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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六十七·仲尼弟子列传第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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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六十七》

仲尼弟子列传第七》

1
  孔子曰「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一〉皆异能之士也。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政事:冉有,季路。言语:宰我,子贡。〈二〉文学:子游,子夏。师也辟,〈三〉参也鲁,〈四〉柴也愚,〈五〉由也喭,〈六〉回也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七〉
2
 〈一〉《索隐》:《孔子家语》亦有七十七人,唯文翁孔庙图作七十二人。
3
 〈二〉《索隐》:《论语》一曰德行,二曰言语,三曰政事,四曰文学。今此文政事在言语上,是其记有异也。
4
 〈三〉《集解》:马融曰:「子张才过人,失于邪辟文过。」《正义》:音癖。
5
 〈四〉《集解》:孔安国曰:「鲁,钝也。曾子迟钝。」
6
 〈五〉《集解》:何晏曰:「愚直之愚。」
7
 〈六〉《集解》:郑玄曰:「子路之行,失于鸭汀!顾饕《论语》先言柴,次参,次师,次由。今此传序之亦与《论语》不同,不得辄言其误也。 《正义》:音畔。喭音岸。
8
 〈七〉《集解》:何晏曰:「言回庶几于圣道,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赐不受敎命,唯财货是殖,亿度是非。盖美回所以励赐也。一曰屡犹每也,空犹虚中也。以圣人之善道,敎数子之庶几,犹不至于知道者,各内有此害也。其于庶几每能虚中者唯回,怀道深远。不虚心不能知道。子贡无数子之病,然亦不知道者,虽不穷理而幸中,虽非天命而偶富,亦所以不虚心也。」
9
  孔子之所严事:于周则《老子》;于衞,蘧伯玉;〈一〉于齐,晏平仲;〈二〉于楚,老莱子;〈三〉于郑,子产;于鲁,孟公绰。数称臧文仲、柳下惠、〈四〉铜鞮〈五〉伯华、介山子然,孔子皆后之,不并世。〈六〉
10
 〈一〉《集解》:外宽而内直,自设于隐括之中,直己而不直人,汲汲于仁,以善自终,盖蘧伯玉之行。《索隐》:按:《大戴礼》又云「外宽而内直,自娱于隐括之中,直己而不直人,汲汲于仁,以善存亡,盖蘧伯玉之行也」。
11
 〈二〉《集解》:君择臣而使之,臣择君而事之,有道顺命,无道衡命,盖晏平仲之行也。《索隐》:《大戴记》曰:「君择臣而使之,臣择君而事之,有道顺命,无道衡命,盖晏平仲之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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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大戴记》又云:「德恭而行信,终日言不在悔尤之内,贫而乐也,盖老莱子之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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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孝恭慈仁,允德图义,约货去怨,盖柳下惠之行。 《索隐》:《大戴记》又云:「孝恭慈仁,允德图义,约货亡怨,盖柳下惠之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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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索隐》:〈地理志〉县名,属上党。《正义》:鞮,丁奚反。按:铜鞮,潞州县。
15
 〈六〉《集解》:《大戴礼》曰:「孔子云『国家有道,其言足以兴,国家无道,其默足以容,盖铜鞮伯华之所行。观于四方,不忘其亲,苟思其亲,不尽其乐,盖介山子然之行也』。」说苑曰:「孔子叹曰『铜鞮伯华无死,天下有定矣』。」《晋太康地记》云:「铜鞮,晋大夫羊舌赤之邑,世号赤曰铜鞮伯华。」《索隐》:按:自臧文仲已下,孔子皆后之,不并代。其所严事,自《老子》及公绰已上,皆孔子同时人也。按:戴德撰礼,号曰《大戴礼》,合八十五篇,其四十七篇亡,见今存者有三十八篇。今裴氏所引在衞将军篇。孔子称祁奚对晋平公之辞,唯举铜鞮、介山二人行耳。《家语》又云:「不克不忌,不念旧怨,盖伯夷、叔齐之行。思天而敬人,服义而行信,盖赵《文子》之行。事君不爱其死,谋身不遗其友,盖随武子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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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回者,鲁人也,字子渊。少孔子三十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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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义》:少,戍妙反。
18
  颜渊问仁,孔子曰:「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一〉
19
 〈一〉《集解》:马融曰:「克己,约身也。」孔安国曰:「复,反也。身能反礼,则为仁矣。」
20
  孔子曰:「贤哉回也!〈一〉一箪食,一瓢饮,〈二〉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三〉「回也如愚;〈四〉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五〉「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六〉
21
 〈一〉《集解》:衞瓘曰:「非大贤乐道,不能若此,故以称之。」《索隐》:衞瓘字伯玉,晋太保,亦注《论语》,故裴引之。
22
 〈二〉《集解》:孔安国曰:「箪,笥也。」
23
 〈三〉《集解》:孔安国曰:「颜回乐道,虽箪食在陋巷,不改其所乐也。」
24
 〈四〉《集解》:孔安国曰:「于孔子之言,默而识之,如愚也。」
25
 〈五〉《集解》:孔安国曰:「察其退还与二三子说释道义,发明大体,知其不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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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孔安国曰:「言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唯我与颜回同也。」栾肇曰:「用己而后行,不假隐以自高,不屈道以要名,时人无知其实者,唯我与尔有是行。」《正义》:肇字永初,高平人,晋《尚书》郎,作《论语》疑释十卷,《论语》驳二卷。
27
  回年二十九,发尽白,蚤死。〈一〉孔子哭之恸,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二〉鲁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三〉。」
28
 〈一〉《索隐》:按:《家语》亦云「年二十九而发白,三十二而死」。王肃云「此久远之书,年数错误,未可详也。校其年,则颜回死时,孔子年六十一。然则伯鱼年五十先孔子卒时,孔子且七十也。今此为颜回先伯鱼死,而《论语》曰颜回死,颜路请子之车,孔子曰『鲤也死,有棺而无椁』,或为设事之辞」。按:颜回死在伯鱼之前,故以《论语》为设词。
29
 〈二〉《集解》:王肃曰:「颜回为孔子胥附之友,能使门人日亲孔子。」
30
 〈三〉《集解》:何晏曰:「凡人任情,喜怒违理。颜回任道,怒不过分。迁者移也,怒当其理,不移易也。不贰过者,有不善未尝复行。」
31

  闵损字子骞。〈一〉少孔子十五岁。
32
 〈一〉《集解》:郑玄曰:「孔子弟子目录云鲁人。」《索隐》:《家语》亦云「鲁人。少孔子十五岁」。
33
  孔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闲于其父母昆弟之言。」〈一〉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之禄。〈二〉「如有复我者,〈三〉必在汶上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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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陈羣曰:「言子骞上事父母,下顺兄弟,动静尽善,故人不得有非闲之言。」
35
 〈二〉《索隐》:《论语》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子骞曰「善为我辞焉」,是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之禄也。
36
 〈三〉《集解》:孔安国曰:「复我者,重来召我。」
37
 〈四〉《集解》:孔安国曰:「去之汶水上,欲北如齐。」
38
  冄耕字伯牛。〈一〉孔子以为有德行。
39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按:《家语》云鲁人。
40
  伯牛有恶疾,孔子往问之,自牖执其手,〈一〉曰:「命也夫!斯人也而有斯疾,命也夫!」〈二〉
41
 〈一〉《集解》:包氏曰:「牛有恶疾,不欲见人,孔子从牖执其手。」
42
 〈二〉《集解》:包氏曰:「再言之者,痛之甚也。」
43

