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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元史紀事本末卷一

《元史紀事本末卷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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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陳邦瞻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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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群盜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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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七年十二月漳州民陳桂龍兵起福建都元帥旺扎勒圖等擊走之桂龍及其兄子陳弔眼有眾數萬屯高安砦據之朝廷命旺扎勒圖及副帥高興討之時建寧賊黃華勢尤倡獗旺扎勒圖先引兵壓其境華驚懼乞降旺扎勒圖奏以華為副元帥凡軍行悉以咨之桂龍等乗高為險人莫敢進興命人挾束薪進至半山棄薪走如是六日誘其矢石皆盡乃爇薪焚山斬首二萬級桂龍遁走入畬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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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夏四月陳桂龍降初桂龍既遁陳吊眼猶擁眾連五十餘砦未下高興等擊斬之桂龍等遂帥其黨來降詔流桂龍於邊地十二月獲福州叛賊林天成戮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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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三月廣州新會林桂方趙良鈐等擁眾萬餘號羅平國稱延康年號擒之九月象山縣海賊尤宗祖等聚眾剽掠海上哈喇台等招降之凡九千五百九十二人海道以寧冬十月建寧路總管黃華復反聚眾十萬號頭陀軍稱宋祥興年號破崇安浦城諸縣復攻建寧詔史弼等引兵急擊之華敗走自焚餘黨悉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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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二月漳州盜起邕州賓州梧州韶州衡州民黃大成等相延為亂命湖南宣慰使色勒敏將兵討之詔遷宋宗室及大臣之仕者于內地時荊湖閩廣之間兵興無寧歲有言宋宗室居江南欲反者遣使捕之宿衛士諤爾根薩里曰江南初下民疑未附宋宗室反不聞郡縣言而信一人浮言捕擊之恐人人自危矣帝悟召使者還故有是詔十一月江西行省叅知政事雲丹宻實擒獲海盜黎徳及招降餘黨百三十三人即其地誅黎徳以狥以徳弟黎浩及偽招討呉興等檻送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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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二月廣東宣慰使雲丹宻實討潮惠二州盜郭逢貴等四十五寨降民萬餘戶軍三千六百一十人請將所獲逢貴等入覲面陳事宜詔許之秋七月至京師言山寨降者百五十餘所帝問戰而後降耶招之即降耶對曰其首拒敵者臣已磔之矣是皆招降者也因言前大兵後未嘗撫治其民州縣官復無至者故盜賊各據土地互相攻殺人民漸耗今宜擇良吏往治從之二十三年春正月西州趙和尚自稱宋福王子廣王以誑民謀作亂伏誅八月婺州永康縣民陳巽四等謀反伏誅十一月詔議弭盜僧格伊蘇特穆爾言江南歸附十年盜賊迄今未清宜降旨立限招捕而以安集責州縣之吏其不能者黜之葉季言臣在漳州十年詳知其事大抵軍官嗜利與賊通者尤難弭息宜令各處鎮守軍官例以三年轉徙庶革斯弊帝皆從之詔江西行省平章呼圖克特穆爾督捕廣東等處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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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夏四月廣東民董賢舉浙江民楊鎮龍柳世英循州民鍾明亮各擁眾萬餘相繼起兵皆稱大老明亮勢尤猖蹶詔遣江西行省丞相蒙固岱行樞宻院副使雲丹宻實發四省兵討之明亮屢降復叛既而福建按察使王惲上疏言福建郡縣五十餘處連山距海實邊徼要區由平宋以來官吏殘虐故愚民往往嘯聚朝廷遣兵討之復致蹂踐甚非一視同仁之意況福建歸附之民戶幾百萬黃華之變十去四五今明亮之勢又烈於華其可以尋常草竊視之乎宜選精兵明號令以計取之不然禍未已也御史大夫伊嚕勒亦言江南盜起凡四百餘處宜選將討之帝曰雲丹宻實屢以捷聞蒙固岱已往卿毋以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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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夏四月禁江南民挾弓矢犯者籍以為兵五月明亮率眾萬八千五百七十三人來降六月雲丹宻實請以降賊明亮為循州知州宋士賢為梅州判官丘應祥等十八人為縣尹巡尉帝不允令明亮應祥並赴都冬十月雲丹宻實以丘應祥董賢舉歸于京師丙戌明亮復反以眾萬人寇梅州江羅等以八千人寇漳州又韶雄諸賊二十餘處皆舉兵應之聲勢張甚詔雲丹宻實復與福建江西省合兵討之且諭旨雲丹宻實鍾明亮既降朕令汝遣赴闕而汝玩常不發致有是變自今降賊其即遣之是月婺州賊葉萬五以眾萬人寇武義縣殺千戶一人江淮省平章布琳濟達將兵討之十一月漳州賊陳機察等八千人寇龍巖執千戶張武義與楓林賊合福建行省兵大破之陳機察邱大老張順等以其黨降行省請斬之以警眾事下樞宻院議范文虎曰賊固當斬然既降乃殺之何以示信宜並遣赴闕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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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春正月江西賊華大老黃大老等掠樂昌諸郡行樞宻院討平之三月建昌賊邱元等稱大老集眾千餘人掠南豐諸郡太平縣賊葉大五集眾百餘人寇寧國皆擒斬之五月雲丹宻實與江西行省管如徳合兵討明亮降詔縛至闕下如徳留明亮等不遣明亮復率眾寇贑州六月徽州績溪賊胡發饒必成杭州賊唐珎建平賊王靜照蕪湖賊徐汝安孫惟俊等皆伏誅十一月江淮行省平章布琳濟達言福建盜賊已平惟浙東一地道極邊惡賊所巢穴初巴延等於各路置軍鎮戍葢視地之輕重而為多寡後為蒙固岱更易其法今宜復還三萬戶分戍之揚州建康鎮江三城跨據大江人民繁會宜置萬戶府七杭州行省諸司府庫所在宜置萬戶府四瀕海沿江要害二十二所宜增置戰艦分兵閱習水戰之法從之是月興化路仙遊賊朱三十五寇青山處州青田賊劉甲乙等集眾萬餘人寇溫州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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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秋七月遣哈克傘總兵討平江南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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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春正月詔江南避亂者令復業九月治書侍御史裴居安言雲丹宻實遇盜起不即加兵盜去乃延誅平民詔台院遣官雜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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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二月江西行院雲丹宻實言江南豪右多庇匿盜賊宜誅為首者餘徙內縣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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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元貞二年冬十月贛州民劉六十聚眾至萬餘建立名號朝廷遣將討之多觀望不進賊勢益盛江南行省左丞董士選請自往進至興國距其營百里命將校分兵守地悉置激亂之人於法復誅奸民之為囊槖者于是民爭出自效不數日六十就擒餘黨悉散事平士選遣使奏聞但請黜贓吏數人而已略不及破賊事時稱其不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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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諸王之亂納延 海都 都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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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二十四年夏四月諸王納延反納延烈祖第五子伯勒格特之曽孫伊蘇布哈之孫廣寧王卓多之次子也始納延遣使征東道兵帝諭諸王羅壘特穆爾毋輒發或告納延反帝遣巴延往覘之巴延多載衣裘入其境輒以與驛人既至納延謀執之巴延覺與其從者趨出分三道逸去驛人以得衣裘故爭獻徤馬遂得脫馳還白狀至是納延反時西北諸王多欲從之帝以為憂宿衛使阿實克布哈曰此莫若先撫安諸王乃行天討則叛者勢自孤矣帝曰善爾試為朕行之乃北說諸王納延曰大王聞納延反耶曰聞之曰大王知納延已遣使自歸耶曰不知也曰聞大王等皆欲為納延外應今納延既自歸矣是獨大王與主上抗耳大王何不往見上自陳為萬全計納延許之於是諸王之謀乃解帝遂議親討之五月遣額森傳旨諭北京等處宣慰司凡隸納延所部者禁其往來毋淂乗馬持弓矢時將校多納延部人或其親暱立馬相嚮語輒釋仗不戰帝患之浙西道儒學提舉葉李密啟曰兵貴奇不貴眾臨敵當以計取彼既親暱誰肯盡力徒費陛下糧餉四方轉輸之勞臣請令漢軍列前少戰而聮大軍斷其後以示死鬬彼嘗玩我必不設備我以大眾踣之無不勝矣帝然之乃詔左丞李庭等將漢軍用漢法以戰六月帝至實喇圖嚕之地納延黨金嘉努塔布台擁眾號十萬進逼乗輿帝親麾諸軍圍之納延堅壁不出司農卿特爾格曰彼眾我寡當以疑退之於是帝張葢據胡床特爾格進酒塔布台按兵不敢進李庭曰彼夜當遁耳乃引壯士千餘人抱火炮夜入其陳炮發果自潰散帝曰何以知之庭曰塔布台兵雖多然無紀律見車駕駐此而不戰必疑有大軍繼之是以知其必遁遂命庭將漢軍伊實特穆爾將蒙古軍並進納延敗走追執之秋七月納延黨諸王齊都爾犯咸平遼東宣慰使托爾楚遣使馳驛以聞帝命領軍一萬與皇子阿雅噶齊同力備禦之時女真碩達勒達官民皆與納延連結托爾楚棄妻子與麾下十二騎直抵建州距咸平千五百里與納延黨達春巴圖魯等合戰兩中流矢繼知其黨特爾格徹爾等欲襲皇子乃以千餘人扈從渡遼水身與納延兵接戰轉鬬而前射其酋特爾格岱中其口鏃出于項墮馬死遂軍懿州懿州老幼千餘人焚香羅拜道旁泣曰非宣慰公吾屬無遺種矣托爾楚曰今日之事上頼皇帝洪福下頼將士之力吾何功焉又追納延餘黨北至金山戰捷帝嘉其功賜明珠虎符充蒙古軍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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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春正月諸王海都犯邊海都者太宗之孫哈沙大王之子也世居北方自定宗以來日尋干戈至元初即有叛意廷議欲伐之帝曰朕以宗室之情惟當懷之以徳其擇謹宻足任大事者往使焉左右以平陽馬步改達嚕噶齊特里克對遂召見特里克應對稱旨帝嘉其辨慧曰此事非此人不可然必先詣巴圖蒙克特默王所相與計事而後行使二人副之特里克既奉命欲直造海都境視其虛實然後議于諸王副者持不可特里克曰親承密旨違則當誅副者懼而從之既至海都日召宗親宴飲將伺其隙謀害之特里克厲聲斥之曰且食毋令語言脫口相摭為罪海都愕然曰直哉酒半特里克求衣為歡海都嘉其雄辨將解與之其妃止之以皮服三襲付之因語其屬曰為使者當如是矣厚贈以行乃至巴圖蒙克特默王所具告之故王曰祖宗有訓叛者人得誅之如通好不從舉師以行天罰我即外應剿絕何有特里克還悉以事聞因言曰海都兵繁而鋭不宜速戰來則堅壘待之去則勿追自守既固即無虞矣帝深然之敕所受海都皮服全飾以金凡朝會宜服以表示焉是歲詔封皇子諾木罕為北平王率諸王兵鎮守而以安圖行省院事既而海都叛帝大閱兵將討之先命戶部尚書錫巴爾使海都諭令罷兵置驛來朝錫巴爾至海都傳旨海都聽命既退軍置驛而丞相安圖軍先已克和爾和特默王部曲盡獲其輜重海都懼將逃謂錫巴爾曰我不難殺汝念我父嘗受書于汝歸以安圖之事聞非我罪也錫巴爾以聞帝曰汝言是也尋命為中書右丞議政事妻以宗王女布琳章公主明年復使諭海都且曰茍不從我能諸王蕃衛兵乎海都辭以畏死不敢至是復寇邊巴圖約蘇圖迎擊死之夏四月詔皇孫特穆爾行邊納延餘黨和爾果斯及哈坦等尚攻掠邊郡未下詔皇孫特穆爾北撫諸軍進討之都指揮圖圖爾哈擊敗和爾果斯章伊拉袞還至哈拉袞山夜渡格哷勒復擊敗哈坦軍盡得遼左諸部置東路萬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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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二月哈坦兵寇壺盧口開元路治中烏雲雅勒呼格戰連破之六月庚申諸王奈曼岱敗哈坦兵於托果爾河辛巳海都犯邊圖圖爾哈從皇孫晉王征之抵杭海嶺敵先據險諸軍失利惟圖圖爾哈以其軍直前鏖戰翼晉王而出追騎大至乃選精鋭設伏以待之寇不敢逼海都兵至和林宣慰使奇卜同知奈曼岱副使巴噶塔喇皆反應之劉哈喇巴圖爾乗間逃歸秋七月帝自將討海都至北邊召見圖圖爾哈慰諭之曰昔太祖與臣下同患難者飲班珠爾河之水以記功今日之事何愧昔人卿其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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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二月哈坦寇遼東海陽五月寇開元平章政事哲爾特穆爾帥師戰于烏法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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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冬十月諸王穆爾特穆爾附海都以叛詔巴延討之至額森呼圖克嶺已為穆爾特穆爾所據矢下如雨巴延先登陷陳諸軍望風爭奮大破之穆爾特穆爾挺身走命蘇克特們徳爾等追之巴延軍還夜至布色圖卒遇伏兵巴延堅壁不動黎明遂引去巴延輕騎追至巴奇爾會蘇克特們徳爾等亦至乃夾擊之斬首二千餘級軍中獲諜者錫都欲殺之巴延不許厚賜之遣齎書諭穆爾特穆爾以禍福穆爾特穆爾得書感泣率其眾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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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三月括諸路馬時以海都入寇詔群臣議所以為備從樞宻李廷言復括天下馬凡得十一萬匹六月詔皇孫特穆爾撫軍北邊召巴延還以伊實特穆爾代之時有譖巴延久居北邊與海都通好因仍保守無尺寸之獲者詔受皇孫特穆爾以皇太子寶撫其軍以太傅伊實特穆爾輔行召巴延居大同以俟後命伊實特穆爾未至三驛海都兵復至巴延遣人語伊實特穆爾曰公姑止待我剪此寇而來未晩也遂與海都兵交且戰且卻凡七日諸將以為怯憤曰果懼戰何不授軍於太傅巴延曰海都懸軍涉吾地邀之則遁誘其深入一戰可擒也諸君必欲速戰若失海都誰執其咎諸將曰請任之即還軍擊敗之海都果脫去乃召伊實特穆爾至軍中授以印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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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徳元年冬十月奇徹都指揮使成格勒攻破巴林之地還擊海都軍敗走之巴林之地時為海都所據成格勒帥師於金山進攻之其將達朗台阻達嚕噶河而軍伐木柵岸以自庇士皆下馬跪坐持弓矢以待成格勒奮師馳擊大破之盡得其人馬廬帳還次阿嚕河與海都援將巴拜遇成格勒麾軍渡河蹙之巴拜敗走僅以身免十二月駙馬齊爾濟蘇遇寇敗沒是歲秋諸王將帥共議備邊事咸曰敵往歲不冬出且可休兵于境竒爾濟蘇特嚴兵待之冬敵果大至竒爾濟蘇三戰三克乘勝逐北馬躓為敵所執誘使降不屈又欲妻以女竒爾濟蘇毅然曰我天子壻也非天子命而可再娶乎竟不屈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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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十二月命兄子哈尚鎮漠北哈尚帝兄達爾瑪巴拉之長子帝以寧逺王庫庫楚總兵北邊怠于備禦命哈尚即軍中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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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八月哈尚與海都軍戰于呼巴哩之地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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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九月海都與都勒斡諸部大舉入寇哈尚躬督成格勒等五軍合擊大破之阿實克射都勒斡中膝號遁去海都不得志引還旋亦死七年秋七月都勒斡遣使降都勒斡既敗聚其屬及海都之子謀遣使請命使至伊徹察喇會諸王將帥議曰都勒斡乞降事當待命於上然往返再閱月恐失事機乃使馬烏赫哩往報之既遣始以聞帝嘉之詔慎飭軍士安置驛傳以俟自是諸王叛者相率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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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元年十二月伊徹察喇進攻徹伯爾諸部平之伊徹察喇言諸王之在邊境者素無悛過之心儻諸部合謀必為國患請撫安都勒斡之子科綽及處諸部來歸者於金山之陽遣軍屯田山北脫彼有謀吾已據其腹心矣帝稱善趣軍進攻之徹伯爾等果欲奔科綽不納遂相率來降漠北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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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三月賜諸王徹伯爾幣帛初世祖以海都叛詔積其分地五戶絲為幣帛俟其來降賜之至是其子徹伯爾來歸尚書省臣請以賜之帝曰世祖謀慮深逺若是待諸王朝會班賞既畢卿等備述其故然後與之使彼知