以米塩铁钞在京粳米付都提举市易司贸易,度民田入多寡,豫给钱物,秋成于澶州北京,及縁邉入粟米封椿,谓之俵籴,后蔡京命坊郭乡村以等第给钱,俟収以时价入粟邉郡。之法,尽括民财充数,孝序上书曰:「民力殚矣,一有逃移,谁与守?」邦京益怒,遣御史宋圣宠劾其私事,追逮其家人,鍜鍊无所得,但言约日出师,㡬误军期,除名,窜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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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人冦泾源,遂诱吐蕃围宣威城。本厘牛城,崇寜中改名,今在西寜府西寜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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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知鄯州髙永年杀之,诏贬王厚为郢州防御使。蔡京使王厚招夏绰罗旧作「卓罗」,今改。右厢监军日木多,旧作仁多」,今改。保忠厚言保忠虽有归意,下无附者,章数上,京责厚愈急,厚遣弟诣保忠还,为夏所获,遂追保忠赴牙帐,厚以保忠縦不为夏所杀,亦不能复领军政,使得之一匹夫耳,何益于事?京怒,必令招致之,夏乃㸃兵延卫、庆三路,各数千骑出没,声言假兵于辽,而朝延用京计,又命西邉能招致夏人者,毋问首从,赏同斩级,令陶节夫在延安,大加招诱,夏主遣使巽请,皆拒之,又令杀其放牧者,夏人遂入镇戎,畧数万口,与羌酋希斯罗斯合兵廹宣威城,知鄯州髙永年出御之,行三十里,为羌人所执,都尔伯谓其下曰:「此人夺我国,使我宗族漂落无处所」。遂杀之,探其心,肝食焉。已而羌衆复焚大通河桥宋置大通城,今为卫属西寜府。河桥在今卫南以叛。湟、鄯大震。事闻,帝怒,亲书五路将帅刘仲武子文,成化人等十八人姓名,敕御史候䝉字元功,髙宻人往秦州逮治蒙至,秦仲武等囚服聴命,䝉谕之曰:「君等皆候伯无庸辱,狱吏苐以实对」。狱既具䝉奏,言汉武帝杀王恢,不如秦穆公赦孟明,子玉缢而晋侯死,孔明亡而蜀国轻,今羌杀吾一都䕶,而使十八将由之以死,是自戕其肢体也,欲身不病,得乎?」帝悟,释不治,唯王厚坐逗遛,降授郢州防御使。未几,夏人复入冦鄜延将刘延庆等,败之。 刘延庆,保安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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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议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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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太祖命聂崇义重集《三礼图》,刘温叟等撰《开兀通礼》。景佑中,贾昌朝撰《太常新礼》及《祀仪》。皇佑中,文彦慱撰《大享明堂记》。嘉佑中,欧阳修撰《太常因革礼》。元丰中,宋敏求详定朝㑹仪注祈禳蕃国丧𦵏礼縂百六十三卷,帝以为未备,置议礼局于省。尚书命详议官具礼本末,议定请㫖,以给事中刘昺领其事。夏四月,辽人来聘,遣翰林学士林摅彦振,福州人报之。辽为夏人求还侵地及退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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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除党人父兄、子弟之禁。六月,赵挺之罢。挺之于四月三月为尚书右仆射。初,帝以蔡京独相,谋置佑辅,京力荐挺之。及既相,与京争权,陈京奸恶,且请去位以避之,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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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置四辅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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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司谏姚佑伯受,湖州长兴人。请置辅郡以拱大畿。诏以頴昌府为南辅,升襄邑县为拱州为东辅,郑州为西辅,澶州为北辅,各屯兵二万,重其资给。蔡京欲兵权归已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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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新乐及九鼎成。九月,受朝贺于太庆殿,九鼎成,奉安于九成宫。以蔡京为定鼎礼仪使。帝幸宫,行酌献礼,鼎各一殿,周以垣墙,上施埤堄,墁如方色,外筑垣环之。中央曰帝鼐,北曰寳鼎,东曰牧鼎,东北曰苍鼎,东南曰冈鼎,南曰彤鼎,西南曰阜鼎,西曰皛鼎,西北曰魁鼎。又铸帝坐大钟及二十四气钟。时制新乐亦成,赐名大晟,置之大晟府,建宫属。九月,帝受贺于大庆殿,加号魏津汉虗和冲显寳应先生。帝之幸九成宫也,酌献至北方寳鼎,鼎忽破,水流溢于外㦯者,以为北方致乱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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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徙元佑党人于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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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不得至畿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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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林摅还自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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摅之使辽也,蔡京使其激怒以啓衅,摅遂恣情不逊。辽人大怒,空客馆絶烟火,三日,乃遣还,凡饔饩祖犒皆废。归复命,议者以为怒邻生事,犹除礼部尚书。辽人以失礼来言,始出知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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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朱勔领苏杭应奉局及花石纲。先是,苏州人有朱冲者,及其子勔,俱给事蔡京所,京窜其父子姓名于童贯军籍中,皆得官,帝颇垂意花石,京讽冲宻取浙中珍异以进,初致黄杨三本,帝嘉之,后歳歳増加,舳舻相衔于淮汴,号花石纲,乃命勔领应奉局及纲事,勔指取内帑如囊中物,每取以数千百万计,于是搜岩剔薮,幽隐不置九士庶之家,一石一木稍堪玩者,即领健卒直入其家,用黄封表识,使䕶视之,微不谨,即被以大不恭罪,及发行,必撤屋抉墙以出人,不幸有一物小异,共指为不祥,惟恐芟夷之不速,民预是役者,倾家破産,或鬻卖子女以供其须,斸山辇石,程督惨刻,虽在江湖不测之渊,百计取之,必得乃止。至载诸道粮饷纲,旁罗商船,揭所贡暴其上,篙工柁师,倚势贪横,凌虐州县,道路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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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魏汉津死,赐号嘉成候汉津,年九十于京师,赐号嘉成候。诏于铸鼎之地作寳成宫,置殿以祀黄帝、夏禹、周成王、周公旦、召公奭,置堂以祀唐李良及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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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五年春正月,彗出西方,长竟天。以呉居厚为门下侍郎。刘逵公路,随州人。为中书侍郎。诏求直言,毁党人碑,复谪者仕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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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星变避殿损膳,刘逵方拜中书侍郎,即请碎元佑党人碑,寛上书邪籍之禁,帝从之,夜半,遣黄门至朝堂,毁石刻,翼日,蔡京见之,厉声曰:「石可毁,名不可灭也」寻以太白昼见赦除党人一切之禁,权罢方田之法及诸州歳贡供奉物,诏崇寜以来左降者,无问存没,稍复其官,尽还诸徙者。
52
月,蔡京有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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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懐奸植党,贬斥羣贤,増修利财之政,务以侈靡惑人主,动以《周官》惟王不㑹为说,每及前朝惜财省费者,必以为陋,至于土木营造,率欲度前规而侈后观,时天下乆平,京都帑庾盈溢,遂倡为丰亨豫大之说,视官爵财物如粪土,累朝所储扫地矣帝尝大宴,出玉盏、玉巵示辅臣曰:「欲用此,恐人以为太华」。京曰:「今臣昔使契丹,持玉盘盏夸臣,谓石晋时物,南朝无此 ,用之上夀,于礼无嫌」。帝曰:「先帝作一小台上封事者甚衆,朕畏其言,此器己就乆矣,傥人言复兴,久当莫辨」。京曰:「事苟当于理,多言不足畏也。陛下当享天下之奉,区区王器,何足计哉!」帝悦其言,乃置应奉司,御前生活所,营缮所,苏杭造作所,其名杂出,大率争以竒巧为功,而花石纲之害为尤甚。及彗星见,帝悟其奸,凡所建置,一切罢之,而京免为中太乙宫使,留京师。
54
以赵挺之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蔡京既免,帝召见挺之曰「京所为一如卿言」。复拜右相。挺之欲刘逵同心辅政,凡京所行悖理虐民之事,稍稍澄正之,挺之多知虑后患,毎建白,务开其端,而使逵毕说,逵亦欲自以为功,直情不顾。初,蔡京兴邉事,用兵累年,至是,帝临朝,语大臣曰:「朝廷不可与四夷生隙,衅端一开,兵连祸结,生民肝脑涂地,岂人主爱民之意哉!」挺之退,谓同列曰:「上志在息兵,吾曹所宜将顺」。时执政皆京党,但㣲笑而已。三月,罢求直言。
55
以星变已消也。寻复方田诸法及诸州嵗贡供奉物,许夏人平。
56
废银州为银川城,罢五路制经。司徒陶节夫知洪州。夏五月,行纪元厯。
57
刘昺所造也。
58
秋七月庚寅朔,日当食不亏。冬十二月戊午朔,日当食不亏,羣臣称贺。刘逵罢。
59
蔡京令其党进言于帝曰:「京之改法度,皆禀上㫖,非私为之,今一切皆罢,恐非绍述之意」。帝惑其说,复有用京之心,然羣臣未冇觉者郑居中,字逹夫,开封人。往来郑妃开封人,父绅所知之,即入见言:「陛下所建立,皆学校礼乐、居养、安济等法,乃厚下裕民,何所逆天而致威谴,乃更张邪?」帝悦其言,退,语礼部侍郎刘正夫,字聴初,衢州西安人。正夫因请对,语与居中合,帝遂疑逵擅政。于是京党御史余深、福州人石公弼国佐,越州新昌人。论逵専恣反覆,陵蔑同列,引用邪党,出知亳州。
60
丁亥大观元年春正月,复以蔡京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61
