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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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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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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偹志卷二十七   明。 董斯張 撰璅徴第二十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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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吳之說,世未有定論十道,四畨志以吳郡及丹陽、吳興為三吳,又以義興、吳興及吳郡為三《吳,元和郡國圖經》同前說,《水經注》云:漢陽羡周嘉上書,以縣逺赴,會至難,求得分置,遂以浙江西為吳東,為會稽,後又分為三,曰:三吳、吳興、吳郡、會稽共一焉。按《晉書》,成帝咸和三年,蘇峻反,吳興太守虞潭與庾氷、王舒起義兵于三吳,時氷為吳郡太守,舒為會稽太守,又孫恩攻䧟會稽,劉牢之遣將桓寶率師救三吳,又陶囬為吳興太守,年饑穀貴,三吳尤甚,囬開倉賑之,一境獲全,詔會稽吳郡,依囬賑恤。據此,則吳郡與吳興、會稽三郡為三吳甚明。又《虞潭傳》:蘇峻反,潭為吳興太守,詔加潭督三吳、晉陵、宣城、義興五郡軍事。又寧康二年,太后詔曰:「三吳奥壤,水旱併臻,宜時拯卹三吳、義興、晉陵及會稽遭水之縣,全除一年租」。據此,則義興固在三吳之外,而太后之詔,會稽亦復在三吳之外,豈一時稱謂未有定議,抑史文自有詳簡差互耶?或云虞潭所督三吳、晉陵、宣城、義興,計六郡而稱五部,潭自為吳興太守矣,增督五郡,蓋丹陽其一也。又以太后詔考之,則會稽决不在三吳之數,桓寶救三吳者,以孫恩既䧟會稽,遂逼呉中,故云:今當以十道四畨志及《郡國志》别說為正。范成大《吳興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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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明三年,詔以丹陽、吳郡、吳興等六郡為王畿《資治通鑑》分吳丹陽為吳興郡者,吳寶鼎元年也。置吳興縣于建安郡者,吳永安三年也。郡縣名雖同,而地之相去逺矣。《六朝史》:梁、陳無《地理志》,晉、宋、齊有之,皆仍吳之舊,隋則或改或省焉。晉宋陸邁、賀道力、江淹、梁王琰皆吳興令淹稱梁人令在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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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宋檀道濟、沈懐明,唐沈佺期封吳興縣侯,與子與男,其明冠以建安郡者封,懐明詔洎淹本傳也。淹嘗自敘云:「吳興地在東南嶠外閩、越之舊境,而《游黃蘗山》詩亦云:閩雲連越邊,何顔魯公杼,山碑遮淹賦詩事乎?宋轉運使高冕奏云:古吳興郡倚郭管、烏程、吳興兩縣,未必不由於此」。舊圖經復因唐書沈伯儀傳云:「湖州,吳興人」。統記載南封記云:「齊吳興縣邱靈鞠撰,而傅會之。但既謂武后時有吳興縣,又疑齊有吳興縣,未可知。既謂靈鞠、烏程人,又疑恐是吳興縣令,中無所主,展轉支離,抑知靈鞠,官至長沙王車騎將軍一作長史。前令烏程,而吳興縣創于吳,省于隋,迨武德四年復置,更名唐興也。在統記于吳興,下漏「烏程」二字,在唐詩列傳,與地里志自相牴牾,安得為倚郭兩縣之証哉?因是而知唐宰相世系表之有于安貞吳興令,亦誤也。世逺籍遙湖州,本隋置,而齊王僧䖍錄古來能書人名,謂大令同時之康昕。吳興,湖州人,郡名未改,而預書縣名已亡而疊見兩者不相𩔖耶?志首沿革,談監簿存而不論,張子靜辨而未明,故竊考之以俟外史氏採云閔元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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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漢以後,居武康者為大族,齊郡、丹陽、下邳皆沈望,其人微不足稱,自以其望卑少折而入于武康,故武、康之沈亦不自知其所出沈括《沈興宗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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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興有錢、胥二氏,載《太平寰宇記》、李宗諤《圖經》及王曾《九域圖志》。今邑惟有錢氏,而胥氏無聞焉《長興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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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姓,明姓麴,姓聞姓,木姓水,邱姓皆以吳興著望《合璧事𩔖》氏族鞠氏、余氏、錢氏、尤氏、沛氏俱望出吳興《西吳里語》。陶隱居書,如吳興小兒情狀,雖未成長,而骨體甚峭快梁武帝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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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諺曰:「蘇湖熟,天下足鄭虎臣《吳部文粹》。