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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百九十九

《卷三百九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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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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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百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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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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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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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二年四月辛丑,雨此據吕公著家傳》壬寅,詔:「在京職事官嵗合舉官陞陟者,文臣六曹尚書以上各六人,待制以上各四人,左右司郎官以上各三人,軍器少監以上各二人,武臣觀察使以上各二人,著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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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羣臣上表乞御正殿,復常膳,詔不允。自是五上表,從之。 熈河蘭㑹路經略使劉舜卿言:「果莊領人馬於洮州生熟户雜居地面以東一帶,打擄順漢人户孳畜,亦𦍑人常事,已令遵博斯吉齎蕃字說諭鄂特凌古,令約束果莊,放散人馬,卻還擄劫過人户孳畜,如或聽從邉事便息」。詔舜卿究心審度賊勢次第,如尚敢深入作過,務在擇利而行,無令賊勢猖獗。或扵此載果莊城洮州事,已附五月二日。吏部郎中章楶知越州。正月十八日,除吏中,孫升云云。三年八月六日,召為考中。朝奉郎、集賢校理、權判登聞鼓院趙挺之權發遣河東路提㸃刑獄。挺之出使,當考。 朝奉郎、集賢校理畢仲㳺權發遣河北路提㸃刑獄,尋留為開封府推官。陳恬誌仲㳺墓,不載此出,因由五月二十二日改府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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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詔張舜民特罷監察御史,依前祕閣校理、權判登聞皷院,仍令赴舘供職。