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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9 經部·禮類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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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總目卷十九

經部十九》

經部十九·禮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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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稱議禮如聚訟。然《儀禮》難讀,儒者罕通,不能聚訟。《禮記》輯自漢儒,某增某減,具有主名,亦無庸聚訟。所辨論求勝者,《周禮》一書而已。考《大司樂》章先見於魏文侯時,理不容偽。河間獻王但言闕《冬官》一篇,不言簡編失次,則竄亂移補者亦妄。三《禮》並立,一從古本,無可疑也。鄭康成《注》,賈公彥、孔穎達《疏》,於名物度數特詳。宋儒攻擊,僅摭其好引讖緯一失,至其訓詁則弗能逾越。蓋得其節文,乃可推制作之精意,不比《孝經》、《論語》可推尋文句而談。本漢唐之《注》、《疏》,而佐以宋儒之義理,亦無可疑也。謹以類區分,定為六目:曰《周禮》、曰《儀禮》、曰《禮記》、曰《三禮總義》、曰《通禮》、曰《雜禮書》。六目之中,各以時代為先後,庶源流同異,可比而考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注疏》四十二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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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注,唐賈公彥疏。玄有《易注》,已著錄。公彥洺州永年人。永徽中,官至太學博士。事跡具《舊唐書儒學傳》。《周禮》一書,上自河間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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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諸經之中,其出最晚。其真偽亦紛如聚訟,不可縷舉。惟《橫渠語錄》曰:「《周禮》是的當之書,然其間必有末世增入者。」鄭樵通志》引孫處之言曰「周公居攝六年之後,書成歸豐,而實未嘗行。蓋周公之為《周禮》,亦猶唐之顯慶、開元禮,預為之以待他日之用,其實未嘗行也。惟其未經行,故僅述大略,俟其臨事而損益之。故建都之制,不與《召誥》、《洛誥》合,封國之制,不與《武成》、《孟子》合,設官之制,不與《周官》合,九畿之制,不與《禹貢》合」云云案此條所云,惟《召誥》、《洛誥》、《孟子》顯相舛異,至《禹貢》乃唐虞之制,《武成》、《周官》乃梅賾古文《尚書》,《王制》乃漢文帝博士所追述,皆不足以為難,其說蓋離合參半,其說差為近之,然亦未盡也。夫《周禮》作於周初,而周事之可考者,不過春秋以後。其東遷以前三百餘年,官制之沿革,政典之損益,除舊布新,不知凡幾。其初去成、康未遠,不過因其舊章,稍為改易。而改易之人,不皆周公也。於是以後世之法竄入之,其書遂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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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去之愈遠,時移勢變,不可行者漸多,其書遂廢。此亦如後世律令條格,率數十年而一修,修則必有所附益。特世近者可考,年遠者無徵,其增刪之跡,遂靡所稽,統以為周公之舊耳。迨乎法制既更,簡編猶在,好古者留為文獻,故其書閱久而仍存。此又如開元《六典》、政和《五禮》,在當代已不行用,而今日尚有傳本,不足異也。使其作偽,何不全偽六官,而必闕其一,至以千金購之不得哉?且作偽者必剽取舊文,借真者以實其贗,古文《尚書》是也。劉歆宗《左傳》,而《左傳》所云《禮經》,皆不見於《周禮》。《儀禮》十七篇,皆在《七略》所載古經七十篇中;《禮記》四十九篇,亦在劉向所錄二百十四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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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儀禮聘禮》賓行饔餼之物、禾米芻薪之數、籩豆簠簋之實、鉶壺鼎甕之列,與《掌客》之文不同。又《大射禮》天子、諸侯侯數、侯制與《司射》之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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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雜記》載子、男執圭與《典瑞》之文不同。《禮器》天子、諸侯席數與《司幾筵》之文不同。如斯之類,與二《禮》多相矛盾。歆果贗托周公為此書,又何難牽就其文,使與經傳相合,以相証驗,而必留此異同,以啟後人之攻擊?然則《周禮》一書不盡原文,而非出依托,可概睹矣。《考工記》稱鄭之刀,又稱秦無廬,鄭封於宣王時,秦封於孝王時,其非周公之舊典,已無疑義。《南齊書》稱:「文惠太子鎮雍州,有盜發楚王塚,獲竹簡書,青絲編,簡廣數分,長二尺有奇,得十餘簡,以示王僧虔。僧虔曰:是科斗書《考工記》。」則其為秦以前書亦灼然可知。雖不足以當《冬官》,然百工為九經之一,其工為九官之一,先王原以制器為大事,存之尚稍見古制。俞庭椿以下,紛紛割裂五官,均無知妄作耳。鄭《注》《隋志》作十二卷,賈《疏》文繁,乃析為五十卷,《新、舊唐志》並同。今本四十二卷,不知何人所並。元於三《禮》之學,本為專門,故所釋特精。惟好引緯書,是其一短。《歐陽修集》有《請校正五經札子》,欲刪削其書。然緯書不盡可據,亦非盡不可據,在審別其是非而已,不必竄易古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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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改經字,亦其一失。然所注但曰「當作某」耳,尚不似北宋以後連篇累牘,動稱錯簡,則亦不必苛責於元矣。公彥之《疏》,亦極博核,足以發揮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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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錄》稱「《五經》疏中,《周禮疏》最好。」蓋宋儒惟朱子深於《禮》,故能知鄭、賈之善云。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官新義》十六卷、附《考工記解》二卷永樂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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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撰。安石事跡詳《宋史》本傳。晁公武讀書志》曰:「熙寧中置經義局,撰《三經義》,皆本王安石《經說》。「三經」,《書》、《詩》、《周禮》也。」新經《毛詩義》凡二十卷,《尚書義》凡十三卷,今並佚。《周禮新義》本二十二卷,明萬歷中《重編內閣書目》尚載其名,故朱彞尊經義考不敢著其已佚,但注曰「未見」。然外間實無傳本,即明以來內閣舊籍,亦實無此書。