  冄雍字仲弓。〈一〉
44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云:「伯牛之宗族,少孔子二十九岁。」
45
  仲弓问政,孔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一〉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二〉
46
 〈一〉《集解》:孔安国曰:「莫尚乎敬。」
47
 〈二〉《集解》:包氏曰:「在邦为诸侯,在为卿大夫。」
48
  孔子以仲弓为有德行,曰:「雍也可使南面。」〈一〉
49
 〈一〉《集解》:包氏曰:「可使南面,言任诸侯之治。」
50
  仲弓父,贱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騂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一〉
51
 〈一〉《集解》:何晏曰:「犁,杂文。騂,赤色也,角者,角周正,中牺牲,虽欲以其所生犁而不用,山川宁肯舍之乎?言父虽不善,不害于子之美。」
52

  冄求字子有,〈一〉少孔子二十九岁。为季氏宰。
53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
54
  季康子问孔子曰:「冄求仁乎?」曰:「千室之邑,百乘之家,〈一〉求也可使治其赋。仁则吾不知也。」〈二〉复问:「子路仁乎?」孔子对曰:「如求。」
55
 〈一〉《集解》:孔安国曰:「千室,卿大夫之邑。卿大夫称家。诸侯千乘,大夫故曰百乘。」
56
 〈二〉《集解》:孔安国曰:「赋,兵赋也。仁道至大,不可全名也。」
57
  求问曰:「闻斯行诸?」〈一〉子曰:「行之。」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二〉子华怪之,「敢问问同而答异?」孔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三〉
58
 〈一〉《集解》:包氏曰:「赈穷救乏之事也。」
59
 〈二〉《集解》:孔安国曰:「当白父兄,不可自专。」
60
 〈三〉《集解》:郑玄曰:「言冄有性谦退,子路务在胜尚人,各因其人之失而正之。」
61

  仲由字子路,卞人也。〈一〉少孔子九岁。
62
 〈一〉《集解》:徐广曰:「《尸子》曰子路,卞之野人。」《索隐》:《家语》一字季路,亦云是卞人也。
63
  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豭豚,〈一〉陵暴孔子。孔子设礼稍诱子路,子路后儒服委质,〈二〉因门人请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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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冠以雄鸡,佩以豭豚。二物皆勇,子路好勇,故冠带之。
65
 〈二〉《索隐》:按:服虔注左氏云「古者始仕,必先书其名于策,委死之质于君,然后为臣,示必死节于其君也」。
66
  子路问政,孔子曰:「先之,劳之。」〈一〉请益。曰:「无倦。」〈二〉
67
 〈一〉《集解》:孔安国曰:「先导之以德,使民信之,然后劳之。《易》曰:『悦以使民,民忘其劳』。」
68
 〈二〉《集解》:孔安国曰:「子路嫌其少,故请益。曰『无倦』者,行此上事无倦则可。」
69
  子路问:「君子尚勇乎?」孔子曰:「义之为上。君子好勇而无义则乱,〈一〉小人好勇而无义则盗。」
70
 〈一〉《集解》:李充曰:「旣称君子,不职为乱阶也。若君亲失道,国家昏乱,其于赴患致命而不知正顾义者,则亦陷乎为乱而受不义之责也。」 《索隐》:按:充字弘度,晋中书侍郎,亦作《论语》解。
71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一〉
72
 〈一〉《集解》:孔安国曰:「前所闻未及行,故恐复有闻不得并行。」
73
  孔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一〉「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二〉「若由也,不得其死然。」〈三〉「衣敝縕袍〈四〉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五〉
74
 〈一〉《集解》:孔安国曰:「片犹偏也。听讼必须两辞以定是非,偏信一言折狱者,唯子路可也。」
75
 〈二〉《集解》:栾肇曰:「适用曰材,好勇过我用,故云『无所取』。」《索隐》:按:肇字永初,晋《尚书》郎,作《论语》义也。
76
 〈三〉《集解》:孔安国曰:「不得以寿终也。」
77
 〈四〉《集解》:孔安国曰:「縕,枲著也。」
78
 〈五〉《集解》:马融曰:「升我堂矣,未入于室耳。」
79
  季康子问:「仲由仁乎?」孔子曰:「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不知其仁。」
80
  子路喜从游,遇长沮、桀溺、荷蓧丈人。
81
  子路为季氏宰,季孙问曰:「子路可谓大臣与?」孔子曰:「可谓具臣矣。」〈一〉
82
 〈一〉《集解》:孔安国曰:「言备臣数而已。」
83
  子路为蒲大夫,〈一〉辞孔子。孔子曰:「蒲多壮士,又难治。然吾语汝:恭以敬,可以执勇;〈二〉宽以正,可以比衆;〈三〉恭正以静,可以报上。」
84
 〈一〉《索隐》:蒲,衞邑,子路为之宰也。
85
 〈二〉《集解》:言恭谨谦敬,勇猛不能害,故曰「执」也。
86
 〈三〉《集解》:音鼻。言宽大淸正,衆必归近之。
87
  初,衞灵公有宠姬曰南子。灵公太子蒉聩得过南子,惧诛出奔。及灵公卒而夫人欲立公子郢。郢不肯,曰:「亡人太子之子辄在。」于是衞立辄为君,是为出公。出公立十二年,其父蒉聩居外,不得入。子路为衞大夫孔悝之邑宰。〈一〉蒉聩乃与孔悝作乱,谋入孔悝家,遂与其徒袭攻出公。出公奔鲁,而蒉聩入立,是为庄公。方孔悝作乱,〈二〉子路在外,闻之而驰往。遇子羔出衞城门,谓子路曰:「出公去矣,而门已闭,子可还矣,毋空受其祸。」子路曰:「食其食者不避其难。」子羔卒去。有使者入城,城门开,子路随而入。造蒉聩,蒉聩与孔悝登台。子路曰:「君焉用孔悝?请得而杀之。」蒉聩弗听。于是子路欲燔台,蒉聩惧,乃下石乞、壶黶攻子路,击断子路之缨。子路曰:「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结缨而死。
88
 〈一〉《索隐》:按:服虔云「为孔悝之邑宰」。
89
 〈二〉《索隐》:按:《左传》蒯聩入孔悝家,悝母伯姬劫悝于厕,强与之盟而立蒯聩,非悝本心自作乱也。
90
  孔子闻衞乱,曰:「嗟乎,由死矣!」已而果死。故孔子曰:「自吾得由,恶言不闻于耳。」〈一〉是时子贡为鲁使于齐。〈二〉
91
 〈一〉《集解》:王肃曰:「子路为孔子侍衞,故侮慢之人不敢有恶言,是以恶言不闻于孔子耳。」
92
 〈二〉《索隐》:按:《左传》子贡为鲁使齐在哀十五年,盖此文误也。
93