先是,舜民言:「夏人政亂,權歸梁氏已久,自秉常死,挾乾順,専橫滋甚,去年雖數遣使入朝,然強臣争權,傳聞多端,乾順存亡未可知,朝廷未宜遽加爵命。近所差封册使劉奉世等及所賜金帛,願勿遣,縁大臣有欲優假奉世者,為是過舉,且起居郎,天子近臣,不冝屈屬𦍑,今戎心桀驁,宜即加兵問罪」。大臣,指文彦博也。此月已上並據六月八日實錄。新、舊本同,但舊本誤以起居郎為舍人,新本因之,今改正。舜民罷御史日月,則據王巖叟奏藁,其諫詞仍增以吕公著家傳。初遣奉世,在正月十二日。三省樞宻院奏:舜民謂文彥博照管劉奉世,遂差充夏國封冊使,勘㑹差奉世非文彥博照管,所以舜民有是責。 史中丞傅堯俞言:「舜民因論邉事,言文彥愽照管劉奉世失實,罷言職。竊以朝廷置御史,蓋慮下情壅塞,開廣聰眀,故許風聞言事,所謂言之者無罪,而聞之者足以戒也。今舜民一言不當,便奪官改差遣,於舜民何損而無益,陛下亦非彥愽所敢安者。伏乞速賜追還,以協易不逺復之義」。堯俞前後凡九奏,此特其第一奏也。 侍御史王巖叟言:「謹按舜民疏中引文彥愽照管劉奉世之語,非出自譔,乃是収採衆論,聞之朝廷,此蓋言事官常體,復有何罪?若聞外議,心知其非而不告陛下得為忠乎?況外人之議,亦有所以,縁奉世是彥博門下之人,待遇最厚,今封冊夏國,既屬重事,外人不知出扵執政同奏,但傳以為彥博照管,亦不足怪,舜民據所聞而言,乞朝廷裁察,別有何意?傳曰: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正謂是也。果是,則有益扵聰眀,果非,則何傷扵彦博?書曰:狂夫之言,聖人擇焉。況舜民非狂,言皆有理,行與不行,則在陛下擇之而已,遂加之罪,臣恐而今而後居言職者,以言為諱,他日大臣有大惡,陛下欲聞亦不可得矣!此非社稷之福也。今朝廷闕失,猶許盡言,豈有大臣不受一言之觸?國家置御史,正欲警察權強,雖有過論,亦當優容,今舜民一言以獲罪,疑非陛下本意,必有誤聖聽者矣!此事於舜民殊無所損,所惜者,朝廷之事體,陛下之舉動,天下之觀望也,伏望特廻聖意,還舜民言職,使忠臣義士得盡其心,以事陛下,而衆庶之情不壅,扵上聞,不勝幸甚!」貼黄:「言事官因言權臣而責之,是與權臣報怨也,陛下豈可不思?方兩宫聽政簾下,正宜抑強臣以伸主威之時,而反欲沮塞言路,甚非陛下之利也」。 堯俞、巖叟又言:「竊以御史之任,以敢言為先,自昔以來,常難其選。臣等昨被詔咸舉御史兩員,累月之間,諮訪考察,扵千百人,中得張舜民一人,臣等素皆不識,但見衆所共推,學行兼美,安貧守道,不汲汲扵進取。熈寜、元豐間,嘗慷慨論時事,言辭激切,有諫臣之風,司馬光嘉其端亮,薦之館職,關西士人,稱為第一,臣等取以應詔,既至臺中,與之相接,見其忠厚朴直,心無所附嚮言,無所顧避,臣等深以得人自喜,居職未久,今以一言旁及大臣而遽罷之,甚非陛下命臣等擇御史之初意也。御史為天子耳目,而或懐姦挟邪,朋附大臣,則所當聲其罪而黜之,豈有不欺扵君,反以指摘大臣為罪也?雖或論事有誤,要之用心則忠,若欲厲事君之士,所宜奬借,儻加摧抑,誰肯盡誠?此臣之所以為陛下惜也!若要俛仰浮沉,無所忤犯,巧扵自全之人,以當言職,固不難得,然扵國事何如哉?伏望陛下察求材之甚難,諒進忠之非易,恕其小失而錄其大節,復舜民扵言路,以全朝廷之美,臣等不勝幸甚!臣等章疏,乞早賜付外施行」。 