吴居厚罢,以何执中为中书侍郎,邓洵武、梁子羙须城人,适之子。为尚书左、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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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初为河北转运使,倾漕计以奉上捐缗钱三百万,市北珠以进北珠,出于女眞,子美市干,辽辽嗜其利,虐女真,捕海东青以求珠,女真由是怨辽,北珠即东珠,出混同江,海东青鹰名俊健,能擒天鹅,𤓰白者尤异,出黒龙江左右。用是贵显,洵武与妖人张懐素之党,连婚未㡬,懐素谋反,朝士多诛连者,洵武亦㘴免。
63
三月,以郑居中同知枢宻院事,寻罢。初,居中置学士院,自言为郑贵妃从兄弟,妃家世微,亦倚为重。及居中入枢府,妃时已贵重,于居中无所赖,乃用宦者黄经臣计,以亲嫌为请,改授中太乙宫使,居中不怿,蔡京为言:「宥府本兵枢府出纳,宻令取宥宻之义,故曰宥府,专掌兵柄,故曰本兵之地,非三省执政用亲无嫌」经臣沮之,于是居中疑京援已不力,稍怨之。
64
以蔡攸字居,安京长子。为龙图阁学士兼侍读。初,元符中,攸监在京裁造院,帝时为端王,毎退朝,攸适趋局,遇诸涂,必下马拱立,王问知为攸心,善之。及即位,遂有宠,自鸿胪丞赐进士出身,拜秘书郎、厯官集贤修撰。京再入相,遂进学士。
65
立八行取士科。
66
八行者,孝友、睦、婣、任恤、忠和也,凢有此八行者,即免试补。太学上舍、知台州李谔文以徐中行字徳臣,台州临海人。荐中行闻之,尽毁其所为文,入委羽山在台州府黄岩县南,一名俱依山以避之。或问之中行,曰:「人而无行,与禽兽等,使吾得以八行应科目,则彼之不被举者,非人类欤!」夏五月,以蔡薿字文绕,开封人。为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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薿以诸生试䇿,揣蔡京且复用,即对曰:「熈寜之徳业足以配天,不幸继之以元佑,绍圣之賛述,足以永赖,不幸继之以靖国,陛下两下求言之诏,冀以闻,至言収实用也,而见于元符之末者,方且幸时变而肆奸言,乘间隙而投异意,诋诬先烈,动揺国是,愿逆处其未至而絶其原」。于是擢为第一,以所对颁天下,甫解褐,即除秘书正字,未逾年至侍从,前此未有也。
68
诏诸路监司勿任元佑学术者。
69
秋九月,贬侍御史沈畸字徳侔,湖州徳清人。监信州酒税,窜御史萧服昭甫,庐陵人。于处州。
70
蔡京怨刘逵,㑹苏州盗铸钱,狱起,京欲陷逵妇兄章綖兄弟,遣开封尹李孝夀鞫之,株连者千馀人,强抑使承死者甚衆,京犹以为缓,遣侍御史沈畸、御史萧服往代,畸至苏,即日决释无左证者七百人,叹曰:「为天子耳目司,而可傅㑹权要,杀人以图富贵乎?」遂閲实平,反以闻,京大怒,贬畸监信州酒税,服覊管处州,而綖竟窜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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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直秘阁程颐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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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于书无所不读,其学本于诚,以《大学》、《论语》、《孟子》、《中庸》为标指,而达于《六经》,动止语黙,一以圣人为师,卒得孔、孟不传之学,为诸儒倡,著《易》、《春秋传》,平生诲人不倦,故学者出其门最多,渊源所渐,皆为名士,而刘绚质夫,常山人李吁端伯,洛阳人谢良佐、游酢定夫,建阳人张绎思叔,河南寿安人苏昞季明,武功人吕大临与叔大防弟、大钧字和叔,亦大防弟尹焞、杨时中立,南劒将乐人成徳尤著,世称頣为伊川先生,卒年七十五。绚学力不倦,頣毎言他人之学敏则有矣,未易保也,若绚者,吾无疑焉。仕终太常博士,吁頣称具才器可大任,又言自予兄弟倡明道学,能使学者视仿而信从之,吁与刘绚有力焉。仕终校书郎,良佐学问该赡,事有未澈,则颡有泚,尝与頣别一年,复来见頣,问所进,对曰:但去得一矜字耳」。颐喜曰:「是子可谓博学切问而近思者」。与游酢、杨时、吕大临在程门,号四先生,仕终监西京竹木场。酢初与兄醇俱以文行知名,所交皆天下士,頣见之京师,谓其资可以进道,及程颢兴,扶讲学酢,尽弃,故所习而学焉,仕终知濠州。绎家世甚微,佣力于市,后发愤力学,遂以文名㑹頣,自涪还河南,绎徃受业,頣称其頴悟,尝曰:「吾晚得二士」。谓绎与尹焞也。昞始学于张载而事二程卒业,仕为太常博士,坐元符上书邪等人编管饶州,卒,大钧能守其师说而践履之,尤喜讲明井田兵制,谓治道必自此始,张载毎叹其勇为不可,及仕,终陜西转运从事,大临通六经,尤䆳于礼,毎欲掇习三代遗文,旧制令可行,不为空言,以拂世矫俗,仕终秘书省正字,时举熈寜进士,调宦不赴,以师礼见颢于颍昌,其归也,颢目送之曰:「吾道南矣!」及颢卒,复师事,頣一日,頣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頣既觉,门外雪深一尺矣。宣和初,蔡京荐于朝,事详后。冬閠十月,以林摅为尚书左丞,郑居中同知枢宻院事。居中既怨蔡京,遂阴与张康国比而间京都水使者赵霆得龟两首于黄河,献以为瑞,京曰:「此齐小白所谓象罔,见之而覇者也。居中言首岂有二?人皆骇异,而京独主之,殆不可测」。帝命弃龟金明池,谓居中爱己,故申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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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太庙斋郎方轸于岭南,轸上书言蔡京睥睨社稷,内懐不道,专以绍述熙丰之说为自媒之计,内而执政、侍从,外而帅臣监司,无非其门人亲戚,京每有奏请,尽作御笔行,出语人曰:此主意也!明日不行,又语人曰:京实启之也,善则称已,过则称君,必欲陛下敛天下之怨而后已。自元符末,陛下嗣服,忠义之士,投匦者无日无之,京分为邪等,黥配编置,不齿仕籍,则谁肯为陛下言哉?京又使子攸曰:以花石禽鸟为献,欲愚陛下,使不知天下治乱。臣以为京必反也,请诛京」。诏宣示京,京请下轸狱,竟流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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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壬子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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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以不及所当食,分率羣臣称贺。十二月,置黔南路,加蔡京太尉,召王祖道为兵部尚书、南丹州地本蛮岗,宋置州,今属广西庆逺府与宜州注见前。及西南夷接壤,世为莫氏所居,自置刺史王祖道欲取之,乃诬其酋莫公佞阻文兰州宋覊縻州故地,俱在今庆逺府东兰州界不令纳土,发兵讨之,擒公佞,以南丹州为观州公。佞弟公晟结溪峝报复,侵掠城邑,杀刺史蔡京,匿不以闻,特置黔南路,领庭孚平,允从宜栁融及观九州,京以功加太尉,而召祖道为兵部尚书,祖道在桂四年,厚以官爵金帛挑诸夷,建城邑,调兵镇戍,辇输内地钱帛塩粟,无复齐限,地瘴疠,戍者十亡五六,实无尺土一民益于县官。时广西南路转运副使张庄与祖道表里,遂以代其任,后荘及龎恭孙、赵遹、程邻皆以柘地受上赏,大抵皆规模祖道云。孺张荘,应天人。龎,恭孙,字徳。 ,籍之孙。赵遹,开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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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州夷内附,以其地为珍承州。珍州,唐置,后没于蛮。宋复建地,在今直州遵义府。桐梓承州,今置,今遵义府绥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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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涪州龎恭孙诱之也。既而恭孙奏渝州南平夷内附,置溱、播州及遵义军。乂奏泸州夷纳土,置纯滋州,每开一城,恭孙辄得褒迁,进知成都府,又诱降威茂夷置祺亨州。㳟孙在西南二十年,所得州县多张名簿,实瘠卤不毛地,缮治转饷,为蜀人病,未㡬皆废。 溱、播州注俱见前。遵义军今为府,属贵州。滋州,宣和中废为武都城,今在遵义府。懐仁县。纯州,宣和中废为九支城,今在泸州。祺州本宋覊縻保州,亨州本宋覊縻霸州地,皆在今四川 茂州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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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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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寜军言河清逾八百里,凡七昼夜,诏以乾寜军为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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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二年春正月壬子朔,受八寳于大庆殿,赦。先是,有玉印六寸,龟纽献者,文曰「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诏名「镇国寳」。至是又得良玉工,帝命作六寳,以合秦制「天子六玺」之数与受命镇国通,曰八寳,蔡京特上表贺。京又奏:甘露祥云灵芝瑞谷双头莲连理木牛生麒麟,禽産鳯凰不可胜数,輙拜表称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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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以叶梦得为翰林学士。梦得初用蔡京荐,为吏部员外郎。京罢相,赵挺之更其所行。及京再相,复反前政,梦得入对,因言「事不过可不可二者而已,以为可而出于陛下,则今日不应废。以为不可而不出于陛下,则今日不可复。今徒以大臣进退为可否,无乃陛下未有了然于胸中乎」帝悦,以为起居郎,遂进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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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庚戌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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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复洮州,诏加贯检校司空。先是,以八寳恩加贯节度使,内臣建节始此。及是贯捷至,复有是命,百官表贺,帝以玉带赐蔡京,贯寻复积石军,有二:一为唐置,本静邉镇,一为宋置,本溪哥城,俱在今兰州府河州西。易镇奉寜,贯以奉寜节度易镇洮州。恃功骄恣,选置将吏,皆取中㫖,不复闗朝廷,蔡京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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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以林摅为中书侍郎,余深为尚书左丞,深为中丞。