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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四十三

《卷二百四十三》[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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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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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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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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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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熈寜六年三月甲辰朔,詔秦鳯路効用進士竇長裕、竇解招納蕃部有勞,貢院考試不中格,宜依特奏名人例就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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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權知開封府、翰林學士兼侍讀元絳兼侍讀學士、提舉在京諸司庫務。御史劉孝孫言絳決獄多徇私情,乞改除散局,而絳亦懇求罷府事故也。 知瀛州、龍圖閣直學士孫永為樞宻直學士、權知開封府。永在瀛州凡二年,於是召入白溝界河,常患北人絶河捕魚,廵檢趙用擅引兵北渡,焚族帳,故敵數侵畧境上,上遣中使宻訪虛實,因奏:「南北通好乆,但縁趙用起釁,若罪之,則無事矣。頃之,敵聚兵連珠等寨,亘四十里,邀邉臣㑹議,永遣使諭以邉吏冒禁已繫獄矣,何至是耶?」敵曰:「若罪人已治,能以醪糒犒師,則當歸」。永令覇州遺而遣之。責趙用,在五年閏七月十三日。 熈河路經畧司言:二月丙申二十二日克復河州,斬千餘級,摩正遁走,生擒其妻子。是日,守香則城,鈐轄奚起言蕃賊數千犯城,掠輜重糧草,侍禁田瓊部弓箭手七百餘人救援,至牛精谷,及其子永吉皆戰死。丁酉二十三日。遣苖授等領騎至香則城,殺退蕃賊,臣等以大軍繼之,進討牛精諸谷,助賊蕃部,焚蕩族帳,獲千餘級,即日回香則城,經度版築,以道路尚阻。戊戌二十四日。遣景思立、王君萬通路,斬三千級,復得所掠及獲牛羊糧斛等不可勝數,於是輔臣皆賀,上謂王安石曰:「非卿主謀於內,無以成此」。紹聖二年九月,苖授傳授,上黨人,從韓琦辟為陜西經畧司准偹差使,累遷供偹庫副使。熈寜五年,朝廷新復鎮洮,明年,授以兵從王韶為先鋒,破香則城,進㧞河州,賊退,圍香則城,以迎歸師,韶遣禆將田瓊救之,鬬死,乃以五百騎屬授夜馳往,授勒所部,令日晨當撃賊,士卒皆賈勇,大敗之,休卒二日,賊猶要我于喀木,滂注矢如雨,衆懼,授聲言曰:「苐進無恐!」氊排數日且至」,前驅者傳呼,賊驚亂,力戰數十里,斬首四千級,居數月,又破賊牛精谷,斬首三百級,遂取河西諸城城之,賜號定羌,又城香則賜號寜河寨,始盡得河湟故地,徙知徳平軍,授知徳順,在五月四日。黃琮、劉舜卿薦授,四月二十七日可考。