巖叟又言:「臣伏以陛下聽政以来,孜孜求言,惟恐有所不聞,言者,犯顔逆鱗,有至再三,而終不之罪,天下之人歌詠聖徳者,首以此為美。今日忽謫一御史,而無可謫之實,中外駭愕,皆以謂不類陛下從來行事,似有姦言邪說,移奪聖心而成此舉,莫不為陛下惜之!臣考舜民之論,深詆執政大臣,以為邊事都不知,又謂不盡心扵國家,此見忠扵陛下而不利扵柄臣之語,臣恐舜民失言,扵彥博之事淺,得罪扵柄臣之意深,陛下聰眀,試加深察,舜民天下寒士,舉朝無一人勢援,一日立朝,敢不避權臣而言之,人之所難也!言雖未當,陛下亦但當容之以来天下之言,使人人思為陛下盡節納忠,以永社稷無疆之休,豈不美哉!伏望早賜檢㑹臣累章,復舜民官職,以慰羣議」。巖叟前後凡八奏,此盖第三奏也。 殿中侍御史孫升監察御史官均韓川皆言舜民不當罷,升言:「舜民近論列西事,因及遣樞宻院、都承㫖、起居郎劉奉世為使小羗,有失事體,縁使人過界,止三驛,而贈送幾數千緡,孤寒固不可得,而奉世乃侍人主起居之臣,承受樞㫖要宻之任,非他館職可比。且夏人北面契丹,甚為桀黠難制,不當輕遣貴使,以生慢心奉世,時論稱以為才,豈可利所入之厚,輙遂昏蔽,不少自重,慨然必行,無所嫌避。議者以奉世出入重臣之門,疑以為因彦愽而致,不獨舜民所聞如此,在朝之臣皆以為然也」。又言:「朝廷不令奉世帶都承㫖而行,又安能必黠羗不先知之乎?若謂有所窺覘,非奉世不可,且入界止三程,宥州獨不得入,止扵草次而還,又安能見彼腹心情狀也?」均言:「風憲之任,許風聞論奏,所以廣朝廷耳目、紏察百官也。舜民所論,彦愽得扵傳聞,不敢隠默,以負朝廷使令,使其言為是,陛下所宜虛心行之,其言為非,茍無邪枉附㑹之意,亦當察其疎直無他,以開諫諍之路。今以一言之失,遽行罷黜,臣竊恐自是言者以舜民為戒,權臣過慝,不敢復論,願還舜民職任,以安士論」。川奏藁不傳,當愽求之。 右諫議大夫梁燾言:「國家所以眀昌而尊安者,以法度修而紀綱振也。御史者,守法度,持紀綱之官,人主或有闕失,猶得直言正論,至扵犯顔逆耳,無所廻忌,況臣下過失,安得畏避不言哉?今御史敢言大臣者,天下之公議,大臣不快御史者,一夫之私心,罪天下敢言之公議,便一夫不快之私心,非公朝之盛事也!大臣雖重人,臣也。御史雖㣲,法官也,狥大臣而廢法官,非尊君卑臣之紀綱,況兩宮臨御之時,必使上有尊嚴不可犯之勢,下有服義亡私之臣,安得假天威,屈正論,以中傷議已者乎?願還舜民御史,示天下以納諌求助,銷權臣朋比之患,尊朝廷而公天下也」。燾前後凡七奏,此特第二奏之略耳。 左司諫朱光庭言:「舜民有正直之節,司馬光賢之,薦充館職,陛下擢置御史,士論皆以為得人,今視職兩月,正直之節,未獲少伸,一言不合大臣,已聞罷職,自陛下臨御以來,天下之人,惟知從諫如不及聖徳冠古今,若遽使舜民罷職,致陛下今日有逐言事官之名,竊為陛下惜之,望還舜民舊職,以盡其効」。右司諫王覿亦以為言,俱不報。實錄不載舜民罷御史月日,今用王巖叟奏藁追書。五月一日壬子、八日己未、十二日癸亥、十七日戊辰,皆追書也。覿言不見于集,當別求之。己巳,徐州布衣陳師道為亳州司戶參軍,充徐州州學教授。先是,蘇軾、傅堯俞、孫覺等言:「師道文詞髙古,度越流軰,安貧守道,若將終身,茍非其人,義不往見,過壯未仕,實為遺才,欲望聖慈特賜錄用,以奬士類。兼臣軾、臣堯俞,皆曽以十科薦師道,伏乞檢㑹前奏,一處施行」。故有是命。軾等言師道茍非其人,義不往見」,謂章惇也。惇前知樞宻院,欲師道一来見,已則將特薦扵朝,師道終不往云。 