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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v5》[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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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禮居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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剡川𡜞氏夲
《戰國筞》剡川姚氏本戰國策
  讀未見書齋重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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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守真按:戰,原作「●缺字:𢤚無忄」,餘同不贅。○此本與本站另一同版(URN: ctp:wb81572),可同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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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弟子文獻學者孫守真任真甫按:仁者志士義民菩薩請多利用賢超法師《古籍酷AI》OCR事半功倍也。感恩感恩讚歎讚歎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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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自劉子政校定至宋嘉祐閒已多散佚,今𠩄傳者,皆出曽南豐手校本。高氏注,隋時止存卅一篇,今厪存十篇。以髙注《呂氏》《淮南》相校頗費緐省之殊。似十篇注尚非𠯁本也。自鮑彪注盛行,芟弃髙氏注又擅易稱之,好古者病之。唯剡川姚氏本𠜇扵紹興十六年校勘精審,冣為兿林𠩄珎,近雖重栞揚州,而扵文句可疑者往往轉取鮑本羼入,孫守真按:原下「往」字為重文符號「〻」。餘同不贅。殊非不知蓋闕之義。黃居蕘圃乃取家藏宋槧本●鋟諸堅木行款點畫壹仍其𦾔。其中烏焉●豕審知譌踳者別為札記綴于卷末而不肎移易隻字吳正傳𠩄云存古闕疑者今扵蕘圃見之洵書城中快事也。伯聲跋疑「埊、𢘑」為武后造字,予谓劉校髙《注》在两漢時斷無此䓁。近鄙別字而六朝人喜造新體如先人為老巧言為辨之𩔫一忠當因草書「臣」字相似附會成之。陸德明《論語釋文》𢘑両見,皆云古●字,則非昉于阿武矣。韓朋即公仲侈侈与朋聲不協當是倗之誤。隸書多似朋故倗譌為侈,倗朋本一字,朋与憑聲相近故亦●●憑矣。尋繹之次,偶舉二事質诸羌蕘圃,願有以教我也。癸㐪仲冬竹汀錢大昕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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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印
大昕
 彣學
侍𨑹
臣大昕印、文學侍從。

新雕重校戰國䇿目録》

1
  東周第一  西周第二  秦一第三
  秦二第四  秦三第五  秦四第六
  秦五第七  齊一第八  齊二第九
  齊三第十  齊四第十  齊五第十二
  齊六第十三  楚一第十四  楚二第十五
  楚三第十六  楚四第十七  趙一第十八
  趙二第十九  趙三第二十  趙四第二十一
  魏一第二十二  魏二第二十三  魏三第二十四
  魏四第二十五  韓一第二十六  韓二第二十七
  韓三第二十八  燕一第二十九  燕二第三十
  燕三第三十一  宋衛第三十二  中山第三十三
    右定著三十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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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戰國䇿》書中書餘卷錯亂相糅莒,又有國别者八篇,少不足,臣向因國别者,略以時次之分别不以序者以相補,除復重,得三十三篇。本字多誤脫為半字,以「趙」為「肖」、以「齊」為「立」,如此字「字」一本作「𩔖字」。者多。中書本號,孫守真按:名號,同義複詞。單字想複詞。抽換字面爾。或曰《國䇿》,或曰《國事》,或曰《短長》,或曰《事語》,或曰《長書》,或曰《脩書》。臣向以為戰國時游士輔所用之國為之筴謀,宜為《戰國䇿》。其事繼《春秋》以後,訖楚、漢之起,二百四十五年間之事,皆定以殺青,書可繕寫。叙曰:集曰:下有「夫」字。周室自文武始興,崇道德,隆禮義,設辟雍泮宮庠序之教,陳禮樂弦歌移風之化,叙人倫,正夫婦,天下莫不曉然論孝悌之義,惇篤之行,故仁義之道滿乎天下,卒致之刑錯四十餘年,逺方慕義,莫不賔服,雅頌歌詠,以思其德。下及劉作「其德下及」,曾作「德下及」,錢作「以思其德下及」,集作「恩德下及」。康昭之後,𨿽有衰德,孫守真按:衰,原作●缺字:「哀」从「日」不从「口」,餘同不贅。其綱紀尚明。及春秋時,巳四五百載矣,然其餘業遺烈,流而耒滅。五伯之起,尊事周室,五伯之後,時君𨿽无德,人臣輔其君者,若鄭之子産,晉之叔向,齊之晏嬰,挾君輔政以並立於中國,猶以義相支持,歌說以相感,聘覲以相交,期會集作「朝㑹」。以相一,盟誓以相救。天子之命猶有所行,㑹享之國猶有所耻。小國得有所依,百姓得有所息。故孔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周之流化豈不大哉!及春秋之後,衆賢輔國者旣𣳚,而禮義衰矣。孔子𨿽論《詩》《書》,定禮樂,王道粲然分明,以匹夫無勢化之者,七十二人而巳,皆天下之俊也。時君莫尚之,是以王道遂用不興,故曰非威不立,非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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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旣没之後,田氏取齊,六𡖖分晉,道德大廢,上下失序。至泰孝公捐禮讓而貴戰爭,弃仁義而用詐譎,苟以取強而已矣。夫篡盜之人列錢、劉同,曾作「例」。為侯王,詐譎之國興立錢、集作「立」,曾作「兵」。為強是以傳一作「轉」。相放效。後生師之,遂相吞滅,并大兼小,𭧂師經歳,流血滿野,父子不相親,兄弟不相安,夫婦離散,莫保其命,湣然道德絶矣。晚丗益甚,萬乗之國七千乗之國,五敵侔爭權蓋為戰國貪饕无耻競進無厭,國異政教,各自制斷,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力功曾、集作「巧」,劉作「功」。爭強,勝者為右。兵革不休,詐僞並起。當此之時,𨿽有道德不得施謀有設之強負阻而恃固連與交質重約結誓以守其國,故孟子、孫𡖖儒術之士,弃捐於丗,而游說權謀之徒見貴於俗。是以蘇秦、張儀、公孫衍、陳軫、代厲之屬,生從橫短長之說,左右傾側。蘇秦為從,張儀為橫;橫則秦帝,從則楚王,所在國重,所去國輕。然當此之時,秦國最雄,諸侯方弱集、曾无「弱」字。蘇秦結錢、劉「結」下有「從」字。之時六國為一以𭀀背秦秦人恐懼不敢闚兵於關中,天下不交兵者二十有九年。然秦國勢便形利,權謀之士咸先馳之。蘇秦初欲橫秦弗用,故東合從。及蘇蔡死後,張儀連橫,諸侯聽之,西向事秦,是故始皇因四塞之固,據崤、函之阻,跨隴、蜀之饒,聽衆人之筴,乘六丗之烈,以蠶食六國,兼諸侯一本下有「而」字。并有天下,杖於謀詐之弊,終於信篤之誠,無道德之教、仁義之化以綴天下之心,任刑罰以為治,信小術以為道,遂燔燒《詩》《書》、坑殺儒士,上小堯舜,下邈三王,二丗愈甚,惠不下施,情不上逹,君臣相疑,骨肉相踈,化道淺薄,綱紀壞敗,民不見義而懸於不寧,撫天下十四歳,天下大潰。詐偽之弊也,其比王德豈不逺哉!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耻;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耻且格。」夫使天下有所耻,故化可致也。苟以詐僞偷活取容,自上為之,何以率下?秦之敗也,不亦宜乎!戰國之時,君德淺簿,馬之謀筴者不得不因勢而為資、據時而為脫字。故其謀扶急持傾,為一切之權,𨿽不可以臨國教化,兵革錢「革」下有「亦」字。救急之勢也。皆髙才秀士,度時君之所能行,出竒筴異智,轉危為安,運亡為存,亦可喜,皆可觀。護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所校《戰國䇿》書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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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目錄