時河洮、岷州雖共為一路,而實未復,韶方圖進兵,上手詔令所議不須申覆,及上奏亦不必過為詳謹妨事,韶以香則城為大軍來往根本地,乃先令城守,然後領兵由此討定河州,摩正戰敗,棄城躍去,㑹降羌反變,復圍香則,而諸羌結集,屯積慶寺以應之。韶回軍欲撃諸羌,而摩正已復入河州,韶兵首尾不相及,乃止觧,香則圍破積慶寺諸羌而還。 詔贈田瓊禮賔使,妻封縣君,父普、弟祥各遷一官,賜銀絹各三百,録其子孫三人、永吉子一人,仍令厚撫其家。已而王韶奏瓊所部兵亦獲三百餘級,然失主將,欲不與賞,蔡挺以為非親兵,當賞,王安石曰:「明告諭以有功,特放罪,更不賞,則足以明法」。又議瓊親兵,文彥博曰:「前後行遣不得,政縁事干衆爾」。挺曰:「李憲欲俱不與賞」。安石曰:「將死事,若左右前後力,可以捄助之,人不能捄助而不誅,即今後將官難保首領。兼將官御士卒尚嚴,若將死,而左右前後之人可以無誅,即因兵交之際害其主將,主將被賊殺者有矣,以此須宜懲其左右前後力可以捄助,而失於捄助者,若本不在左右前後,而力戰有功,反以失主將不賞,又或加罪,即不為允。縁兵事左右有局,各司其局,勢不能相及,即無縁任其罪責,雖復殺之,於後何所懲艾?臣以謂須下王韶令推問瓊左右前後兵級,力能捄瓊死者,禁奏聽裁,其餘有功者,令依例疾速保明聞奏」。或以為當宻,或以為動衆,上卒從安石議。安石又論瓊父子死事,一子又傷,宜以瓊所合遷官,於例外更遷其子官。上以為然,上連日悼痛,瓊不已也。 熈河路副都總管髙遵裕言:「臣初欲同領兵収復河州,以牒知夏國,㸃集甚盛,遂議留臣,為熈州聲援。甲午二十日。大軍行後三日告㨗,㑹牒報:「西兵至,不知其數,見已過黃河,在天都山、蘆子川,去本州,裁三驛。又馬銜山後康古見有人馬五七千出沒,廵綽臣已報王韶等,請分率已勝兵馬數千,回赴本州,以威示夏人,使知已復河州,以折其內侵之謀,為熈州根本之固」。上批:「恐遵裕以不得預河州之行,故張大夏國聲勢,希功生事,可嚴誡約,但令謹備,毋得小有侵犯」。已而上令止用「可嚴誡約」以下批語付之。初,議取河州,遵裕曰:「古謂舉事先建堡寨,以漸進取,故一舉㧞武勝。今兵未足,糧未充,一旦越數舍圖人之地,使賊能阻要害,我軍進無所獲,退不得旋,殆矣!」王韶與李憲笑曰:「公何遽相異耶?」檄遵裕守鎮洮,韶既行,或𫝊賊且至,熈人大恐,遵裕單騎宿城外,衆恃以安。此據遵裕本𫝊,今附見。詔「遵裕「謹備」後「衆恃以安」等語,當考。 上既閱河州,奏曰:「聞外間紛紜,以為王韶全軍覆沒,此必髙遵裕唱之」。王安石曰:「造作如此語言者衆,恐非因遵裕唱之也。遵裕但不能料夏國不敢來爾,如王韶即從初便料知夏國不敢來」。上曰:「若不能料,即不敢往河州矣」。初,河州未聞吉語,蔡延慶牒張守約,令留千兵守二堡,以三千赴捄,王韶開道路,守約奏:「准催促軍須所牒如前,臣以為二堡不足守,今韶以精兵萬人尚為賊所扼,臣以三千人徃,必恐敗事,臣以此不敢依軍,須所牒,盡領五千人往」。蔡挺言:「守約當絀,事與髙渙相類,才見賊便逗留避事,不絀,無以御將帥」。安石曰:「守約但不從軍,須所牒留人,非避事不往」。挺曰:「軍須所牒固不當從,縁與髙遵裕商量,髙遵裕即合節制守約者」。文彥博曰:「但言與遵裕商量,卻無遵裕牒」。挺固言守約當絀,上笑曰:「守約非不行,第要盡將兵去耳」。挺及馮京皆言守約不合多要兵,安石曰:「若如所聞,韶以精兵萬人往而見扼,即守約以三千人為少,不足怪」。挺又爭曰:「經畧使被圍,三百人亦當往,三千人乃不肯往」。安石曰:「軍須所牒,守約恐不當遵稟」。上曰:「固也」。既而樞宻院乞下王韶相度,如經畧總管不在本州,合令何人權節制,上曰:「自是蔡延慶不合干預節制,髙遵裕當節制分明」。安石曰:「朝廷置官,各有職分,今不當旋問王韶」。挺言:「經畧使出,副總管一面指揮兵馬,從來有此例」。安石曰:「只為近年無經畧使出外,副總管在內事,然不妨副總管節制得兵官」。挺又言:「臣廵邉時,副總管亦不敢行文書」。