时摅知开封府,同治妖人张懐素狱事,懐素谋反事具前。多连蔡京二人,曲为掩覆,凡狱辞及交通书问有及京者,輙取焚之。京深徳二人,故力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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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王氏崩。諡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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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𦵏靖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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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化即抚水州,注见前。诸州蛮内附。诏以张庄为黔南经畧安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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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桂州张荘奏:安化上三州一镇,宋史蛮夷传:抚水蛮酋皆䝉姓有上、中、下三房,及北遐一镇三州,盖即三房也。诸蛮纳土共五万一千一百馀户,二十六万二千馀人,幅员九千馀里。又奏寛乐州、安沙州、谱州四州、七原等州,王祖道张庄凿空开边指名,州县率多虚妄,不久即废,今㨿宋史地理志:邕州覊縻州有归乐、七原二州,俱属右江道寛乐,或即归乐之讹,馀无考。纳土计二万人,一十六州、三十三县、五十馀峝,幅员万里。蔡京帅百官表贺,诏庄兼黔南经畧安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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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以孔伋从祀孔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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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三年春三月,张康国暴卒,康国始因附蔡京而进,及在枢府,寖为崖异。时帝恶京专愎,隂令康国阻其奸,且许以相京忌康国,遂引吴执中为中丞。执中将论康国,康国先知之,旦奏事,留白帝曰:「执中今日入对,必为京论臣臣避位」。既而执中对,果陈其事,帝怒,黜执中,知除州。至是,康国因朝退,趋殿庐得疾,仰天吐舌,舁至待漏院,卒,或疑中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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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右正言陈禾秀实,鄞人。监信州酒税。时童贯权益张,与黄经臣胥用事,中丞卢航表里为奸,搢绅侧目陈禾曰:「此国家安危之本也」。遂上书劾贯经臣怙宠㺯权之罪,愿亟窜之。逺方论奏未终,帝拂衣起,禾引帝衣请毕其说,衣裾落,帝曰:「正言碎朕衣矣!」禾言:「陛下不惜碎衣,臣岂惜碎首以报陛下?此曹今日受冨贵之利,陛下他日受危亡之祸」。言愈切,帝变色曰:「卿能如此,朕复何忧!」内侍请帝易衣,帝郤之曰:「留以旌直臣」。翌日,贯等相率前诉,谓:「国家极治,安得如此不祥语邪?」遂奏禾狂妄,谪监信州酒税。夏四月,林摅有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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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胪唱贡士,摅当传姓名,不识「甄盎」字,帝笑曰:「卿误邪?」摅不谢,而语诋同列。御史论其寡学,倨傲不恭,失人臣礼,黜知滁州。久之,自扬州徙大名,道过阙,为帝言:「顷使辽,见其国中携贰,若兼而有之,势无不可」。盖欲报其辱也。帝由是始有北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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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郑居中知枢宻院事,管师仁同知院事,余深为中书侍郎,薛昻杭州人刘正夫为尚书左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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昻与余深、林摅附蔡京,最乆,昻至,举家为京避私讳,或误及之,辄加笞责,昻尝误及,即自批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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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留孟翊于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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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官孟翊献所畵卦象,谓宋将中㣲,有再受命之象,亦更年号、改官名、变庶事以厌之,帝不乐,诏窜之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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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蔡京有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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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承石公弼、殿中侍御史张克公介仲,杨翟人劾京罪恶,章数十上,京遂罢为太乙宫使。时有郭天信字祜之,开封人者,以方伎得亲幸,深以京为非,每奏天文,必指陈以撼京,宻白日中有黒子,帝为之恐,后屡白不已,上始疑京,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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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何执中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执中一意谨事蔡京,遂代为首相。太学生陈朝老诣阙上书曰:「陛下知蔡京之奸,解其相印,天下之人鼓舞,有若更生,及相执中,中外黯然失望,执中虽不敢若京之蠧国害民,然碌碌常质,初无过人,天下败坏至此,如人一身,脏腑受沴已深,岂庸庸之医所能起乎?执中夤縁攀附,致位二府,亦已大幸,遽俾之经体赞元,是犹以蚉负山,多见其不胜任也。疏奏不省,而眷注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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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诏蔡京以太师致仕,留京师,提举修《英宗实録》,改封楚国公,朝朔望。石公弼言:「京盘旋京师,馀威震于羣臣,愿持必断之决,以消后悔」。殿中侍御史洪彦升仲达,饶州乐平人。言:「京假绍述之名,一切更张,败坏先朝法度,朋奸误国,公私困弊,既已上印,而偃蹇都城,上凭眷頋之恩,中怀跋扈之志,愿早赐英㫁,遣之出京」。殿中侍御史毛注圣可,衢州府西安人。言京擅持威福,动揺中外,以翰林学士叶梦得为腹心,交植党与。帝为逐梦得,而迁注为侍御史,京遂致仕。注复极论京受孟翊妖奸之书,与逆人张懐素游处,引凶朋林摅置政府,用所亲宋乔年仙民,庠之孙。尹京等事,太学生陈朝老亦疏京恶十四事,乞投卑逺,方以御魑魅,皆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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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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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又置礼制局,命刘昞讨论古今宫室车服、器用、昏䘮冠祭沿革制度,及更置郊庙禋祀之器,为《五礼新仪》,颁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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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四年春正月,以余深为门下侍郎,张商英为中书侍郎。侯䝉同知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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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既免,商英自峡州起知杭州,过阙赐对,因奏曰:「神宗修建法度,务以去大害、兴大利,今诚一一举行,则尽绍述之美,法若有弊,不可不变,但不失其意足矣」。遂留居政府。帝尝从容问䝉曰:「蔡京何如人也?」䝉对曰:「使京正其心术,虽古贤相何以加?」帝使宻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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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为,京闻而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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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立词学兼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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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宏词科不足以致文学之士,改立词学兼茂科,嵗附贡士院试,去檄书而増制诰,中格则授馆职,岁不过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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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出奎、娄,诏直言阙失,贬蔡京为太子少保,出居杭州。