宋闕鈔補

戰國䇿卷第一》

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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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髙誘注
2
 國立清
華大學
圖書
館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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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興師臨周續周顯王後語。而求九鼎,周君患之,以告顔率續率名也。當如字,或云「力出切」,後語注。顔率曰:大王勿憂,臣請東借救於齊。顔率至齊謂,齊王續齊宣王後語。曰:夫秦之為無道也,欲興兵臨周而求九鼎。周之君臣內自盡劉曽集一作「畫」,錢作盡計與秦,不若歸之大國。夫存危國,羙名也,得九鼎,厚寳也。願大王圖之。齊王大恱,發師五萬人,使陳臣思將,以救周,而秦兵罷。齊將求九鼎,周君又患之,顔率曰:大王勿憂,臣請東解之。顔率至齊,謂齊王曰:周頼大國之義,得君臣父子相保也,願獻九鼎。不識大國何塗之從而致之齊。齊王曰:寡人將𭔃徑於梁。顔率曰:不可。夫梁之君臣欲得九鼎,謀之暉臺之下、少海之上,其日乆矣。鼎入梁必不出。齊王曰:寡人將𭔃徑於楚。對曰:不可。楚之君臣欲得九鼎謀之於葉庭之中續後語作章華之庭。注云:徐廣曰:華容有章華𠅘。其日乆矣,若入楚,鼎必不出。王曰:寡人終何塗之從而致之齊?顔率曰:弊邑固竊為大王患之。夫鼎者,非效䤈壺醬甀一作「瓿」。孫守真按:甀,原作●缺字:⿰𡸁⿱一⿵九二,餘同不贅。○添字還原:䤈(之)壺醬(之)甀。耳可懷挾提挈以至齊者,非效鳥集烏飛兔興馬逝,曽集作鳧逝灕然止「止」一作「可至」。於齊者。昔周之伐殷,得九鼎,一本「得」上有「凡」字凡一鼎而一本无「凡一」二字;「鼎而」作「而鼎」。九萬人輓之,九九八十一萬人,士卒師徒,器械被具,所以備者稱此。今大王縱有其人,何塗之從而出?臣竊為大王私憂之。齊王曰:子之𢿙來者,猶無與耳。顔率曰:不敢欺大國,疾定所從,出弊邑,遷鼎以待命。齊王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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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攻宜陽,周君謂趙累曰:子以為何如?對曰:宜陽必拔也。君曰宜陽城方八里材士十萬粟支𢿙年公仲之軍二十萬景翠以楚之衆臨山而救之秦必無功對曰甘茂羈旅也攻宜陽而有功則周公旦也無功則削迹於秦秦王不聽羣臣父兄之義而攻宜陽宜陽不拔秦王耻之臣故曰拔君曰子為寡人謀且柰和對曰君謂景翠曰公爵為執圭官為柱國戰而勝則無加焉矣集曽作耳劉錢作矣不勝則死不如背秦援宜陽公進兵秦恐公之乗其弊也必以寳事公公中慕公之為巳乗泰也亦必盡其寳秦拔宜陽景翠果進兵秦懼遽效煑𬃅韓氏果亦效重寳景翠得城於泰受寳於韓而德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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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與西周戰韓救西周為東周謂集本改作謫一作謂。韓王曰西周者故天子之國也多名器重寳案兵而勿出可以德東周西周之寳可盡矣東周與西周爭西周欲和於楚韓齊明謂東周君曰臣恐西周之與楚韓寳令之為已求地於東周也不如謂楚韓曰西周之欲入寳持二端今東周之兵不急西周西周之寳不入楚韓楚韓欲得寳即且趣我攻西周西周寳出是我為楚韓取寳以德之也西周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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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欲為稻西周不下水東周患之蘇子謂東周君曰臣請使西周下水可乎乃徃見西周之君曰君之謀過矣今不下水所以富東周也今其民皆種麥無他種矣君若欲害之不若一為下水以病其所種下水東周必復種稻種稻而復奪之若是則東周之民可令一仰西周而受命於君矣西周君曰善遂下水蘇子亦得兩國之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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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獻在陽翟周君將令相國徃相國將不欲蘇厲為之謂周君曰楚王與魏王遇也主君令陳封之楚令向公之魏楚韓之遇也主君令許公之楚令向公之韓今昭獻非人主也而主君令相國徃若其王在陽翟主君將令誰徃曽作誰徃周集劉錢无周字。周君曰善乃止其行秦假道於周以伐韓周恐假之而惡於韓不假而惡續《史記》兩惡作畏。於秦史黶一作史厭。謂周君曰君何不令人謂韓公叔曰秦敢絕塞而伐韓者信東周也公何不與周地發重使使之楚秦必疑不信周是韓不伐也又謂秦王曰韓強與周地將以疑周於秦寡人不敢弗集一去弗字。受秦二字無辭而令周弗受是得地於韓而聽於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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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攻雍氏周粮秦韓楚王怒周周之君患之為周謂楚王曰以王之強而怒周周恐必以國合於所與粟之國則是勁王之敵也故王不如速解周恐彼前得罪而後得解必厚事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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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最謂石禮曰子何不以秦攻齊臣請令齊相子子以齊事秦必無處矣子因令周最居魏以共之是天下制於子也子東重於齊西貴於秦秦齊合則子常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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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相吕倉見客於周君前相工師藉恐客之傷己也因令人謂周君曰客者辯士也然而所以不可者好毀人周文君免士集曽一去士子。工師藉相吕倉國人不說也君有閔閔之心謂周文君曰國必有誹譽忠臣令誹在已譽在上宋君奪民時以為臺而民非之無忠臣以掩蓋之也子罕釋相為司空民非子罕而善其君齊桓公宫中七市女閭七百國人非之管仲故為三歸之家以掩桓公非自傷於民也《春秋》記臣弑君者以百數皆大臣見譽者也故大臣得譽非國家之美也故衆庶成彊増積成山周君遂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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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人之周周不納客即對曰一本周不內問曰客耶對曰續《韓非子》文与一本同。主人也問其巷而不知也吏因囚之君使人問之曰子非周人而自謂非客何也對曰臣少而誦詩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周君天下則我天子之臣而又為客哉故曰主人君乃使吏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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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闕鈔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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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為周最謂金投曰秦以周最之齊疑天下而又知趙之難子曽本作予集本攺作予劉作子。齊人戰恐齊韓之合必先合於秦秦齊合則公之國虚矣公不如救齊因佐秦而伐韓魏上黨長子趙之有巳公東收寳於秦南取地於韓魏因以因徐為之東則有合矣周最謂金投曰公負令錢劉作全。秦與強齊戰戰勝秦且收齊而封之使無多割而聽天下之戰不勝國大傷不得不聽秦秦盡韓魏之上黨大原西曽錢集作西錢一作而。止秦之有巳秦地天下之半也制齊楚三晉之命復國且身危是何計之道也石行秦劉本作右行楚。謂大鿄造續商子作大鿄造。曰欲决霸王之名不如備兩周辯知之士謂周君曰君不如令辯知之士為君爭於秦謂薛公曰劉本題起謂字。周最於齊王也而逐之聽祝弗續《史記》作親弗《注》云:人姓名《索隱》引《戰國策》作祝弗蓋祝為得也。相吕禮者欲取秦秦齊合弗與禮重矣有周齊秦必輕君君弗如急北兵趨趙以秦魏收周最以為後行且反齊王之信又禁天下之率齊無秦天下果弗必走齊王誰與為其國齊聽祝弗劉本題起齊字。外周最謂齊王曰逐周最聽祝弗相吕禮者欲深取秦也秦得天下則伐齊深矣夫齊合則趙恐伐故急兵以示秦秦以趙攻與之齊伐趙其實同理必不處矣故用祝弗即天下之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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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闕鈔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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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厲為周最謂蘇秦曰君不如令王聽最以地合於魏趙故曽无故字。必怒怒一作恐。合於齊是君以合一作全以。齊與強楚吏產子君若欲因最之事則合齊者君也割地者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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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周最曰仇赫續《史記》机郝。之相宋將以觀秦之應趙宋敗三國三國不敗將興趙宋合於東方以孤秦亦將觀韓魏之於齊也不固則將與宋敗三國則賣趙宋於三國公何不令人謂韓魏之王曰欲秦趙之相賣乎何不合周最兼相視之不可離則秦趙必相賣以合於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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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周最謂魏王曰秦知趙之難與齊戰也將恐齊趙之合也必隂勁曰集攺勁作助。之趙不敢戰恐秦不已收也先合於齊秦趙爭齊而王無人焉不可王不去周最合與收齊而以兵之急則伐齊無因事也謂周最曰魏王以國與先生貴合於秦以伐齊薛公故主輕忘其薛不顧其先君之丘墓而公獨脩虚信為曽為下有物字,劉无。茂行明羣臣據故主不與伐齊者產以忿強秦不可公不如謂魏王薛公曰請為王入齊天下不能傷齊而有變臣請為救之無變王遂伐之且臣為齊奴也如累王之交於天下不可王為臣賜厚矣臣入齊則王亦無齊之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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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取周之祭地周君患之告於鄭朝鄭朝曰君勿患也。臣請以三十金復取之周君予之鄭朝獻之趙太卜因告以祭地事及王病使卜之太卜譴之曰周之祭地為祟趙乃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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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赫欲重景翠於周謂周君曰君之國小盡君子重寶珠玉以事諸侯不可不察也譬之如張羅者張於無鳥之所則終日無所得矣張於多鳥處則又駭鳥矣必張於有鳥無鳥之際然後能多得鳥矣今君將施於大人大人輕君施於小人小人無可以求又費財焉君必施於今之窮士不必且為大人者故能得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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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共太子死《續史記》西周武公之共太子死徐廣云:東王公之長子今乃編在東周。五庶子皆愛之而無適立也司馬翦謂楚王曰一本無楚字。何不封公子咎咎一作右。而為之請太子左成左一作右。謂司馬翦曰周君不聽是公之知困而交絕於周也不如謂周君曰孰欲立也微告翦翦今楚王資資一作奉。之以地公若欲為太子因令人謂相國御展子厝夫空曰王類欲令若為之此健士也居中不便便劉作使曽云恐作便。於相國相國令之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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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隘秦周令其相之秦以秦之輕也留其行有人謂相國曰秦之輕重未可知也秦欲知三曽集劉錢作亡。國之情公不如遂見秦王曰請謂王聽東方之處秦必重公是公重周重周以取秦也齊重故有周而已取齊是周常不失重國之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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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他亡西周之東周盡輸西周之情於東周東周大喜西周大怒馮旦曰臣能殺之君予金三十斤馮旦使人操金與書間遺昌他《書》曰:告昌他事可成勉成之不可成亟亡來亡來一本止一亡來字。事久且泄自令身死因使人告東周之候曰今夕有姦人當入者矣候得而獻東周東周立殺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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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翦與東周惡或謂照翦曰為公畫隂計照翦曰何也西周甚憎東周甞欲東周與楚惡西周必令賊賊公因宣言東周也以西周之於王也照翦曰善吾又恐東周之賊己而以輕西周惡之於楚遽和東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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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為賊而陽竪曽一作竪。與焉道周周君留之十四日載以乗車駟馬而遣之韓使人讓周周君患之客謂周君曰正語之曰寡人知嚴氏之為賊而陽竪與之故留之十四日以待命也小國不足亦以容賊君之使又不至是以遣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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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䇿》卷第一