  宰予字子我。〈一〉利口辩辞。旣受业,问:「三年之丧不已久乎?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旣没,新谷旣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二〉子曰:「于汝安乎?」曰:「安。」「汝安则为之。君子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故弗为也。」〈三〉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四〉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义也。」〈五〉
94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亦云鲁人。
95
 〈二〉《集解》:马融曰:「周书〈月令〉有更火之文。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之火,冬取槐檀之火。一年之中,钻火各异木,故曰『改火』。」
96
 〈三〉《集解》:孔安国曰:「旨,美也。责其无仁于亲,故言『汝安则为之』。」
97
 〈四〉《集解》:马融曰:「生未三岁,为父母所怀抱也。」
98
 〈五〉《集解》:孔安国曰:「自天子达于庶人。」
99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一〉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二〉
100
 〈一〉《集解》:包氏曰:「朽,腐也。雕,雕琢刻画。」
101
 〈二〉《集解》:王肃曰:「圬,墁也。二者喻虽施功犹不成也。」
102
  宰我问五帝之德,子曰:「予非其人也。」〈一〉
103
 〈一〉《集解》:王肃曰:「言不足以明五帝之德也。」
104
  宰我为临灾大夫,〈一〉与田常作乱,以夷其族,孔子耻之〈二〉
105
 〈一〉《索隐》:按:谓仕齐。齐都临淄,故云「为临淄大夫」也。
106
 〈二〉《索隐》:按:《左氏传》无宰我与田常作乱之文,然有阚止字子我,而因争宠,遂为陈恒所杀。恐字与宰予相涉,因误云然。
107

  端沐〈一〉赐,衞人,字子贡。少孔子三十一岁。
108
 〈一〉《索隐》:《家语》作「木」。
109
  子贡利口巧辞,孔子常黜其辩。问曰:「汝与回也孰愈?」〈一〉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110
 〈一〉《集解》:孔安国曰:「愈犹胜也。」
111
  子贡旣已受业,问曰:「赐何人也?」孔子曰:「汝器也〈一〉。」曰:「何器也?」曰:「瑚琏也。」〈二〉
112
 〈一〉《集解》:孔安国曰:「言汝器用之人。」
113
 〈二〉《集解》:包氏曰:「瑚琏,黍稷器。夏曰瑚,殷曰琏,周曰簠簋,宗庙之贵器。」
114
  陈子禽问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夫子焉不学,〈一〉而亦何常师之有!」〈二〉又问曰:「孔子适是国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三〉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也。」〈四〉
115
 〈一〉《集解》:孔安国曰:「文武之道未坠落于地,贤与不贤各有所识,夫子无所不从学。」
116
 〈二〉《集解》:孔安国曰:「无所不从学,故无常师。」
117
 〈三〉《集解》:郑玄曰:「怪孔子所至之邦必与闻国政,求而得之邪?抑人君自愿与之为治者?」
118
 〈四〉《集解》:郑玄曰:「言夫子行此五德而得之,与人求之异,明人君自与之。」
119
  子贡问曰:「富而无骄,贫而无谄,何如?」孔子曰:「可也;〈一〉不如贫而乐道,富而好礼。」〈二〉
120
 〈一〉《集解》:孔安国曰:「未足多也。」
121
 〈二〉《集解》:郑玄曰:「乐谓志于道,不以贫为忧苦也。」
122
  田常欲作乱于齐,惮高、国、鲍、晏,故移其兵欲以伐鲁。孔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夫鲁,坟墓所处,父母之国,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莫出?」子路请出,孔子止之。子张、子石〈一〉请行,孔子弗许。子贡请行,孔子许之。
123
 〈一〉《索隐》:公孙龙也。
124
  遂行,至齐,说田常曰:「君之伐鲁过矣。夫鲁,难伐之国,其城薄以卑,其地狭以泄,〈一〉其君愚而不仁,大臣伪而无用,其士民又恶甲兵之事,此不可与战。君不如伐吴。夫吴,城高以厚,地广以深,甲坚以新,士选以饱,重器精兵尽在其中,又使明大夫守之,此易伐也。」田常忿然作色曰:「子之所难,人之所易;子之所易,人之所难:而以敎常,何也?」子贡曰:「臣闻之,忧在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今君忧在内。吾闻君三封而三不成者,大臣有不听者也。今君破鲁以广齐,战胜以骄主,破国以尊臣,〈二〉而君之功不与焉,则交日疏于主。是君上骄主心,下恣羣臣,求以成大事,难矣。夫上骄则恣,臣骄则争,是君上与主有却,下与大臣交争也。如此,则君之立于齐危矣。故曰不如伐吴。伐吴不胜,民人外死,大臣内空,是君上无强臣之敌,下无民人之过,孤主制齐者唯君也。」田常曰:「善。虽然,吾兵业已加鲁矣,去而之吴,大臣疑我,柰何?」子贡曰:「君按兵无伐,臣请往使吴王,令之救鲁而伐齐,君因以兵迎之。」田常许之,使子贡南见吴王。
125
 〈一〉《索隐》:按:《越绝书》其「泄」字作「浅」。
126
 〈二〉《集解》:王肃曰:「鲍、晏等帅师,若破国则臣尊矣。」
127
  说曰:「臣闻之,王者不绝世,霸者无强敌,千钧之重加铢两而移。今以万乘之齐而私千乘之鲁,与吴争强,窃为王危之。且夫救鲁,显名也;伐齐,大利也。以抚泗上诸侯,诛暴齐以服强晋,利莫大焉。名存亡鲁,实困强齐。智者不疑也。」吴王曰:「善。虽然,吾尝与越战,栖之会稽。越王苦身养士,有报我心。子待我伐越而听子。」子贡曰:「越之劲不过鲁,吴之强不过齐,王置齐而伐越,则齐已平鲁矣。且王方以存亡继绝为名,夫伐小越而畏强齐,非勇也。夫勇者不避难,仁者不穷约,智者不失时,王者不绝世,以立其义。今存越示诸侯以仁,救鲁伐齐,威加晋国,诸侯必相率而朝吴,霸业成矣。且王必恶越,〈一〉臣请东见越王,令出兵以从,此实空越,名从诸侯以伐也。」吴王大说,乃使子贡之越。
128
 〈一〉《索隐》:恶犹畏恶也。
129
  越王除道郊迎,身御至舍而问曰:「此蛮夷之国,大夫何以俨然辱而临之?」子贡曰:「今者吾说吴王以救鲁伐齐,其志欲之而畏越,曰『待我伐越乃可』。如此,破越必矣。且夫无报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报人之志,使人知之,殆也;事未发而先闻,危也。三者举事之大患。」句践顿首再拜曰:「孤尝不料力,乃与吴战,困于会稽,痛入于骨髓,日夜焦唇乾舌,徒欲与吴王接踵而死,孤之愿也。」遂问子贡。子贡曰:「吴王为人猛暴,羣臣不堪;国家敝以数战,士卒弗忍;百姓怨上,大臣内变;子胥以谏死,〈一〉太宰嚭用事,顺君之过以安其私:是残国之治也。今王诚发士卒佐之徼〈二〉其志,〈三〉重宝以说其心,卑辞以尊其礼,其伐齐必也。彼战不胜,王之福矣。战胜,必以兵临晋,臣请北见晋君,令共攻之,弱吴必矣。其锐兵尽于齐,重甲困于晋,而〈王制〉其敝,此灭吴必矣。」越王大说,许诺。送子贡金百镒,剑一,良矛二。子贡不受,遂行。
130
 〈一〉《索隐》:王劭按:《家语》、越绝并无此五字。是时子胥未死。
131
 〈二〉《集解》:结尧反。
132
 〈三〉《集解》:王肃曰:「激射其志。」
133
  报吴王曰:「臣敬以大王之言告越王,越王大恐,曰:『孤不幸,少失先人,内不自量,抵罪于吴,军败身辱,栖于会稽,国为虚莽,〈一〉赖大王之赐,使得奉俎豆而修祭祀,死不敢忘,何谋之敢虑!』」后五日,越使大夫种顿首言于吴王曰:「东海役臣孤句践使者臣种,敢修下吏问于左右。今窃闻大王将兴大义,诛强救弱,困暴齐而抚周室,请悉起境内士卒三千人,孤请自被坚执锐,以先受矢石。因越贱臣种奉先人藏器,甲二十领,鈇屈卢之矛,〈二〉光之剑,以贺军吏。」吴王大说,以告子贡曰:「越王欲身从寡人伐齐,可乎?」子贡曰:「不可。夫空人之国,悉人之衆,又从其君,不义。君受其币,许其师,而辞其君。」吴王许诺,乃谢越王。于是吴王乃遂发九郡兵伐齐。
134
 〈一〉《集解》:虚音墟。莽,莫朗反。《索隐》:有本作「棘」,恐误也。
135
 〈二〉《索隐》:鈇音肤,斧也。刘氏云一本无此字。屈卢,矛名。
136
  子贡因去之晋,谓晋君曰:「臣闻之,虑不先定不可以应卒〈一〉,兵不先辨不可以胜敌。今夫齐与吴将战,彼战而不胜,越乱之必矣;与齐战而胜,必以其兵临晋。」晋君大恐,曰:「为之柰何?」子贡曰:「修兵休卒以待之。」晋君许诺。
137
 〈一〉《索隐》:按:卒谓急卒也。言计虑不先定,不可以应卒有非常之事。
138
  子贡去而之鲁。吴王果与齐人战于艾陵,〈一〉大破齐师,获七将军之兵而不归,果以兵临晋,与晋人相遇黄池〈二〉之上。吴晋争强。晋人击之,大败吴师。越王闻之,涉江袭吴,去城七里而军。吴王闻之,去晋而归,与越战于五湖。三战不胜,城门不守,越遂围王宫,杀夫差而戮其相。〈三〉破吴三年,东向而霸。
139
 〈一〉《索隐》:按:《左传》在哀十一年。
140
 〈二〉《索隐》:《左传》黄池之会在哀十三年。越入吴,吴与越平也。
141
 〈三〉《索隐》:按:《左传》越灭吴在哀二十二年,则事并悬隔数年。盖此文欲终说其事,故其辞相连。
142
  故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一〉
143
 〈一〉《索隐》:按:《左传》谓鲁、齐、晋、吴、越也,故云「子贡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
144