帝以彗出奎、娄间,避殿减膳,令侍从官直言指陈阙失,石公弼等遂极论京罪。张克公亦论京辅政八年,权震海内,不轨不忠,凡数十事。毛注又论「京罪积恶大,天人交谴,虽罢相致政,犹怙恩恃宠,偃居赐第,以致上天威怒。推原其咎,实在于京。考京之罪,盖不可以缕数。陛下去党碑以开自新之路,京疾其异,已而别为禁防。陛下颁明诏以来天下之言,京恶其议已而重致于法,以严刑峻罚脇持海内,以美官重禄交结人心,钱钞屡更而商贾不行,边事数兴而国力大匮,声焰所震,中外愤疾。宜早令去国,消弭天变」。奏上,乃出知杭州。余深与蔡京结为死党,京既去国,深不自安,上疏乞罢,乃出知杭州。贬王祖道为昭信节度副使,放张荘于永州,讨妄言拓地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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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以张商英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蔡京久盗国柄,中外怨疾,见商英能立异同,更称为贤,帝因人望而相之。时久旱,彗星中天,商英受命。是夕,彗不见,明日,雨。帝大喜,因大书「商霖」二字赐之。秋七月,罢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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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丙寅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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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立贵妃郑氏为皇后,后本钦圣殿押班。初,帝位端王,常朝钦圣太后,太后命供侍。及帝即位,遂以赐帝。后性端谨善顺,承帝意,好观书,章奏能自制。帝爱其才,宠冠后宫,竟立为后。郑居中罢,以吴居厚知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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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之免,居中自许必得相,帝觉之,不果用。至是,复以外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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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夘政和元年秋八月,张商英罢。商英为政持平,谓蔡京虽名绍述,但借以刦制人主,禁锢士大夫耳,于是大革弊事,改京所铸当十大钱为当三夹锡钱亦罢,以平泉货,复转般仓,以罢直达,行盐钞法,以通商旅,蠲横敛以寛民力,劝帝节华侈,息土木,抑幸侥,帝颇严惮之尝葺井平楼,戒主者遇丞祖导骑,至必匿匠楼下时称商英忠直,然意广才疎,凡所当为,先于公座诵言,故不便者得预为计。初,何执中与蔡京同相,凡营立皆预议,至是,恶商英出已,上与郑居中日夜醖织其短,先使言者论其门下客唐庚子西,眉州丹棱人,商英荐其才,提举京畿当平,窜知惠州,㑹商英与天信往来,初,帝在□邸,天信言当居天位,及即位,颇睠宠之,商英因与往来。事觉,居中因讽中丞张克公并论之,遂罢政,出知河南府,寻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九月,遣端明学士郑充中及童贯使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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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既得志于西羗,遂谓辽亦可图,因请使辽以觇之,乃以郑允中充贺辽主生辰使,而以贯副之。或言:「以宦官为上介,国无人乎?」帝曰:「契丹闻贯破羌,故欲见之,因使觇其国,策之善者也」。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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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覊管陈瓘于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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瓘以忤蔡京,窜郴州。瓘子正彚在杭,讼京有动揺东宫迹。杭州蔡薿执送京师,隂告京俾为计,事下开封府,并逮治瓘尹李孝寿景山,廸弟及之子。逼使证其妄,瓘曰:「正彚闻京将,不利社稷,传于道路,瓘岂得预知!以所不知,忘父子之恩而指其为妄,则情有所不忍。挟私情以符合其说,又义所不为。京之奸邪,必为国祸,瓘固尝论之于谏省,亦不待今日语言间也」。内侍黄经臣莅鞠,闻其词,失声太息,谓曰:「主上正欲得实,但如言以对可也」。狱具,正彚犹以所告失实,流海上瓘,安置通州。瓘尝撰尊尧集,谓绍圣史官专据王安石日録,没修神宗史,变乱是非,不可传信,深明诬妄,以正君臣之义。张商英为相,取其书,既上而商英罢,瓘又徙台州。何执中起迁人,石悈曰:「台州欲置瓘以必死」。悈至,执瓘至庭大陈狱,具将□以死。瓘揣知其意,大呼曰:「今日之事,岂被制主邪!」悈失措,始告之曰:「朝廷合取《尊尧集》尔」。瓘曰:「然则何用许使君知《尊尧集》所以立名乎?盖以神考为尧主,上为舜,尊尧何得为罪!时相学术短浅,为人所愚,君所得几何,乃亦不畏公议,干犯名分乎!」悈惭,揖瓘使退,所以窘辱百端,终不能害。执中怒,罢悈。瓘平生论京兄弟,皆披摘其处心发露,其情忌最所忌恨,故得□最酷。童贯以辽李良嗣来,命为秘书丞,赐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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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人马植,本辽大族,仕至光禄卿,行汚而内乱,不齿于人。童贯使辽道卢沟,即今卢沟河在顺天府西。。植夜见其侍史,自言有灭燕之策,因得见贯。贯与语,大竒之,载与俱归,易姓名曰李良嗣,荐诸朝。植即献策曰:「女真恨辽人切骨,而天祚荒滛失道,本朝若自登、莱渉海,结好女真,与之相约攻辽,其国可图也!」议者谓:祖宗以来,虽有此道,以其地接诸蕃,禁商贾舟船不得行百有馀年,一旦啓之,惧非中国之利」。不听。帝召问之,植对曰:「辽国必亡,陛下念旧民遭涂炭之苦,复中国徃昔之疆,代天谴责,以治伐乱,王师一出,必壶浆来迎。万一女真得志,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事不侔矣」。帝嘉纳之,赐姓赵氏,以为秘书丞。图燕之议自此始壬辰。二年春正月,诏元符上书邪等人不得除监司。二月,复蔡京太师,赐第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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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自杭州召还,帝宴之于内苑太清楼。夏四月,复行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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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诏蔡京三日一至都堂议事。京患言者议已,乃作御笔宻进,而丐帝亲书以降,谓之「御笔手诏,违者以违制坐之,事无巨细,皆托以行,至有不类帝书者,羣下亦莫敢言,由是贵戚近臣争相请求,至使中人杨球代书,号曰「书杨」,京复病之,而亦不能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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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更定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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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率意自用,欲更置官名以继元丰之政,乃首更开封守臣为尹、牧,由是府分六曹,以士戸、仪兵、刑工为次。县分六案,如六曹之次。内侍省职,悉仿机延之号,宋初内得省官,有内客省使、延福宫使等名。政和二年,以通侍大夫、正侍大夫等名易之。修六尚局,宋史职官志》:殿中省凡总六局,曰尚食、尚药、尚醖、尚衣、尚合、尚辇,然皆不𨽻于本省。崇宁二年,乃营殿中省蔡京修成六尚局敕令格式六十巻,建三卫亲卫、勋卫、翊卫秩比大中大夫,遂诏:「太师、太𫝊、太保,古三公之官,今为三师,古无此称。今依三代为三公,为真相之任,司徒、司空问六卿之官,太尉,秦主兵之任,皆非三公,并宜罢。仍立三孤为次相之任。更侍中为左辅,中书令为右弼。尚书左仆射为太宰兼门下侍郎,右仆射为少宰兼中书侍郎。罢尚书令及文、武勋官,而以大尉冠武阶」。然是时员既滥冗,名且紊杂,甚者走马承受升拥使华,黄冠道流,亦滥朝品,元丰之制至此大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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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受元圭于大庆殿,赦。时民间有得玉圭来献者,帝御殿受贺。蔡京封鲁国公,执政皆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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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加童贯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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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三年春正月,追封王安石为舒王,安石子雱为临川伯,从祀孔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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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新庙成,于正月元旦舍菜,仲春、仲秋上丁舍奠,以兖国、邹国公及舒王配享殿上,颁辟雍、大成殿名于诸路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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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太后刘氏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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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哲宗故,曲加恩礼于后,而后颇干预外事,且以不谨闻。