惟《永樂大典》中所載最夥。蓋《內閣書目》據《文淵閣書目》,《文淵閣書目》即修《永樂大典》所徵之書。其時尚有完帙,故採之最詳也。考蔡絛鐵圍山叢談》曰「王元澤奉詔為《三經義》,時王丞相介甫為之提舉。《詩》、《書》蓋多出元澤及諸門弟子手,《周禮新義》實丞相親為之筆削者。政和中,有司上言,天府所籍吳氏資多有王丞相文書。於是朝廷悉藏諸秘閣,用是吾得見之。《周禮新義》,筆跡如斜風細雨,誠介甫親書」云云,然則《三經義》中惟《周禮》為安石手著矣。安石以《周禮》亂宋,學者類能言之。然《周禮》之不可行於後世,微特人人知之,安石亦未嘗不知也。安石之意,本以宋當積弱之後,而欲濟之以富強。又懼富強之說必為儒者所排擊,於是附會《經》義以鉗儒者之口,實非真信《周禮》為可行。迨其後用之不得其人,行之不得其道,百弊叢生,而宋以大壞。其弊亦非真緣《周禮》以致誤。羅大經鶴林玉露》《詠安石放魚》詩曰:「錯認蒼姬六典書,中原從此變蕭疏。」是猶為安石所紿,未究其假借六藝之本懷也。因是而攻《周禮》,因是而攻安石所注之《周禮》,是寬其影附之巧謀,而科以迂腐之薄譴矣。故安石怙權植黨之罪,萬萬無可辭。安石解《經》之說,則與所立新法各為一事。程子取其《易解》,朱子、王應麟均取其《尚書義》,所謂言各有當也。今觀此書,惟訓詁多用《字說》,病其牽合。其餘依《經》詮義,如所解「八則」之治都鄙,「八統」之馭萬民,「九兩」之系邦國者,皆具有發明,無所謂舞文害道之處。故王昭禹、林之奇、王與之、陳友仁等注《周禮》,頗據其說,欽定《周官義疏》亦不廢採用。又安可盡以人廢耶?安石神宗時所上《五事劄子》及《神宗日錄》,載安石所引《周官》及楊時龜山集》中所駁平頒興積一條,其文皆在《地官》中。今《永樂大典》闕《地官》、《夏官》二卷,其說遂不可考。然所佚適屬其瑕類,則所存者益不必苛詆矣。安石本未解《考工記》,而《永樂大典》乃備載其說。據晁公武讀書志》,蓋鄭宗顏輯安石字說》為之,以補其闕。今亦並錄其解,備一家之書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詳解》四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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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禹撰。陳振孫書錄解題》曰:「昭禹,未詳何等人。近世為舉子業者多用之,其學皆宗王氏新說。王與之作《周禮訂義》,類編姓氏、世次,列於龜山楊時之後,曰字光遠,亦不詳其爵里。當為徽、欽時人。」今按其書,解「惟王建國」云:「業格於上下謂之王,或而圍之謂之國。」解「匪頒之式」云:「散其所藏曰匪,以等級之曰頒。故匪從匚從非,言其分而非藏也。頒從分從頁,言自上而頒之下。」解「圃」曰:「園有眾甫謂之圃。」解「鮑魚」曰:「魚之鮮者包以致之。」解「鱐」曰:「魚之乾者肅以致之。」解「司徒」云:「於文反後為司,蓋後從一從廠從口,則所以出命,司反之則守令而已。從一則所以一眾,司反之則分眾以治之而已。從廠則承上世之庇覆以君天下,司反之則以君之爵為執事之法而已。」其附會穿鑿,皆遵王氏《字說》。蓋當時《三經新義》列在學官,功令所懸,故昭禹因之不改。然其發明義旨,則有不盡同於王氏之學者。如解《泉府》「以國服為之息」云:「各以其所服國事賈物為息。若農以粟米,工以器械,皆以其所有也。周之衰,不能為民正田制地,稅斂無度,又從而貸之,則凶年飢歲無以為償矣。下無以償,上之人又必責之,則稱貸之法,豈特無補於民哉?求以國服為之息,恐收還其母而不得。」蓋已目睹青苗之弊,而陰破其說矣。至其闡發《經》義,有足訂《注》、《疏》之誤者。如解《載師》「里布屋粟」,謂「國宅無征,民居有征無布。以其不毛,使之有里布。民出耕在田廬,入居在里,其屋有田以出粟。今不耕田,則計屋而斂之,謂之屋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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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從先儒以里布為二十五家之泉、屋粟為三夫之粟。又解「近郊十一,遠郊二十而三,甸、稍、縣、都皆無過十二」,固當時正役,後因遠近劇易而制云云,皆為先儒所未發。故宋人釋《周禮》者,如王與之《訂義》、林之奇《講義》多引其說,固不得以遵用新說而盡廢之也。五官皆不載《敘官》。宋末朱申作《句解》,蓋從其例,究為一失。今姑仍舊本錄之。內附載陸德明《釋文》,而卷首以德明之名冠昭禹前。今考昭禹《自序》末云:「因《釋文》而作。」或後人所增入,以德明時代在前,遂題諸昭禹上歟?今仍錄其音釋而德明之名則附著於此,不複並列簡端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復古編》一卷山東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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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庭椿撰。庭椿壽翁臨川人。乾道八年進士,官古田令。是書《宋志》作三卷。今本作一卷,標曰:「陳友仁編」。蓋友仁訂正《周禮集說》,而以此書附其後也。庭椿之說,謂五官所屬皆六十,不得有羨,其羨者皆取以補《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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鑿空臆斷,其謬妄殆不足辨。又謂《天官世婦》與《春官世婦》、《夏官環人》與《秋官環人》,為一官複出,當省並之。其說似巧而其謬尤甚。二世婦與二環人無論職掌各殊。即以《序官》考之,天官世婦為王之後宮,故與九嬪八十一御女皆無官屬。至於《春官》世婦為王之宮官,故每宮卿一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六人,與《天官世婦》顯異。鄭《注》以漢之大長秋、詹事、中少府、太僕為証,其說本確。庭椿乃合而一之,是誤以《春官》之世婦為婦人也。至於《司馬》環人之屬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秋官》環人之屬中士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若二環人是一官,何所屬之中、下士及史、胥、徒乃各不同如此耶?此好立異說者之適以自蔽也。然復古之說始於庭椿,厥後邱葵、吳澄皆襲其謬,說《周禮》者遂有《冬官》不亡之一派。分門別戶,輾轉蔓延,其弊至明末而未已。故特存其書,著竄亂聖經之始,為學者之炯戒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太平經國之書》十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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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伯謙撰。伯謙節卿,永嘉人。官修職郎、衢州府學教授。王與之周禮訂義》,首列宋代說《周禮》者四十五家,伯謙為第三十一,居黃度、項安世之間。蓋寧宗、理宗時人。是書發揮《周禮》之義。其曰《太平經國書》者,取劉歆「周公致太平之跡」語也。首列四圖:一曰《成周官制》,一曰《秦漢官制》,一曰《漢官制》,一曰《漢南北軍》。所圖僅三朝之職掌宿衛,蓋其大意欲以宮中、府中文事、武事一統於太宰,故惟冠此四圖,明古制也。其書為目三十:曰《教化》、《奉天》、《省官》、《內治》、《官吏》、《宰相》、《宮民》、《官刑》、《攬權》、《養民》、《稅賦》、《節財》、《保治》、《考課》、《賓祭》、《相體》、《內外》、《官制》、《臣職》、《官民》、《官衛》、《奉養》、《祭享》、《愛物》、《醫官》、《鹽酒》、《理財》、《內帑》、《會計》、《內治》。其中《內外》一門、《會計》一門,又各分為上、下篇,凡論三十二篇。皆以《周官》制度類聚貫通,設為問答,推明建官之所以然。多參証後代史事,以明古法之善。其論《天官玉府》諸職一條,車若水腳氣集》頗稱之。然其間命意,間有不可解者。如《齊東野語》記韓侂胄之敗,殿司夏震尚聲喏於道旁。《梅磵詩話》記紹定臨安大火,九廟俱毀,獨丞相史彌遠賜第以殿司軍救撲而存。故洪咨夔詩有「殿前將軍猛如虎,救得汾陽令公府。祖宗神靈飛上天,痛哉九廟成焦土」之句。其時武統於文,相權可謂重極,而此書《宰相》一篇,尚欲更重其權。又宋人南渡之餘,湖山歌舞,不複措意中原,正宜進臥薪嘗膽之戒,而此書《奉養》一篇,乃深斥漢文帝之節儉為非,所論皆不可為訓。毋乃當理宗信任賈似道時,曲學阿世以干進歟?以他篇貫通《經》義,尚頗有發明,舊本流傳,久行於世,姑節取焉而已。