戰國策卷第二》

西周        髙誘注》

1
𦵮公以齊為韓魏攻楚𦵮齊邑也,齊公子田嬰也孟甞君田文之父也封於𦵮,號靖郭毛君今屬魯國也。又與韓魏攻秦而藉兵乞食於西周食粮也。韓慶為西周續《史記》蘇代為西周。謂𦵮公韓慶西周臣也。曰君以齊為韓魏攻楚九年而取宛葉以北以強韓魏今又攻秦以益之益韓魏之強也。韓魏南無楚憂西無秦患則地廣而益重厚多也重尊也。齊必輕矣益韓魏韓魏重而齊輕也。夫本末更盛虚實有時竊為君危之謂𦵮公危不安也。君不如令弊邑隂合於秦而君無攻隂私也無攻秦也。又無藉兵乞食勿示秦以少兵少粮也。君臨函谷而無攻臨猶守也函谷關名也在弘農城北人丁在新安東無攻秦。令弊邑以君之情謂秦王曰:𦵮公必破秦以張韓魏張彊也。所以進兵者欲王令楚割東國以與齊也秦王出楚王以為和出歸也是時張儀誘楚懷王令召秦秦使質之故曰歸楚王以為和。君令弊邑以此忠秦秦得無破而以楚之東國自免也必欲之楚東國近齊南境者也楚王出必德齊齊得東國而益強恩德齊使得歸楚王必以東國與齊也。而𦵮丗丗無患秦不大弱而處之三𣈆之西三𣈆𣈆三𡖖韓氏魏氏趙氏分𣈆而君之,故曰三𣈆也。三𣈆必重齊。𦵮公曰善。因令韓慶入秦而使三國無攻秦而使不藉兵乞食於西周。
2
秦攻魏將𡱝武軍於伊闕進兵而攻周秦攻魏將𡱝武軍於伊闕秦遂進攻周伊闕在洛陽西南六十里禹所辟也水所由比流入千洛川也。為周最謂李兊曰李兊,趙將也。君不如禁秦之攻周禁止也。趙之上計莫如令秦魏復戰今秦攻周而得之則衆必多傷矣秦欲待周之得必不攻魏秦若攻周而不得前有勝魏之勞後有攻周之敗又必不攻魏今君禁之而秦未與魏講也講和也一曰戰。曽一作攻,劉作而。全趙令其止必不敢不聽是君却秦而定周也秦去周必復攻魏魏不能支支猶拒也。必因君而講則君重矣君謂李兊也。若魏不講而疾支之是君存周而戰秦魏也重亦盡在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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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令樗里疾以車百乘入周周君迎之以卒甚敬疾秦公子名也,其里有大樗樹因號樗里子也百人為卒甚敬敬樗里疾也。楚王怒讓周以其重秦客楚王懷王也。一曰月襄玉之子懷王之孫也。怒周敬重秦客故責讓之也。游騰續後語游勝謂楚王曰游騰周臣也。昔智伯欲伐厹由智伯晉𡖖知襄子孫也厹由狄國或作仇首也。遺之大鍾載以廣車因隨入以兵九由卒亡無備故也廣大車也厹由貪大少之賂開道至𣈆以受鍾知伯隨入兵伐而取之也柏公伐蔡也號言伐楚其實襲蔡桓歸蔡姬未絶蔡人嫁之故伐蔡也不欲令蔡知故詐言誅楚也今秦者虎狼之國也秦欲吞滅諸侯故謂虎狼國也兼有吞周之意吞滅也使樗里疾以車百乗入周周君懼焉以蔡厹由戒之戒以二國為戒也。故使長兵在前強弩在後名曰衛疾而實囚之也周君豈能無愛國哉恐一曰之亡國錢劉一無國字而憂大王恐不敬其使一日之中以滅亡國而為大王憂也楚王乃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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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氏之役韓徵甲與粟於周雍韓別邑也楚攻韓圍雍氏故曰役役事也韓召兵及糧於周也周君患之告蘇代,蘇代曰何患焉蘇代蘇秦兄也。患憂代能為君令韓不徴甲與粟於周又能為君得髙都髙都韓邑今屬上黨周君大恱曰子苟能寡人請以國聽聽從也蘇代遂往見韓相國公中公中韓公侈為相國也曰公不聞楚計乎昭應謂楚王曰昭應楚將也韓氏罷於兵倉廩空無以守城吾收之以飢不過一月必拔之今圍雍氏五月不能拔是楚病也病困也楚王始不信昭應之計矣今公乃徵甲及粟於周此告楚病也昭應聞此必勸楚王益兵守雍氏雍氏必拔公中曰善然吾使者巳行矣代曰公何不以髙都與周公中怒曰吾無徴甲與粟於周亦巳多矣何為與髙都代曰與之髙都則周必折而入於韓折屈也秦聞之必大怒而焚周之節不通其使節符信也是公以弊髙都得完周也何不與也弊破也。公中曰:善不珍甲與粟於周而與髙都楚卒不拔雍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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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之秦謂周最曰謂有人謂周最姓名不見也最周公子也。不如譽秦王之孝也因以應為太后養地原周邑也太后秦昭王母也秦王太后必喜是公有秦也交善周君必以為公功公周最也交惡勸周君入秦者必有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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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厲謂周君曰敗韓魏殺犀武犀武魏將。攻趙取藺離石祁者皆白起白起秦將也殺犀武於伊闕藺石本屬西河祁本屬太原也是攻用兵又有天命也是實也攻巧𢆰也白起用兵又有天命之助也今攻鿄鿄必破破則周危君不若止之謂白起曰楚有養由基者善射養姓由基名楚善射人也去柳葉者百步而射之百發百中左右皆曰善有一人過曰善射可敎射也矣集劉錢無也字養由基曰人皆劉錢下有曰字善子乃曰可敎射子何不代我射之也客曰我不能敎子支左屈右支左屈右善射法也夫射柳葉者百發百中而不巳巳錢劉作以善息少焉氣力倦弓撥矢鉤一發不中前功盡矣今公破韓魏殺犀武而北攻趙取蘭離石祁者公也公之功甚多今公又以秦兵出塞過曽一作週,集劉作過。兩周踐韓而以攻梁一攻而不得前功盡滅滅没也。公不若稱病不出也。
7
楚兵在山南在周之山南也吾得將為楚王屬怒於周吾得楚將也吾當為五楚五將者也或謂周君曰不如令太子將軍正迎吾得於境或猶有人謂周君也。使太子與軍正於境迎吾得也。而君自郊迎令天下皆知君之重吾得也。因𣳘之楚,𣳘猶使楚聞之也。曰:周君所以事吾得者器必一無「必」字。名曰謀曽集作「謀」,錢、劉作「某」。孫守真按:字形結構換部首耳。楚王必求之,而吾得無效也,王必罪之。效,致也。
8
楚請道於二周之間,以臨韓、魏。臨猶伐也。孫守真按:單字想複詞:「兵臨城下」之「臨」。周君患之。蘇秦謂曽一作「調」集劉作「謂」。周君曰除道屬之於河屬猶至也,通也。孫守真按:連屬,同義複詞·單字想複詞:「屬文」之「屬」。韓、魏必惡之,齊、秦恐楚之取九鼎也,必救韓、魏而攻楚,楚不能守方城之外,方城,楚塞也。外,北也。安能道二周之間?若四國弗惡,君雖不欲與也,楚必將自取之矣。四國:韓、魏、齊、秦。
9
司𭁵布為周最謂周君曰布周,臣也。君使人告齊王以周最不肯為太子也,臣為君不取也。函冶氏為齊太公買良劔公不知善歸其劔而責之金齊太公田常孫田和也始代吕氏為齊侯號曰太公函姓治官名也因以為氏知鑄冶曉鐵理能相劒太公不知其劒善故歸之而責其買劒金越人請買之千金折而不賣雖願千金猶未盡其本價也故折其『錢劉下有「劔」字』不賣與越人也。將死而屬其子曰必無獨知函冶氏属其子曰必無以語人獨知其利今君之使最為太子獨知之契也天下未有信之者也臣恐齊王之為君實立果果周太子也而讓之於最以嫁之齊嫁賣也。君為多巧最為多詐君何不買信貨哉奉養無有愛於最也使天下見之。
10
秦召周君周君難往或為周君謂魏王《史記》作韓王曰秦召周君將以使攻魏之南陽南陽魏邑也王何也不出於河南《史記》記作南陽周君聞之將以為辭於秦而不往以魏兵在河南為辭不往詣秦也。周君不入秦秦必不敢越河而攻南陽。
11
𡱝武敗於伊闕周君之魏求救秦將白起敗魏將𡱝武於伊闕遂進攻周君故求救於魏也魏王以上黨之急辭之故不救周周君反見梁囿而樂之也鿄魏惠王之都也畜禽曰苑園有林池曰園也綦母恢謂周君曰温囿不下此而又近臣能為君取之綦母恢周臣也温囿今在河內是時屬魏下猶減也此  梁囿『一作梁』也。温囿近周能為君取温囿也。反見魏王王曰周君怨寡人乎對曰不怨且誰怨王臣為王有患也患憂也周君謀主也周天子也故曰謀主也而設以國為王扦秦扞禦也《傳》曰:扞御示北狄也而王無之扞也言魏為周無所扞禦也臣見其必以國事秦也秦悉塞外之兵與周之衆以攻南陽南陽魏邑。而兩上黨絶矣魏王曰然則柰何綦母恢曰周君形不小利事秦而好小利形勢也小利謂温囿也今王許戍三萬人與温囿戍守也周君得以為辭於父兄百姓而利利,錢作「私」。温囿以為樂私愛也必不合於秦臣甞聞温囿之利歲八十金周君得温囿其以事王者歲百二十金是上黨每患而贏四十金温囿貢於魏王八十金耳周君得之則貢百二十金故曰是贏四十金也魏王因使孟卯致温囿於周君而許之戍也韓魏易地西周弗利樊餘曽下有為周字謂楚王曰周必亡矣利便也樊餘周臣也為周謂楚王楚王懷王韓魏之易地韓得二縣魏亡二縣所以為之者盡包二周多於二縣九鼎存焉且魏有南陽鄭地三川而包二周則楚方城之外危韓兼兩上黨以臨趙即趙羊腸以上危羊腸趙險塞名也山形屈𤩹『錢作辟』狀如羊膓,今在太原𣈆陽之西北也。故易成之曰楚趙皆輕楚王恐因趙以止易也。
12
秦欲攻周周最謂秦王曰為王之國計者不攻周攻周實不足以利國而聲畏天下天下以聲畏秦必東合於齊兵弊於周弊罷也而合天下於齊則秦孤而不王矣是天下欲罷秦故勸王攻周秦與天下俱罷則令不橫行於周矣横行東行
13
宫他謂周君曰宮他周臣也宛恃秦而輕𣈆秦飢而宛亡穀不熟曰飢亡滅也鄭恃魏而輕韓魏攻蔡而鄭亡韓哀侯滅亡鄭錢劉下有臣字莒亡於齊陳蔡亡於楚為齊楚所滅亡此皆恃援國而輕近敵也今君恃韓魏而輕秦國恐傷矣君不如使周最隂合於趙以備秦則不毀。
14
謂齊王曰王何不以地齎周最以為太子也齎進也周最為周之太子齊王令司馬悍劉一作稈。以賂續一作地進周最於周左尚謂司馬悍曰周不聽是公之知困而交絕於周也公不如謂周君曰何欲置置立也欲立誰為太子也令人微告悍悍請令王進之以地左尚以此得事左尚以敎司馬悍勸王齎周最地以此得尊寵之職。
15
三國攻秦反三國魏韓齊西也反還也周恐魏之藉道也為西周謂魏王曰楚宋不利秦之德三國也彼且攻王之聚以利秦魏王懼令軍設舎速東。
16
𡱝武敗周使周集曽錢一無下周字,劉有。足之秦或謂周足曰何不謂周君曰臣之秦秦周之交必惡主君之臣又秦重而欲相者且惡臣於秦而臣為不能使矣臣願免而行君因相之彼得相不惡周於秦矣君重秦故使相往行而免且輕秦也公必不免公言是而行交善於秦為秦所善。且公之成事也交惡於秦不善於公且誅矣。
17