安石曰:「從來副總管不敢干帥府權柄,又經畧使雖出,實無事可施行,故不敢行文書耳。若經畧使圍閉隔絶,即副總管指揮偏禆㑹合,孰敢不從?且孰以為越職?」彥博因言:「髙遵裕懐姦,若通逺軍空虛,致夏國兵來疎虞,即以為蔡延慶罪」。安石曰:「通逺軍疎虞則髙遵裕亦不容委罪蔡延慶」。上曰:「或是怱遽如此,無它意否,但令髙遵裕分析,如何不行遣,卻令軍須所移牒」。馮京曰:「蔡延慶等得此,疑朝廷責怒,必惶擾」。上曰:「無妨」。蔡挺又言:「恐王韶既往康樂城,髙遵裕未知所領職分」。安石曰:「但下指揮問經畧使在河州,副總管自合節制,因何卻令軍須所行遣軍事?令分析聞奏,即遵裕自知職分」。上以為然。吳充等又言:恐韶不欲以節制付遵裕,故令相度。安石曰:「若韶疑遵裕害事,自當奏乞移卻,如未移卻,當各守職分」。上曰:「除移卻即可,若不移卻,自合還彼職分」。已而蔡延慶自劾:「擅指揮軍事,以倉猝故,乞上坐臣罪」,僉謂延慶無可罪,安石曰:「延慶終以為都總管不在,故無人,可指揮軍事髙遵裕亦習見目前事,不謂可以節制諸將,固當分明說與,令知職分」。僉欲立條,安石曰:「不用,更立條,但云都總管既出,即副總管自合節制,以次官指揮軍事」,僉以為須事干機速,申稟不及者,乃聽如此」。吳充曰:「恐鄰路難關牒」。上曰:「若軍須所關牒,鄰路亦自可承稟」。安石曰:「新條鄰路事應出兵,不出兵,致闕誤,即有責,雖一使臣行文書,若合出兵,即無不肯出兵之理」。蔡挺又曰:「事干機速,若髙遵裕要討岷州,王韶不在本司,便用此指揮出兵,如何?」安石曰:「若出兵,應機㑹不致闕誤,即奚傷?但恐不應出兵而妄舉動,即自不可」。文彥博亦以為然,乃詔諸路都總管,遇出入,本司兵馬機速事,申稟不及者,副總管聽專行。詔下乃四月十八日辛卯,今并書于此。詔提㸃秦鳯等路刑獄張穆之與熈州官吏制置市易條約以聞。初,王安石議遣穆之,上曰:「蔡延慶己自任責,更遣穆之,恐非延慶所樂」。安石曰:「市易事,穆之經畫頗有序,欲令穆之往彼助王韶勾當」。上曰:「苐恐韶未暇」。安石曰:「固為韶未暇,所以遣穆之。若穆之勾當,即都不妨韶經畫邉事,而市易事亦漸成立」。上曰:「善」。戊申,河北都轉運使、天章閣待制韓縝知瀛州。中書始欲用縝知許州,上曰:「縝可惜令閑」。乃召孫永,而使縝代之。 太子中舍、權發遣開封府界提㸃諸縣鎮公事趙子幾權發遣河東路轉運副使。時子幾副曾孝寛,察訪河北未還也。日録,此時欲令子幾察訪河北,今乃除河東漕,不知何故兼子幾副曽孝寛使河北,此時亦未還,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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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御集英殿試禮部奏名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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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試特奏名進士,上以特奏名人闒茸,而多與官害治,又言學校法終當革,王安石曰:「此餘事,恐乆逺,須立法」。 命知制誥呂惠卿兼修撰國子監經義,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王雱兼同修撰。先是,上諭執政曰:「今歲南省所取,多知名舉人士,皆趣義理之學,極為美事」。王安石曰:「民未知義,則未可用,況士大夫乎!」上曰:「舉人對策,多欲朝廷早修經義,使義理歸一」。乃命惠卿及雱,而安石以判國子監沈季長親嫌,固辭雱命,上弗許。已而又命安石提舉,安石又辭,亦弗許。丁夘,舊紀書:詔王安石設局置官,訓釋詩、書、周禮義,即此事也。