經部十九·禮類一·禮經會元》四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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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時撰。秀發,自號竹野愚叟,錢塘人。淳熙十一年進士及第,授奉國軍節度推官,歷官吏部尚書理宗初以顯謨閣學士知建寧府,後以寶文閣學士提舉崇福宮。卒謚文康。其立朝無大功過,惟函韓侂胄首以乞和,出時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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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書前有《竹野先生傳》,不著撰人名氏。稱時奏「侂胄專政無君,罔上不道,乞梟首置之淮甸,積尸叢塚之間以謝天下,上納之」云云案此《傳》稱寧宗為上,當出宋人之筆,曲諱其事,非實錄也。其書括《周禮》以立論,凡一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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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泛論《禮經》,乃其總序;第二篇駁漢儒之失;第一百篇補《冬官》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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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發揮《經》義者實九十七篇,內《朝儀》、《宮衛》、《王畿》、《祭樂》、《明堂》、《分星》六篇各系以圖。其《祭樂》後所附之圖,實樂舞之圖。蓋刊本舛訛,移於前幅。其說與鄭伯謙太平經國之書》體例略同,議論亦多相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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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於伯謙為前輩,然《竹野先生傳》中稱其晚居嘉興,乃著此書,以授門人三山翁合。則二書之作,相去不遠。或伯謙取時書而約之,或時因伯謙書而廣之,均未可定。然伯謙所論或有駁雜,時則大體無疵。惟必欲複封建、井田、肉刑之類,頗迂闊爾。其《注疏》一篇謂劉歆誣《周禮》,猶先儒舊論。至謂河間獻王以《考工記》補《冬官》為累《周禮》,且謂漢武帝不信《周禮》由此一篇。其說鑿空無據。又謂鄭康成《注》深害《周禮》,詆其不當用緯書注耀魄寶等帝名及用《國語》注分野,用《司馬法》注邱乘,用《左傳》注冕服九章,用《禮記》注褘衣副編。夫康成引緯,歐陽修《乞校正五經札子》已專論之,無煩時之剿說。至於《國語》、《司馬法》、《左傳》、《禮記》皆古書也,時乃謂不當引以証《經》,然則注《周禮》者當引何等書耶?其《補亡》一篇,謂《冬官》散見五官,亦俞庭椿之瑣說。時不咎其亂《經》,陰相襲用案《補亡》用庭椿之說,而不言說出於庭椿,反以讀鄭《注》者為叛經,傎又甚矣!《傳》稱其與紫陽朱文公相友善,然朱子於《詩》攻康成,於《禮》不攻康成。此足知朱子之得於《禮》者深,時之得於《禮》者淺也。以其大旨醇正,多能闡發「體國經野」之深意,故數百年來,講禮者猶有取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官總義》三十卷永樂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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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祓撰。有《周易總義》,已著錄。是書陳振孫書錄解題》不載,惟趙希弁讀書附志》著錄,稱許儀為之序,刻於衡陽。今衡陽本世已無傳,惟《永樂大典》尚載其《天官》、《春官》、《秋官》、《考工記》,而《地官》、《夏官》亦佚。謹裒合四官之文,編次成帙,以存其舊。其《地官》、《夏官》則採王與之周禮訂義》所引以補其亡。仍依《讀書附志》所列,勒為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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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非完帙,然十已得其八九矣。其書研索《經》文,斷以己意,與先儒頗有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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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論《大宰》「九賦」,則援《載師》之任地及《司市》、《司關》、《卝人》、《角人》、《職幣》等職以駁口率出泉之說。論宗廟「九獻」,則合《籩人》、《醢人》、《內宰》、《司尊彞》及《行人》「王禮再祼」之文,以駁列祼事於九獻之說。論《肆師》之「祈珥」,則引《羊人》、《小子》及《山虞》諸條,以糾改「祈」為「刉」、改「珥」為「衈」之說。論《輈人》之「四旗」,則歷辨《巾車》、《司常》、《大司馬》、《大行人》與《考工記》不合,以明《曲禮》車騎為戰國之制。諸如此類,雖持論互有短長,要皆以《經》釋《經》,非鑿空杜撰。至於《內宰》「二事」,則改為副貳之貳;於《酒正》「式法」,則指為九式之法;於園廛、漆林諸賦,則謂以什一取民,又於一分、中分、十一、十二、二十而三數等而輸之於王;於《凌人》「斬冰」,則謂十二月為建亥之月,先令之於亥月,而後三為凌室,以待亥子丑三月之藏:亦皆自出新義。而於《職方氏》之地理山川,尤為詳悉。蓋祓雖人品卑污,而於《經》義則頗有考據,不以韓侂胄、蘇師旦故掩其著書之功也。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訂義》八十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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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與之撰。與之次點,樂清人。淳祐二年六月行在秘書省准敕訪求書籍,牒溫州宣取是編。知溫州趙汝騰奏進,特補一官,授賓州文學。後終於通判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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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本省牒、州狀、都司看詳及敕旨均錄載卷首,蓋猶宋本之舊。前有真德秀《序》,作於紹定五年壬辰,下距進書時十年。又有趙汝騰《後序》,作於嘉熙元年丁酉,下距進書時六年。故汝騰奏稱「素識其人」,又稱「德秀歿後,與之益刪繁取要,由博得約,其書益精粹無疵也。」所採舊說凡五十一家,然唐以前僅杜子春、鄭興、鄭眾、鄭玄、崔靈恩、賈公彥等六家,其餘四十五家則皆宋人,凡文集、語錄無不搜採。蓋以當代諸儒為主,古義特附存而已。德秀序稱「鄭、賈諸儒析名物,辨制度,不為無功,而聖人微旨終莫之睹。惟洛之程氏、關中之張氏獨得聖經精微之蘊。永嘉王君,其學本於程、張」云云,蓋以義理為本,典制為末,故所取宋人獨多矣。其注《考工記》,據古文《尚書》、《周官司空》之職,謂《冬官》未嘗亡,實沿俞庭椿之謬說。汝騰《後序》亦稱之,殊為舛誤。然庭椿淆亂五官,臆為點竄,與之則僅持是論而不敢移掇《經》文,視庭椿固為有間。至其以《序官》散附諸官,考陸德明經典釋文》、晉干寶注《周禮》,雖先有此例,究事由意創,先儒之所不遵,不得援以為據也。惟是四十五家之書,今佚其十之八九,僅賴是編以傳。雖貴近賤遠,不及李鼎祚周易集解》能存古義,而蒐羅宏富,固亦房審權《周易義海》之亞矣。又案邱葵周禮補亡序》稱:「嘉熙間東嘉王次點作《周官補遺》,由是《周禮》之六官始得為全書。」今本實無《補遺》,未審別為一書,或附此書內而佚之。然憑臆改《經》之說,正以不存為最善,固無庸深考也。