帝与辅臣议,将废之,而后已为左右所逼,即帘鈎自缢死。諡昭懐,祔葬永泰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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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壬子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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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作玉清和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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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宁殿东,奉安道,象帝所生之地也。五月,颁新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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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曰:「《大晟》之乐已荐之郊庙,而未施之宴飨。比令有司播之教坊,试于殿庭,无惉懘焦急之声,可颁之天下。其旧乐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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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赐方士王老志濮州临泉人。号洞㣲先生,王仔昔洪州人号通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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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志初为小吏,遇异人,授以丹,遂弃妻子,结草庐田间,为人言休咎多验。大仆卿王亶以名闻,时帝方向道术,乃召至京师,馆于蔡京第,尝缄书一封至帝所,啓视,乃昔岁秋中与乔、刘二妃燕好之语也,由是益信之,号为洞㣲先生,朝士多从求书,初若不可觧者,卒应者什八九,其门如市,京虑太甚,颇以为戒,老志亦谨畏,乃奏禁絶之,逾年而死。保昔初隠于嵩山,自言遇许逊晋人,字敬之,家南昌,少从吴猛得神方秘术,初为旌阳令,寻去官时,斩除较蛇毒物以济人。得大洞隠书豁落七元之法,能道人未来事,京荐之,帝召见,赐号冲隠处士,篆符有验,进封通妙先生,由是道家之事日兴,而仔昔恩宠寖加时朝臣戚里夤缘闗通,中丞王安石上疏,请自今招延山林道术之士,当责所属保任,宣召出入,必令察视其所经由,仍申严臣庶往还之禁,并言蔡京欺君僭上、蠧国害民数事,帝欣然纳之,已而再疏京罪,帝曰:「本欲即行卿章,以近天寜节,俟过此,当为卿罢京」。京伺知之,大惧,其子攸日夕侍禁中,泣拜恳祈,帝为迁安中翰林学士。安中,字履道,中山曲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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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祀天于圜丘,以天神降,诏百官帝南郊,执大圭,以道士百人执威仪前导,蔡攸为执绥官。玉辂出南薰门,帝忽曰:「玉津园东若有楼台,重复,是何处也?」攸即奏见云间楼台殿阁隠隠数重,既而审视,皆去地数十丈。顷之,帝又曰:「见人物否?」攸即奏:「有若道流童子,持幡幢节葢,相继而出,云间眉目歴歴可识」。遂以天神䧏诏告在位,即其地建道宫,名曰迎真,作天真䧏,临示现记。由是益信神仙之事矣。十二月,诏求道教仙经》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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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阿古达自称达贝勒。达贝勒,旧作「都勃极烈」,今改初,辽主如春州,当作长春州,辽史地理志无春州,续纲目误,长春州注见前。幸混同江钓鱼,生女真部长在千里内者,以故事皆来朝,适遇头鱼宴,辽史国语解:上嵗时,钓鱼得头鱼,輙置酒张宴,与头鵞宴同。续纲目误作鱼头,今改。辽主命诸部次第起舞,至阿古达,辞不能,但端立直视,辽主,谕之再三,终不从。他日,辽主宻谕北院枢宻使萧奉先天祚,元妃之兄。曰:「阿古达雄豪,不常可托,以边事诛之,否则必贻后患」。奉先曰:「彼麄人不知礼义,且无大过而杀之,恐伤向化心。设有异志,蕞尔小国,亦何能为!」辽主乃止。阿古达归,疑辽主,知其异志,且以辽主淫酗,不恤国政,遂称兵先并旁近族。至是,节度使乌雅舒卒,金追赠康宗。阿古达袭位为达贝勒,辽使爱锡拉布往谓之曰:「何故不告丧?」阿古逹曰:「有丧不能吊,而乃以为罪乎?」 爱赐拉布,字达尔丹,五院部人,旧作「阿息保。达尔丹,旧作特里兴,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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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四年春正月,置道阶。
137
时王老志、王仔昔、徐知常等得幸,遂置道阶先生、处士等名,秩比中大夫至将仕郎,凡二十六级。后又置道官二十六等,有诸殿、侍宸、校籍、授经,以拟待制、修撰、直阁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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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祭地祗于方泽。
139
秋八月,新作延福宫成。
140
宫在大内北拱宸门外。初,蔡京欲以宫室媚帝,召内侍童贯、杨戬、贾详、何欣、蓝从熙五人,讽以内中逼窄之状,五人乃请因延福旧名而新作之,五人分任工役,视力所致,争以侈丽髙广相夸尚,各为制度,不务沿袭,及成,号「延福五位东西配大内,南北稍劣,其东直景龙门,西抵天波门,其间殿阁,亭台相望,凿池为海,疏泉为湖。鹤庄鹿砦,文禽竒兽,孔雀诸栅,蹄尾动以数千,嘉花名木类聚区别,怪石岩壑幽胜,宛若天成,不类尘境,既成,帝自为文以记之,其后又为村居野店、酒肆、青帘于其间,每嵗冬至后,即放灯,自东华门以北并不禁夜,徙市民行铺夹道以居,纵博犀饮,至上元后乃罢,谓之「先赏」。寻又跨旧城修筑,号「廷福第六位」,复跨城外浚濠,作二桥,桥下叠石为固,引舟相通,而桥上人物外自通行,不觉也,名曰景龙江,夹道皆植奇花珍木,殿宇皆对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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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女真阿古达举兵攻辽,取宁江州。辽置,亦曰混同军,故城在今吉林乌喇北混同江东。
142
辽主滛酗,怠于政事,每嵗遣使市名鹰海、东青于海上,道出生女真,使者贪纵,徵索无艺,女真厌苦之。乌雅、舒甞以辽主不遣阿苏为辞,阿苏奔辽事见前。稍拒市鹰使者,及阿古达袭位,相继遣普嘉努又名昱,阿库纳孙。按:「普嘉努」旧作「蒲家奴」,今改。后仿此实古纳旧作习古乃,今改后仿此等索阿苏,辽主终不许。实古纳归,具言辽主骄肆废弛之状,阿古达乃召其所属,使备冲要、建城堡、修戎器。辽主使御史爱锡拉布诘之,阿古达曰:「我小国也,事大国不敢废礼。大国徳泽不施,而逋逃是主,以此字小,能无望也乎?若还阿苏朝贡如故,不然城未已」。爱锡拉布还,辽主发浑河在今奉天府承徳县,南源出边外,下流至海城县入边,即古小辽水也。北诸军益东北路统军司阿古达闻之,谓其下曰:「辽人知我将举兵,集诸路军备我,我必先发制之,无为人制」。乃与萨哈子尼玛哈后改名宗翰。按尼玛哈旧作粘没喝,今改后仿此。等谋徵集所属诸部兵,九月,皆㑹于拉林水注见前。得二千五百人,以辽之罪申告于天地,传梃而誓。至辽界,遇渤海军攻金左翼,辽兵直攻中军辽,耶律色实旧作「谢十」,今改。坠马,阿古达射杀之,衆从而进。辽军大奔,蹂践死者十七八。萨哈在别部,闻之,使尼玛哈及古绅完顔部人,罕都之子,后更名完顔希尹,古绅,旧作「谷神罕都」,旧作「欢都」,今改。来贺,劝称帝,阿古达曰:「一战而胜,遂称大号,何示人浅也!」进军宁江州,填堑攻城,宁江人自东门出,阿古达邀击,尽殪之。辽统军司以闻。时辽主射鹿于庆州,注见前。畧不介意,惟遣海州辽置,今奉天府海城县是刺史高仙夀应援,十月朔,寕江陷,防御使药太师努「努」,旧作「奴」,今改。被获,阿古达隂纵之使招谕辽人,遂引兵还。初,女真部民皆无徭役,壮者悉为兵,平居则渔畋射猎,有警则下诸部徵之,凡步骑之仗糗,皆自备焉。其部长曰具勒,行兵则称曰明安穆昆。明安犹千夫长,穆昆犹百夫长也。按贝勒旧作「孛堇」,「明安旧作「猛安」。「穆昆」旧作「谋克」,今并改,后仿此。
143
十一月,辽遣都统萧嗣先奉先之弟。伐女真,阿古达迎战于混同江,辽军大败。
144
辽主闻寕江州陷,以司空萧嗣先为东北路都统,萧托卜嘉鄂尔多国舅郡王髙九之孙,旧作「挞」不也。「鄂尔多」,旧作「斡里端」,今改。副之,发契丹、奚军三千及京中禁兵等七千屯珠赫旧作「出河」,今改店,今奉天府伯都讷城南有肇州故城,旧名珠赫店,金以此肇王迹,故建州因名之,后废。阿古达帅衆来御,未至混同江,㑹夜方就枕,若有扶其首者,三寤而起,曰:「神明警我也」。即鸣鼓举燧而行。黎明,至混同江,辽兵方壊凌道,阿古达选壮士十人击走之,遂登岸与辽兵遇,㑹大风起,尘埃蔽天,乗风夺击,辽兵溃,将士多死,其获免者十有七人。枢密使萧奉先惧嗣先得罪,辄奏东征溃军所至劫掠,若不肆赦,恐聚为患,辽主从之,嗣先但免官而已。自是诸军相谓曰:「战则有死无功,退则有生无罪」。故士无鬬志,遇敌辄溃。辽人常言女真兵满万则不可敌,至是始满万云。 伯都讷,旧作白都讷,今改。
145
辽图哩旧作「铁骊」,今改。奚部族号辽建为「州」。奚王和勒博一名翰,字纽抡,奚王特哩之后,即萧干也,旧作「回离保」。「纫抡」旧作挼懒特哩,旧作忒邻,今改。叛降女真,已而逃归。辽东北诸州多叛降女真,奚王和勒博总知东路兵马事,亦率所部降之,已而复逃归于辽。
146
以童贯为陜西经畧使。
147
环州定逺大首领夏人李阿雅卜旧作「讹𠼪」,今改。以书遗其国统军梁多凌旧作「哆㖫」,今改。曰:「我居汉二十年,毎见春廪既虚,秋庾未积,粮草转输,例给空劵,方春未秋,士有饥色,若径擣定逺,唾手可取,既得定逺,则旁十馀城不攻而下矣。我储糓累嵗阙地藏之,大兵之来,斗粮无赍,可坐而饱也」。多凌遂以万人来迎,转运使任谅先知其谋,募兵尽发窖糓,多凌围,定逺失所藏。越七日,阿雅卜遂以其部万馀归夏。夏主筑臧底河城,宋延州有石堡,訾在今延安府保安县北,砦旁有洑流,名臧底河。政和中,夏人于此筑城,以扼要害。诏童贯为经畧以讨之。乙未。五年春正月,女真完顔阿古达称帝,国号金。是为金太祖。阿古达既屡胜辽,其弟乌竒迈合里博第四子。按乌竒迈,旧作吴乞买,今改后仿此。率将佐劝其称帝,阿古达不许鄂兰哈玛尔。阿库纳第八子。按鄂兰哈玛尔旧作阿里哈懑,今改后仿此。普嘉努尼玛哈等复以为言。阿古逹,乃用杨朴辽东铁州人䇿,于正月朔即皇帝位,且曰:「辽以賔铁为号,取其坚也。賔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顔色尚白,况所居安春水,即今呼尔哈河在宁古塔城东南,源出吉林乌喇,东北流入混同江,唐时谓之忽汗河,金以后谓之金水河。金国语以金为安春,水源于此,因又谓之金源之上」。于是国号大金,改元收国,更名旻,以乌竒迈为安班。金史作「版」,旧作「谙班」,今改。贝勒萨哈舍音阿库纳第五子,后更名杲。按「舍」,音旧作「斜」也,今改后仿此。为古伦贝勒。金史国语解云:尊礼优崇得自由者,所谓国相也。按古伦贝勒,旧作国论勃极烈,今改,后仿此。晏州唐置宋为覊縻州地,在今叙州府兴文县。夷反,以赵遹为泸南招讨使,平之。
148