《戰國䇿》卷第二

戰國䇿巻第三》

秦一         髙誘注》

1
衛鞅亡魏入秦衛鞅衛公子叔痤之子也痤仕魏相惠王痤病惠王視之曰若疾不諱誰可與為國者痤曰臣庶子鞅可也王不聽又曰王若不能用請殺之無令他國得用也鞅由是亡奔秦秦孝公封之於商曰商鞅衛公之後孫也或曰:公孫鞅也。孝公以為相封之於商號曰商君商君治秦法令至行至猶大也公平無私罰不諱強大諱由辟也詩云仲山甫不辟強禦不侮鰥寡此其一隅也賞不私親近私猶曲也。法及太子太子卒為惠王。黥劓其傅太子犯法刑之不赦故曰法及太子并罪其傅刻其顙以墨實其中曰黥截其鼻曰劓也朞年之後道不拾遺遺物在道不敢拾也拾民不妄取民非其物不敢取也兵革大強革猶甲也諸侯畏懼然刻深寡恩刻急也寡少也深重也言少恩仁也特以強服之耳孝公行二本下有十字八年疾且不起欲傳劉作欲傳商君傳猶禪也傳或作傳也辭不受孝公巳死惠王代後惠王孝公太子也莅政有頃莅臨也有頃言未乆商君告歸懼惠王誅欲還歸魏也人說惠王曰大臣太重者國危左右太親者身危今秦婦人嬰兒皆言商君之法莫言大王之法莫無也是商君反為主大王更為臣也且夫商君固大王仇讎也願大王圖之圖謀也。商君歸還惠王車裂之而秦人不憐商君懼誅欲之魏商人禁之曰商君之法急不得出窮而還一曰魏以其譎公子卭而没其軍魏人怨而不納,故『曽下有「還而」字。』惠王車裂之也。
2
蘇秦始將連橫合關東從通之於秦故曰連橫者也說秦惠王曰大王之國西有巴蜀漢中之利利饒也北有胡貉代馬之用用用武也南有巫山黔中之限皆有寒塞險要也故曰之限也東有有函之固有在澠池西函關舊在引曲辰城北門外今在新安東固牢堅難攻易守也田肥美民殷富戰車萬乗奮擊百萬沃野千里蓄積饒多關中沃野千里故田美民富地勢形便攻之不可得守之不可壞,故曰形便也此所謂天府府聚也天下之雄國也以大王之賢士民之衆車𮪍之用兵法之敎敎習也可以并諸侯吞天下吞滅也稱帝而治願大王少留意臣請奏其效奏事效驗也秦王曰寡人聞之毛羽不豐滿者不可以髙飛文章不成者不可以誅罰文章旌旗文章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也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厚猶大也政敎不順者不可以煩大臣煩勞也今先生儼然不逺千里而庭敎之願以異曰儼然矜莊貌不以千里之道為速而來在秦庭寡人願以他日敬承之也蘇秦曰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昔者神農伐補遂神農小山帝號也少典之子也補遂國名也 續後語輔遂黃帝伐涿鹿而禽蚩尤蚩尤九黎民之君子『子,劉、錢作「好兵」。』也。堯伐驩𠙩舜伐三苗翼善傳聖曰:堯仁聖盛明曰舜驩𠙩三苗皆國名。禹伐共工共工官名也,霸於水火之間,任知訓『一無「訓」字。』刑之無後子孫也。湯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紂夏桀為無道故成湯伐之崇侯虎為紂卿士道紂為惡故文王伐之紂淫虐故武王伐之齊桓任戰而伯天下齊桓公小白僖公之子也用兵戰而尚仁義師諸侯朝天子故曰伯天下由此觀之惡有不戰者乎惡安也古者使車轂擊馳言語錢劉本無語字相結天下為一擊一也。兵車之轂比相當馳傳言語相約結使天下知同為一。約從連橫兵革不藏藏戢也文士並餝一作飭諸侯亂惑餝巧也。惑疑也。萬端俱起不可勝理理治也科條旣備民多僞態書策稠濁百姓不足稠多濁亂也上下相愁民無所聊上下君臣也刑罰失中故相愁。愁『錢劉作愁怨。』則民無所聊頼者也。明言章理兵甲愈起愈益也辯言偉服戰攻不息息休繁稱文辭天下不治去本事末多攻文辭以相加誣故曰天下不治也舌獘耳聾不見成功行義約信天下不親不能使天下相親也於是乃廢文任武厚養死士死士勇戰之士也滯厲兵效勝於戰場綴連也厲利也利其兵器致其勝功於戰𨶜之場也夫徒處而致利安坐而廣地徒處安坐不修其兵事欲以利國廣地不可得者也雖古五帝三王五伯劉、錢無五伯字,集有。明主賢君常欲坐而致之其勢不能勢力也故以戰續之續猶備其勢也寬則兩軍相攻迫則杖戟相橦攻擊橦剌然後可建大功建立是故兵勝於外義強於內故仁義而行故強於內也威立於上民服於下今欲并天下凌萬乗詘敵國詘服也制海內子元元臣諸侯子愛也元元善也錢劉止一元千非兵不可傳曰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之設乆矣聖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皆兵之由也故服諸侯非兵不可也。今之嗣主忽於至道皆惽於敎亂於治惽不明也迷於言惑於語沈於辯溺於辭以此論之王固不能行也固必也必不能行霸事。說秦王書十上而說不行蘇秦之說不見用也黑貂之裘獘黄金百斤盡獘壞也蘇秦仕趙趙王資貂裘黄金使說秦王破開中之橫使與趙同從從則相親也秦王不肯從故蘇夫余用金盡而貂裘壞𡚁也。資用乏絶去秦而歸歸洛陽也羸縢履蹻負書擔橐橐囊也,無底曰囊,有底曰橐。形容枯槁面目犂黑狀有歸色歸告出終愧愧斬也立曰相近故作歸耳歸至家妻不下維嫂不為炊不炊飯也父母不與言蘇秦喟歎曰妻不以我為夫嫂不以我為叔父母不以我為子是皆秦之罪也乃夜發書陳篋數十得太公隂符之謀伏而誦之簡練以為揣摩簡汰也。練濯濯治『劉錢無習治二字集曽有』隂符中竒異之謀以為揣摩揣定也摩合也定諸侯使讎其術以成六國之從也。讀書欲睡引錐自剌其股血流至足曰安有說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錦繡取卿相之尊者乎朞年揣摩成曰此眞可以說當丗之君矣於是乃摩燕烏集闕闕塞名也見說趙王於華屋之下華夏,華屋也。『錢劉作華屋夏屋。』山名也,言趙王屋清髙似山也。抵掌而談抵據也趙王大恱封為武安君武安趙邑今屬廣平受相印革車百乗革車兵車綿繡千純純束也白壁百雙黄金萬溢萬溢萬金也。二十兩為一溢也。以隨其後約從散橫以抑強秦約合関東六國之從使相親也散關中之橫使秦賔服也故曰抑強秦也故蘇秦相於趙而關不通當此之時天下之大萬民之衆王侯之威謀臣之權皆欲決蘇秦之策不費斗糧未煩一兵未戰一士未絕一絃未折一矢諸侯相親賢於兄弟賢猶厚也夫賢人在而天下服一人用而天下從故曰式於政不式於勇式於廊廟之內不式於四境之外式皆用也當秦之隆隆盛黄金萬溢為用經用轉轂連騎炫熿於道炫熿也猶焜光也山東之國從風而服風化也使趙大重重尊也使天下諸王侯尊趙王也且夫蘇秦特窮巷掘門桑戸棬樞之士耳捲揉桑條假以為戸樞耳伏軾撙銜橫歷天下徐勒也。歴行也。廷說諸侯之王杜左右之口天下莫之能伉伉當,錢、劉一作抗。將說楚王路過洛陽父母聞之清宫除道張樂設飲郊迎三十里張施也設置也施樂置酒逺迎上郊邑培也妻側目而視傾耳而聽嫂虵行匍伏虵行匍匐勾曳地也四拜自跪而謝謝前不炊之過也蘇秦曰嫂何前倨而後𤰞也。嫂曰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蘇秦曰嗟乎貧窮則父母不子不以為己子也。富貴則親戚畏懼人生丗上勢位富貴蓋可忽乎哉信不可輕忽故曰乎哉
3
秦惠王謂寒泉子曰秦惠王孝公子也寒泉子秦處士也蘇秦欺寡人欲以一人之智反覆東山之君從以欺秦東山山東欺詐也趙固負其衆負恃也故先使蘇秦以幣帛約乎諸侯諸侯不可一猶連雞之不能俱止於棲之明矣約謀約也一同也續子善引作俱上於棲亦明矣寡人忿然含怒曰乆含懷也吾欲使武安子起往喻意焉武安子起秦將白起寒泉子曰不可夫攻城墮邑請使武安子墮壞也善我國家使諸侯請使客𡖖張儀張儀魏人也仕秦以為客𡖖秦惠王曰敬受命受寒泉子之敎冷向謂秦王曰泠姓向名也秦臣也向欲以齊事王使一作故攻宋也以猶使也宋破晋國危安邑王之有也𣈆國魏都大鿄也,宋在其東若齊攻宋破之則大鿄危不能復獲其安邑安邑在河東近秦秦可兼取故安邑王之有也。燕趙惡齊秦之合必割地以交於王矣割猶分也交齊也齊必重於王則向之攻宋也且以恐齊而重王王何惡向之攻宋乎向以王之明為先知之故不言向言以秦王之之聦明為先自知之故不言道也。
4
張儀說秦王曰:秦惠王也。續:《韓非子》第一篇〈初見秦〉文與此同。臣聞之:弗知而言為不智,知而不言為不忠知可言利國安君而不言故曰不忠為人臣不忠當死言不審亦當死雖然臣願悉言所聞大王裁其罪栽制也臣聞天下隂燕陽魏隂小陽大連荊固齊收餘韓成從將西南以與秦為難難猶敵也臣竊笑之丗有三亡而天下得之其此之謂乎臣聞之曰以亂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者亡今天下之府庫不盈囷倉空虚悉其士民張軍曽作張軍聲數千百萬白刃在前斧質在後而皆去走不能死罪一本有也字其百姓不能死也錢劉本無此七字,曽集有。其上不能殺也言賞則不與言罰則不行賞罰不行故民不死也民不為盡節致死《傳》曰:賞罰無章何以沮勸此之謂也今秦出號令而行賞罰不攻無攻曽作有功無功相事也出其父母懷衽之中,生未不甞見𭁵也,聞戰頓足徒裼犯白刃蹈煨炭斷死於前者比是也夫斷死與斷生也不同死生異也而民為之者是貴奮也奮勇也。一可以勝十,十可以勝百,百可以勝千,千可以勝萬,萬可以勝天下矣。今秦地形斷長續短,方數千里,名師數百萬,秦之號令賞罰地形利害,天下莫如也,以此與天下,天下不足兼而有也。孫守真按:與=舉,字形結構換部首部件耳。是知秦戰未甞不勝,攻未甞不取,所當未甞不破也。當,敵。開地數千里,此甚大功也。然而甲兵頓,士民病,病,困也。蓄積索索,盡也。孫守真按:蕭索、索然之索,單字想複詞。田疇荒墾不治也。囷倉虚,四隣諸侯不服,威德不能懷也。伯王之名不成,此無異故,異,怪。孫守真按:異=殊=他=餘。謀臣皆不盡其忠也。臣敢言往昔昔者齊南破荆中破宋西服秦北破燕中使韓魏之君地廣而兵強戰勝攻取詔令天下濟清河濁濟水清河水濁一作詔令天下齊清濟濁河足以為限限難也長城鉅坊錢劉坊作防足以為塞齊五戰之國也一戰不勝而無齊故由此觀之夫戰者萬乗之存亡也勝則存敗則亡也勝敗若此故曰萬乘之存亡也且臣聞之曰削株掘根無與禍隣禍乃不存秦與荆人戰大破荆襲郢取洞庭五都續《史記》引戰國䇿作五渚江南郢楚都也洞庭五都江南皆楚邑也荆王亡奔曽作亡命走東伏於陳當是之時隨荆以兵則荆可舉舉荆則其民足貪也地足利也東以強齊燕言『錢劉下有秦字。』以強於齊燕也。劉下有以字。陵三𣈆三𣈆趙韓魏也。