今不別出。辛亥,試奏名,特奏名明經諸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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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中書言,御藥院誤以義由散通禮張簨等五人作義題,欲别試簨等諸中書。從之,令御藥院具析以聞。究竟如何,當考。若無它,即當削。 詔熈河州效順蕃部首領,厚加撫賜,令三司以銀帶三百付本路。 端明殿學士、工部尚書致仕、諡懿敏。王素卒。丙辰,宣徽南院使、檢校太尉、西太一宫使、贈太尉、諡惠穆呂公弼卒。 司天監言:四月朔,日當食九分,詔自十四日易服,避正殿,減常膳,仍內出徳音,降天下死罪囚,流以下釋之。先是,三日上批:「時雨應祈,稼穡是頼,獲此嘉應,非朕敢任,其赦天下,與民均福」。王安石曰:「民每欲雨,陛下輙一祈,未嘗不輙應,此陛下至誠感天之效,然今歲日食正陽之月,恐宜以此降徳音」。上從之。 樞宻都承㫖曽孝寛等言定武臣敘法,詔依所定施行。先是,武臣犯贓,經赦,敘復舊官後,更立年考陞遷,上曰:「若此,何以戒貪吏?」故命改法。至是,孝寛等議定,大畧,倣中書文臣敘法,而少有増損,比樞宻院舊敘例為寛。比舊敘例為寛,朱史削去,不知改法初欲戒貪吏,後乃從寛何故,當考。己未,太常丞、集賢校理、檢正中書刑房公事李承之察訪永興、秦鳯兩路常平等事,大理寺丞、京西北路提舉司勾當公事李察副之。承之本傳云:轉運判官楊蟠恃勢不法,承之悉按以聞。舊紀載二人察訪,新紀削去。 詔諸路學官並委中書選京朝官、選人或舉人充。又詔諸路擇舉人最多州軍依五路法,各置教授一員,委國子監詢考通經品官及新及第出身進士可為諸路學官,即具所著詞業以聞。新、舊紀於己未並書置諸州學官。 供偹庫副使苖授為西京左藏庫使,內殿崇班、閤門祗候王存為內藏庫副使,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王君萬為崇儀副使,左侍禁韓存寳為供備庫副使,左班殿直魏竒為內殿崇班。三班借職劉普為左侍禁,披帯班殿侍。趙簡為左班殿直。左班殿直繳順為東頭供奉官,右班殿直郝貴為西頭供奉官,三班借職毛政為右侍禁。三班差使孟志、王維新為左班殿直。三班借差趙亶、下班殿直吉慶並為右班殿直。凡十四人,皆以河州功最,經畧司請先行賞故也。後又第有功人為六等,自三官至一官及遞減磨勘年限有差。上初閱河州奏,亟令下王韶速具功狀,諭以當厚賞,王安石曰:「但如下熈州時,為復加厚」。上曰:「熈州已厚」。既而曰:「熈州時許以厚賞,後乃不如儂智髙,時人失望」。安石曰:「諭以比下熈州時,更優加酬奬可也」。上又曰:「河州戰,人已屢勝,自計各有功,更令復往,恐疲苦,須更代」。僉以為太宗取河東,遂取幽州無功,正為如此」。安石曰:「人情或未可知,但合問願往者,且留,願歸者即聽歸,據數于涇原選代可也」。上曰:「善」。先是,王韶與李憲連奏河州事,于是蔡挺白上:「功狀只下王韶定,或并下李憲。上令只下王韶曰:「韶正立事,必不肯為私」。安石曰:「王韶是大帥,自合委韶,何用更委李憲?」上從之。此據日録係初八日事,今附見。 它日,安石又論李憲獨奏邉事,及與王韶連奏經畧司事皆非體文,彥博亦以為韶不當如此,上令指揮憲勿書經畧司事,及獨奏,蔡挺曰:「如此,即憲卻要奏事不得」。上曰:「憲自要奏事無妨,但不當獨奏及連書經畧司兵事爾」。然指揮。竟不批出」。此据日録二十四日事,今附見。王安石以為蔡挺作姦也。安石又白上曰:「陛下賞功不當倦,人臣用命甚難,人君出爵祿甚易,陛下出爵祿尚倦,則人臣用命,豈能無倦!」又曰:「凡軍賞不厭厚,初雖費財,及其士勇勝敵,四夷率服,㑹當櫜鞭而治,豈復患軍賞費財?」此見日録二十日,今附此。庚申,詔:「春試出官人,上等賜進士出身,中等以上升一季名次。