初知梅岭砦,宋置在今泸州江安县西南。高公老之妻宗女也。甞出金玉器饮晏州夷酋卜漏等,漏心艶之㑹,泸帅贾宗谅以敛竹木扰诸部,且诬致其酋卜固谤等罪,夷人咸怨,漏遂相结,因上元张灯袭破梅岭砦,虏公老妻及其器物,四出剽掠。梓州转运使赵遹闻之,倍道趋泸,劾宗谅,罢之,诏康延鲁代宗谅,听遹节制,遹隂有専讨意,兵端益大,于是诏发陜西军三万,以遹为招讨使,遹与别将马觉、张思正分道出,期㑹于晏州漏据,轮縳大圃即南夀山,在今兴文县南。其山崛起数百仞,林箐深密诸村囤夷为遹败溃者,悉赴之,乃垒石树栅以守,遹军不能进。巡检种友直所部多思黔土丁,习山险而山多猱,遹乃用竒计,以火猱攻囤,遂克之,遹遣士丁伐䝉密縁崩石,挽藤葛而上,得猱数十头,束麻作炬,灌以膏虮,缚于猱背,暮夜,复遣土丁负绳梯登崖颠,乃缒梯下,引人人衔枚,挈猱蚁附而上,比鷄鸣,友直等悉力拥刀斧穿箐入,及贼栅,出火燃炬,猱热狂跳,贼卢舎皆茅竹,猱窜其上,火輙发贼,号呼奔扑,猱益死者惊,火益炽,官军鼔噪,栅贼授乱,不能复抗,赴火坠崖,不可胜计,斩数千人。生擒卜漏。晏州平,拓地千里,遹为建城砦,画疆亩,募耕种,且习战守,号曰「胜兵。
149
辽遣使如金议和,金不従。
150
辽主遣僧家努旧作「僧家奴」,今改。持书往金议和,使为属国。金主遣萨喇旧作「赛剌」,今改。复书云:「若归叛人阿苏,迁黄龙府于别地,然后议之」。已而辽复遣耶律章嘉努等六人赍书使金,斥金主名,兾其降。金主留其使五人,独遣章家努还报,亦斥辽主名。谕使降后。辽又遣萧萨喇如金,金主复以书辞慢留之,不遣。「章嘉努」旧作「张家奴」,「萨喇」旧作「辞剌」,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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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击辽兵于达噜噶旧作「达鲁古」,今改辽黄龙府地,大败之。金主自将攻辽黄龙府,进薄益州,辽益州观察属黄龙府,地在今奉天府□原县界州人走保黄龙,金取其馀民而去。辽遣都统鄂尔多、旧作「干里朶」,今改。左副统萧伊苏、字圗敏,国舅少父房之后,旧作萧乙。薛图敏旧作特免,今改。右副统耶律章嘉努字特们,季父房之后。特们旧作特末衍,今改。都监萧色佛埒旧作「萧谢佛留」,今改。将骑二十万,步卒七万戍边,且屯田以为长久计。金主闻之,率衆趋达噜噶城,登髙望辽兵,顾谓左右曰:「辽兵心贰而情怯,虽多不足畏」。遂趋髙阜为阵摩罗欢,乌雅舒长子,后更名宗雄,旧作谋良虎,今改。以右翼先驰辽左军,左军却罗索字斡里延,完顔部人,旧作「娄室斡里延」,旧作「斡里衍,今改。尼楚赫金室宗子,旧作银述」,可今改。冲辽中,坚陷,陈力战,尼玛哈以中军助之,辽兵遂败。金兵乗胜追蹑,至其营,㑹日已暮,围之。黎明,辽军溃围出,金人逐北至阿噜旧作「阿娄」,今改。冈辽步卒尽殪,耕具皆为金所获。是役也,辽人本欲屯田,且战且守,故并其耕具,皆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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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河将刘法败夏人于古库勒,城名,在今西寕府碾伯县北。旧作「古骨龙」,今改。童贯遣熙和经畧使刘法将步骑十五万出湟州,秦凤经畧使刘中武将兵五万出㑹州,贯以中军驻兰州,为两路声援。仲武至清水河,在今兰州府靖逺县西,筑城屯守而还。城名徳威,在黄河东。法与夏右厢军战于古库勒,大败之,斩首三千馀。既而贯又使法与仲武合熙、秦之师十万攻夏仁多泉城,城中力守以援不至,遂降法受而屠之。县仁多泉城在西寕府西,宁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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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立定王桓为皇太子。赦,桓帝长子显㳟,皇后所生,以童贯领六路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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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永兴、鄜延、环庆、秦凤、泾原、熙河各置经畧安抚司,以贯总领之,于是西兵之柄皆属于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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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作三山。大伾及居山,汶子二小山也。一大伾注见前居山一名紫金山,汶子 名凤凰山,俱在今卫辉府浚县东大伾之支陇也。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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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以孟昌龄为都水使者,引河穿大伾及东北二小山,分为二股,合于下流,因三山为址,作天成、圣功二桥属浚州者名天成,属滑州者名圣功,调役数十万,民不聊生,至是毕工。已而水涨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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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戊辰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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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作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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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丰礼官以明堂寓大庆殿,别请建立,以尽严奉,而未暇讲求,至是下诏内出图式,宣示于崇政殿,且以明堂宜正临丙方近东,以据福徳之地,乃徙秘书省于宣徳门东,而以省地营之,命蔡京为明堂使,开局兴工,日役万人,至七年六月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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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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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主率蕃、汉兵十馀万出长春路,北边纪事:辽长春州亦曰长春路,长春州注见前。命萧呼都克字哈,凖「太和宫分人」,辽纪作「萧奉先」。今依呼都克章努二传,呼都克」旧作「胡笃哈」,准旧作「合术隐」,今改。为御营都统,耶律章努副之,以精兵二万为先锋。馀分五部,北出骆駞口,在今札赉特西北,辽为长春州北境。别以汉步骑三万南出寕江州,发数月粮,期必灭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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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星流出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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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光昭地,色赤黄,有尾。占者以为天子宗庙,有喜国家建造宫室之祥。蔡京率百官表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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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太子詹事陈邦光于池州。蔡京献太子以大食国注见前、琉璃酒器,罗列宫庭。太子怒曰:「天子大臣不闻以道义相训,乃持玩好之具,荡吾志耶!」命左右碎之京闲。邦光实激太子,讽言者击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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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金取辽黄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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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攻黄龙府,次混同江,水深,无舟以渡。金主使一人导前,乘赭白马径涉,曰:「视吾鞭所指而行」。诸军随之,才及马腹,遂克黄龙府。遣萧萨喇还辽,曰:「若归我叛人阿苏,即当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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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渡混同江,副都统耶律章奴作乱,伏诛。辽师渡混同江,章努与耶律淳妃弟萧廸里旧作「谛里」,今改及其甥萧延留等谋迎立淳,诱将士亡归上京,遣廸里以其谋告淳,淳曰:「非此细事,主上自有诸王当立,北南面大臣不来,而汝言及此,何也?」宻令左右拘之,有顷辽主使行官实达尔伊逊辽著账戸司有承应实达尔局官,旧作小底乙信,今改。持书言章努之谋,淳即斩廸里,携其首,单骑请广平淀,辽史营卫志:冬巴纳曰:广平淀任永州东南。地理志:永州永昌军务,□河南士河二水合流,故号永州。考士河即今老河发源,喀尔心经敖潢、翁牛特诸部落㑹于西拉木伦,即史所云潢河也。 巴纳,辽四时游猎行在所之称。按巴纳旧作捺鈢,今改后仿此。待罪,辽主遇之如初。章奴知淳不见聼,乃率麾下掠取上京府库财物,至祖州,帅其党告太祖庙,数辽主过恶,移檄州县。遂结渤海羣盗至数万趋广平,犯行营不能克,率衆北走,欲顺国女真阿固齐𨽻辽之「熟女真」,旧作「阿鹘産」,今改。以三百骑一战胜之,擒其贵族二百馀人,并斩以徇,馀脱者皆奔女真。章努诈为使者,欲奔女真,为逻者所获,缚送行在,腰斩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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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金袭辽军于呼卜图冈,方舆纪要在混同江西,旧作「䕶」,布答,今改。大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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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闻辽出军𠢐面,仰天恸哭曰:「始与汝等起兵,葢苦契丹残忍,欲自立国,今天祚亲至,奈何?非人死战莫当也!不若杀我一族,汝等迎降,转祸为福!」诸军曰:「事已至此,惟命是从」。金主遂率师迎敌,辽主自将至,图旧作駞门,今改驸马萧特黙等将骑兵五万、步卒四十万至噶琳泺,方舆纪要在辽黄龙府东北。按噶琳泺旧作干隣泺,今改后彷此。金主行次约罗屯名,在黄龙府东。按约罗旧作□剌,今改后彷此。