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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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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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七年始置驛站于高麗初太祖十一年契丹人祿格領眾九萬餘竄入高麗拔江東城據之太祖遣哈齊濟扎蘭等領兵往其國助攻滅祿格諭令歲輸貢賦高麗尋進方物謝十六年諭以伐女真事始奉表陳賀屢遣使至其國會使者為盜所殺遂絕太宗三年命薩里台帥兵攻之國人洪福源迎降薩里台使福源抵王京招其主王■〈日育又〉■〈日育又〉遣其弟侹請和許之置京府縣達嚕噶齊七十二人監之遂班師四年■〈日育又〉盡殺朝廷所置官以叛復遣薩里台以兵往至王京南攻其處仁城中流矢卒軍還■〈日育又〉亦上表謝罪自後叛服不常憲宗八年凡四命將征之拔其城十有四憲宗末■〈日育又〉遣其世子倎入朝至帝中統元年■〈日育又〉卒命倎歸國封為高麗國王以兵衛送之仍赦其境內二年倎更名植遣世子愖奉表以聞五年植自入朝至元三年帝欲通好日本諭高麗與日本鄰國宜為鄉導五年植遣其弟淐入朝帝以植欺罔淐至面數其事切責之特遣使詔諭植責令供軍實造戰艦助攻宋及日本植復遣其臣來朝六年植上表奏誅權臣金俊等復遣世子愖入朝愖至奏本國臣下擅廢植立其弟安慶公淐事詔遣鄂爾多斯布哈李諤等至其國詳問之尋詔授愖特進上柱國率兵三千赴國難帝以植淐廢置出其臣林衍所為詔植淐衍等同詣闕面陳情實先遣兵壓境不至即以時進討未幾高麗統領崔坦等以林衍作亂挈西京五十餘城人附詔樞密院議征高麗事初馬亨以為高麗者本箕子所封之地漢晉皆為郡縣今雖來朝其心難測莫若嚴兵假道以取日本為名乗勢可襲其國定為郡縣馬希驥亦言今高麗乃古新羅百濟高句麗三國併而為一大抵藩鎮權分則易制諸侯強盛則難臣驗彼州城軍民多寡離而為二分治其國使權侔勢等自相維持則徐議良圖亦易為區處議皆未決會使者至其國植受詔復位旋親朝京師七年以高麗西京內屬改東寧府畫慈悲嶺為界蒙固圖為安撫使佩虎符率兵戍其西境仍詔諭高麗僚屬軍民以討林衍之故時植復入朝朝廷遣軍送植就國敕將帥嚴戒兵士勿令有所侵犯會林衍死衍黨復立承化侯為王竄入珍島大軍進至王京西闗城遣人收繫衍妻子植入居舊京是年復詔植送使者通好日本八年諸將大破珍島賊平之十年植屢言國小地狹比歲荒歉其生卷軍乞駐東京詔令營北京界仍敕東京路運米二萬石賑之十一年植卒世子愖襲爵改名睶尚皇女和塔拉竒爾默色十四年征東元帥府上言高麗侍中金方慶陰養死士匿鎧仗器械造戰艦積糧餉謀作亂捕方慶等按驗得實已流諸海島然髙麗親附民心未安可發征日本還卒二千七百人置長吏屯忠清全羅諸處鎮撫其民且令士卒備牛畜耒耜為屯田計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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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睶上言日本寇其邉海郡邑燒居室掠子女而去請發庫哩特穆爾麾下蒙古軍五百人戍金州從之二十年立征東行中書省以髙麗國王睶與安塔哈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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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髙麗飢詔給米一十萬斛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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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徳元年封髙麗國王昛為逸壽王睶前改名以世子謜為髙麗王從所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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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中書省臣奏謜有罪當廢復以其父昛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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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昛遣使入貢丞相等言昛在國僭擬不法謜年少妄殺無辜乞降詔戒飭從之會哈克傘使髙麗還言昛不能服其眾朝廷宜遣官共理之遂復立征東行省命庫哩濟蘇為髙麗行省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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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復罷行省官是年昛卒子謜復立謜死子燾嗣燾死弟暠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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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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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七年五月召范文虎議征日本日本古倭奴國在東海之東先是至元一年以髙麗人趙羿等言日本國可通擇可使者三年八月命兵部侍郎赫徳給虎符充國信使禮部侍郎殷弘副之持國書使日本書曰大蒙古皇帝奉書日本國王朕惟自古小國之君境土相接尚務講信修睦況我祖宗受天明命奄有區夏遐方異域畏威懷徳者不可悉數朕即位初以高麗無辜之民久瘁鋒鏑即令罷兵還其疆域髙麗君臣感戴來朝歡若父子計王君臣亦已知之高麗朕東藩也日本密邇高麗開國以來亦時通中國至於朕躬而無一乗之使以通和好尚恐王國知之未審故特遣使布告朕志冀自今以往通問結好以相親睦赫徳等道由高麗高麗國王王植以帝命遣其臣宋君裴金贊等道詔使往日本不至而還四年六月帝謂王植以辭為解令去使徒還復遣赫徳等至高麗諭植委以日本事以必得其要領為期植以為海道險阻不可辱天使九月遣其臣潘阜等持書往日本留六月亦不得其要領而歸五年九月命赫徳復持書往至對馬島日本拒而不納執其塔二郎彌二郎二人而還六年六月命高麗送還執者俾中書省牒其國亦不報十二月又命秘書監趙良弼往良弼將行乞定與其王相見之儀廷議與其國上下之分未定無禮數可言帝從之七年十二月詔諭髙麗國王植送弼期必達八年六月日本通事曹介升等上言髙麗迂路導引國使外有快捷方式儻得便風半日可達若使臣去則不敢同往若大軍進征則願為鄉導帝曰如此則當思之九月高麗王植遣其通事徐稱導良弼至日本日本始遣彌四郎者入朝帝宴勞遣之九年二月良弼遣書狀官張鐸言去歲九月與日本彌四郎等至其大宰府西守護所守者云曩為高麗所紿屢言上國來伐豈期皇帝好生惡殺先遣行人下示璽書然王京去此尚逺願先遣人從奉使回報良弼乃遣鐸同其使二十六人至京師求見帝疑其國主使之云守護所者詐也詔問姚樞許衡等皆曰誠如聖算彼懼我加兵故發此輩伺吾強弱耳宜示之寛仁且不宜聽其入見從之是月高麗王植復以書諭日本令必通好大朝竟不報十年六月良弼復往使至大宰府而還十一年三月命經略使錫都察球爾等以千料舟巴圖魯輕疾舟汲水三舟各三百載士卒一萬五千期以七月征日本冬十月入其國敗之而官軍不整又矢盡惟虜掠四境而還十二年二月遣禮部侍郎杜世忠等往使復致書亦不報十四年日本遣商人持金來易銅錢許之十七年二月日本殺國信使杜世忠等征東元帥錫都察球爾請自帥帥往征日本廷議姑少緩之至是月帝召范文虎議征日本方略旋詔括前願從軍者及張世傑潰軍往征日本九月發兵十萬命范文虎將之賜右丞察球爾所將征日本新附軍鈔及甲十二月髙麗國王睶率兵萬人戰船九百艘征日本詔給察球爾等戰具高麗鎧甲戰襖諭諸將兵道高麗毋擾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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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春正月召日本行省右丞相阿勒哈右丞范文虎等赴闕授方略二月諸將陛辭帝敕曰始因彼國使來故朝廷亦遣使往彼留我使不還故使卿輩為此行朕聞漢人言取人家國欲得百姓若盡殺其人徒得地何用更有一事慮卿等不和耳假若彼國使至與卿輩有所議當同心恊謀如出一口答之六月阿勒哈卒詔以左丞安塔哈代之八月范文虎等喪師遁還上言初至日本欲攻大宰府暴風破舟猶欲議戰萬戶厲徳彪招討王國佐等不聽節制輒逃去本省戰餘軍還合浦散遣還鄉里未幾敗卒於閶歸言官軍六月入海七月至平壺島移五龍山八月一日風破舟五日文虎等諸將各自擇堅好船乗之棄士卒十餘萬於山下眾議推張百戶者為主帥方伐木作舟欲還七日日本人來戰盡死餘二三萬為其虜去九月至八角島盡殺蒙古髙麗漢人謂親附軍為唐人不殺而奴之閶輩是也葢行省官議事不相下故皆棄軍歸久之莫青呉萬五者亦逃還是役也十萬之眾得還者三人而已十一月敕高麗國金州等處置鎮邊萬戶府以控制日本髙麗國王請完海濱城防日本不允十二月罷日本行中書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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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春正月發五衛軍二萬人征日本詔糴糧于察罕諾爾以給軍匠三月命安塔哈為日本行省丞相與徹爾特穆爾劉二巴圖魯大募兵造舟伐日本中丞崔彧言江南相繼盜起皆縁募水手造海船民不聊生日本之役宜姑止之江南四省應辦軍需宜量民力勿強以土產所無凡給物價及民者必以實召募水手當從所欲伺民之氣稍蘓我之力粗備二三年復東征未晩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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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春正月遣王積翁齎詔使日本取道慶元航海帝以其俗尚佛命補陀僧如智同往舟人有不願行者共謀殺積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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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十一月敕漕江淮米百萬石泛海貯於高麗之合浦仍令東京及高麗各貯米十萬石備征日本期諸軍於明年三月以次而發會于合浦是月復赦囚徒黥其面及招宋時販私鹽軍習海道者為水工以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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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春正月詔罷征日本以方議伐安南故也先是立征東行省敕各處造海舶集漕船募水手貯糧餉有司徵斂大為奸利吏部尚書劉宣上言近議再興日本之兵此役不息安危所係近用索多議伐占城哈雅言征交址三數年間吏民大擾盜賊蝟興且交址小邦親王提兵深入無功反殪大將況日本海洋萬里非二國比萬一不利援兵安能飛渡耶帝納其言遂下詔罷征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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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徳元年江浙省臣伊遜岱爾乞用兵日本帝曰今非其時朕徐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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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遣僧寧一山加妙慈弘濟太師附商舶往使日本日本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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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夏四月置千戶所戍定海以防歲至倭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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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夏四月倭商有慶等抵慶元貿易以金鎧甲為獻命江浙行省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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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城安南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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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九年六月詔發軍討占城初朝廷以占城既附遣索多就其國立省撫治之王子補的負固弗率凡使臣經其國者皆被執帝怒決意進討發淮浙福建湖廣軍五千海船百艘戰船二千五百命索多將之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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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春正月索多攻占城破之入其國王子遁入山谷後遣其臣寳脫禿花陽求歸順以欵師復潛殺所入使臣皇甫傑等百餘人索多等久之方覺其詐乃遣兵攻之轉戰至木城下阻隘不敢進賊軍旁截歸路軍殊死戰得出索多等遂謀引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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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二月命安塔哈發兵萬五千人船二百艘征占城船不足命江西省益之秋七月詔鎮南王托歡征占城與左丞李恆往會索多兵俱進復以安南通謀占城令軍行假道於其國且徵其糧餉以給軍十二月托歡軍次安南安南王陳日烜言其國至占城水陸非便遣兵分道拒守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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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五月托歡軍擊陳日烜敗走之遂入其城而還日烜遣兵來追索多李恒戰死初托歡屢移書日烜欲假道竟不納益修兵船為迎敵計托歡乗間縛栰為橋渡富良江北與日烜大戰破之日烜遁走不知所之其弟益稷率其屬來降托歡聚諸將議交人拒敵官軍雖數敗散然增兵轉盛官軍疾疫死傷亦眾占城竟不可達乃謀引兵還交兵追襲之李恒中毒矢至思明卒索多軍與托歡相去二百餘里托歡軍還索多猶未知之亟趨其營交人邀于幹滿江力戰而死秋七月樞宻院言鎮南王所統徵交址兵久戰力疲請發蒙古軍千人漢軍新附四千人取鎮南王節制以征安南帝從之復以唐古特為荊湖行省左丞唐古特請放征安南軍還家休息詔從鎮南王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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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春正月詔以陳益稷自拔來歸封為安南國王仍命鎮南王托歡左丞相阿爾哈雅平定具國以兵納益稷時湖南宣慰司上言連歲征日本及用兵占城百姓罷弊轉輸賦役煩重貧民鬻子應役舉動之間利害非一且安南已嘗遣使納表稱藩若從其請以蘇民力計之上也無已則宜寛百姓之賦積糧餉繕甲兵俟來歲天時稍利然後大舉未晩會吏部尚書劉宣亦言之帝是其請命還軍居益稷於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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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春正月復詔托歡督右丞程鵬飛參知政事樊楫等進擊安南鵬飛與楫等分兵三道水陸並進凡十七戰皆捷遂深入其境安南王日烜棄城走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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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二月托歡復遣兵追陳日烜於海不知所之右丞相阿巴齊曰賊棄巢穴逺遁意待吾敝而乗之將士皆北人春夏之交瘴癘將作賊弗就擒饋餉且盡吾不能持久矣時日烜復遣使請降以疑師諸將信其說久之不降擁眾據海口阿巴齊率眾攻之將士多被疫不能進諸蠻復叛所得險阨皆失守遂謀引還日烜復集散兵三十萬守禦東闗遏托歡歸路諸軍且戰且行日數十合賊據險竊發毒矢將士裏瘡以戰樊楫阿巴齊皆死前軍齊都爾奮勇乗之交人小卻托歡由間道趨還日烜尋遣使入朝貢金人以贖已罪帝以托歡無功而還令出鎮揚州終身不許入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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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冬十月遣禮部尚書張立道使安南征其王入朝初托歡等既還帝怒安南不已欲再伐之會日烜死子日燇襲位博果宻曰彼山海小夷以天威臨之寧不震懼獸窮則噬勢使之然今若遣使諭之彼宜無不奉命遂以立道嘗使安南有功復使往征其王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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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九月復遣吏部尚書梁曾編修陳孚使安南征其王入朝時以張立道既還日燇不至故特詔往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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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八月安南遣使入貢詔安置於江陵復議舉兵伐之初梁曾等至安南其國有三門日燇欲迎詔自旁門入曾貽書責之往復者三卒從中行且諷之入朝日燇不從遣其臣陶子奇偕曾來貢曾進所與日燇辨論書帝大悅解衣賜之廷臣以日燇終不入朝遂拘陶子奇於江陵命劉國傑與諸王伊勒吉岱等整兵聚糧復議伐之十二月平章政事伊克默色史弼高興等以征安南無功而還各杖而恥之仍沒其家貲三之一三十一年五月罷安南兵釋其使歸國時帝崩皇孫特穆爾即位故有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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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夷用兵緬 