  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赀。〈一〉喜扬人之美,不能匿人之过。常相鲁衞,家累千金,卒终于齐。
145
 〈一〉《集解》:废举谓停贮也。与时谓逐时也。夫物贱则买而停贮,值贵卽逐时转易,货卖取资利也。《索隐》:按:《家语》「货」作「化」。王肃云:「废举谓买贱卖贵也,转化谓随时转货以殖其资也。」刘氏云:「废谓物贵而卖之,举谓物贱而收买之,转货谓转贵收贱也。」
146

  言偃,吴人,〈一〉字子游。少孔子四十五岁。
147
 〈一〉《索隐》:《家语》云鲁人。按:偃仕鲁为武城宰耳。今吴郡有言偃冢,盖吴郡人为是也。
148
  子游旣已受业,为武城宰。〈一〉孔子过,闻弦歌之声。孔子莞尔而笑〈二〉曰:「割鸡焉用牛刀?」〈三〉子游曰:「昔者偃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四〉孔子曰:「二三子,〈五〉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六〉孔子以为子游习于文学。
149
 〈一〉《正义》:《括地志》云:「在兖州,卽南城也。舆地志云南武城县,鲁武城邑,子游为宰者也,在泰山郡。」
150
 〈二〉《集解》:何晏曰:「莞尔,小笑貌。」
151
 〈三〉《集解》:孔安国曰:「言治小何须用大道。」
152
 〈四〉《集解》:孔安国曰:「道谓礼乐也。乐以和人,人和则易使。」
153
 〈五〉《集解》:孔安国曰:「从行者。」
154
 〈六〉《集解》:孔安国曰:「戏以治小而用大。」
155

  卜商〈一〉字子夏。少孔子四十四岁。
156
 〈一〉《集解》:《家语》云衞人。郑玄曰温国卜商。《索隐》:按:《家语》云衞人,郑玄云温国人,不同者,温国今河内温县,元属衞故。
157
  子夏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一〉子曰:「绘事后素。」〈二〉曰:「礼后乎?」〈三〉孔子曰:「商始可与言诗已矣。」〈四〉
158
 〈一〉《集解》:马融曰:「倩,笑貌。盼,动目貌。绚,文貌。此上二句在衞风硕人之二章,其下一句逸诗。」
159
 〈二〉《集解》:郑玄曰:「绘,画文也。凡昼绘先布衆色,然后以素分布其闲以成其文,喻美女虽有倩盼美质,亦须礼以成也。」
160
 〈三〉《集解》:何晏曰:「孔言缋事后素,子夏闻而解知以素喻礼,故曰『礼后乎』。」
161
 〈四〉《集解》:包氏曰:「能发明我意,可与言诗矣。」
162
  子贡问:「师与商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一〉「然则师愈与?」曰:「过犹不及。」
163
 〈一〉《集解》:孔安国曰:「言俱不得中。」
164
  子谓子夏曰:「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一〉
165
 〈一〉《集解》:何晏曰:「君子之儒将以明道,小人为儒则矜其名。」
166
  孔子旣没,子夏居西河〈一〉敎授,为魏文侯师。〈二〉其子死,哭之失明。
167
 〈一〉《索隐》:在河东郡之西界,盖近龙门。刘氏云:「今同州河西县有子夏石室学堂也。」《正义》:西河郡,今汾州也。《尔雅》云:「两河闲曰冀州。」《礼记》云:「自东河至于西河。」河东故号龙门河为西河,汉因为西河郡,汾州也,子夏所敎处。《括地志》云:「谒泉山一名隐泉山,在汾州隰城县北四十里。《注水经》云『其山崖壁五,崖半有一石室,去地五十丈,顶上平地十许顷。随国集记云此为子夏石室,退老西河居此』。有卜商神祠,今见在。」
168
 〈二〉《索隐》:按:子夏文学著于四科,序诗,传易。又孔子以《春秋》属商。又传礼,著在礼志。而此史并不论,空记《论语》小事,亦其疏也。《正义》:文侯都安邑。孔子卒后,子夏敎于西河之上,文侯师事之,咨问国政焉。
169

  颛孙师,陈人,〈一〉字子张。少孔子四十八岁。
170
 〈一〉《索隐》:郑玄目录阳城人。阳城,县名,属陈郡。
171
  子张问干禄,〈一〉孔子曰:「多闻阙疑,愼言其馀,则寡尤;〈二〉多见阙殆,愼行其馀,则寡悔。〈三〉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四〉
172
 〈一〉《集解》:郑玄曰:「干,求也。禄,禄位也。」
173
 〈二〉《集解》:包氏曰:「尤,过也。疑则阙之;其馀不疑,犹愼言之,则少过。」
174
 〈三〉《集解》:包氏曰:「殆,危也。所见危者,阙而不行,则少悔。」
175
 〈四〉《集解》:郑玄曰:「言行如此,虽不得禄,得禄之道。」
176
  他日从在陈蔡闲,困,问行。孔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国行也;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一〉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夫然后行。」〈二〉子张书诸绅〈三〉
177
 〈一〉《集解》:郑玄曰:「二千五百家为州,五家为邻,五邻为里。行乎哉,言不可行。」
178
 〈二〉《集解》:包氏曰:「衡,轭也。言思念忠信,立则常想见,参然在前;在舆则若倚于车轭。」
179
 〈三〉《集解》:孔安国曰:「绅,大带也。」
180
  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孔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国必闻,在家必闻。」〈一〉孔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二〉在国及家必达。〈三〉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四〉在国及家必闻。」〈五〉
181
 〈一〉《集解》:郑玄曰:「言士之所在,皆能有名誉。」
182
 〈二〉《集解》:马融曰:「常有谦退之志,察言语,观颜色,知其所欲,其念虑常欲下于人。」
183
 〈三〉《集解》:马融曰:「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
184
 〈四〉《集解》:马融曰:「此言佞人也。佞人假仁者之色,行之则违;安居其伪而不自疑。」
185
 〈五〉《集解》:马融曰:「佞人党多。」
186