經部十九·禮類一·鬳齋考工記解》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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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撰。希逸肅翁,福清人。端平二年進士,景定間官司農少卿,終中書舍人。自漢河間獻王取《考工記》補《周官》,於是《經》與《記》合為一書,然後儒亦往往別釋之。唐有杜牧注,宋有陳祥道、林亦之、王炎諸家解,今並不傳,獨希逸此注僅存。宋儒務攻漢儒,故其書多與鄭康成《注》相剌繆。然以綆參分寸之二為輪外兩邊有護牙者,以較為車箱前橫在式之上,則不合於輪輿之制;於倨句一矩有半,解仍鄭氏《注》。其圖乃以鼓為倨,股為句,則不合於磬折之度;於戈之長內則折前,謂援與胡、句相並如磬之折;於皋鼓之倨句磬折,謂「鼓為圓物,何緣有倨句磬折之形?恐有脫文」:皆於古器制度未之詳核。特以《經》文古奧,猝不易明。希逸注明白淺顯,初學易以尋求。且諸工之事非圖不顯,希逸以《三禮圖》之有關於《記》者,採摭附入,亦頗便省覽。故讀《周禮》者,至今猶傳其書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句解》十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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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申撰。事跡無考,里貫亦未詳。按《江西通志》有朱申字繼宣,宋太學生。又李心傳道命錄》有淳祐十一年新安朱申《序》,其結銜題「朝散大夫知江州軍州兼管內勸農營田事」。似為二人,不知此書誰所著也。逐句詮釋,大略根據《注》、《疏》,義取簡約。其中所見有與《注》、《疏》異者。若太宰之職「五曰貢賦」,鄭《注》曰:「賦,口率出泉也。貢,功也,九職之功所稅也。」是書則易之曰:「賦,稅也。貢,獻也。」有力主《注》、《疏》而曲為引証者。若《大司徒》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以下,則堅守注中「半為附庸」之說,而不執《孟子》、《王制》以疑《周禮》。至於《注》、《疏》之疑不能決者,若《小司徒》「四丘為甸」以下,《注》謂旁加之數乃治洫澮之數;《大司樂》「圜鍾為宮」以下,《注》謂天宮夾鍾不用中呂等律,以其與地宮同位之類,則皆闕而不載。雖循文詁義,無大發明。而較之竄亂古《經》、橫生新義者,猶不失謹嚴之義。惟《序官》乃《經》文之綱領,申以其無假詮釋,遂削而不載,頗乖體要。是則因陋就簡之失矣。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集說》十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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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撰人名氏。前有元初陳友仁《序》,稱其友「雲山沈則正近得此書於霅,編節條理與《東萊讀詩記》、《東齋書傳》相類,名氏則未聞也。癸未攜以歸,訓詁未詳者,益以賈氏、王氏之疏說。辨析未明者,附以前輩諸老之議論」云云,蓋友仁因宋人舊本重緝也。友仁字君復,湖州人。《序》題「丙子後九歲」。丙子為宋亡之歲,友仁不題至元年號而上溯丙子以系年,蓋亦宋之遺民,故仿陶潛不書年號,但稱甲子之例。然陶潛在晉諸詩,亦但題甲子,非以入宋之故。原集具存,友仁未之詳考耳。卷首有《總綱領》一篇、《官制總論》一篇、又《凡例》一篇,分條闡說,極為賅洽。每官之前,又各為《總論》一篇,所引《注》、《疏》及諸儒之說,俱能擷其精粹,而於王安石《新經義》採摘尤多。蓋安石《三經新義》雖為宋人所攻,而《周官新義》王昭禹述之於前見所作《周禮詳解,林之奇述之於後案之奇學出呂本中,本元祐一派,而作《周禮全解》亦用安石之說,見王與之周禮訂義,故此書亦相承援引,不廢其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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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工記》後附俞庭椿周禮復古編》一卷,殊為疣贅,有失別裁。然不肯變易古《經》而兼存其說,以待後人之論定,較庭椿之妄誕則略有間矣。原佚《地官》二卷,其《春官總論》亦佚。黃虞稷千頃堂書目》云「關中劉儲秀嘗補注以行」,今未之見,亦姑仍其舊闕之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官集傳》十六卷永樂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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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應龍撰。案張萱《內閣書目》稱「應龍介石,豫章人。大德間嘗官澧州教授」,而江西志乘俱軼其名,始末已不可詳考矣。是書於諸家訓釋,引據頗博,而於鄭鍔之《解義》、徐氏之《音辨》及歐陽謙之之說,所採尤多。其自出己意者,則題「應龍曰」以別之。其中有沿襲誤說、未考古義者。如《鐘師》「掌金奏,以鐘鼓奏《九夏》」,杜子春、鄭康成皆以「九夏」為樂曲,而應龍獨引歐陽謙之說,謂「《左傳襄四年》曰:『金奏《肆夏》之三,工歌《文王》之三。』《文王》而曰工歌,是有詩而可歌者也。《肆夏》而曰金奏,是徒有其聲,可以金奏而無詩可歌明矣」。今考孔穎達《左傳疏》云:「作樂先擊鐘,故稱金奏。此晉人作樂先歌《肆夏》,《肆夏》是作樂之初,故於《肆夏》言金奏也。次工歌《文王》,樂已先作,非複以金為始,故言工歌也。」其說足與鄭《注》相發明。如以《九夏》之文統「金奏」之下,即以為非樂曲,則《鐘師》又有「凡射,王奏《騶虞》,諸侯奏《狸首》,卿大夫奏《採蘋》,士奏《採蘩》」之文貫於「金奏」下,豈亦均非樂曲乎?又《甸祝》「禂牲禂馬,掌祝號」,鄭《注》:「禂讀如誅,今侏大字也。為牲祭求肥充,為馬祭求肥健也。」應龍亦主謙之說,謂:「禂,稠也,禱牲稠盛也。」以康成改讀為非。考禂、侏二字古音本通,非康成改讀。揚雄《國三老箴》「負乘覆餗,奸寇侏張」,《晉書慕容垂載記》苻堅報書曰「侏張幽顯」,《魏書恩幸傳》「侏張不已」,《北齊書源彪傳》「吳賊侏張」,侏張即譸張。侏與譸,猶侏與禂,音同故義借,安得指為康成改讀乎?又《慄氏》為鬴,應龍引鄭鍔之說曰:「《晏子》謂六斗四升為鬴,《管子》謂百升而成釜,康成則謂四升曰豆,四豆曰區,四區曰釜,為六斗四升。以下文觀之,其臀一寸,其實一豆。豆當為斗釜之臀,一寸而容一斗,則釜之內方一尺而容十斗,無可疑者。十斗則百升,正管仲所謂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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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成謂四升曰豆,每四而加,故區至釜而六斗四升。