八百媳婦 金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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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九年二月議征緬國先是至元八年大理善闡等路宣慰司遣奇塔特因使緬國招其王內附緬使價博詣京師帝復遣使詔諭之十四年雲南省臣言緬王無降心去使不返勢須用兵帝未許已而雲南都元帥尼雅斯拉鼎率兵入緬界稍稍招降其眾以天熱還師至是上言緬國形勝盡在臣目中可擊帝悅遂以塔布為右丞伊蘇徳濟為叅政命諸王桑阿克達爾督諸軍復往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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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十一月桑阿克達爾等分道攻緬拔江頭城令都元帥袁世安戍之復遣使詔諭緬王不應議以建都大公城乃其巢穴遂水陸進兵攻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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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春正月建都王烏蒙金齒西南夷十二部俱降初諸國為緬所制欲降不果至是因緬城既拔遂皆來降夏四月呼圖克特穆爾征緬之師為賊衝潰詔發思播田楊二家軍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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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春正月緬始平乃定歲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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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八月遣蒙果勒默色以軍徵八百媳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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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元貞二年十二月立徹爾軍民總管府雲南行省臣言大徹爾地與八百媳婦犬牙相錯今大徹爾胡念已降小徹爾復占扼地利多相殺掠胡念遣其弟胡倫乞別置一司擇通習蠻夷情狀者為之帥招其來附以為進討之地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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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徳四年五月徵緬初緬人僧哥倫作亂緬王執其兄阿散哥也尋釋之阿散哥也乃率其黨囚王於豕牢因弒之王次子奔訴京師詔遣色辰額哷等率行省兵二千人討之十二月遣雲南行省左丞劉深將兵擊八百媳婦旺扎勒因劉深之言勸帝曰世祖以神武一海內功葢萬世今陛下嗣大厯服未有成功以彰休烈西南夷有八百媳婦未奉正朔請往征之哈喇哈遜曰山嶠小夷遼絕萬里可諭之使來不必逺厪兵力不聴竟發兵二萬命深及哈喇岱等將之以往御史中丞董士遐亦言不當輕信一人妄言而置百萬生靈於死地帝變色曰事已成卿勿復言麾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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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夏四月調雲南軍徵八百媳婦五月雲南土官宋隆濟叛時劉深等取道順元逺冒煙瘴未戰士卒死者已十七八驅民轉餉谿谷之間一夫負粟八斗率數人佐之數十日乃達死者亦數十萬人中外騷然而深復令雲南調民供饋及脅求水西土官之妻蛇節金三千兩馬三千匹隆濟因紿其眾曰官軍徵發爾等將悉剪髪黥面為兵身死行陣妻子為虜眾惑其言遂叛六月宋隆濟率苖狫紫江諸蠻四千人攻楊黃寨殺掠甚眾隆濟進攻貴州知州張懷徳力戰敗死遂圍劉深於窮谷中梁王庫庫兵救之賊眾稍卻八月遣色辰額哷等兵伐金齒諸蠻時征緬師還為金齒所遮士多戰死金齒地連八百媳婦諸蠻相效不輸稅賦賊殺官吏故皆徵之九月誅高慶察罕布哈免色辰額哷為庻人初色辰額哷等兵攻阿散哥也不克引還言賊降在朝夕慶等受其賂首唱為還計是以無功詔遣官鞠之得色辰額哷以下將校受賂狀詔誅慶及察罕布哈色辰額哷等遇赦削奪官爵為庶人十一月遣劉國傑率師討宋隆濟及蛇節時劉深兵敗帝始悔不用哈喇哈遜及董士選之言乃遣劉國傑及楊賽音布哈等率四川雲南湖廣兵分道進討諸蠻別敕梁王提兵應之軍中機務一聴國傑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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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正月宋隆濟屢攻貴州不解劉深等糧盡道梗不通遂引兵還隆濟復率眾邀之輜重委棄士卒殺傷殆盡南臺御史中丞陳天祥上書諫曰八百媳婦乃荒裔小夷取之不足以為利不取不足以為害而劉深欺上罔下逺勤大眾經過八番縱橫自恣中途變生所在皆叛既不制亂反為亂眾所制食盡計窮倉皇退走喪師十八九棄地千餘里朝廷再發四省之兵使劉二巴圖總督以圖收復湖南湖北大發運糧丁夫眾至二十餘萬況當農時驅此愁苦之人往回數千里中何事不有比文從政敗卒言西南諸夷皆重山複嶺陡澗深林其窄隘處僅容一人一騎上如登天下如入井賊若乗險邀擊我軍雖眾無施或諸蠻逺阻險隘以老我師進不得前旁無所掠將不戰自困矣且自征伐倭國占城□緬諸夷以來近三十年未嘗有尺土一民之益計其所費可勝言哉去歲西征及今此舉何以異之乞早正深罪乃下明詔招諭彼必自相歸順不須逺勞王師與小醜爭一朝之勝負也為今之計宜駐兵近境多市軍糧內安外固漸次服之此王者之師萬全之利也茍謂業已如此欲罷不能亦當詳審成敗算定而行彼諸蠻皆烏合之眾必無久能同心捍我之理但急之則相救緩之則相疑以計使之互相讎怨待彼有隙可乘徐命諸軍數道俱進服從者懷之以仁抗敵者威之以武恩威兼濟功乃可成若復舍恩任威深蹈覆轍恐他日之患有甚於今日者也不報二月罷劉深等官時烏撒烏蒙東川芒部及武定威楚普安諸蠻因蛇節之亂皆以供輸煩勞為辭乗釁起兵攻掠州縣焚燒堡砦遣伊蘇岱爾等將兵會國傑討之時國傑方討順元蠻不及來會伊蘇岱爾等率師分道並進次第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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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三月以徵八百媳婦喪師誅劉深笞哈喇岱鄭祐罷雲南征緬分省時有司會赦議釋劉深罪哈喇哈遜曰徼名首釁喪師辱國非常罪比不誅無以謝天下遂誅之夏四月劉國傑敗宋隆濟蛇節于墨特川平之初國傑師出播州境與賊遇戰失利乃令軍士人持一盾而釘其上俟陣合即棄盾佯走賊果逐之馬遇盾皆仆國傑鼔噪趨之賊大敗既而餘寇復合要戰國傑不應數日命楊賽音布哈分兵先進大軍繼之賊兵潰乗勝逐北千里殺獲無算遂破之於墨特川蛇節降誅之隆濟遁去尋為兄子宋阿重執之來獻伏誅餘黨相繼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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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至大二年十一月八百媳婦及大小徹里諸蠻作亂詔遣雲南右丞色濟固爾威往招諭之比至為賊所賂復肆攻掠遂以敗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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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瑪特僧格之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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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七年十二月平章政事阿哈瑪特奏理算江淮錢榖誣行省平章阿勒巴右丞雅克特穆爾左丞崔斌殺之阿哈瑪特回紇人以言利有寵於帝中統三年始立左右部分統庶務以阿哈瑪特領其事仍兼諸路轉運使專理財賦阿哈瑪特欲每事得專奏聞不闗白中書時張文謙居政府力言分制財用古有是理中書不預則天子親蒞之乎乃止明年阿哈瑪特以河南鈞徐等州俱有鐵冶請興鼓鑄之利乃括戶三千興煽之歲輸鐵一百三萬七十斤至元元年又以太原民煮小鹽越境販賣民貪其價廉競買食之解鹽以故不售歲入課銀止七千五百兩請歲增五千兩無問諸色兵民均出其賦帝以阿哈瑪特為有能因罷左右部歸中書超拜阿哈瑪特平章事六年新立憲臺阿哈瑪特慮其發已姦因言于帝曰庶務責成各路錢榖付之轉運必繩治之事何由辦請罷御史臺及諸道提刑司廉希憲曰立臺察內則紏劾姦邪外則察視非常訪求民瘼裨益國政無大於此者如阿哈瑪特所言必使上下專恣貪暴公行然後事可集耶阿哈瑪特語塞乃止時帝急為富國計見阿哈瑪特行事時有成績又屢與史天澤爭辨天澤常詘帝由是益奇其才專委任之所言無不從阿哈瑪特益橫初制銓選吏部定擬資品呈尚書省尚書咨中書然後聞阿哈瑪特擢用私人不由部擬不咨中書安圖以為言帝問阿哈瑪特阿哈瑪特言事無大小皆委之臣臣所用之人臣宜自擇安圖因請自今惟重刑及遷上路總管始屬之臣餘並付阿哈瑪特帝從之阿哈瑪特復請複位條畫下諸路括戶口增太原鹽課以千錠為常額十五年復奏立江西榷茶運司及諸路轉運鹽使司宣課提舉司宣課司官吏多至五百餘人崔斌上言江南官冗杭州地大民眾阿哈瑪特溺于私愛以任其不肖子瑪蘇庫且阿哈瑪特先自陳免其子弟之任今乃身為平章而子若侄或為叅政或為尚書或領將作監會同館一門悉處要津有虧公道帝是斌言命黜之然終不以為阿哈瑪特罪既而淮西宣慰使昂吉爾入朝亦以官冗為言於是詔江西省併入福建罷榷茶營田司歸本道宣慰司罷漕運司歸行省至是崔斌遷為江淮行省左丞阿哈瑪特憤其害已乃奏理算江淮行省錢榖誣構斌與阿勒巴等盜官糧四十萬及擅易命官八百餘員命都事劉正等往按獄弗具復遣叅政張澍等雜治之竟致斌等於死斌有文學達政術副阿爾哈雅取荊湖廣海屢建大功多所全活太子聞殺斌方食投箸惻然遣使止之不及天下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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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閏八月括江南戶口稅課時京兆等路歲課自一萬九千已增至五萬四千錠阿哈瑪特猶以為未實欲覈之上察其非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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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三月益都千戶王著殺阿哈瑪特於闕下著因人心憤怨阿哈瑪特宻鑄大銅錘與妖人高和尚謀擊殺之時皇太子從帝如上都而阿哈瑪特留守京師著以太子素惡其奸乃遣二西僧至中書詐稱皇太子還都作佛事省中疑之時高觿張九思皆宿衛宮中詰之倉皇失對遂執之訊問不伏及午著復矯太子令俾樞宻副使張易發兵夜會東宮易不察遽以兵往觿問果何為易附耳曰太子來誅左相也既而省中遣使出迎悉為偽太子所殺奪其馬入建徳門夜二鼔至東宮前立馬呼省官至前責阿哈瑪特數語著即牽去以所袖銅錘碎其腦立斃繼呼郝禎至殺之囚右丞相張惠於是觽九思開門大呼曰此賊也叱衛士急捕之留守布敦持挺擊立馬者墜他眾奔潰多就擒高和尚逃去惟著挺身請囚時帝在察罕諾爾聞之即遣和爾果斯等歸討為亂者獲髙和尚于高梁河與王著張易皆棄市著臨刑大呼曰王著為天下除害今死矣異日必有為我書其事者復以張易從著為亂將傳首四方張九思曰易應變不審則有之坐以與謀則過矣乞免傳首從之王惲曰著激於義捐一身為天下除害事既露不去自縛詣司敗以至臨命氣不少挫視死如歸誠殺身成名死而不悔者也律以春秋誅亂臣賊子之法不以義與之可乎四月詔戮阿哈瑪特屍遂窮治其黨阿哈瑪特既死帝猶不深知其姦及詢樞宻副使博羅乃盡得其罪惡始大怒曰王著殺之誠是也命發塜剖其棺戮屍于通玄門外縱犬食之四民聚觀稱快籍其家得櫝藏二人皮問之其妾云每咒詛時置神坐于上又以帛二幅畫甲騎圍守幄殿兵皆張弦挺刃內向狀涉不軌遂并誅其子庫克新等四人尋令中書悉罷黜其黨與凡汰其中省部者七百十四人罷其濫設官府二百餘所又以郝禎耿仁黨惡尤甚命剖禎棺戮其屍下耿仁于獄誅之初阿哈瑪特欲誣殺秦長卿劉仲澤伊克莽多卜丹三人兵部尚書張雄飛力持不可阿哈瑪特使人啖之曰誠能殺此三人當處以叅政雄飛曰殺人以求大官不能為也阿哈瑪特怒出為澧州安撫使畏遷御史中丞行御史臺事阿哈瑪特恐其子庫克新為江淮右丞不為所容改陜西按察使未行阿哈瑪特死召拜叅知政事庫克新被逮勑廷臣雜問庫克新曆指宰執曰汝嘗受我家錢何得問我雄飛曰我曾受否曰公獨無雄飛曰如是則我當問汝矣遂伏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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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十一月以安圖為右丞相盧世榮為右丞史樞為左丞薩勒迪默色廉希恕並叅知政事初阿哈瑪特專政世榮以賄進為江西榷茶運使以罪廢阿哈瑪特死朝臣諱言利無以副上意者總制院使僧格薦世榮才能富國召問稱旨令與中書廷辨所欲行右丞相和爾果斯等皆以議不合罷去故安圖復為右丞相而以世榮為右丞史樞等皆世榮所薦也世榮既入中書即日奉詔理鈔法之弊自謂其生財有法用其法當賦倍增而民不擾翰林學士董文用謂之曰此錢取於右丞家耶取之民耶取於右丞家則吾不知若取於民則有說矣牧羊者歲嘗兩剪其毛今牧人日剪以獻主者固悅其得毛之多然羊無以避寒熱既死且盡毛又可得乎民財有限右丞將盡取之得無有日剪其毛之患乎世榮不能對御史中丞崔彧亦極言世榮不可相帝大怒下彧吏欲置之法尋罷之鈔法者中統二年王文統請造中統元寶交鈔自十文至二貫文凡十等不限年月諸路通行賦稅並聽收受名交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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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二月立規措所初盧世榮言天下歲課鈔九十萬餘以臣經畫之不取于民可增三百萬事未行而中外已非議請與臺院面議上前行之帝曰不必如此卿但言之世榮乃言自王文統後鈔法虛弊已久宜括銅鑄錢併製綾卷與鈔叅行泉杭二州宜立市舶轉運司給民錢令商販諸畨官取其息七民取其三各路雖設常平倉名存實廢宜取權豪所擅鐵冶鑄器鬻之以其息儲粟平糶則可均物價而獲厚利民間酒課大輕宜官給鈔行古榷酤法仍禁民私酤米一石取鈔十貫可得二十倍國家以兵得天下不藉饋糧惟資羊馬宜於上都隆興諸路買幣帛易羊馬選蒙古人牧之歲收其皮毛筋角酥酪之用以十之二與牧者而馬以備軍興羊以充賜予帝皆善而行之至是請立規措所所司官吏以善賈為之帝曰此何職世榮曰規畫錢榖耳從之又言天下能規運錢榖者為阿哈瑪特所用今悉以為污濫出之臣欲擇而用之懼有言臣私有罪者帝曰何必計此第用其可用者於是擢用甚眾三月立真定等路宣慰司兼都轉運司領課程事盧世榮請於真定濟南太原甘肅江西江淮湖廣等處立宣慰司兼都轉運司以治課程仍嚴立條例禁諸司不得沮撓檢察以宣徳王好禮並為浙西宣慰使帝曰宣徳人多言其惡世榮言彼自陳能歲辦鈔七十餘萬錠是以用之四月監察御史陳天祥劾中書右丞盧世榮罪惡世榮居中書數月恃委任之專肆無忌憚眇視丞相左司郎中周戭因議事微有可否誣以沮詔旨入奏令杖一百斬之朝廷震懾無敢言者至是天祥上疏言世榮始為江西榷茶轉運使屢犯贓罪動數萬計今竟不悛狂悖尤甚雖居丞轄實專大政恣行苛刻大肆誅求欲以一歲之期致十年之積考其行事不副所言始言能令鈔法如舊鈔今愈虛始言能令百物自賤物今愈貴始言不取於民能令課程增三百萬錠今乃迫脅諸路官司虛増其數凡若所為動為民擾脫不早有更張須其自敗正猶蠧雖自除本病深矣疏聞詔丞相以下雜問其罪今世榮天祥皆赴上都於是御史中丞阿拉克特穆爾等以世榮所招罪狀上奏世榮對於帝前一一欵服詔安圖與諸省臣議世榮所行當罷者罷之當更者更之其所用人實無罪者朕自裁決九月罷榷酤初民間酒聴自造米一石官取鈔一貫盧世榮以官鈔五萬錠立榷酤法米一石取鈔十貫增舊十倍至是罷之聴民自造十一月盧世榮伏誅世榮初以言利進太子意深非之曰財非天降安能歲取盈乎僧格素主世榮聞太子言默然不敢救至是世榮竟以誅死時帝春秋髙南臺御史有上書請內禪者臺臣匿其章不敢聞而阿哈瑪特之黨特濟格克實克等請收百司吏案鉤考天下錢榖欲因以發之都事尚文曰是欲上危太子下陷大臣其謀奸矣遂語御史大夫及丞相先入言之以奪其謀帝震怒曰汝等無罪耶丞相進曰臣等無所逃罪但此輩名載刑書而為此舉實搖動人心耳太子聞之竟以憂懼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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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秋七月免左丞相翁吉喇特平章政事阿必實克官從總制使院僧格之言也僧格為人狡黠豪橫好言財利帝深喜之盧世榮誅遂有大任之意嘗令具省臣姓名以進帝曰安圖郭祐楊居寛等並仍前職翁吉喇特等其別議仍選可代者以聞遂罷之自是廷中有所建置人才進退僧格咸與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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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閏二月復置尚書省以僧格特穆爾並為平章政事諤爾根薩里為右丞葉李為左丞馬紹參知政事時敏珠爾多卜丹言自制國用使司改尚書省頗有成效今仍分兩省為宜詔從之安圖諫曰臣力不能回天但乞不用僧格別選賢者猶或不至虐民誤國不聴三月行至元鈔僧格以交鈔及中統元寶行之既久物重鈔輕遂建議更造至元鈔行之自一貫至五十文凡十有一等每一貫文視中統鈔五貫文十一月以僧格為尚書右丞相諤爾根薩里平章政事葉李為右丞馬紹為左丞初僧格奉詔檢核中書省虧欠鈔六十餘錠叅知政事楊居寛微自辨以為實掌銓選錢糧非所專僧格怒令左右掌其頰遂與郭祐皆引服事聞帝令丞相安圖共議之曰此曹狡猾無令他日得以脅問誣服為詞由是祐居寛皆坐棄市籍其家人咸寃之時有江寧縣達嚕噶齊呉徳者憤言尚書今日鉤考中書不遺餘力他日復為中書鉤考爾獨不死耶或以告僧格亟捕徳殺之未幾帝問翰林諸臣言以丞相領尚書省事漢唐有此制否咸曰有之而左丞葉李遽言前省臣所不能者僧格舉能行之宜以為丞相遂授僧格尚書右丞相進李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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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冬十月遣使鉤考諸路錢榖初僧格摘委六部鉤考百司倉庫財榖復以為不專其任遂置徵理司以主之時理算之計行入倉庫司錢榖者無不破產及當更代人皆棄家避之僧格又言湖廣錢榖已責償于平章約蘇穆爾他省欺盜者必多請以叅知政事錫都等十二人理算江淮江西福建四川甘肅安西六省耗失之數給兵以衛其行詔皆從之十一月立僧格徳政碑時天下騷然而江淮尤甚讒佞之徒方且諷請立石為僧格頌徳帝曰民欲立則立之仍告僧格使之喜也碑成樹之省前題曰王公輔政之碑時董文用為御史中丞獨不附僧格使人諷文用頌已功徳不荅又自謂文用曰百官皆具食丞相府矣亦不荅會朔方軍興而徵求愈急文用曰民急矣外難未除而內傷其根本丞相宜思之因持郡國所上盜賊之目謂之曰百姓非不欲安樂急法暴斂至此御史臺所以救時政之不及丞相當有以助之不當抑之也僧格愈恨之日摭臺事譛於帝言文用戇傲沮法欲罪之帝曰彼御史職也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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