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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東坡題跋卷之五賣一題鳳翔東院王面壁 |
| 3 | 嘉祐癸卯上元夜來觀王維摩詰筆墮俠巴蘭殘燈耿然面偕蹻蹈欲動枕雛久之書摩誥藍田煙雨圖 |
| 4 | 味摩謂之詩詩中有國觀摩謂之國國中有詩詩曰藍賢白石出玉川紅葉稀山路元無雨空翠溼人愛此摩詰之詩或曰非也好事者遂袖摩詰之賈競是勇一液甘罹遺 |
| 5 | 跋文與可墨竹李通叔蒙 |
| 6 | 管時與可墨竹見精練良紙輒憤筆揮灑不能自已坐客爭奪持去與可亦不甚惜後來見人設置筆研即逡巡避去人就求索至終歲不可得或問其故與可曰吾乃者學道未至意有所不通而無所遺之故一發於墨竹是病也今吾病良已可若何瓜以余觀之與可之病亦未得為已也獨不容有不發乎余將伺其發而掩取之彼方以為病而吾又利其病是吾亦病也熙寧庚戌七月二十一 |
| 7 | 李元直長安人其先出於唐讓帝學豪書數十年簟思甚苦撓字法得古意用錯鋒筆縱手疾書初不審度見余所藏與可墨竹求題其後因戲書此數百呂通叔其字云 |
| 8 | 書李將軍三駿馬圖 |
| 9 | 賈堵是頭一二覆註囷唐李將軍思訓作明皇捕瓜圖嘉陵山川帝集赤課起三駿與諸王及嬪御十數騎出飛仙嶺下初見平陸馬皆若驚而帝馬見小橋作表徊不進數不知別駿謂何後見岑嘉州詩有衛節度赤驟歌云赤髯胡雛金剪刀平明剪出州腰高乃知唐御驪二剪治而二體其飾也 |
| 10 | 書吳道子國後 |
| 11 | 知者創物能者述焉非一人而成也君子之於學且山則用且百工之於技自三代歷漢至唐而備矣故詩至於一杜子美文至於韓退之書至於顏魯公回至於吳道子而古今之變天下之能事畢矣道于國人物如以燈取影逆來順往窮見側出橫斜平直各相一藥除得自然之數不差毫末出新意於法度之中一寄妙理於豪放之外所謂遊刃餘地運斤成風蓋一古今一人而已余於他國或不能必其主者至於道子雲而知其真偽也然世罕有其者如史全叔耳塊題助酒實潤酬所藏平生蓋一曰見而已元豐八年十一月七日一 |
| 12 | 書李伯時山莊圖後 |
| 13 | 或曰龍眠居士作山莊圖使後來入山者信足而一肥 |
| 14 | 行自得道路如見所夢如悟前世見山中泉石草一木不問而知其名遇山中漁樵馴逸不名而識其一人此豈強記不忘者乎曰非也面日者當疑餅非一意日也醉中不以鼻飲夢中不以趾捉天機之所合不強而自記也居士之在山也不轉韓一物故其神與萬物交其智與百工通雖然有道有藝有道而不藝則物雖形於心不形於手吾嘗見居士作華嚴相皆以意造而與佛合佛菩謹言之居士函之若出一人況自固其所見者乎書朱象先國後 |
| 15 | 怪陵人朱君象先能文而不求舉書四而不求售曰文以達吾心固以適吾息而已晉閻立本始以罵塊題跡一四川叫酉周文學進身卒蒙國師之恥或者以是篇君病余以謂不忘謝安石欲使王子敬書太極殿搏以韋仲將事謳享敬曰仲將魏之大臣理必不爾若然者有以知魏德之不長也使立本如子敬之高其誰敢以國師使之阮千里善彈琴無貴賤長幼皆為彈神氣沖和不知何人所在內兄藩岳使彈終日達夜無忤苞識者知其不可聽辱也使立本如千里之遺其誰能以剛師辱之今朱君洲求於世雖王公貴人其何道使之通其解表盤禱雖余亦得攫攘其傳也元祐五年九月十八日東坡居士書 |
| 16 | 題趙帆屏風與可竹 |
| 17 | 與可所至詩在口竹在手來京師不及歲請郡還鄉而詩與竹皆西矣一日不見使人思之其面目嚴冷可使靜險躁厚鄙薄今相去數千里其詩可求其竹可乞其所以靜厚者不可致此予所以見肅壤題園一五沸砌輻竹而歎也 |
| 18 | 跋蒲傳正燕公山水 |
| 19 | 固以人物柄神花竹禽魚為妙宮室器用為巧山水為勝而山水以清雄奇富變態無窮為難燕公步筆渾然天成粲然日新已離面王之度數而得詩人之清麗也熙臺星去星百一跋丈勛扇回 |
| 20 | 舊聞吳道子國西方變相觀者如堵道子作拂圃光風落驪轉一揮而成嘗疑其不然今觀安國作方界客不扞思乃知傳者之不謬跋吳道子地獄變相 |
| 21 | 道予函聖也出新意於法度之內奇妙理於豪放之外蓋所謂游刃餘地運斤成風者耶觀地獄變相不見其造業之因而見其受罪之狀悲哉悲哉能於此間不鑄淨豈無脫理但恐如路傍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耳元豐六年七月十日齊期璣題助六滅書因安臨皋亭借觀 |
| 22 | 跋典可絹竹 |
| 23 | 結竹生於陵陽守居之此豈蓋岐竹也其山水脫擇為竭所傷其一因於嵌萬足以為此狀也吾云友文與可為陵陽守見而異之以墨圖其形余得其墓奉以遺玉仰宮祁永使刻之石以為好事者動心駭目詭特之觀且以想見青友之風節其屈而不撓者蓋如此云 |
| 24 | 書黃整圃雀 |
| 25 | 黃答函飛昌頸足皆展或曰飛昌縮頸則展足縮足則展頸北兩展者驗之信然乃知觀物不審者雖固師且不能況其大者乎君子是以務學而好問也 |
| 26 | 書戴嵩面牛 |
| 27 | 蜀中有杜處士好書函所寶以百數有戴嵩牛一軸尤所愛錦囊玉軸常以自隨一日曠書國有一牧帝見之拊掌大笑曰此西鬬牛也牛鬬力在蘭尼攝人兩股間今乃捍尾而鬬謬矣處士笑而願之古語有云耕當問奴織當問婢不可改也跋趙妻子回 |
| 28 | 趙妻子回筆喜到而意已具工者不能然託於推陋以戲侮來者此柳下惠之不恭東方朔之玩世滑稽之雄乎或曰妻子蓋度世者蜀人謂狂雲猶日風雲耳 |
| 29 | 酢且酢刪跋艾宜面 |
| 30 | 金陵文宣國朝毛花竹為近歲之冠既老筆迹尤苛雖不復精勻而氣格不凡今尚枉然眼昏不能復連筆矣嘗見此物各為賦其目云書圃壁易右 |
| 31 | 靈辟出右婦多一面劉氏園中砌臺下有一株獨曉然反覆可觀作麋鹿死頸狀東坡居士欲得之乃面臨華閣辟作醜石風竹主人喜乃墨迫予居乏更聖爻卷之五吏旨負用耀題臘八祝黜匿士裁歸陽羨元豐八年四月六日書陳懷立傳神 |
| 32 | 傳神之難在於目顧虎頭云傳神寫照都在阿堵中其次在顓頰吾嘗於燈下顧見頰影使人就辟圖之不作得目見者皆失笑知其為吾也日與顧頰似餘無不似者君與鼻口蓋可增減取似也傳神與相此迴欲得其人之天法當於眾中陰察其舉止今乃使具衣冠坐注禍一拘彼斂容白持量復見其天乎凡人意思各有所在或枉眉目成在鼻口虎頭云頰上加三毛覺精采殊勝則此人思思蓋在須頰問也優孟學孫叔敖抵掌談笑至使人謂來者復生此豈能舉體皆似耶亦得其意思所在而已使面者悟此理則人人可謂顧陸吾嘗見備惟其函曾魯公初不甚似一日往見公歸而喜甚曰吾得之矣乃於眉後加二紋隱約可見作仰首上視眉揚而頰蹙者遂大似南都人陳懷立芝實璽曼卷之五之一司弓塊是靈九法謹輯傳吾神眾以為得其全者懷立舉止如諸生蕭然有意於筆墨之外者也故以所聞者助發之跋回苑 |
| 33 | 君厚面苑處不充篋笥出不汗牛馬明窗凈几有坐臥之安高堂素辟無舒卷之勞而人物禽魚之變態山川草木之奇姿粲然陳前亦好事者之一適也元祐二年二月八日平叔僧觀子瞻書跋宋漠傑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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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 僕曩與宋復古消見基陛瀟湘晚景為作二詩其客云運遙趨後俯水會赴前溪復古云子亦善圖也耶今其猶子漢傑亦復有此學假之數年當不減復古元祐二年四月五日書又跋漢傑面山 |