湖州土俗,歳十二月,人家多設鼔而亂搥之,晝夜不停,至來年正月半乃止。問其本無能知者,但相傳云此名「打耗打耗」云者,言驚去鬼祟也。《世說禰衡作《漁陽摻》撾,正是正月十五案時而言,此說近之《演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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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人說乆雨,遇雷地脉,必開山為之發洪一山,至有數十處水迸而出,或深至五六丈者。研北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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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各鄉村人,歳時晩間,以竹葦襍地,草木束為一大炬,若庭燎然,舉火燃之,名曰「㸃田蠶」,謂宜耕種、育蠶二事,又因之以祭田公田母《西吳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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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郡稱「水晶宮」,摘楊漢公詩中語坡詩註云:「湖州四面皆水,謂之水晶宮,乃常建《題。法院詩:「勝景門開對逺,山竹深松老半含煙,皎月,殿中三弄磬,水晶宮裏一聲禪」。逸《史》紀太陰夫人度盧杞曰:「此水晶宫也」。《金鳳外傳》:閩王嘗築水晶宫于西湖,旁列臺榭,周逥十餘里」。晁氏客語:呂原明元祐間侍講,大雪不罷講,講《孟子》,有感哲廟一笑,喜為詩云:水晶宮殿玉花零,㸃綴宫槐臥素屏,特輟下簾延墨客,不因風雪廢談經」。又吳正獻夫人李氏雪夜詩云:絮如栁陌三春雨,花落梨園一笛風,百尺玉樓簾半捲,夜深人在水晶宮」。此三字乃不令吾郡專美耶?《竹坡詩話》:汪內相将赴臨川,曾吉甫以詩迎之,有云:白玉堂中曽草詔水晶宫裡近題詩,韓子蒼改云:「白玉堂深曽草詔水晶宮冷近題詩,吉甫聞之,以子蒼為一字師」。按偶雋浮溪自湖移撫,故曾詩云爾,但水晶宫着一冷字,無乃蛇足,不如易之以曉字病餘贅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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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沈統鑄小錢,謂之「沈郎錢」。《晉書食貨志沈昭畧,齊侍中文叔之子,性狂俊,使酒任氣,朝士常憚而容之。嘗醉,負杖至蕪湖苑,遇瑯琊王約,張目視之曰:「汝王約耶?何肥而癡?」約曰:「汝沈昭畧耶?何瘦而狂」。昭畧撫掌大笑曰:「瘦!已勝,肥狂,又勝癡!約,文景之子。談藪王道隆,烏程人,稍知書,太始二年兼中書通事舍人。道隆為明帝所委,過于佃夫,而和謹自保,不妄毁傷人。元徽二年,桂陽王休範舉兵奄至,道隆見殺。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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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右軍將軍王道隆任參內政,權重一時,躡履到前,不敢就席,良久方去,竟不呼坐。蔡興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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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帝宴會朝臣,以南臺御史賀臧為柱下史,糾不醉者沈文季不肯飲酒,被驅下殿《南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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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徽中,童謠曰:「襄陽白銅鞮,郎殺荊州兒」。後沈攸之反,雍州刺史張敬兒襲江陵,殺沈攸之子元琰等《齊書》蕭惠明為吳興太守,郡界有卞山,山下有項羽神廟,相承,云羽居郡廳事,前後七人不敢上廳。惠明謂綱紀曰:「孔季恭曽為此郡,未聞有災」。遂盛設筵榻,接賔數日。未幾,惠明忽見一人長丈餘,張弓挾矢向之,既而不見,因發背而殞《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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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太祖之為齊王也,置酒為樂,清河崔思祖侍宴,謂寺中沈文季曰:羮膾為南北所推」,文季荅曰:「羮膾乃是吳食,非卿所知」。思祖曰:「庖鼈膾鯉,似非句吳之詩。文季曰:「千里蓴羮,豈關魯衞之士?」帝稱美曰:「蓴羮頗須歸沈」。談藪初,徐孝嗣復故封使,故吏吳興邱叡筮之,當傳幾世?叡曰:「恐不終尊身」。孝嗣容色甚惡,徐曰:「縁有此慮,故令卿决之」。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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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建武四年,吳興姚方興于大航頭得孔氏《傳》《古文舜典》,亦𩔖太康中書,乃表上之,事未施行。方興以罪致戮,至隋開皇初,購求遺典,始得之《尚書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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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隋書》作吳姚方興。