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十二月紹興路總管府判官白潔矩言宋宗室居江南非便宜悉遷京師僧格以聞擢潔矩為尚書省舍人遣詣江南發兼併戶偕宋宗室至京師既而江淮行省言江南之民方患増課料民括馬之苦今此舉必致人心揺動宜且止從之時僧格專政法令苛急四方騷動程巨夫入朝上疏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擇相宰相之職莫大於進賢茍不以進賢為急而惟以殖貨為心非為上為徳為下為民之意也昔漢文帝以決獄及錢榖問丞相周勃勃不能對陳平進曰陛下問決獄責廷尉問錢榖責治粟內史宰相上理陰陽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內親附百姓觀其所言可以知宰相之職矣今權奸用事立尚書鉤考錢榖以剝割生民為務所委任者率皆貪饕邀利之人江南盜賊竊發良以此也臣竊以為宜清尚書之政損行省之權罷言利之官行恤民之事於國為便僧格大怒羈留京師不遣奏請殺之凡六奏帝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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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八月朔日食地大震武平尤甚九月武平地復大震地陷黑沙水涌出壞官署四百八十間民居不可勝計壓溺死傷者數十萬人帝深憂之時駐蹕龍虎臺遣阿哩袞薩里召集賢翰林兩院官詢致災之由議者畏僧格但泛引經傳五行災異之言莫敢指切時政時僧格遣錫都王巨濟等理算天下錢榖已征者赦百萬未征者尚數千萬民不聊生自殺者相屬逃山林者則發兵捕之於是集賢直學士趙孟俯因阿哩袞薩里入奏于帝謂須下詔蠲除庶幾天變可弭帝從之詔草已具僧格怒曰此必非帝意孟俯曰凡錢榖未征者其人死亡已盡何所從取非及時除免之他日言事者倘以失陷錢榖數千萬歸咎尚書省豈不為丞相深累耶僧格悟遂赦天下民頼稍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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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春正月僧格及鄂爾根薩里等以罪免先是帝嘗以葉李留夢炎優劣問趙孟俯孟俯對曰夢炎臣父執其人重厚篤于自信好謀能斷有大臣器葉李所讀之書臣皆讀之其所知所能臣皆知之能之帝曰汝以夢炎賢於李耶夢炎在宋為狀元位至丞相當賈似道誤國罔上夢炎阿附取容李布衣乃伏闕上書是賢于夢炎也孟俯退謂奉御徹爾曰上論賈似道誤國責留夢炎不言僧格罪甚于似道而我等不言他日何以辭其責然我疏逺之臣言必不聴侍臣中讀書知義理慷慨有大節又為上所親信無踰公者夫捐一日之命為萬姓除殘賊仁者之事也公必勉之時帝畋漷北徹爾乗間入言之詞語激烈帝怒謂其詆毀大臣命衛士批其頰血湧口鼻委頓地上少間復呼而問之辨愈力曰臣與僧格無讎所以力數其罪而不顧身者正為國家計耳茍畏聖怒而不言則奸臣何時除民害何時息帝大悟召博果宻問之對曰僧格壅蔽聰明紊亂朝政有言者即誣殺之今百姓失業盜賊蜂起召亂在朝夕非亟誅之恐為陛下憂時廷臣言者益眾遂詔臺省相與辨駁之僧格詞屈帝曰僧格為惡始終四年臺臣豈不知之知而不言當得何罪御史杜思敬曰奪官追俸惟上所裁遂斥罷臺臣之久任者免僧格等官命徹爾帥衛士三百人籍僧格家得珍寳如內藏之半阿哩袞薩里以連坐亦籍其貲二月罷征理司詔下之日百姓相慶而各路鉤考猶未盡罷既而御史言鉤考錢榖自中統至今餘三十年更阿哈瑪特僧格當國設法已極而其黨公取賄賂民不能堪不如罷之便詔從之仍命取旨逋負錢榖文牘聚置一室非上命而竊視者罪之初僧格欲殺楊居寛郭祐刑部尚書博果宻爭之不得僧格深忌之謂其妻曰他日籍我者必此人也因其退食責以不入曹治事欲加之罪遂以疾免至是帝欲用為相謂之曰朕過聴僧格致天下不安今雖悔之已無及朕識卿幼時使學從政欲備今日之用博果宻曰朝廷勳舊齒爵居臣右者尚多今不次用臣無以服眾帝曰然則孰可曰太子詹事旺扎勒可嚮者籍阿哈瑪特家其賂遺近臣皆有簿籍惟無旺扎勒名又嘗言僧格為相必敗國事今果如其言是以知其可也乃拜旺扎勒右丞相博果宻平章政事三月仆僧格輔政碑初帝命翰林學士閻復撰文復至是已改廉訪使亦坐免夏四月中書省臣敏珠爾丹崔彧言僧格當國四年中外百官鮮不以賄而得者昆弟故舊親族皆授要官美地惟以欺蔽九重朘削百姓為事宜令兩省嚴加考覈凡入其黨者並除名為民從之湖廣平章政事約蘇穆爾者僧格妻黨也尤為不法逮至京師籍其家貲黃金至四千兩遂詔下僧格獄復繫約蘇穆爾還湖廣誅之初約蘇穆爾因人言湖廣初附時郡縣長吏及吏胥富人比屋斂銀將輸之官銀已具而事中止即下令責民自實使者旁午隨地置獄株連蔓引備極慘酷民以拷掠瘐死者載道所獲不貲約蘇穆爾悉掩有之使至永州判官烏克遜宛曲以利害曉之卒無所擾既見鉤考日急天下騷動嘆曰民不堪命矣即日上計行省約蘇穆爾怒曰郡國錢糧無不增羨永州何獨不然此直孫府判倚其才辨慢我亟拘繫之欲置于死至是因僧格敗始得釋秋七月揚州路學正李淦上言葉李本一黥徒方受上知即以舉僧格為第一事致以非罪誅貶大臣遣使四出鉤考錢榖民怨而盜發天怒而地震水災薦至人皆知僧格用群小之罪而不知葉李妄舉僧格之罪宜斬葉李以謝天下召淦詣京師置對淦至而李卒除淦江陰路教授以旌直言給還行臺御史周祚妻子祚嘗劾僧格流祚于噶達蘇妻子家貲入官至是還之是月僧格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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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三月誅僧格黨尼雅斯拉鼎等初僧格既敗尼雅斯拉鼎摩哩錫都王巨濟等俱逮下獄至是御史臺言其黨比僧格恣為不法理算江南錢榖極其酷虐民嫁妻賣女殃及親鄰維揚錢塘受禍最慘無辜死者五百餘人天下之人莫不思食其肉今三人既已伏辜乞誅之以謝天下帝以錫都長於理財欲釋之博果宻力爭不可日中凡七奏卒併誅之時敏珠爾多卜丹請復立尚書省專領右三部博果宻曰阿哈瑪特僧格相繼誤國身誅家滅前鑒未逺奈何又欲效之乎事遂寢五月中書省臣言妄人馮子振嘗為詩譽僧格及僧格敗即告詞臣撰碑引諭失當國史院編修陳孚發其姦狀帝曰詞臣何罪必以譽僧格為罪則在廷諸臣誰不譽之朕亦嘗譽之矣是月詔以楊居寛郭祐死非其罪給還其身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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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元順元年五月省臣阿哈瑪特僧格怙勢賣官不別賢否選法壞乃詔敏珠爾多卜丹與何榮祖等釐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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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紀事本末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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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學校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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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二十一年十一月詔議立科舉法不果行元自太宗下中原用耶律楚材議命朝臣厯諸路考試以論及經義詞賦分為三科作三日程專治一科能兼者聴得東平楊英等若干人皆一時名士而廷議或以為非便事復中止至元初丞相史天澤學士王鶚屢請帝以科舉取士詔令中書議定程序又請依前代立國學選蒙古人諸職官子孫百人敎習俟其藝成然後試用皆未及施行至是丞相和爾果斯與留夢炎等復言天下習儒者少而由刀筆吏得官者多帝曰將若之何對曰惟貢舉取士為便凡蒙古之士及儒吏陰陽醫術皆令試舉則用心為學矣帝可其奏繼而許衡亦議學校科舉之法罷詩賦重經學定為新制會和爾果斯罷事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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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閏二月初置國子監以耶律有尚為祭酒初太宗設總敎國子監之官至元初以許衡為祭酒而侍臣子弟就學者纔十餘人衡既去敎益廢而學舍未建師生寓居民舍國子司業耶律有尚屢以為言始立國子監設監官增廣弟子員遂以有尚為祭酒設江南各路儒學提舉司時江南諸縣各置敎諭二人又用廷臣議諸道各置提舉司設提舉儒學二人統諸路府州縣學祭祀錢糧之事未幾復從僧格等言鉤考江南學田所入羨餘貯集賢院以給有才藝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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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秋八月始置回回國子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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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春正月敕從臣子弟入國子學立興文署掌經籍版及江南學田錢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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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春正月令江南諸路學及各縣學內設立小學選老成之士教之其它先儒過化之地名賢經行之所與好事家出錢粟贍學者並立為書院凡師儒之命於朝廷者曰敎授路府上中州置之命于禮部及行省及宣慰司者曰學正山長學録敎諭路州縣及書院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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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元貞元年三月增置蒙古學政以肅政廉訪司領之秋七月詔申飭中外有儒吏兼通者各路舉之廉訪司每道歲貢二人省臺立法考試中程者用之所貢不公罪其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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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徳八年增蒙古國子生三百員選宿衛大臣子弟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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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元年召呉澄為國子監丞先是許衡為祭酒學者興起久之漸失其舊澄至諸生以次授業日昃退燕居之室執經問難者接踵而至澄各因其材質反複訓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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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夏四月敕國子監師儒之職才才徳者不拘品級選用初帝命李孟領國子學諭之曰國學人材所自出卿宜數課諸生勉其徳業又嘗諭省臣曰昔世祖注意國學如博果宻等皆蒙古人而敎以成材朕今親定國子生為三百人仍増陪堂生二十人通一經者以次補伴讀著為式至是孟等言方今進用儒者而老成日以凋謝四方儒士有成材者請擢任國學翰林秘書太常或儒學提舉等職俾學者有所激勸帝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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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慶元年二月以呉澄為司業澄用宋程顥學校奏疏胡瑗六學教法朱熹學校貢舉私議約之為教法四條一曰經學二曰行實三曰文藝四曰治事未及行又嘗為學者言朱子于道問學之功居多而陸子靜以尊徳性為主問學不本於徳性則其弊必偏於言語訓釋之末故學必以徳性為本庶幾得之議者遂以澄為陛氏之學非許氏尊信朱子本意然亦莫知朱陸之為如何也澄一夕謝去諸生有不謁告而從之南者俄拜集賢直學士以疾不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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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冬十月中書省臣上言科舉事世祖朝屢嘗命下成宗武宗尋亦有旨今不以聞恐或有沮其事者夫取士之法經學實修已治人之道詞賦乃摛章繪句之學自隋唐以來取人專尚詞賦故士習浮華今臣等所擬將律賦省題詩小賦皆不用專立徳行習經科以此取士庶可得人帝然之十一月下詔曰惟我祖宗以神武定天下世祖皇帝設官分職徵用儒雅崇學校為育材之地議科舉為取士之方規模弘逺矣朕以眇躬獲承丕祚繼志術事祖訓是式若稽三代以來取士各有科目要其本末舉人宜以徳行為首試藝則以經術為先詞章次之浮華過實朕所不取爰命中書叅酌古今定其條制其以皇慶三年八月天下郡縣興其賢者能者充試有司次年二月會試京師中選者朕將親策焉科場每三歲一次開試舉人從本貫官司於諸色戶內推舉年及二十五以上鄉黨稱其孝弟朋友服其信義經明行修之士以次敦遣其或狥私濫舉併應舉而不舉者監察御史肅政廉訪司體察究治考試程序蒙古色目人第一場經問五條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內設問用朱氏章句集註其義理精明文詞典雅者為中選第二場策一道以時務出題限五百字以上漢人南人第一場明經經疑二問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內出題並用朱氏章句集註復以已意結之限三百字以上經義一道各治一經詩以朱氏為主尚書以蔡氏為主周易以程氏朱氏為主已上三經兼用古註疏春秋許用三傳及胡氏傳禮記用古註疏限五百字以上不拘格第二場古賦詔誥章表內科一道古賦詔誥用古體章表四六叅用古體第三場策一道經史時務內出題不矜浮藻惟務直述限一千字以上蒙古色目人願試漢人南人科目中選者加一等注授蒙古色目人作一榜漢人南人作一榜第一名賜進士及第從六品第二名以下及第二甲皆正七品三甲皆正八品兩榜並同時朝廷方以科舉取士說者謂治平可立致集賢修撰虞集獨謂當治其源因會議學校乃上議曰師道立則善人多學校者士之所受敎以至於成徳達材者也今天下學官猥以資格授強加之諸生之上而名之曰師耳有司弗信之生徒弗信之於學校無益也如此而望師道之立可乎下州小邑之士無所見聞父兄所以導其子弟初無必為學問之實意師友之游從亦莫辨其邪正然則所謂賢材者非自天降地出安有可望之理哉為今之計莫若使守令求經明行修成徳者身師尊之至誠懇惻以求之其徳化之及庶乎有所觀感也其次則求夫操履方正而不為詭異駭俗者確守先儒經義師說而不敢妄為奇論者眾所敬服而非鄉愿之徒者延致之日諷誦其書使學者習之入耳著心以正其本則他日亦當有所發也其次則取鄉貢至京師罷歸者其議論文藝猶足以聳動其人非若泛泛莫知根抵者矣延祐七年十二月復以齊履謙為國子司業初履謙與呉澄俱在國學既罷去學制稍廢至是復以履謙為司業乃酌舊制議立升齋積分之法每季考其學行以次第升既升上齋踰再歲始與私試辭理俱優者一分辭平理優者為半分歲終積至八分者為髙等禮部集賢歲選六人以貢帝從其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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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三月廷試進士賜呼都克托里張起岩等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賜進士恩榮宴於翰林院又賜會試下第舉人七十以上從七品流官致仕六十以上府州敎授餘並授山長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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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帝泰定二年閏正月詔以近歲公卿大夫子弟與凡民之子入學者眾其學官及生員五十餘人已給廩膳者二十七人外助教一人生員二十四人廩膳並令給之學之建置在于國都凡百司庶府所設譯吏皆從本學取以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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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帝元統二年三月詔科舉取士國子學積分學校官選有徳行學問之人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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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元年十一月詔罷科舉初徹爾特穆爾為江浙平章會科舉驛請考官供張甚盛心不能平及復入中書省首議罷科舉及論學校莊田租可給宿衛士衣糧動當國者以發其機又欲損太廟四祭為一於是御史呂思誠等列其罪狀不報而思誠出為廣西僉事時罷科舉詔已書而未用璽叅政許有壬爭之丞相巴延怒曰汝風臺臣言徹爾特穆爾耶有壬曰太師擢徹爾特穆爾在中書御史三十人不畏太師而聴有壬豈有壬權重於太師耶巴延意稍解有壬乃曰科舉若罷天下才人觖望巴延曰舉子多以贓敗有壬曰科舉未行時臺中贓無算豈盡出於舉子巴延曰舉子中可任用者惟參政耳有壬曰若張伯誠馬伯庸輩皆可任大事如歐陽玄之文章亦豈易及巴延曰科舉雖罷士之欲求美衣美食者自能向學有壬曰為士者初不事衣食巴延曰科舉取人實妨選法有壬曰今通事知印等天下凡三千三百餘名今歲自四月至九月白身補官受宣者亦且七十三人而科舉一歲僅三十餘人科舉於選法果相妨乎否也巴延不聽翊日宣詔特令有壬為班首以折辱之有壬懼禍不敢辭治書侍御史布哈誚有壬曰叅政可謂過橋拆橋者矣有壬以為大恥移疾不出六年十二月詔復行科舉時科舉既輟翰林學士承旨庫庫從容言曰古昔取人才以濟世用必由科舉何可廢也帝納其言復詔行之國子監積分生員三年一次依科舉例入會試中者取一十八名初世祖下雲南以賽音迪延齊為行省平章政事時雲南俗無禮儀男女往往自相配合親死則火之不為喪祭子弟莫知讀書者賽音迪延齊始教民跪拜之節婚姻行媒死者為之棺槨奠祭創建孔子廟明倫堂購經史置學田其後賽音迪延齊子庫克新相繼為行省右丞復請下雲南諸路遍立孔子廟選經學之士為之教官而文風始興元世學校之盛逺被遐荒亦自昔所未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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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曰元初太宗始得中原輒用耶律楚材言以科舉選士世祖既定天下王鶚獻計許衡立法事未果行至仁宗延祐間始斟酌舊制而行之取士以徳行為本試藝以經術為先士袖然舉首應上所求者皆彬彬輩出矣然當時仕進有多岐銓衡無定制其出身於學校者有國子監學有蒙古字學回回國學有醫學有陰陽學其策名於薦舉者有遺逸有茂異有求言有進書有童子其出於宿衛勳臣之家者待以不次其用於宣徽中政之屬者重為內官又蔭敘有循常之格而超擢有選用之科由直省侍儀等入官者亦名清望以倉庾賦稅任事者例視冗職捕盜者以功敘入粟者以貲進至于工匠皆入班資而輿隸亦躋流品