| 36 | 唐人王摩詰李思訓之流廟山川峰麓自成變態雖蕭卿有出塵之姿然頗以雲物間之作浮雲杳靄與孤鴻落照滅沒於江天之外舉世宗之而唐京城是頊七蟲甘鳥人之典刑盡矣近歲惟范寬稍存古法然微有俗氣漠傑此山不古不今稍出新意若為之不已當作著色山也 |
| 37 | 又 |
| 38 | 觀士人固如聞天下馬取其意氣所到乃若函工往往只取鞭策皮毛糟楯芻稼無一點俊發看數尺許便卷漠傑其士人國也 |
| 39 | 跋李伯時卜居圖 |
| 40 | 定國水和為寫杜子美寄贊上人詩且令李伯時圖其事蓋有歸田意也余本田家少有志丘壑雖為搢紳奉養猶農夫況欲歸者蓋十年勤請不已僅乃得郡士大夫逢時遇合至卿相如反掌惟歸田古今難事也定國識之吾若歸田不亂昌獸當如陶淵明定國若歸豪氣不除當如謝靈運也跋李伯時孝經圖 |
| 41 | 觀此圖者易直子諒之心油然生矣筆迹之妙不第疏諸霞魂七一源譯閣滅顧陸至第十八章人子之所不忍者獨守其業蕭非有道君子不能為殆非顧陸之所及跋盧鴻學士草堂圖 |
| 42 | 此唐盧丞相段文昌本今在內侍都知劉君元方家元祐二年七月予館伴北使於都亭驛劉以示予為賦此篇迨過遠來省書令同作跋南唐別耳圖 |
| 43 | 王晉卿畫暴得耳聾意不能堪求方於僕僕荅之云君是將種斷頭穴胸當缸所憎兩耳堪作底角割捨不得限二日疾去不去割取我耳晉卿酒鱗而悟二日病良已以頌示僕云老婆心急頻相動性難只得二日限我耳已較君不割且喜兩家總平並拳見定國所藏挑耳圖云得之晉卿聊識此跋摘瓜圖 |
| 44 | 元棋雲雲難歌云明皇當時無此馬不免請驢來幸蜀信如棋書豈有此權奇牒擾與嬪御摘瓜山谷間如思訓之圖乎然祿山之亂崔圖在蜀儲設甚衛騎驢當時虛語耳 |
| 45 | 書唐名臣像 |
| 46 | 李衛公言唐儉輩不足惜觀其容貌殆非所謂各 |
| 47 | 書許道寧函 |
| 48 | 泰人有屈鼎筆者許道寧之師吾分布澗谷間見屈曲之狀耐有筆而無思致林木皆瞻謁而已道 |
| 49 | 麻氣格似過之學不及也 |
| 50 | 書黃魯冒函跋後三首 |
| 51 | 還追景圖 |
| 52 | 此圖燕責之來見仍雲也窮山野水亦是林下人棠窟然烈風偃草木客子當藏舟入浦淑中強人力牽挽欲何之耶雙井永思堂書舟未行而風作固不當行若中途遇風不盡力牽攬以投浦岸當何之耶魯直怪舟師不善預相風書可也非國師之罪紹聖二年正月十一日萬州思無邪齋書 |
| 53 | 北齊校書圖 |
| 54 | 往在都下駙馬都尉王晉卿時時送書回來作題品輒貶剝令一錢不直晉卿以為呂庭堅曰書國以韻為主足下囊中物非不以千錢購取所病者韻耳收書圖者觀乎此語三十年後當少識書函矣元祐九年四月戊辰永思堂書國有人法賦彩拂澹其言仙工尤難之此圖本出國手止用墨筆蓋唐人所謂務本而近歲函師乃為賦彩使此六君子者皆涓然作何郎傅粉面故不為魯直所取然其實善本也紹聖二年正月十二曰思無邪齊書 |
| 55 | 右軍斫胸圖 |
| 56 | 奮彥和送此本來云是王右軍斫禱圖予觀此榻上偃蹇者定不解書蘭亭序也右軍在會稽時桓尋坎是靈卞可切音問溫求側理紙庫中有五十萬盡付之計此風神必有嵩觀之書耳永思堂書 |
| 57 | 謝安石人物為江左第粟翼為政殊未可進少意作書譏詩殆欲痛哭此所謂君子愛人以德者以紙五十萬與桓溫何足道此乃史官之陋而魯直亦云爾何哉書生見五十萬紙足了一惜墓以與人其無事耳本傳又云蘭亭之會或以比金谷而以逸少比季倫逸少聞之甚喜金谷之會皆望塵之友也季倫之於逸少如歸書之於湯鵠尚不堪作奴而以自比央是宋晉間妾語史官許敬宗其人奴也是季倫金多以為賢於逸少今魯直又怪國師不能得逸少高韻豈不難哉余達心州徐彥和寄此面求余跋尾書此以發千里要大紹聖鍼年正月十二日東坡居士書跋醉道士圖井章子厚跋 |
| 58 | 僕素不喜酒觀正父醉士圖以甚畏執盃持耳翁也子瞻書 |
| 59 | 僕觀醉道士圖展卷末諸君題名至子瞻所題發據絕倒子厚書 |
| 60 | 再跋 |
| 61 | 熙宴誓十十二月二十九日再過長安會正丈於毋清臣家再觀醉士圖見子厚所題知其為予據也持耳翁余固畏之若子厚乃求其持而不得者他日再見當復一據時與清臣堯夫子由同觀于 |
| 62 | 瞻書 |
| 63 | 酒中國多味恨知之者罪其若持耳翁巴太苛矣子瞻性好山水尚不肯渡仙遊潭況於此而知味乎玄其長也正父赴豐國時予厚令武進復題此以繼子瞻之後已酉端午後一日書墨 |
| 64 | 余當墨數百挺暇日輒出品試之經解黑者其間不過二苛人意以此知世間佳物自是難得茶欲其自墨欲其無方求黑時嫌漆白方求白時嫌雪黑自是人不會事也 |
| 65 | 試墨 |
| 66 | 世人言竹紙可試墨誤矣當於不堂紙上竹綴蓋處皇若池歛精白玉版刀其可試墨若於此紙上黑無所不黑矣稷墨石硯上研精白玉版上書見墨皆敗矣 |
| 67 | 書徂休燥墨 |
| 68 | 徂擁珠予燥自僻有龍廣氣以水調勻以刀圭服能已鬲氣除病飲專用此一味阿膠和之濤數萬杵即鍼妙墨不俟餘法也陳公弼在汶上作此墨謂之黑龍髓後人盜用其名非也記李公擇惠墨 |
| 69 | 李公擇惠此墨牛光其印文云張力剛豈墨匠姓名耶云得之高麗使者其墨鮮光而淨豈滅李廷珪父子乎試復觀之勸君不好書而自論墨拳拳如此乃知此病吾輩同之可以事大記李方叔惠墨 |
| 70 | 李方叔遺墨二十八九皆藥香氣襲人云是元存道曾倅陰平得慮數十騎皆盡之於墨雖進歲責人造墨亦未有用爾許廉也 |
| 71 | 書清悟墨 |
| 72 | 川僧清悟遇異人傳墨法新有名江淮間人未甚貴之子與王文甫各得十丸用溫東羅丈麥光紙作此大字數紙堅朝異常可傳五六百年意使清悟託此以不朽也 |
| 73 | 書張遇潘谷墨寄王禹錫 |
| 74 | 唐香張遇墨兩托或自內廷得之以見遺藏之久矣今以奉寄制作精至非常墨所能髮謂請珍之請珍之又大小人先此潘谷與軍貝人造者谷既死不可復得玄實禍也 |
| 75 | 書龐安時見遣廷珪墨 |
| 76 | 吾當盡之矣其間數九云是廷珪造雖形邑異眾然歲久墨之亂真者多皆疑而未失也有人書此墨再世矣不幸遇重病醫者龐安時愈之不敢取一錢獨求此墨已而傳遣余求書數幅而已安特斬水人術學造妙而有賢行大類蜀人單驪善療奇疾字安常知古今刪錄張仲景已後傷寒論極精審其療傷寒蓋萬全者也 |
| 77 | 書呂行甫墨顛 |
| 78 | 呂希彥行甫相門子行義有過人者不幸短命死矣平生藏學士大夫職之為墨顛功甫亦與之書出其所遺墨作此數字 |
| 79 | 書李公擇墨蔽 |
| 80 | 李公擇見墨輒奪相知問沙取殆通近有人從兼許來云懸墨滿室此亦通人之一蔽也余嘗有詩云非人磨墨墨磨人此語殆可淒瓜云書李憲臣藏墨 |
| 81 | 余為鳧釋顏先生作集引其子復長道以李廷珪墨見遺形製絕類此墨以金塗龍及鉛云李憲臣新蓄賜墨也此墨最久而黑如此殆是真耶書石量黑真一 |
| 82 | 石量宴霆珪墨不許人磨或戲之云子不應墨墨當磨予今量言墓木拱矣而遷故無恙可以為好事者之戒 |
| 83 | 書沈存中石墨 |
| 84 | 陸士衡與士龍書云登銅雀臺得曹公所藏石墨數甕今分寄一螺大業拾遺記宮人以職綠回餌亦石墨之類也近世無復此物沈存中帥鄰延以右燭煙作墨堅重而無在松煙之上曹公所藏豈此物也耶 |
| 85 | 書所造油煙墨 |
| 86 | 元煙皆黑何獨油煙為墨則白蓋松煙取遠油煙取近故為矯所灼而白耳予近取油煙纔積便掃以為盡皆知殆過於松蝶但謂不得法不為佳墨然則非煙之罪也 |
| 87 | 書別造高麗墨 |