四年十月改立銓試法,六年三月始書春試恩例,八年亦但書春試,九年、十年則春秋並書,大抵實録初無義例,今亦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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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䕫州路勾當公事、著作佐郎曽阜為太子中允、權發遣䕫州路轉運判官。先是,阜將命措置保甲,還朝得對,遂擢用之。 侍御史劉孝孫言:「龍圖閣直學士張燾不奉詔條,不忠先帝,當官貪墨,臨事暗狠。在成都日,有部吏李孝寛嘗作忠孝書責之,燾不能答。今具繳進,乞出燾守閑郡」。詔成都府路轉運司考實以聞。竟無聞。明年正月丙辰張燾知河中,或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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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集英殿,賜正奏名,進士、明經、諸科余中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同學究出身,總五百九十六人。中,常州人也。賜新及第進士錢三千緡,諸科七百緡為期集費。進士諸科,舊以甲次髙下,率錢期集,貧者或稱貸于人,至是始賜之。 右正言、直集賢院、兼天章閣侍講、知諫院、管勾國子監常秩罷天章閣侍講及諫院,從所請也。秩初免修起居注,未幾,復面乞罷去,上驚曰:「方頼卿徳義,何遽求去也?」於是又以疾求歸,上遣內侍就第諭㫖,秩固稱疾,詔賜告,仍聽免二職,王安石白上曰:「風俗患不忠信,無亷恥至甚,如秩美行,宜加崇奬,留之在朝,足以表勵風俗。如諸葛亮以許靖有人望,使為三公,此己自不情,非所以率人為忠信」。上曰:「鄉者秩人望極甚,曽公亮嘗言,召出必壊卻」。安石曰:「人各有所用,如秩安貧守節,在朝不為無補也」。 詔改環州通逺縣尉為主簿,仍減罷弓手,其州界盜賊,責管界都同廵檢,鎮寨等處盜賊,責地分廵檢,從知州种診所請也。癸亥,御集英殿,賜特奏名進士、明經、諸科同學究出身,試將作監主簿,州長吏、文學、助教總六百九十一人。太子中允、集賢校理、同修起居注、直舍人院、知諫院張琥為集賢殿修撰、知蔡州。先是,知制誥闕,中書擬用琥,上不許,曰:「琥脫空又無能問時事,都不對,乃言它事」。王安石曰:「以人望言,琥行義豈不及蔡延慶?」上曰:「延慶、行義亦自有所闕」。安石曰:「如此,則難使在職,陛下當明著其反覆罪狀罷之」。上又以為罪難明,安石曰:「陛下若以言語前後不復放廢人,即左右前後虛位宜多,陛下固有明見其誕謾,而都不以為非者」。上曰:「見即更不進用也」。於是琥三上章乞出,上謂安石曰:「前議琥得無漏乎?」安石曰:「雖不漏,琥豈容不覺?」故有是命。張琥事,見日録五年十一月十八日。 是日,上謂王安石曰:「宿衛親事官有擊指揮使傷首者,而主名未立,宿衛法不可不急變革」。安石曰:「臣固嘗論此,此固易變,但要措置有方,使見在人無苦,而來者有以制見在人,則雖變革無患」。陳瓘論曰:安石欲變宿衛之法,先於經義創立新說,然後造為神考聖訓,謂當急變其法,葢託於先訓,則可以必聖主遵行。文以經術,則可以禁士大夫竊議。二者行於前,三衛作于後,漸危根本,忠義寒心,人皆獨罪于卞京,安知謀發于私史?若非陛下守藝祖之宏規,循累朝之成憲,使彼二書之說以敘行之,今日不知其如何矣!又陳瓘上書曰:「臣又望陛下特垂聖問,問洵仁等曰:日録書神考之言曰:宿衛親事官有撃指揮使傷首,而主名不立,宿衛法不可不急變。國家自有宿衛法以來,果有衛士擊傷指揮使而捕捉不得者乎?嗚呼!