彼殊不考之於《梓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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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人為飲器,爵一升,觚三升。獻以爵而酬以觚,一獻而三酬,則一豆矣。夫一獻則一升矣,三酬則九升也。以一合九,非十升為豆而何?而康成謂四升為豆,失之矣。」今考康成謂鬴六斗四升,實據《經》文方尺、深尺以粟米法算之,蓋粟米法方一尺、深一尺六寸二分乃容一石。鍔以鬴容一石,則是鬴方尺深尺六寸二分矣,其何以解於《經》文方尺、深尺耶?《管子海王篇》:「鹽百升而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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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齡注謂:「鹽十二兩七銖一黍十分之一為升,當米六合四勺。百升之鹽,七十六斤十二兩十七銖、二累為釜,當米六斗四升。」則是《海王篇》百升之釜,乃實百升之鹽,非實百升之粟也。今鍔以《管子》量鹽之鬴為《慄氏》量粟之鬴,比擬已為不倫。至於康成注《梓人》,以豆為斗,實以豆止四升,不及一獻三酬之數。鍔誤以豆為飲器,遂牽合十升之文,反詆改豆為斗之非。不知古以鬥飲,不以豆飲。《詩行葦篇》毛《傳》曰:「大斗長三尺。」《戰國策》曰:「令工人作為金斗,長其尾,與代王飲,即因反斗擊之。」此斗為飲器之証也。《越語》曰:「觴酒豆肉。」《韓子外儲篇》曰:「取一豆肉。」是豆實食器,而非飲器之証也。又安得引《梓人》之文為《管子》之旁証乎?諸如此類,皆未免膠執舊文,疏於考核。至於冕服車旗之度、廟祧昭穆之制、《司尊彞》之六尊六彞、《司幾筵》之五幾五席、方弓義弓之異名、正歲正月之並用,條列引証,頗為明晰。宋以來諸家散佚之說,尚因是以存其崖略。則蒐輯之功,固亦非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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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書諸家著錄,皆云二十四卷。今散見於《永樂大典》者,《地官》、《夏官》適當闕帙。其餘四官,首尾頗為完具。謹錄為十六卷,以一官四卷,共得二十四卷,計之仍其舊第也。應龍所著。別有《周官或問》五卷,在《集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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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割附《集傳》之後。其存者僅《天官》十九條、《春官》十四條、《秋官》、《冬官》各一條,篇幅寥寥,不能別成一帙。今仍附於各《傳》下,既免以畸零散佚,且使一家之說互相參証,亦足以資發明焉。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傳》十卷、《圖說》二卷、《翼傳》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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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應電撰。應電昭明崑山人。嘉靖中遭倭亂,避居江西,遂終於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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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業魏校之門,其書中稱「師云」者,即述校語。故《明史儒林傳》即附之《校傳》後焉。史稱「應電篤好《周禮》,謂《周禮》自宋以後,胡宏、季本各著書指摘其瑕釁至數十萬言,俞壽翁、吳澄則以為《冬官》不亡、雜見於五官中而更次之,近世何喬新、陳鳳梧、舒芬亦各以己意更定。然此皆諸儒之《周禮》也。乃覃研十數載,先求聖人之心,溯斯禮之源。次考天象之文,原設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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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五官離合之故,見綱維統體之極。因顯以探微,因細以繹大,成《周禮傳詁》數十卷」云云,蓋應電於《周禮》之學,用力頗深。此三書雖各為卷帙,實相輔而行。核其大致,亦瑕瑜互見。其《傳》十卷,黜《考工記》不錄,猶曰專解古《經》,至割裂《序官》之文,凡同職相統者,使區分部居,各以類從,則頗嫌竄亂。然論說頗為醇正,雖略於考証,而義理多所發明。其《圖說》二卷,用以稽考《傳》義。中如《職方氏》「九州」之類,有圖無說。又有如女官、女奚、女奴諸辨,有說無圖。上卷《明堂表》一篇,亦有錄無書。蓋原本所闕。下卷闕《井邑》、《邱甸》諸圖、則別見《翼傳》,故不複載也。所說間有舛誤者。如謂「社即地祗,夏至有事於方澤,乃祭大社」。考《春官司服》希冕以祀社稷、五祀序於毳冕以祀四望、山川之下,故鄭康成《酒正注》列社稷於小祭,其說本明。應電以當地祗大祭,殊於《經》義有乖。至謂明堂即王之六寢,宗祀文王以配上帝,不得於王之寢地,當在南郊,與郊天同。迎尸則於明堂。又謂郊天迎尸,亦當於明堂。考《通典》載:「南郊去國五十里,明堂在國三里之外、七里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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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相距凡四十餘里,安有祭時迎尸,遠在四十里外者?《周禮掌次》:「凡祭祀,張尸次。」蓋尸幄切近壝宮,迎尸即於此幄。應電未核《注》、《疏》,故有此訛。他如圖南郊於朝日之前,既從其序,而圖祈穀於迎暑之後,又頗顛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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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其《自序》,謂舊《周禮》圖冕服則類為男女之形,而章服仍不明;井邑則類為大方隔,而溝洫仍不分:則亦頗有所訂正。今姑與其《傳》並存,以備一家之說。其《翼傳》二卷,凡分七篇。上卷曰《冬官補義》,曰《天王會通》、曰《學周禮法》、曰《治地事宜》。下卷曰《握奇經傳》、曰《非周禮辨》、曰《經傳正訛》。其《冬官補義》擬補土司空、工師、梓人、器府、四瀆、匠人、壘壁氏、巡方、考工、准人、嗇夫、柱下史、左史右史、水泉、魚政、鹽法、豕人十八官,未免意為揣測。其《天王會通》,以《天官書》所列諸星分配諸官,以為王者憲天而出治,亦多涉附會。其《學周禮法》,論《周禮》有必不可複者,及後人假仿之妄,舊注解釋之謬,改聲改字之非與細物為自古相傳之遺,官事有兼涉不擾之法,皆為有見。餘則多錄舊文。其《治地事宜》,直欲複井田之制,殊失之迂。其《握奇經傳》,雜參以後世之法,亦失之駁。其《非周禮辨》,駁正諸家,尚為明析。其《經傳正訛》,則於《周禮》以外兼涉群經。非惟以篆改隸,並欲以籀改篆,則拾其師魏校六書精蘊》之說,而不知其流於詭誕矣。大抵三書之中,多參臆說,不盡可從。以《周禮》、《儀禮》至明幾為絕學,故取長棄短,略採數家,以姑備一朝之經術。所謂不得已而思其次也。三書凡十四卷,《明史》作數十卷,蓋約舉之詞。朱彞尊經義考》惟載《傳》十卷,《圖說》二卷,《學周禮法》一卷,《非周禮辨》一卷,而不載《翼傳》之名,頗為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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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所引黃虞稷語,乃《翼傳》之解題,而系之《周禮傳》下,亦為舛誤。