| 88 | 余得高麗墨碎之雜以潘谷墨以清悟和墨法剛之為握子殊可用故知天下無棄物也在處之如何爾和墨惟膠當乃佳膠當而不失清和乃為難耳清悟墨膠水寒之可切作水精勝也書馮當世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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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 | 馮當世在西府使潘谷作墨銘云樞庭束困此墨是也阮字云之書皇裏綱展僕云不知當用幾光墨人常惜墨不磨衣當為墨所磨書懷民所遺墨 |
| 91 | 世人論墨多貴其黑而不取其光光而不黑因為棄物若黑而不光索然亦神采亦復無用要使其光情而不浮湛湛如小兒目精乃為佳也懷氏遺僕二枚其陽云清煙媒法墨其陰云道卿既黑而弱塊翠翦一志無一塊誓庸光殆如前所云者書以報之 |
| 92 | 書求塞 |
| 93 | 阮主云未知之書皇蠶戎柄展吾有佳墨七十丸而猶求取不已不近愚耶 |
| 94 | 書雪堂義墨 |
| 95 | 元祐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駙馬都尉王晉卿致墨二十六北凡十餘品雜研之作數十字以觀其色之深淺若果佳當禱合為一品亦當為佳墨管在黃州鄰近四五郡皆送酒予合置一器中謂之雪堂義樽今又當為雪堂義墨耶書北虜墨 |
| 96 | 雲巷有墨鉛云陽崑鎮造云是北虜墨陸予履奉使得之者 |
| 97 | 書廷珪墨 |
| 98 | 昨日有人出墨數十僕望見知其為延珪也凡物莫不然不知者如鳥之雌雄其知之者如身體也記奪魯直墨 |
| 99 | 黃魯直學吾書輒以書名於時好事者爭以精紙妙墨求之常攜古錦囊溝中皆是物也一日見過探之得承晏墨半廷魯直甚惜之曰韋兒賤家雞嗜野騖遂奪之此墨是也元祐四年二月四日書荼墨相反 |
| 100 | 茶欲其白常患其點墨則反是然墨磨隔宿則苞暗茶張過日則香滅頗相似也荼以新為貴墨以古為佳又相反矣茶可於口墨可於目蔡君謨老病不能飲則烹而玩之呂行甫好藏墨而不能書則特磨而小啜之此又可以發來者之至今也記溫公論荼墨 |
| 101 | 司馬溫公書曰不與墨政相反荼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輕茶欲新墨欲陳子曰二物之質誠碑然亦有同者公曰謂何子曰奇茶妙墨皆香是其德同也皆堅是其操同也譬如賢人君子好醜緬習之不同其德操輻藏實征以與公笑以為是元祐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醇者全翁元之敦夫子瞻同游南屏寺寺僧謙出奇若如玉雪適會三衢蔡熙之子瑁出所造墨黑如漆墨欲其黑茶欲其白物轉顛倒未知孰是大眾要大而去書柳氏試墨 |
| 102 | 昨日有人點第一綱龍團香味十倍常茶如使諸葛鼠須筆金閑于人事不似有鋒刃惟有此物似 |
| 103 | 之元祐八年三月十八日過柳仲遠試墨書此此墨云文公愴體痛不知其所謂也書李承晏墨 |
| 104 | 近時士大夫多造墨墨工亦盡其技然皆不逮張李古剛獨二谷亂真蓋亦竊取其形製而已吳子野出此墨云是孫準所遺李承晏真物也當以臣考之仍以數品此較乃定真偽耳紹聖丙子十二月二十一日書 |
| 105 | 書潘谷墨 |
| 106 | 賣墨者潘谷余不識其人然聞其所為非市井人也墨既精妙而價不二士或不持錢求墨不計多少與之此豈徒然者哉余嘗與詩云乙朝入海尋李白空看人間函墨仙白日忽取穴墨錢券焚之飲酒三日發狂浪走遂赴井死人下視之蓋跌坐井中手尚持數珠也見張元明言如此試束野揮墨 |
| 107 | 世言蜀中冷金賤最宏為墨非也惟此紙難篇墨嘗以此紙試墨惟李廷珪乃黑此墨竟人東野輝所製每枚必十千信亦非凡墨之比也書裴言墨 |
| 108 | 潘谷郭玉裴呂皆墨工其精麓次第如此此莖冒墨也此常墨差勝云是與書王製者當由物料精好故耶 |
| 109 | 書王君佐所蓄墨 |
| 110 | 君佐所蓄新羅墨甚黑而不先當以潘谷墨和之乃為佳絕今時士大夫多責蘇浩然墨浩然本用高麗媒雜遠連作之高麗墨若獨使如研土炭耳書播衡墨 |
| 111 | 金華潘衡初來澹耳起灶作墨得煙甚豐而墨不甚精予教其作還突寬灶得煙幾減半而墨乃兩其印文曰海南松媒束坡法墨皆精者也常當防墨工盜用印使得墨者擬耳此墨出灰池中未五日而色已如此日久膠定當不減李廷珪張遇也元符二年四月十七日 |
| 112 | 圭豆僻南墨 |
| 113 | 此墨吾在海南親作其墨興延珪不相下海南多松松多故媒富媒富故有擇也記海南作墨 |
| 114 | 己卯臘月二十三日書灶火發幾焚屋救滅遂罷作墨得佳量大小五百九入漆者幾百塊足以了一世仍以遺人所不知者何人也餘松明山畢仍以照夜二十八日二鼓作此紙書孫叔靜常和墨 |
| 115 | 孫叔靜用劍春墨極精妙其文曰大室常和常和蓋少室間道人也賣墨收其贏以起三清殿墨甚堅而墨近歲善墨唯朱覲及此耳觀九華人記王晉卿墨 |
| 116 | 王晉卿遺墨用黃金丹砂墨成價與金等三衢蔡瑁自煙媒膠外一物不用時以和荊有法甚識面光殆不減晉卿胡人謂犀黑暗象白暗可以各墨亦可以名茶 |
| 117 | 書鄭君藥絹紙刈僕謫居黃州鄭元輿君藥亦宮子黃一日以此紙一軸求僕書云有故人孟陽酷好君書屬予多為求之仍出孟君書數紙其人亦善用筆落筆灑然雖僕何以加之鄭盡豆舊動甚始不可不許後數日適會中秋僕與客飲塵亭醉甚乃作此數紙時元豐四年也明日視之乃絹也觀古者本謂絹紙近世失之云 |
| 118 | 書六合麻紙 |
| 119 | 成都浣花喟水清滑勝常以漚麻楮作賤紙藥白可愛數十里外便不堪造信水之力也福州有蜀同岡上有大明寺井知味者以謂與蜀水相似西至六合同盡而水發合為大溪溪左右晉人亦惜紙與蜀產不甚相遠自十年以來所產益多工亦孟精更數十年當與蜀紙相亂也書布頭賤 |
| 120 | 川廣東布機餘經不受緯者治作之故名布頭賤此紙冠天下六合人亦作終不能書海苔紙 |
| 121 | 管人以海苔篇紙今無復有今人以竹為紙亦古所無有也付子過 |
| 122 | 子自謂此字不惡然後世觀之必疑其為模本也 |
| 123 | 書石晉筆仙 |
| 124 | 石晉之末汝州有一士不知姓名靈俠作筆十管付其家至曉闔戶而出面街鑿辟實以竹筒如引水者有人置二十錢則區事躍出以勢力取之莫得也筆盡則取錢攜士亞買酒吟嘯自若率嘗如此凡二十載忽去不知所在又數十年復有見之者顏貌如故人謂之筆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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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 | 宣州諸葛氏筆擅天下久矣縱其間不甚佳者終有家法如北苑茶內庫酒教坊樂雖弊精疲神欲品油學之而草野氣人不可脫書錢塘程奔筆 |
| 127 | 近年筆工不經師匠妄出新意擇亳雖精形製詭異不與人手謀獨錢塘程弈所製有三十年先輩意味使人作字不知有筆亦是二快吾不久行當致數百枝而去北方無此筆也 |
| 128 | 余枉北方食臺冤極美及來兩浙江淮此物稀少玄其並珠每得食率少味及微腥有魚蝦氣聚其皮數十以易筆於都下皆云此南冤不經霜雪亳漫不可用乃知此物本不產陂澤間也記都下熟毫 |