与其臣谋曰:「辽兵号七十万,其锋不可当,吾军远来,人马疲乏,宜驻于此,深沟髙垒以待之」。㑹获辽督饷者,知辽主以章努反西还已二日矣,诸将乃乗怠击之,遂追辽主及于呼卜图冈,金主曰:「彼衆我寡,兵不可分,视其中军最坚,辽主必在焉,败其中军,可以得志。使右翼先战,左翼合而攻之,辽兵大溃,枕籍相属百馀里,获舆辇、帟幄、兵械、军资、他寳物、马牛不可胜计。萧特黙焚营而遁,金主亦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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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六年春正月,辽将髙永昌勃海人据辽阳以叛,辽东京留守萧保先严酷,渤海苦之,正月朔夜半,有恶少年十馀,乘酒执刀,逾垣入府,刺杀保先,户部使大公鼎大定府人闻乱,即摄留守事,与副留守髙清明,集奚、汉兵千人,尽捕斩之,抚定其民,禆将髙永昌时以兵三千屯八甔口在奉天府承徳县东,见辽政日衰,金兵方强,遂诱渤海并戍卒入辽阳据之,旬日之间,逺近响应,有兵八千人因僭号称隆基元年。辽主遣萧罕、嘉努、张琳㵢州人讨之,赐方士林灵素字嵗昌,温州人号通真达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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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少从浮屠,苦其师笞骂,去为道士,善妖幻,徃来淮、泗间,丐食僧寺苦之。及王老志死后,王仔昔宠亦衰,帝访方士于左阶道籙,徐知常知,常以灵素对,即召见,灵素大言曰:「天有九霄,而神霄为最髙,其治曰府。神霄玉清王者,上帝之长子,主南方,号称长生大帝君,陛下是也。既下降于世,其弟号青华帝君者,主东方摄领之,又有仙官八百馀名。今蔡京即左元仙伯王黼初名甫,字将明,开封祥符人即文华使郑居中、童贯等皆有名,而已即仙卿褚慧下降,佐帝君之治」。时刘贵妃方有宠,灵素以为九华玉真安妃,帝心独喜其事,甚加宠信,赐号通真达灵先生,赏赉无算,为改温州为应道军。灵素本无所能,惟稍习五雷法,召呼风霆间祷雨,有小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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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贯为陜西两河宣抚使。渭州将种师道,字彜叔,世衡之孙。克夏臧底河城。先是,王厚与刘仲武合泾原、鄜延、环庆之师攻夏臧底河城,败绩,死者十四五,秦凤等三将,全军皆没,厚重赂童贯,匿不以闻,未几,夏人大掠,萧闗而去。至是,师道以兵攻城,八日而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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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月,立道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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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灵素之言也。寻诏太学、辟雍各置内经、道徳经、庄列博士二员。以内经、道徳经为大经,庄、列为小经,升贡及三嵗、大比法冋科举。又用蔡京言,集古今道敎事为纪志,赐名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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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作上清寳籙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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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于景龙门汴京北面中门对晨晖门延福宫东门名作上清宝籙宫,密连禁署,宫中山包平地,环以佳木清流,列诸馆舍台阁,多以美材为楹栋,不施五采,有自然之胜,上下立亭宇,不可胜计,帝时登皇城下视之,由是间景龙门城上作复道,通寳籙宫,以便斋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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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金人攻高永昌,杀之,遂取辽东京州县。永昌使人求援于金,且曰:「愿并力以取辽」。金主使呼实布,完顔部人。按呼实布旧作胡沙补,今改后仿此。谓永昌曰:「同力取辽固可,东京近地,汝辄据之,以僭大号则不可,若能归欵,当受王爵」。永昌不从。金主乃遣斡鲁韩国公,和卓子,帅诸军攻永昌。时辽张琳等讨永昌,久不克,斡鲁与战,败之,遂取渖州。辽置,今奉天府是。永昌大惧,率衆拒金,遇于活水。即渖水在奉天府承徳县南源,出县东,下流入浑河。金师既济,永昌之军不战而郤,逐北至辽阳城下。明日,永昌尽帅其衆与金战,又大败,遂以五千骑奔长松。地名,方舆纪要在辽阳东。辽阳人托卜嘉又曰大臭。按托卜嘉旧作塔不野,今改,后仿此。执永昌以献,金主杀之。于是辽之东京州县及南路系辽女真皆降于金,金主以斡鲁为南路都统、沃棱,旧作「斡伦」,今改。后仿此。知东京事何执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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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中辅政一纪,年高疾甚,赐之寛告,寻以太傅就第,朝朔望,仪物廪稍,一如居位时,未几,卒执中甞为端王侍讲,故终始恩遇不替,然无所建明,惟以谨畏迎主意,赞饰太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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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蔡京三日一朝,总治三省事。京改都堂为公相㕔。诏京总治三省,正公相位。五月,以郑居中为少保,太宰刘正夫为少宰,邓洵武知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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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蔡京大兴工役,民不聊生,变乱法度,吏无所师。郑居中每为帝言,帝亦恶京专,乃拜居中太宰,使伺察之。又以正夫议论数与京异,拜为少宰。居中存纪纲,守格令,抑侥幸,振淹滞,士论翕然望治。正夫能迎时,上下持禄养权,入相半嵗即以疾致仕。后二年,邓洵武亦卒。邓氏自绾以来,世济其奸,而洵武阿二蔡尤力。京之败乱天下,祸源自洵武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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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辽以耶律淳为都元帅。秋九月,帝诣玉清和阳宫,上徽号于上帝,赦帝,奉玉册、玉寳如玉清和阳宫,上玉帝尊号曰太上开天执符御歴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诏天下洞天福地,修建宫观,塑造圣像。寻又上地祗徽号曰承天效法厚徳光大后土皇地祗,上宝册,仪礼一如上帝。寻改宫名为玉清神霄宫,又铸神霄九鼎,安置于上清寳籙宫之神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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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夏人冦泾原,屠靖夏城。夏,大举攻泾原靖夏城。时久无雪,夏先使数万骑绕城,践尘涨天,乃潜穿壕为地道入城中,城遂陷,屠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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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七年春二月,大理注见前。入贡,广州观察使黄璘潭州湘乡人诱大理入贡,诏以其主段和誉为云南节度使,封大理国王。已而知桂州周穜劾璘、许昌璘,遂得罪。帝幸上清宝籙宫,命林灵素讲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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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道士皆有俸,每一观给,田亦不下数百千顷。凡设大斋,辄费缗钱数万。贫下之人,多买青布幅巾以赴,日得一饫餐而衬施钱三百,谓之千道㑹。且令士庶人听灵素讲经,帝为设幄其侧。灵素据高座,使人于下再拜请问,然所言无殊絶者,时时杂以滑稽媟语,上下为大閧笑,莫有君臣之礼。复令吏民诣宫授《神霄秘籙》,朝士嗜进者亦靡然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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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道籙院上章,册帝为敎主道君皇帝。帝讽道籙院曰:「朕乃上帝元子,为太霄帝君,悯中华被金狄之敎,刘定之曰:金狄,指佛而言也。佛之徒,谓佛、身体面貌皆若金色,故徽宗云。遂恳上帝愿为人主,令天下归于正道。卿等可册朕为敎主道君皇帝」。于是道籙院上表册之,然止于道敎章疏内用。宋制:废后入道,谓之敎主,故郭后曰金庭敎主,孟后曰:华阳敎主」。时孟后在瑶华宫,遂去教主之称以避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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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置提举御前人船所。时东南监司、郡官、二广市舶,率有应奉,又有不待㫖,但送物至都,计㑹宦者以献,大率灵壁宋县,今属凤阳府,县有磬石山大湖具,区也,注见前。慈溪唐置,今属宁波府、武康注见前诸石、二浙奇竹、异花、海错、福建荔枝与下龙眼椰实注俱见前。橄榄一名南諌,亦曰味諌,亦曰諌果,江南呼为青果。龙眼、南海椰实,登莱文石,湖湘文竹,四川佳果木,皆越海渡江,毁桥梁,凿城郭而至,植之皆生,而异味珍苞,则以健步㨗走,虽甚逺,数日即逹,色香未变也。至是,蔡京又言:「陛下无声色犬马之奉,所尚者山林间物,乃人之所弃,但有司奉行之过,因以致扰,愿节其浮滥」。乃请作提举淮、浙人船所,命内侍邓文诰领之。诏:「自后有所用,即从御前降下,乃如数贡,馀不许妄进,意欲以便民,而实扰害如故。熙河、环庆、泾原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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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日不止,壊城壁、庐舍,压死者甚衆。