諸王公主寵以投下俾之保任逺夷外徼授以長官俾之世襲凡若此類殆所謂吏道雜而多端與矧夫儒有歲貢之名吏有補任之法曰椽吏令史曰書寫銓寫曰書吏典吏所設之名未易枚舉曰省臺院部曰路府州縣所入之途難以指計雖名卿大夫亦往往由是躋要階受顯爵而刀筆下吏遂至竊權勢舞文法矣故其銓選之備考核之精曰隨朝外任曰省選部選曰文官武官曰考數曰資格一毫不可越而或援例或借資或優陞或回降其縱情破律以公濟私非至明者不能察焉是皆文繁吏弊之所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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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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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徳六年三月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祗五方帝于南郊遣左丞相哈喇哈遜行事先是國俗代有拜天之禮衣冠器用皆從其初憲宗二年秋始以袞冕拜天于日月山其冬又用孔氏子孫元措議合祭昊天后土始大合樂作牌位以太祖睿宗配世祖中統二年夏親征北方躬祀天于舊檀州之西北灑馬潼以為禮皇族外不得與盡如國俗至元十二年冬以受尊號遣使豫告天地下太常檢討唐宋金舊儀於國陽麗正門東南七里築臺設昊天上帝皇地祗位二行一獻禮自後國有大典禮皆即南郊告謝焉十三年夏以下江南遣使告天地中書下太常議定儀物以聞制曰其以國禮行事三十一年帝即位夏始為壇于都城南七里遣司徒諤都岱率百官為大行皇帝請謚南郊為告天請謚之始至是年三月乃合祭昊天皇地祗五方帝于南郊遣左丞相哈喇哈遜攝事是為攝事天地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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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二月復定郊祀禮丞相哈喇哈遜等言祈天保民之事有天子親祀者三曰天曰祖宗曰社稷今宗廟社稷歲時攝官行事祭天國之大事也陛下雖未及親祀宜如宗廟社稷遣官攝祭歲用冬至有司豫備儀物至期以聞制下翰林集賢太常禮官皆會中書集議議曰周禮冬至圜丘惟祀昊天上帝至西漢元始間始合祭天地曆東漢至宋千有餘年分祭合祭迄無定論時既不同禮樂亦異王莽之制何足法也今當循唐虞三代之典惟祀昊天上帝其方丘祭地之禮續議以聞又按周禮壇壝三成近代增四成以廣天文從祀之位今宜去其一成以合陽奇之數毎成髙八尺一寸以合乾之九九壇設丙巳之地以就陽位又古者器用陶匏席用槁秸以祀天唐宋而後禮樂玉帛日益繁縟宋金多循唐禮今欲修嚴非倉卒所能備舉宜取唐制損益而行之既而太常復議尊祖配天之儀省臣曰自古漢人有天下率尊祖以配天今宗廟已有時享郊祭止天為宜中丞何瑋曰嚴父配天不易之制也不從是歲郊祀配位遂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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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二年冬十月復議郊祀禮尚書省臣及太常禮官言郊祀者國之大禮今南郊之禮已行而未備北郊之禮尚未舉行今年冬至南郊請以太祖聖武皇帝配享明年夏至北郊以世祖皇帝配帝皆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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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春正月議北郊從祀朝日夕月禮博士李之紹蔣汝礪議曰按方丘之禮夏以五月商以六月周以夏至其丘在國之北禮神之玉以黃琮牲用黃犢幣用黃繒配以后稷其方壇之制漢去都城四里為壇四陛唐去宮城北十四里為方壇北角三成宋至徽宗始定為再成曆代制雖不同然無出於三成之式今擬取坤數用六之議去都城北六里於壬地選善地於中為方壇三成四陛外為三壝仍依古制於外壝之外治四面稍低下以應澤中之制宮室墻垣器皿色並用黃其神州地祗以下從祀自漢以來厯代制度不一至唐始因隋制以嶽鎮海瀆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各從其方從祀今盍參酌舉行九月太常禮院復下博士檢討儀物是年十一月有事於南郊以太祖配五方帝日月星辰從祀仁宗延祐元年夏四月太常寺復請立北郊帝不從北郊之議遂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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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至治二年九月韶議南郊祀事中書平章瑪魯御史中丞曹立禮部尚書張埜學士蔡文淵袁桷鄧文原太常禮儀院使王緯田天澤博士劉致等會都堂議一曰年分按前代多三年一祀天子即位已及三年常有旨欽依二曰神位周禮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冬至圜丘所祀天皇大帝也又蒼璧禮天注云此禮天以冬至謂天皇大帝也在北極謂之北辰又云北辰天皇耀魄寶也又名旲天上帝又名太一帝君以其尊大故有數名今按晉書天文志中宮鉤陳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其神耀魄寶周禮所祀天神正言昊天上帝鄭氏以星經推之乃謂即天皇大帝然漢魏以來名號亦復不一漢初曰上帝曰太一曰皇天上帝魏曰皇皇帝天梁曰天皇大帝惟西晉曰昊天上帝與周禮合唐宋以來壇上既設昊天上帝第一等復有天皇大帝其五大帝與太一天一等皆不經見本朝大徳元年中書圓議止依周禮祀昊天上帝至大三年圓議五帝從享依前代通祭三曰配位孝經曰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又曰郊祀后稷以配天此郊之所以有配也漢唐已下莫不皆然至大三年冬十月三日奉旨十一月冬至合祭南郊太祖皇帝配圓議取旨四曰告配禮器曰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宮註告后稷也告之者將以配天也告用牛一宋會要於致齋二日宿廟告配凡遣官犧尊豆籩行一獻禮至大三年十一月冬至日以質明行事初獻攝太尉同太常禮儀院官詣太廟奏告圓議取旨五曰大裘冕周禮司裘掌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鄭司農云黑羊裘服以祀天尚質也弁師掌王之五冕注冕服有六而言五者大裘之冕葢無旒不聯數也禮記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祭之日王被袞以象天戴冕十有二旒則天數也陸佃曰禮不盛服不充蓋服大裘以袞襲之也謂冬祀服大裘被之以袞開元及開寶通禮鸞駕出宮服袞冕至大次質明改服大裘冕而出次宋會要紹興十三年車駕自廟赴青城服通天冠絳紗袍祀日服大裘袞冕圎議用袞冕取旨六曰匏爵郊特牲曰郊之祭也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注謂陶瓦器匏用酌獻酒開元禮開寶禮皆有匏爵大徳九年正配位用匏爵有坫圓議正位用匏配位飲福用玉爵取旨七曰戒誓唐通典引禮經祭前期十日親戒百官及族人太宰緫戒群官唐前祀七日宋會要十日纂要太尉南向司徒亞終獻一品二品從祀北向行事官以次北向禮直官以誓文授之太尉讀今天子親行大禮止令禮直扄管勾讀誓文圓議令管勾代太尉讀誓刑部尚書蒞之八曰散齋致齋禮經前期十日唐宋金皆七日散齋四日致齋三日國朝親祀太廟七日散齋四日於別殿致齋三日於大明殿圓議依前七日九曰藉神席郊特牲曰莞簟之安而蒲越槀鞂之尚按蒲越槀鞂藉神席也漢舊儀高帝配天紺席祭天用六彩綺席六重成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譚以為天地尚質宜皆勿修詔從焉唐麟徳二年詔曰自處以厚奉天以薄改用裀褥上帝以蒼其餘各視其方色宋以褥加席上禮官以為非禮元豐元年奉旨不設國朝大徳九年正位槀鞂配位蒲越冒以青繒至大三年加青綾褥青錦方圓議合依至大三年於席上設褥各依方位十曰特牲郊特牲曰郊特牲而社稷太牢又曰天地之牛角繭栗秦用騮駒漢文帝五帝共一牲武帝三年一祀用大牢光武采元始故事天地共犢隋上帝配帝用犢二唐開元用牛宋正位用蒼犢一配位太牢一本朝大徳九年蒼犢二羊豕各九至大三年馬純色肥腯一牲正副一鹿一十八野豬一十八羊一十八圓議依舊儀神位配位用犢外仍用馬其餘並依舊日已行典禮十一曰香鼎大祭有三始煙為歆神始宗廟則焫蕭裸鬯所謂臭陽達於牆屋者也後世焚香蓋本乎此而非禮經之正至大三年用陶瓦香鼎五十神座香鼎香盒案各一圓議依舊儀十二曰割牲周禮司士凡祭祀帥其屬而割牲羞爼豆又諸子大祭祀正六牲之體禮運云腥其爼熟其淆體其犬豕牛羊注云腥其爼謂豚解而腥之為七體也熟其淆謂體解而爓之為二十一體也體其犬豕牛羊謂分別骨肉之貴賤以為眾爼也七體謂脊兩肩兩拍兩髀二十一體謂肩臂臑膞骼正脊脡脊橫脊正脅短脅代脅并腸三胃三拒肺一祭肺三也宋元豐三年詳定禮文所言古者祭祀用牲有豚解有體解豚解則為七以薦腥體解則為二十一以薦熟葢犬豕牛羊分別骨肉貴賤其解之為體則均也皇朝馬牛羊豕鹿並依至大三年割牲用國禮圓議依舊儀十二曰大次小次周禮掌次王旅上帝張氈按唐通典前祀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於外壝東門之內道北南向宋會要前祀三日儀鸞司帥其屬設大次于外壝東門之內道北南向小次於午階之東西向曲禮曰踐阼臨祭祀正義曰阼主階也天子祭祀履主階行事故云踐阼宋元豐詳定禮文所言周禮宗廟無設小次之文古者人君臨位於阼階蓋阼階者東階也惟人主得位主階行事今國朝太廟儀注大次小次皆在西蓋國家尚右以西為尊也圓議依祀廟儀注續具末議一曰禮神玉周禮太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注禋之言煙也周人尚臭煙氣之臭聞者積柴實牲體焉或有玉帛正義曰或有玉帛或不用玉帛皆不定之辭也崔氏云天子自奉玉帛牲體於柴上引詩圭璧既卒是燔牲玉也蓋卒者終也謂禮神既終當藏之也正經即無燔玉明證漢武帝祠太乙胙餘皆燔之無玉晉燔牲幣無玉唐宋乃有之顯慶中許敬宗等修舊禮乃云郊天之有四圭猶宗廟之有圭瓉也並事畢收藏不在燔列宋政和禮制局言古祭祀無不用玉周官典瑞掌玉器之藏蓋事已則藏焉有事則出而復用未嘗有燔瘞之文今後大祀禮神之玉時出而用無得燔瘞從之蓋燔者取其煙氣之臭聞玉既無煙又且無氣祭之日但當奠於神座既卒事則收藏之二曰飲福特牲饋食禮曰尸九飯親嘏主人少牢饋食禮尸十一飯尸嘏主人嘏長也大也行禮至此神明已饗盛禮俱成故膺受長大之福於祭之末也自漢以來人君一獻纔畢而受嘏唐開元禮太尉未升堂而皇帝飲福宋元豐三年改從亞終獻既行禮皇帝飲福受胙國朝至治元年親祀廟儀注亦用一獻畢飲福三曰升煙禋之言煙也升煙所以報陽也祀天之有禋柴猶祭地之瘞血宗廟之裸鬯曆代以來或先燔而後祭或先祭而後燔皆為未允祭之日樂六變而燔牲首牲首亦陽也祭終以爵酒饌物及牲體燎於壇天子望燎柴用栢四曰儀注禮經出於秦火之後殘闕脫漏所存無幾至漢諸儒各執所見後人所宗惟鄭康成王子廱而二家自相矛盾唐開元禮杜佑通典五禮略完至宋開寶禮並會要與郊廟奉祠禮文中間講明始備金國大率依唐宋制度聖朝四海一家禮樂之興政在今日況天子親行大禮所用儀注必合講求大徳九年中書集議合行禮儀依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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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治元年已有祀廟儀注宜取大徳九年至大三年并令次新儀與唐制叅酌增損修之侍儀司編排鹵簿太史院具報星位分獻官員數及行禮并諸執事官合依至大三年儀制亞終獻官取旨是歲太皇太后崩有旨冬至南郊祀事可權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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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至順元年冬十月辛酉帝始服大裘袞冕親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以太祖配葢自世祖混一六合至是凡七世南郊親祀之禮始克舉行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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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祀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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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七年十二月甲午始遷太祖以下神主于太廟國俗祖宗祭享之禮割牲奠馬潼以蒙古巫祝致辭帝即位之元年設神主于中書省用登歌樂遣筆且齊致祭焉筆且齊譯言典書記者二年從中書署奉遷神主于聖安寺之瑞像殿四年詔建太廟于燕京至元元年冬奉安神主于太廟初定太廟七室之制皇祖皇祖妣第一室皇伯考伯妣第二室皇考皇妣第三室皇伯考伯妣第四室皇伯考伯妣第五室皇兄皇后第六室皇兄皇后第七室凡室以西為上以次而東二年冬享於太廟尊皇祖為太祖三年秋始作八室神主設祏室丞相安圖巴延言祖宗世數尊謚廟號配享功臣増祀四世各廟神主七祀神位法服祭器等事皆宜以時定乃命平章政事趙璧等集議製謚及廟號定為八室烈祖神元皇帝皇曾祖妣宣懿皇后第一室太祖聖武皇帝皇祖妣光獻皇后第二室太宗英文皇帝皇伯妣昭慈皇后第三室皇伯卓沁皇伯妣巴圖徹爾默色第四室皇伯考察罕台皇伯妣伊蘇婁第五室皇考睿宗景襄皇帝皇妣莊聖皇后第六室定宗簡平皇帝欽淑皇后第七室憲宗桓肅皇帝貞節皇后第八室是年奉安神主于祏室歲用冬祀如初禮四年初定一歲十二月薦新時物六年冬時享畢復命國師僧薦佛事于太廟七晝夜始造木質金表牌位十有六設大榻金椅奉安祏室前為太廟薦佛事之始十三年改作金主太祖主題曰成吉思皇帝睿宗題曰太上皇伊克諾延皇后皆題名諱十四年秋詔建太廟于大都博士言古者廟制率都宮別殿西漢亦各立廟東都以中興崇儉故七室同堂後世遂不能革非禮遂以古今廟制畫圖貼說以聞至是始告遷於太廟命承旨和爾果斯太常卿塔爾楚托果斯等以祏室內慄主八位並日月山板位聖安寺木主俱遷奉太祖睿宗二室金主於新廟奉安遂大享焉撤舊廟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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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春博士李時衍等言歷代廟制俱各不同欲尊祖宗當從都宮別殿之制欲崇儉約當從同堂異室之制尚書段諾海及太常禮官奏曰始議七廟除正殿寢殿正門東西門已建外東西六廟不須更造餘依太常寺新圖建之遂為前廟後寢廟分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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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三月太廟正殿成奉安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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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冬十月袝明孝太子主于廟先是皇太子珍戩卒太常博士議曰前代太子薨梁武帝謚統曰昭明齊武帝謚長懋曰文惠唐憲宗謚寧曰惠昭金世宗謚允恭曰宣孝又建別廟以奉神主准中祀從之遂謚曰明孝太子作主用金至是袝于太廟後追尊帝號廟號裕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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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徳元年制享太廟增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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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武宗即位追尊皇考為皇帝廟號順宗太祖室居中睿宗西第一室世祖西第二室裕宗西第三室順宗東第一室成宗東第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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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二年正月以受尊號恭謝太廟為親祀之始十二月親享太廟奉玉冊玉寳加上太祖聖武皇帝尊謚曰法天啟運光獻皇后曰翼聖睿宗景襄皇帝曰仁聖莊聖皇后曰顯懿其舊制金表神主以櫝貯兩旁自是主皆範金作之如金表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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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至治元年正月始以四孟月時享親祀太廟先是延祐七年冬十月帝命太常禮官與中書翰林集賢等議親祀禮制曰此追逺報本之道也無以朕勞而有所損焉其一遵典禮十一月帝躬謝太廟備法駕服袞冕以行禮至仁宗室輒欷歔流涕左右莫不感動至是遂行四孟親享之禮謂群臣曰朕纉承祖宗丕緒夙夜祗慄無以報稱歲惟四祀使人代之不能致如在之誠實所未安自今以始歲必親祀以終朕身五月中書省臣禮官上言前代廟式多寡不同晉則兄弟同為一室正室增為十四間東西各一間唐九廟後増為十一室宋增室至十八東西夾室各一間以藏祧主今太廟雖分八室然兄弟為世止六世而已世祖所建前廟後寢往歲寢殿災請以今殿為寢作前殿十五間中三間通為一室以奉太祖神主餘以次為室庶幾情文得宜從之三年六月議定太廟夾室時以太廟夾室未有定制詔臺院禮官定議博士議曰按爾雅曰室有東西廂曰廟注夾室前堂同禮曰西夾南向注曰西廂夾室此東西夾室之正文也賈公彥曰室有東西廂曰廟其夾皆在序是則夾者猶今耳房之類也然其制度則未之聞東晉太廟正室一十六間東西儲各一間共十有八所謂儲者非夾室歟唐貞觀故事遷廟之主藏於夾室西壁南北三間又宋哲宗亦嘗於東夾室奉安後雖增建一室其夾室仍舊是唐宋夾室與諸室制度無大異也五帝不相沿樂三王不相襲禮今廟制皆不合古權宜一時宜取今廟一十五間南北六間東西二間準唐南北三間之制壘至棟為三間壁以紅泥以準東西序南向為門如今室戶之制虛前以準廂所謂夾室前堂也雖未盡合於古於今事為宜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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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帝泰定元年正月奉安仁宗及慈聖皇后神主先是盜入太廟盜仁宗及后金主命重作至是奉安太常禮官以失守議罪有差四月更定太廟室次初博士劉致建議周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昭處於東穆處於西所以別父子親疏之序而使不亂也國朝取唐宋之制定為九世遂以舊廟八室而為六世昭穆不分父子並坐不合禮經新廟之制一十五間東西二間為夾室太祖室既居中則唐宋之制不可依惟當以昭穆列之父為昭子為穆則睿宗當居太祖之東為昭之第一世世祖居西為穆之第一世裕宗居東為昭之第二世兄弟共為一世則成宗順宗顯宗三室皆當居西為穆之第二世武宗仁宗二室皆當居東為昭之第三世昭之後居左穆之後居右西以左為上東以右為上也如此則昭穆分明秩然有序不違禮經可為萬世法若以累朝定制依室次於新廟遷安則顯宗躋順宗之上順宗躋成宗之上以禮言之春秋閔公無子庶兄僖公代立其子文公遂躋僖公於閔公上史稱逆祀及定公正其序書曰從祀先公然僖公猶是有位之君尚不可居故君之上況未嘗正位者乎國家雖曰以右為尊然古人所尚或左或右初無定制古人右社稷而左祖宗國家宗廟亦居東方豈有建宗廟之方位既依禮經而宗廟之昭穆