| 129 | 近日都下筆皆國熟少鋒雖軌美易使然百宇外力輒衰蓋製亳太熟使然也粥筆者既利於易敗而二售買筆者亦利其易使惟諸葛氏獨守舊法此又可喜也 |
| 130 | 記古人繫筆 |
| 131 | 繁筆當用生臺筆成飯甑中蒸之亂一斗飯乃取出懸水甕上數月乃可用此古法也記歐公論把筆 |
| 132 | 把筆無定法要使虛而寬歐陽文忠公謂余當使葉相連而腕不知此語最妙方其運也左右前後卻要小免歌側及其定也上下如引繩此之謂筆正柳 |
| 133 | 諷懸之語良是書諸葛敬卓筆 |
| 134 | 敬卓筆惟諸葛能之他人學者皆得其形似而無其法反不如當筆如人學杜甫詩得其麓俗而已書杜君懿藏諸葛筆 |
| 135 | |
| 136 | 杜叔元君懿善書學李建中法為宜州通判善待諸葛氏如遇士人以故為盡力常得其善筆余應舉時君懿以二筆遺余絡試筆不敢其後二十五年余來黃州君懿死久矣而見其子沂猶蓄其父在宣州所得筆也艮健可用君懿膠筆法每一百枝用水銀粉一錢上皆以沸湯調研如稀糊乃以研墨膠筆永不蠹且潤敕不燥也非君懿善藏亦不能如此持久也 |
| 137 | 書唐林夫惠諸葛筆 |
| 138 | 唐林夫以諸葛筆兩束寄僕每束十色奇妙之極非林夫善書其能得此筆林夫又求僕行草故為作此數紙元豐六年十月十五醉中題書黃魯直惠郎奇筆 |
| 139 | 僕應舉時常用郎奇筆近歲不復有不知奇之存亡今日忽於魯直處得之魯直云奇中風十許年追忽無恙此筆不當供答善人當與作賦人用也書魯直所藏徐偃筆 |
| 140 | 魯直出家工筆使僕歷試之筆鋒如著鹽曲蟻誥曲紙上魯直云此徐偃筆也有筋無骨真可謂名 |
| 141 | 書吳說筆 |
| 142 | 筆若適士大夫惡則工人不能用若使於工書者則雖士大夫亦罕售矣屠能不知履稀豈獨筆哉君謨所謂藝益工而人益困非虛語也吳政已后其子說頗得家法 |
| 143 | 試吳誰筆 |
| 144 | 前史謂徐浩書鋒藏畫中力出字外杜子美云書貴瘦碩方通神若用今時筆工虛鋒漲墨則人人皆作肥皮霞頭矣用吳說筆作此數字頗適人思書嶺南筆 |
| 145 | 紹聖三年五月二十七日過水西見賣筆者形製靈似筆以二十錢易兩枝墨水相浮粉認欲散信嶺南無筆也 |
| 146 | 書孫叔靜諸葛筆 |
| 147 | 久在海外舊所當筆皆腐敗至用雞毛筆拒手揮劣如魏元忠所謂騎窮相驢腳搖證者今日忽於孫叔靜處用諸葛筆驚歎此筆乃爾蘊藉耶書贈孫叔靜 |
| 148 | 今日於叔靜家飲官法酒烹團茶燒衢香用諸葛筆皆北歸喜事 |
| 149 | 書王定國贈吳說帖定固枯附定國吳研李文靖奉使江南得之盡覆於其孫蓋作風字樣收水處微損以漆國之子瞻作清虛居士其贊取以為潤筆子瞻今去國萬里然與研俱乎紹聖乙亥春至廣陵吳說以筆工得子瞻書吳研銘覽之悵時平生交游十年升沉惟子瞻為耐久何日復相加以研墨紙筆為適也王輩定國書此吳汪少徹研也去國八年歸見中原士大夫皆用敵毫作無骨字買筆於市皆散歎一律惟廣陵吳說獨守舊法王定國謂往還中無耐久者矣說筆工而獨刪久吾甚嘉之建中靖國元年五月二十日東坡居士書書鳳味硯 |
| 150 | 建州北苑鳳凰山山如飛鳳下舞之狀山下有石聲如銅鐵作硯至美如有膚筠然此始五德也疑其太滑然至益墨熙寧五年國子博士王頤始知以為硯而求名於余難名之曰鳳味且又戲銘其底云坐令龍尾羞牛後歛人甚病此言余嘗使人求硯於歙歛人云何不只使鳳味石卒不得善硯乃知名者物之累爭媚之所從出也或曰石不知惡爭媚也余曰既不知惡宰媚則亦不知好美名矣 |
| 151 | 書硯 |
| 152 | 硯之發墨者必費筆不費筆則退墨二德難兼非獨硯也大字難結密小字常局促其書患不放草書苦亂法茶苦惡不美酒美患不珠萬事亂不然可口大笑也 |
| 153 | 書硯贈葭璞 |
| 154 | 視之美止於滑而發墨其他皆餘事也然此兩者常相害滑者輒袍墨余作孔毅夫硯銘云禮不酉筆滑不拒墨毅夫甚以待董晉書呂道人硯 |
| 155 | 澤州呂道人沉泥硯多作投壺樣其首有呂字非刻非晝堅紋可以試金道人已死硯漸難得元豐五年三月七日偶至沙湖黃氏家見口枚黃氏初不知貴乃取而有之 |
| 156 | 書名借令休硯 |
| 157 | 黃同主簿段君謨嘗於京師傭書人處得一風字硯下有刻云祥符已西得之於信州餘山觀音院故名僧令休之手琢也明年夏於嘉湖山刻記錢易希自題其側又刻荒靈二字硯蓋歛石之美者己酉至今七十四年令休不知為何憎也禪月貫休信州人令休豈其兄弟歟嘗以聞鉛山人而能靈二字莫曉其意段君以硯遺余故書此數紙以報之元豐六年冬至日書 |
| 158 | 富陽令馮君嘗為黃同故獲此書於段元祐五年四月十八日復見之時為錢塘守書許敬宗硯 |
| 159 | 都官郎中杜叔元君懿有古風字硯工與石皆出妙美相傳是許敬宗研初不甚信其後杭人有網得扇匝於湘江中者有鑄成許敬宗字與硯適相宜有容兩足處亂毫髮差乃知其敬宗物也君懿嘗語余吾家無一物死當以此硯作潤筆求君誌吾墓也君懿死其子沂歸硯請話而余不作墓講久矣辭之沂乃以硯求之於余友人孫莘老莘老笑曰敬宗在正堪所以詞狗耳何以其理寫余哀此研之不幸一為敬宗所辱四百餘年矣而垢穢不磨方敬宗袖姦特硯豈知之也哉以為非其罪故乞之於孫莘老為一洗之臣今征唐氏唐氏甚惜之求之不可得視之美既不在臣而上有敬宗姓名蓋不必書也 |
| 160 | 又兩本小異遊出之 |
| 161 | 杜叔元字君懿篇人交雅學李建中書作詩亦有可觀書一視云家世相傳是許敬宗硯始亦不甚信之其後官於杭州漁人於浙江中網得一銅匣其中有鑄成許敬宗字硯有而足正方而種亦有容足處不差毫毛始知真敬宗物君懿與吾先君善先君欲求其硯而不可君懿既死其子沂以硯遺余求作墓銘余平生不作此文乃歸其親不為作沂乃以遺孫覺莘老而得志文余過高郵莘老出硯示余曰敬宗征正好捧殺何以其硯為余以謂憎而知其善雖其人且不可廢況其硯乃問莘老求而得硯端溪紫石也而滑潤如玉親墨如風其磨墨處微靈真四百餘年物也匝今在唐謹處終當合之 |
| 162 | |
| 163 | 予家有歛硯底有款識云吳順義元年處士汪少解鉛云松操凝煙楮英鋪雪亳穎如飛人間五絕所頌者三物爾蓋所謂硯與少微鳩五耶書唐林夫惠硯 |
| 164 | 行至泗州見蔡景繁附唐林夫書信與余端硯一枚張遇墨半螺硯極佳但小而凸磨墨不甚便作硯者意待數百年後硯平乃便墨耳一硯猶須作數百年計而作事乃不為明日計可不謂大惑耶書鳳味硯 |
| 165 | 僕好用鳳味石硯然論者多異同蓋自少得真者為黯黯讎石所亂耳 |
| 166 | 書瓦硯 |
| 167 | 以瓦為硯如以鐵何鏡而已必求其用豈如銅與石哉而世常貴之豈所謂苟異者耶詳淄端硯 |
| 168 | 淄石號輕玉硯發墨而損筆端石非下嵩者空筆而彊墨一者當安所去取用褐墨硯如騎鈍馬數步一鞭數字一應不如騎驢用瓦硯也 |
| 169 | 柳公權論硯甚貢青州石末云墨易冷世莫曉其語此硯青州甚易得凡物耳無足珍者蓋出陶灶中洲澤潤理唐人以此作謁鼓腔與定州花薨作對豈硯材乎硯當用右如鏡用銅此真材本性也以瓦為硯如以鐵為鏡人之待瓦鐵也微而責之也輕麓能為墨照影便稱奇物其實豈可與其材本性者同日而論哉 |
| 170 | 書月石硯屏 |
| 171 | 李獻艾道余天台玉板紙殆過澄心堂頃所未見月石屏謂之月微凸乃為也其者必平然多不圓圖而平桂滿而不出此至難得可寶書昌墓翼龍尾硯 |
| 172 | 臺秀畜龍尾石硯僕所謂經不雷筆滑不拒墨者也製以撲歸而以缺月為池云是將希魯舊物予頃在廣陵嘗從量秀識此硯今復見之嶺海間依然如故人也 |
| 173 | 書窒道士鏡硯 |