然則是一舉而伯王之名可成也四鄰諸侯可朝也可使韓魏而謀臣不為不為此謀也引軍而退與荆人和和平也。一作令荆人收亡國聚散民立社主置宗廟令帥天下西面以與秦為難此固巳無伯王之道一矣天下有比志而軍華下華下華山之下也大王以詐破之兵至鿄郭圍鿄數旬鿄大鿄魏王所都也則鿄可拔拔梁則魏可舉舉魏則荆趙之志絕荆趙之志絕則趙危趙危而荆孤東以強齊燕中陵三𣈆然則是一舉而伯王之名可成也四隣諸侯可朝也而謀臣不為引軍而退與魏氏和令魏氏收亡國聚散民立社主置宗廟此固巳無伯王之道二矣前者穰侯之治秦也用一國之兵而欲以成兩國之功穰國『錢劉本無國字。』侯魏人也。治猶相也。穰侯相秦,欲興秦而安魏故曰欲成兩國之功也。是故兵終身暴靈於外士民潞病於內路羸於內伯王之名不成此固巳無伯王之道三矣趙氏中央之國也雜民之所居也其民輕而難用號令不治賞罰不信地形不便趙王都邯鄲無險固故曰不便上非能盡其民力彼固亡國之形也而不憂民民野民曰氓。悉其士民軍於長平之下以爭韓之上黨大王以詐破之劉下有兵字拔武安趙括封於武安『曽更有武安字』君將趙四十萬衆拒秦秦將白起坑括四十萬衆於長平下,故曰武安。當是時趙氏上下不相親也上下君臣也貴賤不相信貴謂𡖖,賤謂士然則是邯鄲不守拔邯鄲完河間引軍而去西攻脩武踰羊膓脩武趙邑『一本有也字。』合屬河內羊膓,塞名也。降代上黨代三十六縣上黨十七縣代屬趙上黨屬韓不用一領甲不苦一民甲鎧苦勞皆秦之有也代上黨不戰而巳曽下有反字為秦矣為猶屬也。東陽河外不戰而巳反為齊矣中呼池池讀作池以北不戰而巳為燕矣然則是舉趙則韓必亡韓亡則荆魏不能獨立荆魏不能獨立則是一舉而壞韓蠹魏蠹害也挾荆以東弱齊燕决白馬之口以流魏氏白馬津名。魏氏今魏郡縣也。流灌也。一舉而三𣈆亡從者敗從者山東六國從敗不成也。大王拱手以須天下徧隨而伏伯王之名可成也而謀臣不為引軍而退與趙氏為和以大王之明秦兵之強伯王之業地劉作伯王業也。尊不可得乃取欺於亡國亡國謂趙也是謀臣之拙也且夫趙當亡不亡秦當伯不伯天下固量秦之謀臣一矣乃復悉卒乃一作「以」。攻邯鄲不能拔也棄甲兵怒戰慄而却却退也天下固量秦錢本有之字力二失軍乃引退并於李下李下,邑名,在河內也。大王又并軍而致一作至。與戰非能厚勝之也厚大也又交罷却天下固量秦一本有之字力三矣內者量吾謀臣外者極吾兵力由是觀之臣以天下之從豈其難矣內者吾甲兵頓士民病頓罷也病困也蓄積索田疇荒囷倉虚貟曰囷,方曰倉,虚不實『一本下有「也」字。』外者天下比志甚固願大王有以慮之也慮謀也且臣聞之戰戰慄慄曰慎一曰苟慎其道天下可有也苟誠也何以知其然也昔者紂為天子帥天下將甲百萬左飲於淇谷右飲於洹水淇水竭而洹水不流以與周武為難武王將素甲三千領戰一日一日甲子少曰也太公望為號到牧野便剋紂故曰一日。破紂之國禽其身據其地而有其民天下莫不劉無不字傷愍也智伯帥三國之衆三國𣈆『曽集晉作智。』韓魏也。以攻趙襄主於𣈆陽襄主趙襄子也大夫稱主𣈆陽趙氏邑也。决水灌之三年城且拔矣且將也襄主錯龜數策占兆䇿蓍也,兆,占龜兆也。以視利害何國可降何國可降使為反間而使張孟談張孟談趙襄子臣也於是潜行而出反智伯之約得兩國之衆以攻智伯之國禽其身以成襄子之功潜行私行兩國韓魏也智伯與韓魏攻襄子張孟談辭於韓魏魏與趙同故曰反智伯之約也國猶軍攻『一本有「攻」字。』智伯之軍而破以殺其身,故曰以成襄主之功也。今秦地斷長續短方數千里名師數百萬秦國號令賞罰地形利害天下莫如也無如生秦國安固者也以此與天下天下可兼而有也與天下爭可并而有。臣昧死望劉作臣願望。見大王言所以舉一本無舉字破天下之從舉趙亡韓臣荆魏親齊燕以成伯王之名成立也朝四隣諸侯之道大王試聽其說一舉而天下之從不破趙不舉韓不亡荆魏不臣齊燕不親伯王之名不成四隣諸侯不朝大王斬臣以徇於國以主為謀曽恐當作主謀不忠者。
5
張儀欲假秦兵以救魏左成謂甘茂曰子不予之魏不反秦兵張子不反秦言魏以秦兵戰死亡之而不反則張儀亦懼誅不敢反秦也。魏若反秦兵張子得志於魏不敢反於秦矣魏用秦兵戰得反之則張儀有功於魏故得志得志於魏亦不反於秦也張子不去秦張子必髙子髙貴也子謂甘茂也
6
司馬錯與張儀爭論於秦惠王前司馬錯欲伐蜀張儀曰不如伐韓王曰請聞其說錢云聞舊作問曽劉集亦作問對曰親魏善楚下兵三川三川宜陽也。下兵,出兵也。塞轘轅緱氏之口塞斷當屯留之道屯留今上黨縣。魏絶南陽魏與南陽絶也楚臨南鄭鄭今河南新鄭也秦攻新城冝陽以臨二周之郊二周東周西周也誅周主之罪周主,周君。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寳器必出自知不可復救必出其寳器不敢愛惜也據九鼎按圖籍挾天子以令天下令敎天下莫敢不聽此王業也錢本作此不丗之業也。今夫蜀西辟之國而戎狄之長也續云《新序》長字作偷後語作倫字弊兵勞衆不足以成名辟逺不足以成伯王之名得其地不足以為利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爭焉顧爭於戎狄去王業曽錢劉無業字。逺矣顧反也司馬錯曰不然臣聞之欲富國者曰錢集本富國作國富務廣其地欲強兵者務富其民欲王者務博其德三資者備而王隨之矣隨從也今王之地小民貧故臣願從事於易夫蜀西辟之國也而戎狄之長也而有桀紂之亂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廣國也得其財足以富民繕兵不傷衆而彼巳服矣故拔一國而天下不以為暴利盡西海諸侯不以為貪是我一舉而名實兩附而又有禁暴正亂之名今攻韓劫天子劫天子惡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義之名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臣請謁其故謁白周天下之宗室也齊韓周之與國也周自知失九鼎韓自知亡三川則必將二國并力合謀二國周韓也以因于齊趙而求解乎楚魏以鼎與楚以地與魏王不能禁禁止也此臣所謂危不如伐蜀之字也必不傷敗故曰完也。惠王曰善寡人聽子司馬錯也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蜀主更號為侯而使陳莊續《新序》作陳叔相蜀陳莊,秦臣也蜀旣屬秦益強富厚輕諸侯厚大也
7
張儀之殘樗里疾也殘害也重而使之楚因令楚王為之請相於秦請使秦用樗里疾為相也張子謂秦王曰重樗里疾而使之者將以為國交也今身在楚楚王因為請相於秦臣聞其言曰王欲窮儀於秦乎臣請助王斯言樗里子言也張儀誣樗里疾以自解說也楚王以為然故為請相也今王誠聽之彼必以國事楚王彼謂樗里疾也錢以作楚矣秦王大怒樗里疾出走走,奔也。
8
張儀欲以漢中與楚請秦王曰有漢中蠹蠹害也種樹不處者人必害之家有不冝之財則傷傷亦害也本漢中南邊為楚利此國累也累憂也甘茂謂王曰地大者固多憂乎固必也天下有變王割漢中以為一本無為字和楚楚必畔天下而與王與王相親也。王今以漢中與楚即天下有變王何以市楚也。
9
楚攻魏楚威王也。張儀謂秦王曰秦惠王也不如與魏以勁之與猶助也勁彊也魏戰勝復聽於秦錢劉作魏戰勝德於奉秦必入西河之西河魏邑之外,近秦故必以與秦也。不勝魏不能守,王必取之取之河西王用儀言,取皮氏皮氏魏邑。卒萬人車百乗以與魏犀首戰勝威王犀首公孫衍也。魏兵罷弊,恐畏秦,果獻西河之外獻,致也。
10
田莘之為陳軫說秦惠王曰:孫守真按:田莘,鮑本作「田華」。陳軫夏人仕齊亦仕楚也。臣恐王之如郭君古文言「虢」也。孫守真按:字形結構兼音義·同音通假。夫普獻公欲伐郭而憚舟之僑存舟之僑,郭大夫也。荀息曰:荀息,𣈆大夫也。「《周書》有言:『美女破舌』」乃遺之女樂以亂其政。舟之僑諌而不聽,遂去。《傳》曰:舟之僑諌而不從,以其孥適西山『本有「也」字』。因而伐郭,遂破之。又欲伐虞而憚宫之竒存宫之竒,虞大夫也。荀息曰:「周書有言:『美男破老。』」乃遺之美男,敎之惡宫之竒,宫之竒以諌而不聽,遂亡。亡去適秦。而伐虞遂取之今秦自以為王惠王孝公子也始僣尊號為王故曰自以為王。能害王者一本無者字。之國者楚也楚智一本作知字一本有門字君之善用兵用兵錢劉只一用兵字與陳軫之智橫門丑秦將陳軫夏人仕秦亦仕楚也。故驕張儀以五國驕寵也來必惡是二人二人橫門君陳軫也願王勿聽也張儀果來辭因言軫也王怒而不聽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曰軫馳楚秦之間一本作馳走秦楚之間。錢、劉作馳楚。今楚不加善秦而善軫然則是軫自為而不為國也且軫欲去秦而之楚王何不聽乎聽察也王謂陳軫曰吾聞子欲去秦而之楚信乎陳軫曰然王曰儀之言果信也曰非獨儀知之也行道之人皆知之曰孝已愛其親天下欲以為子孝已殷王髙宗戊丁之子也子胥忠乎錢劉無乎字集有其君天下欲以為臣子胥楚王大夫伍奢之子,平王殺伍奢,子胥奔吴為闔閭夫差臣。謁符也。賣僕妾售乎閭巷者良僕妾也出婦嫁鄉曲者良婦也吾不忠於君楚亦何以軫為忠乎錢劉本無乎字忠且見棄吾不之楚何適乎秦王曰善乃必之也。
11
陳軫去楚之秦張儀謂秦王秦惠王也曰陳軫為王臣常以國情輸楚輸語也儀不能與從事願王逐之即復之楚願王殺之王曰軫安敢之楚也王召陳軫告之曰吾能聽子言子欲何之言欲何之適也曰作子欲何適請為子車約約具也對曰臣願之楚王曰儀以子為之楚吾又自知子之楚子非楚且安之也軫曰臣出必故之楚以順王與儀之策順從䇿謀而明臣之楚與不也楚人有兩妻者人姚續後語作挑其長者 本更有長者二字詈之誹其少者少者許之居無幾何有兩妻者死客謂誹者曰汝取長者乎少者乎一本有曰字取長者客曰長者詈汝少者和汝汝何為取長者曰居彼人之所則欲其許我也今為我妻則欲其為我詈人也今楚王明主也而昭陽賢相也昭陽姓名也楚懷王之相也軫為人臣而常以國輸楚王王劉作楚王必不留臣昭陽將不與臣從事矣以此明臣之楚與不軫出張儀入問王曰陳軫果安之王曰夫軫天下之辯士也孰視寡人曰軫必之楚寡人遂無柰何也寡人因問曰子必之楚也則儀之言果信矣軫曰非獨儀之言也行道之人皆知之昔者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為臣孝已愛其親天下皆欲以為子故賣僕妾不出里巷而取者良僕妾也出婦嫁於鄉里者善婦也臣不忠於王楚何以欲為臣乎軫為忠一本更添一忠字。尚見棄軫不之楚而何之乎集與此本同曰臣不忠於王楚何以為臣乎軫為忠見棄軫不之楚而何之乎王以為然遂善待之。
12