反不應禮經乎至是中書省臣以致議上言太廟太祖皇帝居中南向睿宗世祖裕宗以次祔西室順宗成宗武宗仁宗以次祔東室今議者言國家建太廟遵古制古尚左今尊者居右為少屈非所以示後世太祖居中南向睿宗宜袝左一室世祖祔右一室裕宗祔睿宗室之左顯宗順宗成宗兄弟也以次祔世祖室之右武宗仁宗亦兄弟也以次祔裕宗室之左英宗祔成宗室之右臣等以其議近是謹繪室次為圖以獻惟陛下裁擇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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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天厯元年詔毀顯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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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帝元統二年十月始議以珍格皇后配饗武宗時議三朝皇后升祔未決巴延以問太常博士逯魯曾曰先帝朝既以珍格皇后無子不為立主今所當立者明宗母邪文宗母邪對曰珍格皇后自在武宗朝已膺寶冊則文明二母皆妾今以無子之故不得立主而以妾母為正是為臣而廢先君之後為子而追封先父之妾於禮不可昔燕王慕容垂即位追廢其母后而立其生母為后以配享先王為萬世笑豈宜復蹈其失乎集賢學士陳顥素疾魯曾乃曰唐太宗冊曹王王明之母為后是亦二后也奚為不可魯曾曰堯之母為帝嚳庶妃堯立為帝未聞冊以為后而配嚳皇上為大元天子不法堯舜而法唐太宗邪眾服其議巴延亦是之遂以珍格皇后配武宗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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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六年詔毀文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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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三年冬十月親祀太廟帝行禮至寧宗室問曰朕寧宗兄也理當拜否太常博士劉聞對曰寧宗雖弟其為帝時陛下為臣春秋時魯僖公閔公兄也閔公先為君宗廟之祭未聞僖公不拜陛下當拜乃下拜按元世宗廟之事本末因革大槩如此凡大祭祀尤貴馬潼將有事勑太僕司挏馬官奉尚飲者革囊盛送焉其馬牲既與三牲同登于爼而割奠之饌復與籩豆俱設將奠牲盤酹馬潼則蒙古大祝詣第一座呼帝後神諱以致祭年月日數牲齋品物致其祝語以次詣列室亦如之禮畢則以割奠之餘撒於南欞星門外名曰拋撒茶飯蓋以國禮行事尤其所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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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令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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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二十八年夏五月頒行至元新格元初未有法守百司斷理獄訟循用金律頗傷嚴刻右丞何榮祖家世業吏習于律令乃以公規治民禦盜理財等十事緝為一書名曰至元新格上之帝命刻板頒行使百司遵守既而王暉上政事書首言議憲章以一政體曰法者輔治之具一日闕則不可君操于上永作成憲吏承於下遵為定式民曉其法易避而難犯若周之三典漢之九章是也今國家有天下六十餘年小大之法尚無定議內而憲臺天子之執法外而亷司州郡之法吏是皆司理之官而無所守之法猶有醫而無藥也至平刑議斷旋施為理未免有酌量准擬之差彼此輕重之異臣愚謂宜將累朝聖訓與中統迄今條格通行議擬參而用之與百姓更始如是則法無二門輕重適當吏安所守民知所避而天下治矣帝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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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徳三年春二月命何榮祖更定律令榮祖上書言臣所定者三十餘條一條有該三四事者帝曰古今異宜不必相沿但取宜于今者召元老大臣聚聽之未及頒行而榮祖卒既而鄭介夫上言律者至公大定之制也皋陶作士明于五刑穆王訓書罰屬三千綱舉目張井然不紊故百官奉法各知所守而不敢踰百姓視法各知所避而不敢犯自三代而下國家立政必以刑書為先厯觀古今未有無法而能一朝居者也今天下所奉以行者有例可援無法可守官吏因得以並縁為欺如甲乙互訟甲有力則援此之例乙有力則援彼之例甲乙之力俱到則無所可否遷調歲月名曰撒放使天下黔首蚩蚩然狼顧鹿駭無所持循始之所犯不知終之所斷是陷之以刑也欲強其無犯得乎內而省部外而郡守抄寫格例至數十冊遇事而難決則檢尋舊例或中無所載則旋行議擬是百官莫知所守也民間自以耳目所得之勑旨條令雜採類編刊行成帙曰斷例條章曰仕民要覽各家收置一本以為準繩試閱二十年間之例校之三十年前半不可用矣更以十年間之例校之二十年前又半不可行矣是百姓莫知所避也孔子曰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今者號令不常有同兒戲或一年二年前後不同或綸音初降隨即泯沒遂致民間有一緊二慢三休之謡上無道揆下無法守不聞如是可以立國者京都為四方取則之地法且不行況四方之外乎如往年禁酒而私醞者比屋有之酒益薄價益髙而民益困又如禁牛而私宰者愈多輦轂之下十家而八又如奸盜殺人必不可赦而毎歲放圖嚕木以此人心輕於犯法又如婚姻聘財明有官庶高下折鈔之例而今之嫁女者重要財錢品官富人或索七十錠市庶之家不下二三十錠更要表裏頭面羊酒等物與估賣軀口無異又如買賣田宅舊有先親後鄰之例而今民業多歸勢要雖親與鄰不得占執告到官府無力與辨業在豪家終為所有推此數端天下槩可知矣今有司每視刑名為重而婚田錢債略不省察殊不知百姓負寃上無所訴是開官吏受贓之路也審囚決獄官每臨郡邑惟具成案行故事出斷一二便為盡職不知大辟以下刑名公事甚不少也路縣官吏未飽其欲每聞上司官至則將囚徒保候審録既畢仍復收禁此皆無法之弊也又兼衙門紛雜事不歸一十羊九牧莫之適從普天率土皆為王民豈可家自為政人自為國今正宮位下自立中政院匠人自隸金玉府校尉自歸拱衛司軍人自屬樞宻院諸王位下自有宗正府內史府僧則宣政院道則道敎所又有宣徽院徽政院都護府白雲宗所管戶計諸司頭目布滿天下各自管領不相統攝凡有公訟並須約會或事涉三四衙門動是半年虛調文移不得一會或指日對問則各司所管互相隱庇至一年二年事無杜絕遂至於強凌弱眾暴寡貴抑賤無法之弊莫此為甚昔先帝時嘗命修律未及成書近議大徳律所任非人訛舛尤多今宜於臺閣省部內選擇通經術明治體練達時宜者酌以古今之律文參以先帝建元以來制勑命令採以南北風土之宜修為一代令典使有司有所遵守生民知所畏避國有常科吏無敢侮永為定制子孫萬世之利也諸色衙門投下頭目除管領錢糧造作外無問大小詞訟俱涉約會者並令有司歸問庶使政歸一體獄無久淹可謂成物之簡能太平之要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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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慶元年三月詔以格例條畫有闗于風紀者類集成書名曰風憲紀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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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至治二年十一月御史李端言世祖以來所定制度宜著為令使吏不得為奸治獄者有所遵守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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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二月命完顏納丹曹伯啟等纂集累朝格例而損益之凡為條三千五百三十有九名曰大元通制頒行天下其書之大綱有三一曰詔制二曰條格三曰斷例凡詔制為條九十有四條格為條一千一百五十有二斷例為條七百十有七其五刑之目凡七十至五十七謂之笞刑凡六十七至一百七謂之杖刑其徒法年數杖數相附麗為加減鹽徒盜賊既決而又鐐之流則南人遷于遼陽迤北之地北人遷於南方湖廣之鄉死刑則有斬而無絞惡逆之極者又有凌遲處死之法焉伯啟又言五刑者刑異五等今黥杖徒役于千里之外百無一生還者是一人身被五刑非五刑各底于一人也法當改丞相雖是之卒不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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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漕【河渠海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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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十七年二月浚通州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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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十二月始海運初朝廷糧運仰給江南者或自浙西涉江入淮由黃河逆流至中灤陸運至淇門入御河以至京師又或自利津河或由膠萊河入海勞費無成初宋季有海盜朱清者嘗為富家庸殺人亡命入海島與其徒張瑄乘舟抄掠海上備知海道曲折尋就招為防海義民巴顏平宋時遣清等載宋庫藏諸物從海道入京師授金符千戶二人遂言海運可通乃命總管羅璧暨瑄等造平底船六十艘運糧四萬六千餘石由海道入京然創行海洋沿山求㠗風信失時逾年始至朝廷未知其利仍通舊運立京畿江淮都漕運司二各置分司以督綱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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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復海運是年用王積翁議令阿巴齊等廣開新河然新河候潮以行船多損壞民亦苦之而蒙固岱言海運之舟悉至於是罷新河復事海運立萬戶府二以朱清為中萬戶張瑄為千戶蒙固岱為萬戶府達嚕噶齊未幾又分新河軍士水手及船於揚州平灤兩處運糧命三省造船二千艘於濟州河運糧蓋猶未專於海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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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始立行泉府司專掌海運增置萬戶府二總為四府是歲遂罷東平河運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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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內外分置漕運司二令在外者於河西務置司領接海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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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開會通河從壽張縣尹韓仲暉等言開河以通運道起項城縣安山渠西南由壽張西北至東昌又西北至臨清引汶水以達御河長二百五十餘里中建閘三十有一以時畜洩河成渠官張禮孫等言開魏博之渠通江淮之運古所未聞詔賜名會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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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浚曰臣按會通河之名始見於此然當時河道初開岸狹水淺不能負重每歲之運不過數十萬石非若海運之多也是故終元之世海運不罷國初會通河故道猶在今濟寧在城閘洪武三年曉諭往來船隻不許擠塞碑石故在北岸可考也二十四年河決原武漫過安山湖而會通河遂淤往來者悉由陸以至徳州下河我太宗皇帝肇造北京永樂初運糧由江入淮由淮入黃河運至陽武發山西河南二處丁夫由陸運至衛輝下御河水運至北京厥后濟寧州同知潘叔正因州夫遞運之難請開會通舊河朝廷命工部尚書宋禮發丁夫十餘萬疏鑿以復故道又命刑部侍郎金純自汴城北金龍口開黃河故道分水下達魚臺縣塌場口以益漕河十年宋尚書請從會通河通運十三年始罷海運而專事河運矣明年平江伯陳瑄又請浚淮安安莊閘一帶沙河自淮以北沿河立淺鋪築牽路樹柳木穿井泉自是漕法通便百年于茲矣臣惟運東南粟以實京師在漢唐宋皆然然漢唐都闗中宋都汴梁所漕之河皆因天地自然之勢中間雖或少假人力然非若會通一河前代所未有而元人始剏為之非有所因也元人為之而未大成用之而未得其大利至國朝益修理而擴大之前元所運歲僅數十萬而今日極盛之數則踰四百萬焉蓋十倍之矣昔宋人論汴水以為大禹疏鑿隋煬開濬終為宋人之用以為上天之意嗚呼夏至隋隋至宋中經朝代非一謂天意顓在宋臣不敢知若夫元之為此河河成而不盡以通漕葢天假元人之力以為我朝用其意豈不彰彰然明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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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五月省臣馬之貞言霖雨崩岸河道淤淺宜加修濬奏撥放罷輸運站戶三千專供其役仍俾採伐木石等以充用歲委都水監一官巡視且督工易閘以石而視所緩急為先後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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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併海運四府為都漕運府一從朱清張瑄之請也止令清瑄二人掌之其屬有千戶百戶等官分為各翼以督歲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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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開通惠河以郭守敬領都水監事初守敬言水利十有一事其一欲導昌平縣白浮村神山泉過雙塔榆河引一畝玉泉諸水入城匯於積水潭復東折而南入舊河每十里置一閘以時畜洩帝稱善復置都水監命守敬領之丞相以下皆親操畚鍤為之倡置閘之處往往於地中得舊時磚木人服其識逾年畢工自是免都民陸挽之勞公私便之帝自上都還過積水渾見舳艫蔽水大悅賜名曰通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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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浚曰臣按通州陸輓至都城僅五十里耳而元人所開之河總長一百六十四里其間置閘壩凡二十處所費蓋亦不貲況今廢墜已久慶豐以東諸閘雖存然河流淤淺通運頗難且積水潭即今海子在都城中禁城之北漕舟既集無停泊之所而又分流入大內然後南出其啟閉蓄洩非外人所得專者言者往往建請欲復元人舊規然亦未睹其果便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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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徳五年以畿內歲饑增明年海運糧為百二十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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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增海運米為百四十五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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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中書省奏常歲海漕糧百四十五萬石今江浙歲儉不能如數請仍舊例湖廣江西輸五十萬石並由海道達京師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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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四年遣官至江浙議海運事時江東寧國池饒建康等處運糧率令海船從揚子江逆流而上江水湍急又多石磯石走沙漲糧船俱壞歲歲有之又湖廣江西之糧運至真州泊入海船船大底小亦非江水所宜於是以嘉興松江秋糧併江淮江浙財賦府歲辦悉充運海漕之利蓋至是博矣先是江浙省臣言曩者朱清張瑄海漕米歲四五十萬至百十萬時船多糧少顧直均平比歲賦斂橫出漕戶困乏逃亡者有之今歲運三百萬漕舟不足遣人於浙東福建等處和雇百姓騷動本省左丞沙布迪音言其弟哈齊勒及瑪哈木丹徳爾澉浦楊家等皆有舟且深知漕事乞以為海道運糧都漕萬戶府官各以己力輸運官糧萬戶千戶並如軍官例承襲寛恤漕戶增給雇直庻有成效尚書省以聞請以瑪哈木丹徳爾為遙授右丞海外諸畨宣慰使都元帥領海道運糧都漕運萬戶府事設千戶所十每所設達嚕噶齊千戶等官俱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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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延祐二年二月省臣言江南行省起運諸物由會通河以達于都多踰期不至詰其故皆言始開河時止許行百五十料船近來權勢之人并富商大賈貪嗜貨利造三四百料或五百料船于此河行駕以致阻滯往來舟楫今宜于沽頭臨清二處各置小石閘一禁約二百料以上之舩不許入河違者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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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帝至正二年春正月開京師金口河時中書叅議博羅特穆爾都水傅佐建言起自通州南高麗莊一百十餘里創開新河一道深五丈廣十五丈放西山金口水東流合御河接引海運至大都城內輸納是時托克托為中書右丞相奏行之廷臣多言其不可托克托排群議務在必行左丞許有壬因條陳其利害言成宗大徳二年渾河水發為民害大都路都水監將金口下閉閘板五年間渾河水勢浩大郭太史恐衝沒田薛二村南北二城又將金口以上河身用砂石雜土盡行堵閉文宗至順初因都水監郭道壽言金口引水通京城至通州其利無窮令工部官併河道提舉司及耆老相視皆言水由二城中多窒礙又盧溝河自橋至合流處從來未曾有漁舟上下此即不可行船之明驗也且通州去京城四十里盧溝止二十里若可行船當時何不于盧溝立馬頭百