| 174 | 陸道士蓄幽現一研獸可寶研圓首斧形色正青背有卻月金文甚能克墨而玄筆蓋唐以前物也鏡則古矣其背文不可識家有鏡正類是其銘曰漢有善銅出白陽取為鏡清如明左龍右虎備之以銘文考之則此鏡乃漢物也耶吾嘗以示蘇予容子容以博學名世曰此鏡以前皆作此蓋禹鼎象物之遺法也自陽今州此地名楚有白公束南陽白水為邑白陽豈白水乎漢人而如通用皆予容云鏡心微凸鏡面小而直學道者謂是聚神鏡也丙子十二月初一日書 |
| 175 | 書雲巷紅絲硯 |
| 176 | 唐彥猷以青州紅絲石為甲或云惟堪作設盆蓋亦不見佳者今觀雲巷所藏乃知前人不妄許可束波遺跋卷之五終 |
| 177 | 東坡題跋譽之六 |
| 178 | 雜書琴事贈陳季常 |
| 179 | 家藏雷琴 |
| 180 | 余家有琴其國皆作蛇腹紋其上池銘云開元十年造雅州靈開材其下池銘云雷冢記八日合不曉其八日合為何等語也其嶽不容指而絕不收此最琴之妙而雷琴獨然求其法不可得乃破其所藏雷琴求之琴聲出於兩池間其背微隆若難葉然鋤欲出而應裴回不去乃有餘韻此最不傳之鈔 |
| 181 | 歐陽公論琴詩 |
| 182 | 跪脆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割琳變軒昂勇士赴敵場此退之聽穎師琴詩也歐陽文忠公嘗問僕琴詩何者最佳余以此答之公言此詩固奇麗然自是聽琵琶詩余退而作聽杭偕惟賢琴詩云大紋春溫和且平小絃廉折亮賊清平生未識當與角但聞牛鳴盎中雉登木門前剝啄誰相門山僧未閒君勿嗔歸家且覓千斛水淨洗從前等笛耳詩成欲寄公而公薨至今以為恨張子野戲琴妓 |
| 183 | 尚書郎張先子野杭州人善戲謔有風味見杭技有彈琴者忽舞掌曰異哉此事未見許時乃爾缸更和 |
| 184 | 身丑 |
| 185 | 琴非雅聲 |
| 186 | 世以琴為雅聲過矣琴正古之鄭衛耳今世所謂鄭衛者乃皆胡部非復中華之聲自天寶中坐立部與胡部合自爾莫能辨者或云今琵琶中有獨彈往往有中華鄭衛之聲然亦莫能辨也琴貴桐孫 |
| 187 | 凡木本實而未虛惟相反之試取小枝削皆堅實如蟬而其本皆中虛空故世所以貴孫枝者責其實也實故縣中有水聲 |
| 188 | 戴安道不及阮千里 |
| 189 | 阮千里善彈琴人間其能多往求聽不問貴賤長功皆為彈之神氣沖和不知何人所在內兄潘岳每命鼓琴終日達夜加忤苞識者歎其恬澹不可榮辱戴安道亦善鼓琴武陵王稀使人召之安道對使者破琴曰戴安不為王門餘人余以謂安道之介不如千里之達 |
| 190 | 琴鶴之禍 |
| 191 | 衛懿公好鶴以亡其國房次律好琴得罪至死乃知燒取之士亦自有理 |
| 192 | 天陰絃慢 |
| 193 | 或對軍只人彈琴者天陰聲不發貴人怪之曰豈絃慢故或對曰絃也不慢 |
| 194 | 桑葉惜絃 |
| 195 | 琴絃舊則聲闇以桑葉稽之輒復如新但無如其 |
| 196 | |
| 197 | 文與可琴銘 |
| 198 | 文與可家有古琴子為之銘曰禮之幽州如水赴谷醇之蕭然如葉脫木按之噫然應指而長官者似君置之榜然遺形而不言者似僕與可好作楚詞故有長舌似君之句驛釋同鄒忌論琴云擾之洪澤之餘此言為指法之妙爾元豐四年六月二十三日陳季常處士自岐爭來訪予攜精筆佳紙妙墨求予書會客有善琴者求子所蓄寶琴彈之故所書皆琴事雜書琴曲贈陳季常 |
| 199 | 子夜歌 |
| 200 | 子夜歌者女子名子夜造此聲晉孝武帝大元中瑯郡王朝之家有鬼歌子夜則子夜是此時人也鳳將雛 |
| 201 | 鳳將雛者舊曲也心據百一詩云是鳳將雛則其來久矣 |
| 202 | 可 |
| 203 | 前溪歌 |
| 204 | 前溪歌者車騎將軍沈充 |
| 205 | 阿予熙薄蟠 |
| 206 | 何子及歡聞歌者穆帝升平初歌畢輒呼阿子汝聞否後入衍其聲為此曲 |
| 207 | 團扇歌 |
| 208 | 團扇歌者中書令王環與嫂婢有情愛箠達過苦婢素善歌而環好執白團扇故作此聲漢愷歌 |
| 209 | 慎濃歌者隆安初俗問訛謂之曲長史變 |
| 210 | 長史變者司徒左長史王厥臨敗所作凡此諸曲皆徒歌既而被之管絃者有因金石練竹造歌以被之如魏世三調歌之類是也枉伴舞 |
| 211 | 極杵舞手接枉杵反覆之漢世惟有神舞而晉加之以杯 |
| 212 | 公莫舞 |
| 213 | 公莫舞今之中舞也相傳項莊舞劍項伯以袖隔之使不及高祖且語莊云公莫舞公莫渡河 |
| 214 | 琴操有公莫渡河其聲所從來已久俗云項伯非也 |
| 215 | |
| 216 | 白紵本吳地所出宜是吳舞也晉佛歌云皎皎白緒節節為叢英音謂緒紵琴白紵即白緒也瑤池燕 |
| 217 | 琴曲有瑤池燕其詞既不甚佳而聲亦怨咽或改其詞作閨恕云飛花成陣春心因寸寸別腸多少愁悶無人問偷啼自溫殘柱粉抱瑤琴尋出新韻玉纖趣南風未解幽慍低雲寶君降斂量矯和恨此曲奇妙季常勿妄以與人 |
| 218 | 書士琴贈吳主簿 |
| 219 | 武昌主簿吳亮君采攜其故人士琴之說與高齋先生之銘空同子之文太平之頌以示余余不識沉君而謂其書反覆其義趣如見其人如聞士琴之聲余贊從高齋先生游嘗見其實一琴洲銘無識不知其何代物也請以告二子使從先生求觀之此士琴者得其琴而後和元豐八年閏六月二十四日書 |
| 220 | 書醉翁操後 |
| 221 | 二水同器有不相入二琴同手有不相應今沈君信手彈琴而與泉合居士縱筆作詩而與琴會此必有其同者矣本覺法真禪師沈君之子也故書以寄之願師宴坐靜室自以為琴而以學者懸琴上有能不謀而同三令無際者願師取之元祐七年四月二十四日 |
| 222 | 書文忠贈李師琴詩 |
| 223 | 與次公聽賢師琴賢求詩倉卒無以辦之次公曰古人賦詩皆歌所學何必巴云夫公因請歐陽公贈李師詩屬余書之以贈蠅元祐四年九月二十一日 |
| 224 | 書林道人論琴藩 |
| 225 | 元祐五年十二月一日游小靈隱聽林道人論琴春極通妙理余雖不過此二技加以理度之知其言之信也杜子美論圖云更覺良工必獨苦用意之妙有舉世莫之知者此其所以為獨苦欺書伸殊琴夢 |
| 226 | 元祐六年三月十八日五鼓船泊吳江夢長老伸殊彈一琴十三絃頗壞損而有異聲余問云琴何為十三絃殊不荅但誦詩曰度數形名盡偶洲破琴今有十三絃此生若遇邢和璞方信秦事是響泉夢中了忒諭其意覺而識之今晚到蘇州殊或見過即以示之應至此筆未絕而殊者叩滿來見 |
| 227 | 騖歎不已遂以贈之時去州五里寶玉道叔所蓄琴 |
| 228 | 知琴者以謂前一指後一紙為妙以蛇蛤紋為古進叔所蓄琴前幾不容指而後劣容紙然終無雜聲可謂妙矣蛇附紋巴漸出後日當益增但吾輩及見其班班焉則亦可謂難老者也元符二年十月一十三日與孫叔靜皆云 |
| 229 | 書貴州古編鐘 |
| 230 | 貴州西北百餘里有歐陽院院偕畜工皋桐鐘云得之耕者發其地獲四鐘斬破其二一為鑄銅者取去獨一在此耳其聲空籠然頗有古意雖不見韶濩之音猶可想見其髮髯也書古銅鼎 |
| 231 | 舊說明皇謁鼓椿以油注中不痛或疑其誕吾嘗蓄古銅鼎蓋之煮湯而氣不出乃知舊說不要書金錦形製 |
| 232 | 周禮有金鐸國語有錦于丁寧蕭齊始興王驪嘗得之高三尺六寸六分闊二尺四寸圖如請銅色禍如漆上有銅馬以繩懸馬令去地尺餘灌之以水又以器盛水於下以芒莖當心跪注鑄于清響如雷良久乃已記者既能道其尺寸之詳如此而拙於遺諸侯古器形製不可復得其旁髯甚可恨也 |
| 233 | 書李崑老綦 |