安石欲變宿衛之法也乆矣,先於經義創立新說,然後矯託聖訓,書于日録,二書行于前,三衛作于後,揺動大法,忠義寒心,卞等繼安石之志,昴等述蔡卞之事,而執此動揺之計,以為國是,豈不誤朝廷之繼述乎?臣道之專彊,可不辨哉!又陳瓘封事,別奏蔡卞等傾揺大法曰:臣竊惟大法者,宿衛之法也,改為三衛,卞唱之也。新經有張本之議,《日録》有包藏之迹,違神考畏憚不改之訓,行安石果斷速改之請,按書定計,以使厥兄當面讚成,退而匿迹,京由之而不悟,它人豈測其用心?運籌于手足之間,睥睨我爪牙之地。嗚呼!昨者若非陛下聖斷不惑,則其傾揺未遂止也。人皆獨罪于卞京,而新經之詭說,日録之匿論,反復詳宻,累數千萬言,皆巧揺之策也,孰為陛下畧陳之乎?按王安石欲變宿衛法,二年閏十一月十九日及十二月十三日,自後累嘗致意矣。經義創立新說,當考。兵志第一巻云:元豐中,義勇、保甲逐上畨以代禁兵,其廵檢縣尉司所省募兵亦數萬,詔闕額弗補者,㑹其材費儲之,專以待武偹之用,自後民兵數遂踰募兵,而國用亦省,又議欲擇民之材武者,若唐府兵法畨上,以備宿衛,事雖未行,然其規模宏逺矣,要見宿衛法卒不果變,因附注此。甲子,交州李乾德遣使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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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太子中允、史館檢討沈括為集賢校理。丁卯,羣臣再上表請御殿復膳,不許。 詔:「自今進士、諸科同出身及授試監簿人,並令試律令大義,或斷案與注官,如累試不中,或不能就試,候二年注官。曽應明法舉人,遇科場願試斷案、大義者,聽如中格,排于本科本等人之上」。四月二十六日可考。 詔別試所考試官館閣校勘蒲宗孟、黃履,各展磨勘三年,㸃檢試巻官蔣䕫、范祖禹,並降逺小處差遣。坐進士李士雍對義,犯仁宗藩邸名,誤以為合格故也。 秦鳯路經畧司言:二月丁亥,十三日。熈河通逺軍西路蕃漢都廵檢、文思副使劉惟吉領兵及永寜等寨兵五百,策應滔山等寨。己丑十五日。至滔山。庚寅十六日。又得臨江寨報,有蕃㓂攻圍惟吉,即率所部潛由實卜沙谷。辛卯十七日。至臨江,有蕃賊約二千餘,惟吉力戰,追奔過江,詔經畧司速具將士戰守功狀以聞,其陷敵人口,優給賵䘏所焚廬舍,給修造錢,已而經畧司言賊攻二寨,諸將互戰有功,詔帷吉遷西京左藏庫使,餘推恩有差。先是,朝廷以臨江寨兵止三百人,而蕃賊攻圍者甚衆,詔王韶分兵救應,而韶奏:「今方修築康樂城,賊欲牽制,故攻圍臨江,若輟兵以往,則賊計得行,不如委臨江與攻弗捄,萬一有敗事,俟城康樂畢工,回兵蕩除未晚」。王安石曰:「韶奏甚當,且以臨江委賊攻之,未必能破」。文彦博曰:「此豈可不救?向王韶料河州必不用兵,乃過河殺六七千人,韶所計未必是」。安石曰:「韶若不領涇原精兵往,為賊所敗,即是失計,既領精兵八九千自隨,即是防賊旅拒,非乖本謀也」。安石又曰:「將帥居常未有敢言委城寨與賊攻而不捄以敗事為不足恤者,王韶獨能如此,亦恃陛下知故也。若非陛下知,則必以疎濶得罪朝廷矣」。上曰:「自來將帥非盡不能,誠不敢爾。已上見日録此月二十日,朱史并書之。然將來修築次序如何?」安石曰:「韶已有奏,必是先修康樂畢,即修香,則最後修河州也」。上曰:「蕃戸既未定香,則如何可守?」安石曰:「蕃人既已屢經討蕩,所存餘衆固已氣索,就令作過圍城,若城中有五百精兵,豈易攻破?況城外盡是蕃戸,又未須官軍保䕶,加以去熈州救援止五十里,豈憂難守?」已上見三月二十二日。安石又白上:「今將校、士卒見殺賊易以得功,則人人且欲以討蕩為事,恐韶難于逆衆,遂至多殺。今兵威已振,宜施恩徳,手詔王韶招撫」。上以為然,已上見二十二日。因論慶厯邉事,安石言:「大臣以門客、故人之故,開方畧之科,因此繆及京師市井間富人買策求得官者甚衆,方仁宗旰食邉人肝腦塗地之時,乃更營不急之私,如此則其不憂邉計可見,何由勝敵乎?」