事近便卻于四十里外通州為之又西山水勢高峻亡金時在都城之北流入曠野縱有衝決為害亦輕今則在都城西南與昔不同此水性本湍急若加以夏秋霖潦漲溢則不敢必其無虞宗廟社稷之所在豈容僥倖于萬一乎又地形高下懸絕若不作閘必致走水淺澀若作閘以節之則沙泥渾濁必致淤塞每年每月專人淘洗是終無窮盡之時也且郭太史作通惠河時何不用此水而逺取白浮之水引入都城以供閘壩之用蓋白浮之水澄清而此水渾濁不可用也此議方興傳聞于外萬口一辭以為不可若謂為成大功者不謀于眾人言不足聽則是商鞅王安石之法當今不宜有此議上托克托終不納興工四閱月而畢起閘放金口水流湍勢急沙泥壅塞船不可行而開挑之際毀民廬舍墳塋夫丁死傷甚眾又費用不貲卒以無功既而御史糾劾建言者博羅特穆爾傅佐俱伏誅是年令江浙行省及中正院財賦總管府撥賜諸人寺觀之糧盡數起運僅得二百六十萬石及汝穎倡亂湖廣江右相繼陷沒而方國珍張士誠竊據浙東西之地貢賦不供海運之舟不至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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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九年遣巴延特穆爾征海運于江浙詔張士誠輸粟方國珍具舟二賊互相猜疑巴延特穆爾與行省丞相多方開諭之始從命得粟十有一萬石後三年復遣官往征拒命不與初海運之道自平江劉家港入海經揚州路通州海門縣黃連沙頭萬里長灘開洋沿山隩而行抵淮安路鹽城縣厯西海州海寧府東海縣宻州膠州界月餘始抵成山計其水程自上海至楊村馬頭凡一萬三千三百五十里後朱清張瑄等言其路險惡復開生道自劉家港開洋至撐腳沙轉沙觜至三沙洋子江過大洪又過萬里長灘放大洋至青水洋又經黑水洋過成山過劉島至芝罘放萊州大洋抵界河口其道差為徑直最後殷明略又開新道從劉家港入海至崇明州三沙放洋向東行入黑水大洋取成山轉西至劉家島又至登州沙門島於萊州大洋入界河當舟行風信有時自浙西至京師不過旬日而已視前二道為最便云然風濤不測糧船漂溺者無歲無之間亦有船壞而棄其米者然視漕河之費則其所得葢多矣歲運之數至元二十年四萬六千五十石至者四萬二千一百七十二石二十一年二十九萬五百石至者二十七萬五千六百一十石二十二年一十萬石至者九萬七百七十一石二十三年五十七萬八千五百二十石至者四十三萬三千九百五十石二十四年三十萬石至者二十九萬七千五百四十六石二十五年四十萬石至者三十九萬七千六百五十五石二十六年九十三萬五千石至者九十一萬九千九百四十三石二十七年一百九十五萬五千石至者一百五十一萬二千八百五十六石二十八年二百五十三萬七千二百五十石至者二百二十八萬一千六百一十五石二十九年一百四十萬七千四百石至者一百三十六萬一千五百一十三石三十年九十萬八千石至者八十八萬七千五百九十一石三十一年五十一萬四千五百三十三石至者五十萬三千五百三十四石元貞元年三十四萬五百石二年三十四萬五百石至者三十三萬七千二十六石大徳元年六十五萬八千三百石至者六十四萬八千一百三十六石二年七十四萬二千七百五十一石至者七十萬五千九百五十四石三年七十九萬四千五百石四年七十九萬五千五百石至者七十八萬八千九百一十八石五年七十九萬六千五百二十八石至者七十六萬九千六百五十石六年一百三十八萬三千八百八十三石至者一百三十二萬九千一百四十八石七年一百六十五萬九千四百九十一石至者一百六十二萬八千五百八石八年一百六十七萬二千九百九石至者一百六十六萬三千三百一十三石九年一百八十四萬三千三石至者一百七十九萬五千三百四十七石十年一百八十萬八千一百九十九石至者一百七十九萬七千七十八石十一年一百六十六萬五千四百二十二石至者一百六十四萬四千六百七十九石至大元年一百二十四萬一百四十八石至者一百二十萬二千五百三石二年二百四十六萬四千二百四石至者二百三十八萬六千三百石三年二百九十二萬六千五百三十二石至者二百七十一萬六千九百十三石四年二百八十七萬三千二百一十二石至者二百七十七萬三千二百六十六石皇慶元年二百八萬三千五百五石至者二百六萬七千六百七十二石二年二百三十一萬七千二百二十八石至者二百一十五萬八千六百八十五石延祐元年二百四十萬三千二百六十四石至者二百三十五萬六千六百六石二年二百四十三萬五千六百八十五石至者二百四十二萬二千五百五石三年二百四十五萬八千五百一十四石至者二百四十三萬七千七百四十一石四年二百三十七萬五千三百四十五石至者二百三十六萬八千一百一十九石五年二百五十五萬二千七百一十四石至者二百五十四萬三千六百一十一石六年三百二萬一千五百八十五石至者二百九十八萬六千一十七石七年三百二十六萬四千六石至者三百二十四萬七千九百二十八石至治元年三百二十六萬八千七百六十五石至者三百二十三萬八千七百六十五石二年三百二十五萬一千一百四十石至者三百二十四萬六千四百八十三石三年二百八十一萬一千七百八十六石至者二百七十九萬八千六百一十三石泰定元年二百八萬七千二百三十一石至者二百七萬七千二百七十八石二年二百六十七萬一千一百八十四石至者二百六十三萬七千五十一石三年三百三十七萬五千七百八十四石至者三百三十五萬一千三百六十二石四年三百一十五萬二千八百二十石至者三百一十三萬七千五百三十二石天厯元年三百二十五萬五千二百二十石至者三百二十一萬五千四百二十四石二年三百五十二萬二千一百六十三石至者三百三十四萬三百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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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曰元都于燕去江南極逺而百司庶府之繁衛士編民之眾無不仰給于江南自巴延獻海運之策而江南之粟分為春夏二運蓋至於京師者歲多至三百萬餘石民無輓輸之勞國有儲畜之富豈非一代良法與丘濬曰臣按海運之法自秦已有之而唐人亦轉東呉稉稻以給幽燕然以給邊方之用而已用之以足國則始于元焉史稱當舟行風信有時自浙西至京師不過旬日而已雖有風濤漂溺之虞然視河漕之費所得蓋多故終元之世海運不廢我朝洪武三十年海運糧七十萬石給遼東軍餉永樂初海運七十萬石至北京至十三年會通河通利始罷海運臣考元史食貨志論海運有云民無挽輸之勞國有儲畜之富以為一代良法又云海運視河漕之數所得蓋多作元史者皆國初史臣其人皆生長勝國時習見海運之利所言非無徵者臣竊以為自古漕運所從之道有三曰陸曰河曰海河漕視陸運之費省什三四海運視陸運之費省什七八蓋河漕雖免陸行而人挽如故海運雖有漂溺之患而省牽率之勞較其利害蓋亦相當今漕河通利歲運充積固無資於海運也然善謀國者恒於未事之先而為意外之慮今於國家無事之秋尋元人海運故道別通海運一路與河漕並行江西湖廣江東之粟照舊河運而以浙西東瀕海一帶由海道運使人習知海道一日漕渠少有滯塞此不來而彼來是亦思患預防之先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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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河窮河源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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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三十三年十月河決開封祥符陳留杞太康通許鄢陵扶溝洧川尉氏陽武延津中牟原武睦州十五處調民夫二十餘萬分築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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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五月河決汴梁太康通許杞三縣陳潁二州皆被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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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元貞元年七月河決𣏌縣蒲口先是河決汴梁發丁夫三萬塞之至是蒲口復決乃命廉訪使尚文相度形勢為久利之策文言長河萬里西來其勢湍猛至盟津而下地平土疏移徙不常失禹故道為中國患不知幾千百年矣自古治河處得其當則用力少而患遲事失其宜則用力多而患速此不易之定論也今陳留抵睢東西百有餘里南岸舊河口十一已塞者二自涸者六通川者三岸髙於水計六七尺或四五尺北岸故堤其水比田高三四尺或髙下等大槩南高於北約八九尺則堤安得不壞水安得不北也蒲口今決千有餘步迅疾東行得河舊瀆二百里至歸徳橫堤之下復合正流或強湮遏上決下潰功不可成揆今之計河西郡縣宜順水性逺築長垣以禦泛濫歸徳徐邳民避衝潰聽從安便被患之家量於河南退灘地內給付頃畝以為永業異時河決他所者亦如之亦一時救患之良策也蒲口不塞便時河朔郡縣及山東憲部爭言不塞則河北桑田盡化魚鱉之區塞之便帝從之是後蒲口復決障塞之役無歲無之而水北入河復故道竟如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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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七月汴梁等處大雨河決漂歸徳數縣田廬禾稼詔免田租一年遣尚書諾海御史劉賡等塞之自蒲口首事凡築七十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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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徳十年正月發河南民十萬築河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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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二年七月河決歸徳又決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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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慶二年六月河決陳亳雎三州開封陳留等縣沒民田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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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帝泰定二年二月以河水屢決立行都水監於汴梁仿古法備捍仍命瀕河州縣正官皆兼知河防事五月河溢汴梁七月河決陽武漂民居萬二千五百餘家尋復壞樂利隄發丁夫六萬四千人築之三年四月修夏津陽武河堤三十三所役丁夫七千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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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帝至元元年十二月河決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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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四年正月河決曹州發丁夫萬五千八百修築之是月河又決汴梁五月大霖雨黃河溢平地水二丈決白茅堤金堤曹濮濟兗皆被災十月議修黃河淮河堤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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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七月河決濟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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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二月立行都水監於鄆城以賈魯為大監魯修河道察地形備得要害為圖上二策其一議修築北堤以制橫潰則用工省其二議疏塞並舉挽河東行使復故道其工數倍會魯遷中書右司郎中不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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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正月立山東河南等處行都水監專治河患五月白茅河東注沛縣遂成巨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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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四月開黃河故道初黃河決丞相托克托集群臣廷議言人人殊賈魯復申前議以為必塞北河疏南河使復故道役不大興害不能已於是遣工部尚書成遵與大司農圖嚕行視河議其疏塞之方以聞遵等自濟濮汴梁大名行數千里掘井以量地之髙下測岸以究水之淺深博采輿論以為河之故道斷不可復且曰山東連歲饑饉民不聊生若聚二十萬眾於此地恐他日之憂又有重於河患者時托克托先入賈魯之言聞遵等議怒曰汝謂民將反耶自辰至酉論辨終莫能入明日執政謂遵曰修河之役丞相意已定且有人任其責公勿多言幸為兩可之議遵曰腕可斷議不可易遂出遵為河間鹽運使詔開黃河故道命賈魯以工部尚書充河防使發河南北兵民十七萬自黃陵岡南達白茅放於黃固哈濟等口又自黃陵西至楊清村合於故道凡二百八十里自其興功凡五閱月諸埽堤成河復故道超授魯集賢大學士賜金帶銀幣詔賜托克托世襲達爾罕之號以淮安路為其食邑命立河平碑其諸都水監有司官皆以功遷賞有差先是河南北童謡云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及魯治河果於黃陵岡得石人一眼而汝穎之兵起時命翰林學士承旨歐陽玄制河平碑既成玄又自以為司馬遷班固記河渠溝洫僅載治水之道不言其方使後世任事者無所考信乃從魯訪問方略及詢過客質吏牘作至正河防記欲使來世罹河患者按而求之其言曰治河一也有疏有浚有塞三者異焉釃河之流因而導之謂之疏去河之淤因而深之謂之浚抑河之暴因而扼之謂之塞疏浚之別有四曰生地曰故道曰河身曰減水河生地有直有紆因直而鑿之可就故道故道有髙有卑高者平之以趍卑高卑相就則高不壅卑不瀦慮夫壅生潰瀦生堙也河身者水雖通行身有廣狹狹難受水水溢悍故狹者以計闢之廣難為岸岸善崩故廣者以計禦之減水河者水放曠則以制其狂水隳突則以殺其怒治堤一也有剏築修築補築之名有刺水隄有截河堤有護岸堤有縷水隄有石船隄治埽一也有岸埽水埽有龍尾欄頭馬頭等埽其為埽臺及掃卷牽制薶掛之法有用土用石用鐵用草用木用杙用絙之方塞河一也有缺口有豁口有龍口缺口者已成川豁口者舊常為水所豁水退則口下於隄水漲則溢出於口龍口者水之所會自新河入故道之潨也此外不能悉書因其用功之次第而就述於其下焉其浚故道深廣不等通長二百八十里百五十四步而強功始自白茅長百八十二里繼自黃陵岡至南白茅闢生地十里口初受廣百八十步深二丈有二尺已下停廣百步高下不等相折深二丈及泉曰停曰折者用古算法因此推彼知其勢之低昻相準折而取勻停也南白茅至劉莊村接入故道十里通折墾廣八十步深九尺劉莊至專固百有二里二百八十步通折停廣六十步深五尺專固至黃固墾生地八里面廣百步底廣九十步高下相折深丈有五尺黃固至哈濟口長五十一里八十步相折停廣墾六十步深五尺乃治凹里減水河通長九十八里百五十四步凹里減水河口生地長三里四十步面廣六十步底廣四十步深一丈四尺自凹里生地以下舊河身至張贊店長八十二里五十四步上三十六里墾廣二十步深五尺中三十五里墾廣二十八步深五尺下十里二百四十步墾廣二十六步深五尺張贊店至楊青村接入故道墾生地十有三里六十步面廣六十步底廣四十步深一丈四尺其塞專固缺口修隄三重并補築凹里減水河南岸豁口通長二十里三百十有七步其剏築河口前第一重西隄南北長三百三十步面廣二十五步底廣三十三步樹置椿橛實以土牛草葦雜稍相兼高丈有三尺隄前置龍尾大埽言龍尾者伐大樹連稍繫之隄旁隨水上下以破嚙岸浪者也築第二重正隄并補兩端舊隄通長十有一里三百步缺口正隄長四里兩堤相接舊堤置樁堵閉河身長百四十五步用土牛草葦稍土相兼修築底廣三十步修髙二丈其岸上土工修築者長三里二百十有五步有竒高廣不等通高一丈五尺補築舊隄者長七里三百步表裏倍薄七步増卑六尺計高一丈築第三重東後隄并接修舊隄高廣不等通長八里補築凹里減水河南岸豁口四處置樁木草土相兼長四十七步於是塞黃陵全河水中及岸上修堤長三十六里百三十六步其修大堤刺水者二長十有四里七十步其西復作大堤刺水者一長十有二里百三十步內剏築岸上土隄西北起李八宅西堤東南至舊河岸長十里百五十步顛廣四步趾廣三之高丈有五尺仍築舊河岸至入水隄長四百二十步趾廣三十步顛殺其六之一接修入水西岸掃隄並行作西掃者夏人水工征自靈武作東掃者漢人水工征自近畿其法以竹絡實以小石每埽不等以蒲葦綿腰索徑寸許者從鋪廣可一二十步長可二三十步又以曳埽索綯徑三寸或四寸長二百餘尺者衡鋪之相間復以竹葦麻萵大繂長三百尺者為管心索就繫綿腰索之端於其上以草數千束多至萬餘勻布厚鋪於綿腰索之上槀而納之丁夫數千以足踏實推卷稍高即以水工二人立其上而嚙於眾眾聲力舉用小大推梯推卷成埽高下長短不等大者高二丈小者不下丈餘又用大索或五為接索轉致河濱選徤丁操管心索順埽以立踏或掛之臺中鐵貓大橛之上以漸縋之下水埽後掘地為渠陷管心索渠中以散草厚覆築之以土覆其上復以土牛雜草小埽稍土多寡厚薄先後隨宜修迭為埽臺務使牽制上下縝密堅壯互為掎角埽不動揺日力不足火以繼之積累既畢復施前法卷埽以厭先下之埽量水淺深制埽厚薄迭之多至四埽而止兩埽之間置竹絡髙二丈或三丈圍四丈五尺實以小石土牛既滿繫以竹纜其兩旁並埽宻下大樁就以竹絡上大竹腰索系於樁上東西兩埽及其中竹絡之上以草土等物築為埽臺約長五十步或百步再下埽即以竹索或麻索長八百尺或五百尺者一二雜廁其餘管心索之間俟歸入水之後其餘管心索如前薶掛隨以管心長索逺置五七十步之外或鐵貓或大樁曳而繫之通管束累日所下之埽再以草土等物通修成堤又以龍尾大埽宻掛於護堤大樁分折水勢其堤長二百七十步北廣四十二步中廣五十五步南廣四十二步自顛至趾通高三丈八尺其截河大堤高廣不等長十有九里百七十七步其在黃陵北岸者長十里四十一步築岸上土堤西北起東西故堤東南至河口長七里九十七步顛廣六步趾倍之而強二步高丈有五尺接修入水施土牛小埽稍草雜土多寡厚薄隨宜修迭及下竹絡安大樁繫龍尾埽如前兩堤法唯修迭埽臺增用白闌小石并埽上及前游修埽隄一長百餘步直抵龍口稍北欄頭三埽並行埽大堤廣與刺水二隄不同通前列四埽間以管結成一大隄長二百八十步北廣百一十步其顛至水面高丈有五尺水面至澤腹高二丈五尺通高三丈五尺中流廣八十步其顛至水面高丈有五尺水面至澤腹高五丈五尺通高七丈並剏築縷水橫堤一東起北截河大堤西底西刺水大堤又一隄東起中刺水大隄西抵西刺水大堤通長二里四十三步亦顛廣四步趾三之高丈有二尺修黃陵南岸長九里百六十步內剏岸上隄東北起新補白茅故堤西南至舊河口高廣不等長八里二百五十步乃入水作石船大隄葢由是秋八月二十九日乙巳道故河流先所修北岸西中刺水及截河三隄猶短約水尚少力未足恃決河勢大南北廣四百餘步中流深三丈餘益以秋漲水多故河十之八兩河爭流近故河口水刷岸北行洄漩湍激難以下埽且埽行或遲恐水盡湧入決河因淤故河前功遂隳魯乃精思障水入故河之方以九月七日癸丑逆流排大船二十七艘前後連以大桅或長樁用大麻索竹絙絞縛綴為方舟又用大麻索竹絙用船身繳繞上下令牢不可破乃以鐵貓於上流硾之水中又以竹絙絕長七八百尺者繫兩岸大橛上每絙或硾二舟或三舟使不得下船腹略鋪散草滿貯小石以合子板釘合之復以埽宻布合子板上或二重或三重以大麻索縛之急復縛橫木三道於桅皆頭以索維之用竹編笆夾以草石立之桅前約長丈餘名曰水簾桅復以木榰拄使簾不偃仆然後選水工便捷者每船各二人執斧鑿立船首尾岸上捶皷為號皷鳴一時齊鑿須臾舟穴水入并沈遏決河水怒溢故河水暴増即重更水簾令後復布小歸土牛白闌長稍雜以草土以物隨宜填垜以繼之石船下詣實地出水基趾漸高復卷大埽以壓之前船勢略定尋用前法沈餘船以竟後功昬曉百刻役夫分番甚勞無少間斷船堤之後草埽三道並舉中置竹絡盛石並埽置樁繫纜四埽及絡一如修北截水堤之法第以中流水深數丈用物之多施功之大數倍他隄船隄距北岸纔三四十步勢迫東河流峻若自天降深淺叵測於是先卷下大埽約