  曾参,南武城人,〈一〉字子舆。少孔子四十六岁。
187
 〈一〉《索隐》:按:武城属鲁。当时鲁更有北武城,故言南也。 《正义》:《括地志》云:「南武城在兖州,子游为宰者。〈地理志〉云定襄有武城,淸河有武城,故此云南武城也。」
188
  孔子以为能通孝道,〈一〉故授之业。作孝经。死于鲁。
189
 〈一〉《正义》:《韩诗外传》云:「曾子曰:『吾尝仕为吏,禄不过锺釜,尚犹欣欣而喜者,非以为多也,乐道养亲也。亲没之后,吾尝南游于越,得尊官,堂高九仞,榱提三尺,黛卑俪耍然犹北向而泣者,非为贱也,悲不见吾亲也。』」
190


  澹台灭明,〈一〉武城人,〈二〉字子羽。少孔子三十九岁。
191
 〈一〉《集解》:包氏曰:「澹台,姓;灭明,名。」 《正义》:《括地志》云:「延津在滑州灵昌县东七里。《注水经》云:『黄河水至此为之延津。昔澹台子羽赍千金之璧渡河,阳侯波起,两蛟夹舟。子羽曰:「吾可以义求,不可以威劫。」操剑斩蛟。蛟死,乃投璧于河,三投而辄跃出,乃毁璧而去,亦无怪意。』卽此津也。」
192
 〈二〉《正义》:《括地志》云亦在兖州。
193
  状貌甚恶。欲事孔子,孔子以为材薄。旣已受业,退而修行,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一〉
194
 〈一〉《集解》:包氏曰:「言其公且方。」
195
  南游至江,〈一〉从弟子三百人,设取予去就,名施乎诸侯。孔子闻之,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二〉。」
196
 〈一〉《索隐》:按:今吴国东南有澹台湖,卽其遗迹所在。
197
 〈二〉《索隐》:按:《家语》「子羽有君子之容,而行不胜其貌」。而上文云「灭明状貌甚恶」,则以子羽形陋也。今此孔子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与《家语》正相反。《正义》:按:澹子羽墓在兖州邹城县。
198

  宓不齐字子贱。〈一〉少孔子三十岁。〈二〉
199
 〈一〉《集解》:孔安国曰鲁人。《正义》:颜氏家训云:「兖州永昌郡城,旧单父县地也。东门有子贱碑,汉世所立,乃云济南伏生卽子贱之后,是『虙』之与『伏』古来通,字误为『宓』,较可明矣。虙字从『虍』,音呼;宓从『宀』。音緜。下俱为『必』,世传写误也。」
200
 〈二〉《索隐》:《家语》云「鲁人,字子贱,少孔子四十九岁」。此云「三十」,不同。
201
  孔子谓「子贱君子哉!鲁无君子,斯焉取斯?」〈一〉
202
 〈一〉《集解》:包氏曰:「如鲁无君子,子贱安得此行而学?」
203
  子贱为单父宰,〈一〉反命于孔子,曰:「此国有贤不齐者五人,〈二〉敎不齐所以治者。」孔子曰:「惜哉不齐所治者小,所治者大则庶几矣。」
204
 〈一〉《正义》:宋州县也。说苑云:「宓子贱理单父,弹琴,身不下堂,单父理。巫马期以星出,以星入,而单父亦理。巫马期问其故。宓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劳,任人者逸。』」
205
 〈二〉《索隐》:按:《家语》云「不齐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不同也。
206

  原宪〈一〉字子思。
207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郑玄云鲁人。《家语》云:「宋人。少孔子三十六岁。」
208
  子思问耻。孔子曰:「国有道,谷。〈一〉国无道,谷,耻也。」〈二〉
209
 〈一〉《集解》:孔安国曰:「谷,禄也。邦有道,当食禄。」
210
 〈二〉《集解》:孔安国曰:「君无道而在其朝,食其禄,是耻辱也。」
211
  子思曰:「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乎?」〈一〉孔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弗知也。」〈二〉
212
 〈一〉《集解》:马融曰:「克,好胜人也。伐,自伐其功。怨,忌也。欲,贪欲也。」
213
 〈二〉《集解》:包氏曰:「四者行之难,未足以为仁。」
214
  孔子卒,原宪遂亡在草泽中。〈一〉子贡相衞,而结驷连骑,排藜藿入穷阎,过谢原宪。宪摄敝衣冠见子贡。子贡耻之,曰:「夫子岂病乎?」原宪曰:「吾闻之,无财者谓之贫,学道而不能行者谓之病。若宪,贫也,非病也。」子贡惭,不怿而去,终身耻其言之过也。
215
 〈一〉《索隐》:《家语》云:「隐居衞。」
216

  公冶长,齐人,字子长。〈一〉
217
 〈一〉《索隐》:《家语》云:「鲁人,名苌,字子长。」范宁云:「字子芝。」
218
  孔子曰:「长可妻也,虽在累绁之中,〈一〉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二〉
219
 〈一〉《集解》:孔安国曰:「累,黑索也。绁,挛也。所以拘罪人。」
220
 〈二〉《集解》:张华曰:「公冶长墓在城阳姑幕城东南五里所,墓极高。」
221

  南宫括字子容。〈一〉
222
 〈一〉《集解》:孔安国曰:「容,鲁人」。《索隐》:《家语》作「南宫绦」。按:其人是孟僖子之子仲孙阅也,盖居南宫因姓焉。
223
  问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一〉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孔子弗答。〈二〉容出,孔子曰:「君子哉若人!上德哉若人!」〈三〉「国有道,不废;〈四〉国无道,免于刑戮。」三复「白圭之玷」,〈五〉以其兄之子妻之。
224
 〈一〉《集解》:孔安国曰:「羿,有穷之君,篡夏后位,其徒寒浞杀之,因其室而生奡。奡多力,能陆地行舟,为夏后少康所杀。」 《正义》:羿音诣。荡,大浪反。
225
 〈二〉《集解》:马融曰:「禹尽力于沟洫,稷播百谷,故曰『躬稼』也。禹及其身,稷及后世,皆王。括意欲以禹稷比孔子,孔子谦,故不答。」
226
 〈三〉《集解》:孔安国曰:「贱不义而贵有德,故曰君子。」
227
 〈四〉《集解》:孔安国曰:「不废,言见用。」
228
 〈五〉《集解》:孔安国曰:「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读诗至此,三反之,是其心敬愼于言。」
229