御史中丞傅堯俞侍御史王巖叟言:「伏見尚書左丞李清臣,竊位日久,資材闒冗,無補事功,而性行憸邪,隂能害政,專扵為已,有患失之心,茍扵隨人,無自立之志,素餐尸祿,人為羞之,而清臣恬然自居,不以為耻。方王珪、蔡確軰用事之時,欺君罔上,無日不有,清臣,則惟阿附其間,未嘗進一言之忠,自陛下登用耆哲,修復舊章,興滯救弊,惟日不足,清臣又隠黙扵中,亦無一言之助,人材之能否,清臣不知民事之利病,清臣不識,間毎至都堂㑹議,但飽食危坐,若醉若夢,旁觀衆人而已,省胥堂吏皆能笑之。又尚書省日有天下詞狀,近制令左右丞一面収接,清臣昬繆,不曉情狀,人無所訴,訴事者往往相告語曰:今日左丞當筆,且莫下狀。臣竊痛國家不惜髙爵重祿,以養大臣,所以為民也,民言如此,陛下何頼?天下何望?玷辱廟堂,為國深恥,非徒無益也!陛下知其不才,曲全恩意而容之,二年于今矣,不為不厚,臣上體聖心,屈公議而未力言者,亦二年于今矣,不為不久,過此尚復默默,義何以安?伏望聖慈早賜罷黜,以伸公議」。 巖叟又言:「臣近同傅堯俞扵延和殿,彈奏李清臣,不才無補,久玷廟堂,懐姦挟邪,隂害政事,公議所棄,中外一辭,乞賜罷黜,至今未聞施行。臣竊伏念皇帝陛下春秋方富,太皇太后陛下制政房幃,正宜揀㧞賢才,以為輔佐,不可乆容佞人,親比左右,日漸月磨,虧損聖徳也!愚臣之憂,將在扵此。伏望聖慈斷以天下之公,早加斥逐,清臣一出,可以厲貪鄙,可以戒,阿䛕可以警尸,素國家之益,不可深言矣!臣不勝拳拳忠告之至」。貼黃稱:「清臣近扵西京買園宅,相州置房緡,皆第一等者,子孫弟姪盡有爵命,又用賜金以葬其父祖,先帝與陛下,可謂不負清臣矣!而清臣所以報先帝與陛下者,天下未之聞,此公議所以共棄也」。堯俞奏不見扵集。 監察御上官均言:「清臣頃在前朝,預選制科,以文學顯名,扵時,因縁附㑹,漸致榮顯,而天資柔佞,無他智略,自居執政,士望日損。元豐中,宰相王珪、蔡確,邪佞罔上,引援姦黨,蠧政害國,弊及四海,而清臣備位輔佐,俛首隨和,曽無建明,碌碌固寵,屢遷嵗月,縉紳指議,皆以為承乏充位,無補國家。臣竊度聖意,非不知清臣充乏備位,不協衆論,所以眷遇不替,未加罷免者,欲全進退大臣之體爾!而臣待罪御史,久不論列者,亦冀清臣抗章引去,朝廷因遂其請,君臣之際,恩義兩得,今則清臣居位,不為不乆矣,陛下眷待之意,不為不全矣,伏願陛下采天下之公論,以義斷恩,使清臣出就便藩,偃息休佚,不失榮寵,又使中外之臣,知陛下任人覈實之意」。 右諫議大夫梁燾言:「臣恭惟陛下聰眀仁聖,制政大公,任賢去邪,公聽並觀,其眷任大臣之重,繼徳祖宗矣!大臣者,是宜一體戮力,竭忠推誠,盡敬而報國者也,有不勝任者,豈得一日居此哉?謹案尚書左丞李清臣,猥暗貪鄙,庸懦傾邪,附㑹權强,進預執政,當先帝在御,羣為欺罔,遇陛下覽政,略無建眀,但與一二凶愎邪險之人,隂造毀詆,詐為純實,正人端士,憤嫉不平,愚僮騃吏,指顧為笑,人望之輕,自古無有,誠不足以侍清光,陪國論,示天下之表儀也,此公議所以共棄,而明罰所當必行,伏望聖慈詳酌,特賜罷黜,以清朝廷,為宗社之重」。貼黄:「清臣不材,非輔佐之器,其不勝任之責,豈止在今日也?陛下聰眀洞照,姦猥詐妄,不能上欺,蓋欲終全恩禮,俟其自請,然後出之,奈何小臣僥倖寵榮,不知亷耻,既無所言,清議既已不平,臣等須當論列,伏望詳酌,早賜施行,庶免再三,紊煩宸聴。