盖隋尅陳後,廢吳興入吳,故云。齊永明初,中書舍人四人,各住一省,謂之「四戶」。以吳興茹法亮、臨海呂文顯等為之,既摠重權,勢傾朝廷。守宰數換遷去來,四方傾重,餉遺數百萬《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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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蟲兒,吳興人。與茹法珍、齊東昏時並為制局監,見愛幸,後為梁武所戮《南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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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高祖嘗作五字疊韻曰:「後牖有朽栁,命朝士並作。劉孝綽曰:梁王長康強」。沈約曰:偏眠船舷邊庾肩吾曰:載匕每礙埭。徐摛曰:臣昨祭禹廟,殘六斛,熟鹿肉,何遜用曹瞞?故事曰:膜蘇姑枯盧。吳均沉思良久,竟無所言,髙祖愀然不悅。俄有詔曰:「吳均不均,何遜不遜,宜付廷尉談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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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休文羸劣,多病數米,而食羮不過一筯青陽記。沈休文多病,六月,猶綿絹溫爐,食薑椒飯,不爾則委頓自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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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吳均為文,多慷慨軍旅之思。梁武帝圍臺城,朝廷問外禦之計,均忙懼不知所對,但云愚意速降為上《談藪》。梁世有謠云:「王氣在三餘」。梁武帝聞之,乃于餘千餘姚、餘杭皆為厭勝。又漢末童謠云:「天子當興三餘之間,長城有餘千山餘,甖溪餘魚浦」。陳武帝興焉《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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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北五里有雉山,梁武帝時,聞童謠云:「鳥山出天子」。乃于江左以鳥名者鑿之,而雉山獨遺焉。及武帝興為長城,下若里實應其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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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高,會稽人。世祖時,為吳興太守。子高,年十六,為總角,容貌美麗,狀如婦人。世祖見而問之:「能事我乎?」子高許諾,本名蠻子,世祖改命今名。執偹身刀,世祖寵之小名錄,考陳,書氏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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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盧思道聘陳陳主用觀音語弄思,道曰:「是何商人賫持重寶?」思道即以觀音語報曰:「忽遇惡風,漂墮羅刹鬼國」。陳主大慚。啟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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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德言尚後主妹樂昌公主。時陳政方亂,德言知不相保,謂其妻曰:「以卿之才容國亡,必入權豪之家,倘情緣未斷,尚冀相見」。乃破一照,各執其半,約曰:「他日必于正月望日賣于都市,我當在」。即以是日訪之。及陳亡,公主果入越公楊素府,寵嬖殊厚。德言流離困苦,僅能至京。遂于正月望日訪于都市。有蒼頭賣半照者,大高其價,人皆笑之。德言直引至其居,設食具言其故,出半照合之。仍題詩曰:「照與人俱去,照歸人不歸。無復嫦娥影,空留明月輝」。公主得詩,涕泣不食。素知愴然改容,即召德言相見,仍與偕飲。素令公主賦詩,公主遂口占一絶云:「今日何遷次新官?」對舊官笑嗁俱不敢。方見作人難素厚,遺之送還江南,竟以終老。孟啟本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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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海浮門土多陳姓,蓋六朝時,霸先之。後隋滅陳,盡室避亂于此。歴唐、五代以貲雄其家,磚甓皆湖州物,人取以為砥《赤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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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百藥,字重規,德林子也。七歲,解屬文。大業九年,授建安郡丞,行達烏程。屬江都難作,沈法興以為大司馬府掾。後法興為李子通所破,又命為中書侍郎。《舊唐書》。李安期,百藥子也。㓜聰辯,七歳解屬文。