《戰國策》卷第三

戰國䇿巻第四》

秦二     髙誘注》

1
齊助楚攻秦取曲沃曲沃晉桓叔所封也在今弘農縣東三十五里道北曲沃城是戰國時秦兼有之故齊助楚攻秦取之也其後秦欲伐齊伐齊報曲沃也齊楚之交善善猶親也惠王患之謂張儀曰吾欲伐齊齊楚方懽子為寡人慮之柰何慮計也張儀曰王其為臣約車并幣臣請試之約具也幣貨試猶甞視也張儀南見楚王楚懷王也曰弊邑之王所說甚者無大大王說敬也大王楚王也唯儀之所甚願為臣者亦無大大王唯獨也願為王臣無有與大王比者也弊邑之王所甚憎者亦無先齊王齊威王也唯儀之甚憎者亦無大齊王今齊王之罪其於弊邑之王甚厚厚重也弊邑欲伐之而大國與之懽懽猶合也。是以弊邑之王不得事令令善也不得善而事於楚王也儀不得為臣也大王苟能閉關絕齊苟誠也開楚北方城之塞也絕齊懽合之交也臣請使秦王獻商於之地方六百里商於秦邑獻貢也若此齊必弱齊無援必弱也齊弱則必為王役矣則是北弱齊西德於秦而私商於之地以為利也曽一作己利錢劉一作利也。德恩也楚與齊絕為施恩德於秦私得秦地以為巳利也則此一計而三利俱至楚王大說宣言之於朝𢌜宣徧也曰不穀得商於之田方六百里群臣聞見者畢賀畢盡陳軫後見獨不賀軫仕楚為楚懷王臣楚王曰不穀不煩一兵不傷一人而得商於之地六百里寡人自以為智矣諸士大夫皆賀子獨不賀何也陳軫對曰臣見商於之地不可得而患必至也故不敢妄賀妄濁空也。王曰何也對曰夫秦所以重王者以王有齊也今地未可得而齊先絶是楚孤也秦又曽、錢、劉夫秦有。何重孤國且先出地絶齊秦計必弗為也先絶齊後責地且必受欺於張儀言張儀必欺王也受欺於張儀王必惋之是西生秦患北絶齊交則兩國兵必至矣兩國秦與齊也楚王不聽曰吾事善矣子其弭口無言以待吾事弭止楚王使人絶齊使者未來來猶還也又重絶之張儀反秦反還也使人使齊齊秦之交隂合隂私也。楚因使一將軍受地於秦張儀至稱病不朝楚王曰張子以寡人不絶齊乎乃使勇士徃詈齊王詈罵也張儀知楚絶齊也乃出見使者曰從某至某廣從錢劉作從曽一作袤。六里使者曰臣聞六百里不聞六里儀曰儀固以小人安得六百里使者反報楚王楚王大怒欲興師伐秦陳軫曰臣可以言乎王初使弭口今可以言未也王曰可矣軫曰伐秦非計也王不如因而賂之一名都與之伐齊名大也都一與秦俱伐齊也是我亡於秦而取償於齊也言失邑於秦而大得報償於齊也故曰是我亡於秦也楚國不尚全事不尚尚也。全空也。事一云乎王今巳絕齊而責欺於秦是吾合齊秦之交也固曽固作國。必大傷傷病也楚王不聽遂舉兵伐秦秦與齊合韓氏從之韓王見齊秦合為一故復合之也楚兵大敗於杜陵杜陵楚邑故楚之土壤士民非削弱僅以救亡者計失於陳軫僅猶裁得不滅大者坐不從陳軫之計故也過聽於張儀過誤也聽於張儀之欺六百里也。
2
楚絶齊齊舉兵伐楚陳軫謂楚王曰王不如以地東解於齊西講於秦楚王使陳軫之秦秦王謂軫曰子秦人也軫先仕於秦故言秦人也寡人與子故也故舊寡人不佞不能親國事也親猶知也故子棄寡人事楚王棄去也今齊楚相伐或謂救之便或謂救之不便便利也子獨不可以忠為子主計以其餘為寡人乎以餘計為寡人計也陳軫曰王獨不聞吴人之遊楚者乎遊仕也楚王甚愛之病故使人問之曰誠病乎意亦思乎思思吴乎左右曰臣不知其思與不思誠思則將吴吟吟歌吟也今軫將為王吴吟王不聞夫管曽管作卞。與之說乎管姓也說言也有兩虎諍一作爭而鬬者管《莊子》將剌之管與止之曰虎者戾蟲戾貪也人者甘餌也今兩虎諍人而鬭小者必𭮀大者必傷子待傷虎而剌之則是一舉而兼兩虎也兼得也無剌一虎之勞而有剌兩虎之名刺殺也齊楚今戰戰必敗敗錢劉一無下敗子王起兵救之有救齊之利而無伐楚之害害危也計聽知覆逆者,唯王可也計者事之本也聽者存亡之機機要也計失而聽過能有國者寡也寡少也故曰計有一二者難悖也悖誤也。一本無也字。聽無失本末者難惑惑亂也
3
秦惠王𭮀公孫衍欲窮張儀公孫衍魏人也仕於秦當六國時號曰犀首窮困也李讎謂公孫衍曰李讎秦人也不如召甘茂於魏召公孫顯於韓起樗里子於國起猶舉也三人者皆張儀之讎也讎仇也公用之則諸侯必見張儀之無秦矣公謂公孫衍用此三人則諸侯知張儀無權寵於秦『一下有也字。』。
4
義渠君之魏義渠西戎之國之名也之至也公孫衍謂義渠君曰道逺臣不得復過矣請謁事情過見也謁告也情實也言義渠君道里長逺不能復得相『相一本作數。』見也。請告事之情實。義渠君曰願聞之對曰中國無事於秦無征伐之事於秦也則秦且燒𤋲獲君之國燒焫猶滅壞,滅壞君國也。『錢滅止壞字。』。中國為有事於秦則秦且輕使重幣而事君之國也將致重敞巾求援助於義渠國也。義渠君曰謹聞令聞猶受也令教也居無㡬何,五國伐秦五國齊宋韓魏趙也陳軫謂秦王曰義渠君者蠻夷之賢君王不如賂之以撫其心撫安也秦王曰善因以文繡千匹好女百人遺義渠君義渠君致群臣而謀曰此乃公孫衍之所謂也因起兵襲秦大敗秦人於李帛之下謂猶言也李帛秦邑
5
醫扁鵲見秦武王武王示之病扁鵲盧人也字越人武王惠王子也示語也扁鵲請除除治也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巳也將使耳不聦目不明君以告扁鵲扁鵲怒而投其石劉本石下有曰字。投棄也石砭所以砭彈人臃腫也。『臃曽作雍。』君與知之者一本無之字謀之而與不知者敗之使此知秦國之政也則君一舉而亡國矣。
6
秦武王謂甘茂曰寡人欲車通三川以闚周室三川義陽川周室洛邑王城也今河南縣也而寡人死不朽乎乎一作矣甘茂對曰請之魏約伐韓王令向壽輔行輔副介也。甘茂至魏謂向壽子歸告王曰魏聽臣矣聽從然願王勿攻也事成盡以為子功向壽歸以告王王迎甘茂於息壤息壤秦邑也甘茂至王問其故對曰冝陽大縣也上黨南陽積之乆矣名為縣其實郡也今王倍數險行千里而攻之難矣臣聞張儀西并巴蜀之地北取西河之外南取上庸上庸楚邑今漢中東縣也天下不以為多張儀錢、劉本作不以多張子。而贒先王先王謂惠王也魏文侯令樂羊將攻中山中山大都今盧奴中山也三年而拔之樂羊反而語功語言語言也。㧞『一本㧞上有言字。』中山之功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羇旅之臣也甘茂本齊人故曰羇旅也樗里疾公孫衍二人者挾韓而議王必聽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侈之怨也昔者曽子處費費人有與曽子同名族者費邑名也名子族姓而殺人人告曽子母曰曽參殺人曽子之母曰吾子不殺人織自若若如故也有頃焉人又曰曽參殺人其母尚織自若也頃之一人又告之曰曽參殺人一本無巳上十九字其母懼投杼踰牆而走踰牆逃走也夫以曽參之賢與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疑猶惑也則慈母不能信也信猶保也今臣之賢不及曽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若曽子之母也疑臣者不適三人適音翅臣恐王為一本為上有之子臣之投杼也王曰寡人不聽也請與子盟聽受也於是與之盟於息壤果攻冝陽五月而不能㧞也樗里疾公孫衍二人在在續新序作䜛。爭之王王將聽之召甘茂而告之甘茂對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復使甘茂攻之遂㧞冝陽。
7
冝陽之役役事也馮章謂秦王曰不㧞冝陽韓楚乗吾弊弊極也。國必危矣不如許楚漢中以懽之與楚漢中以喜之也楚懽而不進韓必孤無柰秦何矣韓失楚援故孤無如秦何王曰善果使馮章許楚漢中而㧞冝陽冝陽韓邑也楚王以其言責漢中於馮章馮章謂秦王曰王遂亡臣固謂楚王曰寡人固無地而許楚王。
8
甘茂攻冝陽三皷之而卒不上卒士也。士不上攻也。秦之右將有尉對曰公不論兵必大困甘茂曰我羇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冝陽餌王餌猶喜也今攻冝陽而不㧞公孫衍樗里疾挫我於內挫猶毀也而公中以韓躬我於外公中韓侈也是無伐之日巳請明曰鼓之而不可下因以冝陽之郭為墓墓葬也於是出私金以益公賞益助也明日鼓之冝陽㧞㧞得也。
9
冝陽未得得一本作㧞。冝陽韓邑韓武子所都也。秦死傷者衆甘茂欲息兵息𠇲也甘茂秦將也左成謂甘茂曰公內攻於樗里疾公孫衍惡甘茂讃攻之於內,故曰內攻疾衍『 本下有也字。』。而外與韓侈為怨韓侈韓相今公用兵無功公必窮矣公不如進兵攻冝陽冝陽㧞則公之功多矣戰功曰多也是樗里疾公孫衍無事也秦衆盡怨之深矣無事樗里疾公孫衍無以復攻毀甘茂之事也秦死傷衆盡怨樗里疾公孫行之遣謀伐冝陽怨深之重也。
10
冝陽之役楚畔秦而合於韓秦王懼秦武王也甘茂曰楚𨿽合韓不為韓氏先戰言楚不能為韓氏先與秦戰也韓亦恐戰而楚有變其後恐楚作變難伐其後也韓楚必相御也御猶相噉望也『噉,錢劉作詹。』楚言與韓而不餘怨於秦臣是以知其御也楚𨿽與韓合不有餘怨於秦無怨亦可復合也故曰以是知其相御。
11
秦王謂甘茂曰楚客來使者多健健者強也與寡人爭辭寡人數窮焉為之柰何甘茂對曰王勿患也患憂也其健者來使者則王勿聽其事聽從也受也其需弱者來使則王必聽之然則需弱者用而健者不用矣王因而制之制御也
12
甘茂亡秦且之齊且將也出關遇蘇子遇見也蘇子蘇代也曰君聞夫江上之處女乎蘇子曰不聞曰夫江上之處女有家貧而無燭者處女相與語欲去之去猶遣之也遣無燭者家貧無燭者將去矣謂處女曰妾以無燭故常先至掃室布席何愛餘明之照四壁者幸以賜妾何妨於處女妾自以有益於處女何為去我處女相語以為然而留之今臣不肖棄逐於秦而出開甘茂言我不肖為秦所棄逐也願為足下掃室布席幸無我逐也蘇子曰善請重公於齊重尊也言將使齊尊重公乃西說秦王曰甘茂賢人非恒士也其居秦累世重矣自殽塞谿谷續後語槐谷注槐里之父卜今京兆始平地,言周秦之地悉知也。或作思谷,大非。地形險易盡知之彼若以齊約韓魏反以謀秦是非秦之利也約結也以齊之強合韓魏還以圗秦能傾之故曰非秦之利也秦王曰然則柰何蘇代曰不如重其贄劉作重贄厚其祿以迎之彼來則置之槐谷終身勿出天下何從圖秦秦王曰善與之上𡖖以相迎之錢一作相印迎之齊甘茂辭不往蘇秦秦一作代僞謂王曰一作僞謂齊湣王曰甘茂贒人也,今秦與之上𡖖以相迎之劉作以相印迎之齊。茂德王之賜故不往願為王臣今王何以禮之王若不留必不德王德恩也彼以甘茂之贒得擅用強秦之衆則難圖也齊王曰善賜之上𡖖命而處之處居也續後語而厚處之甘茂相秦秦王愛公孫衍與之間有所立因自謂之曰寡人且相子子公孫衍也甘茂之吏道而劉無道而二字聞之以告甘茂甘茂因入見王曰王得賢相敢再拜賀王曰寡人託國於子焉更得賢相對曰王且相犀首犀首公孫衍也王曰子焉聞之對曰犀首告臣告語也王怒於犀首之泄也乃逐之言甘茂知之且不欲使公孫衍得相而分『一本無而字。』其寵也故言犀首告臣欲王逐之也。
13
甘茂約秦魏而攻楚楚之相秦者屈蓋為楚和於秦屈蓋楚臣也楚仕於秦使秦相之也秦啓關而聽楚使甘茂謂秦王曰怵於楚而不使魏制和楚必曰秦鬻魏不恱而合於楚楚魏為一國恐傷矣傷害也王不如使魏制和魏制和必恱王不惡於魏則寄地必多矣。
14
陘山之事陘山蓋趙并陘塞也。事役也。趙且與秦伐齊齊懼令田章以陽武合於趙陽武齊邑也和合也而以順子為質順子齊公子質保也趙王喜乃案兵告於秦曰齊以陽武賜弊邑而納順子欲以解伐解趙使不與秦俱伐齊敢告下吏下吏秦吏秦王使公子他之趙謂趙王曰齊與大國救魏而倍約不可信恃大國不義不一作弗錢劉一作不以為義。續若下注作弗則上常作弗義。以告弊邑大國趙也弗義不以為義也弊邑秦自謂也而賜之二社之地以奉祭祀今又劉錢又作有續古人有多作又案兵且欲合齊而受其地地武陽也非使臣之所知也請益甲四萬大國裁之蘇代為齊獻書穰侯蘇代蘇秦弟穰侯表相相也曰臣聞徃來之者言錢劉一作往來之言者。曰秦且益趙甲四萬人以伐齊臣竊必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於計穰侯智而習於事必不益趙甲四萬人以伐齊是何也夫三晉相結秦之𭰹讎也𭰹重也。三晉百背秦百欺秦不為不信不為無行今破齊以肥趙趙《史記》有趙趙二字,曽劉無。秦之𭰹讎不利於秦一也秦之謀者必曰破齊弊晉而後制晉楚之勝夫齊罷國也以天下擊之譬猶以千鈞之弩潰癰也錢劉弩下有射字秦王安能制晉楚哉二也秦少出兵則晉楚不信多出兵則晉楚為制於秦齊恐則必不走於秦且走晉楚三也齊割地以實晉楚則晉楚安齊舉兵而為之頓劍則秦反受兵四也是晉楚以秦破齊以齊破秦何晉楚之智而齊秦之愚五也齊秦為晉楚所帥故謂之愚也秦得安邑善齊以安之亦必無患矣秦有安邑則韓魏必無上黨哉哉劉作矣。秦將取之故曰無上黨哉也。夫取三晉之腸胃腸胃喻腹心也與出兵而懼其不反也孰利故臣竊必之曽集之上有為字。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於計穰侯智而習於事必不益趙甲四萬人以伐齊矣。
15
秦宣太后惠王之后昭襄王母故曰太后也愛魏醜夫太后病將死出令曰為我葬必以魏子為殉魏子患之庸芮為魏子說太后殉殺人以葬庸芮,秦臣也。續十二國史作虞其為醜夫說太后。曰以死者為有知乎太后曰無知也曰若太后之神靈明知死者之無知矣何為空以生所愛葬於無知之死人哉若死者有知先王積怒之日乆矣怒詬太后救過不贍何暇乃乃曽錢劉作及私魏醜夫乎太后曰善乃止止不以魏醜夫為殉者也。
16