  公皙哀字季次。〈一〉
230
 〈一〉《集解》:《孔子家语》云齐人。《索隐》:《家语》作「公皙克」。
231
  孔子曰:「天下无行,多为家臣,仕于都;唯季次未尝仕〈一〉。」
232
 〈一〉《索隐》:《家语》云:「未尝屈节为人臣,故子特赏叹之。」亦见游侠传也。
233
  曾蒧〈一〉字皙。〈二〉
234
 〈一〉《集解》:音点。 《索隐》:音点,又音其炎反。孙守真按:蒧=点,字形结构换部首部件:茂⇌黑。
235
 〈二〉《集解》:孔安国曰:「皙,曾参父。」《索隐》:《家语》云:「曾点字子皙,曾参之父。」
236
  侍孔子,孔子曰:「言尔志。」蒧曰:「春服旣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一〉孔子喟尔叹曰:「吾与蒧也!」〈二〉
237
 〈一〉《集解》:徐广曰:「一作『馈』。」駰案:包氏曰「暮春者,季春三月也。春服旣成,衣单袷之时,我欲得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于沂水之上,风凉于舞雩之下,歌咏先王之道,归于夫子之门」。
238
 〈二〉《集解》:周氏曰:「善蒧之独知时也。」
239

  颜无繇〈一〉字路。路者,颜回父,〈二〉父子尝各异时事孔子。
240
 〈一〉《集解》:音遥。《正义》:繇音由。
241
 〈二〉《索隐》:《家语》云「颜由字路,回之父也。孔子始敎于阙里而受学焉。少孔子六岁」,故此传云「父子异时事孔子」,故《易》称「颜氏之子」者,是父子俱学孔门也。
242
  颜回死,颜路贫,请孔子车以葬。〈一〉孔子曰:「材不材,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以徒行。」〈二〉
243
 〈一〉《集解》:孔安国曰:「卖以作椁。」
244
 〈二〉《集解》:孔安国曰:「鲤,孔子子伯鱼。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谦辞也。」
245

  商瞿,〈一〉鲁人,字子木。〈二〉少孔子二十九岁。
246
 〈一〉《正义》:具俱反。
247
 〈二〉《索隐》:《家语》云:「瞿年三十八无子,母欲更娶室。孔子曰『瞿过四十当有五丈夫子』,果然。瞿谓梁鳝勿娶,『吾恐子或晚生,非妻之过也』。」
248
  孔子传《易》于瞿,瞿传楚人馯〈一〉臂子弘,〈二〉弘传江东人矫〈三〉子庸疵,〈四〉疵传燕人周子家竖,〈五〉竖传淳于人光子乘羽,〈六〉羽传齐人田子庄何,〈七〉何传东武人〈八〉王子中同,〈九〉同传灾川人杨何。〈一0〉何元朔中以治易为汉中大夫。
249
 〈一〉《集解》:徐广曰:「音寒。」
250
 〈二〉《索隐》:馯,徐广音韩,邹诞生音汗。按:〈儒林传〉、荀卿子及《汉书》皆云馯臂字子弓,今此独作「弘」,盖误耳。应劭云子弓是子夏门人。 《正义》:馯音汗。颜师古云:「馯,姓也。」《汉书》及荀卿子皆云字子弓,此作「弘」,盖误也。应劭云:「子弓,子夏门人。」
251
 〈三〉《集解》:音桥。
252
 〈四〉《集解》:自移反。 《索隐》:〈儒林传〉及《系本》皆作「蟜」。疵音自移反。疵字或作「疪」。蟜是姓,疪,名也,字子肩。然蟜姓,鲁庄公族也,《礼记》「蟜固见季武子」。盖鲁人,史〈儒林传〉皆云鲁人,独此云江东人,盖亦误耳。〈儒林传〉云馯臂,江东人;桥疵,楚人也。《正义》:《汉书》作「桥庇」,云鲁人。颜师古云桥庇字子庸。
253
 〈五〉《索隐》:周竖字子家,有本作「林」。《正义》:竖音时与反。周竖字子家,《汉书》作「周丑」也。
254
 〈六〉《索隐》:淳于,县名,在北海。光羽字子乘。《正义》:光乘字羽。《括地志》云:「淳于,国〔名〕,在密州安丘县东三十里,古之州国,周武王封淳于国。」
255
 〈七〉《索隐》:田何字子庄。《正义》:〈儒林传〉云:「田何字子庄。」
256
 〈八〉《集解》:徐广曰:「属琅邪。」
257
 〈九〉《索隐》:王同字子中。《正义》:《括地志》云:「东武县今密州诸城县是也。」汉〔书〕作「王同字子仲」。
258
 〈一0〉《索隐》:自商瞿传易至杨何,凡八代相传。〈儒林传〉何字叔元。《正义》:《汉书》云字叔元。按:商瞿至杨何凡八代。
259

  高柴字子羔。〈一〉少孔子三十岁。
260
 〈一〉《集解》:郑玄曰衞人。《索隐》:郑玄云衞人。《家语》「齐人,高氏之别族。长不盈六尺,状貌甚恶」。此传作「五尺」。误也。 《正义》:《家语》云齐人。
261
  子羔长不盈五尺,受业孔子,孔子以为愚。
262
  子路使子羔为费郈宰,〈一〉孔子曰:「贼夫人之子!」〈二〉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三〉孔子曰:「是故恶夫佞者。」〈四〉
263
 〈一〉《正义》:《括地志》云:「郓州宿县二十三里郈亭。」
264
 〈二〉《集解》:包氏曰:「子羔学未孰习而使为政,所以贼害人。」
265
 〈三〉《集解》:孔安国曰:「言治人事神,于是而习,亦学也。」
266
 〈四〉《集解》:孔安国曰:「疾其以给应,遂己非而不知穷也。」
267

  漆雕开字子开。〈一〉
268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也。《索隐》:郑玄云鲁人。《家语》云:「蔡人,字子若,少孔子十一岁。」又曰:「习《尚书》,不乐仕。孔子曰:『可以仕矣。』对曰:『吾斯之未能信。』」王肃云:「未得用斯书之意,故曰『未能信』也。」《正义》:《家语》云:「蔡人,字子若,少孔子十一岁。习《尚书》,不乐仕。」
269
  孔子使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一〉孔子说。〈二〉
270
 〈一〉《集解》:孔安国曰:「仕进之道。未能信者,未能究习。」
271
 〈二〉《集解》:郑玄曰:「善其志道深。」
272

  公伯缭字子周。〈一〉
273
 〈一〉《集解》:马融曰鲁人。《索隐》:马融云鲁人。《家语》无公伯缭而有申缭子周。而谯周云「疑公伯缭是谗诉之人,孔子不责,而云『其如命何』,非弟子之流也」。今亦列比在七十二贤之数,盖太史公误。且「缭」亦作「辽」也。 《正义》:《家语》有申缭子周。古史考云:「疑公伯僚是谗诉之人,孔子不责,而云命,非弟子之流也。」
274
  周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孔子,曰:「夫子固有惑志〈一〉,缭也,吾力犹能肆诸市朝。」〈二〉孔子曰:「道之将行,命也;道之将废,命也。公伯缭其如命何!」
275
 〈一〉《集解》:孔安国曰:「季孙信谮,恚子路也。」
276
 〈二〉《集解》:郑玄曰:「吾势犹能辨子路之无罪于季孙,使人诛僚而肆之也。有罪旣刑,陈其尸曰肆。」
277