初,百藥大業末出為桂州司馬,行至太湖,遇逆賊,將加白刃,安期跪泣請代父命,賊哀而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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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忠會諸親時知吏部詮事,欲大噱,呼選人名,引入中庭,不問資序短小者,補道州參軍。胡者與湖州文學,簾中大笑。劉禹錫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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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僧皎然居湖州妙喜,今寶積寺是其故廬,自言謝靈運後,詩祖其家,法自許甚。髙顔魯公為守時,與張志和、陸鴻漸皆為客意,其人品亦必不凡,吾嘗至妙喜,訪其遺跡,無復有,但《山顛墳》存耳!其詩十卷尚行于世,無甚令人喜者,以為優于唐詩僧可也《石林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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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起與郎士元齊名,時人語曰:「前有沈、宋,後有錢郎」。然郎豈敢望哉。起詩《遇雨詩》云:「雲銜七曜起,雨拂,九門來。宴宋監宅》。云:「晩鐘過竹靜,醉客出花遲罷官」。後云:「秋堂入閒夜,雲月思離居」。對雨云:「生事萍無定,愁心雲不開」。亦可謂奇句矣。士元詩豈有如此句者乎《韻語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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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程女道士李冶,字季蘭,高仲武評其詩,上倣班姬則不足,下比韓英則有餘,不以遲暮,亦一俊媪。唐詩紀事參,中興間氣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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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蘭已詳掌故,但混入人物殊不倫,復不書其名,特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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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魯公使西畨烹茶帳中,賛普問曰:「此為何物?」魯公曰:「滌煩療渴,所謂茶也」。賛普曰:「我此亦有」。遂命出之以指曰:「此夀州者,此舒州者,此顧渚者,此蘄門者,此昌明者,此㴩湖者」。國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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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崔元亮故宅在長興縣西崔灣。元亮,磁州昭義人,長慶中為湖州刺史,因家于此。唐相崔祐甫之後也。後其裔有居崔灣者,家藏韓愈所作祐甫墓銘,雖蟬腐而翰墨精彩如故,又藏崔逖、崔値等誥敕數軸,及顔眞卿、張說、李邕、李揆、李林甫諸公筆跡。宋時復其家,今盡失之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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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為溧水尉,開射鴨堂坡詩注」。韓有詩贈賈島》云:「孟郊死𦵏北邙山,日月風雲頓覺閒。天地文章聲斷絶,故生賈島在人間。《唐宋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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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下第詩》曰:「棄置復棄置,情如刀劍傷」。又再下第詩曰:「再度長安陌,空将淚見花」。後及第有詩曰:「昔日齷齪不足嗟,今朝曠蕩恩無涯,青春得意馬蹄疾,一日㸔遍長安花。一日之間,花皆看盡」。何其速也!進取得失,蓋亦常事,而器宇不宏,至于如此,何其鄙也《唐宋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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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賈島皆以詩窮至死,而平生尤自喜為窮苦之句,孟有移居詩云:「借車載家具,家具少于車,乃是都無一物耳!」又謝人惠炭云:「暖得曲身成直身,人謂非其身,偹嘗之不能道此句也。賈云:「鬢髪雖有絲不堪織寒衣,就令織得能得幾何?」又其朝飢詩云:「坐聞西床琴,凍折兩三絃」。人謂其不止忍飢也,其寒亦何可忍也六一詩話栁子玉文「郊寒島瘦元輕白俗」,此語具眼客見,詰曰:「子盛稱東坡祭白樂天,孟東野書又愛元微之詩而取此語,何也?僕曰:論道當嚴取人,當恕此八字,東坡論道之語也。許彥國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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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旻有奇術,寶厯中,隨尚書錢徽至湖州學院,子弟皆在時。