臣恭惟陛下既知公議不恕清臣,必賜罷免,將来進用執政,若合人望,即中外欣服,萬一不得其人,必又致人言紛紛,不能遽止,伏望睿慈,自擇忠正無黨,亷耻無私之人,主張用之,使人人皆知出自聖恩,朋黨自然漸銷矣,天下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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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制科之設舊矣,自西漢之世,始詔有司詳求俊茂,親臨策問,受其條對,故天下魁偉絶特之材,守經自重之士,得以並進,而讜言正論,益以上聞,自斯以來,厯世用之。逮夫祖宗,以神聖文武,繼繼承承,設六科之選,策三道之要,以網羅天下之賢雋,百餘年間,號稱得人。先皇帝興學校,崇經術,以作新人材,變天下之俗,故科目之設,有所未遑。今天下之士,通扵經術而知所學矣,冝復制䇿之科,以求㧞俗之才,禆扵治道,蓋帝王之道,損益趨時,不必盡同,同、歸扵治而已。今復置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自今年為始令,尚書、侍郎、兩省諫議大夫以上、御史中丞、學士、待製,各舉一人,不拘已仕未仕,以學行俱優,堪備䇿問者充,仍各略具辭業繳進,餘依舊條」。 吏部尚書蘇頌言:「承奉郎蔡潛,故樞宻直學士抗之子,治平中,神宗皇帝初建儲邸,抗首預官寮,擢為太子詹事,尋遇登極,遷拜近職,出知秦州,未乆而歿,獨潛一子,㓜孤在外,未曽甄錄,望特與陞擢在京寺監任使」。詔蔡潛候寺監主簿有闕與差。 樞宻院言:「舊例,諸班直長行補諸軍員寮,並取入班及轉班二十年、年四十已上人,至元豐四年,為闕額數多,乃特詔減五年,係一時指揮,今諸軍員寮溢額數多,乃特各權置下名,儻不更制,即具時遷補不行,若便依限年舊法,又慮未有合該出職之人,請扵三次漸次,増及舊例年限,今來先取入班及轉班及十七年人,將来再經取揀,即取及十九年人。至第三次,即依舊例取及二十年人,餘依前條令」。從之。又言:「諸軍轉員內副兵馬使、副都頭闕,並轉員後取揀諸軍軍頭、十將補填。元豐七年轉員後所闕之數,已依元豐四年例,扵逐指揮取一名,請依元豐七年例」。從之。新無。 詔:「今後中書省隨事得㫖內差禁軍,候錄奏訖,令尚書省關樞宻院,并縁督捕羣盜,尚書省差撥將兵,候得奏亦關樞宻院」。 又詔:「臣寮所舉十科,堪充將帥武臣,令樞宻別置簿錄記姓名,內未經擢用人,雖不應路分將官選法,遇有闕,委執政體量精力材實,取㫖特差」。 管勾蘭㑹路㳂邉安撫司公事王文郁言:「本路經畧使司牒催促令赴西關催促未了工役,已部領將兵前去修築。詔劉舜卿扵近上兵官內,別選擇官往西關修築,替文郁歸蘭州,仍扵禁軍六千人內,止留二千人,別募一千五百人入役,餘發遣赴蘭州。若西賊侵犯蘭州,候已逼城下,急報總領官及孫路結成陣隊,漸向西南依避險賊,或徑取小路,退歸河州,或熈州以來,權暫屯泊,即不得東迎賊鋒,致落姦便」。 權發遣都大提舉成都府等路茶事黄亷言:「茶法初立,地分濶逺,推行措置,尤湏詳悉,以臣獨任,實恐不逮,欲望詳酌,差提舉官一員,恊力經畫,不致闕誤」。詔黃亷特落發遣字,閻令差權發遣同管勾成都府、利州、陕西等路茶事。據茶馬司題名,閻令以朝請同管勾,不知前為何官。 三省言:外庭臣寮至節度使,即無磨勘改轉之法,宗室至節度使,自立磨勘法,後来亦未有改轉體例。詔宗室官至節度使,更不磨勘,候實及十周年,具名取㫖。 