  司马耕字子牛。〈一〉
278
 〈一〉《集解》:孔安国曰宋人。《索隐》:《家语》云「宋人,字子牛」,孔安国亦云「宋人,弟安子曰司马犁」也。牛是桓魋之弟,以魋为宋司马,故牛遂以司马为氏也。
279
  牛多言而躁。问仁于孔子,孔子曰:「仁者其言也訒。」〈一〉曰:「其言也訒,斯可谓之仁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訒乎!」〈二〉
280
 〈一〉《集解》:孔安国曰:「訒,难也。」
281
 〈二〉《集解》:孔安国曰:「行仁难,言仁亦不得不訒也。」
282
  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一〉曰:「不忧不惧,斯可谓之君子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二〉
283
 〈一〉《集解》:孔安国曰:「牛兄桓魋将为乱,牛自宋来学,常忧惧,故孔子解之也。」
284
 〈二〉《集解》:包氏曰:「疚,病。自省无罪恶,无可忧惧。」
285

  樊须字子迟。〈一〉少孔子三十六岁。
286
 〈一〉《集解》:郑玄曰齐人。《索隐》:《家语》云鲁人也。《正义》:《家语》云鲁人。
287
  樊迟请学稼,孔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圃,曰:「吾不如老圃。」〈一〉樊迟出,孔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二〉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三〉
288
 〈一〉《集解》:马融曰:「树五谷曰稼,树菜蔬曰圃。」
289
 〈二〉《集解》:孔安国曰:「情,实也。言民化上各以实应。」
290
 〈三〉《集解》:包氏曰:「礼义与信足以成德,何用学稼以敎民乎!负子之器曰襁。」
291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智,曰:「知人。」
292

  有若〈一〉少孔子四十三岁。〈二〉有若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三〉「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四〉恭近于礼,远耻辱也;〈五〉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六〉
293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
294
 〈二〉《索隐》:《家语》云:「鲁人,字子有,少孔子三十三岁。」今此传云「四十二岁」,不知传误,又所见不同也?《正义》:《家语》云「鲁人,字有,少孔子三十三岁」,不同。
295
 〈三〉《集解》:马融曰:「人知礼贵和,而每事从和,不以礼为节,亦不可以行也。」
296
 〈四〉《集解》:何晏曰:「复犹覆也。义不必信,信非义也。以其言可覆,故曰近义。」
297
 〈五〉《集解》:何晏曰:「恭不合礼,非礼也。以其能远耻辱,故曰近礼。」
298
 〈六〉《集解》:孔安国曰:「因,亲也。言所亲不失其亲,亦可宗敬。」
299
  孔子旣没,弟子思慕,有若状似孔子,弟子相与共立为师,师之如夫子时也。他日,弟子进问曰:「昔夫子当行,使弟子持雨具,已而果雨。弟子问曰:『夫子何以知之?』夫子曰:『《诗》不云乎?「月离于毕,俾滂沱矣。」〈一〉昨暮月不宿毕乎?』他日,月宿毕,竟不雨。商瞿年长无子,其母为取室。〈二〉孔子使之齐,瞿母请之。孔子曰:『无忧,瞿年四十后当有五丈夫子。』已而果然。问夫子何以知此?」有若默然无以应。弟子起曰:「有子避之,此非子之座也!」
300
 〈一〉《集解》:《毛传》曰:「毕,噣也。月离阴星则雨。」
301
 〈二〉《正义》:《家语》云:「瞿年三十八无子,母欲更娶室。孔子曰:『瞿年过四十当有五丈夫子。』果然。」中备云:「鲁人商瞿使向齐国,瞿年四十,今后使行远路,畏虑,恐绝无子。夫子正月与瞿母筮,告曰:『后有五丈夫子。』子贡曰:『何以知?』子曰:『卦遇大畜,艮之二世。九二甲寅木为世,六五景子水为应。世生外象生象来爻生互内象,艮别子,应有五子,一子短命。』颜回云:『何以知之?』『内象是本子,一艮变为二丑三阳爻五,于是五子,一子短命。』『何以知短命?』『他以故也。』」
302
 〈三〉《集解》:五男也。《索隐》:谓五男也。
303

  公西赤字子华。〈一〉少孔子四十二岁。
304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
305
  子华使于齐,冄有为其母请粟。孔子曰:「与之釜。」〈一〉请益,曰:「与之庾。」〈二〉冄子与之粟五秉。〈三〉孔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君子周急不继富。」〈四〉
306
 〈一〉《集解》:马融曰:「六斗四升曰釜。」
307
 〈二〉《集解》:包氏曰:「十六斗曰庾。」
308
 〈三〉《集解》:马融曰:「十六斛曰秉,五秉合八十斛。」
309
 〈四〉《集解》:郑玄曰:「非冄有与之太多。」
310
  巫马施字子旗。〈一〉少孔子三十岁。
311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郑玄云鲁人。《家语》云:「陈人,字子期。」《正义》:音其。
312
  陈司败〈一〉问孔子曰:「鲁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退而揖巫马旗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鲁君娶吴女为夫人,命之为孟子。孟子姓姬,讳称同姓,故谓之孟子。鲁君而知礼,孰不知礼!」〈二〉施以告孔子,孔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臣不可言君亲之恶,为讳者,礼也。」〈三〉
313
 〈一〉《集解》:孔安国曰:「司败,官名。陈大夫也。」
314
 〈二〉《集解》:孔安国曰:「相助匿非曰党。礼同姓不婚,而君娶之。当称『吴姬』,讳曰『《孟子》』。」
315
 〈三〉《集解》:孔安国曰:「以司败之言告也。讳国恶,礼也。圣人之道弘,故受之为过也。」
316

  梁鳝〈一〉字叔鱼。〈二〉少孔子二十九岁。
317
 〈一〉《集解》:一作「鲤」。
318
 〈二〉《集解》:《孔子家语》曰齐人。《索隐》:《家语》云齐人,字叔鱼也。
319

  颜幸字子柳。〈一〉少孔子四十六岁。〈二〉
320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云:「颜幸,字柳。」按:《礼记》有颜柳,或此人。
321
 〈二〉《索隐》:《家语》云「少三十六岁」,与郑玄同。
322

  冄孺字子鲁,〈一〉少孔子五十岁。
323
 〈一〉《集解》:一作「曾」。《索隐》:《家语》字子鲁,鲁人。作「冄儒」。
324

  曹恤字子循。少孔子五十岁。〈一〉
325
 〈一〉《索隐》:曹恤少孔子五十岁。《家语》同。
326

  伯虔字子析,〈一〉少孔子五十岁。
327
 〈一〉《索隐》:伯虔字子折。《家语》作「伯处字子皙」,皆转写字误,未知适从。《正义》:《家语》云「子哲」。
328

  公孙龙字子石。〈一〉少孔子五十三岁。
329
 〈一〉《集解》:郑玄曰楚人。 《索隐》:《家语》或作「宠」,又云「砻」,七十子图非「砻」也。按:字子石,则「砻」或非谬。郑玄云楚人,《家语》衞人。然《庄子》所云「坚白之谈」,则其人也。《正义》:《家语》云衞人,《孟子》云赵人,《庄子》云「坚白之谈」也。
330