| 234 | 南嶽李崑老好睡眾人飽食下基崑老輒就枕數局一展轉云我始一局君幾局矣東坡曰李誥老常用四腳暮盤只著力也無子嘗與晦韶敵手今被陳搏爭先著時似有輪羸著了拉心一物歐圈公夢中作詩云夜涼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種花綦罷不知人換世湎闌無奈掌恩家殆是語也書賈祐論其主 |
| 235 | 步軍指揮使賈達之子神神將官徐州為予言今 |
| 236 | 世興王至少雖金鐵不可通須沙展而後成者世以為其至矣然猶未也特頊之精者其玉須定州滋芒所不能傷者乃是云問後苑老玉工亦莫知其信否 |
| 237 | 論漆 |
| 238 | 漆畏測予嘗使工作漆器工以墓餅潔手而食之宛轉如中毒狀亟以懈食之乃建墨入漆最善雄以少懈黃敗之乃可不爾即堅頑不可用也題雲安下富 |
| 239 | 子瞻子由與侃師至此憎院以路惡見止不知僕之所歷有百倍於此者矣丁未正月二十日書書游靈化洞 |
| 240 | 予始與曾元恕入靈化洞迫子曰暮詣元恕又畏其險故不果盡而還及此與呂穆伸游穆伸勇發遇我遂相與至晉人之所未至而驚世能與之觀有不可勝談者余欲疏其刑政告來者又恐為浩物者所慍後有男往如吾二人至吾之所至當自知之 |
| 241 | 記公擇天柱分桃 |
| 242 | 李公擇與客游天柱寺遺過司命祠下道獨見一桃爛熟可愛當往來之衝而不為人之所得疑其為真靈之瑞分食之則不足眾以與公擇公擇不可待蘇徐二客皆有老母七十餘公揮使二客分之歸遺其母人人滿意過於食桃此事不可不識也 |
| 243 | 書遊垂虹亭 |
| 244 | 吾普目杭移高密與楊元素同舟而陳令舉張子野皆從吾過李公擇於潮遂與劉孝叔俱至松江夜半月出置酒垂虹亭上子野年八十五以歌詞聞於天下作定風波令其略云見說賢人聚吳分試問也應傍有老人星坐客歡甚有斟倒者此樂未嘗忘也今七年雨子野孝叔令舉皆為異物而 |
| 245 | 松江橋亭今歲九月一日海風駕漸平地丈餓孺盡無復子遺矣追思曩時其事害芒兀豐四年十月二十日黃州臨皋書 |
| 246 | 自余所居臨旱亭下亂流而西泊於樊山赫樊口或曰潘山歲旱潘之起龍致雨或曰樊氏居之不知孰是其上為盧洲孫仲謀況江遇大風桓師請所之仲謀欲往盧洲其僕谷利以刀擬施師使泊樊口遂目樊口鑿山通路歸武昌今猶謂之長王峴有洞穴土紫色可以應鏡循山而南至寒谿寺上有曲山山頂即位壇九曲亭皆孫氏遺跡西山寺泉水白而甘名笠澤粟泉所出石如人垂手也山下有陶母廟陶公治武昌既病登舟而麻於樊口尋釋故迹使人悽然仲謀獵於樊口得一豹見老毋曰何不盡其尾忽然不見今山中有聖母廟予十五年前過之見彼版仿佛有得詔壑區幕匹矣 |
| 247 | 記赤辟 |
| 248 | 黃州守居之數百步為赤辟或言即周喻破曹公處不知果是否斷崖壁立江水深碧二鵲巢其上上有二蛇或見之遇風浪靜輒葉小舟至其下捨舟登岸入徐公洞非有洞穴也但山驕淡運耳圖經云是徐避不知何時人非魏之徐逸也岸妻細石往往有溫瑩如玉者深淺紅黃之色或細紋如苞更童便一卷之六吏室軌離人手指螺紋也既數游得二百七十枚大者如棗栗小者如笑覽又得二口銅盆盛之注水粲然有一枚如虎豹首有曰專眼處以稻草石之長記漢講堂 |
| 249 | 漢時謂當今猶在國固儼然丹一之古無復前此書劉夢得詩記羅浮半夜見日事山不甚高而夜見曰此可與也山有制樓今延祥寺在南樓下朱明洞枉沖虛觀復云是蓬萊第七洞天唐永樂道士侯道事以食鄧天師棗仙去永樂有赤核棗人不可得道華得之余在岐下亦得食一枚去唐借契虛遇人道薩稚川仙府真人問曰汝絕三彭之仇乎虛不能答沖虛觀後有永其人朝斗壇近於壇上獲銅龍六銅魚一唐有夢銘云紫陽真人山玄卿接又有蔡少霞者夢遣書脾題云五雲間吏蔡少霞書 |
| 250 | 記羅浮異境 |
| 251 | 邃豐亶慶卷之六之三弓有官吏自羅浮都虛觀游長壽中路觀見道室數十間有道士據檻坐見吏不起吏犬怒使人詰之至則人室皆降矣乃知羅浮凡聖雜處似此等冀境平生修行人有不得見者更何人乃獨見之正使一凡道士見已不起何足怒吏無狀如此得見此者必前琅也 |
| 252 | 記與安節飲 |
| 253 | 元豐辛酉冬至僕在黃州姪安節不遠千里來省飲酒樂甚使作黃鐘梁州仍令小童快舞一曲醉後書此以識喜重重眾 |
| 254 | 記游定惠院 |
| 255 | 黃州定惠院東小山上有海棠一株特繁茂每歲盛開必攜客置酒巳五醉其下矣今年復與參寥師二三子訪焉則固已易主主雖市井人然以予故稍加墻治山上多老枳木性瘦勒筋豚呈露如老人項頸花白而圓如大珠纍纍香色皆不凡此木不為人所喜稍稍伐去以予故亦得不伐既飲往憩於尚氏之樂尚氏亦市井人也而居處修潔如吳越間入竹林花固皆可喜醉臥小版關上稍醒聞坐客崔成老彈雷氏琴作悲風曉月鐸鐸各意非人間也睨乃步出城東臨大木盆意者謂可以注清泉渝瓜李遂賈緣小溝入何氏韓氏竹園時何氏方作堂竹間既闢地矣遂置酒竹陰下有劉唐年主簿者飽油煎餌其名為甚赫味極美客尚欲飲而予忽興盡乃徑歸道過何氏小圃乞其菜橘二種雪堂之西坐客徐君得之將適閩中以後會未可期請予記之篇異日拊掌時蓼寥獨不飲以棗湯代之 |
| 256 | 題連公辟 |
| 257 | 俗語云強將下州弱兵其可信吾觀安國連公之子孫無一不好事者此寺當日盛矣書贈何聖可 |
| 258 | 蓄曼巨度卷之六吏了風歲云暮矣風雨淒然紙窗竹室燈火青熒輒於此間得少佳趣今分工十寄與黃悶何聖可若欲同享須擇佳客若非其人當立遣人去追索也書雪 |
| 259 | 黃州今年大雪盈尺吾方種麥束坡得此固我所喜俱舍外無薪米者亦薦之耿耿不寐悲夫書田 |
| 260 | 吾無求於世矣所須二頃稻田以克壇粥耳而所 |
| 261 | 至訪問無不可得豈吾道方艱難時上適而可耶抑人生自有定分雖一飽亦如功名富貴不可輕得也耶 |
| 262 | 書蜀公祠鄰 |
| 263 | 范蜀公呼我卜鄰許下許下二公卿而我襄表弱笠放浪於東坡之上豈復能事公卿哉若人久放浪不覺有病忽然特養百病皆作如州縣久不治因循苟簡亦曰臨事忽遇能吏百弊紛然非數月蔓韙巨曼卷之六吏空昆不能清淨也要且堅忍不過所謂也勞永逸也 |
| 264 | 浮王老師元公欲為吾買田京口要與浮王之田相近此意殆不可忌吾咎有詩云江山如此不歸山山石見怪驚授頑我謝江神豈得已有田不歸如江水今有田矣而不歸州乃食言於神也耶記承天夜游 |
| 265 |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人戶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狩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應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
| 266 | |
| 267 | 僕以元豐三年二月一日至黃州時家在南都獨與兒子邁來郡中無一人書讀者時時策杖至江上望雲濤渺然亦不知有文甫兄弟在江南也居十餘曰有長而髯者惠然見過乃文甫之弟子辯曹語半日云過寒食且歸草湖僕送之江上微風細雨葉舟橫江而僕登夏漢尾高丘以望之影髡見舟及武昌乃還爾後遂相往來及今四湖廣相過殆百數遂欲買田而老焉神竟不遂近忽量移臨汝念將復去此而後期不可必感物悽忒有不勝懷者浮屠不三宿桑下有以也哉七年創月九日 |
| 268 | 再書贈王文甫 |
| 269 | 昨日大風欲去而不可今日無風可去而我意欲留文甫欲我去者當使風水與我意會如此便當作酉客過歲唯偏也 |
| 270 | 跌太虛辯才廬山題二 |