《戰國䇿》卷第四

戰國䇿巻第五》

秦三     髙誘注》

1
薛公為魏謂魏冉曰文聞秦王欲以吕禮收齊以濟天下君必輕矣齊秦相聚以臨三晉禮必并相之是君收齊以重吕禮也齊免於天下之兵其讎君必深君不如勸秦王令弊邑卒攻齊之事齊破文請以所得封君齊破晉強秦王畏晉之強也必重君以取晉齊子晉弊邑而不能支秦晉必重君以事秦是君破齊以為功操晉以為重也一本□君字。破齊定封而秦晉皆重君若齊不破吕禮復用子必大窮矣。
2
秦客卿造謂穰侯曰秦封君以陶藉君天下數年矣攻齊之事成陶為萬乗長小國率以朝天子天下必聽五伯之事也。攻齊不成陶為鄰恤而莫之據也故攻齊之於陶也存亡之機也君欲成之何不使人謂燕相國曰聖人不能為時時至而弗失舜雖賢不遇堯也不得為天子湯武雖賢不當桀紂不王故以舜湯武之賢不遭時不得帝王令攻齊此君之大時也巳因天下之力伐讎國之齊報惠王之耻成昭王之功除萬世之害此燕之長利而君之大名也書云樹德莫如滋除害莫如盡吴不亡越越故亡吴齊不亡燕燕故亡齊齊亡於燕吴亡於越此除疾不盡也以非此時也成君之功除君之害秦卒有他事而從齊齊趙合其讎君必深矣挾君之讎以誅於燕後雖悔之不可得也巳君悉燕兵而疾僣之天下之從君也若報父子之仇誠能亡齊封君於河南為萬乗逹途於中國南與陶為鄰丗丗無患願君之專志於攻齊而無無一作毌他慮也。
3
曽錢夲有文字。謂魏冉曰公聞東方之語乎曰弗聞也曰辛張陽母澤說魏王薛公公叔也曰臣戰載主契國以與王約必無患矣若有敗之者臣請挈領然而臣有患也夫楚王之以其臣請挈領然而臣有患也一無巳上十六字夫楚王之以其國依冉也而事臣之主此臣之甚患也今公東而因言於楚是令張儀一本無儀字言為禹而務敗公之事也公不如反公國德楚而觀薛公之為公也觀三國之所求於秦而不能得者請以號三國以自信也觀張儀一本無儀字。與澤之所不能得於薛公者也而公請之以自重也。
4
謂魏冉曰和不成兵必出白起者且復将戰勝必窮公不勝必事趙從公公又輕公不若母多則疾到續云到恐作封字。
5
謂穰侯曰為君慮封若於除宋罪重齊怒須殘伐亂宋德強齊定身封此亦百丗之時也巳。
6
謂魏冉曰楚破秦不能與齊縣衡矣秦三丗積節於韓魏而齊之德新加與與一作焉。齊秦交爭韓魏東聽則秦伐矣齊有東國之地方千里楚苞九夷又方千里南有符離之塞北有甘魚之口權縣宋衛宋衛乃當阿甄耳利有千里者二冨擅越隸秦烏能與齊縣衡韓魏支分方城膏腴之地以薄鄭兵休復起足以傷秦不必待齊。
7
五國罷成畢秦王欲為成陽君求相韓魏韓魏弗聽秦太后為魏冉謂秦王曰成陽君以王之故窮而居於齊今王見其逹而收之亦能翕其心乎王曰未也太后曰窮而不收逹而報之恐不為王用且收成陽君失韓魏之道也。
8
范子因王稽入秦獻書昭王曰臣聞明主莅正有功者不得不賞有能者不得不官勞大者其禄厚功多者其爵尊能治衆者其官大故不能者不敢當其職焉能者亦不得蔽隱使以臣之言為可則行而益利其道若將弗行則乆留臣無為也語曰人主後語作庸主。賞所愛而罰所惡明主則不然賞必加於有功刑必斷於有罪今臣之𦙄孫守真按:原作●缺字:⿱⿶凵又⺝;即从「又」不从「乂」,餘同不贅。不足以當椹質要不足以待斧鉞豈敢以疑事甞試於王乎雖以臣為賤而輕辱臣獨不重任臣者後無反覆於王前耶臣聞周有砥厄宋有結緑梁有懸黎楚有和璞此四寳者工之所失也而為天下名器然則聖王之所棄者獨不足以厚國家乎臣聞善厚家者取之於國善厚國者取之於諸侯天下有明主則諸侯不得擅厚矣是何故也為其凋榮凋榮曰錢劉一作凋敝乃《史記》割榮後語害榮也良醫知病人之死生聖主明於成敗之事利則行之害則舎之疑則少甞之雖堯舜禹湯復生弗能攺巳語之至者臣不敢載之於書其淺者又不足聽也意者臣愚而不闔《史記》闔作概於王心耶巳巳,錢作亡,一作以,一作抑,曽作亡。其言臣者將賤而不足聽耶非若是也則臣之志願少賜游觀之間望見足下而入之書上秦王說之因謝王𥟵說一無說字使人持車召之。
9
范睢至秦王庭迎謂范睢曰寡人冝以身受令乆矣今者義渠之事急寡人日自請太后今義渠之事巳寡人乃得以身受命躬竊閔然不敏敬執賔主之禮范睢辭讓是日見范睢見者無不變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宫中虚無人秦王跪而請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范睢曰唯唯有間秦王復請范睢曰唯唯若是者三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范睢謝曰非敢然也臣聞始時吕尚之遇文王也身為漁父而釣於渭陽之濱耳若是者交疏也巳一說而立為太師僧巳而立為太師。載與俱歸者其言深也故文王果收功於吕尚卒擅天下而身立為帝王即使文王疏吕望而弗與深言是周無天子之德而文武無與成其王也今臣羇旅之臣也交疏於王而所願陳者皆匡君之臣字之事處人骨肉之間願以陳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三問而不對者是也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知今日言之於前而明日伏誅於後然臣弗敢畏也大王信行臣之言𭮀不足以為臣患亡不足以為臣憂漆身而為厲被髮而為狂不足以為臣耻五帝之聖錢聖下有焉字而𭮀三王之仁錢仁下有焉字而𭮀五伯之贒錢贒下有焉字而𭮀烏獲之力錢力下有焉字而𭮀奔育之勇焉而𭮀𭮀者人之所必不免也處必然之勢可以少有補於秦此臣之所大願也臣何患乎伍子胥橐載而出昭關夜行而晝伏至於菱水《史記》作陵水無以餌其口坐行蒲服乞食於吴市卒興吴國闔廬為霸使臣得進謀如伍子胥加之以幽囚終身不復見是臣說之行也臣何憂乎箕子接輿漆身而為厲被髮而為狂無益於殷楚使臣得同行於箕子接輿以身無𣾰一本無漆身字。可以補所贒之主是臣之大榮也臣又何耻乎臣之所恐者獨恐臣𭮀之後天下見臣盡忠而身蹷也是以杜口褁足莫肯即秦耳足下上畏大后之嚴下惑姦臣之態居深宫之中不離保傅之手終身闇惑無與照姦大者宗廟滅覆小者身以孤危此臣之所恐耳若夫窮𭔱之事𭮀亡之患臣弗敢畏也臣𭮀而秦治贒於生也秦王跽曰先生是何言也夫秦國僻逺寡人愚不肖先生乃幸至此此天以寡人恩慁,後語作先生而存先王之廟也寡人得受命於先生此天所以幸先王而不棄其孤也先生柰何而言若此事無大小上及太后下至大臣願先生悉以教寡人無疑寡人也范睢再拜秦王亦再拜范睢曰大王之國北有甘泉谷口南帶涇渭右隴蜀左𨵿阪戰車千乗奮擊百萬劉萬下有馳字。字以秦卒之勇車騎之多以當諸侯譬若馳一本無馳字。韓盧而逐蹇兎也霸王之業可致今反閉續:李善引有𨵿字。而不敢窺兵於山東者是穰侯為國謀不忠而大王之計有所失也王曰願聞所失計睢曰大王越韓魏而攻強齊非計也少出師則不足以傷齊多之則害於秦臣意王之計劉一作以。欲少出師曽錢一作臣計王之少出師而悉韓魏之兵則不義矣今見與國之不可親錢作可親越人之國而攻可乎疏於計矣昔者齊人伐楚戰勝破軍殺將再辟千里膚寸之地無得者者一作也豈齊不欲地哉形弗能有也諸侯見齊之罷露君臣之不親舉兵而伐之主辱軍破為天下笑所以然者以其伐楚而肥韓魏也此所謂藉賊兵而齎盜食者也王不如逺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今舎此而逺攻不亦繆乎且昔者中山之地方五百里趙獨擅之功成名立利附則天下莫能害今韓魏中國之處而天下之樞也王若欲霸必親中國而以為天下樞以威楚趙趙彊則楚附楚彊則趙附楚趙附則齊必懼懼必卑辭重弊以事秦齊附而韓魏可虚也王曰寡人欲親魏魏多變之國也寡人不能親請問親魏柰何范睢曰卑辭重幣以事之不可削地而賂之不可舉兵而伐之於是舉兵而攻邢丘邢丘拔而魏請附曰秦韓之地形相錯如繡秦之有韓若木之有蠧人之病心腹天下有變為秦害者莫大於韓王不如收韓王曰寡人欲收韓劉下更有一韓字。不聽為之柰何范睢曰舉兵而攻滎陽則成睾之路不通北斬太行之道則上黨之兵不下一舉而攻榮陽則其國斷而為三魏韓見必亡焉得不聽韓聽而霸事可成也王曰善范睢曰臣居山東聞齊之內一無內字有田單單後語一作文。不聞其王聞秦之有太后穰侯涇陽華陽不聞其有王夫擅國之謂王能專利害之謂王制殺生之威之謂王今太后擅行不顧穰侯出使不報涇陽華陽擊斷無諱曽下有髙陵進退不請六字四貴備而國不危者未之有也為此四者下乃所謂無王巳然則權焉得不傾而令焉得從王出乎臣聞善為國者內固其威而外重其權穰侯使者操王之重決裂諸侯剖符於天下征敵伐國莫敢不聽戰勝攻取則利歸於陶國弊御於諸侯戰敗則怨結於百姓而禍歸社稷《詩》曰:木實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傷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國尊其臣者卑其主淖齒管齊之權縮閔王之筋縣之廟鿄宿昔而𭮀李兊用趙減食主父百曰而餓𭮀今秦太后穰侯用事髙陵涇陽曽下有華陽二字佐之卒無秦王此亦淖齒李兊之類巳臣今見王獨立於廟朝矣且臣將恐後丗之有秦國者非王之子孫也秦王懼於是乃廢太后逐穰侯出髙陵走一無走字涇陽曽下有華陽二字於𨵿外昭王謂范睢曰昔者齊公得管仲時以為仲父今吾得子亦以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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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侯謂昭王曰亦聞恒思有神叢與恒思有悍少年請與叢愽曰吾勝叢叢籍我神三日不勝叢叢困我乃左手為叢投右手自為投勝叢叢籍其神曰叢徃求之遂弗歸五日而叢枯七日而叢亡今國者王之叢勢者王之神籍人以此得無危乎臣未甞聞指大於臂臂大於股若有此則病必甚矣百人輿瓢而趨不如一人持而走疾曽、錢、劉一無疾字。百人誠輿瓢瓢必裂今秦國華陽用之穰侯用之太后用之王亦用之不稱瓢為器則巳巳稱瓢為器國必裂矣臣聞之也木實繁者枝必披枝之披者傷其心都大者危其國臣強者危其主其令邑中自斗食以上至尉內史及王左右有非相國之人者乎國無事則巳國有事臣必聞見王獨立於庭也臣竊為王恐恐萬丗之後有國者非王子孫也臣聞古之善為政也其威內扶其輔外布四治政不亂不逆使者直道而行不敢為非今太后使者分裂諸侯而符布天下操大國之勢強徵兵伐諸侯戰勝攻取利盡歸於陶國之幣帛竭入太后之家竟內之利分移華陽古之所謂危主滅國之道必從此起三貴竭國以自安然則令何得從王出權何得母分是我劉本無我字。王果處三分之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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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攻韓圍硜范雎謂秦昭王曰有攻人者有攻地者穰侯十攻魏而不得得一作能。