八月,郑居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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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与蔡京不相能,至是,以母丧去位。京以居中王圭壻也,乃使蔡确、子懋即蔡渭,重理定䇿事,遂追封确清源郡王,御制文立石墓前,欲借是撼居中,然卒不能害。未几,居中起复为太宰,已而复请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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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置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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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主自燕至隂凉河,在今札鲁特右翼西北,辽史地理志上京道有隂凉河,即此。募辽东人为兵,使报怨于女真,号曰「怨军」,凡八营,屯卫州,当作「渭州」,辽置废址,在今锦州府宁逺县界蒺藜山方舆纪要:在宁逺县边外。以渤海铁州辽置故城在今奉天府葢平县。人郭药师等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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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命蔡京五日一赴都堂治事。以余深为少宰,白时中为中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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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谄附蔡京,结为死党。京复用事,引为门下侍郎,遂拜少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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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方士王仔昔下狱死。仔昔倨傲而戅,帝待以客礼,故遇宦侍若童。奴又欲羣道士皆宗已。林灵素忌之,乃与宦者冯浩诬以言语怨望,下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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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星如月,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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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言天神降于坤宁殿,诏示百官。帝惑于林灵素之言,建宫观徧天下,又造青华帝君正画临坛及火龙、神剑、夜䧏内宫之事,托天神临䧏,造帝诰、天书、云篆,务以惑世欺衆。其说妄诞,不可究质。宦者、道士有所不快,必托为帝诰,则莫不如志。寻加灵素号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张虚白通元冲妙先生,视中大夫,出入呵引,至与诸王争道,都人称曰「道家两府」。其徒美衣玉食者几二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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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贯领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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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自古无赐坐者,时贯加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毎春秋大燕,则坐于执政之上,日与宰相同班,进呈毕,即自屏后入内,复易窄衫,与羣阉为伍。出则为大臣,当体貌之礼,入则为近侍,执使令之役,古所未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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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万嵗山故址在今开封府城东北隅。初,帝以未得嗣子为念,道士刘混康以法籙、符水出入禁中,言京师西北隅地协堪舆,倘形势加以少高,当有多男之祥,始命为数仞冈阜,已而后宫生子渐多,帝甚喜,始信道敎。于是蔡条倡为异闻,谓有珠星璧月、跨凤乘龙、天书云篆之符,以逢迎之,遂竭国力以经营土木之工。至是,又命戸部侍郎孟揆于上清宝籙宫东筑山,以像馀杭之凤凰山在杭州府城南,方与《纪要山岩逶迤,左瞰大江,如鳯凰欲飞,故名号曰万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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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侍御史黄葆光元晖,徽州黟人。于昭州。初,葆光为左司谏,始莅职,即言三省吏猥多,乞非元丰旧制者,一切革去。蔡京怒其异已,密白帝䧏内批云:「当丰亨豫大之时,为衰乱减省之计,徙为符宝郎」。明年,复拜侍御史。至是大旱,帝以为念。葆光上疏言:「蔡京强悍自专,侈大过制,无君臣之分。郑居中、余深依违畏避,不能任天下之责,故致此异」。疏上,不报。京权势震赫,举朝结舌,葆光独出力攻之。京惧,中以他事窜之昭州。
200
辽耶律淳及金将乌楞古金宗室子。按:乌楞古旧作斡鲁古,今改。后仿此。战于蒺藜山,败走,金遂取辽八州。
201
辽主命淳㑹四路兵马防秋、淳、遗、金、咸州辽置故城,在今奉天府铁岭县。都统乌楞古书议和。乌楞古告于金主,金主犹以归萨喇及阿苏为言。淳军至蒺藜山,乌楞古及知东京事㓇棱等进攻显州,辽置,今锦州府广宁县是。辽怨军帅郭药师乘夜进袭,乌楞古击走之,遂与淳战,淳败走。乌楞古追至额勒锦,旧作「河里真」,今改陂,方舆纪要在广寜北。遂㧞显州。于是乾、懿、壕复成、川、惠七州皆辽置乾、懿、川、壕四州故城皆在今广寜县境。复州今仍为州,属奉天府。成州故城在今锦州府。义州、惠州故城在今喀剌沁右翼。皆䧏金,金遣使如辽。
202
杨朴言于金主曰「自古英雄开国,每先得大国封册」金主从之,使至辽,时辽东诸州盗贼蜂起,掠民以充食,枢密使萧奉先等劝辽主许之。
203
戊戍,重和元年春正月,作定命宝成于阗,上美玉逾二尺,帝命制宝,文曰:「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篆以鱼虫,制作之工,几于秦玺,号曰「定命宝」,合前八寳为九寳,以定命寳为首,且曰:「八寳者,国之神器,至于定命,乃我所自制也」。宝成,帝御殿受贺,肆赦。
204
以王黼为尚书左丞。
205
黼美风姿,有口辩,寡学术,而多智善佞。初以何执中荐,累官左司谏,张商英为相,寖失帝意,帝遣使以玉环赐蔡京于杭,黼觇知之,因数条奏京所行政事,并击商英,及京复相徳,其助已嵗中三迁,为御史中丞,黼欲京専国,遂疏执中二十罪,已而改翰林学士,㑹京与郑居中不合,黼复内交居中,京由是怨之,徙为戸部尚书,将陷以罪,黼以计获免,还为学士承㫖,遂入政府。
206
二月,遣武义大夫马政熙和人浮海使金约夹攻辽。建隆中,女真甞自其国之苏州辽以南苏地置南苏,注见前。泛海至登州卖马,故道犹存。至是,有汉人高药师者,泛海来,言女真建国,屡破辽师,登州守臣王师中以闻,诏蔡京、童贯共议,命师中募人同药师等赍市马诏以往,不能达而还。帝乃复委童贯选人使之,遂使武义大夫金史作「登州防御使」,东都事畧作登州都巡检马政同药师由海道如金政,言于金主曰:「主上闻贵朝攻破契丹五十馀城,欲与通好,共行吊伐。若允许后,当遣使来议通。金好自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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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壬午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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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以童贯为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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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掖庭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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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甲夜达晓,大雨如倾,火益炽,凡爇五千馀间。苑后广圣宫及宫人所居几尽,焚死者甚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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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月,立周恭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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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周柴氏后已封崇义公,复立恭帝后,以为宣义郎,监周陵庙,世世为国三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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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置裕民局,寻罢之。醴泉观使、兼侍读徐处仁言:「水旱之馀,赋役繁重,宜㑹一嵗财用之数,量入为出」。帝称善,诏置裕民局讨论振兵裕民之道,以处仁详定,蔡京不悦局,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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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大饥,人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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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歴代通鉴辑览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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