高二丈者或四或五始出水面修至河口一二十步用工尤難薄龍口喧豗猛疾勢撼埽基陷裂欹傾俄逺故所觀者股栗眾議騰沸以為難合然勢不容已魯神色不動機解捷出進官吏工徒十餘萬人日加奬諭辭旨懇至眾皆感激赴功十一月十一日丁巳龍口遂合決河絕流故道復通又於堤前通卷欄頭埽各一道多者或三或四前埽出水管心大索繫前埽硾後欄頭埽之後後埽管心大索亦繫小埽硾前欄頭埽之前後先羈縻以錮其勢又於所交索上及兩埽之間壓以土石白闌土牛草土相半厚薄多寡相勢措置埽堤之後自南岸復修一堤抵已閉之龍口長二百七十步船隄四道用農家場圃之具曰轆軸者穴石立木如比櫛薶前埽之旁每步置一轆軸以橫木貫其後又穴石以徑二寸餘麻索貫之繫橫木上宻掛龍尾大埽使夏秋㳰水冬春凌■〈q渒〉不得肆力於岸此隄接北岸截河大隄長二百七十步南廣百二十步顛至水面高丈有七尺水面至澤腹高四丈二尺中流廣八十步顛至水高丈有五尺水面至澤腹高五丈五尺通高七丈四尺南岸護隄埽一道通長百三十步南岸護岸馬頭埽三道通長九十五步修築北岸隄防高廣不等通長二百五十四里七十一步白茅河口至板城補築舊隄長二十五里二百八十五步曹州板城至英賢村等處高廣不等長一百三十三里二百步稍岡至錫山縣增倍舊堤長八十五里二十步歸徳府哈濟口至徐州路三百餘里修完缺口一百七處高廣不等積修計二里二百五十六步亦思刺店縷水月隄高廣不等長六里三十步其用物之凡樁木大者二萬七千榆栁雜稍六十六萬六千帶稍連根株者三千八百槁桔蒲葦雜草以束計者七百一十三萬五千有奇竹竿六十二萬五千葦席十有七萬二千小石二千艘繩索小大不等五萬七千所沈大船百有二十鐵纜三十有二鐵貓三百三十有四竹篾以斤計者十有五萬硾石三千塊鐵鑽萬四千二百有奇大釘三萬三千二百三十有二其餘若木龍蠶椽木麥楷扶樁鐵乂鐵吊枝麻搭火鉤汲水貯水等具皆有成數官吏俸給軍民衣糧工錢醫藥祭祀賑恤驛置馬乗及運竹木沈船渡船下樁等工鐵石竹木繩索等匠傭貲兼以和買民地為河併應用雜物等價通計中統鈔百八十四萬五千六百三十六錠有奇魯嘗有言水工之功視土工之功為難中流之功視河濱之功為難決河口視中流又難北岸之功視南岸為難用物之效草雖至柔柔能狎水水漬之生泥泥與草併力重如碇然維持夾輔纜索之功實多蓋由魯習知何事故其功之所就如此玄之言曰是役也朝廷不惜重費不吝高爵為民辟害托克托能體上意不憚焦勞不恤浮議為國拯民魯能竭其心思智計之巧乗其精神膽氣之壯不惜劬瘁不畏譏評以報君相知人之明宜悉書之使職史氏者有所考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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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曰議者往往謂天下之亂皆由賈魯治河之役勞民動眾之所致殊不知元之所以亡者紀綱廢弛風俗偷薄其致亂之階非一朝一夕之故使魯不興是役天下之亂詎無從而起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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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二月黃河北徙先是河決小流口達於清河壞民居傷禾稼至是復北徙自東明曹濮下及濟寧民皆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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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源古無所見禹貢導河止自積石漢使張騫持節道西域度玉門見二水交流發蔥嶺趍于闐匯鹽澤伏流千里至積石而再出唐薛元鼎使吐蕃訪河源得之於穆穆哩山然皆曆歲月涉艱難而其所得不過如此世之論河源者又皆推本二家其說恠迂總其實皆非本真意者漢唐之時地方未盡臣服而道未盡通故其所往每迂迴艱阻不能直抵其處而究其極也元有天下薄海內外人迹所及皆置驛傳使驛往來如行國中至元十七年命都實為招討使佩金虎符往求河源都實既受命是歲至河州州之東六十里有寧河驛驛西南六十里有山曰殺馬闗林麓穹隘舉足浸高行一日至巔西去愈高四閱月始抵河源是冬還報并圖其城傳位置以聞其後翰林學士潘昻霄從都實之弟庫庫楚得其說撰為河源志臨川朱思本又從巴爾濟蘇家得帝師所藏梵字圖書而以華文譯之與昻霄所志互有詳略今取二家之書考定其說有不同者附注于下按河源在土蕃朶甘斯西鄙有泉百餘泓洳散渙弗可逼視方可七八十里履高山下瞰燦若列星以故名鄂端諾爾鄂端譯言星宿也思本曰河源在中國西南直四川馬湖蠻部之正西三千餘里雲南麗江宣撫司之西北二千五百餘里帝師薩斯嘉地之西南二千餘里水從地湧出如井其井百餘東北流百餘里匯為大澤曰鄂端諾爾群流奔輳近五七里匯二巨澤名為鄂楞諾爾自西而東連屬吞噬行一日迤邐東騖成川號齊必勒河又二三日水西南來名伊爾齊與齊必勒河合又三四日水南來名呼蘭又水東南來名伊拉齊合流入齊必勒其流浸大始名黃河然水猶清人可涉思本曰呼蘭河源出自南山其地大山峻嶺綿亙千里水流五百餘里出伊爾齊河伊爾齊河源亦出自南山西北流五百餘里始與黃河合又一二日岐為八九股名伊遜鄂羅木譯言九度通廣五七里可度馬又四五日水渾濁土人抱革囊騎過之聚落紏木斡象舟傳髦革以濟僅容兩人自是兩山峽東廣可一里二里或半里其深叵測朶甘斯東北有大雪山名伊拉瑪博羅其山最高譯言騰格哩哈達即崑崙也山腹至頂皆雪冬夏不消土人言逺年成氷時六月見之自八九股水至昆崙行二十日【思本曰自渾水東北流二百餘里與和囉海圖河合和囉海圖河源自南山水正北偏西流八百餘里與黃河合又東北流一百餘里過瑪拉噶之地又正北流一百餘里乃折而西北流二百餘里又折而正北流一百餘里又折而東流過昆崙山下畨名伊拉瑪博囉其山高峻非常山麓綿亙五百餘里河隨山足東流過薩斯嘉庫濟克特地】河行崑崙南半日又四五日至地名庫濟及克特二地相屬又一處地名哈喇伯勒齊爾四達之衝也多寇盜有官兵鎮之近北二日河水過之思本曰河過克特與伊實巴沁河合伊實巴沁今河源自鐵豹嶺之北正北流凡五百餘里而與黃河合昆崙以西人簡少多處山南山皆不穹峻水亦散漫獸有髦牛野馬狼包■〈羊京〉羊之類其東山益高地亦漸下岸狹隘有狐可跳躍而越之處行五六日有水西南來名納琳哈喇譯言細黃河也思本曰哈喇河自白狗嶺之北水西北流五百餘里與黃河合又兩日水南來名奇爾穆蘇二水合流入河【思本曰自哈喇河與黃河合正共流二百餘里過鄂勒博站又西北流經昆崙之北二百餘里與竒爾穆蘇河合奇爾穆蘇河源自威成之西北岷山之北水北流即古當州境正北流四百餘里折而西北流五百餘里與黃河合】河水北行轉西流過昆崙北一向東北流約行半月至貴徳州地名必齊勒始有州治官府州隸吐蕃等處宣慰司司治河州又四五日至積石州即禹貢積石五日至河州安鄉闗一日至達魯坑東北行一日洮河水南來入河【思本曰自竒爾穆蘇河與黃河合又西北流與彭贊河合彭贊河源自彭贊山之西北水正西流七百餘里過扎薩克逹實與黃河合折而西北流三百餘里又折而東北流過西寧州貴徳州馬嶺凡八百餘里與邈水合邈水源自清唐宿軍谷正東流五百餘里過阿勒巴站與黃河合又東北流過土橋站古積石州來羌城廓州溝米站界羌城凡五百餘里過河州與頁彭河合頁彭河源自西傾山之北水東北流凡五百餘里與黃河合又東北流一百餘里過塔布城銀川站與湟水浩亹河合湟水源自祈連山下正東流一千餘里注浩亹河浩亹河源自刪丹州之南山山下水東南流一百餘里注湟水然後與黃河合又東北流一百餘里與洮河合洮河源自羊撒嶺北東北流過臨洮府凡八百餘里與黃河合】又一日至蘭州過北卜渡至鳴沙河過應吉里州正東行至寧夏府南東行即東勝州隸大同路自發源至漢地南北澗溪細流傍貫莫知紀極山皆草石至積石方林木暢茂世言河九折彼地有二折葢奇爾穆蘇及貴徳州必齊勒也【思本曰自洮水與黃河合又東北流過達勒達地凡八百餘里過豐州西受降城折而正東流過達勒達地古天徳軍中受降城東受降城凡七百餘里折而正南流過大同路雲內州東勝州與黑河合黑河源自漢陽嶺之南水正西流凡五百餘里與黃河合又正南流過保徳州葭州及興州境又過臨州凡一千餘里與察納河合察納河源自古宥州東南流過陜西省綏德州凡七百餘里與黃河合又南流三百里與延安河源自陝西蘆子闗亂山中南流三百餘里過延安府折而正東流三百里與黃河合又南流三百里與汾河合汾河源自河東朔武州之南亂山中西南流過管州冀寧路汾州霍州晉寧路健州又西流至龍門凡一千二百餘里始與黃河合又南流二百里過河中府過潼闗與太華大山綿亙水勢不可復南乃折而東流大槩河源東北流所曆皆西畨地至蘭州凡四千五百餘里始入中國又東北流過達勒達地凡二千五百餘里始入河東境內又南流至河中凡一千八百餘里通計九千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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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制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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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中統元年四月初定官制初太祖特穆津起自朔土統有其眾部落野處諸事草創設官甚簡以斷事官為至重之任位三公上丞相謂之大筆且齊掌兵柄則左右萬戶而已後以西域漸定始置達嚕噶齊於各城監治之達嚕噶齊華言掌印官也及取中原太宗諤格德依始立十路宣課司選儒臣用之金人來歸者因其故官若行省若元帥則以行省元帥授之世祖即位始大新制作乃命劉秉忠許衡酌古今之宜定內外官制其總政務者曰中書省秉兵柄者曰樞宻院司黜陟者曰御史臺體統既立其次在內者則有寺有監有衛有府在外者則有行省有行臺有宣慰司有廉訪司其牧民者則曰路曰府曰州曰縣官有常職位有常員食有常祿其長則蒙古人為之而漢人南人貳焉於是一代之制始備五月立十路宣撫司置宣撫使并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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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七年春正月立尚書省初議三省並建侍御史高鳴上言曰臣聞三省設自近古其法由中書出政移門下議不合則有駁正或封還詔書議合則還移中書中書移尚書尚書乃下六部郡國方今天下大於古而事益繁取決一省猶曰有壅況三省乎且多置官者求免失政也但使賢俊萃于一堂聯署參決自免失政豈必別官異坐而後無失政乎故曰政貴得人不貴得官不如一省便帝深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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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春正月罷尚書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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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秋七月詔定武官承襲之制凡有功升秩者原職令他有功者居之不得令子姪復代陣亡者始得襲病死者降一等把總百戶老死者不襲著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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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十二月詔御史臺得自選其屬初御史唯用漢人至是崔彧請參取蒙古人用之又言臺察之選止申中書寧無偏黨之弊今宜令本臺得自選任既而江淮省臣有欲專恣而忌臺察之言者上議欲以行臺隸行省詔廷臣雜議兵部尚書董文用曰御史臺譬之臥虎雖未噬人人猶畏其虎也今虗名僅存而紀綱猶不振更加抑之則風采薾然無復可望此不可行也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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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六月增給官吏俸初詔定官吏贓罪法自五十貫以上皆決杖除名不敘百貫以上者死崔彧謂今百官月俸不能副贍養之資難責以廉勤之操宜更議增庶官月俸所增俸鈔唯賦之於民官吏不貪民必受惠其有以貪抵罪又復何辭遂詔內外官吏俸以十分為差增給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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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年秋七月詔中書省銓定省院臺部官屬自中書令左右丞相而下各有定員仍諭安圖曰中書省朕當親擇其餘諸司並從中書增減安圖曰比聞聖意欲倚近侍為耳目如臣所行非法從其舉奏今近臣乃伺隙援引非類曰某居某官某居某職以所署奏目付中書施行銓選之法自有定制其尢無事例者臣嘗廢格不行慮其黨有短臣者帝曰卿言良是後若此者其勿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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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春正月汰冗官先是趙天麟上策曰臣聞設計張網莫如清簡建官置吏切戒繁多夫爵者官之尊也階者官之次也品者官之序也職者官之掌也位者官之居也祿者官之給也吏者官之佐也雖則事非位立而不辦亦有事因位多而益生此聖王所以貴寡不貴眾欲靜不欲動也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周卿分職各率其屬厥後職員愈多而治愈不及古矣是以漢光廢四百縣而下民業定隋文廢五百部而天下政行皆以官不用多而在乎得賢政不在煩而貴乎省事也今國家立制自王及國王郡王國公以下為爵自特進崇進至將軍大夫校尉郎為階自正一至從九為品掌典當行為職各職所居為位各位養廉之資為祿各司贊佐行文之史為吏其制亦已詳矣然而文武二等分部中外本欲圖寧而似乎難寧也臣伏見京師不急之司院無用之署局及隨朝臺省院部以下諸有司官吏可兼不兼可併不併亦已有之矣畿外行省隨省諸有司宣慰廉訪等司路府州縣倉庫局監等諸衙門及各衙門內官吏亦有冗者矣武臣萬戶所管不滿萬人千戶所管不滿千人之類亦已有之矣臣竊以冗官之大弊有三一曰選法之弊二曰政事之弊三曰軍民之弊夫文武官吏員數既多當考滿之時近春秋之選資格之簿擾攘紛紜保薦之文交錯旁午有司行文猶且未暇奚暇顧孰果有才孰果有徳而考校之也哉既不遑考校則取準于籍文薦書之所陳布者矣于是雜流之人進貨賄之竇開遂致員多闕少無如之何經營者早得遷除養高者坐淹歲月此選法之弊也夫文武官吏員數既多有當決之事而不決有當行之事而不行問其職則曰我此職也問其施為則曰僚屬非一豈我之所能獨主混齊竽而難辨受王命而自安及乎朝廷聞之遂立稽違期限之罰不亦甚歟此政事之弊也夫國家用人路廣浮濫得升使之臨蒞在下必不能敷宣政化如是則刻剝之苦役使之煩為害良多此軍民之弊也三弊不絕而徒立法以防之不知法立而懼法之人姦欺之計亦益生矣伏望陛下察此三弊凡京師不急之司院無用之局署及天下諸衙門可罷者悉罷之凡行省隨省諸有司宣慰廉訪等司路府州縣等一切諸衙門及萬戶千戶所管不及數之類可併者悉並之凡省臺院部以下有諸司之官吏及天下諸衙門之官吏可減者悉減之然後以慎名器之法擇人而用之又以考幽明之法順理而考之則典選者易見其人易程其效而選法清矣臨政者事有所歸職有所主而政績成矣在下者省于煩役免于苦刻而民業定矣民者天下之本民業定而天下不太平者未之有也上嘉納之于是省內外官府二百五十五所官六百六十九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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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省之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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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二年八月復置尚書省以奇塔特布濟克為右丞相托克托為左丞相三寶努約希為平章政事本巴為右丞孟克特穆爾為左丞王羆叅知政事初帝從托克托嘉琿帕哈哩鼎言欲復置尚書省分理財用御史臺臣言至元中阿哈瑪特僧格相繼立尚書省綜理財用事敗併入中書今四方地震水災歲仍不登百姓重困又復立之則必增置有司濫設官吏殆非益民之事且綜理財用在人為之若止命中書未見不可帝曰卿言良是此二人者願任其事姑聽其行焉至是約希又與本巴言其事帝命與塔斯布哈集議本巴言政事得失皆前日中書省臣所為今欲舉正彼懼有累孰願行者臣請乞舊事從中書新政從尚書其尚書省官請以奇塔特布濟克托克托等為之帝並從其議塔斯布哈言此大事遽爾更張乞與諸老臣更議之帝不從三寶努言尚書省既立更新庶政變易鈔法用官六十四員其中宿衛之士有之品秩未至者有之未曆仕者有之此皆素習於事既已任之乞勿拘例授以宣敕仍改各行中書省為行尚書省以尚書條畫頒示天下敢有沮撓者罪之九月帝從約希言鈔法大壞乃改造至大銀鈔凡十三等每一兩准至元鈔五貫白銀一兩黃金一錢隨路立平準行用庫買賣金銀倒換緡鈔或民間絲綿布帛赴庫回易依驗時估給價隨處路府州縣設立常平倉以權物價豐年收糴粟麥米榖值青黃不接之時比附時估減價出糴以遏沸湧金銀私相買賣及海舶興販金銀銅錢絲棉布帛下海者並禁之尚書省言古者設官分職各有攸司方今地大民眾事益繁冗若使省臣總挈綱領庶官各盡厥職其事豈有不治頃歲省務壅塞朝夕惟署押文案事皆廢弛天災民困職此之由自今以始省部一切皆令從宜處置大事或須上請得旨即行用成至治上順天道下安民心又言國家地廣民眾古所未有累朝格例前後不一執法之吏輕重任意請自太祖以來所行政令九千餘條刪除繁冗使歸於一編為定制並從之時又立資國院於大都山東河南遼陽江淮湖廣四川立泉貨監六產銅之地設提舉司十九鑄錢曰至大通寶者准至大錢十文與歷代錢通用其當五當三折二並以舊數用之既而御史言至大銀鈔始行品目繁多民猶未悟而又兼行銅錢慮有相妨今民間拘收銅器甚急民殊不便乞與省臣詳議不報尚書省上言三宮內降之旨曩中書奏請勿行臣等謂宜仍舊行之儻於大事有害則復奏請中書之務乞以盡歸臣等至元二十四年凡宣敕亦以尚書省掌之今臣議乞從尚書省任人而以宣敕省官委中書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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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六月詔尚書省右丞相托克托左丞相三寶努盡總百司庶務三寶努言省部官不肯恪勤署事敕自今晨集暮退茍或怠弛不必以聞便宜罪之其到任者或一再月辭以病者杖罷不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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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正月帝崩皇太子罷尚書省托克托三寶努約希本巴王羆等皆伏誅初皇太子以托克托等變亂舊章流毒百姓凡誤國欲悉按誅之延慶使楊多爾濟諫曰為政而首尚殺非帝王治也太子感其言特誅其尤者既而御史言托克托等既正典刑而黨附之徒布在列司若博囉孟克特穆爾庫哩濟蘇烏瑪喇等奸貪害政今中書方欲用為各省平章參政等官宜加罷黜遂流孟克等于海南尋復以行尚書省為行中書省有司百務復歸中書四月罷行至大銀鈔銅錢資國院及各處泉貨監提舉司俱罷應尚書省已發各處至大鈔本及至大銅鈔截日封貯民間行使者赴行用庫倒換楊多爾濟曰法有便否不當視立法之人為廢置銅錢與楮幣相權而用古之道也何可遽廢耶言雖不用時論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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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邦瞻曰元世尚書省之設凡三阿哈瑪特僧格托克托三人相終始初皆以言利當人主意尚書省葢專為理財用設也中書何不可理財而必別設一省與之並哉由元世任用勳舊諸人皆新進若與之同官勢必出其下不可得志惟別立尚書省而中書之權遂奪權奪而諸勳舊束手擁虛位矣此阿哈瑪特諸人之謀也
URN: ctp:ws52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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