傷者非秦弱而魏強也其所攻者地也地者人主所甚愛也人主者人臣之所樂為𭮀也攻人主之所愛與樂𭮀者𨶜,故十攻而弗能勝也今王將攻韓圍硜臣願王之母獨攻其地而攻其人也王攻韓圍硜以張儀為言張儀之力多且削地而錢、劉本無而字。以自贖於王幾割地而韓不盡張儀之力少則王逐張儀而更與不如張儀者市則王之所求於韓者言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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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侯曰鄭人謂玉未理者璞周人謂鼠未腊者朴周人懷璞過鄭賈曰欲買朴乎鄭賈曰欲之出其朴視之乃䑕也因謝不取今平原君自以賢顯名於天下然降其主父沙丘而臣之天下之王尚猶尊之是天下之王不如鄭賈之智也眩於名不知其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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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士合從相聚於趙而欲攻秦秦相應侯曰王勿憂也請令廢之秦於天下之士非有怨也相聚而攻秦者以已欲富貴耳王見大王之狗卧者卧起者起行者行止者止母相與鬭者投之一骨輕起相牙者何則有爭意也於是唐睢載音樂予之五十金居武安髙㑹相與飲謂邯鄲人誰來取者於是其謀者固未可得予也其可得與者與之昆弟矣公與秦計功者不問金之所之金盡者功多矣今令人復載五十金隨公唐睢行行至武安散不能三千金天下之士大相與鬭矣。孫守真按:鬭,原作●缺字:⿵門𣂪,餘同不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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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應侯曰君禽馬服乎曰然又即圍邯鄲乎曰然趙亡秦王王矣武安君為三公武安君所以一無以字為秦戰勝攻取者七十餘城南亡鄢郢漢中禽馬服之軍不亡一甲雖周錢、劉下有邵字。吕望之功亦不過此矣趙亡秦王王武安君為三公君能為之下乎雖欲無為之下固不得之矣秦甞攻韓邢困一本下有丘本。劉本無邢丘二字。於上黨上黨之民皆返為趙天下之民不樂為秦民之曰固久矣今攻趙北地入燕東地入齊南地入楚魏則秦所得不幾何劉攺不一作無幾何。故不如因而割之因以為武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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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侯失韓之汝南秦昭王謂應侯曰君亡一本下有汝南二字。國其憂乎應侯曰臣不憂王曰何也曰梁人有東門吴者其子𭮀而不憂其相室曰公之愛子也天下無有今子𭮀不憂何也東門吴曰吾甞無子無子之時不憂今子𭮀乃即與無子時同也臣奚憂焉臣亦甞為子為子時不憂今亡汝南乃與即為劉一無即為二字。鿄餘子同也臣何為憂秦王以為不然以告蒙傲曰今也寡人一城圍食不甘味卧不便席今應侯亡地而言不憂此其情一本下有何字也蒙傲曰臣請得其情蒙傲乃徃見應侯曰傲欲死應侯曰何謂也曰秦王師君天下莫不聞而况於秦國乎今傲勢得秦為一本無為字王將將兵臣以韓之細也顯逆誅奪君地傲尚奚生不若死應侯拜蒙傲曰願委之卿蒙傲以報於昭王自是之後應侯每言韓事者秦王弗聽也以其為汝南虜也錢一無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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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攻邯鄲十七月不下莊謂王稽曰君何不賜軍吏乎王𥟵曰:吾與王也不用人言莊曰不然父之於子也令有必行者必不行者曰去貴妻賣愛妾此令必行者也因曰母敢思也此令必不行者也守閭嫗曰其夕某懦曽云:恐作孺,劉作孺。子內某士貴妻巳去愛妾巳賣而心不有欲教之者人心固有今君雖幸於王不過父子之親軍吏雖賤不𤰞於守閭嫗且君擅主輕下之日乆矣聞三人成虎十夫糅椎衆口所移母翼而飛故曰不如賜軍吏而禮之王𥟵不聽軍吏窮果惡王𥟵杜摰以反秦王大怒而欲兼誅范睢范睢曰臣東鄙之賤人也開罪於楚魏遁逃來奔臣無諸侯之援親習之故王舉臣於羇旅之中使職事天下皆聞臣之身與王之舉也今遇惑或與罪人同心而王明誅之是王過舉顯於天下而為諸侯所議也臣願請藥賜死而恩以相葬臣王必不失臣之罪而無過舉之名王曰有之遂弗殺而善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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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澤見逐於趙而入韓魏遇奪釡鬲劉無鬲字於涂聞應侯任鄭安平王稽皆負重罪應侯內慙乃西入秦將見昭王使人宣言以感怒應侯曰燕客蔡澤天下駿雄弘辯之士也彼一見秦王秦王必相之而奪君位應侯聞之使人召蔡澤蔡澤入則揖應侯應侯固不快及見之又倨應侯因讓之曰子常宣言一本下有欲字。代我相秦豈有此乎對曰然應侯曰請聞其說蔡澤曰吁何君劉一作君何。見之晚也夫四時之序成功者去夫人生手足堅強耳目聦明聖知豈非士之所願與應侯曰然蔡澤曰質仁秉義行道施德於天下天下懷樂敬愛願以為君王豈不辯智之期與應侯曰然蔡澤復曰富貴顯榮成理萬物萬物各得其所生命壽長終其年而不天傷天下繼其統守其業傳之無窮名實純粹澤流千丗稱之而母絕與天下終豈非道之符而聖人所謂吉祥善事與應侯曰然澤曰若秦之商君楚之吴起越之大夫種其卒亦可願矣應侯知蔡澤之欲因己以說復曰何為不可夫公孫鞅事孝公極身母二盡公不還私信賞罰以致治竭智能示情素蒙怨咎欺舊交虜魏公子卬卒為秦禽將破敵軍攘地千里吴起事悼王使私不害公讒不蔽忠言不取苟合行不取苟容行義不固固曽一作顧。毀譽必有伯主強國不辭禍凶孫守真按:毀,原作●缺字:⿰⿱臼土攵;即从「攵」不从「殳」;凶,原作●缺字:⿶凵又;即从「又」不从「乂」,餘同不贅。,餘同不贅。大夫種事越王主離困辱悉忠而不解主𨿽亡絶盡能而不離多功而不矜貴富不驕怠若此三子者義之至忠之節也故君子殺身以成名義之所在身𨿽死無感悔劉一作身𨿽無咸無悔。何為不可哉蔡澤曰主聖臣贒天下之福也君明臣忠國之福也父慈子孝夫信婦貞家之福也故比干忠錢忠下有而字不能存殷子胥知錢本有而字不能存吴申生孝而晉惑惑一作國。亂是有忠臣孝子國家滅亂何也無明君贒父以聽之故天下以其君父為戮𭔱曽夲有而字。憐其臣子夫待死而後可以立忠成名是微子不足仁孔子不足聖管仲不足大也於是應侯稱善蔡澤得少間因曰商君吴起大夫種其為人臣盡忠致功則可願矣閎夭事文王周公輔成王也豈不亦忠一本有聖字乎以君臣論之商君吴起大夫重其可願孰與公子周公哉應侯曰商君吴起一本有與字。大夫重不若也蔡澤曰然則君之主慈仁任忠不欺舊故孰與秦孝公楚悼王越王乎應侯曰未知何如也蔡澤曰主固親忠臣不過秦孝越王楚悼君之為主曾本作令主。正亂批患折難廣地殖穀富國足家強主威蓋海內功章萬里之外不過商君吴起大夫種而君之禄位貴盛私家之冨過於三子而身不退竊為君危之語曰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物盛則衰天之常數也進退盈縮變化聖人之常道也昔者齊相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至葵丘之㑹有驕矜之色畔者九國吴王夫差無適於天下輕諸侯凌齊晉遂以殺身亡國夏育太史啓啓曽作噭。叱呼駭三軍然而身死於庸夫此皆乗至盛不及道理也夫商君為孝公平權衡正度量調輕重決裂阡陌教民耕戰是以兵動而地廣兵休而國冨故秦無敵於天下立威諸侯功巳成遂以車裂楚地持戟百萬白起率數萬之師以與楚戰一戰舉鄢郢再戰燒夷陵南并蜀漢又越韓魏攻強趙北陁馬服誅屠四十餘萬之衆流血成川沸聲若雷使秦業帝自是之後趙楚懾服不敢攻秦者白起之勢也身所服者七十餘城功巳成矣賜𭮀於杜𨜚吴起為楚悼罷無能廢無用損不急之官塞私門之請壹楚國之俗南攻楊越北并陳蔡破橫散從使馳說之士無所開其口功巳成矣卒支解大夫種為越王墾草剏錢劉一作仞,曽一作入。邑辟地殖穀率四方士上下之力以禽勁吴成霸功勾踐終梧而殺之此四子者成功而不去禍至於此此所謂信而不能詘徃而不能反者也范蠡知之超然避世長為陶朱君獨不觀博者乎或欲分一本無分字。大投或欲分功,此皆君之所明知也今君相秦計不下席謀不出廊廟坐制諸侯利施三川以實冝陽决羊膓之險塞太行之口又斬范中行之途棧道千里於蜀漢使天下皆畏秦秦之欲得矣君之功極矣此亦秦之分功之時也如是不退則商君白公吴起大夫種是也君何不以此時歸相印讓賢者授之必有伯夷之廉長為應侯世世稱孤而有喬松之壽孰與以禍終哉此則君何居焉應侯曰善乃延入坐為上客後數日入朝言於秦昭王曰客新有從山東來者蔡澤其人辯士臣之見人甚衆莫有及者臣不如也秦昭王召見與語大說之拜為客卿應侯因謝病請歸相印昭王彊起應侯應侯遂稱篤因免相昭王新說蔡澤計畫遂拜為秦相東收周室蔡澤相秦王𢿙月人或惡之懼誅乃謝病歸相印號為剛成君一本有居字。秦十餘年昭王孝文王莊襄王卒事始皇帝為秦使於燕三年而燕使太子丹入質於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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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䇿》巻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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