豈偶然疏略,未及檢其全書歟?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全經釋原》十四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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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尚遷撰。尚遷喬可,長樂人。自號陽石山人。嘉靖中由貢生官邢台縣縣丞。其書自《天官》至《冬官》凡十二卷,又附以《周禮通論》、《周禮通今續論》各一卷。前列《序》二篇,《源流序論》一篇,《六官目問》四篇,《全經綱領》十二條,《釋原凡例》七條。書中訓解,其稱「釋」者,皆採輯古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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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曰「原」者,則尚遷推闡作《經》本意也。《周禮》本闕《冬官》,尚遷宗俞庭椿之說,稍為變易,取《遂人》以下《地官》之事分為《冬官》,自遂人至旅下士正六十人,以符六官各六十一之數,故曰「全經」。較庭椿之紛更割裂,似為稍勝,唐順之、姜寶皆深是之,然仍不出宋人錯簡之曲說。且改《經》文「安擾那國」為「富邦國」,又以吳澄所補「惟王建國」以下四十字冠於《冬官》之首,則猶之乎竄亂古經矣。以其訓詁《經》義尚條暢分明,有所闡發,故與王應電書皆節取以備一家,朱彞尊經義考》所載,與此本卷數相同,而注云:「內《源流敘論》一卷,《通論》一卷。」今此本《通論》之外,尚有《續論》,而《源流敘論》乃在卷首,不列十四卷之中,與彞尊所注不合。或彞尊未及細檢,亦如王應電書歟?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注疏刪翼》三十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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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長撰。志長平仲崑山人。萬歷舉人。《明史文苑傳》附見其兄《志堅傳》中,稱其亦深於經學。是書於鄭《注》、賈《疏》多刊削其繁文,故謂之「刪」。又雜引諸家之說以發明其義,故謂之「翼」。《周禮》一書,得鄭《注》而訓詁明,得賈《疏》而名物制度考究大備。後有作者,弗能越也。周、張、程、朱諸儒,自度徵實之學必不能出漢唐上,故雖盛稱《周禮》,而皆無箋注之專書。其傳於今者,王安石王昭禹始推尋於文句之間;王與之始脫略舊文,多集新說;葉時、鄭伯謙始別立標題,借《經》以抒議。其於《經》義,蓋在離合之間。於是考証之學漸變為論辨之學,而鄭、賈幾乎從祧矣。志長此書,亦多採宋以後說,浮文妨要,蓋所不免。而能以《注》、《疏》為根柢,尚變而不離其宗。且自朱申以後,苟趨簡易,以《敘官》為無用而刪之,《經》遂有目無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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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庭椿邱葵以後,又多騁臆見,竄亂五官,以補《冬官》之亡,《經》遂更無完簡。沿及明代,彌逐頹波,破碎支離,益非其舊。志長能恪遵古本,亦為力遏橫流。在經學荒蕪之日,臨深為高,亦可謂研心古義者矣。惠棟作《精華錄訓纂》,因金榮誤引其文,遂並以村書詆志長,乃相輕已甚之詞,不必盡允也。

經部十九·禮類一·欽定周官義疏》四十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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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三年御定《三禮義疏》之第一部也。考《漢志》載《周官經》六篇、《傳》四篇,故杜子春、鄭興、鄭眾、賈逵、衛宏、張衡所注,皆稱《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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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融、鄭玄所注,猶稱《周官禮》。迨唐賈公彥作《疏》,始沿用省文,稱為《周禮》,實非本名。今仍題曰《周官》,從其朔也。首冠以御製《日知薈說》論《周官》者十則,以昭千古之權衡。其採掇群言,則分為七例:一曰正義,直詁《經》義,確然無疑者也。二曰辨正,後儒駁正,至當不易者也。三曰通論,或以本節本句參証他篇,比類以測義,或引他經與此互相發明者也。四曰餘論,雖非正解而依附《經》義,於事物之理有所推闡者也。五曰存疑,各持一說,義亦可通;又或已經駁論,而持此者多,未敢偏廢者也。六曰存異,名物象數,久遠無傳,難得其真,或創立一說,雖未即愜人心,而不得不存之以資考辨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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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曰總論,本節之義已經訓解,又合數節而論之,合一職而論之者也。大抵《周官》六典,其源確出周公,而流傳既久,不免有所竄亂,不必以為疑,亦不必以為諱。說《周官》者以鄭氏為專門,而訓詁既繁,不免有所出入,不可護其短,亦不可沒其長。是書博徵約取,持論至平。於《考工記注》奧澀不可解者不強為之詞,尤合聖人闕疑之義也。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述注》二十四卷福建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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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李光坡撰。光坡耜卿,號茂夫,安溪人。大學士光地之弟也。杭世駿榕城詩話》稱其家居不仕,潛心經學,著有《三禮述注》,此即其一也。其書取《注》、《疏》之文,刪繁舉要,以溯訓詁之源。又旁採諸家,參以己意,以闡制作之義。雖於鄭、賈名物度數之文,多所刊削,而析理明通,措詞簡要,頗足為初學之津梁。考其兄光地《榕村集》中,有《周官筆記》一卷,皆標舉要義,不以考証辨難為長。其侄鍾倫亦有《周禮訓纂》,與光坡此書體例相近。蓋其家學如是也。宋儒喜談三代,故講《周禮》者恆多。又鑒於熙寧之新法,故恆牽引末代弊政,支離詰駁,於《注》、《疏》多所攻擊,議論盛而《經》義反淆。光坡此書,不及漢學之博奧,亦不至如宋學之蔓衍,平心靜氣,務求理明而詞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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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說經之家,亦可謂適中之道矣。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訓纂》二十一卷福建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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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李鍾倫撰。鍾倫世得,安溪人。康熙癸酉舉人未仕而卒。此書自《天官》至《秋官》,詳纂注疏,加以訓義。