先是,侍御史王巖叟言:「臣以朝廷知大河橫流,為北道之患,日益以深,故遣使命水官相視便利,欲順而導之,以拯一路生靈,扵墊溺,甚大惠也!臣竊意朝廷默有定論,必能紓患矣,然昔者専使未還,不知何疑而先罷議?洎専使反命,不知何所取信,而議復興,既勅都水使者總䕶役事,調兵起工,有定日矣,已而復罷,數十日間,而變議者再三,何以示四方?他日雖有命令,真不可易,誰將信之?夫利害之際,自古以來,不能無二三之說,必朝廷之上,力主一議,斷而必行,乃克有濟,不容一人之言,輙廢大事大議,而易與易奪,臣恐天下有以窺朝廷也。今有大害者七焉,不可不早為計爾。北塞之所恃以為險者在塘泊,黃河堙之猝不可濬,浸失北塞險固之利,一也。横遏西山之水,不得順流而下,蹙溢扵千里,使百萬生齒居無廬,耕無田,流散而不復,二也。乾寜孤壘危絶不足道,而大名、深冀,腹心郡縣皆有終不自保之勢,三也。滄州扼北人海道,自河不東流,滄州在河之南,直抵京師,無有限隔,四也。并吞御河,邉城失轉輸之便,五也。河北轉運司嵗耗財用,䧟租賦以百萬計,六也。六七月之間,河流暴漲,占沒西路,阻絶北使,進退有不能,兩朝以為憂,七也。非此七者之害,則委之可也,緩而未治之可也,且去嵗之患已甚扵前嵗,今嵗之患又甚焉,則將奈何?伏惟陛下深拱九重,此事之可否,必以仰大臣,則大臣固當為陛下審慮謹發而堅持之,以救其患,不可坐視而無所處也。伏望聖慈深詔執政大臣,早決河議而責成之,實廟社生靈之幸,臣不勝愚忠」。昔者専使未還,専使當指張問也,元年九月二十三日,遣張問専使,反命當是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問奏乞開孫村口,敕都水總䕶役事,當是二年二月八日政目所書者,但不知幾時卻寢耳。巖叟議與梁燾並同,但燾陳六害,巖叟陳七害,巖叟議比燾差詳耳。巖叟議先附元年二月六日初奏,後考按不合,今移入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與梁燾議同見,更湏考詳。 右諫議大夫梁燾言:「臣伏以朝廷知大河橫流為北方之災,日益以深,故特遣専使命水官共行視,圖上方略,救一方之墊溺,甚大惠也。竊聞勅都水使者總䕶役事,調兵起工有日矣,已而復罷,臣甚惑之!臣嘗觀自古以來,廻大害,復大利,未有不博採羣言,而君臣之間,力主一說,斷而必行,乃克有濟,不容一人之言輙興,一人之言輙廢也。河事為害最大,而切於百姓,急於今日者也,固當朝廷攬其長䇿,審慮而謹發,堅持而必行,不當依違可否,卒兩置而不䘏也,臣以謂其有大害者六焉,國家生靈交受其敝,安得而不䘏哉?夫北塞之所恃以為險者在塘泊,若河流湮沒,水勢進退,卒不可濬,浸失前日之利,一也。橫遏西山之水,不得順流而下,蹙溢於千里,使百萬生靈居無廬,耕無田流散而不得復,二也。大名、深冀、髙陽當河之衝,腹心郡縣有終不自保之勢,三也。滄州扼北人海道,自河不東流,滄州在河之南,直抵京師,無有限隔,四也。并吞御河,邉城失轉輸之便,五也。河北轉運司嵗耗財用,陷租賦以百萬計,六也。非有此六者之害,委之可也,緩而未治可也,且去嵗之患已甚於前嵗,今嵗之患又甚焉,則將為之奈何?伏乞朝廷指揮都水監河北轉運司、安撫司與河流所行之州縣守令,各議其利害,上於朝廷,朝廷合羣議,審訂至當,力主而必行之」。附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前,詳注見二月八日。王令圖、張問得請開修孫村河後,燾奏議,又有狀乞起復監丞俞瑾,與此相接。