上曰:「此所以書稱難任人,蠻夷率服也」。已上見二十日。新、舊録並稱今月丁亥,葢誤也。丁亥,二月十三日,今改之。戊辰,大理寺丞、京西北路提舉司勾當公事李察同管勾本路常平等事。 置諸路提㸃刑獄司檢法官各一員,從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呂惠卿請也。 賜西界歸明人李崇貴開封府界屋租錢日五百。初,上批賜崇貴田十頃,後復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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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詔:試中刑法:莫君陳遷一官為刑法官,次四人送法寺試斷案,或充提刑司檢法官。次五人各循二資,十一人各循一資,餘各不依名次路分指射差遣一次,及止免試注官。京朝官比類酬奬,仍自今試法官斷案、刑名約七件以上,十件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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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制授李乾德靜海軍節度使、安南都䕶、交址郡王、權江淮等路發運副使,度支郎中皮公弼權永興軍等路轉運使,職方員外郎張頡權發遣江淮等路發運副使,頡首議開梅山及章惇往經制。頡時居夏鼎之桃源,數遺京師書,言南江殺戮過當,非辜者十八九,以至浮尸蔽江,下流之人不敢食魚者數月,惇病之,欲弭其謗,乃言今成功,乃因頡謀,詔賜絹三百疋,執政猶恐其異論,㑹頡服闋,亟移公弼陜西,以頡代之,令便道赴江淮,于是不敢食魚之謗遂息,此據魏泰東軒録。七年十一月四日,又賜銀絹。常州團練推官呂升卿館閣校勘、提舉詳定修撰經義所檢討。升卿,惠卿弟也,王安石極稱之,故有是命。賜夔州路轉運司度僧牒五百,置市易于黔州,選本路見任,或得替官一員專監,仍以知州或通判提舉。壬申,詔詳定職田:知州、藩府三京:京兆、成徳、太原、荊南、江寜、鄜延、秦、楊、杭、潭、廣州二十頃,節鎮十五頃,餘州及淮陽、無為、臨江、廣徳、興國、南康、南安、建昌、邵武、興國軍,並十頃,餘軍、監七頃。通判、藩府五頃,節鎮四頃。掌書記已下幕職官三頃五十畆。防禦、團練軍事推官、軍、監判官三頃。令、丞、簿、尉。萬戶以上,縣令六頃,丞四頃。不滿萬戶,令五頃,丞三頃。不滿五千戶,令四頃,丞二頃五十畆。簿、尉各減令之半。藩府節鎮録參比本判官,餘比幕職官。藩府節鎮曹官,比萬戶縣簿、尉,餘比不滿萬戶縣簿、尉。發運轉運使副,比節鎮知州。開封府界提㸃,比餘州知州。發運、轉運判官、常平、倉司提㸃官,比藩府通判、同。提舉官,比萬戶縣令。發運司勾當公事、轉運司管勾文字。提㸃刑獄司檢法官,比節鎮通判。蔡河、許汝、石塘河都大催綱。管勾機宜文字、開封府界提㸃司勾當公事,比節鎮判官。總管,比節鎮、知州、路分鈐轄,比餘州知州。安撫、路分都監。州鈐轄,比節鎮通判。藩府都監,比本判官。承受。諸州都監、都同廵檢。都大廵河,並比節鎮判官。廵檢、堡寨、都監、寨主、在州監當,及催綱、撥發廵捉私茶鹽賊盜駐泊捉賊並比幕職官,廵轄馬遞鎮監堰并諸州鎮寨監當,並比本縣簿、尉。諸路州學教授,京朝官,比本州判官,選人比本州曹官。此據㑹要増入。
URN: ctp:ws576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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