惟闕《考工記》不釋,蓋以河間獻王所補,非周公之古《經》也。書後有乾隆丁醜其子廣平府知府清馥《跋》,稱鍾倫初受三《禮》於其叔光坡。康熙癸酉鄉薦公車後,日侍其父光地於京邸。及光地出督順天學政,複遷直隸巡撫,十餘年中,鍾倫皆隨行,得其指授。又多與宣城梅文鼎、長洲何焯、宿遷徐用錫、河間王之銳,同里陳萬策等互相討論。故其學具有本源。凡所詮釋,頗得《周官》大義。惟於名物度數,不甚加意,故往往考之弗詳。如《巾車》「重翟,錫面朱總。厭翟,勒面繢總。安車,雕面鷖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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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有容蓋。」《注》:「總以繒為之,著馬勒,直兩耳與兩鑣。容為幨車,山東謂之裳帷。車衡輨亦宜有焉。蓋如今小車蓋也。皆有容有蓋,則重翟、厭翟,謂蔽也。安車無蔽,謂去飾也。」鍾倫謂:「總惟當施馬,於車義無所取。」考蔡邕獨斷》曰:「飛軨以緹油,廣八寸,長注地。左畫蒼龍,右畫白虎,系軸頭。」《續漢輿服志》曰:「乘輿重牙斑輪,升龍飛軨。」注引薛綜《東京賦注》「飛軨以緹油,廣八寸,長注地。系軸頭。」所云緹油,即注所云總,以繒為之。所云軸頭,即注所云輨。然則飛軨即總之在車者,而鍾倫謂總惟飾馬,誤矣。鍾倫又謂:「容以繒結四旁之上際,其四旁之下際則以翟為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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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經》文「皆有容蓋」,實兼承上重翟、厭翟、安車而言。但重翟、厭翟二車既有容蓋,又有翟蔽兩旁,以畫飾,安車則惟有容蓋,而無翟飾耳。既無翟飾,即惟藉裳帷為障蔽。裳帷之制,當四面圍合,上下通徹。故《詩》曰:「漸車帷裳。」《箋》云:「帷裳,童容也。」《方言》:「襜褕,江淮南楚謂之衣童褣」。童容與衣童褣義同。蓋衣童褣長襦,上下相連以覆體,車之帷裳垂覆上下,形相似也。又《士昏禮》:「婦車亦如之,有裧。」《注》「裧,車裳帷。」《續漢書輿服志》注:「舊典傳車驂駕赤帷裳,惟郭賀為冀州,敕去襜帷。」《釋名》:「衽,襜也。在襜襜然。」云襜帷,蓋如裳衽下垂也。凡此皆同於《巾車》之安車,但有帷裳,無重翟、厭翟者也。如鍾倫所云「帷裳但結四旁之上際,其四旁下際以翟為蔽」,則安車但蔽上際,不複蔽下際矣。《釋名》曰:「容車,婦人所載小車也。其蓋施帷,以隱蔽其形容也。」若容但蔽上際,不及下際,豈能隱蔽形容乎?如此之類,頗為疏舛。然如辨禘祫、社稷、學校諸篇,皆考証詳核。又如《司馬法》謂:「革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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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倫據蔡氏說,謂:「一乘不止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是輕車用馬馳者,更有二十五人,將重車在後。」今考《新書》:「攻車七十五人,前拒一隊,左右角二隊,守車一隊,炊子十人,守裝五人,廄養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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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二乘,共百人。」又《尉繚子伍制》:「令軍中之制,五人為伍,伍相保也。十人為什,什相保也。五十人為屬,屬相保也。百人為閭,閭相保也。」起於五人,訖於百人,蓋軍中之制,自一乘起。此皆一乘百人之明驗,足証其說之精核。又明於推步之術,訓《大司徒》土圭之法,謂:「百六十餘里,景已差一寸。」亦得諸實測,非同講學家之空言也。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官集注》十二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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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方苞撰。鳳九,號靈皋,亦號望溪,桐城人。康熙丙戌會試中式舉人,官至內閣學士,兼禮部侍。後落職修書,特賜侍講銜致仕。是編集諸家之說詮釋《周禮》,謂:「其書皆六官程式,非記禮之文。後儒因《漢志周官》六篇列於禮家,相沿誤稱《周禮》。故改題本號,以複其初。」其注仿朱子之例,採合眾說者,不複標目。全引一家之說者,乃著其名。凡其顯然舛誤之說,皆置不論。惟似是而非者,乃略為考正。有推極義類、旁見側出者,亦仿朱子之例,以圈外別之。訓詁簡明,持論醇正,於初學頗為有裨。其書成於康熙庚子。後苞別著《周官辨》十卷,指《周官》之文為劉歆竄改以媚王莽,証以《漢書莽傳》事跡,歷指某節、某句為歆所增,言之鑿鑿,如目睹其筆削者。自以為學力既深,鑒別真偽,發千古之所未言。然明代金瑤先有是論,特苞更援引史事耳。持論太高,頗難依據,轉不及此書之謹嚴矣。

經部十九·禮類一·禮說》十四卷副都御史黃登賢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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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惠士奇撰。士奇有《半農易說》,已著錄。是編不載《周禮》經文,惟標舉其有所考証辨駁者,各為之說,依《經》文次序編之,凡《天官》二卷,計六十一條。《地官》三卷,計六十三條。《春官》四卷,計九十五條。《夏官》二卷,計六十一條。《秋官》二卷,亦六十一條。《考工記》一卷,計四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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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聖王經世之道,莫切於《禮》,然必悉其名物而後可求其制度,得其制度而後可語其精微,猶之治《春秋》者不核當日之事實,即不能明聖人之褒貶。故說《禮》則必以鄭氏為宗,亦猶說《春秋》者必以左傳為本。鄭氏之時,去周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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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所注《周禮》,多比擬漢制以明之。今去漢末複閱千六百年,鄭氏所謂猶今某物、某事、某官者,又多不解為何語。而當日經師訓詁,輾轉流傳,亦往往形聲並異,不可以今音、今字推求。士奇此書,於古音、古字皆為之分別疏通,使無疑似。複援引諸史百家之文,或以証明周制,或以參考鄭氏所引之漢制,以遞求周制,而各闡其制作之深意。在近時說《禮》之家,持論最有根柢。其中如因巫降之禮,遂謂漢師丹之使巫下神為非惑左道;因《狸首》之射,遂謂周萇宏之射諸侯為非依物怪;因庶民攻說,翦氏攻禜,遂謂段成式所記西域木天壇法禳蟲為周之遺術:皆不免拘泥古義,曲為之詞。又如因含玉而引及餐玉之法,則失之蔓衍。因《左傳》稱仍叔之子為弱,遂據以斷犁牛之子為犢,亦失之附會。至於引《墨子》以証司盟之詛,並以証《春秋》之觀社,取其去古未遠,可資旁証可也,遂謂不讀非聖之書者非善讀書,則詞不達意,欲矯空談之弊,乃激而涉於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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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統觀全書,徵引博而皆有本原,辨論繁而悉有條理。