  自子石已右三十五人,显有年名及受业见于书传。其四十有二人,无年及不见书传者纪于左:〈一〉
331
 〈一〉《索隐》:按:《家语》此例唯有三十七人。其公良孺、秦商、颜亥、叔仲会四人,《家语》有事迹,《史记》阙。然自公伯辽、秦冄、鄡单三人,《家语》不载,而别有琴牢、陈亢、县亶当此三人数,皆互有也。如文翁图所记,又有林放、蘧伯玉、申枨、申堂,俱是后人所以见增益,于今殆不可考。
332
  冄季字子产。〈一〉
333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冄季字产。《正义》:《家语》云冄季字子产。
334
  公祖句兹字子之。〈一〉
335
 〈一〉《索隐》:句音钩。《正义》:句音钩。
336
  秦祖字子南。〈一〉
337
 〈一〉《集解》:郑玄曰秦人。《索隐》:《家语》字子南。
338
  漆雕哆〈一〉字子敛。〈二〉
339
 〈一〉《集解》:音赤者反。《索隐》:赤者反。《家语》字子敛。
340
 〈二〉《集解》:郑玄曰鲁人。
341
  颜高字子骄。〈一〉
342
 〈一〉《索隐》:《家语》名产。孔子在衞,南子招夫子为次过市,时产为御也。《正义》:孔子在衞,南子招夫子为次乘过市,颜高为御。
343
  漆雕徒父。〈一〉
344
 〈一〉《索隐》:《家语》字固也。
345
  壤驷赤字子徒。〈一〉
346
 〈一〉《集解》:郑玄曰秦人。《索隐》:《家语》字子徒者。
347
  商泽。〈一〉
348
 〈一〉《集解》:《家语》曰字子季。《索隐》:《家语》字季。
349
  石作蜀字子明。〈一〉
350
 〈一〉《索隐》:《家语》同。
351
  任不齐字选。〈一〉
352
 〈一〉《集解》:郑玄曰楚人。《索隐》:《家语》字子选也。
353
  公良孺字子正。〈一〉
354
 〈一〉《集解》:郑玄曰:「陈人,贤而有勇。」《索隐》:《家语》作「良儒」。陈人,字子正,贤而有勇。孔子周游,常以家车五乘从孔子游。《家语》在三十五人之中。亦见系家,在三十二人不见,盖传之数亦误也。邹诞本作「公襄儒」。 《正义》:孔子周游,常以家车五乘从孔子。〈孔子世家〉亦云语在三十五人中,今在四十二人数,恐太史公误也。
355
  后处字子里。〈一〉
356
 〈一〉《集解》:郑玄曰齐人。《索隐》:《家语》同也。
357
  秦冄字开。〈一〉
358
 〈一〉《正义》:《家语》无此人。王肃《家语》此等惟三十七人,其公良孺、秦商、颜亥、仲叔会四人,《家语》有事迹,而《史记》阙。公伯寮、秦冄、鄡单,《家语》不载,而别有琴牢、陈亢、县亶三人。
359
  公夏首字乘。〈一〉
360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同也。
361
  奚容箴字子皙。〈一〉
362
 〈一〉《索隐》:《家语》同也。《正义》:衞人。
363
  公肩定字子中。〈一〉
364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或曰晋人。《索隐》:《家语》同也。
365
  颜祖字襄。〈一〉
366
 〈一〉《索隐》:《家语》无此人也。《正义》:鲁人。
367
  鄡〈一〉〈二〉字子家。〈三〉
368
 〈一〉《集解》:苦尧反。
369
 〈二〉《集解》:音善。
370
 〈三〉《集解》:徐广曰:「一云『邬单』。钜鹿有鄡县,太原有邬县。」《索隐》:鄡音苦尧反,单音善,则单名。徐广云「一作『邬单』,钜鹿有鄡县,太原有邬县」。《家语》无此人也。
371
  句井疆。〈一〉
372
 〈一〉《集解》:郑玄曰衞人。《正义》:句作「钩」。
373
  罕父黑字子索。〈一〉
374
 〈一〉《集解》:《家语》曰:「罕父黑字索。」《索隐》:《家语》作「罕父黑字索」。
375
  秦商字子丕。〈一〉
376
 〈一〉《集解》:郑玄曰楚人。《索隐》:《家语》:「鲁人,字丕慈。少孔子四岁。其父堇,与孔子父纥俱以力闻也。」 《正义》:《家语》云:「鲁人,字丕兹。」
377
  申党字周。〈一〉
378
 〈一〉《索隐》:《家语》有申缭,字周。《论语》有申枨。郑玄云「申枨,鲁人,弟子也」。盖申堂是枨不疑,以枨堂声相近。上又有公伯缭,亦字周。《家语》则无伯缭,是《史记》述伯缭一人者也。《正义》:鲁人。
379
  颜之仆字叔。〈一〉
380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并同。
381
  荣旗字子祈。〈一〉
382
 〈一〉《索隐》:《家语》荣祈字子颜也。
383
  县成字子祺。〈一〉
384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作「子谋」也。《正义》:县音玄。
385
  左人郢字行。〈一〉
386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同也。
387
  燕伋字思。〈一〉
388
 〈一〉《索隐》:《家语》同也。
389
  郑国字子徒。〈一〉
390
 〈一〉《索隐》:《家语》薛邦字徒,《史记》作「国」而《家语》称「邦」者,盖避汉祖讳而改。「郑」与「薛」,字误也。《正义》:《家语》云薛邦字徒,《史记》作「国」者,避高祖讳。「薛」字与「郑」字误耳。
391
  秦非字子之。〈一〉
392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
393
  施之常字子恒。
394
  颜哙字子声。〈一〉
395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
396
  步叔乘字子车。〈一〉
397
 〈一〉《集解》:郑玄曰齐人。
398
  原亢籍。〈一〉
399
 〈一〉《集解》:《家语》曰:「名亢,字籍。」《索隐》:《家语》名亢字籍。《正义》:亢,作「宂」孙守真按:宂,原作●缺字:「宂」从「几」不从「儿」,馀同不赘。,仁勇反。
400
  乐咳字子声。〈一〉
401
 〈一〉《索隐》:《家语》同也。《正义》:鲁人。
402
  廉洁字庸。〈一〉
403
 〈一〉《集解》:郑玄曰衞人。《索隐》:《家语》同也。
404
  叔仲会字子期。〈一〉
405
 〈一〉《集解》:郑玄曰晋人。《索隐》:郑玄云晋人。《家语》「鲁人。少孔子五十四岁。与孔璇年相比,二孺子俱执笔迭侍于夫子,孟武伯见而放之」是也。
406
  颜何字冄。〈一〉
407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家语》字称。
408
  狄黑字皙。〈一〉
409
 〈一〉《索隐》:《家语》同。
410
  邦巽字子敛。〈一〉
411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 《索隐》:《家语》「巽」作「选」,字子敛。文翁图作「国选」,盖亦避汉讳改之。刘氏作「邽巽」,音圭,所见各异。
412
  孔忠。〈一〉
413
 〈一〉《集解》:《家语》曰:「忠字子蔑,孔子兄之子。」《索隐》:《家语》云「忠字子蔑,孔子兄之子」也。
414
  公西舆如字子上。〈一〉
415
 〈一〉《索隐》:《家语》同。
416
  公西葴字子上。〈一〉
417
 〈一〉《集解》:郑玄曰鲁人。《索隐》:公西箴字子上,《家语》子上作「子尚」也。
418

  太史公曰:学者多称七十子之徒,誉者或过其实,毁者或损其眞,钧之未睹厥容貌,则论言弟子籍,出孔氏古文近是。馀以弟子名姓文字悉取《论语》弟子问并次为篇,疑者阙焉。
419
 《索隐》述赞敎兴阙里,道在郰鄕。异能就列,秀士升堂。依仁游艺,合志同方。将师宫尹,俎豆琳琅。惜哉不霸,空臣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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