| 271 | 某典大覺禪師別十九年矣禪師脫展當世雲棲海上謂不復見記乃爾拳拳耶撫卷太息欲一見之恐不可復得會與參阜師自廬山之陽並出而東所至皆禪師舊迹山中人多能言之者乃復書大虛與辯才題名之後以遺參寥太虛今年三十六參寥四十二其四十九辯才七十四禪師七十六矣此吾五人者當復相從平生者可以一笑死者可以一數也元豐七年五月十九日慧日院大雨中書 |
| 272 | 泗岸喜題 |
| 273 | 謫居黃州五年今日離泗州北行岸上聞驪默鐸聲空籠意亦欣然蓋不聞此聲久矣簿鵲嘉諱云昭辟喜見竭此語其不虛也然吾方上書求居常外量加昌之性終安於江湖耶元豐八年正月四日書 |
| 274 | 書遺蔡免元 |
| 275 | 僕閒居六年復出從仕自六月被命今始至淮上大風三日不得禮故人蔡元元來船中相別免元眷眷不忍歸而僕選用不發意甚願來日復風坐客皆云東坡赴官之意殆似小兒遷延避學愛其語切類故書之以造化元為他日歸休肱大蓬萊閣記所見 |
| 276 | 登州蓬萊閣上望海如鏡面與天相際忽有如黑豆數點者郡人云海船至矣不一炊久巳至閣下書魯直浴室題名後并魯直題浴室院有蜀偕令宗面達摩以來八祖師人物皆絕妙其山川花木毛羽表孟諸物國王能知 |
| 277 | 之至於人有懷道之容投機接物目擊而百體從之者未易為俗人言也此辟列於冠蓋之區而湮伏不障者數十年晚得蜀人蘇子瞻乃發之物不累於世道興衰亦有數如此此守井泉甘寒師礪荼不落第二陳季常林下士也寓基簞於此蘇子瞻范予功數來從故予過門必稅駕霞冗祐三年魯直題 |
| 278 | 後五百歲浴室丘墟六祖變滅蘇范黃陳盡為鬼錄而此書獨存當有來者會子此心拊掌一笑是月十五日戊子子瞻書 |
| 279 | 書請郡 |
| 280 | 今年吾當謂廣陵與子由相別至廣陵逾月遂往南郡自南都請梓州溯流歸鄉盡載家書而行過遺致仕築室種果於魯以須子由之歸而老焉不知此願遂否言之悵然也 |
| 281 | 書贈柳仲矩 |
| 282 | 枉早九仲矩目共城來持大官米作飯食裁且言百泉之奇勝勸我卜鄰此心飄耐已在太行之麓矣元祐三年九月十七日 |
| 283 | 杭州題名 |
| 284 | 元祐四年十月十七日人曹晦之見于莊余得之王元直秦少章同來時主憎皆出庭戶寂然徙倚久之東坡書 |
| 285 | 又 |
| 286 | 余十五年前杖藜祉樓往來南北山此開魚昌皆相識況諸道人乎再至惆然皆睨生相對但有愴恨子瞻書 |
| 287 | 題損之故居 |
| 288 | 元祐四年十月七日始來損之故居周覽遣迹陶元亮云嗟歲月之遂往悼吾年之不富者人猶爾況吾儕乎軾書 |
| 289 | 書贈王元悟 |
| 290 | |
| 291 | 王箴字元直小名三老小字悼叔元祐四年十月十八日夜與王元直飲酒掇轉案食之甚美頗憶蜀中巢菜悵然久之又 |
| 292 | 王十八見惠拍版兩聯池謂僕有歌人不知初無有也然亦有用當陪傅大士唱金剛經頌耳元赭四年十一月四日二鼓 |
| 293 | 又 |
| 294 | 元祐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既雨微雪子以寒疾枉告危坐至夜與王元直飲喜蜜酒一杯醇然徑醉親執鎗七作齊青織美食之甚矣他日歸鄉勿瑟此味也 |
| 295 | 題萬松嶺惠明院辟 |
| 296 | 予去此十七年復與彭城張聖途丹陽東輔之同來院偕斃英葺治堂字比舊加嚴潔茗飲芳烈問此新茶耶英曰恭性新舊交則香味復予嘗見知琴者言琴不百年則桐之生意不盡緩急清濁常興雨陽寒暑相應此理與茶相近故并記之書贈張臨溪 |
| 297 | 吾友張希元有異材使其登時遇合當以功名聞不幸早世其命矣夫元祐七年九月二日行臨溪道中見其子堂來令茲邑問以民事家風凜然希元為不降矣勉之勉之豈常棲枳棘間乎東坡居 |
| 298 | 書贈揚子微 |
| 299 | 故人楊濟南之子明字子微不遠數千里來見僕與子由會子由有汝海之行僕亦遷嶺表予微追及僕於陳酉雷連不忍去欲作濟甫書行役倦甚不果可持是示濟甫此即書也何必更作子微篤學有文自言知數術云僕必不死嶺表若斯言有徵當為寫道德經相價此紙所以志也紹聖元年閏四月十八日新英州守蘇軾書題虔州祥符宮乞識 |
| 300 | 沖妙先生李君思聰所製觀妙法像軾以憂患之餘稽首洗心販命真寂自惟塵綠深重恐此志不逐敢以職卜得其君第二識云平生常邳患見善其何樂執心既堅固自勵勤修學敬再拜受教書莊子養生主一篇致曰勵之意敢有廢墜真聖殛之紹聖元年八月二十三日東坡居士南遷至虔與王崑翁同謁祥符官拜九天採訪使者堂下觀觀妙法像實聞此言 |
| 301 | 題廣州清遠峽山寺 |
| 302 | 軾與幼子過同游峽山寺徘徊登覽想見長老壽公之高致但恨溪水太峻當少曹之若於深碧軒之此作一小閣赭御澄潭使人過間上書亂雪濺為往來之奇觀若夏秋水暴自可為啟閉之節用奮陽家說寺當少富云紹聖元年九月十三日題壽聖寺 |
| 303 | 蜀人蘇軾子瞻南遷幼子過同游壽聖寺遇隱者石君汝礪器之話羅浮之勝至暮乃去書卓錫泉 |
| 304 | 予頃自汴入淮泛江沂峽歸蜀飲江淮水蓋彌年既至覺井水腥澀百餘日滿後安之以此知江水之甘於井也審矣今來嶺外自揚子始飲江水及至南康江益清駿水盂甘則又知南江醫稱北江也近度嶺入清遠峽水色如碧玉味益勝今游羅浮酌泰禪師錫杖泉則清遠峽水又在其下矣嶺外唯惠人喜鬬茶此水不虛出也紹聖元年九月二十六日書 |
| 305 | 書天慶觀辟 |
| 306 | 束坡飲酒此室進士許毅甫自五羊來避過一杯而別 |
| 307 | 題羅學 |
| 308 | 紹聖元年九月二十七日東坡公遷于惠州儀舟泊頭鎮明晨扁興十五里至羅浮山入延祥寶精寺禮天笠瑞像飲梁憎景泰禪師卓錫泉品其味出江水上遠甚束一里至長壽觀又東北三里至沖虛觀觀有葛稚川丹灶登朱仙者朝斗壇觀壇上所獲銅龍六魚山壇北有洞曰未明榛莽不可入水出洞中鏘鳴如琴跪水中皆莒蒲生石上道士鄧守安李遺玄有道者也前之適出坐遺履軒 |
《方飲酒進士許毅來遊吁與飲既》 |
| 1 | 寒其主乃乏宿寶積中閣夜大風山燒壯甚有聲晨粥巳還舟態花光寺從游者幼子過巡檢史珪寶積長老齊德延祥長老紹沖沖虛道士陳熙明山中可游而未暇者明福官右樓黃龍洞期以明年三月復來記游白水黯 |
| 2 | 紹聖元年十二月與幼子過游白水山佛跡院浴於湯池熱甚其源殆可以熟物循山南東少北有懸水百仞山八九折折處輒為潭深者繼石五丈不得其所止雪濺雷怒可喜可畏水涯有巨人跡數十所謂佛跡也暮歸倒行觀山燒壯甚俛仰度數谷至江上月出繫城中流拘弄珠璧到家二鼓矣復與過飲酒食餘甘煮菜顧影頹然不復能寐書以付過 |
| 3 | 記與舟師夜坐 |
| 4 | 紹聖二年正月初五日與成都舟闇黎夜坐飢甚家人煮雞腸菜羹甚美緣是與舟談不二法舟請記之其語則不可記非不可記蓋不暇記也題白水山 |
| 5 | 紹聖蒯年二月四日詹使君邀予遊白水山佛迹寺浴于湯泉風于恩澤之下登中嶺望漂所從出出山眉輿節行觀山且與客語晚休于蕩浦之上曳杖竹陰之下時殤予纍巽如英黃矣父老指以告子曰是可食公能攜酒復來意欣然許之同游者柯常林抑王原賴仙芝蘆使君名範予蓋蘇軾也 |
| 6 | 題嘉祐寺壁 |
| 7 | 紹聖元年十月二日軾始至惠州寓居嘉祐寺松風亭杖棲所及碧犬皆相識明年三月遷于合江之行館得江樓廓徹之觀而失幽深窈窕之趣未見所欣戚也矯南嶺北亦何以異此虔州鶴田處士王原子道不遠千里訪予於此謂七十日而去東坡居士書 |
| 8 | 記游松風亭 |
| 9 | 余嘗寓居惠州嘉祐寺縱步松風亭下足力疲乏思欲就床止怠仰望亭字尚在木末意謂如何得是良久忽曰此間有甚麼歇不得處由是心若掛鉤之風忽得解脫若人悟此雖兩陣相接鼓聲如雷霆進則死敵退則死法當急麼時也不妨為歇記朝斗 |