百瑜一瑕,終不能廢其所長也。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官祿田考》三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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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沈彤撰。有《尚書小疏》,已著錄。自歐陽修有《周禮》「官多田少,祿且不給」之疑,後人多從其說。即有辨者,不過以攝官為詞,彤獨詳究周制,以與之辨。因撰是書,分《官爵數》、《公田數》、《祿田數》三篇。凡田、爵、祿之數不見於《經》者,或求諸《注》。不見於《注》者,則據《經》起例,推闡旁通,補《經》所無乃適如《經》之所有。其說精密淹通,於鄭、賈《注》、《疏》以後,可云特出。其中稍有抵牾者,如謂子、男之國不得有中士。考《孟子》稱小國地方五十里,有「中士倍下士」之文。趙岐《注》曰:「子、男為小國。《王制》曰:王者之制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孔穎達《疏》謂:「諸侯統公、侯、伯、子、男。」則子、男有中士矣。《王制》又曰:「其有中士、下士,數各居其上之三分。」鄭《注》謂:「上、中、下士二十七人,各三分之。」《周禮太宰》賈《疏》釋此文,謂:「朝聘之位,次國之上士當大國之中士,中士當下士,下士當其空。小國之上士當次國之中士,中士當下士,下士當其空。故云各居其上之三分。」若子、男無中士,則小國之士不敷三分之數,與《經》文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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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又謂:「加田之制,國八十里者,其加田極於百里,四十里者,極於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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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者,極於二十五里。」考《司勛》文曰:「凡賞地無常,輕重視功。」又曰:「惟加田無征。」鄭《注》曰:「加田,既賞之又加賜以田。」夫賞田且無常數,況加田乎?《春秋宣公十五年傳》:「晉侯賞桓子狄臣千室,又賞士伯以瓜衍之縣。」《襄公二十六年傳》:「三月甲寅朔,享子展。賜之先輅三命之服,先八邑。」《襄公二十七年傳》:「公與免餘邑六十。」《襄公二十八年傳》:「與晏子邶殿,其鄙六十。」此無論其為賞為加,率無常數,正可與《司勛》文相証。而彤定以二十里、十里、五里,稽諸經傳,略無明文。又彤算畿內百萬井,去山陵林麓等三十六萬井,存田六十四萬井,以為三分去一,本於班固《刑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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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考百萬井而去三十六萬井,乃二十五分而去九。《班志》本不云三分去一,彤所引殊為誤記。且《班志》非為《周官》作注,故立算不必盡據《經》文。今彤既據《經》文,即當參校《經》義,求其吻合。考鄭《載師注》算近郊百里則用三分去一之法,算六遂以外則用十八分去五之法。蓋近郊以內,不易之地家百畝,一易之地家二百畝,再易之地家三百畝。相通三夫,而受六夫之地。至六遂以外,上地家百畝,萊五十畝;中地家百畝,萊百畝;下地家百畝,萊二百畝。相通六夫,而受十三夫之地。其所受之田,既較近郊為加多,則所去之地,即當較近郊為加少。故郊內三分去一,而遂外僅十八分去五也。夫以三分去一算遂外之地,且猶病其過多,而況於二十五分而去九乎?此不信鄭《注》之所以疏也。至謂《遂人》十夫亦為井田,乃襲宋人緒論,尤疏於考校。然其百慮一失者僅此三四條耳,亦可雲湛深經術者矣。

經部十九·禮類一·周禮疑義舉要》七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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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江永撰。慎修,婺源人。是書融會鄭《注》,參以新說,於《經》義多所闡發。其解《考工記》二卷,尤為精核。如《經》文:「六尺有六寸之輪,軹崇三尺有三寸也。加軫與轐焉,四尺也。」軫圍尺一寸,見於《經》文,而轐圍不著。並軫、轐以求七寸之崇,頗為難合。鄭《注》亦未及詳解。永則謂「軫方徑二寸七分有半,自軸心上至軫面,總高七寸。轂入輿下,左右軌在轂上,須稍高,容轂轉,故轂上必有轐庋之。轐之圍徑無正文。《輈人》當兔之圍,居輈長十之一,方徑三寸六分,輈亦在輿下庋輿者,則兔圍與當兔同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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軸半徑三寸二分,加轐方徑三寸六分,共高五寸八分。以密率算,轂半徑五寸一分弱,中間距軌七分強,可容轂轉。以五寸八分,加後軫出轐上者,約一寸二分,總高七寸。輿版之厚上與軫平,亦以一寸二分為率。後軫在輿下餘一寸五分,輈踵為缺曲以承之。算加軫與轐之七寸,當從輈算起,蓋輈在軸上,必當輿底相切。而兩旁伏兔,亦必與輈齊平。故知輈之當兔圍,必與兔圍等大。後不言兔圍者,因輈以見」云云。考《釋名》曰:「軫橫在前,如臥床之有枕也。枕,橫也,橫在下也。薦版在上,如薦席也。」似輿板在上而軫在下。永謂軫面與輿版相平,似乎不合。然輿版之下仍餘軫一寸五分,則其說仍不相悖。又考《說文》曰:「,車伏兔下革也。」則是伏兔鉗轂之處,尚有革承其間。永算伏兔距轂崇三寸六分,而伏兔下革厚尚未算入。要其增分甚微,固亦無妨於約算也。又《經》文曰:「參分其隧,一在前,二在後,以揉其式。」式之制具詳於《曲禮》孔《疏》。其說謂車箱長四尺四寸而三分,前一後二,橫一木,下去車床三尺三寸,謂之為式。又於式上二尺二寸橫一木,謂之為較。至宋林希逸,又謂揉者揉其木使正直而為之。永則謂「揉兩曲木,自兩旁合於前,通車前三分隧之一,皆可謂之式。式崇三尺三寸,並式深處言之。兩端與兩輢之植軹相接,軍中望遠,亦可一足履前式,一足覆旁式。《左傳》長勺之戰『登軾而望』是也。若較在式上,如何能登軾而望?若較於隧三分之前橫架一木,則在陰版之內,車外不見式矣。《記》如何云苟有車,必見其式」云云。考鄭《注》曰:「兵車之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則《經》所云「一在前者」皆為式。凡一尺四寸有奇之地,《注》始得云「式深」。若僅於兩輢之中橫架一木,名之曰式,則一木前後更不為式,《注》又何得以深淺度式乎?孔《疏》謂橫架一木於車箱內,蓋未會鄭《注》「式深」二字之義。又鄭《注》云「較,兩輢上出式者」,兩輢則兩箱版也。上出式而度之以兩輢,則兩較各在兩箱之上明矣。故《釋名》曰:「較在箱上」,不云較在式上,是其明証。孔《疏》之誤顯然。至於《經》文凡雲揉者,皆揉之使曲,而希逸反謂「揉之使直」,尤屬不考。均不及永之所說確鑿有徵。其他援引典核,率皆類此。其於古制,亦可謂考之詳矣。

經部十九·禮類一·右「禮類」《周禮》之屬二十二部,四百五十三卷,皆文淵閣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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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周禮》古謂之《周官》,欽定《三禮義疏》已複其本名。以諸家注本題《周禮》者十之九,難於一一追改,故姑從鄭玄以來相沿之稱。
URN: ctp:ws562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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