暑月獵者進一兔錢,命作湯方共食,旻笑曰:「可留兔皮聊志一事」。遂釘皮于地壘塹塗之上,朱書一符,獨言曰:「恨較遲恨較遲」。錢氏兄弟詰之,旻曰:「欲與諸君共記夘年也」。至太和九年,錢可復,鳳翔遇害,歳在乙、夘也。集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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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和末,杜牧自侍御史佐沈傳師宣城幕,雅聞湖州為浙西名郡,風物妍好,且多麗色,往游之。時刺史崔公亦牧之,素所厚者,頗喻其意,凡籍之名妓,悉為致之。牧殊不愜所望,使君復候其意。牧曰:「願得張水戲,使州人畢觀之。俟其雲合,牧當閒行寓目,冀或有閱焉」。使君大喜如言。至日,兩岸觀者如堵,迨暮,竟無所得。將罷,忽有老姥引髽髻,女纔十餘歲,牧熟視之曰:「眞國色也」。因使語其姥,将致舟中,姥女皆歡,牧曰:「且不即納,當為後期。吾十年必為此郡,若不來,乃從所適」。因以重幣結之。大中三年,牧移授湖州刺史,比至郡,亟使召之,女母懼其見奪也,因擕㓜以詣牧,詰其母曰:「昔既許吾矣,何為適人?」母拜曰:「向約十年不來而後嫁嫁,已三年矣」。牧俛首曰:「辭也!直强之不祥」。乃禮而遣之,因為悵別詩云:「自恨尋芳到已遲,往年曾見未開時。如今風擺花狼籍緑葉成,隂子滿枝田畫詩云:「弟病兄孤失所依,當時書語最堪悲,豈圖乞得南州牧,卻恨尋春去較遲,正以譏牧之放肆之過也。《麗情集》、《詩林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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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欲來湖州,尋舊約,三上時相書,以弟顗病,求醫為辭,乞知湖州。既至,而私願復不諧,後世果可欺耶?泊宅集》。賈餗與沈傳、師善、餗拜相。傳師前死,嘗夢云:「君可休矣!」餗寤,祭之寢,復夢曰:「事已然,叵奈何?」餗與李訓謀覆族,然實不與訓謀也。若傳師者,死不忘友,今之翻面弄舌者可以愧矣」。湧幢,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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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晦嗜酒,沈傳師善飡、楊嗣復云徐家肺、沈家脾眞安穩耶《語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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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傳《周、秦行記》,非牛奇章所作,是李衛公門人韋瓘所撰。開成中,曾為憲司所覆,文宗覽之,笑曰:「此必假名僧孺,是貞元中進士,豈敢呼德宗為沈婆兒也!」事遂寢賈氏《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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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詢在昭義,嘗宴府中,賓友乃便歌著詞令曰:「莫打南來鴈,從他向北飛」。打時䨇打取休使兩分離」。及歸,而夫妻皆為嬖妾,夫歸秦所殺。北夢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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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亞之嘗客游,為小輩所試,曰:「某改令書」。俗各兩句,伐木丁丁,鳥鳴嚶嚶,東行西行,遇飯遇羮,亞之,答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欺客打婦,不當嘍羅」。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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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翔,亞之弟也。咸通中,自雲翔輩十人皆通中貴,號「芳林十哲」,芳林門名,由此入內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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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晩年,詩人無復李、杜、豪放之格,然亦務以精意相高,如周朴者,構思尤艱,每有所得,必極其雕琢。故時人稱朴詩「月鍛季鍊,未及成篇,已播人口」。其名重當時如此,而今不復傳矣。予少時猶見其序,其句有云:「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又云:「曉來山鳥閙,雨過杏花稀」。誠佳句也。六一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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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俻志巻二十七
URN: ctp:ws562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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