| 10 | 紹聖二年五月望日敬造其一法酒戊請羅浮隨 |
| 11 | 士鄧守安拜奠北斗真君將奠雨作已而清風肅騎雲氣解駭月星皆瑰魁狗明爽徹奠陰雨如初謹拜手稽首而記其事東坡居士蘇軾書題棲禪浣 |
| 12 | 紹聖州年八月六日夜風雨旦祖院東南有巨人跡五是月九日蘇軾與男過來觀題合江樓 |
| 13 | 青天孤月故是人間一快而或者乃云不如微雲州綴乃是君心不淨者常欲陣穢太清合江樓下秋碧浮空光搖几席之上而有葵莒敗量七八間橫斜砌下今歲大水再至居者奔避不暇豈無寸土可遷而乃眷春不去常為人眼中沙乎紹聖二年九月五日 |
| 14 | 名容安亭 |
| 15 | 陶靖節云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故常欲作小亭以名之丙子十二月一十一日 |
| 16 | 東坡居士遷于海南憂患不已戊寅九月晦游天慶觀謁北極真聖探靈繼以決餘生之禍福吉凶其詞曰道以信為合法以智為先三者不相離喜命已得延覽之陳琳若有所得敬書而藏之以無忘信道法智二者不相離之思古之其人未有不以信人者子思曰自誠而明謂之性此之謂也孟子曰執中無權猶執一也守法而不智則天下之死法也道不患不知患不疑法不患不立志不活以信合道則道疑以智先法則法活道疑而法活雖度世可也況乃延壽命乎 |
| 17 | 書筮 |
| 18 | 戊寅九月十五日以久不得子由書憂不去心以周易數之適渙之內二爻初六變為中字其繇曰用拯崢壯吉中孚之九二變為益其辭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廡之盛之六凶變雄家人其辭曰益之用凶事有若有孚中行告公用圭家人之辭曰家人利女貞又曰風自火出家人君子以呂有物而行有恆吾考此卦極精詳口以授過又書而藏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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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 吾替謫居黃州曾子固居憂臨川死焉人有妾傳吾與子同同日化去如李賀長吉死時事以上帝召也時先帝亦聞其語以問蜀人蒲宗孟且有歎息語今謫海南又有傳吾得道藥小舟入海不復返者京師皆云兄子書言之今日有從廣州來者云太守何述旨吾枉澹耳一日忽失去獨道服在耳蓋上實也吾平生遭口語無數蓋生時與韓退之相似吾命官柱斗牛間而身宮亦在驢故其詩曰我生之辰月宿南斗且曰無書者以聞無惡聲以湯今詢吾者或云死或云仙退之之言良非虛耳 |
| 21 | |
| 22 | 嶺南天氣卑溼地氣蒸海而海南為甚夏秋之文物氣不腐壞者人非金石其何能久然澹耳頗有老人年百餘歲者往往而是八九十者不論也乃尸 |
| 23 | 知壽天鏡偕習而安之則冰蠶火鼠皆可以生吾害湛然加思寓此覺於物表使折膠之寒洲所施其例流金之暑無所措苴弄百餘歲豈足道哉彼愚老人者初不知此如蠶鼠生於其中兀然受之而已一時之溫一吸之涼相續無有間斷雖長生可也莊子曰天之穿之日夜無隙人則顧塞其實豈不待哉九月二十七日秋霖雨不止顧視憚帳有白蟻升餘皆已腐爛感歎不已信手書時戊寅歲也 |
| 24 | 書上元夜游 |
| 25 | 巴卯上元予枉澹州有老書生數人來過日良月嘉夜先生能一出乎子欣然從之步西城入僧舍歷小巷民夷雜操暑沾粉然歸舍已二鼓矣舍中掩關熟睡巴再寡矣放杖而笑孰為得失過問先生何笑蓋自笑也然亦笑韓退之釣魚側得更欲遠去不知走海者未必得大魚也書城北放魚 |
| 26 | 澹耳忒者漁于城南之陂得鯉一十一星求售於東坡居士坐客皆欣然欲實放之乃以水盎養洲舁至城北淪江之陰吳氏之居浣沙石之下放之時吳氏館客陳宗道緬舉金光明經流水長者因緣說法念佛以度是洲曰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八六入緣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生緣老死憂悲苦腦南無寶勝如來爾時宗道說法念佛已其叩皆隨波赴谷眾會歡喜作禮而退會者大人吳氏之老劉某南海符某澹耳何曼潮陽王介右溫陵王懿許璜舁者二人吉童奴九元符二年三月而寅書書贈劉浙借 |
| 27 | 到杭一游龍井謁辯才遺像仍持密雲圖為獻龍井孤山下有石室室前有八百永白而甘當往一酌湖上壽星院竹極偉其獨智果院有參寥泉及新泉皆甘冷異常當特往一酌仍尋參寥子妙總師之道迹見穎沙彌亦當致意霄隱寺後高降塔一上五里上有偕不下三十餘年矣不知今在否亦可一往元符中年五月十六日東坡居士書書合浦舟行 |
| 28 | 予自海康適合浦遭連日大雨橋梁盡壞水無津涯自與東村凈行陛下乘小舟至官暴聞曰此以西皆漲水無復橋船或勸藥蜒舟址海即白石是日八月晦無月旋宿大海中天水相接珠星滿天起坐四顧太息吾何數藥此險也已濟徐聞復厄於此平過子在衛軒睡呼不應所撰易書論語皆以自隨世未有本無之而歎曰天未喪斯文吾輩必濟已而果然 |
| 29 | 題廉州清樂軒 |
| 30 | 浮屠不三宿桑下東坡蓋三宿此矣去後仲修使君當復念我耶庚辰八月二十四日題書臨皋亭 |
| 31 | 塞坡居士酒醉飯飽倚于几上白雲左繞清江右戲重門洞開林岳全入當是時若有思而無所思以受萬物之備慚愧慚愧 |
| 32 | 夢南軒 |
| 33 | 元祐八年八月十一日將朝尚早假寐夢歸穀行宅通歷蔬圜中已而坐於南軒見莊客數方運士塞小池土中得兩蘆服根客喜食之子取筆作一篇又有數句云坐於南軒對修竹數百野鳥數千既覺惘然思之南軒先君名之日來風者也天莘官 |
| 34 | 天華宮在羅浮山之西蘇軾曰南實主還有甘露羽蓋等亭臺葦閻命中書舍人鍾有章作記初南漢主夢神人指羅浮山之西去延祥寺西北有兩峰相疊一洞對流可以為當訪之得其地又夢金龍起於官所遂改為黃龍洞此地即葛仙西巷至宋朝章命四方僭叛以次誅服劉氏懼墟將欲潛遁羅浮為狡兔之穴又命於增江水口鑿濠通山往來山嗣倉卒為航舟之計開寶四年乃始歸命則知劉氏為寶當於山間加事則緬臨賞之樂警急則為道逃之所其計窘矣 |
| 35 | |
| 36 | 元豐三月冬至過山陽登西閣時景繁出巡未歸軾方乞歸常州得請春中方當復過此故有閣欲召思之未有佳者蔡廓謨之子也晉宋間惟一流輒以似公家不知可否 |
| 37 | 書贈古氏 |
| 38 | 古氏南坡修竹數千年大者皆七寸鬥盛夏不見日蟬鳴鳥呼有山谷氣象竹林之西又有隙地數肅種桃李雜花今年秋來當作三間七龜頭取雪堂規模束蔭修竹西跳江山若果成此遂為一郡之嘉觀也 |
| 39 | 元祐大家世稱蘇黃義者二是亦互相推重魯直云東坡文字言語歷劫黃湯有不能盡東波玉讀魯直詩如見魯仲連李太白不敢復論鄙事略不敢事名見妒力端令人有不逮古人之慨但同時品題尤推東坡知韓乎碧云東波作文如天花變規初無根葉不實揣沮洪覺範云東波蓋五祖戒禪師後身其文俱徙般若部中來自孟軻左丘明太史公謂乂上 |
| 40 | 後一人而己凡人物書國一絰兵老題跋非一雷非霆而千載震驕似乎莫可伯仲吾朝王奪州先生又云黃豫章遁焉此赤射教一鏃奕角山者持論得毋太苛祁海隅毛晉識醒澤一繇遍秘丑霸靜滯一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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