俞瑾丁憂,或可考見月日,姑存之。 是日,三省奏:「河自北決已来,恩、冀以下數州被患,至今未見開修的確利害,致興工未得」。詔河北路轉運使副,限兩月與水官同共講議以聞。四月二十六日詔,二月八日,有㫖令張問、王令圗開修孫村口河,尋復罷。二人奏請,實錄已不書。復罷,則政目亦不書。三月十七日、十八日、二十四日、四月六日、十二日并十月九日。十一月二十六日,又二年正月十二日,當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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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通議大夫、守尚書左丞李清臣以資政殿學士知河陽。御史既有言,清臣亦累表乞補外,故有是命。新、舊録並不載御史有言,蓋疎畧也。晁補之作清臣行狀云:大臣於神宗法度欲有所損益。清臣自以始終遭遇報上之意,發於誠心,固争簾前,雖與時議忤,然官制、免役、將法、保甲、冬教亦不復議,而言者攻之益急,遂罷為資政殿學士、知河陽。補之云云,皆飾說也。免役不復議,當考。 户部尚書李常言:「臣伏見朝廷自元祐以來,聖政所先,莫不以慈仁為本,以愛育為務,從人之欲,去民之病,非一政一令矣。海隅塞外,悉䝉徳澤,鰥寡窮弱,均被長養,每詔𠡠頒降,靡不鼓舞,以戴恩徳,貴賤大小,異口同音,非臣之愚,獨為是語,漢儒有言曰:人和則氣和,氣和則聲和,聲和則天地之和應矣。今內外小大,咸被聖徳,宜其和氣格天,嘉應下浃,而渉春以来,時雨愆候,上動聖懐,祈禳修省,靡所不至,至扵減損御膳,權罷䇿禮,警飭官曹,寛赦犴獄,考諸前古,所以應天消變之道盡矣。然而小雨雖降,終未霑足,臣愚夙夜伏思,今日人情猶欝窮弱尚困,惟有市易一事,臣之前奏,反覆論之,亦已詳矣,黙俟詔㫖,寂未有聞者何也?臣今再質之簿書,考見詳實,其小姓自䝉恩賚除放二百貫文以來,根究消减,亦不少矣,昔稱三萬户者,今存四百餘保矣,昔稱百餘萬緡,今纔二十九萬餘貫矣,蠲除者既見不少,理索者獨為不幸,蒙蠲除者既寛釋自如,方理索者,仍禁錮困苦,若此窮下之情有所未舒,而臣愚竊慮和氣因以未浃也,昔者百有餘萬,今蠲除之,三去其二,其所餘之數,伏以朝廷之大,四海之冨,視之同扵,毫釐之㣲,又況皆以息為本者也。朝索暮覊,銖銖而歛之,莫非刻削其度朝昏、育妻孥之費,臣恐欠負未即得,而有踣死扵,蹙廹飢餓者矣!臣待罪戶部,典領邦計,凡一錢之金、一尺之帛,莫不為朝廷愛惜,今不顧萬死,冀以蠲放為事者,誠知窮弱之人,出之,極扵艱勤,而歛之極扵㣲細,適足以上累聖政,干撓至和,莫如一布仁澤,使之霈然若甘雨之降,俾驩呼抃躍,戴仰恩徳,歌聖時而樂天年之為美也,伏望聖慈決之不疑,出扵獨斷,兼先帝祥除已久,禫祭在近,若扵此時,特下詔令,尤為宜當,而比諸崇異方之教,以祈福祥,相萬萬也!其大姓則家業多存,戶數不衆,足以立期限而理之,未足多愍。詩云:哿矣富人,哀此惸獨,此之謂也」。李常奏不得其時,因常稱「小雨未足」及「禫」祭在近」,附此,其從違當考。前奏論市易,當考。
URN: ctp:ws519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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